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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醉方羞,冷情总裁不放手-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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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急诊,送病房,然后打上点滴,胡可优终于松了一口气。
也许是因为酒精的原因,也许是因为医生加入了镇痛的药物成分,病床上的男人开始昏昏欲睡。
胡可优坐在病床前,就那样一眨不眨地凝望着那张融入了她骨髓的脸。
五年不见,他的眉眼褪去了年少的狂妄,举手投足间都是时间沉淀下来的睿智和沉稳。
就是这个绝世无双的男人呵,令她朝思暮想,日夜不得安眠。
此时的他,脸色略显苍白,眉头微蹙,卷翘的睫毛遮住了那双戾气横生的眸,高挺的鼻翼和线条完美的下巴让他的整个侧颜看起来更加深邃迷人。
他的唇色微红,像零落的樱花,让人忍不住想要流连忘返。胡可优眸色渐深,里面溢满了痴恋和柔情,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想要去覆上他的唇,指尖颤抖着,近在咫尺时,她听见他呢喃的声音:“小熙……”
五年的时间里,她虽然身在国外,但是凌一坤的一举一动她都了如指掌。
他有了女儿,他结婚了,他的妻子成了植物人……
但是,她从不知道他的身边有个叫小熙的人,听名字,还是个女人。
能在睡梦中喊出来的人,应该是深爱的吧。
胡可优的指尖僵在了半空中,她的脸色变得惨白,巨大的悲怆吞噬着她的神经,随后将她的心脏撕扯得千疮百孔。
她回来,就是想要挽回他们的爱情啊!
她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将头枕在自己的膝盖之间。
或许,自始至终,这个男人都没有真正属于过她。
**
凌一坤做了一个漫长的梦。
梦中,他和凌一凡深陷在一片漫无边际的黄沙之中,四周,狂风吹起砂砾带着毁灭的气势席卷着天地。
两人越陷越深,他紧紧抓住凌一凡的手:“一凡,坚持住。”
凌一凡朝着他无奈地摇头,“哥,如果我死了,你帮我照顾丫头,好不好?”
“别胡说八道。”凌一坤怒斥着。
“哥,我错过了四年,丫头她永远不会原谅我了。”凌一凡怆然一笑,“她说,她爱的人是你,是你啊!”
“怎么可能是我?怎么可能是我?”
凌一坤喃喃到,她每一次在他身下动情的时候,喊的都是“乔”啊。
凌一凡的身体在他失魂落魄的眸色里一点一点往下沉,黄沙已经淹没到了他的胸口。
“一凡!”
凌一坤回过神来,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想要去抓住自己血溶于水的弟弟。
但是,凌一凡甩开了他的手,脸上露出绝望的笑,“哥,照顾好丫头。”
凌一坤疯了一般徒手刨着砂砾,片刻,他的十指血肉模糊。
他伸出手想要去摸凌一凡的脸,转瞬间,那张俊雅的容颜却变成了云若熙的模样。
她的脖颈以下已经完全被黄沙吞噬,惨白的脸上却带着从容的微笑,她静静地看着凌一坤,一双琉璃的眸子陌生而疏离,素白的唇瓣微启:“别怕,有我陪你,死也会陪着你。”
她的声音是他从未听到过的似水柔情。
凌一坤不知道她在对谁说,自己或者是一凡?
他来不及思索,云若熙的脸便消失在黄沙之中。
“不要,不要!”
凌一坤惊慌失措地嘶喊着从梦中惊醒过来。
胡可优正趴在一旁打盹,看见他惨白的脸色和额间布满的冷汗,她紧张地抓过他的手:“一坤,你怎么了?”
