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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豪门,我不嫁了-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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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她会越来越讨厌你。”
  贺南方面上的委屈退却后,渐渐浮上薄怒:“讨厌又怎么样。”
  “她永远也只能是我的妻子。”
  老爷子一副“你小子简直没救了”的表情:“苒苒不会喜欢你,你绑着她在身边有什么意义,她会更不高兴。”
  贺南方幽幽问:“那又怎么样。”
  “只要待在我身边,再慢慢对她好不行?”
  老爷子被他这歪理邪说气的拍桌子:“苒苒是个活生生的人,不是你想干嘛就干嘛。”
  “再说,你这样怎么对得起她,她以前那么喜欢你。”
  贺南方一副柴米油盐都不进的样子:“以后,她喜欢什么,我就给她什么。”
  “不好行吗?”
  “难道嫁给别人行,嫁给我不行?”
  老爷子瞪着眼,“你……你”
  贺南方半点不知悔改:“爷爷,这件事你不要管。”
  老爷子:“你是爷爷的孙子,苒苒也是。”
  “你要是真的想娶她,好好商量,苒苒同意才行。”
  贺南方不答,特有自知之明:“她不会同意的。”
  “您与其劝我放手,不如劝她嫁给我。”
  老爷子差点就要被说服了,举起高尔夫杆子就要打他:“你小子敢这么猖狂!”
  贺南方倒也不躲,嘴硬道:“您打吧。”
  老爷子愣住,随后一杆子敲在他的背上:“混涨!”
  晚上,“混涨”背着一身的伤痕回到卧室。
  依旧举止嚣张,内心不慌。
  李苒正在整理东西,回头看了他一眼。
  贺南方将那只保险柜又重新放回她的卧室:“你不要就扔了吧。”
  李苒:“……”
  后面,一直到订婚典礼那天,李苒始终没再跟贺南方说过一句话。
  两人中间仿佛隔着一条长河,没有任何可以互通的工具。
  订婚典礼这天早上,贺南方一早就派人来接她。
  来了三个人,甚至连孔樊东都出动了,生怕她跑了似的。
  李苒面无表情地上车,不像是去参加婚礼,反倒像是参加葬礼。
  订婚典礼的规模虽不算太大,但乐湾度假村的度假酒店里也还是摆满了。
  今天注定是个不寻常的日子,N市有头有脸的几乎都聚在这里。
  李苒到贺家,见到贺南方时,他正在厨房。
  今天阳光很不错,半开放的厨房里洋洋地洒进金色的光线,照在身上,显得特别随意。
  贺南方穿着一件深色的衬衫,他有些直挺地站着,前面是煎着鸡蛋的平底锅。
  见到李苒时,表情十分严肃。
  “马上就好。”
  李苒靠在厨房的门框上看着他,表情实属稀奇。
  这不是第一次见贺南方做饭,以前贺南方还没有这么忙,两人假日在一起时兴致来了,他也会给她做一顿西餐。
  不过他的西餐仅限于煎牛排,甚至连几分熟都不知道。
  经常是李苒站在一旁提醒他火候。
  果然,贺南方的煎蛋没成功,火太大蛋焦了。
  他面无表情地将把煎坏了的蛋倒进垃圾桶,李苒瞥了眼垃圾桶里的蛋壳,实在看不过去。
  “我来吧。”
  贺南方拿起旁边放着的烟,然后走到一旁,眼睛眯了眯,静静地看着她。
  或许是贺南方煎蛋的动作勾起两人以往在一起时些美好的回忆,李苒心情比早上好了那么一些。
  “爷爷吃了吗?”
