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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豌豆方程式-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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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回事?”方玉隆看着颜忱书,声音低沉而威严。
  少年不说话,只是不停发抖,喉咙里发出幼犬似的呜咽。方玉隆一步步走上前,便看到少年一点点瑟缩,像承受不住他的威压,最后缩成一团,跪倒在方玉隆的脚下。
  “滚出去,自己想好,该领几号惩罚。”
  方玉隆轻声道,满意地看到颜忱书手脚并用,膝行着退向门口……却在最后一刻停下,重新抬起头,目光中多了几分忤逆的味道。
  “狗狗不听话是什么后果,是不是忘了?”方玉隆道。
  颜忱书僵住,抖得更厉害,最终还是开口抗议:“我的。”
  “什么?”方玉隆皱眉。
  “那链子,我的,刻着我的名字!”颜忱书扑过去抱住他的腿,说不清是抗议还是撒娇,“不准给别人用!”
  这一出倒让方玉隆始料未及。颜忱书从不听话到听话,花费了他很长时间来调。教,但始终有一丝不驯,没想到今天会突然冒出来争风吃醋……也是他心急想吃热豆腐,看到新的猎物,忍不住用了小狼狗的专属物品。
  “行,主人的错,下不为例。”他敷衍地点头,示意他出去,并表示不再责罚他的擅闯。这已是莫大的恩赐,谁料颜忱书并不领情,继续胡搅蛮缠,非要他将赵亦赶出去。
  “有她没我,只能选一个!”
  方玉隆拎着他的项圈,将他拖到门外丢弃。
  “滚!不知自己斤两的东西!”
  这么一搅合,雅兴难免消失殆尽,方玉隆取来一盆水,将毛巾沾湿,开始替赵亦擦拭伤口:“小狐狸,不喜欢这个,那我们换个别的玩。”
  水沾上伤口,即便是赵亦,也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
  高浓度的盐水。
  方玉隆心花怒放,他喜欢看赵亦疼痛的样子,脑内已经出现无数种虐待方案,毛巾放回水盆,不再拧干,湿哒哒淋透她全身,便见她像一条被片了鳞的鲤鱼,在砧板上挣扎蹦跳起来……
  这一次,方玉隆总算尽了兴,可惜没尽多久。
  门再次被踹开,狠狠一脚,几乎与合页脱离。黑影闪过,反应过来之前,方玉隆已经被从床上拖下,他学武出身,底子还在,身材也魁梧,却架不住来人近乎疯狂的气势。
  柏钧研业余拳击爱好者,每一拳下去都至少300磅的冲击力,很快方玉隆就动弹不得。柏钧研却停不下手,心里有一团核在聚变,随时可能炸膛,他甚至无法多看赵亦一眼。
  进门那一眼已经轰掉他所有理智。
  那厢上演暴力镜头,这厢颜忱书将赵亦的锁铐打开,居然边开还边流泪。赵亦伸手摸摸他的脑袋,其实她只是看起来有点吓人,不过零星流了些血,吃了点皮肉苦,没有受到任何实质性伤害。
  赵亦被松了绑,下床直奔柏钧研,他一副要把人活活打死的架势。男人情绪激狂,几乎看不清来人是谁,赵亦不得不伸手环住他的腰,轻道:
  “哥哥,我好疼。”
  声音可怜巴巴,百分百都是演技,她从来不怎么怕疼,但这轻轻细细一声,比强效镇静剂管用。发狂的雄性动物立刻恢复了冷静,飙升的肾上腺素也回归了正常,柏钧研丢下被揍得面目全非的男人,返身搂住赵亦,小心翼翼检查她身上每一寸。
  每看到一个伤口,眼睫都跳动一下,脸色愈发黑沉,又酝酿着一场雷暴。
  “要抱。”
  赵亦张开双臂,不得不将花招耍到底,免得再闹下去事情无法收场。她不知道为什么方玉隆这么脱线,非要在柏钧研头上挑衅,但他不能跟着疯子一起跳坑。这间屋子里,有三个微博粉丝加在一起上亿的大咖,为了柏钧研和颜忱书的公众形象,今晚发生的事也不能传出去分毫。
  柏钧研心疼地将她抱紧,又松开,怕压到她的伤口,背后倒是完好,于是打横抱起来,疾步往外走。
  外面打得一团乱。
  三环里的夜总会,方老大的主场,没想过有人胆敢上门踢馆,因此安保配置并不太高,于是柏钧研的人马渐渐占据上风。看到人已经救出,所有人便陆续跟着撤退,却被匆匆赶来的阿汤拦住:“钧哥,有人报了警!”