凌一坤睁开眼环顾四周之后,心绪稍微平息了下来,他将手从胡可优的掌心抽回,抬腕看表,已经是凌晨了。
“回去休息吧。”他渐渐恢复了平静,起身,斜靠在床头淡淡地说道,“天太晚,我让江源送你。”
凌一坤习惯去摸手机,大掌到了胸口这才突然意识到自己现在只穿了一件衬衣,西装外套在夜宴的时候让人给丢了。
而手机,正好在里面。
病房顿时陷入了尴尬。
“不用麻烦了,我自己回去就行。”胡可优站起身来,“一坤,那你好好休息。”
她是个知进退的聪明女人,凌一坤最讨厌被纠缠,她大方离开才是最好的。
凌一坤从病床上起身,视线落在她锁骨上方的疤痕上,那是一个呈圆形的烫伤,没想到五年过去,依旧有些狰狞。
他眸色中的寒凉少了几分:“今晚,谢谢你。”
“我们之间,还提什么谢字?拜了。”胡可优微笑着朝他潇洒地一挥手,纤细的身影很快消失在病房里。
凌一坤抬眸平静地看了一眼关上的门,然后扯掉了手背上输液的针头。
胃疼缓解了很多,只是头脑依旧沉得厉害,他斜靠在床头点燃了一支烟。
刚才的梦境历历在目,那张清丽的小脸在面对死亡时从容的笑,让他的心脏钝痛得厉害。
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爱一个人,是可以为他去死的。
就像从前的云若熙。
**
六年前,凌一凡研究生毕业从美国回来后去了锦城。
锦城,历史悠久,文化底蕴浓厚,生活节奏闲适,它是国内为数不多的,一年四季都能美成一幅壮美画卷的城市。
凌一凡说那里最适合他专心创作,于是,作为哥哥的凌一坤替他打点好了一切,包括按照他的要求只在锦江小区买了一套小小的公寓。
锦江小区紧邻C大教师宿舍楼,而凌一凡的房间刚好在边界上。
他学的是建筑系,闲来无事的时候总喜欢坐在阳台上画画儿。
好巧不巧,阳台对面住着一个朝气蓬勃的女孩儿,那女孩儿就是云若熙。
云柳喜爱各种花花草草,阳台上自然摆满了各色鲜花,受母亲的影响,云若熙自然也非常喜欢。
每到周末,她便会抱着心爱的小提琴坐在花丛间优雅地弹奏上一曲,完了,云柳会疼惜地端上一碗甜品给她。
马上要高考了,她的压力不小。
云若熙捧着白瓷的碗一边吃一边埋头看粉色的郁金香刚冒出的花骨朵。
她的灵动秀美,巧笑嫣然完完全全落在凌一凡的眼中。
他的面前架着一副画框,白色的宣纸上落下的永远是云若熙娇媚的容颜。
抬眸欣喜的,拧眉深思的,侧目眺望的,回首浅笑的……
各种各样的表情浸润到他的画页上,再镌刻进他的骨髓里。
两人现在的状况真是应了断章里的诗句:你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这样美好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云若熙高三下半期。
那是阳光明媚的清晨,阳台上蔷薇怒放,有几根枝条不知何时竟蔓延到了附近的墙上,云柳说,那样疯涨的都是废枝,得修剪才行。
云若熙跑回房间找来剪刀,费了好大一番功夫终于剪掉了。
准备回房时,她根本没注意到蔷薇上的刺勾住了她穿的雪纺裙,一个转身,只听见刺啦一声,她薄如蝉翼的裙子从前胸一直撕裂到了腰间的位置。
与此同时,对面的阳台上同样传来一声脆响,那是凌一凡手中的咖啡杯砸到了地上。
寂静的清晨就这样被狗血的打破了。
云若熙诧异抬眸,第一次透过层层叠叠的鲜花看向对面的男人,凌一凡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衣,领口解开了两颗扣,露出精致的锁骨,他的皮肤白皙,五官深邃立体,俊雅的眉眼间隐隐显露出一丝尴尬。
两栋房屋之间仅隔了一条绿化带,距离太近,她甚至能清晰地看见他左眼角一颗淡蓝色的痣。
面对突然出现的男人,云若熙有些蒙圈了。
这个男人和学校里那些给她递情书的小男生完全不同,他身材欣长,眸色沉稳,落进她水眸的那一瞬间,他浑身上下像是凝聚了漫天的光芒,俊逸的五官在晨光中熠熠生辉。
