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艺术而献身-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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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盛拿出他的手机，很快就找到元烈的那条短信——“car”。
　　韩野继续说：“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个‘car’应该指的是齐正一的车，元烈想表达的意思是齐正一的车里有某个重要的线索，让我们去找。”
　　话说到这份上，新盛了然，韩野来自首，其实是想让他去查齐正一的车，因为他最适合。
　　室内恢复宁静，韩野没再说话，现在轮到新盛做决定。
　　思前想后一番，他站起来，“你最好祈祷里面真的有重要的线索，否则……”他止住了话，最后剜韩野一眼，转身出去。
　　走到门口时，韩野叫住了他。咽了咽口水，他声音凝重：“新盛，我和你都欠元烈一条命。”
　　闻言，新盛眸光沉了几分，缓了许久，才说：“我知道。”
　　*
　　跑车、手。枪、军械等极具冒险的东西是男生爱玩的，新盛也不例外，他大学期间考过直升飞机驾照，但毕业后因为没有条件，就再也没有开过。
　　知道新盛想开直升飞机，齐琪激动了，她家正好有一架闲置的直升飞机，于是她像献宝一样，拉着新盛去她家。
　　知道齐正一的事后，再见齐琪，新盛的情绪很复杂，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但好在他能分清主次，并没有将情绪表现出来。
　　盛世庄园。
　　一辆黑色的小型直升飞机缓缓降落，从机舱出来，齐琪挽着新盛的手，崇拜地说：“没想到你还会开飞机，好厉害。”
　　新盛莞尔，将头盔放好，问：“你想不想学？”
　　齐琪想都没想摇头：“不想。”
　　“开飞机很帅，你不想吗？”
　　齐琪歪歪头：“开飞机的确帅，但也一定很难学，难学的东西我一般学不会，学不会我就不开心，让我不开心的事情我都不会做。”
　　“那你为什么要追我？”新盛突然问，他拒绝过她很多次，但她依旧乐此不彼，也真不知道她哪来的毅力。
　　闻言，齐琪一本正经道：“追你我很开心啊。”
　　新盛：“……”他的确是老了，无法理解十八岁女孩的脑回路。
　　没再谈这个话题，两人走出停机坪。
　　在这附近有个车库，在来之前，新盛了解过这点，想到什么，明知故问：“那里是什么？”
　　顺势看去，齐琪回答：“车库。”想到什么，她眉飞色舞地说：“我带你去看看，我有好多跑车。”
　　说着，就拉着人去车库，新盛乐见其成。
　　有钱人的生活就是跟普通人不一样，光是车库就大的吓人。打开室内大灯，一辆辆豪华跑车整齐排列着，跟开车展似的。
　　提着一串车钥匙，齐琪像玩玩具，随意地摁了下，很快一辆白色的兰博基尼的前头灯就亮了。
　　“这是我十八岁生日，爸爸送我的。”
　　新盛看着，这辆兰博基尼像个矜贵的王子，庄严矗立，灯光打在车壁上，泛着亮眼的光。
　　两人继续往前走，齐琪像个汽车导购员，津津有味地介绍，她语气带着几分炫耀，跟她相处久了，新盛对她骄傲的性格，已经习以为常。她天生带着优越感，改不了了。
　　走到车库里头，画风突变，与齐琪五颜六色酷炫的跑车不同，齐正一的车只有一种颜色，黑色，而且大多是商务款，一看就是成功人士开得车，低调而奢华。
　　齐琪停住脚步，兴致缺缺，“里边就没什么好看的，都是我爸爸的老古董车。”说着，她指着自己的跑车，大方道：“新盛，你喜欢哪辆，我送你。”
　　千百万的车说送就送，新盛头冒黑线，婉拒：“不用了，我有车。”
　　“你那辆JEEP丑死了。”齐琪嫌弃道，随即指着面前一辆黑色敞篷版阿斯顿·马丁，“这辆怎么样，你开去警局，一定有很多人羡慕你。”
　　新盛嘴角抖了抖，他刚保证他开这辆车去上班，绝对会被纪检盯上。
　　“车我就不要了，要不你借我开开？”