  贺南方答:“吃了。”
  李苒便没再多话,听着身后打火机的声音,淡淡的烟草味传来。
  贺南方以往并不抽烟,或是很少。
  不知最近养成的什么坏习惯,早上起来什么都不干,先点一根烟。
  他也不抽完,像是提神一样,抽半根,扔半根。
  烟味并不呛人,但一早起来就抽烟并不好。
  “别抽了。”
  贺南方淡色的瞳孔里无所谓,随即就将烟掐了。
  或许离开今天,这就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李苒难得多说了一句:“以后也别抽了吧。”
  “失眠再抽烟,容易头痛。”
  贺南方嗯了一声,很轻快。
  下属们都发现他老板今天心情不错,整个早晨嘴角都是微微翘着,脸色都比平日柔和不少。
  贺南方先吃完早饭,不过没有离桌,而是慢条斯理的地剥着手边的鸡蛋,他从来不吃煮鸡蛋,所以剥给谁的可想而知。
  他嘴角挂着笑,心甘情愿地坐着这些,气氛浪漫又美好。
  吃完饭,两人上楼换衣服。
  贺南方今天穿的是一件浅灰黑色格纹的西装,里面搭着一件黑色的衬衫,浅色的领带。
  十分儒雅绅士。
  李苒搭的是一套浅灰色的礼服,上半身是一字领,领口点缀一圈细碎珍珠。
  下面的纱裙,蓬松设计,别着的珍珠要比领口大,浅紫色,随着裙摆的晃动,若隐若现,像是被藏起来的宝藏。
  他见到李苒下楼时,露出一个笑容。
  饱满的额头下,那双眼睛笑的很淡很满足。
  贺南方或许真的想和她结婚,不论他背后隐藏的是爱也好,习惯也罢。
  他在这一刻,是真心想和李苒共度一生。
  李苒突然很不忍心去打破这个画面,尤其不忍心去戳痛贺南方身上与生俱来的高傲。
  她承认,在这一瞬间,她对贺南方的恨没那么多。
  她厌恶这个男人的手段,厌恶他生来高人一等不懂得尊重别人,厌恶他固执己见从来不把她的话放在心里。
  但这一刻,眼前的是她曾经梦寐以求的婚礼,眼前的人也曾经是她深爱的人。
  李苒心口绞痛,即使感受到贺南方的对婚礼的期待,可她依旧开心不起来。
  没有一个人,会希望自己被强迫嫁给另一个人。
  即使是曾经深爱的人也不行。
  人跟人的相处都需要筹码,要么爱,要么强大的权力。
  而李苒什么都没有,她曾经仰仗的是自己对贺南方的一往情深而期待他被感动,如今一往情深也没了,剩下就只有筹码可谈。
  然而筹码只有贺南方有,她没有,所以还是不平等。
  贺南方站在楼梯口最近的地方,只要李苒一下去,他就可以接住她的手。
  然后迈进婚礼的殿堂。
  步入幸福生活。
  李苒决定再给最后一次机会:“去书房吧,我有话跟你说。”
  对贺南方来说,他最不想听得是两句话“我们谈谈”还有“我有话对你说”
  李苒只要提这两句中的任何一句,接下来就一定会发生争执。
  即使谈不下去,贺南方还是上楼。
  楼上。
  贺南方坐在沙发上后,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毕竟那天老爷子抽了他一背的伤痕还没好。
  将领带稍微松了松,露出突起的喉结,
  “谈什么事儿?”
  李苒开门见山:“你知道,我一直不想跟你订婚。”
  贺南方并不答,就是因为说过太多次,他对这句话已经由开始的愤怒,变得波澜不惊。
  不想订婚又如何,现在木已成舟。
  李苒:“现在我依旧是这个想法。”
  贺南方抬头,他头发被拢至脑后,露出宽棱的额头,以及冰冷的双眼。
  贺南方笑了笑,似乎一点都不意外李苒会提出这个。
  他压了压眉头,似乎有点无奈:“你可真是让人不省心。”
  他站起来,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李苒。
  “看完这个,你会改变主意。”
  李苒狐疑地盯着他,不知道他又在搞什么鬼。
  接过合同,待看清楚里面内容后,他忍不住开始手抖,一方面被贺南方的卑鄙无耻气的,另一方面被自己心软给堵的。
  贺南方胸有成竹地看着李苒,居高临下道:“改变主意了吗?”
  李苒将合同摔在他的身上,吼道:“你还能更无耻?”
  贺南方闭眼,压制住心里的那些念头,不好的,强制的,甚至过分冷酷的。
  “跟我结婚,这些地我不会动。”
  李苒心里最坏的猜想已经实现了,她之前想不明白,为何自己都拒绝的如此清楚明白,可贺南方还是不为所动,。
  她不信贺南方这么聪明心计,会猜不到她会在婚礼行决裂,
  原来,他有后手。
  李苒:“贺南方,你简直有病。”
  “偏执,冷酷,不通情理,没有同理心!”
