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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豪门,我不嫁了-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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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二楼有个圆桌会议厅,贺南方刚推门进来,坐着的人便齐刷刷地看过来。
  他脸上露出个不太明显的笑,简单几句寒暄完,然后坐在正位上,目不斜视地接受众人的打量。
  如他所料,所有人一见贺南方好端端地出现在门口的时,眼睛里的差异丝毫不掩饰。
  就像他们认准了贺南方不会来,偏偏又大变活人似的来了。
  他坐在椅子上,喝了口茶,不清不淡地说了句:“各位叔伯辛苦了,还特地跑来一趟。”
  “有什么事儿?”
  他们这些人巴巴地过来,没想到真见到活蹦乱跳的贺南方。
  许闻斌先开的口,在座的他虽然辈分不是最高,但却是最有地位的。
  “南方,不知老爷子现在情况如何了?”
  贺南挑着眉毛:“爷爷情况好的很。怎么,你们是来拜年的?”
  贺家那几个本家,立刻打着哈哈:“是是是,我们就是来拜年的许久没见贺二叔了。”说话的人叫贺长鸣,其父亲跟老爷子是兄弟,他跟贺南方父亲是堂兄弟。
  贺南方:“长鸣叔,往年过年都是年前来走动,这次怎么变了,改年后了?”
  这层玻璃纸大家戳来戳去就是不捅破,所以气氛格外尴尬。
  贺南方坐在沙发椅上,笑着看向坐着的人。
  “各位有话不妨直说,来都来了,估计都是带着一肚子的话来的吧?”
  几个人面面相觑,一时摸不准贺南方的态度。
  老爷子病危的事儿已经是铁板钉钉,只不过不知道现在到底是何情况。
  许闻斌盖起茶杯:“我们听说——老爷子病故了?”
  贺南方这次是真动气了:“听说?”
  他慢条斯理地问:“听谁说的?”
  “若听说的都是真的,实不相瞒,我先前还听说许家欠了一屁股债,就快破产了。”
  “许伯父来说说,我这听说是真是假呀?”
  许闻斌脸色僵硬,许家的现金流出现问题,确实有点资不抵债。
  好在他许家也算家大业大,还能拆东墙补西墙,所以资不抵债的消息一直捂得严严实实,没有被传出去。
  贺南方是怎么知道的?
  许闻斌尴尬笑笑:“当然是谣言,假的了,这种话怎么能当真。”
  贺南方眼睛不抬道:“许叔若没把谣言当真,今天又兴冲冲地来南山做什么?”


第61章 
  听完贺南方的一番话; 许闻斌摸着瓷白的茶杯; 倒是不再开口。
  他四下环看一圈; 目光落在了台州的孟家两位舅舅身上。从贺南方进门到现在,他们还未开口说过话。
  不知道是在等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还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孟家人开口时; 语气还算客气:“既然丧讯是假的,老爷子又身体健朗,我们就放心了。”
  贺南方冷淡地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孟家人:“不过; 我还听说……南方你也因为操劳过度,身体出了些问题。”
  说完语气关心地添了一句:“严重吗?”
  贺南方长腿微微弯曲,交叠着,手指点了点膝盖:“舅舅是什么意思?”
  “是说; 我现在不该出现在这里,而是应该在医院病房?”
  孟家人:“你没事最好; 我们也是关心你。”
  “你从小没父亲; 老爷子年事又高; 母亲又在台州,你身边连个可照顾你的亲人都没有。”
  “我们……很放心不下你; 怕你一个人,孤独。”
  “要是你同意; 不妨把你母亲接过来,照顾你?”
  原来孟家打的是这主意。
  贺南方这人,天狼孤星的一样又独又专的性子。
  居然还有人怕他孤独; 怕不是故意讽刺贺南方如今众叛亲离的结局。
  当初他亲自将贺夫人等送回台州,就有不少人在背地说他无情无义,后来又遭李苒拒婚,老爷子病重。
  说难听点,贺南方身边的所有的亲人,一个又一个地离开他。
  这件事,他虽然从未表现出在意,但心里一直难以抒怀。
  大厅里静悄悄的,香炉里还燃熏着香,贺南方紧紧地捏着手中的茶杯,仿佛下一秒就要掷出去。
  李苒坐在他旁边,见他指尖被捏得发白,也不知道他是疼的,还是气的。
  “孟舅舅。”李苒正了正声,隔着不短的距离看过去。
  “南方父亲虽逝世早,但这些年一直有爷爷养育他,不算是孤独。”
  “更何况,南方将贺家发展到如今无比辉煌的地步,就算爷爷年岁渐高,但他看到贺家的现在,心中也无遗憾。”
  “至于贺夫人——”
  “贺夫人这么些年在贺家,挑拨离间,阳奉阴违,背着南方干了许多上不得台面的事儿——再说,南方只是将她送回抬台州而已,怎么两位舅舅一副贺家是把她逐出家门的样子?”