她甚至忘记了自己此时裙子被撕裂,上半身仅穿了一件白色胸罩的事情,如玉的肌肤就那样毫无防备地完完全全暴露在凌一凡的视线中。
凌一凡见着她呆萌的表情,唇角轻轻划过一道弧度,伸出手臂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又指了指云若熙。
云若熙终于回过神来,小脸“唰”一下红到了耳根,双手赶紧捂着胸,转身小跑着进屋去了。
初见,两人之间一个字也没有。
后来,云若熙每次到阳台练琴时,她的视线都会朝着凌一凡的方向若有若无的瞄上一眼。
几乎每一次,凌一凡都会坐在同样的位置手拿一支画笔在宣纸上画着什么。
同样的,两人偶尔除了视线会在半空中碰撞之外,依旧一字不提,他们就像是一对熟悉的陌生人。
………题外话………关于凌一凡和云若熙的过去,小安只是简单地描述一下,毕竟,凌一坤才是小安的男神啊。
☆、79。079等着她长大,再陪着她到老
夏天的暴雨,说来就来。
云若熙晚自习下课后不顾同桌的阻挡便冲进了雨幕。
这两天,云柳身体不太好,她需要赶紧回家去。
按照往日的回家行程,她必须从校门口走上两百米去公交站乘坐五站的公交,然后在C大教师宿舍站下车。
当浑身湿透的她出现在校门口准备横穿马路到对面的时候,一辆黑色的悍马悄无声息地停在了她的身旁挡住了她的路。
车窗落下,驾驶室露出一张俊雅无比的脸:“上车。偿”
云若熙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居然在校门口会如此凑巧碰见凌一凡,她突然有些不知所措,呆在原地半分也挪不动脚。
凌一凡见状,从驾驶室开门出来,牵过她的手将她强硬地塞进了副驾驶。
车门落锁,车窗紧闭,嘈杂的雨声一瞬间被阻隔在两人的世界之外。
“回家?”凌一凡单手搁在方向盘上问到。
“嗯。”云若熙绞着手指机械地点点头。
简单的一问一答之后,车厢里变得寂静无声。
黑色悍马平稳地行驶在雨幕之下,云若熙侧着小脸,视线一直落在车窗外。
如此单独和异性相处还是第一次,她不是懵懂的小女孩了,男女之间微妙的感情,她虽然没经历过,但此时狂跳的心脏正用事实说明了一切。
她的脚趾头不停在鞋子里磨蹭着,这是她特有的紧张时的小动作。
她不敢回头,即使脖子僵硬得酸痛。
凌一凡眸色暗沉,余光中,云若熙的白色T恤已经被雨水全部打湿,此时,正紧贴在她的肌肤上,少女玲珑有致的线条轮廓呼之欲出。
他突然便想到那天清晨,她捂着胸红着脸惊慌失措的模样。
凉薄的唇轻轻勾起一抹弧线,这是他第一眼就认定的小女人,他愿意等着她长大,再陪着她到老。
其实在搬进锦江小区之前,凌一凡就已经见过云若熙了。
那还是寒冬,他刚到锦城的时候,在大雪纷飞的街头,他漫无目的地到处闲逛,不知不觉便逛到锦城一所重点中学门口。
时值中午,校门口成群的学生蜂拥而出,他站在一棵榕树下静静地看着他们青春的脸上洋溢着肆无忌惮的笑。他的身体从小不太好,所以,他喜欢看这群孩子嬉戏打闹。
不远处,云若熙和同桌牵着手跑了出来,素雅的小脸上笑容明媚。
那天,她穿了一件红色羽绒服,在漫天的风雪里像是一朵怒放的蔷薇,她明艳的模样就那样与凌一凡不期而遇了。
当然,云若熙并不知情,依旧和同桌说说笑笑,跑了一小截之后,她突然停了下来。
凌一凡缓步跟上去一探究竟,原来校门口蜷缩着一位老人,老人戴着一顶破烂的毛线帽,衣服上有几个非常明显的补丁,面前摆放了一个豁了口的碗。
见有人站到自己面前,老人朝着云若熙伸出自己满是冻疮的手:“观音菩萨,大慈大悲,行行好吧……”
云若熙蹲下身,从衣服兜里掏出一个粉色的钱夹,她的指尖在那里面唯一的一百元上停留了片刻,最终拿了出来双手放到老人的手中。
转身准备离开时,她的视线扫过老人破旧的衣服,又将自己脖子上的黑白格子围巾取下来围到老人的脖子上。
同桌见状,拉过她就是一顿斥责:“若熙,你疯了吗?你把所有的钱都给了她不说,还把围巾也给了,你不怕冻,也不怕她是骗子?”
云若熙和同桌并肩走着,脸上露出释然的笑:“没关系嘛,我年轻,不怕冻的,再说,如果不是遇到了困难,谁会在大冷天出来受这份罪?”