  柏钧研一愣,颜忱书道:“走消防通道,在后面。”
  他们跟着颜忱书一起撤出去。
  为掩耳目,各自分头离开,柏钧研和赵亦坐颜忱书的车,在凌晨空寂的马路一口气开出十公里,赵亦才松了口气,柏钧研搂着她不放,反反复复轻抚她的头发,问她还疼不疼,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他嗓音发颤,后知后觉开始害怕。
  万一颜忱书没有给他打电话……
  “多谢,颜师弟。”他郑重和开车的少年道谢。
  颜忱书不言不语,穿着那身紧绷得不合宜的皮衣,整个人有种妖异俊美。他拒绝与后座发生有任何目光接触,赵亦想,可能是因为别扭,他被人看到了不为人知的一面。
  那么难堪的一面。
  “不客气。”半晌,他说,“如果可以,请将这件事压下去。不要报警。不要传唤我作证。”
  柏钧研还在迟疑,赵亦立刻点头:“当然,今天多亏你,一定不会将你牵扯进来。”
  ……
  家庭医生连夜赶到,处理完伤口,再三保证这种深浅度不会留有疤痕,才算安抚住了柏钧研的情绪。
  伤口不能沾水,又遍布全身,只能等医生走了,柏钧研亲自操棉花球上阵。
  “我自己能行……”赵亦闪躲他解她衣扣的手。
  这次完全躲不过,男人面色冷峻,情绪黑暗,似乎心灵受到极大伤害,比她的ptsd严重得多。总觉得如果拒绝到底,会让他再度失控……赵亦挣扎两下,作罢,任凭他替自己宽衣解带,脱到只剩内衣。
  她一路羞红到脚趾。
  居然还要继续,赵亦说什么都不肯,两相僵持,结果还是她输。男人沉着脸解开她的文胸,低头凑近去看胸口的伤,目光阴沉毫无情。色意味,她却羞到不行,捂着胸背过身去。
  被强行转回,拉开遮挡的手,仔细用碘伏给伤口消毒,视线盯牢伤口未及其余。赵亦脑海空白一瞬,待消毒完毕,急忙重新掩住胸前两朵娇红,目光已经无法再与柏钧研对视。
  转过脸,眼睛闭牢,假装自己不在这里,没有赤身露体,落地灯光线没有很亮。
  幸好还给她留了一件……她在滚沸的羞意中想。
  柏钧研默不作声,任凭她羞成一团,耐心地一次次将她转回,继续完成其他伤口的消毒工作。
  棉花球湿润清凉,沾湿她身体的每一寸。他怕弄疼她,动作格外轻柔,反而愈发煎熬。
  像被一寸寸亲吻过。
  胸前的蓓蕾在汗湿的掌心慢慢变硬,像握着一双不为人知的秘密。春华吐信,所有软红盛放的春意,都是从嶙峋的冬天生出,慢慢孕育,膨胀,最终立在青褐色的枝头,带着破出时些微的疼痛。
  赵亦想,她曾经是如此嶙峋的一个人。


第69章 烟火
  柏钧研心无旁骛; 眼里只看得见伤口。
  赵亦终于受完煎熬,快速穿好上衣; 红着脸看他料理自己的腿。男人低头不语,咬嚼肌隆起; 明显憋着气。
  “我没事。”赵亦平静道。
  柏钧研不答; 牙齿咬得很紧; 手上动作很轻。赵亦双腿雪白,套着他的宽大睡衣,本该是香艳图景,如今伤痕斑驳; 看得他只想冲出去宰人。
  “其实不疼,之前看你太冲动; 故意那么说。”她轻抚他的头顶,安抚炸毛的男人。
  他握住她的手亲吻; 神情愧疚之极:“下次不会再让这种事发生。”
  “不是你的错。”
  “如果不是因为和我在一起……”
  赵亦想说,如果没有和你在一起; 我至今还没走出泥潭,可能已经窒息在一片名为“周铭诚”的沼泽地。但她不善言辞; 羞于剖白,干脆抬起他的脸,在他唇上印下一个吻。
  是他期待许久的“主动吻”。
  来得毫无预兆; 轻软香甜; 似有若无; 刚浅浅挨上就立刻飘走; 让他忍不住伸手捉牢,吻实,辗转深尝。
  怀里的小姑娘从来没有这么乖过。
  仿佛知道他心中惶恐,亟待安慰,一动不动任他索取,任他双手游走于光洁脊背,一路向下,越过丝薄的屏障,去往隐秘之处。
  从来没有吻得这样……羞人过……
  赵亦在深吻的间歇轻喘,空气进来一些,脑子清醒一些,感官便更敏锐一些。他们身高悬殊,渐渐她就离了地,被他抱起在半空,不得不伸腿环住他的腰,否则容易跌落。于是她清晰地感觉到他的昂扬,想逃,逃不了,被他抵住身体磨蹭,动作直白热烈,他想要她,非常。
  这座公寓的暖气,比程小雅那老房子里的,热太多了,赵亦晕乎乎想。
