[系统]美食拯救计划-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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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看起来吃得很~开~心~啊！”最后一个字眼被咬得极重，仿佛夹杂着滔天的怒意。披散着头发分外妖娆的阿玖，红着眼怒瞪着吃得满嘴油的众妖，一个冷厉的眼神吓得众妖四下逃散，他这才不紧不慢地踱着步子走到封雪跟前。
　　　　“呃……那啥，我其实给你留了吃的，咳……”真不是故意忘记他的，实在是……吃饭就应该一心一意，全神贯注，她根本没想起他的存在好吗？！
　　　　封雪囧着一张脸，手里端着没喝完的海鲜汤，汤汁丰富，蚬子肉与海鱼味鲜肉嫩，佐以完全渗透汤汁美味的时蔬，散发出的诱人香气唤起阵阵响声。
　　　　“咕噜噜——”困难地吞咽了一下口水，多日不曾吃过热菜热饭的阿玖，望了一眼热腾腾的海鲜汤，挣扎半晌儿，愤愤地甩给封雪一个“事后再算账”的眼神，一把抢过封雪的碗盛满海鲜汤，咕噜噜几口下肚，神清气爽，黑沉吓人的脸庞也松缓下来。
　　　　“那个烤鱼，还有刚才你们吃的烤鱼什么，重新给我一样来一份！”拽得天上地下唯吾独尊的阿玖，将迅速见底的碗往封雪眼前一递，眯起狐狸眼满脸高傲的吩咐道，“要你们刚才没吃过的，比这个汤那个鱼，还要好吃一万倍的！”
　　　　尼……玛！那是她的碗，她的鱼，她的汤！！！封雪只觉得脑中一根名为“理智”的弦崩断，险些就要一脚踹翻面前的火堆和烧烤架。可是看着阿玖面上泛着两抹刚睡醒的红晕，妖艳动人姿势分外妖娆的坐在地上指东指西，最后她强忍着怒意接过空了的碗筷，走到不远处放着未用完食材的背篓处查看。
　　　　翻了翻剩下的蔬果蛋肉，虽说可以食用的种类不少，但是想到眼下没有任何调料，饶是封雪一时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平复了一下跌宕起伏的心绪，封雪挑选了几样容易料理的食材，走到阿玖面前酝酿了半天，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那什么……吃的东西还有不少，但是这里连盐都没有，做出来的东西恐怕不会合你的胃口。”
　　　　换句话说，做出来估计你也不想吃，所以想吃什么还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吧！
　　　　熟料，听到封雪半威胁式的宣言，阿玖只是用手肘撑着下巴，似笑非笑地对封雪道：“如果东西不好吃，那我就把你吞掉！所以，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一定要做出美味的料理出来哟~！”
　　　　哟……哟你妹呀！封雪心中一悔，却依然强说道，“就算是大罗金仙转世，连最基本的盐都没有，也无法做出世间美味。你就算要吃了我，我还是那句话，没调料，我不干！”
　　　　“嗯哼~胆子倒是挺大的！”阿玖抚了抚散落在胸前的长发，微微眯起眼睛凝望着封雪，盯了她半晌儿，忽然从喉咙深处发出阵阵低笑，“很好，我倒要看看你能做出怎样的世间美味。我派几个妖怪去搜集你想要的东西，如果最后还是无法让我满意，呵呵……”
