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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豌豆方程式-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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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锼底呕埃灿幸恢衷s岳峙的压迫感,压得旁人完全抬不起头。
两个姑娘手忙脚乱认错:“柏先生,是我们的错,真对不起,那都是些道听途说的话,我们下次再也不到处乱说了。”
“不用和我认错。”他把赵亦拉到自己面前,“和赵小姐道歉,要是她愿意接受的话。”
第14章 强掳
对于赵亦来说,世界上很少有什么可以被称为不解之谜,哥特巴赫猜想算一个,程小雅对肖湛的迷恋算一个,柏钧研的脑回路是新近出现的一个。
从他对待传言的态度来看,他对她似乎并没有太多偏见,从他对待她的态度来看,又显然比之前冷淡得多。那一天,赵亦对他仗义执言表示了感谢,结果人家眼皮都没抬,只是随意摆了摆手,便像赶苍蝇一般将她打发了,其后发生的一连串事,更是只能以“阴阳怪气”来形容。
纵使赵亦一贯豁达,也忍不住回去揍了程小雅一顿出气。
惨遭蹂|躏的程博士像一个真正的受虐狂,虽然被反剪着手,表情却是喜悦的、兴奋的、流淌着八卦的光彩:“柏钧研?他来找过你?还亲自送你上医院?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上个月就认识!还一起关在电梯!就你们两个人吗?孤男寡女!?等等,那天是情人节吧……赵小毛,你本事大了,居然敢瞒着我去谈恋爱!”
赵亦狠狠拧了一把她的手腕作为回应。
“嗷!疼!但我不怕疼!你可以折断我的手腕,折磨我的**,但我作为一名共|产|党|员,必须实事求是说出真相:赵小毛,你不对劲!”
赵亦将程小雅团成一团,像拧毛巾一样拧了半天,自己累得气喘吁吁,却没有起到惩罚的效果,反而拧出了更多的胡言乱语,气得抬脚把她踹到地上:“我哪不对劲!”
程小雅从地上爬起来,趴在床沿看赵亦——皮肤雪白的小姑娘,发色也淡,唇色也淡,往常看着总觉得清冷,像个毫无生气的瓷娃娃,现在突然染上一层薄红的釉光,立刻画龙点睛地生动起来。
“哪都不对劲……赵小毛,你变了,”程小雅伸手,像个浪荡子捏住赵亦的下巴,“看看,这么水灵的一朵嫩桃花,难怪男人看了会心动,姐姐都忍不住想要亲一口。”
赵亦终于明白,要对付程小雅用常规手段是不行了,转身翻出手机,拨号:“肖教授,想知道程博士的下落吗?她现在住在……”
程小雅跳起来捂住赵亦的嘴,一把掐断了通话:“毛毛,我错了,别告密,我现在不想见到他。”
“不就是求个婚么,叶公好龙啊程博士,在你脑补中,你们连洞房都进了好几次了吧?”
“啊啊啊啊求不提!脑补归脑补,突然说结婚我一点准备也没有啊!而且那天我妆都没化,穿着运动服就出门了……那阵仗,几十个镜头一下对准我,吓得我捂脸就跑……你说,会不会让他很下不来台?现在我答应他还来得及吗?他会不会已经反悔了?”
“不准答应。”
“……毛毛,不要这样绝情,也许我这辈子只有这一次机会嫁给肖老师……”
“他折磨你那么多年,随便买个戒指就想把你娶了?门儿都没有。”
赵大鳄心潮平复,又恢复了她淡薄寡情的奸商脸。程小雅再次手贱,捏了捏她手感极好的嫩滑脸颊:“好啦,别把矛头对准我,赵小毛,老实交代,你是不是跟他有化学反应,你以前从来不在意别人的目光。”
赵亦自己也琢磨不透,她为啥娘们唧唧地闹起了别扭,想起白天的情形,脸又染上一层薄红:“没什么化学反应,最多只有物理接触。”
“物理……你是说**吧!”程小雅恍然大悟,“哦哦对!《大漠孤烟》我读过原著,情节特别苏!”
赵亦已经放弃理解她的黑话,程小雅博士与时俱进,对近十年流行的网络小说如数家珍,从台湾小言到武侠玄幻,从穿越重生到宫斗宅斗,时不时还甩出一本纯爱小说邀赵亦共赏,一边眼含泪花感慨:“这才是爱啊,无视性别,种族,家庭背景,甚至作者本人写它都不是为了出版,单纯就是因为爱!”赵亦永远听不懂她满嘴乱飞的流行语。
程小雅却从来没有放弃对赵亦进行科普,目光炯炯逼问赵亦:“你没有get到苏点吗?那个开头超级撩啊!假扮成马贼的小王爷,从另一伙盗贼手中抢下了落难的少女,带回自己的秘密基地,同时综合了两大终极苏点:第一,英雄救美,第二,safe r/ape……啊啊啊全球女性问卷调查的性幻想第一名!被一个英俊的强盗掳走然后酱酱酿酿!”