  “再说,贺夫人每月的赡养费,贺家可未曾少过一笔。”
  “怎么,两位舅舅是嫌弃钱少?”
  说起赡养费,孟家两个男人更是一脸便秘的样子,当初贺夫人还在N市时,是当家主母,呼风唤雨,每年净贴往台州的千八百万是常事儿。
  自打她回到台州,贺家每个月只给可怜的几万块抚养费,以贺夫人以前花钱的性子,连一只包都不够买的。
  更不要说再贴钱给孟家,孟家人虽明地里不说,但暗地里经常想着怎么往贺家多要些钱。
  这不听到老爷子丧讯,立马便过来,想问问老爷子一走,贺夫人能分到些什么。
  不过贺南方一口咬定老爷子还健在,这些话当然问不出口。
  孟家人被李苒这般明里暗里一讽刺,顿时有些不高兴:“这儿有你什么说话的份儿?”
  李苒笑笑,她傲慢起来说话神态像极了贺南方,抬了抬下巴:“你看我坐的位置……”
  “这事儿有没有我说话的份儿?”
  贺南方坐在最上面正中座,李苒坐在他的身边。
  那个位置,若不是贺南方允许,谁敢坐?若是他允许的,李苒今天什么身份自然一目了然。
  李苒:“所以,贺家的事情,自有贺家自己关起来门来解决,不劳各位费心。”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再究着话题不放,就显得动机不纯了。
  贺南方抬手,叫孔樊东出去让下属摆席。
  这些人大老远过来,肯定不止为这点事,吞吞吐吐不说完是不会走的,现在他东道主的地盘上,没有不尽地主之谊的道理。
  众人移步到别处,许闻斌留在原地,贺南方知道他有话要说。
  许闻斌才是最老谋深算的狐狸:“南方,不瞒你说,叔叔想将同贺家开办那几个工厂的钱拿出来。”
  贺南方:“许叔,按当初的协议,现在可不是拿钱的时候。”
  其实,许闻斌明地里说是拿钱,其实就是要钱。
  那工厂三十多年前投资的,早就没了利润,最值钱的不过是那块地皮。
  这年头,卖地是最值钱的。
  然而,当初协议也是签好的:只要几个场子还在,地就不会卖,更何况贺家占大头,就算许闻斌自己想要卖地,也卖不了。
  “我是想把地卖了。”
  贺南方轻抬眼,笑了一声:“你若是好商好量,没准我还能同意。”
  “结果今天你带着一帮人,上来先将我架在火架子上烤,我还会答应你的要求?”
  “许叔刚才还说许家资金流没问题,破产都是谣言,怎么这会儿又急着用钱。”
  “难道外面传的都是真的?”
  不给钱就算了,还被讽刺。
  许闻斌忍着怒火,腮帮子咬的一跳一跳:“贺南方,你真以为南山这些事儿能瞒得住别人。”
  “老爷子的丧讯虽然是假的,可他人现在躺在重症监护室,呼吸机一拔可跟死人没什么区别。”
  贺南方手中的茶杯扔过去,擦着许闻斌的脸颊摔在地上。
  “闭嘴。”
  许闻斌擦了擦面颊上的茶水,抖落着手指:“你贺南方到底是硬气,刚做完手术第三天居然就能下床。”
  说完还特地朝贺南方的腹部看了几眼:“那群人不信我的话,我叫他们亲眼过来看一看。”
  “倒是着了你的道。”
  许闻斌上前一步:“你这强装出来的样子,应该也撑不了多久吧?”
  他抬手在贺南方的身上,上下试探了一下:“你这里面应该裹着的是纱布吧?”
