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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豪门,我不嫁了-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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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好笑地问:“哪里不一样?”
  贺南方想了很久,想到一个词:“舒服。”
  “你床上什么香味?”
  李苒差点被他气跳起来,他怎么好意思?
  整个贺家,贺南方卧室的东西配置是最好,意大利进口的真皮床榻,优选的亲肤的床上用品,哪一样不不必李苒床上好太多?
  居然说自己床铺比他舒服,外人还以为她这么多年在贺家过得有多奢侈呢。
  李苒怒道:“洗涤剂!”
  贺南方看着床铺,似乎还想回味一番。
  李苒:“别想在我这里碰瓷,回你自己房间去睡。”
  贺南方看着她,抿着嘴唇不说话的样子,居然演绎出几分怅然若失。
  李苒:“……”
  她总觉得他最近不发火的样子,像是在憋着什么大招儿!
  李苒将贺南方赶出房门后,趴在自己的床铺上闻了闻,除了洗涤剂的味道外什么都没有,越发越觉得贺南方在碰瓷。
  下午原本去于家看爸爸,但贺南方非要跟着,李苒不太想去了。
  与其让李昌明还有整个于家看见他添堵,不如留给李苒自己添堵,带去于家,到了别人的地盘,她担心以贺南方不知收敛的劲儿,会被人打死。
  下午她去了趟工作室,把于晓晓交代的事情处理了,一直待到晚上八点多才回来。
  期间贺南方打了一次电话过来问她在哪里,李苒说了一句在工作室便挂了。
  之后贺南方便再也没有电话过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贺南方最近虽偶有越界,控制不好脾气会发货,但多数时候还比较像个能沟通的正常人。
  像是个一窍不通的情场白痴,受了某个高人指点了一番。
  李苒想了想,以贺南方的性格,应该听不进去别人的指点。
  可能是自己想多了。
  她回来时,见贺南方坐在客厅,李苒瞥了一眼时间:九点一刻。
  她以为贺南方又要借机发作,没想到男人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下次早点回来。”
  然后装作一副下楼倒水喝,只是顺路等到了你的样子,从李苒面前走过去了。
  李苒:“……”
  文阿姨走过来接下她的包,笑着说:“先生一吃完饭就坐在楼下等你了。”
  李苒看了眼上楼的贺南方,直至背影也从楼上消失。
  她扪心自问,自己都没做,为何贺南方如此反常?
  洗完澡后,李苒又亲自跟那位大师打电话,先是一份吹破天际的恭维将大师夸得天花乱坠,然后十分诚恳地邀请她明天一定要过来授课。
  并且要求大师一定要上最最精品的课程,贵不贵都不要紧,最重要的是,一定要救救她那快要死了的丈夫。
  大师被她夸得飘飘欲仙,并且承诺明天要带她的精品团队过来。
  李苒欣然同意。
  挂了电话后,李苒又邀请周夫人还有邱簌簌一起过来,算是那天她打扰他们上课的赔罪。
  神清气爽地打完这些电话,又和李昌明打了个电话。
  简单聊了聊,李苒虽没问,但还是有点好奇孔樊东在他那里怎么样,不过李昌明没有说他一句坏话,应该是不错的。
  眨眼到了十点,为了迎接第二天大师的到来,李苒准备养足精神,明日一战。
  一直睡至后半夜,她被一阵连续的敲门声闹醒。
  睡蒙蒙地睁开眼,看了时间。
  凌晨一点。
  李苒还没来得及说进,门外的人便不请自入,只见贺南方穿着一身黑色的丝质睡衣,满脸倦容和躁意地进来。
  然后在众目睽睽……李苒的盯着之下,躺到了她的床上。
  李苒:“???”
  “你为什么会半夜来我房间。”她尤其突出半夜两个字,咬的特别重。
  贺南方显然已经被失眠困扰不止一天两天,眉头紧紧地皱着,眼下一片鸦青:“那个房间我睡不着。”
  李苒:“……”这就是你半夜爬人家床的理由?
  贺南方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就要入睡的样子,李苒抽走他的头下的枕头,他不悦地睁开眼。
  李苒懒得戳破又不得不戳:“找个别的借口行不行?你那床上用品一套够买我这十套的,怎么会睡不着?”
  贺南方摇头:“味道不一样。”
  李苒:“你明天让人把你床上用洗涤剂洗一遍就一样了。”
  贺南方执着:“已经洗过了,不一样。”
  李苒还能有什么法子呢?