赵亦面红耳赤,虽然这段话听得她云里雾里,但那两个英文词她是能领会含义的,事实上,她还是以一种身临其境的方式深刻领会了其含义。这场戏原本并不计划在列,怪只怪那天原定的戏份拍得太顺利——赵亦记性好,大段大段的台词,看一遍就倒背如流。柏钧研戏感好,换成替身丝毫不影响搭戏,甚至比面对林倩迪时更加自然——于是分镜一条一条过,下午三点就完成了全天的拍摄任务,导演大手一挥,转战外景,加一场夜戏!
“哦哟,临时加戏,你可以拒演啊,让别的替身上嘛,又不是只有你一个替身。”程小雅笑得不怀好意。
赵亦无言以对。
当时她为什么要逞强?因为柏钧研翻了翻剧本,淡淡看她一眼,立刻开口让导演换人。她顿时逆反心起,连剧本都没仔细看,就主动和导演请缨,说自己从小就会骑马,就算两只手都打上石膏,也能在马上坐稳。
直到开拍她才晓得后悔。
外景出得匆忙,因为要赶拍日落场景,剩下的时间只够给演员重新化妆。布景也是草草搭就,赵亦想说她再仔细看看剧本,执行导演劈手把本子丢开:“都是动作戏,没什么好看的,走走走,边拍边说!”
第一个镜头就让她差点尖叫出声。
反绑着双手,被马拖在沙漠一路滑行。竖街镇方圆十里皆是南方小丘陵,绿意葱葱,居然能让他们辟出一块地,生生造出一片沙漠外景,和中东土豪在沙漠里建滑雪场一样不可思议。然而这景效果很是一般,虽说沙是真沙,但气候和量级不对,显然达不到真正的大漠气派。赵亦敬业,来回被拖了两次,很快习惯了满嘴沙的滋味,还跟执行导演探讨,为什么不去甘肃拍实景,对方一脸不可思议:“那不得又费时间又费钱!这种拍出来用特效随便搞搞么好啦,跟真的没区别的!”
赵亦满心疑惑,一脚一个印子走在湿润的沙子里,这简直是刚退潮的沙滩,哪像终年少雨的大漠。她一身狼藉走到定位点,等待执行导演说下一场戏,等了半天才等到一句话:“你就站那里不要动好伐,待会有人撕你衣服,你就使劲反抗,能哭出来么更好,不过反正也拍不到你的脸,哭不哭无所谓的,最后男主会跑出来英雄救美,很简单。”
“撕衣服?”赵亦一愣。
“对,按规矩是50块,你是跟组演员,工资加200,好了不要啰嗦,灯光摄像准备,开始!”
这时候说反对已经来不及,镜头已经架好,团队已经就位,赵亦的敬业精神不允许她搞砸整个团队的工作,只能不停给自己做心理疏导。但她确实家教保守,从小穿的裙子都没短过膝盖,衬衫都恨不得钉上风纪扣,大庭广众被撕衣服这件事,着实超出了她的底线。
哗啦一道裂帛声,配上污言秽语,羞辱感格外真实。赵亦一着急,还真逼出一些眼泪。
传说中的英雄就是这时候出现的。
比料想中来得快,执行导演原本打算多撕几道,露出肚兜再停手。赵亦对此提出严正异议,理由是尺度太大可能无法过审,导演根本不听她说:“拍的时候多拍点,不行到时候再剪,200块钱工资又不短你!”