　　“好啊，你想开哪辆？”
　　视线在车库转了一圈，最后落在一辆黑色宾利上，新盛说：“这辆。”
　　齐琪皱眉：“这是我爸爸的。”
　　新盛问：“不可以开吗？”
　　齐琪想了想道：“可以。”说完，朝旁边的管家吩咐，很快另一串车钥匙就送来了。
　　一周后，新盛用这种方法，将齐正一的车全部开了一遍，最后得到的结果是：车里什么都没有。


第49章　
　　烟城警察局。
　　技术部的办公室桌面上摆放着一盆蝴蝶兰；　直直的茎秆像几根筷子竖立着，白色粗大的气根露在叶片周围；　紫色的花瓣像翩翩飞舞的蝴蝶；　煞是好看。
　　韩野坐在一块小镜子前，看着里面的自己，嘴角和眼角附近有两块硬币大小的紫色瘀痕，眉骨处还微微肿着，新盛下手真狠，都过了一周了，伤口还没好。
　　拿起桌上热乎乎的鸡蛋；　剥完壳；　放在脸上淤青处慢慢推磨。
　　新盛进来时，就看到他优哉游哉地坐在椅子上；　面前放着早点；　手上也没有戴手铐，根本不像犯人；　当即脸色就沉了。
　　旁边的杨彬彬以为他又要打人；　连忙上前拦住；　“盛队，淡定啊。”
　　“让开。”新盛冷声道：“谁让你放他出来？”
　　“不是我放的，”杨彬彬赶紧解释：“我哪敢啊，我又没这么大的权力。”
　　将人推开，新盛阴森质问：“谁放他出来的？”
　　“我放的。”
　　他的话刚落音，就见老李端着一个紫色茶壶；　幽幽地走来。
　　视线在室内转了一圈，他看向新盛，“韩野是我放的。”
　　新盛脸色沉了沉，不解地问：“他现在还是重大嫌疑人，你怎么能放他出来？”
　　老李解释：“这是上头的命令。”
　　上头？新盛直接问：“哪个上头？”
　　“你问那么多干嘛？”老李没好气地白他，“不该问的你不要问。”
　　新盛抿唇，露出一副“不甘心”的表情，老李剜他，继续说：“韩野现在是三哥案的顾问，你对人家客气点。”
　　闻言，新盛脸色更沉，满腔怒火都堵到嗓子口，撒不出来。待老李走后，他阴着脸，直直地看着韩野。
　　从头到尾，韩野都像没事人，静静地坐着，见新盛看着自己，他弯了弯嘴角。
　　看着他那张脸，新盛手就痒了，又想打人。
　　重重的杀气迎面袭来，韩野扯着嘴角，将椅子往后退了一下，提醒：“我现在是顾问。”
　　新盛火气又拔高几层，室内气氛剑拔弩张，怕他俩真打起来，弄坏技术部的电脑，胡凯插话道：“盛队，你要的资料整理好了。”
　　面前递来一份文件，新盛最后恶狠狠地瞪韩野一眼，哼道：“算你后台硬。”
　　小插曲过后，办公室里的同事又重新忙碌起来，新盛倚靠在桌前，看着面前的黑板，上面贴着三哥案的一些重要图片。
　　视线落在齐正一和齐丰的照片上，看着看着，他突然觉得两人有点像。
　　抬手遮住两张照片的下半张脸，只露出眉眼，这样看更觉得齐正一和齐丰相似。
　　以前不知道齐正一有问题，根本没将齐丰和他联系起来，现在看来，两人都姓“齐”，长的还有点像，这其中一定有什么渊源。
　　“李斯，你去查一下齐正一的家庭情况，看他有没有其他兄弟？”
　　“好的。”
　　与新盛的关注角度不同，韩野的注意力依旧在元烈的那条短信上，虽然经过调查，齐正一车里并没有什么重要的线索，但他相信一个人在生死关头留下来的信息，一定非常重要。
　　之前，他问过元烈事情的进展，当时元烈说“配料没准备好”，这不就意味着元烈可能知道证据在哪，只是他还没有拿到，或者说他还不确定他所掌握的信息是不是证据，需要核实？
　　努力分析元烈的心理，韩野冥冥间总觉得那条短信一定是指向某个重要的线索。
　　“电脑可以借我用一下吗？”他问。
　　闻声，胡凯犹豫了一会，最后还是起身将位置让给他。
　　坐在电脑面前，韩野驾轻就熟地操作，很快面前的九块屏幕就换成了盛世庄园内部的监控视频。
　　有佣人在厨房忙碌的准备早点，有走廊内保镖的巡逻，有车库内的寂静无人，甚至还有齐琪穿着睡衣，抱着一只波斯猫慵懒地坐在餐桌前。
　　屏幕里的画面是实时变化的，韩野擎着下巴，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画面。
　　主屏幕里，齐正一穿着一身西装，搭配蓝色领带，成熟稳重地坐在餐桌前，他朝齐琪笑了笑，不知道说了句什么，原本懒懒的齐琪顿时坐正了。
