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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豪门,我不嫁了-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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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声音有些轻:“人不能犯一辈子贱呐。”
于鸿霄静静地听完,他不知道李苒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做出这个决定。
喜欢一个人是一瞬间的事情,下决心放弃一个人可能需要一辈子。
李苒低着头,情绪不太好,事已至此,倒不是还留恋什么,就是太悲哀了。
月夜里,于鸿霄鬼使神差地将大手轻轻覆在她的头上:“我很高兴。”
李苒抬头,他的手掌落偏,从她的耳朵旁滑下。
于鸿霄:“你能想通。”
——
晚些时候,于家的几位长辈吃完饭先回去,于鸿霄兄妹还有李苒送他们出去。
临走时,婶婶牵着李苒的手,悄悄问了一句:“你觉得鸿霄怎么样?”
李苒怔住,随即反应过来:“婶婶,你误会了。我不是鸿霄哥女朋友。”
婶婶一副过来人的眼神看着她:“不急不急,也没让你们现在就处对象。”
李苒解释不清,笑笑没再说话。
送走一波客人后,剩下一桌是检察院的人,见于鸿霄的父亲于厅长走了,大家又放肆地抬了两箱啤酒进来。
围着于鸿霄嚷嚷:“老大,今天我们一定要把你放倒!”
于鸿霄卷起袖子,豪爽道:“放马过来。”
一直热闹到十点才结束,大家都喝的有些高。于鸿霄还算稍微清醒,让李苒出去叫车,他将十几个人安排好车辆送回去。
一直忙到十点多,总算歇下来。
三人乘着月色往回走,于鸿霄问:“你怎么回?”
李苒今晚敬于家长辈时,喝了两口酒。虽不多,也不能开车。
于鸿霄更不必说,身上混着酒气。
他俩一同把眼神看向旁边的于晓晓,“你们看我干什么?”
她头摇得像拨浪鼓,“我虽然没喝,但被你们熏得一身酒味,当然不能开。”
最后只能将车放在这里,打车回去。
从院子里的停车场往外走,快拐弯的时候,迎面对上来一辆车。
开着远光灯,刺的人睁不开眼。于鸿霄尤其受影响,遮住光线,背过身去。
李苒侧身靠在路旁,当车由远及近地驶过来,靠近时,她才发现这辆车有点眼熟。
等到车窗落下,乍看见车里的贺南方,李苒仿佛是见了鬼!
他怎么知道自己在这儿?
李苒愣在原地,直到车内传来贺南方的声音。
“上来。”
她没动,贺南方突然出现让李苒十分恐慌,像一只提线木偶一样,她以为自己是自由的,但是一回头,发现绳子居然在贺南方的手里。
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过来。”
李苒摇头,贺南方朝她伸手:“不在再让我说第二遍。”
李苒没有过去,只是沉默着。酒精给了她胆量,或许是身边的于鸿霄给了她胆量,李苒坚定地说了句,“不”。
贺南方脸颊上的肌肉轻轻动了一下,然后嘴角抿得更紧。
李苒知道,这是他发火的前兆。
下一秒,贺南方从车里下来,皮鞋落轻放在水泥地上,发出闷闷的敲打声。
他很快走近,路过他们三人时,先是冷冷地扫了李苒一眼。
然后掠过她,直奔着于鸿霄而去。
两个男人的身型相仿,都十分高大,肩膀宽厚,穿着西装。
不过贺南方的西装一丝不苟地扣着,看不见一丝褶皱。而于鸿霄随意地敞着外扣,露出里面白色的衬衫,随性很多。
“你叫她来的。”贺南方这副脾气,即使是对上势均力敌的于鸿霄,可口气还是那么嚣张。
于鸿霄面不改色:“是,怎样?”
贺南方这个人,不论遇上谁,只要是他厌恶的,他都能把人放在泥地里蔑视。
尤其是对上于鸿霄这个“疑似情敌”的男人。
贺南方的语气,他的话,更是可恶到令人发指。
他嗤笑一声,开口:“于鸿霄,省公安厅于飞扬的儿子,N市检察院高级检察官。”
于鸿霄笑的很假:“你很了解我嘛!”
