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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豪门,我不嫁了-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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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苒从小没有母亲,这一声“妈妈”听得她心口疼,懒得再去管贺家这些破事,她转身上楼去。
  管家在一旁老泪纵横:“少爷,您不能这样。”
  “夫人她都是为了你好。”
  贺南方闭眼,忍着不悦:“订婚礼结束立马回台州,还有你——”
  他看向管家:“跟着走。”
  李苒坐在外面的露天阳台,心烦意乱地听着外面的哭闹声。
  贺南方会让贺母回台州这件事,让李苒很意外,她隐约听过,这是贺母最大的忌讳,甚至在贺家,连台州两个字都不能提起。
  如今却被硬生生地赶回去,李苒内心并没有太多的悲悯,不论贺南方是做给她看,或是他的迂回之计,总之贺南方这件事做的狠决出乎她的意料。
  她一个人坐着胡思乱想,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
  她偏头看到身边高大的身影,动了动嘴唇,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这个结果,你满意了?”
  李苒抱着膝盖,仰头看着贺南方:“贺南方,你如果你是故意做给我看的话。”
  “那我告诉你,我很满意!”
  贺南方哼了一声不说话,他确实是做为了李苒做这些事,但不是做给她看。
  婚礼在即,虽只是一件小事,但李苒在贺家的地位一目了然。
  上有贺母压制着她,必然会有所委屈,贺南方意识到这一点,所以才会用雷霆手段,彻底终结贺母在贺家多年以来的一切。
  李苒看在眼里,心里却波澜不惊。
  她很认真的问:“贺南方,你是是在讨好我吗?”
  贺南方没有说话,他的自尊不允许承认自己是在讨好。
  即使他做的这一切,真的是在讨好。
  离失去还差一步之遥时,男人内心的危机感有了一丝觉醒。
  不过作为这么么多年恋爱技术为零的贺。差生。南方,显然现在还处于不及格状态。
  把戏生疏,让人一眼就能看穿。
  李苒摇摇头:“没用的。”
  “我说不喜欢了,就是不喜欢,你做什么都没用。”
  贺南方也不再装了,这几天他装确实太好,收了狼爪和摇摆的尾巴忠肯又煽情。
  撕破伪装的前一秒,贺南方笑笑,脸上的怒意也变得淡淡。
  “没关系,只要你开心就好。”


第27章 
  之后的几天; 贺母成日在家以泪洗面; 一想到要一个人回台州; 便觉得荣华富贵的人生仿佛是走到了尽头。
  其实并不然,贺母娘家在台州虽然比不上N市的贺家显贵,但也算富甲一方。
  贺母表面上是放不下贺南方; 哭诉不想离开儿子。
  实际上到底真舍不得什么,明眼人都知道。
  李苒被她成日的哭吵弄的的心烦意乱,连续几晚没再回去。
  而贺南方这段时间一直在外地出差,等他回来的那天晚上; 李苒已经在工作室睡了一个星期。
  ——
  这天晚上,下班前于晓晓瞥了一眼李苒办公室,灯还在亮着。
  敲门进去,见李苒还在闷头画画。
  她最近在赶一批画稿; 是工作室承接一个漫画公司外包,一组古风人物像。
  李苒之前没画过古风; 第一次接触; 画了几幅样板画给对方公司; 没想到收获极大认可,也给了她很大信心。
  读书时; 她专攻的是传统水墨画,素描和水彩是小时候跟李昌明学的; 也略懂一二。
  后来她喜欢上贺南方,无师自通学了杂七杂八的简笔画,缠绕画; 又玩起水粉。
  总之,人家都是术业有专攻,只有她是什么都会,什么都不精。
  于晓晓进来时,李苒正埋头构思,咬着铅笔走神。
  “想什么呢?”
  李苒被她吓一跳,回神后,摊开面前的画稿:“这个秦陌——我总是觉得他不该穿一身白衣。”
  秦陌是漫画公司给过来的一个人设,漫画里的他英姿飒爽,武功高强,是一个神秘的侠客。
  所以要求工作室设计一套秦陌叶穿白衣的古风图。
  李苒画了十几幅样稿后,越想越觉得秦陌不应该穿白衣。
  虽自古大侠都爱穿白衣,走不食人间烟火是人设,可……白色多不耐脏,一沾上血就像个大夫。
  于晓晓被她想法吓一跳:“咱别创作行吗?你就根据他要求的人设画呗。”
  李苒试过,更惆怅了:“我一给他穿白衣,他就来梦里骂我。”
  于晓晓:“骂你?骂你什么了?”