　　　　阿玖的回答在意料之中，不过他果真没有允许她亲自去寻找调味料，这个结果还是让封雪有些失落。不过想到可以通过调味料判断这个时代，到底是不是她所猜测的那样，封雪很快就振作起来点头答应了。
　　　　*****
　　　　妖怪们再度浩浩荡荡的进京，以扫荡了平安皇宫的厨房，吓晕了正在处理食材的人，将几间厨房——食材、餐具、调味料甚至包括锅碗瓢勺，全都洗劫一空，终于带着些许邀功的表情来到封雪和阿玖面前。
　　　　鱼贝蔬果水生植物等等，封雪之前做饭的时候已经见过不少，现如今还看到不少山药，桑芋等，至于姜、花椒、葱蒜都是寻常的配料，几种粗盐、醋、豆酱判断不出产地，唯有一样东西……味增，而且是和封雪在现代用惯的味增有些不同的古代味增，仅仅这一样东西就让封雪证明了心中的猜想。
　　　　时代是古代，再联系起来“千年魔京”的说法，除了千年前的平安京，人与鬼怪并存的特殊年代，别无他想。
　　　　一时间，封雪心中百感交集，有一些兴奋，有一些紧张，有一些向往，有一些失落。现代的晴明神社没能去成，但是说不准在这里，能见到仍然健在的晴明大人，想到这里就让人恨不得插上翅膀，直接逃离这里飞往平安京去见男神。
　　　　可是……
　　　　“喂喂！这些东西到底能不能用？看你神情忽喜忽悲的，该不会是感动坏了吧？”阿玖用手在封雪眼前晃晃，表情带着些不耐烦地道，“要是能派上用场的话，那就快去给本大爷做饭，要是把本大爷饿坏了，小心有你好看！”
　　　　“……知道了，大爷。”已经打定主意要讨好阿玖，然后想办法找准时机出逃，尽管很讨厌阿玖的说话语气，封雪这次却面带笑容地说道，“我这就去做饭，你稍等一下。”
　　　　一句“大爷”把阿玖狠狠震了一下，看着封雪指挥妖怪们在溪边，架起炉灶和大锅，生火做饭，目光忽然有些呆滞和涣散。
　　　　这丫头……被他刺激过度了不成？突然换了个态度对他，还真是让人不习惯。
　　　　封雪没有理会阿玖在想什么，她葱白的手指抚摸过食材，快准狠地挑出需要用的，从清洗到剥皮，当那双手在案板上面翩翩起舞，姿态美好得令人挪不开视线，而同时，以一种令人眼花缭乱的手法，将看上去平凡无奇的调味料，按照一定比例加以混合，再放入某些提味的植物根茎等，很快就调配出几种常用的蘸汁，甚至还尽可能还原出了现代常用的日式酱油，咸菜，果实醋等等。
　　　　谷酱即现代的酱油，经过特殊过滤手法，达到不输给现代工艺的色泽鲜亮；
　　　　煎汁，用鲣鱼和大豆慢炖熬煮成汁，对于火候与时间的精确把握，收获了味道浓重适宜烹煮食物的调味料；
　　　　草酱，平安时代百姓家的咸菜，由于处理方式问题，不如现代咸菜那般爽口，想办法添加一些混合果实醋，综合了某些艰涩的口感，变得清新爽口起来；
　　　　花椒粉，提纯之后的精细盐，等等……
　　　　其实这其中不少调料并不常用，只是一顿饭根本不需要这么多，但是考虑到自己“潜逃”之后，肯定需要自己亲自动手做饭，已经受够了没有调料没有熟食的日子，再加上随身仓库和包裹都已经解锁，封雪决定：就算要逃跑，也要带着整体厨房一起跑！
　　　　为了防止自己的阴谋败露，封雪特意露出一手，用改造过的细长尖刀，切出薄如蝉翼的鲷鱼刺身，再配上亲手调制的蘸汁，让爱吃鱼的某狐狸眼睛都眯了起来。