  贺南方眼皮沉重低看着她:“还有事吗?没事我睡了?”
  李苒:“……”他怎么好意思问自己有没有事。
  他这算怎回事?
  还想把他推起来,可这次却怎么推都推不醒,她凑过去想把他打醒,结果余光瞥到上次被李昌明揍得伤口还没有好,明晃晃的挂在他脸上。
  李苒又下不去手。
  说实话,贺南方要是像以往那样,各种命令她,李苒一定不会吃他那套。
  偏偏是现在这样子,除了正儿八经的生气外,他更多时候是把矛盾掩饰过去,不去面对。
  经常搞得李苒经常像现在这样,有火发不出。
  拿着枕头在他身上狠锤了两下出气后,李苒拿着枕头出去。
  不过贺南方说是睡觉便真的是睡觉,甚至累的连一个身子都没有翻。


第26章 
  第二天早上起来; 贺南方神清气爽; 一早就去了拳馆找师傅练拳。
  而李苒萎靡不振地坐在花园房的秋千上; 像是被吸干了灵气的人参果……满脸都写着——
  人间不值得。
  她待在花园房没多久,贺南方便打拳回来。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半休闲服,小立领口下拉链一直拉至下颚线; 显得人十分凌厉拔萃。
  他从院子里看见李苒坐在花园房,于是顿住进屋的脚步,转弯便从外面进来。
  或许是昨晚睡得太好,男人今天的脸色尤为容光焕发; 嘴边的弧度比平日里要高些。
  他一进来,便看到李苒头靠在秋千绳结上打瞌睡,秋千绳是粗麻编的结,有碗口那么粗。。
  站在她身后; 从李苒的头顶看到她微微翘着的脚尖,不禁皱眉:“怎么睡在这?”
  李苒抬了抬上眼皮; 用一种很费劲的目光看了他一眼; 瞌睡写在脸上:“你说呢?”
  贺南方揣着明白装糊涂; 要不是昨晚他半夜去她卧室。
  李苒睡在了外面,一夜没睡好?
  不论李苒的脸色有多差劲; 贺南方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他绕开这个话题,朝她伸手:“吃早饭了吗?”
  李苒没将手递过去; 而是掩着面打了个哈欠,“你不回来,谁敢吃早饭。”
  然后低头慢悠悠地穿上拖鞋; 游走回到客厅。
  贺南方跟在她身后,见她一副打不起精神的样子:“下次跟我一起去锻炼。”
  李苒回给他一个“得了吧”的眼神,小声嘟囔了一句:“我们还哪有下次。”
  李苒的话像一只小小的虫子在贺南方的心口上蜇了一下,他先是满脸的淡漠,再等回味起这句话的意思时,心口却暮地疼起来。
  那疼痛虽比春天的风还轻,却比风蔓延的还要快。
  贺南方终究没说什么,那些霸道的,命令的,强令的话,远不如现在的隐忍来的更合适。
  他伸伸手,终归没牵住前面飘着的人。
  早饭桌上气氛还算和谐,李苒吃着她热腾腾的中式早餐,小笼包配海鲜粥。
  贺南方一贯用他的刀叉,切着培根和三明治。
  贺母则喝着她的美容抗衰老燕窝粥,精致地一口一口。
  其间贺母欲言又止地看着贺南方,一整个早饭都是这个便秘的表情。
  李苒抬抬头,发现当事人贺南方目不斜视。
  她塞了一个小笼包后,擦了擦油油的手,怼了怼贺南方的胳膊道:“你妈有话对你说。”
  贺南方微微偏头,手里的刀叉碰着磁盘,声音清脆:“什么事儿?”
  贺母含蓄地问:“最近公司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李苒在旁边歪着头,聚精会神地听。
  贺南方拿起一旁的餐纸擦手:“没有,一切正常。”
  贺母又是那副明明脸上写着有话,但就不直说的样子:“那你……”
  贺南方嘴边动了动:“嗯?”
  李苒受不住这种婆婆妈妈:“公司没倒闭,那你为什么天天在家,不出去工作。”
  贺南方身子转过来,他一只手旁边是光可鉴人的刀,一只手旁边是锋利无比的叉……李苒突然感觉自己下一秒就是他盘子里的那块培根。
  他就这么眯着眼,嘴边擒着淡淡的笑,看着李苒。
  “我在家是为了什么,你说呢?”