  李苒一本正经:“他说,哪个没脑子的给老子穿白衣,搞得老子像要去奔丧一样。”
  于晓晓一时语塞,一副“你真的没在逗我”的表情。
  她眼神轻放在画上的秦陌:“我明天去漫画公司一趟,要找他们编剧谈谈,秦陌他根本不喜欢穿白衣服。”
  于晓晓一副“李苒已经走火入魔”的表情:“苒苒,咱们只是画师,又不是编剧,怎么能决定人物人设。”
  “再说了,这部《女相国》动漫是鹅厂的大制作,都是通过编剧层层审核过的。”
  “怎么能说改就改。”
  秦陌好歹是漫画中的男二,算比较重要的角色。
  “再说了,你不给他穿白色的衣服,那你给他穿什么颜色?”
  下一秒,只见李苒从抽屉里拿出一沓——整整一沓都是她花的秦陌。
  随后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穿红色呀,你看我都画好了。”
  敢情她一个星期一幅成稿没出来,都在画不务正业的东西。
  于晓晓:“……”不过还是接过画稿仔细看了看。
  别说,画里穿红衣服的秦陌,非常生动。
  当头日空下,一匹枣红色的骏马,驮着红色的身影策骋在沙漠上,漫天金色的沙子,将那抹红渲染得无边逍遥。
  于晓晓咽了咽口水,她摸了摸画,又看了眼李苒。
  随后改口:“嗯……谈谈也不是不行。”
  于晓晓见她还要加班的样子,瞥了眼放在里面的折叠床:“你还不回去?”
  “不回,他妈天天在家寻死觅活。”
  “去我家?”
  李苒顾及于鸿霄,自然不肯过去:“我在办公室将就一宿。”
  于晓晓没再劝:“去我家吃个晚饭总行吧?下午我爸带伯父出去钓鱼了,晚上肯定会留饭。”
  说起李昌明,李苒也有一个星期没见他。
  见她犹豫不决,于晓晓说:“放心,我哥不在!”
  她这才答应过去。
  李昌明早已经从于家搬出来,李苒给他在外面租了一套房子。
  两室一厅,另一间孔樊东住。
  去于家的路都很熟,两人各自开着自己的车回去。
  路上李苒接到贺南方的电话,她淡淡地瞥了一眼,没动。
  电话一直响到贺南方耐心快用完,她才慢悠悠地接起电话。
  他上周去国外出差,走之前让李苒乖乖在家呆着,结果第二天她就跑去办公室睡了。
  之后几天,李苒也没有主动打过电话,两人无牵无联的像是陌生人。
  李苒很满意这种状态,日子过的难得逍遥。
  只是有天半夜,她收到贺南方一条撤回了的短信。
  早上起来她才看见,至于撤回什么内容,李苒并没有过多兴趣。
  两人就这样不声不响过了一个星期,直到贺南方打来这通电话。
  李苒打开蓝牙耳机,懒洋洋的声音:“喂。”
  那头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我回国了。”
  李苒嗯了一声,表示知道。
  电话里一阵沉默,他俩平时并没有太多话题可聊,以前还好,有李苒主动。
  现在李苒不主动了,两人之间经常会出现信号不好似的的冷场。
  就在李苒以为电话已经挂断,正要把蓝牙耳机切了时。
  贺南方突然开口:“你在哪儿?”
  李苒看着漆黑的车窗外,随口道:“外面。”
  贺南方逼问:“哪里?”
  李苒叹了口气:“我去趟于家。”
  这次沉默要更久一些,男人幽幽地语气问:“见谁?”
  李苒:“……”
  她简直被贺南方的小心眼给气笑了,不冷不热的语气:“跟你有什么关系么?”
  跟他没关系?显然贺南方不这么认为:“去见于鸿霄?”
  “于鸿霄今天不在,满意了吧?”
  男人语气比刚才稍微满意了些:“早点回来。”
  李苒狠狠地挂了电话,扔到副驾驶,气未消地骂了句:“神经病!”