贺南方不急不缓:“去年破获一起跨省涉黑犯罪,被省厅嘉奖,今年提拔为晋升高级检察官。”
于鸿霄听完,脸色瞬间变了。
李苒再迟钝也知道贺南方的话意味着什么,突然从未有过的担忧起来,如果于家因为她……于鸿霄因为她,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流失。
心里恐惧被无限放大,她猛地抓住贺南方的手,紧紧地握住:“我们回去。”
贺南方不为所动,冷冷地看着她。
“你以为于家能护住你是不是?”
李苒摇头:“回去。”
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害怕,如果她知道贺南方能搞得到于家的把柄,她绝对不会来参加这趟生日宴。
贺南方偏头,反握住她的手,眼神警告:“我说过,有些话我不会说第二遍。”
李苒僵硬住。
于鸿霄只是一开始脸色有变,很快恢复正常,他语调平静:“贺先生是个商人,深知知彼知己。”
“既然对我调查的这么清楚,我这里也有一份海关清单,贺先生要不要听听?”
贺家进出口贸易较多,每年储运的大宗货物不计其数,清关手续复杂,稍微耽搁一下期限,便是上千万的损失。
贺南方这个人,脾性恶劣,最经不得别人挑衅。别人一挑衅,他便不见代价不罢手。
李苒怕于鸿霄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连忙制止住他:“鸿霄哥,你带晓晓先回去?”
她眼神恳求,于鸿霄的视线越过贺南方看向她。
于晓晓也被吓蒙了,她知道贺南方为首贺家的势力大,但没必要为这点小事,去拿她哥的前程冒险。
小声,轻轻地拉着她哥的衣服:“哥,我们先走吧。”
于鸿霄不为所动,他问李苒:“一起走?”
理智阻止了她,她不能因为这点小事,真的将于家陷入危险,即使贺南方可能是吓唬她,她也不能冒这个险。
她摇摇头,于鸿霄这才死心。
于晓晓拼了莫大的力气才将于鸿霄拉走,李苒全身紧绷地站在原地不敢向后看。
她真的不知道会这样,她没想过贺南方居然调查过于家。更没想到……于鸿霄竟然也调查过贺氏集团。
有些事情,藏在暗处,永不见天日还好,一旦被说出了口——就再也没有什么东西能遮盖住,算是赤裸裸地宣战。
贺南方将犹如惊弓之鸟李苒抱在怀里。
他感受到她的颤抖,她的害怕。她深深地缩在他的怀里,他的胸膛被塞得满满。
李苒手指发抖地揪着贺南方的衣领,隐忍着,不露怯。
但哭红的眼圈连着肿起来的眼尾暴露她的内心,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去警告:“贺南方,我警告你,永远……永远都不许动于家。”
在N市的这八年,于家唯一能让她感受到温暖的地方。
贺南方胸口的衬衫被她哭得湿湿的,贴在心脏的位置,凉凉的。
他回答:“只要于家守规矩,贺家不会动。”
他面无表情的说这些话,李苒一边强忍,不愿示弱。
声音嘶哑质问,“贺南方,你到底想怎么样?”
男人低头俯视她,眼神痴缠得化不开:“我想……我们回到从前。”
李苒的心随着眼泪落在泥土里,她弯着嘴角笑出声,仿佛贺南方在说什么天大的笑话。
她一边笑着一边流泪:“贺南方,你做梦呢?”
贺南方习惯性地抿起嘴角,他的手深深地嵌进李苒的肩膀里,目光灼灼地注视着她:“就算是做梦,我也会把它变成现实!”
李苒倔强地看着他,眼神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
贺南方心本就又硬又冷,不会轻易被人伤害,说说罢,不顾她的反抗,强硬地将她带上车。
车内李苒背对着他,靠在窗边,离得远远。
贺南方并不介意这些,只要李苒还在他跟前,他触手可及。
心里空缺的地方,能被填满就行。
车内安静,贺南方突然道:“别忘记,我还有份惊喜要给你。”
“你一定会喜欢。”
李苒闭上眼,将他屏蔽在外。
——
贺南方的车驶进院子时,管家殷勤地过来开门。
当他笑容满面地站在车旁,一打开,却是李苒从车内下来。管家那张圆滑的老脸一愣,随即不谄不媚打招呼:“李苒小姐回来了。”
她没说话,下车后,大力地将车门摔出去,发出很大的撞击声,引得院子里贺母一行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她。
李苒迈着不太乐意停留的步子,三两下跨上台阶,对上她们的视线,脸更冷。
“看什么看?”