  蚕丝被褥却是微凉的——一片混沌中,忽然写入这样一条信息。
  赵亦一激灵,睁眼便发现自己被放在床上,睡衣被推高,男人正俯身吻她锁骨,轻缓温柔,是怕弄疼她的伤口,反而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撩人……她在纷纷坠落的脑火花中听到间歇的轻微呻吟,娇甜细软,不能相信是自己发出来的声音。
  眼睛羞得不能睁,迷糊,沉浮,忽然觉得肩头一冷。
  再急急睁眼,灯还亮着,却见一抹嫣红闪过,消失在男人口中。他居然还抬头看她,目光笔直,完全不懂羞耻二字如何书写,迫得她败下阵来,匆匆再闭上眼,任凭他行孟浪之事。
  躲是躲不掉的。
  越躲,调弄她的人便越孟浪,做尽她不敢想象的难堪事,吻到她肚脐时,赵亦喉音都带了哭腔,或许因为过于羞窘,又或许因为慢慢攀升到云端却始终无法释放的**。而他始终耐心,嗓音低软,手指轻柔,哄着她放松身体,保证不会做任何伤害她的事。
  这陌生的新世界,在她贫瘠的认知当中,神秘又罪恶,甜蜜又引人入胜。
  最后她在他的唇舌间激烈释放,哭成了一个泪人。
  赵亦很少哭,别说哭成一个泪人,实在这种体验生平未有,太过冲击她的底线。柏钧研紧张万分,将她重新穿好裹严,抱在怀里轻哄,问她哪里不舒服。
  怎么答?因为太舒服?她羞耻心爆表,脸埋在他怀里不肯抬头,眼泪一时半会收不住,是迟到的恐惧,和终于回到安全港的有肆无恐。她从前没有人疼爱,身上便没有半点娇气,如今自动自发学会了矫情,因为贪恋他温柔的声音和手掌。
  又慢慢哄了许久,眼泪是收住了,羞耻还继续累积,真不明白这道貌岸然的男人怎么能坦然做出那种事,不但做了还要问,一直问到底哪里不舒服,他下次好继续改进。
  “没有下次。”她冷淡脸,脸却红得惊人。
  “当然有。我是新手,需要经常练习。”他正经脸。
  臭流氓……
  干脆闭目不理,他也不再说话,轻抚她的头发和后背,明显是哄睡的手法。
  困意来得汹涌,没几秒她就陷入黑沉睡梦,这漫长疲惫的一天。意识涣散之前,她试着回忆这一整天发生的事……很奇怪,之前那些血腥恐怖的场景,本该浓墨重彩,留下深重的烙印,却被刚刚那一场极乐的烟火全数掩盖。
  她想他是有意为之。
  在任何阴影来临之前,他已经在,她便可以无所畏惧。
  ……
  凌晨时分阿汤来敲门,他很少如此不知深浅,猜测必有要事发生。赵亦还兀自沉睡,柏钧研替她掖好被子,悄悄来到门外。
  “来、来找赵小姐。”
  阿汤结结巴巴,指一指站在玄关的客人,军装醒目提神,瞬间驱散了柏钧研的睡意。
  “抱歉打扰,请问赵亦是否在?”来人开门见山,礼貌地出示证件,“她父亲找不到她,有些着急。”
  “伯父在哪里?”
  “楼下。”
  “……稍等。”
  柏钧研唤醒赵亦,小姑娘一骨碌爬起来,冲进自己房间换衣服,很快一身整齐端正走出来。瞧着还挺冷静,鞋子却穿反了,柏钧研蹲下,帮她将鞋子换正。
  “别紧张,我陪你一起。”
  就是你陪我一起才紧张啊……
  赵亦成年也有快十年,居然有种早恋被家长抓包的忐忑,不,她这属于未婚同居,临睡前还舔了一口禁果,罪过大了。
  “我自己下去吧。”她央求。
  “我陪着你。”柏钧研给她穿好外套,再戴上帽子,牵小朋友一样牵她往外走。“赵亦,我身家清白,未婚未育,相貌端正,带给爸爸看一下,不丢人的。”
  站如松的警卫员同志忍不住看了一眼柏钧研,居然发现还真挺有说服力……
  大明星想见家长的愿望很美好,可惜难以实现。
  下楼便看到几辆车停在单元门口,小区物业管理严格,机动车从来禁止入园,这次不但进了,值班经理还恭立一旁。刚出单元门,柏钧研立刻被两名警卫拦住,只容赵亦靠近车旁,他无奈,对赵亦温声道:“去吧,我在这里等你,帮我在爸爸面前说两句好话。”
  心里多少有点沮丧。
  赵亦在他手里被人劫走,初回面试,失分大项。
  赵亦上了车,乖顺服帖,明知故问:“爸,您怎么来了。”
  赵参谋长不言语,先打量她,再从窗玻璃看不远处挺拔笔直的男人,鼻子里哼一声:“你手机呢?”
