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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季恋歌之逆光-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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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亦鸣,别吃了。你这样下去,终身可能都没办法再……”曾经,刘松一边犹疑着装,一边总会这样对他说。

    有好几次,他也曾痛下决心,一把拉过刘松的手,让那两颗粉红色的药滴溜溜地滚落在地。

    “好,刘松,你帮我,我想试试。”

    那些时候,他总会那样对刘松说,坚定地。

    可是,这样的话让他最终变成了“放羊的孩子”。只不过,最开始的一次,是刘松让他变的。

    那一次,他几乎抠烂了身上的每一块光洁的皮肤。可是,那样的悸动,那样的感觉,哪里是那些痛能抵挡得住的。虽然最终为了……,他让刘松捆住了他的手,可是,身体的反应一上来,手和绳子的搏斗几乎让他的腕断在那根绳子上。

    刘松哭着,把那两粒粉红色的药放在了他的嘴里。

    有一便有二,有二便有三……甚至为了防止意外,刘松专门去给他买了这个红色的刚好能装两粒药的盒子。

    “能少用点,也好。”他说,“但是,别为难自己,亦鸣。”

    所以,他便放纵了。任由自己当了“放羊的孩子”,任由自己被它们控制着,一天又一天,一月又一月……

    可是,今天,他不想。为了丹丹,为了他们可能开始的美好未来,他想再试一试。

    他紧紧地捏着那个盒子,捏得那样紧,紧得那个齿轮般的按纽已深深地陷在他的手心中。唇上的血原本干了,因为他的这份用力,伤口再度迸裂开来,血滴下来,一点一点,在浴缸中溢出一个个半弧形,如同他手中的那个药盒。

    他努力地集中起自己的精力,想丹丹的笑,想丹丹的酒窝,想丹丹这两天冲着自己说过的话。

    如同那些年……

    那样的时候,他总是想起丹丹,想起丹丹的笑,想起丹丹好看的酒窝,想起丹丹的“童言无忌”……

    然后,撑过来,一天又一天,一夜又一夜……

    “丹丹……”

    他嘶哑地叫着,身体不听使唤地在狭小的浴缸中扭曲起伏,手指终于不听指挥地扬起来。原本紧攥的药盒从掌心中滑落。不知是不是刚刚碰到了那个齿轮状的按纽,盒盖自动地开了,两粒药掉了出来,落在水面上,和那些红红的水花融在一起,越发粉得爱人。

    程亦鸣的眼睛都快要凸出眼眶了,身体紧紧扭成麻花状,左手臂上的一块皮肤生生地被自己扯下来,右手五根手指冲着那个伤口齐齐地插下去……可是,身体中的毒蛇并不打算放过他,而是发起了一波新的冲锋。

    “啊……丹丹……”他叫,猛地抽出插在伤口中的右手,抓起那两颗浮在水面上的粉红色的药,闭着眼,咽下去。

    过了好久好久,他才迷茫地睁开眼,不知对着哪个虚空,苍凉地说了一声:“对不起!”

    夏文丹捧着热气腾腾的白糕进病房的时候,程亦鸣已经坐在了床边的沙发上。穿着整齐,指尖夹着一支烟,烟灰积了很长一截,他却似乎浑然未觉。

    “三哥,你冷吗?”夏文丹放下白糕,顺手想摸摸程亦鸣的额头,被他轻轻地避过。

    “丹丹,我不冷,也没发烧。”他说,灭了手中的烟。

    习惯了他这样的闪避,夏文丹连面色也不曾变,顺口就问:“你不冷干嘛穿那么多?有件衬衣也就罢了,居然连高领T恤也套上了,太夸张了吧?”

    程亦鸣淡笑了下。

    “我有点怕冷。对了,白糕好买吗?”

    “别提了。那买的人排了那么长……”夏文丹伸手做了一个夸张的手势,“我排了小半个小时。什么东东这么翘,我先尝尝。”

    说着,她伸手挑了个最小的,放在嘴里。

    “嗯,的确不错,入口即化。不过,太淡了,我不喜欢。”

    程亦鸣顺手也拿起一块放在嘴里,接口:“我最喜欢的,就是这个味。淡淡的。”

    “三哥,我怎么老觉得你这话里有话?”

    “没有。我就是就事论事。”他说。

    夏文丹却凑到近前,很仔细地从头打量着他,直看得他心里有些发毛。

    “丹丹……”

    “我怎么老觉得,我出去这个把小时,你就像有什么重大变化一般?”

    他忽地笑了,嘴角向上弯起很好看的弧度,眼睛中却透着苍凉。

    “我能有什么重大变化?横竖就是个人罢了。”

    他撑着沙发扶手站起来,小心地踱到窗边,给自己再点上一支烟。

    “丹丹,你有没有想过,我早已不是程亦鸣了?”

    夏文丹怔忡了一秒,然后就笑了:“那你能是谁?你别告诉我,你使用了古代著名的‘易容术’,成功换了一张脸,或是像《画皮》那样,偷龙转凤?”