“你啊,就是太善良。”同桌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
“其实,她骗我才好啊,至少可以证明她生活得并不是这样的艰辛。”云若熙耸耸肩,回头再一次看了一眼在风雪中乞讨生存的老人,一双明亮的眸子里满是怜悯。
凌一凡一直跟在云若熙身后,她的一举一动全部落入他的视线中。
第一次,他觉得命运待他是如此公平,能让他在身体健康的时候遇见美丽善良的女孩。
后来,他查到了云若熙的所有资料,然后将锦城的家选定在了云若熙家的对面,“意外”地成了她的邻居。
**
悍马停在C大教师宿舍楼下。
云若熙想要下车,无奈,车门紧锁。
她躲闪的视线终于从窗外移到了凌一凡的脸上:“谢谢你,我要回家了。”
凌一凡双手搭在方向盘上,侧过身来不动声色地看着她,两人近在咫尺,云若熙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薄荷味儿。
车厢里的气氛更显得局促,云若熙掌心里全是冷汗:“我该回家了。”她又刻意地提醒了一次。
凌一凡终于移开了他的目光,修长的手指迅速解开身上的安全带,俯身,俊脸擦过云若熙的肩,伸出长臂从后排拿过一件西装披到她的身上,“我送你。”
“不用了。”云若熙慌忙将西装从肩上取下来还给他。
“你确定就这样出去?”凌一凡没接,一双幽深的眸子不遮不掩地落在云若熙傲人的FENG满上。
云若熙后知后觉地顺着他的视线低头看去,小脸一下红到了耳根,赶忙将西装重新裹到自己身上。
“我叫凌,乔穆森。”凌一凡唇角弯出一丝弧度:“咱们算是老邻居了吧!”
他隐瞒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冠上母亲乔羽的姓胡乱掐了一个名字。凌氏财团在锦城也有着稳固的地位,他不想给她造成什么压力。
“云若熙。”小女人尴尬之后,大方地自报姓名,“衣服明天还你。”
“不用急。”凌一凡淡然一笑,他从车里的储藏格拿出一把藏青色的雨伞,下车后撑开绕到副驾驶:“小丫头,走吧。”
云若熙没有推辞,和他同遮着一把雨伞穿过小区的绿化带走到她家的楼道口。
“我到家了。”云若熙抬眸一笑。
凌一凡没说话,自顾自摁着电梯的开关,然后将她拉了进去:“小丫头,你的电话呢?”他向她伸出手,做着一个讨要的动作。
云若熙鬼使神差地从兜里摸出自己粉色的手机递给他。
只见他修长的指尖在她的手机上快速拨下一串号码后递还给她:“好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云若熙原本以为那个号码从此之后只会安静地躺在她的手机里,没想到的是当天夜里她就急急忙忙拨打出去了。
云柳心脏病发作,下意识里,她第一个打的电话不是120,竟然是凌一凡的号码。
幸好,两人距离近,120还未赶到的时候凌一凡已经冲到云若熙的家将云柳从楼上背了下去。
云柳送到医院后,检查,住院,手术,直到康复,凌一凡都在云柳看不见的地方全程陪着云若熙。
两人在经历了那场事故之后,没捅破的窗户纸自己就漏了风。
凌一凡说,丫头,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好好准备高考,我耐心地等着你大学毕业,然后给你一个盛世的婚礼。
云若熙从来就不会让人失望,从小就是学霸的她以全省文科状元的身份放弃了帝都的高等学府,进了锦城的C大。虽然C大比起帝都的大学有那么些落差,但是在锦城,她有妈妈,有乔穆森啊。
两人在闲暇之余会和众多的情侣一样,逛街,看电影,牵手,拥抱。
偶尔,云若熙会跑到凌一凡的房间为他做一顿晚餐,更多的时候她则是躺在他的怀里静静听他的心跳声。
凌一凡的工作室里摆满了画框,那里面没有建筑图,没有设计稿,上面的每一副画全部都是云若熙明艳的模样。
一切看起来是如此的美好。
谁也没有想到一场惨烈的灾难会悄悄降临在这座美丽的锦城。
那天,云若熙同往常一样在宿舍里和文菲一起写论文,两人正争抢着翻阅资料时,宿舍的窗户开始擦擦作响,紧接着,房间里的一切都在东倒西歪,两个小女人站立不稳,被突如其来的巨大力量掀翻在地上。
楼下,也不知是谁大喊一声,地震了。
随即而来的便是学校的食堂轰然坍塌的场景。
云若熙的宿舍在三楼,她抓住文菲的手随着哭喊的同学们跌跌撞撞跑到一楼,就在她们快要跑到操场的时候,又一波强烈的余震袭来,她和文菲被蜂拥的人群冲散了。