  醒来时就不在身上,估计在方玉隆那儿。她爸能找到这儿,可见东窗事发,就不知道发到什么程度。
  “被偷了,没来及补卡。”她最小程度透露信息,同时避免了撒谎。
  赵参谋长冷哼,下巴指了指窗外:“什么人?”
  能找上门,肯定什么都知道了,赵亦也不闪避:“我男朋友,刚在一起不多久,没来及跟您报告。”
  赵参谋长开始瞪眼,她估摸着他就要说,刚在一起就住一块?干脆主动全盘招认:“最近遇到点事,之前投资也不太顺,房子卖了,没地方住。”
  赵铁夫不说话,上上下下看她。衣着风格可爱,人也圆润许多,一圈白绒毛领围着莹润脸蛋,眼神柔软湿润,让她整个人看起来都有点陌生。
  养闺女这么多年,直到此刻他才突然领悟到,他养得是个闺女。
  对着这样一双眼睛,竟然有点发不起来脾气。
  “我来北京出差。”半晌,赵参谋长道,“顺路接你回家。”
  “……我还有工作……”
  “公司都倒闭了,还工什么作!跟我回南京,给你在大学找了个教职!”
  “您知道我不会同意的。”
  赵亦面色转冷,看起来立刻有了点小时候倔头倔脑的熟悉样子了,于是赵参谋长也毫不含糊地拿出他得心应手的专政态度:
  “从小你就主意大!都依着你,结果呢?搞什么投资,搞得一塌糊涂!交这么个男朋友,惹来一大堆麻烦!”
  “我能解决。”
  “行!你自己解决!不要在外面说你是我赵铁夫的女儿!”
  “从来就没对人说过。”
  “也别回家!就当没生过你!混账东西!”
  ……
  赵亦冷着脸下车,背后一排黑色奥迪绝尘而去,柏钧研快走几步握住她的手,她摇了摇头:“没事,回去吧。”
  冬夜凌晨,风寒彻骨,赵亦边走边打了个喷嚏,若无其事擦了擦眼角。
  回到大堂发现,居然角落的沙发一直坐着个人。
  帽子扣得很低,但那身皮衣看着眼熟,赵亦走近,弯腰看看帽檐下的脸,果然是颜忱书,塞着耳机闭着眼,似乎在打盹。
  她伸手将他拍醒。
  “怎么不回家?”
  少年清澈的眼白爬满了血丝,他越过赵亦,直直看向柏钧研。
  “找柏师兄还有点事。”
  柏钧研送赵亦回楼上睡觉,再下楼和颜忱书说事。原本他就头绪万千,需要好好厘清接下来的攻伐步骤,他今天对方玉隆下了重手,就没做还能善了的准备。
  “今天的事,非常感谢。”他又郑重和少年道谢。
  颜忱书不语,似失水植物,形态萎靡,很久才开口,却是道歉:“今天的事,其实都因我而起,非常对不起。”
  柏钧研大惊。
  颜忱书与他细细讲来,从那张他发给邹燕的孟钦合影开始,或许还应更早,从vivi当初如何落入方玉隆的眼里开始说起。
  “是邹燕将她叫到周公子的生日宴,我猜想她占有欲如此旺盛,如果知道你有秘密恋情,必然会想办法拆散。我给她发照片,只是想拆散你们,并没有想到,最后会变成……真的对不起。”
  少年满脸颓唐。
  “所以这次,也是邹燕?你有证据?”柏钧研说。
  “没有。直觉。但人只要做事,必然留下痕迹,顺着去查,总有收获。总之这个女人,别再让她靠近毛毛姐。”
  柏钧研沉吟,拿手机发出几条指令,心里已经堵上一团冰。假如属实,今日之事也有他的责任,是他一直以来的疏忽和姑息。
  “另外,我和方玉隆的仇怨,从今天开始正式翻上台面。颜师弟,今后可能无法再合作。”柏钧研默了默,道,“没考虑过离开方氏影业?”