  那笑意达不到心底,像是蒙了一层浅浅的烟蓝色的雾霭,隔在两人中间,真真假假,捉摸不透。
  两人对视两秒后,李苒收回视线,心里默念,别再演戏了,虽然看着挺像回事的。
  贺南方并不很在意李苒信不信他在家是真的“陪伴”她,但起码男人内心还是有了一番“自我牺牲”的意识觉醒。
  他用行动提醒李苒,他在为她“付出”,用自己分秒千金的时间在“陪伴”她。
  但对此李苒内心毫无波澜,甚至吸了一口小笼包。
  吃完饭没多久,李苒听到院子里停进来几辆车,扫了一眼是贺南方的几个智囊团。
  虽然他人待在家里,不过是换了一个地方办公,人来齐之后,一群人便去书房开视频会议。
  李苒坐在楼下的花园房一边画着画,一边等大师过来。
  八点五十时,周夫人和邱簌簌先到。
  车停在院门口时,管家出去迎接,他只当她们是平常拜访,将人接进屋。
  贺母暂时还不知道李苒今天约了“苦瓜脸”女德大师来家里讲课,等到几位太太坐下闲聊后,周夫人不经意地提起,贺母才知道大师今天要来家里。
  贺母有些意外:“我怎么不知道?”
  周夫人也很惊讶:“李苒没跟你说过。”
  贺母拧着精致的眉眼,不知道李苒在打什么主意,对周太太道:“今天恐怕不方便接待大师。”
  周夫人忙问:“怎么了?”
  贺母指了指书房,轻声道:“南方在家,他一向不喜欢家里来外人。”
  周夫人略有遗憾:“是吗?大师可好不容易来一趟。”
  但话锋一偏又:“可我听李苒说,她要请你们家南方一起听课。”
  贺母没有接触过这位女德大师,只听周太太说起过——大师是个很有本事的人。
  她思略几几秒后,心想贺南方见见应该也无妨。
  两人话音刚落,门口便停进来一白色的面包车,只见面包车身上喷着几个红漆大字:中华女德学院。
  这一抹画风像是在绝佳美景的西洋画里,泼了一滩狗屎一般,生出说不清的违和感。
  贺母隐隐约约觉得这似乎不太正常:“大师,是什么学校毕业的?”
  周夫人笑着指着外面的面包车道:“上面不是写着呢,中华女德学院。”
  苦瓜脸大师被几个人簇拥着进来,李苒瞧见人后,便从花园房里出来。
  随后施展出毕生的演技,热情又殷切地将大师迎进了屋子。
  大师一行人共有三个,分别是苦瓜脸一号,苦瓜脸二号,和苦瓜脸三号。
  反正李苒都不认识,见人全都尊称一声“大师”,将几位大师哄的下巴高抬。
  “三位大师请坐,稍等一会儿,我这就去叫我那短命的老公。”李苒将人带到客厅后,便交给下面的人接应。
  女德大师坐在沙发上,跟贺母坐成对面。
  两人互相打量一番,贺母微微点头示意。
  她虽听圈里不少太太提起过,倒没有听过女德。
  “大师贵姓?”
  大师没有说话,反而揣着神情,仔细端详贺母,面露难色道。
  “你三庭五眼有缺陷,容易克夫。”
  ……
  贺母面露诧异,不是震惊大师说的有多找到,而是惊叹大师说的挺准。
  ——贺南方父亲确实逝世很早。
  贺母惊讶的表情一显露,正要追问。只见大师神秘一笑,便不再说话,显得神秘又便秘。
  李苒跑去楼上的书房,贺南方正在里面开视频会议。
  她敲门进去,里面一众智囊团齐刷刷地看过来。
  李苒面不改色地站在门口,朝贺南方招手,里面的人又齐刷刷地看向坐在会议桌顶头的老板。
  “贺南方,你过来一下。”
  坐在会议桌上的贺南方点了下头,然后神情自若地合上电脑。
  不苟言笑地吐出两个字:“散会。”
  大家都是有眼色的人,老板“散会”两个字说的如同“下班”一样,让人精神振奋,几秒的功夫,书房的会议桌上已经空无一人。
  而每一位从书房门口经过的人,都要用一种说不清的眼神,向李苒行注目礼。
  李苒:“……”
  贺南方将手边的笔记本收好,递给身后的助理。
  然后朝着李苒径直走过来,他有轻微近视,开会时经常会带一副金色的无边框眼镜。
  李苒以前画过一张他坐在会议桌上戴眼镜的图画,一度被她珍藏在枕头下很多年。
  不过现在已经变成垃圾桶旁的碎纸片。
  这会儿又突然见到他戴眼镜,李苒眼神定了定。
  她游离的表情还有欲言又止的态度都告诉眼前人,他这副样西装革履,带着金边眼镜的样子,有多吸引人。
  这个男人的出身,决定了他自大又自信的性格,也从不吝啬发挥自己的魅力,不然也不会成为N市名媛们最想嫁的金龟婿。
  李苒很快回神,淡淡地瞥开目光,试图从男人英俊的面庞和独特气质干扰之下脱身。
  贺南方低头,高大的身影笼罩着他:“什么事?”