  电话里贺南方的态度倒不逼不咄,可偏偏深沉压抑得叫人心里不舒服。
  尤其是话里的深意尤为明显,仿佛李苒背着他去于家偷情似的。
  ——
  到了于家门口,李苒将车停在院子外面,下车时,见到孔樊东站在院子外面抽烟。
  他的行事做派是典型贺家人的样子,即使抽烟也笔直地挺着背,一只手插着口袋,颇有些漫不经心地站着。
  其实派他来保护李昌明,是一种比其他手段更煎熬的惩罚。
  原本孔樊东是贺南方身边最得力的助手,出入各种场合身边都会有他的影子。
  他在贺家待了二十年,从老爷子掌权就开始做助理,一直做到贺南方当家,成为特助。
  身份地位,甚至比李艾高出一大截,除了贺南方他谁都不放在眼里。
  然而在贺家,贺南方才是真正的权力中心,对这些特助来说,即使在贺南方身边端茶倒水,也比在外面看似清闲地当保镖好。
  这种惩罚,直接将孔樊东从贺家权力中心剥离,变成一个无人问津的保镖。
  其中差距,只有他自己能体会。
  他因受过特殊训练,感官敏锐。
  李苒从门外路过时,孔樊东便听出她的脚步声。
  转身掐了手里的烟:“李苒小姐。”
  这个人男人再次见到李苒时,没有毕恭毕敬的俯首巴结,也没有高人一等的傲慢态度。
  他用一种对贺南方的同样的态度对待李苒,不卑不亢,但恪尽职守。
  李苒点点头,从他身边错开,进院子。孔樊东跟在她身后不远不近的地方。
  李苒走了几步停下:“你有事吗?”
  孔樊东那张粗犷的脸笑笑:“没事,就是想问问你老板最近怎么样。”
  孔樊东今年四十比贺南方大十二岁,自贺南方年幼时便跟随。
  他看见李苒想的并不是请她开口,求情将他调回贺家,而是询问贺南方最近怎么样。
  说实话,李苒很意外。
  惊讶归惊讶,李苒还是回答他:“我不知道,他最近在出差。”
  孔樊东似乎也没指望能在李苒这里听到什么,他俩之前的过节,连孔樊东自己都不太好意思过多开口。
  李苒看他这副稍有些失落的神态,心中有种微妙的感觉。
  ——自己久不放在心上,久不关心的一个人,突然被别人这么殷切地提起时,有一种很陌生的感觉。
  像是一面被蒙上灰层的玻璃镜子,被遗落在角落里,连照出来的人心也是灰蒙蒙的额,没有丝毫往日的鲜红。
  她想了想,又加上一句:“前段时间……他睡眠不太好。”
  “就这个,别的我不知道了。”
  孔樊东点点头,说了句:“谢谢!”
  这是李苒在贺家这么多年,听到的最真诚的一句谢谢。
  没再多说,她进屋后,见李昌明正在和于父下象棋。
  李昌明和于父年龄相仿,都喜欢钓鱼和下象棋,自从李昌明来于家,两人居然隔三差五的约出来,凑在一起喝杯小酒。
  李苒进来后,李昌明连声招呼都没打,头也不抬地继续研究他的象棋。
  李苒哭笑不得,装作吃醋的样子,生气道:“爸爸,你爱闺女还是爱象棋?”
  李昌明头也不抬:“最喜欢我闺女。”
  旁边的于父戳戳他,“嘿老伙计,你闺女在旁边站着呢,可不在象棋上。”
  李昌明这才回神,看到李苒后满脸惊讶:“你什么时候来的?”
  李苒:“”
  “人家于叔叔好歹还抬头看了晓晓一眼,我进门你连头都不抬。”
  旁边于晓晓立刻拆他爸爸的台:“才不是,我爸是输急眼了,想要你转移一下李叔叔的注意力。”
  两个老头被自己闺女挖苦了一顿,互相望望,皆爽朗地大笑起来。
  大门突然被推开,于鸿霄一进门便听到爽朗的笑声,不禁跟着勾起唇边:“笑什么呢?”
  李苒听到他的声音,笑容顿在脸上,露出几分诧异的表情。
  于晓晓连忙脱罪,小声解释:“我真不知道我哥今晚回来,明明上午打电话时候他还在隔壁省抓犯人。”
  李苒瞪了她一眼,她肯定是故意的。
  做出一副要揍她的手势:“你给我等着,敢骗我。”
  于晓晓哀嚎一声,连忙往她哥那边躲:“哥哥救我,李苒要揍我。”
  她跑的实在快,李苒本想揪着她的辫子,没想到揪了空,碰到了于鸿霄的后背。
  男人转过身,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怎么,不欢迎我?”