　　　　刚开始看到这个女人将一整条鱼切来切去，最后只剩下小小一部分，他还皱了皱眉头觉得这家伙铺张浪费，后悔没有直接将那条鱼抢过来吃掉，可是当他看到封雪展露出神乎其神的刀工，居然能将鱼肉切的几乎透明，摆成花形装盘，看上去就像半开的樱花，淡淡的粉红色，其余则是晶莹剔透的洁白，即使是吃过山珍海味的阿玖，也不由得心生佩服，这个女人……果然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鲷鱼，鲔鱼，鰺鱼，鱿鱼……在现代的时候封雪最爱看大厨做“刺身盛”，多种时令鱼取鱼身最鲜嫩的部位，用数十年磨砺出来的神技刀工，切出令人叹为观止的生鱼片，芥末，酱油，果实醋，最喜欢的还是自家店专门调配的蘸汁，不知道多少人慕名而来，为了品尝一回大厨的“刺身盛”。
　　　　封雪掌握的最多只有大厨的十分之四五，但即便是这样，也已经让那些乡下妖怪们叹服。世界上爱吃生鱼片甚至将之发展为一种饮食文化的国度，就是日本，四面环海以远洋捕捞行业养活不少人的岛国，只有在这里才能吃到最地道最正宗的“刺身盛”。
　　　　所以，即使只有这一道菜，包括阿玖在内的大小妖怪们，对于封雪指挥它们找这找那干这干那的行径，再也没有一句抱怨的话了。更何况，除此之外，封雪还用在当时极为奢侈的鲣鱼，制作出现代高知县出名的“烤飞霜”，连带着鱼皮用稍远的猛火烤炙，直到鱼肉泛白香气扑鼻，这时泡入醋水去除油腻腥气，再将其切成片或者按照个人口味蘸着酱油姜蒜泥等等食用。
　　　　除了“刺身盛”与“烤飞霜”，封雪还将新鲜山药磨成糊状，用调制出的一种微甜蘸汁调和，浇在颗颗晶莹如玉的米饭上面，就是一道别开生面的山药饭。
　　　　要想抓住男人的心，首先要抓住男人的胃。虽然对方不是男人，最多算是只公狐狸，但是先人的智慧，果然还是值得借鉴的。
　　　　趁这个机会给自己开小灶，用费尽心思折腾出来的调味料，制作了不少想念依旧的美味，封雪抱着碗筷细细咀嚼，幸福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这个时候，要是能再来一杯南香梅酿出来的梅子酒，那就更好了~
　　　　自己吃的开心，也让身边所有妖怪吃得开心的封雪，此时并不知道，为了给她寻找食材和调味料，整个平安皇宫都被洗劫一空，京中人士上至天皇下至城下町的贫民，人人自危，为了保命纷纷将家中食材宝贝放在门口，破财消灾。
　　　　大唐时期有唐明皇为了讨杨贵妃开心，跑死无数千里马为她运来新鲜的岭南荔枝，而与之一衣带水隔海相望的小岛国，某从天而降的九尾天狐正为了满足口腹之欲，搬空了整个平安皇宫的厨房和珍宝库，害得天皇及其妃子们过上好长一段……食不果腹的悲惨日子。
　　　　这真是个悲伤的故事。

　　☆、第10章　进击吧吃货

虽然不知道那些食材都是从哪里弄来的，不过正乐滋滋研究干粮的封雪，也没有太在乎那些不重要的问题。
　　　　经过自制的醋调味后的米饭，按照口味不同制作成鱼肉寿司，蛋卷寿司，紫菜寿司，鲜虾寿司，油炸豆皮寿司等等，其中封雪最爱的是沙拉寿司，可惜缺乏了一些特殊原材料，制作出来的相比较地地道道的正宗日式沙拉寿司，总觉得差了那么一点点味道，但是多亏原材料够新鲜，而且种类繁多，除了寿司之外封雪还做了不少饭团。
　　　　为了便于长久保存，寿司都是直接解决掉的，而饭团经过烤制之后，松软酸甜的米饭多了一丝筋道，让牙口极好的某狐狸非常喜欢。
　　　　阿玖并不限制封雪在附近活动，甚至整个大江山都可以自由出入，只是……想要离开大江山的范围，去往附近的城镇或是更远一些的平安京，那是绝对不允许的。
　　　　封雪一直在寻觅逃跑的机会，为此，就连每次研究出新菜品，自己还没有来得及品尝，就被阿玖抢走几口下肚的事，她都忍了。