  她抵着门,平静着心跳。
  然后眼睛咋也不眨地说着鬼话:“你睡眠不好,家里特地请了大师过来给你讲经,现在就在楼下。”
  一口气说完,然后头她也不回地跑了。
  仿佛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
  徒留贺南方一人帅而不自知地留在原地,自言自语道:“怎么话没说清就走了。”
  王稳抱着他的会议资料和电脑,听到这句话,忍不住插嘴:“李苒小姐那是脸红了。”
  而脸红的李苒,实际上是刚说完鬼话,内心十分心虚。
  她喝了口水,捂着心口:“真不习惯撒谎。”
  几分钟后,贺南方下楼。
  李苒正坐在大师对面说话,见他下楼后,悄悄地对大师说:“大师就是他,是不是一副很短命的样子。”
  大师抬头打量贺南方,被男人肃厉的眼神看的心头一惊。
  李苒小声说对大师强调:“我……老公经常失眠,八成是我克的,您一定要说服让他分房睡,好救救他所剩不多的寿命。”
  大师欣然允诺:“我们专门做这个,放心交给我们吧。”
  贺南方下楼后,看了李苒一眼,不知道她在打什么注意。
  虽有些不悦,但还是坐到沙发上。
  大师沉吟一声,准备开课了。顾及到贺家没有蒲垫,大师特地提前准备带过来。
  苦瓜脸二号和三号一人手里拿了两只,正好四个。
  周夫人和邱簌跪接过后,自然跪坐上去。
  李苒一回生二回熟,当着贺南方的面,准备盘腿坐上去。
  就见贺南方眉头一皱,“你干什么?”
  李苒眨了眨眼:“听课呀!”
  大师:“讲经时要虔诚。”
  李苒心一看就很诚恳,她手上抓着铺垫,准备坐下去,却被贺南方抢先一步,拎着她衣服带了起来。
  他看着大师,一脸哪来的邪魔歪道:“都给我坐着。”
  他这声“坐着”声音极大,把所有人都镇得一个激灵。
  大眼被吓得神师瑟瑟:“那……那就都坐着吧。”
  贺南方沉着脸,漆黑的眼神看向大师,额头上的青筋若隐若现。
  他颇为不耐地倚在沙发上:“继续。”
  大师的气焰比方才弱了许多,她咽了咽嗓子,下秒开口,“下面我们来谈女相。”
  “好的女相旺夫生财,家宅安宁,子孙孝顺,家业兴旺。”
  “而过于漂亮的女人,容易家宅不宁,夫妻不和睦。”
  说完她看了一眼李苒:“不能过多姿色。”
  李苒:“大师,你的意思是不是说漂亮的女人不能娶,容易滋生祸端。”
  大师一副孺子可教的样子,点点头。
  贺南方皱着眉头,一副什么狗屁东西的样子,他眼神里的火苗快烧起来了。
  大师继续:“好的女相最重要的是朴素,女人不能仗着有几分姿色对男人撒娇邀宠。”
  “男人也不能贪恋美色,俗话说一精一血,精尽人亡,就是这个道理。”
  李苒转头看向他,用眼神说:听听,听明白没?
  贺南方简直被这谬论气笑了,一抬手摸上旁边的花瓶。
  就在下一秒准备弄死大师的时候,李苒摁住他的手。
  她忍住笑:“听听大师讲得多有道理。”
  贺南方对上她的目光,语气冷冽:“你天天就听这个?”