  李苒也笑,笑的很大方:“这是你家,谁不欢迎你就把她赶出去。”
  于鸿霄笑笑习惯性伸手,想要拍她的脑袋。
  李苒咳嗽了一声,装作要去找于晓晓的样子,躲了过去。
  于鸿霄的大手落在空中,看着李苒的背影,露出一个无奈的笑。
  李昌明和于父钓了不少鱼,所以今晚是个全鱼宴。
  杀鱼是个技术活,本来于鸿霄说要上手,被孔樊东直接揽过去。
  孔樊东人狠话不多,拿着一条五六斤重的鲤鱼,刮鳞,剖肚,去内脏,一气呵成。
  那手法利落,不像是个普通人。
  于鸿霄意味深长地看着孔樊东的手法。
  说实话他这动作太过于干净利落,那刀子使的,甚至比他们这些奋斗在一线的刑警还要干脆利落。
  杀了一桶的鱼,连眼睛也不眨。
  叫人瞠目。
  于鸿霄吸着烟,不声不响地看着,突然问:“你以前干什么工作的?”
  孔樊东抬头,朝他看了一眼:“怎么,调查我?”
  于鸿霄笑笑:“你这手法不简单。”
  孔樊东嘴边叼着于鸿霄递过来的烟:“杀个鱼有什么不简单。”
  “又不是杀人。”
  于鸿霄的眼睛眯了眯,不置一词。
  李苒在厨房帮于母做饭,于母持家勤俭,于父在省厅任职十余年,于家未曾请过任何帮佣保姆。
  于母为人谦逊温和,平易近人,李苒很喜欢跟她在一起聊天。
  两人正说着话,只见于晓晓双眼激动,挥舞着手足跑进来:“啊啊啊!外面那个大叔杀鱼好帅!”
  “大叔?”李苒偏头望去,哪有大叔?
  片刻才想起于晓晓说的大叔是谁,她笑着说:“那不是大叔,孔樊东比你哥大十岁,比我俩大十四岁。”
  于晓晓想了想大叔那张胡子拉碴的脸,似乎是不信:“他这么年轻吗?”
  李苒在她头上弹了一下:“一天到晚乱想什么呢?”
  于晓晓望了望窗外:“大叔杀鱼的姿势比杀生丸还要帅。”
  这句话李苒回味了半会儿,才发觉这是个冷笑话!
  晚上七点,夜幕落下,于家准时开饭。
  李苒在桌上盛汤时,孔樊东推门进来,径直走过来。
  俯身低头,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李苒脸色瞬间变得极差。
  她放下勺子,甚至连身上的围裙都没解开,“我出去一趟,你们先吃。”说完便推门出去。
  桌上几个人面面相觑,于鸿霄随即跟着起身,他拿上李苒的外套:“我出去看看。”
  于晓晓感觉有些不对,她也站起来:“我也去看看。”
  李昌明沉着脸出声:“都别去,让她自己解决。”话说到这个份上,在座的都知道外面来的是谁。
  李昌明极其了解李苒,她一句话没说就出去,甚至都没说明门外来的是谁。
  说明她根本不想让人知道这件事。
  李苒敏感又极具害怕给于家添麻烦,李昌明以这样的方式护着她些,“你们都别去。”
  “不要让她难堪。”
  所有人坐在桌上不说话,于鸿霄的脸色尤为紧绷。
  于家住的院子是片老小区,巷子口窄,车进不来。
  李苒怒气冲冲地出去,踏着不甚皎洁的月光,从巷子里出去。
  贺南方的车停在巷子外面,黑色的迈巴赫,无声无息,冷的像把夜行者的冰刃。
  李苒后面跟着孔樊东,他先一步到车门处。打开后,示意李苒进去。
  李苒站着没动,她站在外面,视线落在车里的人。
  顺着望进去,只见一个男人静静地坐在车内,轮廓被黑夜剪裁的禁欲又拒人千里,黑色西装包裹着高大的身体,像被禁锢着一样神明,在黑暗里犹自强大。
  李苒静静地站着,纹丝不动。
  几秒后,一双修长,结骨分明的手从车内伸出来:“上来。”
  李苒无视那双好看到令人发指的手,站在车外,抱着手臂冷道:“你给我下来。”
  两人僵持一分多钟,旁边的孔樊东甚至都开始捏汗。
  最后,以贺南方的长腿从车内迈出,宣告李苒胜利。
  月光不是很明亮,路尽头的灯光像是没有用处的摆设,黑夜将每个人装饰的看似无比强大。
  李苒一字一句地问:“你在搞什么鬼?”