  这是李苒对他说过最恶毒的话,她从未想过有一日,她会向自己最爱的人说这番话。
  贺南方静静地听着,甚至没有去否认。
  他垂落的视线落在李苒身上,声音沙哑道:“你说是,那就是。”
  像是压抑着太多东西,喃喃道:“只要你不离开。”
  李苒心情复杂,她厌恶贺南方的强势手段,一直以来他想对她做什么便做什么,压制得她动弹不得,从未顾及过她任何的感受。
  她闭上眼,“我恨你。”
  男人沉默了一会儿,心里的那句话几乎要脱口而出,可面对李苒决绝的态度。
  他叹了一口气:“不要紧。”
  还有一句,我爱你就够了,被藏在心底。
  这一刻李苒终于明白,在贺南方的世界里,没有成全,也没有放过两个字。他不会什么叫相爱,不懂爱一个人是成全而不是禁锢。
  他们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
  李苒轻声问:“贺南方,你真的什么都不懂呀。”
  “ 我以前会想,是不是一开始我跟你说这些,说我的遭遇和经历,你就会明白。但现在看来,我不论跟你说什么你都不会改变的。”
  “你这个人呀,太霸道了,把有些东西攥的死死,也不问属于不属于你。”
  “幼稚又可笑。”
  她抬起眼:“爱情和家庭,你真是一个都不配拥有。”
  贺南方因为她的话变得苍白,他咬着牙:“不配拥有又如何,我还是得到了。”
  李苒摇摇头,看着地上的那份合同不说话。
  ——
  十点到达订婚典礼的现场,贺南方揽着她的腰步入大厅。
  李苒面无表情地走着,贺南方走在哪里都是焦点,不断地跟人点头示意。
  正是因为他贺南方的影响力,今天这场订婚礼,一定会在很短时间里流传很远。
  当然这也是李苒想要看到的结果。
  订婚典礼采用的是西方仪式,神父站在爱神雕塑下,宣读他们的爱情宣言,美好梦幻,一切都很完美。
  李苒视线错开贺南方,望向台下。
  见李昌明一脸忧心地看着她,李苒摇摇头,露出一个安抚的笑。
  很快到了新人宣誓的环节,贺南方那枚一直都没送出去的戒指,静静地躺在方盒里。
  璀璨的钻石切割的完美,折射出炫目的光彩。
  贺南方接过神父递过来的戒指,望向李苒。
  深情呢喃:“吾爱吾妻,至死不渝。”
  李苒低头,看着盒子里的戒指,内心不是没有犹豫。
  一直以来她想让每一个事情的都能得到美好的结局,却忽视了自己的感受。
  她喜欢贺南方时,喜欢的热烈真诚。那些感情是真的,由她亲身经历,最后忍痛割除。
  她不爱贺南方时,也果断坚决。那些创伤上新长出来的皮肉,虽然脆弱,却是新的。
  她期待成为一个全新的李苒,不是卑躬屈膝,任人宰割的她。
  她可以爱一个人,但不再会为他失去自我。这一刻她想要决定哪些是她想要,哪些是她拒绝的。
  她的血液和生命都应该是崭新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陷入泥沼。
  “我不愿意嫁给贺南方。”她的眼神坚定地对上贺南方的视线。
  她毫不偏移地直视他。
  “我永远都不会嫁给你,从今天开始,你可以继续用你的权力去压制我的,也可以用你的手段去威胁我。”
  贺南方连脸颊都是在抖着,那块被他咬着的肌肉,硬邦邦。
  “你考虑清楚再说!”
  李苒:“你拿望溪镇所有镇民的安居和生计来威胁我,认定我手上没有能够与你抗衡的筹码,但是你错了。你的骄傲就是我能够与你抗衡的东西。”
  “你此刻一定很愤怒,恨不得捏死我,对不对?”
  “被我拒绝,你是不是连血液里都流淌着愤怒,你的自尊被捏碎在地上。”
  李苒轻描淡写:“这些不正是你一直以来加注于我的吗?”
  “你也应该经历这些,自尊和骄傲被人踩在底下,为所欲为变得没有用。”
  “想得到的东西,你也触碰不到。”
  “贺南方,如今这结局是你应得的。”


第35章 
  李苒手起刀落; 毫不犹豫地斩断这一切; 说完之后便转身。
  现场乱成一片; 贺南方立刻伸手,本能地想要拉住她。
  手腕被紧紧扣住,她清冷地地眸色望向贺南方; 眼底的寒霜将往日的情义压制住,丝毫不再流露。
  眼神甚至连看陌生人都不如的。
  可就算如此,贺南方还是没想过放她走。李苒说的对,他将经历所有她曾经经历过的; 包括这份无能为力。
  此刻,他甚至一句开口挽留的话都说不出来,众目睽睽下若是还留下她。
  对他,对贺家来说; 是一种莫大的讽刺!