好在柏钧研骑得那匹马神骏,来得比料想中快得多。
似一支离弦的黑箭,在暮色掩映下,有影无声,疾射而出。身穿暗色软甲的蒙面男人轻盈掠至贼窝腹地,挥剑枭下敌首,再一脚脱开脚蹬,伸手捞起被绑架的少女护在身前,背对漫天箭雨疾驰而去。
赵亦以为导演要喊cut,导演确实也想喊cut,因为感觉先前那场“凌|辱”还不到位,柏钧研却调转马身,踢踢踏踏回到导演面前,居高临下耍了一把大牌:
“就这样吧,膝盖不太舒服,再拍,效果不见得好,反而可能受伤。”
导演一想他那天价的停工费,从善如流点了头,赵亦终于松了一口气。
松懈下来,才意识到他们的身体姿势极尽暧昧,肩宽腿长的男人,单手揽住她的腰,几乎将她整个纳入怀中。赵亦不自在地挣了挣,后方立刻出声警告:“别动,这马不老实。”
声音既沉且冷。
其实他的声音一贯偏冷,听起来有点拒人千里的意味,只是先前总是带着笑,便注意不到这种特质。上午那场室内戏,因为演的是二人决裂的戏份,字字冰冷伤人,正好让他演得淋漓尽致,但是接下来……如果他对着她连笑都笑不出来……赵亦有点疑惑接下来的戏他要怎么演。
她实在小瞧了一个专业演员的基本素质。
导演再喊“开始”,柏钧研搂着她策马飞奔,最终潜入一方绿洲。小靖海王素来韬光养晦,却也懂得自保,知道兄长一直不信他并无夺嫡之心,于是在沙漠深处养了一支私兵,对外假扮成沙匪,其实内在秩序井然,以军令治,是他最心腹的一支精兵。
“接下来的戏更简单,不管小王爷对你做什么,你就继续挣扎就行了。”
导演对赵亦惊弓之鸟的表现格外满意,认为她是可造之材,便不在她身上多费口舌。赵亦一阵警铃大作,这小王爷不是个正人君子吗?接下来为什么还要继续挣扎?
“哦,你没看过完整的本子吗?这女主角,父亲是节度使,和小王爷有深仇大恨。他的掌上明珠落在小王爷手里,怎么也要玩弄一番吧?”
第15章 方家
取景器中,赵亦一脸五雷轰顶,导演频频点头:“这小姑娘哪里找的,演技真好,看着跟真害怕似的。”
赵亦是真惊着了,她现在很不信任这个剧组的整体品位。拼命赶进度,随意改剧本,用庸俗情节吸引眼球,这在她的投资评级中,是属于垃圾级别的投资标的——有赚头,更有可能票房惨败。再仔细一想,她的脸色更加难看,本子是大ip,演员是红演员,导演是名导演,单从量化因素来看,分明是优质标的,问题出在哪里?制片方?催进度,博眼球,一味想赚快钱,考虑到资方是方氏影业,倒也可以理解,但她当年选的合作方都不差啊,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赵亦一旦开始思考,就很容易陷入物我两忘的境界。取景器中,少女的神情渐渐从惊疑变成了呆滞,导演正要发作,小靖海王亲自动手了,将毫无危机意识的俘虏直接丢到床上,整个人欺身上去,长手一伸,钳住她的双腕推到头顶——这姿势很眼熟,程小雅曾经在某电影正式上映之前,用客厅的大投影循环播放该部电影的预告片,其中就有这个让她津津乐道的露骨姿势。
那部伤风败俗的电影叫《五十度的灰》。
赵亦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亲身体验了一把经典情|色|片pose,并和陌生异性进行了有生以来最近的一次身体接触。导演惊喜地看到这个名不见经传的替身演员,以科班生的精湛演技演出了混杂着屈辱、羞涩、愤怒的多重复杂情绪,像一颗原|子|弹从天而降,她的脸上瞬间蒸腾起一朵艳丽的蘑菇云。
“可惜,脸不能出镜。”想想林倩迪那只会以瞪眼来表达一切情绪的捉急演技,导演哀叹了一声,不过很快他又高兴起来,很好,这种充满表现力的身体语言,不用脸出镜,已经演得很到位!