　　　　但是，有一件事……封雪觉得，不能忍！
　　　　或许是从前阿玖还是猫又模样的时候，她常常自言自语“百鬼夜行”“安倍晴明”“源博雅”“酒吞童子”的事情，阿玖掌握这个时代的语言之后，立即派手下去看看有没有叫“酒吞童子”的大妖怪，在得到“没有”的答案之后，他居然摸着下巴笑得一脸高深莫测，第二天就宣布他从今以后就是“大江山之主——酒吞童子”，所有妖怪要么臣服，要么死！
　　　　碍于阿玖强大的武力值，一大部分妖怪选择了臣服，剩下的那一小部分妖怪，在被阿玖一为巴抽飞之后，只能一个个哭爹喊娘的表明忠心了。
　　　　骨子里完全是小霸王思想的阿玖，从此以后就成了大江山的百鬼之主，大江山是从平安京往地方去的必经通道，自从阿玖控制了整个大江山之后，来往于平安京与地方的人、鬼、怪，无一例外都变成了“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封雪对于阿玖的做法有所耳闻，但是从未亲眼所见，她只是经常收到阿玖搜刮来的各种器玩、财宝、华服珠玉，可惜她对于这些东西的兴趣还不如对美食热爱的万分之一，每次阿玖派属下硬塞给她之后，她都是顺手往仓库里面一扔，闲下来的时候就兑换成元宝银两，用来更换武器装备药物等等。
　　　　或许是封雪一连两个月都没有逃跑过一次，表现良好，阿玖对于她的“监视”越来越松，终于有一天，在阿玖再度带着手下的妖怪们前去“百鬼夜行”，欺男霸女鱼肉百姓的时候，封雪趁着月色一口气用了数十张遁身符，一直到远远离开大江山，平安京的城郭轮廓浮现在眼前，她才松了一口气，脚下直接一软，跌倒在路边就那样昏睡过去。
　　　　*****
　　　　在那之后，封雪遇到了老好人源博雅，各种卖萌装可怜让源博雅“捡回家”，还和男神安倍晴明大人成了好友。
　　　　想想几个月前她还被店长威胁，回国探亲之后要速度回来加班，还在兴致勃勃的逛京都神社，谁能想到短短几个月之内，她不但厨艺突飞猛进一日千里，甚至还拥有了游戏里医师的技能。
　　　　不过……她是不是表现得太听话乖巧，以至于某狐狸觉得她好欺负，这才会千里迢迢的来抓她？
　　　　从阿玖的怀里探出脑袋来，封雪幽幽叹了一口气。
　　　　有些人，真的不能太惯着，给点阳光就灿烂，给点洪水就泛滥，她只是稍微示弱一下，还真把她当HELLO　KITTY看了！
　　　　不过……封雪低下头，看着仍在熟睡中的阿玖，眼睛下方厚重的黑眼圈，脸庞比起之前也瘦了一圈，纠结了一下，最后无奈做出了一个决定。
　　　　算了，最后一次，谁让……她对毛茸茸的小动物最没辙呢！
　　　　于是，第二次出逃的封雪离开之前，给阿玖做了足够他吃上十天半月的食物，有能够冰冻的妖怪雪女之类在，想来这些食物不会迅速*变质的。而她，仁至义尽，也可以毫无牵挂地回到晴明那里了。
　　　　她可没忘记，“百鬼夜行”的任务，到现在还是进度1％呢。虽然，她一直很好奇那个百分之一的“一”究竟是从哪儿来的……
　　　　*****
　　　　整整三天封雪杳无音讯，完全查不到她的行踪，哪怕顺着妖气寻找，也总会找到奇怪的地方去，就在晴明忍不住想前往大江山一探究竟的时候，封雪却奇迹般的自己跑回了土御门。
　　　　“……唉，回来了就好，快进来吧。”打开门看到封雪的一瞬间，安倍晴明直接愣在了原地，半晌儿，才扬起无奈却松了口气的微笑，侧身将封雪迎进了家中。