  一语惊醒梦中人,颜忱书一路浑浑噩噩,此时才领悟到自己今日的行为,与背叛无异。
  “我……合同在方氏……签了很多年……”
  柏钧研点头,不再多劝:“要是想好了离开,来找我。也许没你想得那么可怕,所有腐朽都会被新生代摧毁,他的时代已经结束,而你还这么年轻。”


第70章 冰岛
  方玉隆在医院苏醒; 鼻骨断裂,牙齿缺损; 浑身打满石膏; 醒来后第一件事是要找人把姓柏的小子挫骨扬灰。
  助理安静如鸡,等老板发完脾气才开始火上浇油——他早预料到自己每一句话都是高纯度汽油,却又不能不说,每说一句; 往后退上半步。
  “方总,暂时腾不出人手。”
  “晶宫被查封了,其他几家店也要停业整顿。”
  “警察就在外面; 说是等您一醒; 立刻配合调查。”
  方玉隆没泄完的脾气尽数哑火; 愣愣看着助理嘴唇开合; 仿佛听不懂他的言语。
  晶宫便是昨夜他消遣赵亦的地方,三环内一块不倒的金招牌,帝都风俗业永恒的传奇——奇在价高而人人趋之若鹜; 五位数一瓶的酒一晚上能卖出去上千瓶。奇在陪伺的欢场女郎身段高贵; 除了知书达理的高校女生; 还有遥不可及的电影明星。更奇在历经风雨岿然不倒; 不论扫多少次黄; 打多少次非,名单中永远没有晶宫; 方老大黑白通吃; 根基深厚; 保护伞一撑开,任何生意都做得顺风顺水。
  “那一位呢?昨晚不也在吗?”方玉隆瞪眼。
  助理不敢抬头:“也拘了……昨晚的客人,无一幸免。”
  这最后一句才是关键,晶宫并非普通夜总会,是生意场和名利场,无论请客之人还是被请之人,大小都是个人物。方玉隆能有今日地位,靠的就是牵线搭桥的本领,他提供一个安全港,将金钱与权力网罗其中。
  那一位都敢拘……他从未遭遇过如此情形……病房窗户半开,吹进一阵不胜寒的朔风——那是高处吹来的风。
  圣诞节将来之际,微信群和朋友圈被某段子刷了屏,说是身着治安、巡警、特警多种警服的数十警察突袭了位于东三环的“晶宫俱乐部”,当晚,警方认证微博贴出蓝底白字的官方公告——依法对涉嫌存在卖淫嫖娼违法犯罪活动的场所进行查处,查获涉案嫌疑人近两百名。网传的段子也很简单,一个长长的名单而已。
  名单是英文的,各种andy和judy,于是人人都拿来玩“猜人名”。
  照热门回帖的说法:嚯,这么个抓法,好多公司在周一早上开不了晨会。
  多是金融、it、影视等圈子炙手可热的行业大佬,一时间人人自危,狂发微博以证清白,表示自己没被抓进去。至于方玉隆那个全是8结尾的富贵手机号,打出去的电话无人敢接,风头之上,谁都不想沾一身腥。
  除了涉黄,还查出涉嫌销售违禁药物、非法拘禁、敲诈勒索等一干罪名,警察直接进驻病房,方玉隆拒不配合,嚷嚷着要请律师。
  负责办案大盖帽儿客客气气:“跟您普个法,犯罪行为和犯罪结果发生地在咱中国大陆境内,适用中国刑法,香港律师不管事儿。”
  方玉隆又喊着要见局长,小警察继续客客气气:“这案子是上面交办,多部门联合行动,我从小看您电影长大,也算是个路人粉,就跟您透句实话:晶宫这些年太张扬,都快成不倒神话了,实在打我们脸,上头怒了,非办不可。”
  开口闭口都是上头,方玉隆想破头都想不出到底是哪一头,他是何时何地得罪了何方神圣?怎么风和日丽就给他来了一场雷霆行动?
  最后,终于打通了某位“老朋友”的电话。
  “老方,警醒点儿吧,这只是开始,你以前那些灰色地带,乱七八糟的小动作,赶紧都停一停。容留、引诱、强迫卖淫,雇佣黑保安,藏匿逃犯,网罗黑恶势力……真查起来,都是可以入刑的罪名。”
  “以前不都没事……停业整顿我也认了,过六个月重新开张嘛,到时候您再来捧场……”
  “别别别!我劝你还是立刻收手,这风头,你是避不过去的!还有,你手里那些账本和录像资料,该烧的烧,该删的删,别留着引火上身!”
  “到底谁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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