　　父女俩有说有笑，齐正一还给齐琪夹了一根烤肠，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父女间其乐融融的气氛。
　　那条短信“car”到底是什么意思？韩野坐在屏幕前，边看着视频边抿唇思索。
　　时间一分一秒地走过，临到午饭前，外面收发室的同事朝技术部的办公室喊道：“张同，你的快递。”
　　张同了然，起身接过：“谢了，哥们。”
　　旁边的杨彬彬凑过来，有事没事地问：“买啥呢？”
　　拿起桌上的剪刀，张同边拆开快递，边回答：“猫粮。”
　　看着上面的牌子，杨彬彬打趣：“哎呦喂，还是进口猫粮，矜贵啊。”
　　张同笑道：“必须的，我家那主只吃这款猫粮，别的都不吃。”
　　“啥品种？”
　　“布偶猫。”
　　“好养不？一个月要花多少钱？我也想养一只。”
　　……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声音断断续续传到韩野耳朵里，只剩下“猫粮”、“布偶猫”这样的字符。
　　“猫。”他低低地呢喃。
　　电闪雷鸣间，脑海里的某一条神经骤然贯通，想到什么，眼睛顿时亮了。
　　嗖的一下坐直，韩野快速敲击电脑，旁边的新盛被他这突然的动作，吸引住了。
　　只见一直变化的屏幕，突然停了下来，最后定在一只波斯猫上。
　　“这是angle。”新盛说。
　　韩野问：“你认识它。”
　　新盛点头：“它叫angle，齐琪的爱宠。”
　　视线落在屏幕上的波斯猫，它浑身雪白，毛发长密，慵懒地躺在摇篮椅上，就像一位高贵华丽的公主，韩野眼睛眯了眯，想清楚什么，嘴角上扬。
　　“我知道了。”他声音颇为激动地说：“元烈原本要发的短信根本不是‘car’，而应该是‘cat’。”在26个字母打字表中，“R”和“T”是紧挨着，当一个人处在极度危险紧迫的情况下，极有可能按错了字母。
　　也就是说元烈本来要发送的是“cat”，因为按错字母，打成了“car”。
　　新盛拧眉：“你的分析有一定道理，只是这只猫说明了什么？”话刚落音，想到什么，他身子倏然顿了下。
　　“人体藏毒”是贩毒团伙为逃避打击而采用的一种比较隐蔽的藏毒、运毒方式。顾名思义就是将毒品藏在身体里，同理，也可以将重要的东西藏在猫的身体里。
　　想到这，新盛紧张地看着韩野，两人目光一对，好像什么东西都想通似的，眼睛都亮了。
　　没多说什么，新盛拿着外套，朝韩野说了句“你在这准备好”，就脚步迅速地出门。
　　盛世庄园。
　　今天是难得的好天气，齐琪正准备去打高尔夫，见新盛突然来了，顿时连球杆都不要，兴冲冲地跑上去。
　　“你怎么来了？”她挽着新盛的手，声音透着几分意外和惊喜。以前都是她找新盛，新盛从来没有主动找过她。
　　朝她勉强地笑了笑，新盛说：“我想见你。”
　　闻言，齐琪嘴角扬起的弧度更大，将头靠在他肩膀上，娇滴滴地晃了晃身子。
　　她能感觉到新盛对她的态度越来越好，没有以前的冷漠与避而远之，开始慢慢接受她。她觉得他们很快就能在一起。
　　两人手挽手往前走，齐琪提议道：“今天天气真好，我们去打高尔夫吧。”
　　没有接话，新盛问：“你爸爸呢？”
　　齐琪回答：“我爸去上班了。”
　　这时，新盛停住脚步问：“你是不是有只波斯猫？”
　　这话题跳到有点快，齐琪眨了眨眼睛，点头。
　　新盛继续说：“我能看看吗？”
　　这不是什么事，齐琪想都没想应下，朝旁边的佣人吩咐两声，很快angle就被抱来了。
　　“你要轻轻的，它怕生。”齐琪小心翼翼地将猫递给他，从动作上，可以看出她对这只猫很疼爱。
　　这只波斯猫有点胖，打理的非常干净，身上还穿着一个有袖子的粉红色小背心，齐琪很有少女心，她的猫连带着也带有她的风格。
　　新盛接过，果真angle一到陌生人怀里，就开始躁动不安，原本懒懒的蓝色琉璃眼睛倏然睁大，泛着警惕危险的光。
　　见猫挣扎，齐琪安抚道：“乖，angle，让新盛抱抱。”
　　但不管主人怎么软声细语地安抚，angle都是一个劲地往外挣脱，见状，新盛只好将猫还给她。