    “我的意思是说……”程亦鸣狠狠地吸了一口烟,仿佛在斟酌着词句,“如果,我已经不是……你以前认识的那个人……”

    “我管你是不是。只要你是如假包换的程亦鸣就行了。”

    只要是程亦鸣,我就喜欢,我就爱!

    这句话,饶是她大胆勇敢,最终还是生生地哽回到肚子里。

    她走到他面前,扳过他面朝窗户的脸,打量。

    “没有接缝。”

    程亦鸣有些疑惑地看着她。

    “书上说了,‘易容术’也好,《画皮》也罢,有个共同的缺陷,就是下颌部分对着阳光看,会有不起眼的接缝。我刚刚仔细对着阳光看了,你没有。所以,你是程亦鸣,如假包换的程亦鸣。”

    夏文丹极其夸张地做了个抚胸顺气的动作,“这下我放心了。不然……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省略号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她自己却弄了个大红脸。阳光映着,看得程亦鸣痴痴地发起楞来。

    顾不得夏文丹的反对,程亦鸣当天下午就出了院。

    “那些毛病,我自己知道,自己也能医,不用老呆在医院里。那个味道,我过敏。”

    面对夏文丹的苦苦劝告,他如是说。

    “可我记得,你以前,明明身体很好的。现在……”夏文丹咬着唇,“赵医生早上跟我说,你的身体很糟糕。他说,你的心脏……”

    “所以,我说,我不是你以前认识的程亦鸣了。我老了……”

    “那我也老了。你看,这儿有皱纹了。”她用手指拼命地提拉着眼尾,妄图在光洁的那里弄出那些细细密密。

    他笑,眼角自然地生出细细密密。

    他说:“丹丹,别任性了。别辜负上天给你的青春。最是美好年华……”

    他望着她,眼里多了些她不熟悉的东西。像是萧索,更像是伤感。

    “三哥,真的老了。”

    “是啊,老到只吃没牙的老太婆吃的白糕了。”她没好气地说。

    “为什么你只说老太婆?”他不解。

    “因为……”她的酒窝漾起很深,“没有老头喜欢吃那个,除了有牙的程亦鸣……”

    她笑得直不起腰来。他也笑。

    这样的场景,太过美好,如同那些年。

    她总爱和他拌嘴,说到最后,总能用一句匪夷所思的话得出她的结论。然后,他们相对哈哈大笑。

    那时他想,以后一辈子,有妻若此,当是,永远不会老!

    结果,时移事易,两事苍茫。

    “怎么,傻掉了?”夏文丹在他眼前不停地挥舞着自己的手,“我发现啊,你比以前更傻了。以前,你还能对答也算如流两句,现在,就只剩下傻痴痴的把我看着了。”

    “是的,小猪头!”他望着那张脸,笑靥如花,不觉有些恍惚,随口就答。话出了口,才想起,这句话隔了那么多年,居然还是那么顺嘴。

    夏文丹楞怔了那么几秒,脸上的酒窝越发深邃。抬起自己的手,她轻轻捶了捶程亦鸣的肩:“不许再叫我小猪头,大猪头!”

    作者有话要说:我写不下去了,说实话,我不擅长于写甜的。

 47采访(1)

    拗不过夏文丹左磨右泡;程亦鸣在家休息了两天。可是,不论夏文丹说尽好话威逼利诱手段使尽;他始终没有告诉她他家的地址。

    “我需要一点空间。”说这话时,他站在她的车下;冲她挥手;“谢谢你这一天一夜对我的照顾;你也才出院;早点回去休息。”

    当时;他在笑,淡淡的;招牌式的;却少了那份温暖与热情。

    夏文丹是什么人?从小就是一个好奇心特别重的人。当时;她就悄悄决定驾车跟在他后面。他不告诉她;她自己去发现还不成么?

    可是,不知是不是他太了解她。转身之后,他只往前走了100多米,就下了路边的地下通道。等夏文丹停好车,跟着走下去时,才发现,那个通道走到底,不过是他们这个城市最大的地铁中转站——***。每天,从这里,有来往于*市8个不同方向的地铁经过,几乎遍及了*市的每一个角落。彼时,虽不是上下班高峰,但往来穿梭的地铁依然遵循着自己的行程呼啸着进站离去……而程亦鸣,早已经不知道跨上了其中的哪一班,顷刻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两天之后,程亦鸣便销假上班了。苍白的脸上不见得增加了一点血色,反而因为这次住院越发地清减憔悴。往办公室的窗前一站,真有一种风吹欲倒的感觉。如果不是指尖那点明明灭灭,还真有人会把他当成一幅剪影也未可知。

    夏文丹推开程亦鸣办公室门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一个场景。她敲了门,可窗前那人分明罔然未闻。她只得提高了自己的声音冲那个背影说:

    “三哥,我已经跟二哥说了,我要继续做那个专题。”