  “可能只要我轻轻一拳,你缝好的伤口就会裂开。”
  “啧啧,搞不好,连肚子里都会流血,这样你就真的要躺十天半个月了。”
  李苒在旁边惊得汗都冒出来,立即就要将贺南方拉到一旁。
  她攥在他衣袖上的手,被他紧紧摁住。
  “不知道是哪里空穴来风,传我做了手术。”
  “许叔,你见过做手术第三天就下床的?”
  “你可以动我一下,赌一把试试。”
  “今天只要我贺南方没倒——”
  “倒下的就是你许闻斌。”
  许闻斌突然想起一个传闻来,孔樊东是贺南方的一把刀,一把枪,枪法精准,百米靶心。
  笑了笑:“开个玩笑,南方你不必这么严肃。”
  孔樊东在外面叫:“午宴开始了。”
  “带许闻斌先生出去!”
  孔樊东背着手走进来,将许闻斌赶了出去。
  贺南方立刻站不住,后退两步,倒坐在椅子上,李苒擦着他额头隐隐的冷汗。
  咬牙骂道:“许闻斌王八蛋,他居然敢威胁你。”
  如果刚才他真的敢下手,贺南方定然没什么力气还手,到时候万一碰到伤口,绝对瞒不住。
  贺南方缓了几口气:“走吧,去餐厅。”
  餐桌上气氛不太好,贺南方本就不多话,许闻斌又被他一恐吓,脸色发白地吃着饭。
  即使眼神再活络,遇上这种局面,也不敢再活跃什么气氛。
  许闻斌先举的杯:“第一杯先敬东道主,我们远道而来实属给南方添了麻烦。”
  “许叔敬你一杯。”
  李苒在旁边看着干着急,生怕贺南方接起杯子就喝了。
  “今天我以茶代酒。”
  许闻斌:“怎么不喝酒?”
  贺南方:“不想喝。”
  许闻斌:“外面传你刚动过手术,难道因为这个不方便喝酒?”
  他这话一说,直接把桌上的气氛都给挑燃了,人人眼里冒着精光。
  似有似无地看着贺南方,恨不得把眼神变成X光线。
  “这句话许叔已经问过了,若是刚做完手术,我现在能好端端地坐在这里?”
  “至于不喝酒——因为吃了感冒药,药性抵了就不好了。”
  “各位叔伯的盛情,我确实推脱不了,可也只能以茶代酒。”
  他这套说辞显然说服不了场上的人,可上午刚用完消炎药,若是这个时候敢喝酒,岂不是拿自己命来赌。
  李苒嘴角擒着笑意:“许叔。”
  “你这逼着南方吃完药,跟你们喝这顿酒,是何居心呢?”
  许闻斌:“我能有何居心,不过是想证实传闻是真是假。”
  李苒:“我看许叔不是在证实传闻,而是要将莫须有的事情,非要让南方承认是不是?”
  说完,她倒了一杯酒。
  “今天来的各位,大多是我与南方的长辈,按道理长辈敬酒,我们不得不喝。”
  “若各位真是趁着新年,图个祝福寓意的话,我可替南方喝这杯酒。”
  “但是,若各位……今天是来故意找事儿,非要逼南方喝下这杯酒的话——”
  “那各位叔伯的行为真叫人尊重不起来,这杯酒,我们更不会喝。”
  她这句话说的滴水不漏,这些老狐狸若是再强行要跟贺南方喝酒,倒是显得居心不良,心怀叵测。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李苒已经将手里的酒喝了一杯。
  众人面面相觑。
  李苒满脸笑意,倾了倾酒杯,“叔伯,我干了。”
  贺南方看着她,眼神里波浪壮阔地涌现出各种情绪。
  最终将心底的所有都压抑住,什么都没说。
  众人纷纷喝了这杯酒。
  然而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尤其是在座的她与喝南方辈分最小,而且之前是她自己夸下海口说要替贺南方喝。
  结果几分钟的功夫,她已经六杯子喝下肚。
  白酒杯不算大,三杯有一两。
  也就是说,她已经喝下了最少二两白酒。
  这顿酒席,真是贺南方吃过最糟心的一次饭。
  李苒大概又喝了三杯酒,总算把一桌人敬完。
  她的状态倒还好,意识很清醒,若无其事地吃着菜,倒是一点不怂不输。
  这顿饭吃了将近两个小时,之后又将一众人打发干净。
  贺南方这才急着脚步去房里看李苒的情况,饭后李苒困得不行,结束后就倒在卧室。
  她全程很清醒,还礼貌地跟这些小人告别。
  一到床上就栽进去,睡得昏天黑地。
  贺南方走到卧室里来看她,见她酡红的脸色,又叫来医生。
  医生测了测心率,“一切正常。”
  贺南方放下心,心想等身体好了,就将这群王八崽子一个个收拾。
  吩咐了孔樊东几件事,无非是将原本贺夫人名下的所有产业全部收回来,不再交给他那两个舅舅经营。
  贺家本家那里,从今年开始停止所有分红。
  至于许闻斌,贺南方的手段势必成为压死许家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们这些人被许闻斌怂恿而来,本想趁着老爷子病危,贺南方手术,多少能捞出一点好处。
  哪知这些人压根是软骨头,贺南方三两句话就吓得他们战战兢兢,信以为真,无论许闻斌说什么,他们都不信了。
  许闻斌恨铁不成钢。
  总之,许家这次也算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彻底把贺南方得罪了。
  ——
  李苒醒过来时,是被热醒的。
  她刚眯了会儿眼,脑子有点断片,看到旁边躺着的贺南方时,还一时没回过神。
  等到今天想起发生什么事儿时,立刻摇晃着站起来,出去叫一声给他看伤口。
  刚起来,被贺南方又拉回了了床上。
  她小心翼翼不碰到他的伤口:“你怎么样了?”