贺母被她这吃了炸药似的性子给弄的哑口无言,张着嘴巴看她,却一句话说不出来。
贺南方从车上下来,跟在她的后面,除了脸色不悦外,倒也没说什么。
他路过贺母时,被叫住。
“南方……她怎么这么大脾气?”贺母从来没见过哪个太太家的儿媳妇这么凶的,没一点教养。
贺南方步子没停,不是很在意的语气:“随她。”
贺母被这两个字堵得没话说,毕竟贺老爷子是把这个家交给贺南方,而不是她。
贺母跟在他的身后,追问:“杨阿姨炖了茸汤,你要不要喝一些?”
贺南方:“不用。”说完又想起李苒那瘦的没一点肉的脸颊:“送一碗上来。”
“再收拾一间客房。”
贺母:“客房?谁住?”
贺南方道:“李苒父亲。”
第18章
楼上; 李苒回到卧室后一直拿着电话。
今晚这事过后; 贺南方和于鸿霄的梁子算是结下了。贺南方睚眦必报; 于鸿霄也不是省油的灯。
李苒一想到这件事就头疼,握着手机,心里忐忑不安。
于家对她很好; 正是因为这份恩情,她才格外在意他们的感受。自己被贺南方刁难不要紧,可一想到是于鸿霄被针对,她就难过得不知怎么办才好。
正愁眉苦脸呢; 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她连忙抬头,见是于鸿霄的电话。
“鸿霄哥?”
“嗯。”
在电话里诚心实意地跟他道歉:“鸿霄哥,今天这件事……真的对不起。”
“我不是故意要让他来。”
她还在这边自责; 那头却声音温柔地宽慰她:“你不要自责。”
“跟你没关系。”
李苒叹了口气,她坐在地板上; 垂着头:“你放心; 我一定不让这些牵扯到你和于叔叔”
静了两秒后; 于鸿霄突然轻笑起来:“李苒,你不信任我?”
“贺家顶多算年代比较久的暴发户; 从贺南方他爷爷发家算起,不超过六十年。他贺家离在N市只手遮天还远着。”
“况且; 于家也不是吃素的。”
李苒:“鸿霄哥,我不是不信任你们。”
她信任于家,比任何人都信任。但是树大招风; 也正是因为这棵树太大了,她才不敢抱。
于鸿霄知道她的顾虑,说太多或做太多,反而会加重她的心理负担。
他把话题转移开:“如果你哪天不想住在贺家,跟我说一声,哥去接你。”
李苒觉得前方的路也没那么暗淡,她故作轻松的语气:“好,谢谢鸿霄哥。”
挂完电话,她的心情比刚才好很多,拖着疲惫的身体去洗漱。
她从浴室出来时,发现贺南方不亲自来地坐在她的床上,以及手里拿着他的手机。
李苒:“……”
她站在他的身旁:“这是我的。”
贺南方丝毫不受影响:“嗯。”
李苒见他无动于衷,于是伸出手,毫不客气:“把你的也给我。”
男人抬头,眯着眼:“看我的手机?”
李苒冷着脸:“公平起见,你看我的,我也要看你的。”
这种要求还是第一次听,贺南方感到新奇之余还是把手机递给李苒。
她没想到他这么爽快,这次换李苒疑惑了。她打开手机,看到满眼的英文界面。
贺南方故意问:“需要我给你翻译吗?”
李苒咬牙:“不需要。”
她将手机扔在他坐着的床边,眼神向别处飘着。她回忆自己的手机,里面的短信都已经被删除了,号码也没有添加备注姓名。
正是因为她证据销毁的太好,太干净,贺南方反而起了疑心。
他打开李苒的支付宝账单,赫然显示着上午支出一笔四位数的款项。
“上午买什么了?”
李苒眼神不躲不避:“买礼物,于鸿霄过生日。”
她没必要撒谎,巴不得贺南方早日认清现实,知道她已经不喜欢他了。
果真,贺南方的表情不淡定了。
贺南方握着李苒的手机,见她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他不仅没生气,反而笑了。
“李苒,你是不是觉得我治不了你?”