　　因为猫一直在动，加上穿了衣服，他根本没发现有什么异样，再说如果真要在猫身体里藏东西，也绝对不是肉眼能看出来的。
　　这样想后，新盛说：“今天烟城动物保护协会正在举办动物选美比赛，angle这么漂亮，我们带它去参加吧。”
　　抱着angle，齐琪手轻轻地抚摸猫的脑袋，到主人怀里，angle很快就安静下来。
　　闻言，她摇头：“不去。”
　　“为什么？”
　　齐琪眨巴着眼睛，理所当然地回答：“angle本来就是冠军，不需要参加比赛证明自己。”
　　新盛大汗，他都忘了小公主自带优越感。
　　这条路行不通，只能想别的办法。
　　两人继续往前走，来到一个小花园，周围种满了玫瑰花，粉色、红色、白色。。。。。。开得鲜艳欲滴。
　　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新盛停下脚步，声音软了软，“小琪。”
　　这是新盛第一次这么亲密地叫她，齐琪“受宠若惊”，很是诧异地看着他。
　　敛下神色，新盛弯起嘴角说：“你想不想去见我妈妈？”
　　齐琪：“……”
　　见她表情怔愣，新盛继续说：“知道我为什么一直不接受你？”
　　齐琪摇头。
　　新盛解释：“因为我妈妈。”
　　“你太小了，家世又很特殊，如果我们俩谈恋爱，我怕你不能和我妈妈好好相处。”要么不谈，要谈就奔着结婚，而婚姻就会牵扯到双方家庭，婆媳关系是最重要的一环。
　　敏锐地捕捉到话里的关键信息，齐琪震惊地问：“这么说你其实是喜欢我的？”
　　新盛笑了笑，点头。
　　顿时，齐琪像被彩蛋砸中一样，高兴地蹦起来。
　　待反应过来，她握着新盛的手，激动地说：“快带我去见婆婆，你妈妈一定会很喜欢我。”
　　新盛稳住她道：“我们带上angle。”
　　“为什么？”她怔怔地问。
　　新盛解释：“我妈最喜欢猫，带上angle，到时候你们有话聊。”
　　齐琪嘟了嘟嘴，看着怀里的猫，摇头：“不行，到时候你妈看上了angle，要我给她，就尴尬了。”
　　“不能带angle，我们等会去宠物店买一只，怎么样？”
　　新盛：“……”深呼吸，他耐着性子哄着：“我妈不养猫，她只喜欢猫，而且我妈眼界高，宠物店里的猫估计不能入她眼。”
　　“到时候她会觉得你品位一般般。”
　　这话说到齐琪心坎上了，小公主最讨厌别人说她品位差。想了想，还是很纠结，“我爸爸不准我带angle出去。”
　　闻言，新盛眉头几不可闻地皱了皱，随即说：“你爸爸不是上班了吗？我们很快就回来，他不会知道你带angle出去了。”
　　齐琪面露难色，一下看着怀里的angle，一下看着新盛殷殷期待的眼神。
　　思前想后一番，最后还是答应了。
　　“那我们快去快回。”
　　“好。”新盛弯起嘴角，看着齐琪天真无邪的面孔，心里莫名沉重几分。
　　烟城警察局。
　　看着外面的标识，齐琪问：“我们为什么来这？”
　　解开安全带，新盛说：“还有一些礼物放在办公室，你跟我一起去取。”
　　没想到他准备的这么周到，齐琪开心地笑了笑，抱着angle走进警察局大楼。
　　办公室内，齐琪刚走进来，就感觉到后脑一沉，接着人就失去了意识。
　　新盛及时接住她，这时，韩野从后面出来，抱过angle。
　　“你去检查吧。”新盛沉沉地说，韩野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很快出去。
　　待办公室只剩下两人时，新盛看着齐琪，内心无比煎熬。
　　骗人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尤其是骗信任自己的人，那种感觉分分钟好像有把刀在凌迟自己的心。
　　他真的不是有意要骗齐琪，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这样。爱情与正义的权衡，他只能选择后者。
　　将昏迷的齐琪放在单人椅上，盖好被子，他重重地叹了口气，语气里透着浓浓的无奈与无力。
　　蓦了，他看了人一眼，声音诚恳低喃：“对不起。”
　　法医室。
　　新盛来时，法医已经给angle注射了麻醉剂，圆滚滚的波斯猫静静地躺在扫描板上，一动不动，随着机器的启动，猫的身体慢慢地伸进扫描仪。