  贺南方刚才应该也是在休息,声音有点哑:“医生来看过了,换了药,没事。”
  “真的?”
  李苒不太信,贺南方今天演技完全看不出是个病人。
  贺南方点头:“真的。”
  李苒重新躺下来,两人并列着。
  “我今天有没有给爷爷丢脸?”她有点记不太清酒桌上的事儿,只记得自己喝的第一杯酒,后面就忘了。
  贺南方:“没有。”
  “爷爷会以你为豪。”
  李苒:“那就好。”
  贺南方偏头,费力地抬手,深情地望着她,摸了摸她的额前的发。
  “我也是。”
  “嗯?”
  “我也——”
  “以你为豪。”


第62章 
  虽然她眼睛睁开了; 但李苒的状态还有点迟钝; 尤其当贺南方的手指拨弄她额前细碎的发时。
  她的眼神跟着他的手; 聚到了一起。
  伸手攥住贺南方的手指,口中嘟囔道:“你怎么这么多根手指呀?”
  贺南方轻笑一声,手轻点向下; 落在她的太阳穴上,不轻不重地摁着。
  李苒眯了眯眼,似乎舒服些了。
  “你休息会儿,有我在。”
  李苒应声; 刚闭上的眼睛又睁开:“可你不用去医院吗?”
  她不太能睡得着,脑子里装的事情太多,闭眼就是躺在病床上的爷爷,还有贺南方的伤。
  “嗯; 过会儿就去。”相比于李苒的关心,他自己好似并不在意的; 隐隐的居然透着一股悠闲的状态。
  他坐在这儿; 李苒反而睡不着。
  她从床上坐起来; “你早些去医院,让医生看看你的伤口。”
  贺南方盯着她; 倏然悠长地叹了口气,“我不过是想在这里和你多待一会儿。”
  李苒却觉得贺南方奇怪的很:“跟我有什么好待的; 自然是你伤要紧。”
  “你快走吧,还生病着呢。”
  贺南方内心叹了口气,他确实是病了。
  不过不是身体上的; 而是心理,他每次跟李苒待在一起,总觉时间过得特别快。
  很快就要到明天,李苒就会离开,再见不知会是几时。
  一想到这个,贺南方便觉得自己快要病入膏肓。
  拗不过李苒,贺南方妥协:“等你睡着我就走,你喝了这么些酒……”
  “我不太放心。”
  李苒点头,重新躺下,她困极了,眉头淡淡地皱着,像是埋藏着很多心事。
  贺南方的手指点了点她的眉心,摸了摸隆起的那一块眉头。
  “别担心,一切有我。”
  卧室里点着的香薰,幽静恬然。
  没过几分钟,李苒呼吸平稳,好像睡着了。
  贺南方看了她几眼,之后便撑着疲惫的的身体去书房。
  他的生活离不开工作,无论何时何地,他的精神都是高度紧绷着的,以前跟李苒还在一起时,他还会有放松的地方。
  后来两人分手,他便常年这么紧绷着。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舒适区,李苒的舒适区是李昌明,李昌明若不在,她的舒适区就是一个人待在家里。
  她似乎天生有种不怕孤独,喜欢与自己作伴的能力,她可以一个人在屋子里画画,甚至一个月都不出门。
  不过贺南方不行,他曾经尝过和李苒待在一起的甜头,以前把这场舒适当成自己一种享受,只要他累了,回家就立刻能享受到。
  而现在,他将这种舒适,形容成一种偷。
  没错,是他从别的地方偷来的。
  他坐在书房打了几个电话,将外面的事情安排妥当后,便一个人坐在窗边深色的沙发椅上,看着外面。
  外面下了一天的雪,灰白色铺就的大理石院子院子早已被染白,一层洁白晶莹的雪花,令人忍不住想要在上面留下什么,一个脚印又或是一些磨灭不掉的痕迹。
  他正发着呆,孔樊东走进来,他手里握着李苒的手里,而手机在震动。
  他的神情有那么一丝紧张。
  “李……李昌明电话。”
  贺南方眼神转过来,晦色不明地瞳孔暗了暗,没有丝毫犹豫,他接起电话。
  清了清嗓音:“伯父。”
  李昌明在这头警惕的声音问:“李苒呢?”