  李苒点头:“你一定要耐心听。”
  贺南方简直都快把这辈子的耐心都给用完了。他扶着额头看向大师,大有一种再敢多说一个字,立马叉出去。
  大师还在喋喋不休:“女人要谦卑恭驯,不能强势,要学会伺候男人。”
  “同样,男人不能对女人太好,打是亲骂是爱,对自己的女人要有手段跟魄力,才能算的上是真正男人。”
  贺南方摁着突突的太阳穴,忍无可忍:“你他妈给我闭嘴!”
  他这副气的火急火燎的样子,十分像李苒口中的“失眠易怒。”
  大师用喝了苦瓜汁儿一样的表情看着他,理性分析:“男人失眠多半是肾病,清心寡欲最重要,喜欢漂亮女人的男人大多色迷心窍,伤身亏虚不说,财钱也容易亏空。”
  “所以说,漂亮女人娶不得,最是克夫。”
  贺南方简直被气坏了,嘴角泛起冷笑:“克夫?”
  他站起来,声音慢条斯理,一字一句:“想过没,谁能克你们。”
  忍了这么久,他手边那至摇摇欲坠的花瓶终于落下,发出清亮的脆响。
  终于打破大师的那张苦瓜脸,几个人全都恐慌起来。
  看向大师,眯眼透着危险:“怎么不说了?”
  大师差点吓尿了,摇摇头:“不……不说了。”
  你这么凶,你说的才对。
  “刚说谁克夫,克谁?”
  大师从善如流:“我克夫,克我那早死的丈夫。”
  贺南方踩着一地的碎片走过来:“你这么会当女人,送你去见他,如何?”
  大师扑通一声跪到蒲垫上,吓得面色发白:“别……别……”
  就这点胆子,还敢来说他短命,李苒克夫。
  贺南方也就脾气吓人了些,起码是个守法好公民:“别紧张。”
  他一副再看一眼都会眼疼的样子:“王稳。”
  “把这三人给我绑了,送去警察局。”
  王稳在旁边听了半会儿,终于也忍不住了:“老板,交给我。”
  收拾完三个女德大师,贺南方看着客厅几个人,尤其是李苒:“这三个蠢货谁带来的?”
  贺母立刻指着她:“李……苒。”
  李苒笑笑:“夫人,你要是不让我上这些课,我怎么会懂这么多呢?”
  再笨的人也听出不对劲了,贺母连忙解释:“不是,我不认识这个大师。”
  李苒坐在椅子上,抱着手臂:“贺夫人特地请来给我上课。”
  贺南方眼神阴骘,甚至是看向贺母也没什么变化:“你平时就教这些?”
  贺夫人连忙摆手:“不是,我没有,我都不认识她们。”
  贺南方显然还没从刚才克夫的诅咒中恢复出来,一副要追究到底的样子。
  问李苒:“你们跟她怎么认识的?”
  李苒冷笑一声不说话,“你爱信不信。”就没指望贺南方能相信她
  大厅里静了片刻,一直在旁边沉默不语的孕妇邱簌簌突然开口:“是你母亲让周夫人骗李苒过去听课。”
  贺夫人立刻跳起来:“你胡说。”
  贺南方看向李苒,见她一副不愿意过多解释的样子。
  冷冷道:“从今天开始,贺家谢绝会客。”
  “还有,订婚礼过后,将夫人送回台州去。”
  台州是贺夫人的娘家,自从嫁到贺家,她几乎很少回去。突然将贺夫人送回台州去住,难免会让人多想。
  贺夫人慌张的声音:“南方你是我儿子,你不能对我这样。”
  说出这句话,连贺夫人她自己心里都觉得亏虚。
  贺南方自出生开始便是贺老爷子亲手培育,贺南方父亲是个成天不着家的花花浪子,贺夫人年轻时也是个远近闻名的交际名媛。
  歌厅舞厅,茶会拍卖会,逛街购物,活到五十岁了才想起自己是贺南方的母亲。
  “因为你是我母亲,才要好好教李苒,看看你平时教她些什么?”
  “你当我贺南方是缺保姆还是缺女人,我让你好好教是让她懂持家之道,不是叫你教她伺候男人的!”
  贺夫人彻底慌神,她想的太简单了,她以为贺南方把家里交给她,她就可以为所欲为。
  “南方,妈妈错了,原谅妈妈。”
  “妈妈不是故意的,以后一定会好好教李苒。”
  “你不要送妈妈去台州。”
  李苒从小没有母亲,这一声“妈妈”听得她心口疼,懒得再去管贺家这些破事,她转身上楼去。
  管家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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