  她没问贺南方来这里是为什么,而是问他来这里要搞什么鬼。
  从心底里认定他意图不轨。
  他今晚刚从国外回来,即使西装革履,但掩饰不住身体的疲惫。
  李苒质问时,他抿着嘴唇不说话,眼睛却亮的吓人。
  李苒用尽最后一丝耐心:“贺南方,需要我告诉你多少次?我不希望你来于家。”
  “不希望你打扰于家还有我爸爸的生活。”
  “我也不希望你成天对我问东问西,三步就要查次岗,你明白吗?”
  他当然不明白,李苒说的这些,甚至他都不觉得是不能做的事情。
  他自幼没有被任何人,任何一句话约束过。
  以前,贺家有个传家宝,是个现世仅存,价值连城的唐三彩。
  多年前,价值便不可估量。
  贺家将它供奉在老宅的书房里,自从贺南方记事,家里每个人都会告诉他——唐三彩很珍贵,不能碰,碎了就再也没有了。
  贺南方六岁那年,独自在书房玩时,将唐三彩打碎。贺家上下如临大敌,他若不是贺家小少爷,估计已经被抡着打。
  晚上老爷子回来,看见地上碎一地的瓷器,铁着脸问:“谁干的。”
  贺南方站出来,一点都不怕:“我打碎的。”
  贺老爷子气的拿起板子就要打他,贺南方躲都不躲。
  他仰头问:“他们都说唐三彩价值连城,那在贺家到底是它重要还是我更重要。”
  老爷子愣了片刻,他没想到贺南方胆子有这么大,但还是一板子打下去。
  “爷爷告诉你,唐三彩没有你重要,但是你把它打碎了,就应该挨罚。”
  那时他才六岁,就已然知道每个人的底线是可以试探的,唐三彩很重要,结果他把唐三彩砸了却只挨了两下打。
  在他心里,底线只是平凡普通人对自己珍贵又不能保护的东西,设置的一个警戒线而已。
  很多时候,即使越过了警戒线,最后发现也没有什么关系。
  李苒的底线在贺南方看来,就像脚底下的一层露水那样的浅。所以他不明白,也不能理解,为什么李苒会如此看重于家。
  “我为什么不能来?”贺南方的脸色早已在李苒说第一句话时就变了。
  李苒:“因为这里不欢迎你。明白吗?”
  她眼中毫不掩饰,袒?露出厌恶:“贺南方,这个世界上不是任何地方你想去就能去的。”
  贺南方被这样直白拒绝,反而生出一股逆意,他冷声问:“我偏要来,如何?”
  李苒低头,看向地面上的影子,轻着声音却又无比坚定:“行啊,除非我死了。”
  时间仿佛被塞进了冰柜,冻成一团,僵硬在两人中间。
  她再抬头时,眼前的贺南方是一副她从未见过的样子。
  他今晚的脸色极白,月光下,墨黑的发和浓密的眉毛,将他的眼睛里的东西映衬的格外深刻。
  她从没有见过,一个人的眼睛里能盛着这么多的伤心。
  仿佛再多一滴,就要溢出来。
  他眼睛里的悲伤,仿佛深不见底。
  李苒动了动嘴唇,心里有些后悔,却又什么话都没说。
  贺南方盯着李苒许久,才声音沙哑道。
  像是妥协,又像是自我解救:“李苒,我不进去。”
  说完,他转身毫不犹豫地回到车里,就像回到他的铠甲里。
  “孔樊东,将车上的东西拿下来。”
  贺南方这次从法国回来,带来不少礼物。
  法国波尔多梅多克区的葡萄酒,禧玛诺的渔具,昂贵的香水,这些都是他精心挑选的,如今却像垃圾一样,被他扔在路边。
  孔樊东将东西放在李苒的身边后,欲言又止地看着她。
  贺南方在车内厉声:“走。”
  孔樊东忍不住,小声道:“先生生病了,在法国病了一个星期。”
  李苒回想他刚才苍白的脸色,以及生气时粗重的呼吸声,眼神复杂地看向车内
  黑色的迈巴赫绝尘而去,李苒看着满地的礼物,默不作声。
  这些礼物被孤零零的放在地上,可一开始买礼物的那个人——他该是怀着怎样的雀跃之心?
  作者有话要说:  贺南方这种人,不能喊打喊杀的虐,对他没用,他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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