  贺南方眼神落在院子里,一处纯白洁莹的雪地上,“她在休息。”
  “大白天的休息?贺南方,你小子……”
  “你竟然敢!”李昌明瞬间将贺南方想的十恶不赦起来。
  贺南方沉默了片刻,将李昌明的怒火挑高以后,才悠悠道:“她中午喝了两杯酒,有些头晕,所以现在在休息。”
  李昌明:“……”
  显然,他已经不愿意再相信贺南方说什么,认定就是就是要骗走李苒,“你少和我耍这些花招,你这点假情假义骗的了苒苒,可骗不了我。”
  似乎因为李苒不在身边,两个男人间的气氛似乎比昨天晚上还要剑拔弩张,贺南方垂着眼神,“伯父,我没想骗您。”
  “更没想要骗李苒。”
  “事实是,我喜欢她。”
  “想要得到她。”
  李昌明在这头气的脑门上青筋直跳,“小混蛋,你还敢打苒苒的注意!”
  “还想得到她?做梦!”
  “有我在一天,就绝对不会把李苒交给你。”
  贺南方皱了皱眉头,表情很不愉快:“伯父,若这也是李苒的意思呢?”
  李昌明沉默片刻:“苒苒不可能答应跟你在一起。”
  “尤其是你贺南方——”
  “李苒她就算喜欢你,也不会跟你在一起。”
  贺南方正开口问为什么,李昌明却将电话挂了。
  孔樊东额角的汗都快下来了,尤其刚才那句“小混蛋”和“李苒永远不会跟你在一起”,他真怕贺南方一个冲动,跟李昌明起冲突。
  毕竟敢当面这么教训他的人,这世上真没几个。
  贺南方合上电话,微微偏着头,似乎还在思考李昌明刚才的话,他伸出三根手指抵在额角上。
  然后就这么若无其事地滑动李苒的手机。
  眼神瞥见孔樊东在身旁紧绷地站着:“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孔樊东心想还不是怕你冲动嘛。
  “先生,李先生毕竟是李苒小姐的父亲,您最好不要惹得……”
  贺南方:“我知道。”
  他似乎有点不耐烦,放下手机,“我知道李苒把她父亲看的很重。”
  起码这三五番的接触,李苒都是站在李昌明那一面,贺南方现在处处身处下风,只能忍而不发。
  不过今天他在跟李昌明的通话里敏锐地捕捉到一个问题:为什么他说,就算李苒喜欢他,也不会跟他在一起。
  李昌明这句话说的实在太过肯定,贺南方几乎都要信了。
  ——
  李苒一直睡到晚上九点多才醒,屋子里并不算太黑,床尾亮着一盏浅黄的夜灯,将屋子里照出一种暖洋洋的黄。
  屋子里暖气足,烤的人口干舌燥,她赤着的手脚发热,面颊也是滚烫的,头脑还算是清醒的。
  “李苒小姐。”
  门口传来人声,随即门被打开。
  “您现在吃饭吗?”大概是阿姨听到她的动静,上来询问的。
  桂陇苑别墅这边什么都有,大晚上的居然还能给李苒准备出一份丰盛的晚餐。
  她心里惦念着医院的两个人,不太有胃口,草草吃了几口便准备不吃了。
  从昨天就一直跟在她身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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