赵亦惊慌地看着柏钧研,觉得此人演技当真称得上出神入化。先前她从来不把“演技”作为流量小生的考量因素,总觉得但凡新生代,不论男女,都很难称得上“有演技”,演技这种东西要么来自磨砺,要么来自天赋,比如那位曾经从香港酒店顶层纵身跃下的天才演员,再比如那个年过四十还满眼少女灵动的天秤座影后,然而有天赋的总归是少数,所以她从不把演技当成偶像明星的制胜要素。
可是这个人,明显属于有天赋的那一类。
居然让她瞬间升起了身临其境的恐慌,仿佛自己真的是某个穿越的孤单灵魂,落入了一段不得不经历的孽缘。男人眼中同时有着渴望和压抑,似乎马上要做的是一件极大的错事——不该对她伸手,却还是伸了手。
这就是所谓天赋。
模糊真实与虚幻的边界,让人身临其境。
小靖海王伸出手指,轻轻落在少女的眉心。
那里有一朵残留的花钿,标识出了她的身份,虽然她很聪明,懂得换上婢女的衣服,但还是露出了蛛丝马迹,只有官家女儿用得起金箔和云母。
这是他仇人的女儿。
“你伤了手。”他低头看她,一缕乌发落在她脸上,声音凉薄如雪片,落在她的眉心,顺着鼻梁流淌,往下,一直往下。
原来是他的手。
从眼神到动作,完全就是噬人的毒蛇,赵亦后颈一阵汗毛倒竖,本能地想要挣脱。他却侧头一笑,彻底变成了小靖海王——盗匪打扮的小靖海王,抛却了所有的礼法和礼貌,嘴角勾着轻薄的笑意,低头咬开她领口的盘扣,“再多动一下,你会比现在伤得更重。”
这句威胁轻而冷,落在她细弱的肩颈之间,如雪片轻轻飘过。赵亦浑身一激灵,耳边汗毛被他温热的鼻息轻抚,不知道是冷还是热,她连肩膀都开始细细颤抖。
此时此刻,导演已经彻底沉迷于赵亦的演技,以至于迟迟不舍得喊cut,因为不忍心破坏这个长而完美的镜头。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完美的长镜头即将迎来一个定音鼓般的高|潮,剧本里没有,主演也没有准备,一般人也不敢擅自添加——
被凌|辱的少女挣了几挣,忽然悲愤地睁大双眼,挣开了一只被钳制的手,照着小靖海王那张颠倒众生的俊脸狠狠就是一巴掌。
“啪!”
……
“……你……打了柏钧研一耳光?”程小雅目瞪口呆。
“嗯。”赵亦面红耳赤。
“打得好!”程小雅狠狠一巴掌拍在赵亦腿上,每次讲到兴奋话题她就喜欢拍大腿,而且是拍别人大腿,真不知道肖湛那么个斯文人怎么能忍受这个暴力女。赵亦看着自己腿上浅浅的红印子,再一次感到无地自容——这已经挺疼了,留下的痕迹却远比她今天留在柏钧研脸上的轻。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角质层薄,一耳光下去立刻浮起一个清晰的巴掌印,那叫一个触目惊心,所有人都赵亦这突如其来的耳光彻底打懵,包括她自己在内。
“好在哪里……我手很重,恐怕他明天都出不了门,知道人家一小时折合多少钱吗?不比我当年便宜。”
“那他生气了吗?”
“应该是,我不确定,他什么也没说。”当时他似乎有些震惊,震惊过后却异常平静,问导演这一条是否可以pass,仿佛剧本里原本就写了一个耳光,他们只是平平常常在对戏。
“嘻嘻,什么也没说。那他让你赔钱了吗?”
“怎么会……把我卖了也赔不起。”所以导演和监制才一副想将她生吞活剥的样子。
“谦虚了赵总,把你卖了还是能值一笔钱的。不要妄自菲薄,我给你说,这就叫化学反应,你们俩不对劲!”
赵亦懒得跟她多说,什么化学反应,惰性反应差不多。后来她实在过意不去,追出去给柏钧研道歉,他还是那幅不想跟她多说的样子,只敷衍地点点头,随即转身上了车,好像她是什么有害气体。
“赵小毛,快点打开你的机器盖,摸一摸你那颗冰冷的机器芯片,是不是有一种不一样的温度?现在你想到柏钧研小哥哥,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感觉小哥哥这个称呼很恶心。”
“赵同学,请不要跑题!”
“感觉有点抱歉。”
“有点抱歉?你应该非常抱歉!人家靠脸吃饭的,你这相当于砸人饭碗,必须非常郑重地和人道歉。”
“道过歉了,人不接受。”
“光用嘴道歉管什么用,你得拿出点诚意!”
“什么叫诚意?”
“你自己想啊,实在不行以身相许,告诉他,饭碗砸了不要紧,爷有的是钱,爷包养你!”
……
竖街镇人民医院的徐海恒医生,古道热肠,侠骨柔肠,经常替同科室的漂亮女医生值夜班,所以终日一副睡不醒的模样。不过今天他却醒了,笑醒的,整个楼层都听得到他荡气回肠的笑声。
“哎呦我去,大兄弟,您这是什么造型,是不是走错了路?要是被家暴了,应该去派出所报案,我这里是人民医院。”
“闭嘴。”
徐医生闭了嘴,眼睛却还一直不停地骚扰柏钧研,反反复复将他欣赏几遍,以他骨科医生绝佳的专业素养得出结论:“这小巴掌印看着眼熟……远房侄女?”