  老爷子颤巍巍地站起来,苍老而又威严的声音:“南方; 松手!”
  贺南方置若不闻; 哪怕是现在这种没有回头路可走的局面; 他也死死地盯着李苒不松开。
  老爷子撑着半身力气,吼道:“放手。”
  “孔樊东; 把他给我拉开。”
  孔樊东犹豫不决,不敢上前。
  老爷子向贺南方怒道:“你是要把贺家的脸面都丢尽么!”
  贺南方这才回神; 眼里那股化不开的痴缠逐渐变得清醒,犹如大梦一场。
  这场订婚宴不仅仅只有他们,还有上百位旁观的来客。
  他一举一动; 代表的尽是贺家。
  他一走神,孔樊东便将他拉开。
  李苒头也不回地离开订婚典礼,白色礼堂中间铺着红毯,走上去的那一瞬间,连呼吸都是自由的。
  婚礼礼堂的弄顶上,彩色的琉璃窗折射出的色彩缤纷的阳光,像金粉一样铺散在红毯上。
  她迎着阳光,将众人窥探,好奇,不解,笑话的目光踩在脚下,一步步地走向外面。
  贺南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失神地看着李苒离去的背影。
  目光紧紧追随,从她转身那一刻开始。
  对贺南方来说,身处的已是无边地狱。
  直到人影消失,他才终于明白,他的期待根本没有任何用。
  如果可以选择自由,李苒是不会回头的。
  他后知后觉地想着这些,脑海里只有李苒的背影,连她的正脸都吝啬浮现一样。
  骄傲如他,陷入深深的迷茫中,为什么他那么喜欢,而李苒那么的恨。
  老爷子到底不忍一直身处云端的贺南方被如此践踏,与其见他尊严尽丧地无休纠缠,硬是当着众人面逼迫贺南方答应分手。
  这才结束这场以爱为名的捆绑。
  最后,乐湾度假村这场精心策划,万众瞩目的订婚典礼,以李苒当场提出分手并离开贺家,而贺南方铁青着脸咬牙不答应,最后是老爷子开口断他绝念,这才挽救贺家最后一丝颜面。
  ——
  离开婚礼之后连续几天,李苒的电话就被打爆了。
  有些甚至从来没有讲过话的人居然都来微信上打探,来人的目的无外乎几种。
  故作惊讶类型:“听说你拒婚贺南方,真的假的?”
  完全不信类型:“这又是你自导自演的一出戏吧。”
  偏袒一方类型:“贺南方这么优秀,你会后悔的!”
  造谣生事类型:“听说你被贺南方甩了?还被当众拒婚?”
  总之,李苒疲于应付这些,干脆切换了微信,又拔了手机卡。
  世界终于清净了!
  其实她明白,这些人并不是来关心她生活到底好不好,而是单纯地为了刺探。
  她跟贺南方有婚约在,这次订婚说实话只是个形式。
  总之,李苒这么一离开,贺南方什么心思都没实现,反倒是有一条。
  不少人都来问:“那你和贺南方从小订的娃娃亲还算数么?”
  贺家跟离家这点渊源在这个圈子里不算什么秘密,尤其是对贺家来说,李苒当年住进去总得有个名分。
  这名分是老爷子当年亲口承认过。
  比贺家今天这华而无实,走走过场的订婚宴可金口玉言多了。
  李苒散漫地回复短信,还有电话,别人一问起这个,她便道:“应该没用了吧,毕竟闹成这样。”
  于晓晓从她一跑出订婚典礼便一直追出来,一直追到李苒最近刚租住的公寓。
  这几天也天天往她这里跑,生怕她想不开。
  今天一大早又过来:“你那天跑的真够快的。”
  “我看到有人拍到你跑出礼堂的视频,那身手,够飒的!”
  “知道的是拒婚,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逃婚呢!”
  李苒:“你怎么又来了?”
  于晓晓一边拖鞋,一边道:“我哥不放心,让我跟过来看看。”
  说完,一抬头便见李苒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于晓晓立刻改口:“是我自己要来的,跟我哥没关系,行了吧?”