　　连着的屏幕实时显示扫描情况，韩野目光紧紧地盯着屏幕，心里焦灼起来。
　　“叮。”
　　随着这一声响，屏幕上猫的腹部处突然出现一个红色标记，看到这，韩野眼睛像两只小灯泡，骤然亮起，惊喜万分，像卸下重重包袱，松了口气。
　　接下来的事就交给了法医。
　　十分钟后，一个指甲盖大小的黑色芯片从猫的身体里取了出来。
　　至此，一个盘踞在烟城十年之久的贩毒组织终于掀开了神秘的面纱。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双更，午12点和晚6点，明天见！


第50章　
　　这个黑色芯片加了密；　无法读取，解开需要时间；　新盛将这事交给了技术部的胡凯。
　　虽然还不清楚里面藏了什么秘密；　但光从藏存的隐蔽来看，这个芯片里的信息决不简单。
　　烟大花园。
　　小区走廊里飘着淡淡的饭香味，此时正值晚饭期间，新桐侧躺在床上，情绪低迷。
　　门口传来开门声，新母进来喊道：“桐桐，吃饭了。”
　　床上的人没有动静；　新母走到床边；　轻轻拍了拍被子。感受到动静，新桐身子动了下；　转过身；　气色不佳。
　　“妈，我不想吃。”她有气无力地说。人一旦心情不好；　连带着胃口也不好。
　　坐在床边；　新母观察她的脸色；　想了想，说：“你是不是和新盛吵架了？”
　　以前他们兄妹俩吵架后，会出现一个闷在房里，一个待在外面，不见面不说话的情况，跟现在很像。
　　“你哥已经一个多星期没回来了。”新母拢紧被子；　想到什么，试探地问：“是不是因为我说漏了嘴？”
　　“不是。”新桐安抚道：“跟妈没关系，就一点小矛盾，你不用担心。”
　　新母脸色沉了沉，哼道：“新盛也是，明知道你怀孕了，还跟你闹。”她板着脸，语气愠怒：“这家伙越来越不像话了，要不我打电话让他回来给你道歉？”
　　“不用。”新桐面露难色，“我们俩就这样，闹个两三天就会自动和好，妈，你真的不用操心。”
　　“但是……”新母还想说什么，被新桐抢了话，“妈，我想一个人静静。”
　　闻言，新母也不好多说，“好吧，饭菜我给你热在锅里，你要是肚子饿了，就起来吃。”
　　“你现在怀孕了，不能任性。”
　　“嗯。”她低低地应着。
　　待房间安静下来，新桐将头埋在枕头里，胸口像塞了一团棉絮，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
　　跟以往不一样，这次吵架她怕是真伤到了新盛。与陌生人相比，亲人的言行才更伤人。
　　那天她所说的话和做的事都不是故意的，为什么一定要让她在新盛和韩野之间选，两人都是她至亲至爱的人，她真的别无选择。
　　伤心、难过、委屈等情绪在心头一一滑过，她揪紧被子，像只基围虾全身蜷缩。很无助，她觉得自己就像沉浸在茫茫大海里的挣扎者，渴望有人能拉她一把。
　　“叮。”床头的手机响了一下，她拿起来，见是一条推送新闻，心里说不出的失落。
　　手机里没有韩野的任何消息，她发给新盛的微信也没有回复，此时的新桐觉得自己好像被全世界抛弃了，孤独而又难受。
　　将头缩进被子里，她闭上眼睛强迫自己睡着，好像这样做能将所有的烦恼屏蔽在外。
　　但心里有事，在床上辗转多次后，依旧难以入眠，于是她睁开眼睛，看着洁白的墙壁。
　　夜幕降临，寒冷的北风呼啸而过，窗外萧瑟的天气正如她现在的心情，一样的悲凉。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口传来声响，空中飘来淡淡的饭香味，以为是妈妈，她身子没动，依旧侧躺着。
　　“妈，我没胃口。”
　　一道黑色阴影印在墙壁上，新桐看着看着，就觉得这个影子有些高大，怎么看都不像她妈妈的身形。
　　疑惑地扭过头，当看到是韩野时，身体猛地怔住。
　　将粥放在床头，韩野面露愧疚，他很抱歉他现在才回来。
　　两人目光在空中一对，他弯起嘴角，坐在床边，轻轻地喊道：“桐桐。”
　　熟悉的声线，熟悉的气息，反应过来，新桐情难自抑地扑到他怀里，声音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