　　　　封雪如坐针毡，对面坐着安倍晴明男神大人，可是如今男神摆着一副冰山脸，一言不发，气氛凝重得让她连大口喘气的胆量都没有。
　　　　啊哈……早死早超生，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拼了！
　　　　“晴明大人，其实我……”深呼吸，深呼吸，酝酿了半天情绪，封雪正打算坦白从宽，忽然听到对面的人说道，“小雪，将你掳走的是大江山妖王，酒吞童子，对吧？”
　　　　“呃……”她能说之所以会有“酒吞童子”这个名字，说不定从头到尾都是她的错吗？不过，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本就无解，她也犯不着在这个问题上面较真。满头黑线地叹了一口气，封雪点点头算是默认了。
　　　　“唔……果真如此，不出所料。”安倍晴明手握折扇抵住下巴，神情若有所思，眸中浮动着水尽云起的了然。
　　　　“看来，小雪不仅招怪，还很招桃花呢~”安倍晴明神态慵懒地微笑，端起杯子轻啜一口茶，眼角瞥视着封雪的表情变化，“两个多月之前，皇宫失窃，传闻是鬼怪所为，那段时间人人自危，阴阳寮上下更是忙个不停，如今说来，那几次声势浩大的百鬼夜行，也是这位大江山之主所为咯？”
　　　　“……咳，应该……是的吧。”难道要她说出真相，那其实是为了给她找食材和调味料，做饭？封雪努力揉了揉囧掉的脸，装作漫不经心随口说道，“我只是不小心被妖怪掳了去，对于酒吞童子的所作所为，是完全不知情的。”
　　　　所以……她是无辜滴！求无罪释放！晴明大人这么审判她，她压力好大的好不好？呜呜……
　　　　“小雪不必太紧张，我没有责问你的意思。只是时隔几个月，又来这么一次百鬼夜行，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京，说不定又要开始动荡不安。如果小雪知道些什么的话，那可真的帮上大忙了呢。”安倍晴明白瓷一样精致的面庞，浮现出一丝温和优雅的笑容，似乎早已看出封雪心中的不安情绪，微微一叹迅速转移了话题。
　　　　“话说回来，小雪你这几天不在，博雅可是食不下饭、夜难安寝呢，就连我，也觉得日子变得无趣极了。”
　　　　呃……敢情她还有着下饭安眠助乐的功能？封雪拍了拍热度上升的脸颊，猛地握紧拳头，眼眸亮晶晶的望向安倍晴明，“博雅还不知道我回来的消息吧，要不我今晚下厨做一些好吃的，晴明大人邀请博雅过来好好聚聚！”
　　　　“嗯，这个主意不错。刚好空蝉大师送来一壶青梅酒，今夜可以不醉不归了！”和现代无数日本上班族一样，下班（下朝）之后喜欢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喝喝小酒吃些小菜，尤其是已经几天食不知味的安倍晴明，听到封雪如此上道主动提出做饭的提议，尽管心底觉得有些不甚妥当还是高兴地接受了。
　　　　民以食为天，他为了帮小雪隐瞒她与大江山之主的特殊关系，可是接连三天每天都按时去上朝呢……用美食来作为报酬，他觉得于人于己，都是个不错的方式，尤其是，某个比他还想念小雪手艺的呆武士。
　　　　就这样，阔别……好吧，三天没见面的封雪、源博雅和安倍晴明，再度在土御门聚首，封雪使出浑身解数，根据源博雅和安倍晴明的喜好，制作了一场有声有色的美食盛宴。
　　　　*****
　　　　由于才刚下过一场雨，空气里湿气比较重，封雪考量，大家估计也没什么胃口吃大餐，便想着来一次别开生面的古代BBQ。