  “这样说你是不是心里舒服些?”
  李苒换下衣服:“别开这种玩笑,不然别人我还以为我拒婚是因为你哥。”
  李苒的语气过于严肃,于晓晓撇了撇嘴,没再说话。
  “下面你有什么打算?”
  李苒一边扎头发,一边答:“准备出去读书。”
  于晓晓一点也不意外,“不过你这离开学还有三个多月,现在就走?”
  “这也太早了吧。”
  李苒有她的打算:“我打算趁这段时间,把《上邪》第一部 画完,攒点钱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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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晓晓眼里冒光:“你缺钱吗?我那有。”
  李苒:“也不是很缺,以后什么事情都要靠自己,多挣点总是没错。”
  于晓晓语气一下弱下来:“你说你何必呢,反正贺南方都答应分手了,你干嘛还要出国读书。”
  李苒:“我是为了我自己,得提升一下专业水平。”
  于晓晓觉得她就是在找借口:“你专业水平还不行,咱俩一块毕业的,我画笔都快握不住了,也只有你敢放狠话三个月画完《上邪》。”
  “不过现在《上邪》人气那么高,你多画一些也应该。”
  李苒在一旁埋头画图,心里前所未有的宁静:“嗯。”
  ——
  婚礼结束的当晚,贺家别墅里的气氛静谧又不寻常。
  相比于李苒那里人人都敢进去刺探几声,贺家门口可以说人鬼都不敢靠近。
  楼上书房的门紧紧闭着,谁都不敢去敲门,门外的孔樊东徘徊踌躇,不知要怎么办。
  书房内,贺南方转动着手中的戒指,盯着窗外出神,直到被一阵电话铃声拉回意识。
  敢在这个风口浪尖上打贺南方电话的人不多,除了真心实意关心他的,另外就是不怕死赶来看热闹的。
  显然,费烜就是第二种人。
  现在的贺南方无疑是个行走的火山,谁碰谁死。
  而费烜这个人,天生就喜欢捅火山,他不仅要捅还要往里面浇油,非得把贺南方心情搞得火山喷发,乌烟瘴气不可。
  所以,贺南方接到费烜的电话一点都不惊讶。
  “喂。”
  电话一接通,费烜这头挑着桃花眼,懒洋洋地嘲讽:“呵,老婆跑了的男人!”
  听得贺南方差点把电话摔了!
  也只有费烜敢这个时候对南方说“老婆跑了”这四个字。
  贺南方这些年也习惯费烜时不时地挑衅。
  他俩从七岁打了第一场架,贺南方仗着身材比他略高一些,略占上风后。这些年不论遇到什么事情,两人都要争个高下。
  贺南方是头又凶又冷的狮子,傲慢矜贵,不通人情常理。而费烜恰好跟他相反,他自小就懂玩弄揣摩人心,本身也长得一颗七窍玲珑心。
  小时候虽打架打不不过贺南方,但时常把贺南方坑的吃哑巴亏。
  后来长大了,两人倒也不再打架,明着较量变成了暗地里较量。
  他俩二十岁那年在N市做过最轰动的事,叫“一亿赌约”。
  早年贺家和费家在产业有交叉,那时两家在同一项目上竞标,最后拼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项目虽小,但两人年纪轻轻,非得较量一二。
  竞标前一晚,费烜狐狸眼一转,跟贺南方赌下一个亿。
  贺南方年轻气盛,花了大力气拿下这个项目,费烜痛快地给了一个亿。
  等到一年后贺南方才发现,费烜当初在意的根本这个项目,他趁着贺南方将所有人财物都陷进这个项目时。
  带领费家飞速转型,虎视眈眈地将目光投向贺南方早年也中意的一个项目。
  然而,等费烜举身动这块肥肉时,贺南方早已深陷之前的项目,拿不出更多精力跟他抢。
  好在最后的结果不错,贺南方虽堵上全部身家,但项目开发成果比预期更好。
  而费烜也趁着贺南方精力不够,猛地调转方向,在飞速地在新产业里独占鳌头,
  正是这个机遇,让费烜比贺南方更早,就坐拥N市名人排行榜第一的位置。
  虽然贺南方后居上,但费烜不按常理出牌,身上的传奇色彩要比贺南方更重。
  毕竟没有谁敢用一个亿做饵,引得虎狼相争后,他自顾自地卧薪尝胆。
  费烜在电话里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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