李苒不知道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听着实在不像是句好话。
只见贺南方打了一个电话,不知道那头是什么人,他问了一句:“到了吗?”
然后就挂了。
是谁?要到哪里去?
贺南方:“下去,我给你的惊喜到了。”
李苒看着贺南方,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什么惊喜?”
贺南方卖关子:“你到楼下看看就知道。”
李苒心里一半疑惑一边不安,这么晚要让她去见谁。
贺南方揽着她从二楼下来,李苒见沙发上坐着一个人,开始只露出半个身影,渐渐随着她靠的越来越近,轮廓越来越清晰。
“爸爸?!”
李昌明转过身看到她时,瞬间眉眼都飞扬起来。他放下手里的水杯,从沙发上站起来:“苒苒。”
李苒心里很高兴,但除了一开始内心欣喜外,迅速被其他情绪占据,恐惧像细密的雨线,从四面八方而来,钻进她的每一个毛孔,让她胆寒。
她不敢想,这个时候贺南方将她爸爸叫来是什么意思。
贺南方无视她的僵硬,牵着李苒的手,微微颔首,礼貌道:“李叔叔。”
李昌明打量着两人牵着的手,加上贺南方彬彬有礼的态度,心下满意:“嗯。”
随后对李苒道:“南方说要给你一个惊喜,所以你昨天跟我打电话时,没告诉你这件事。”
李苒像一个木头一样,点点头。贺南方一直牵着她的手,她怕李父看出什么不对劲,所以一直没反抗。
李昌明将从家里带来的东西打开,两个箱子一个包,里面装得满满都是李苒爱吃的东西。有的是成品,有的是半成品,甚至还困了一截新出土的象牙菜。
李苒松开贺南方的手:“爸爸,今天太晚了,咱们明天收拾好不好?”
李父喜悦的心情过后,才想起时间来。看了眼手上已经掉漆的手表:“呀,这么晚了!”
李苒点头,收拾好地上的东西后,拿着他的包:“爸爸,我带你去休息的地方。”
贺家一般很少来客人,一楼是贺母跟下人的卧房,二楼是李苒和贺南方的卧房,三楼则是储藏室。
她没准备,一时不知道要将李父安排在哪个房间。
三楼的储藏室,她肯定不愿意。二楼的没有多余的客房,一楼现在腾不出空的房间。
贺南方趁势提议:“让叔叔住你的房间。”
李苒想不到别的办法,只能同意,她将李父的行李拿上楼,放去自己的卧室。
李昌明半旧的皮鞋踩在光洁的地板上,他默不作声地地跟在后面。
房间里,李苒为他忙前忙后的整理洗漱用品,李昌明一直跟在她后面,像是有话要说。
“爸爸,你怎么了?”
李昌明看了眼门外,压低声音问:“你跟南方……分开睡的?”
李苒哑然,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
李父忧心忡忡:“你们俩……是不是感情不好?”
李父眼中的心疼和担忧刺痛了李宓,他千里迢迢过来看她,实际上就是为了确认李苒过得好不好。
李苒见他满脸都是舟车劳顿的疲惫,眼下口中的话,打算另行找个时间告诉李昌明她跟贺南方分手的事情。
李苒把口中的一切话都咽了下去,故作轻松的语气:“没有,我们感情……挺好的。”
“分房睡是因为……我前段时间感冒了,怕传染给他。”
李父恍然,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地。
眼尾的细纹也舒展开来,他劝着李苒:“有句老话,夫妻分开睡,容易离心离德。”
“不论有什么矛盾,床头吵架床尾和。”
“我看南方那孩子不错,怕我年纪大坐飞机不舒服,还特地给我买了头等舱。”
“他对你也有耐心,所以结婚的事情呀可以考虑了。”
李苒听到这句话,猛地回头:“结婚?什么结婚?”
李昌明:“他没跟你说叫我过来是商量婚事的?”
这么大的事情,如果李苒摇头说不知道,李父肯定会起疑。
李苒心不在焉的点头,她紧紧地忍着冲动,才没把她已经准备离开贺家的事情告诉他。
或许……她应该找一个合适的时间,跟她爸爸好好谈一谈。
——
李苒收拾好,关上房门,去隔壁卧室找贺南方。
他正坐在飘窗前看文件,见李苒一脸怒意地进来,他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茶。
李苒走到他面前,忍住不把茶泼到他脸上。
“你把我爸爸叫来?”