　　　　新鲜鱼贝尤其是时令的香鱼、蛤蜊是主菜，大和芋、秋葵等可以搭配着食用，另外，封雪还使出浑身解数，做出招牌好菜——“蒲烧鳗鱼饭”与“炭火烤鸡串”，当然，食材都是源博雅友情提供的。
　　　　处理鳗鱼的方式影响肉质口感，后世由于武士“切腹”的缘故，一般厨师料理鳗鱼时都放弃传统的从腹部划开鱼腹的方式，而是从背部切入，这种方法极为考验刀工手艺。封雪自认刀工是练出来的，但是既然有省心的办法，何乐而不为呢。
　　　　将活鳗鱼钉在案板上面固定好，从鱼肚划开一条整齐的缝隙，细心挑出剔去其中的硬刺小刺，按照习惯一分为二，切掉鱼头，处理好之后放在一旁腌制入味。
　　　　食材准备完毕，开始熬汁。酱油调色，味素提味，由于都是自家人吃的，根据个人口味不同，封雪没有加入很多调料，而是调配了不同口味的酱汁，以备不时之需。
　　　　放入适量酱油、砂糖和调味汁下锅，撒上姜丝，开小火搅拌，慢慢熬制，直至汤汁浓稠，刚好这次带来了南香梅的梅干与清酒，倒入适量清酒中和汁液的腻味，这样制作蒲烧鳗鱼饭的酱汁就准备完毕了。
　　　　腌好的鳗鱼节可以先蒸后烤，去除多余的脂肪，也可以直接烤，对于火候的控制很重要，不过更重要的是费心调配的酱汁。
　　　　鳗鱼饭作为主菜，并不急于端上台盘所（大型食桌）。源博雅特意从家带来的炭，耐烧且烟不重，用来烤肉和鸡肉串再合适不过。再配上空蝉大师送来的梅酒，真是让人快意似神仙。
　　　　可惜，不等三人推杯换盏，围着炭火烤网吃个过瘾，门口经过加固的结界被人从外面粗暴强硬的破坏，如一团明媚躁动的火焰般席卷而来的绯红，打断了土御门安倍晴明宅的美味日常。
　　　　“背着我吃好的喝好的，封雪！你有没有把本大爷放在眼里！”现出身形的阿玖长发凌乱，赤红的双眸燃烧着熊熊的烈火，一袭红衣如火，盯着封雪眼中杀戮征伐之意毕现。
　　　　“……咳，我跟你不熟。还有，这里可不是大江山，你注意些形象。”已经差不多找回从前的水准，单枪匹马一对一单挑也不怕，大不了用遁身符逃走的封雪，如今可是神色淡然岿然不为所动，甚至不慌不忙地翻了翻炭火上的烤鸡串。
　　　　“呃……晴明，这位是？”源博雅有些丈二摸不着头脑，晴明忽然叫他带上食材和木炭到土御门，他还以为出了什么事，谁知道居然是失踪三日的小雪回来了。还没找到时间问问小雪这几日发生了什么，又冒出来一个气势汹汹来者不善的家伙。唔……说不定还不是人类。
　　　　“来者是客，何不坐下来喝一杯？”安倍晴明悠悠拿出一个酒杯，将用南香梅酿制的梅酒斟上，端起来递给阿玖微笑着提议道，“大江山之主，在下早有耳闻了。”
　　　　“……本大爷跟你不熟！”充满高傲与不屑地瞥了晴明一眼，阿玖丝毫没有理会他递过来的酒，直接一把夺过封雪面前的杯子，满饮一杯越州梅林产的南香梅酒，不客气地挤进源博雅与封雪之间，拿起封雪用的筷子就要夹肉吃。
　　　　“——啪！”封雪毫不留情地敲开阿玖的筷子，冷冷凝望着他语气不悦淡然，“你是饿死鬼投胎的吗？还没有烤好，急什么急！再说了，我有答应让你坐下来吃吗？我做的饭，想让谁吃就让谁吃，不想让谁吃……你敢给我动一筷子试试！”
　　　　“呃……小雪……”源博雅有些惊讶封雪发脾气，想要劝一劝她不要把气氛搞僵，可是想想她刚才说的的确有道理，便只好无奈地摇摇头不再作声了。
　　　　“……你！”阿玖气得用手指着封雪，可是看着她一脸冷然淡定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