安迪终于忍不住,在一旁噗嗤笑出了声:“徐大夫,歇会儿再笑,您不是有祖传跌打秘方么,快拿出来给钧哥使使。”
“别介,他难得挂点儿彩,看起来爷们多了,瞧这晒不黑的小白脸,真要命。”
“还是给他治一治吧。”
“以前摔断条腿都不皱一下眉,现在挨个巴掌都要上医院?小子,不是我说你,你可娘炮出了一个新境界。”
“不不不,别误会,钧哥是怕小姑娘为难。”
“哦!原来是怜香惜玉,好好好!有乃兄之风,哥马上给你涂上祖上不传之秘!”
徐医生将钥匙丢给安迪,让他去值班室他的抽屉里取,自己坐下来继续研究柏钧研的惨状,十分气愤为什么他就算挨了巴掌也看起来丝毫不猥琐,难怪所有女医生俏护士一看到他来就眼冒红心。
“你这是动真格啦?弟妹看起来温柔,脾气却不小啊。”
“弟妹”这个词让柏钧研眼皮一跳,他抬头看一眼徐海恒,语气淡淡:“她有男朋友,别开玩笑。”
“嚯,一上来就是高难度,挖人墙角,对你来说是个事儿吗?”
“哥,不开玩笑,我不是一般人,不能随便伸手。”
柏钧研一向把徐海恒当兄长对待,但很少开口叫他哥,一旦这样叫他,必然是因为遇到了难以排解的烦心事。他不能随便伸手,徐海恒认识他这么多年,当然知道他不能随便伸手,上一次他伸手,直接让一个崭露头角的潜力新人被联合传媒雪藏,幸好那姑娘有天分,肯努力,出国转战百老汇,居然让一个亚裔姑娘唱出了一番天地。
但柏钧研心中愧疚,这么多年他都知道。
徐医生听明白了他的意思,却不知要如何开解,伸出大手猛抓一周没洗的头发,生硬转了个话题:“听一个武行说,你最近接的,是方家投拍的戏?”
“嗯。”
“兄弟,你知道这户人家,不能轻易沾染吧?”
他当然知道,正因为知道,才把先头那个小助理远远送走。方家除了娱乐产业,黑白黄三道都沾,黑的是洗黑钱,白的是贩白面,黄的是拉皮|条……落到方玉隆手里的人,辗转一圈出来很难还是个完整干净的人。柏钧研这么多年洁身自好,若不是迫不得已,绝不会主动和方家发生交集。
“嗯,只拍这一部。”
第16章 霸凌
林倩迪裹狐裘,露香肩,往美人榻上斜斜一靠,活色生香一幅海棠春睡图,脸上却有阴风阵阵。男人从浴室出来,湿着手去摸她妆容精致的脸,被她一把拍开,不禁皱了眉。
“姑奶奶,又谁惹到你。”
“昨晚我多丢脸!”
“还要怎么风光,大哥亲自陪你走了红毯,被我放鸽子的沈安琪才丢脸。”
“隆哥,那小子一贯不拿我当回事!”
“倩倩,你跟柏钧研绑定炒作绯闻,只是炒作而已,该不会想假戏真做?”
方玉隆年届五十,疏于锻炼,眼下常年纵欲过度的青影,早已不复当年银屏上的精干形象。人前他扮演大哥大和老前辈,扮得久了,让人忘记他性情暴戾,然而当他沉下脸,嘴角纹路仍能显露三分凶意。
林倩迪不傻,立刻小嘴一噘:“才没有,只是圈里谁不知道,我是隆哥的人,光见我这边倒贴,不觉得掉价的很?这是打你的脸。”
方玉隆自然生气,当晚就给邹燕打电话,那边明显也吃了一惊,解释说一定有突发状况,她必然好好沟通查证。方玉隆摔了电话。他对柏钧研原本就很有意见,早年见这小子颇有潜力,曾派人给邹燕递过橄榄枝,愿付高额转会费,让他转投方氏影业旗下,可以连同经纪人一起。邹燕是出了名的圆融好沟通,谁知那个初出茅庐的小子却不识相,说什么饮水思源,不能辜负老东家知遇之恩。
知遇个蛋!
当时他就放话,除非柏钧研跟联合传媒一辈子,否则不要想继续混娱乐圈。
却没有想到,业界洗牌这么快。
联合传媒后来居上,从一家名不见经传的电视节目制作公司,变成可以和方氏影业这种老牌影视公司相抗衡的新生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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