贺南方眼都没抬,翻了一页。
“居然还打着商量婚事的名义。”
男人的视线终于从文件上移开,或许是李苒身上找茬的意味过于明显。
他盯着李苒,似乎要把她的灵魂看穿:“我说过,总会有办法治你。”
李苒当然知道他有办法治她,一百种一千种都有。
贺南方像死神批判一样:“所以你不必想着哪天能翻出我的手掌心。”
“想想你父亲在这里,你不是一个人。”
这是一句从容不怕的威胁,结果贺南方低沉的嗓音读起来,却有一种朗诗一样的醇厚。
李苒已经气的说不出话,
贺南方翘着的嘴角是胜利标志:“如果你现在跟我道歉,还来得及。”
李苒被气笑了,她拿起贺南方面前的茶杯,捏在手里。
李苒不像他,不喜欢摔东西。
她端着茶杯,瞪着他,心里像是被浇了热油,翻滚着烫意。
——
洗漱完后,她倒在床上准备睡觉。
现在脑子里乱糟糟的一片,贺南方他深知李苒的死穴在哪。
以前她是对贺南方乖顺,现在她不喜欢他了,变得不再听他的话,于是贺南方就找了另一个能让李苒听话的人。
李苒睡不着,躺在贺南方床上,周围环绕着他的味道,她心烦气乱。
贺南方洗漱完上床,关掉床头的夜灯后,习惯性地将李苒拉到怀里。
她不舒服地动了动,挣脱几下后,大概被弄得厌烦:“别碰我。”
贺南方倨傲,像是拿定李苒不会反抗一样,大手紧紧地将她压住:“你想争执起来,引起你父亲的注意?”
李苒咬着牙关,她瞪着天花板边缘的彩色琉璃板,让自己不去感受贺南方的触碰。
这一夜,李苒做了无数个噩梦,梦里她的四肢一直被捆着,不论去哪里都迈不开腿。
清晨,贺南方起的很早。下楼时他发现李父正在厨房跟人说话,他平时从不关心家里这些琐事,今天路过时正好听了一下。
原来李父一大早起来想为李苒做早饭,做几道家乡的特色菜。而阿姨坚持不让他用厨房,说是不符合规矩。
李父心里只想给女儿做顿饭,哪想什么规矩不规矩,两人各执一词,都不肯妥协。
贺南方经过厨房时,他扫了一眼,轻飘飘的一句话解决了问题:“伯父,有东西可以交给下人做。”
李昌明自言自语:“苒苒喜欢的是我做的口味。”
没再坚持,他从包里将食材拿出来,交给佣人处理。
李苒起来时,就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
她从楼上下来时,厨房不见李昌明,出来在院子里找到了他,一同和他站在一起的还有贺南方。
两人围着院子里的花坛,不知在谈论什么。
李苒往前走了两步,才听清楚两人的谈话。
“这株还有的救吗?”贺南方问。
李昌明仔细看了几眼,见那花的枝干像是被人踩过一样,伤横累累。
“估计救不活了,你看这叶子已经没气力了。”说着抬了抬叶子给他看,软绵绵的。
贺南方点头:“嫁接能不能活,把下面好的部分嫁接过去。”
嫁接技术复杂,耗时耗力,成本很高,李昌明打量:“这花也不算名贵,买棵新的就成,不必嫁接。”
贺南方却说:“这花名贵。”
李父眼神怀疑,他推了推眼镜,种了几十年的花草,难道是他看走眼了?
“这花是李苒养的。”
李苒站在不远的地方,听到这句话后也仔细看那花,发现正是她养的那几株。
可怎么会断了?
李父问了贺南方同样的问题:“花养好好的,茎杆怎么会断?”
贺南方沉默了一会儿,解释:“我弄得。”
李父这才理清事情的前因后果,原来是贺南方把李苒养的花弄坏了,找李父帮忙看看能不能补救,甚至连嫁接技术都想到了,李父颇感意外。
对贺南方隐隐生出好感来:“知错能改就行,这花不名贵,你和李苒道个歉,买个新的就成。”
贺南方态度很好:“嗯。”
李苒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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