等云若熙跑到操场之后才发现文菲并没有跟来,与此同时,她们刚才所在的宿舍楼已经发生了严重的倾斜,在强烈的振动下变得摇摇欲坠。
吴峰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找到了她,他抓过她的手便将她往安全的操场上拉。
“吴峰,文菲还没出来。”云若熙使劲甩开他的手,咬咬牙又返回去找文菲。
“小熙,太危险啊!”吴峰跟在她身后追了上来。
此时此刻,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惊恐,不顾一切在往外逃命,而他们两人却反其道而行之。楼体的水泥,砖头纷纷往下砸,不少的同学都挂了彩,空气中弥散着浓郁的血腥味和呛人的粉尘。
幸运的是,云若熙很快在一楼的走廊角落找到了昏迷的文菲。
就在她费力地将她背到操场的时候,她们之前所在的那栋宿舍楼就在眼皮底下变成一片废墟。
捡回一条小命的文菲身体并无大碍,除了在逃生的过程中有些小嗑小碰的皮外伤,她突然昏迷只是因为晕血而已。
但是,凌一凡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地震来的时候他正在阳台上作画,因为住在高楼,楼梯快速步行下来已经耗费了他太多的体力,他又担心着学校里的云若熙,就在他疾步跑去C大的途中,很不幸的是他被街道上坍塌下来的墙体砸中,双腿断裂,晕死过去。
云若熙将文菲交给吴峰照顾之后,她转身跑出了校门,云柳出国进修去了,算是躲过了这场浩劫,她不用担心,现在她就怕凌一凡遭遇到什么不测。
等她赶到锦江小区时,她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原本风景秀丽的地方现在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楼与楼之间的墙体已经完全融合到了一起,再也分不出来到底哪里才是他们曾经的家。
小区内外,到处都是哭天抢地的呐喊声,到处都是血肉模糊的灾民,云若熙疯了一般拨打着手机里的那个号码,对方永远提示的是无法接通中。
整整一周的时间里,云若熙守着那堆废墟不敢离开半步。
她怕凌一凡找不到她,更怕凌一凡会被救援人员从里面抬出来。
她从希望到绝望,直到最后变成一具行尸走肉,自始至终,凌一凡再没有出现,不管是活人或者是尸体。
她拖着沉重的脚步辗转在每一个救护避难所之间,每次,她都只问同样一句话,你们看见乔穆森了吗?高高的,瘦瘦的,有着天下最温暖的笑容。
然而,回答她的永远是摇头。
她也到处去找寻遇难者名单,但上面依旧没有乔穆森的名字。
一个月之后,文菲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将她推到镜子面前:“小熙,你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了?”
云若熙看着镜中的女人头发蓬乱,脸色惨白,浑身裹满血污,一件白色的T恤早已看不出从前的颜色。
这是谁?
她的眼神有些迷惑。
是自己?
她上前用脏兮兮的衣服擦了擦镜子,然后将散乱的长发撩起来,镜子里的女人终于有了几分人样了。
就在文菲暗暗松一口气的时候,云若熙却转身跑了。
文菲在她身后不停的追,直到她跑去一处供水的地方蹲下身来仔仔细细搓洗着那张脏兮兮的小脸。
文菲站在一旁,眼泪怎么也忍不住,她听见云若熙一直在自言自语:“我得洗干净了,要不然乔穆森回来了会不认识我的。”
问讯赶来的吴峰脸色难看到了极致,他一把上前抓住云若熙的胳膊将她拖了起来:“云若熙,别找了,官方都说废墟下还有很多的遇难者没有救出来,那些人,他们无法确定身份,已经一个月过去,失踪者生存的几率为零。”
她已经魔怔了,再不喊醒她,会毁掉的。
其实,这是云若熙早已经料想到的结局,她只是一直在逃避,不敢面对罢了。
如今被吴峰血淋淋的撕破,她的心竟然不知道疼痛。
当晚,云柳和文菲一个疏忽,她再一次去了锦江小区的那处废墟,单薄的身子坐在一处残垣断壁上,她毫不犹豫地割破了自己的手腕。
云若熙后来是被吴峰送到医院去的。
她浑身都是各种磕伤,擦伤,一双脚底由于不停地在奔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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