    窗前的人似是骤然一惊,转身回来的时候,指尖的烟已然灭掉。

    不知怎的,每次看到他这个动作,夏文丹的心中总会有些酸涩。

    她知道他的烟瘾很有些大,甚至不亚于她的大哥。明里暗里,她也向他暗示过多次,她并不在乎他的这个嗜好。事实上,她也的确不讨厌吸烟的男人。甚至因为身边最亲近的男人几乎都吸烟,她其实还有点喜欢男人身上那股淡淡的烟草味。

    可是,每当看到她,无论是刚点上的烟,还是吸了一半的烟,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灭掉。

    “二手烟对女人不好。”每一次,他都会这样跟她解释。

    但是,每一次,她看到的,却都是他灭烟时,眼底深处的那一点疏离。

    他对她是那样彬彬有礼,跟绅士一般。

    举手投足之间无可挑剔。

    “对了,三哥,就是这样的,对客人就是这样就完美了。”当年,当他完美地演绎出她教他的系列礼仪时,她就是这样说的。

    如今,他又一次完整而至臻至美地在她面前演绎了这一套礼仪——对着,她这个最初的老师!

    如同现在,他灭了烟,走到她面前,拉开她前方几步远的一张椅子,很绅士地做了个“请”的姿势。然后不忘给她开上一瓶她最喜欢的**水放在椅子前面的桌子上。

    “我觉得,没有那个必要吧。”直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程亦鸣才慢慢开了口,“且不说那个专题本来就不是我们杂志的专攻,就算是,这事也已经过去了……”

    “谁说过去了?”夏文丹算是个执着的人,一旦她认定的事,几头牛也拉不回。如同现在,对死去农民工的怜惜让她已经自动忽略掉程亦鸣的疏离。她一屁股坐在他为她拉开的椅子上,拿起那瓶开了的**水喝了一大口,“你知不知道,三哥,我现在每天晚上都会做噩梦。那个农民工会张着血淋淋的手对我摇晃,让我为他伸冤!”

    程亦鸣的眉头略蹙了下,“你二哥同意了?”

    “反正他没反对。”她望着他,这样的程亦鸣让她有些陌生。小时候,他是最好打抱不平的那一个。想当年,他也是替她打了那个抱不平,才成了她的“三哥”;那些一起成长的岁月里,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几乎已经成了他的代名词。但是,现在,他蹙着眉,指尖在桌面上并无节奏地敲击着,仿佛她跟他说的这件事是件实在让他为难的事。

    可是,她不管。从小,她夏文丹决定的事,便一定要办成!从无例外,从无失败!

    “三哥,”她望着他说,“我二哥还说,为了方便,让你跟我一起去完成这个专题。”

    他的眉蹙得更凶,深深的“川”字让他一下子似乎老了10岁。

    “你不许拒绝!”她看到他张了嘴,抢在他说话以前说。不论他想说什么,这一刻,她都不想听。

    “我没有想过拒绝。”他抓起一支烟,想了想,又放下,“我只是想说,如果,你真的想做这个题,让我来牵头,你配合,可好?”

    她蓦地有些发懵,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她笑:“你开什么玩笑?想和我抢功,别做梦了。我才是学中文的。”她站起来,继续笑得灿烂,“你同意就好。别的,不消你操心。需要时,好好地为我拍两张照片就行。我去准备了。”

    站起身已走到门口,她才像想起什么似的,加了句:“事不宜迟,我想今天下午就去安氏。”

    到了下午,萧慕风却临时安排了个会展项目,让程亦鸣过去拍两张片子。于是,夏文丹最终还是一个人出了门。

    “你那边完了就尽快过来啊,三哥。”下车的时候,她拔拉着窗户冲里面的人说。

    缩回头时,一不留神,脸狠狠地撞在了窗玻璃上,还来不及啮牙咧嘴,坐在里面的人已经急急地窜了出来。

    “撞哪儿了,我看看……”

    程亦鸣摸出兜里的手帕,照着夏文丹娇嫩的右脸捂了上去。

    “要不,去医院看看?”他说,边放开帕子,朝着她右脸轻轻地冲气。

    淡淡的烟草味袭来,夏文丹微微地闭上了眼。

    “不用,你吹下,我觉得好多了。”

    不知是被撞了还是被太阳晒了,她的脸绯红。

    有那么几秒,他就那样捧着她的脸,甚至,连吹气也忘记了。

    她的脸白皙而娇嫩,如婴孩般。脸颊上还有一层淡淡的绒毛,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灿灿的光,她的眼睛微闭着,浓密纤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像小扇子一般。

    七年前的很多时候,他们常常这样地靠近,近到,听得见彼此的呼吸,看得见她的小“扇子”忽闪忽闪。

    可是,七年后,这。似乎还是第一次。这样的近,这样的暧昧。

    七年,很长很长的一段岁月,改变的,不仅仅是年龄,还有,距离……

    他猛地放开手。

    夏文丹有些惊诧地睁开眼。

    “那边的时间快到了,我得走了。”他说,微喘着气,不知是着急还是紧张,“你的脸,一会儿用冰水敷敷,要还不见好,等我回来,陪你去看医生。”说这话时,他已拉开门坐进车中。不待夏文丹反应,车已汇入大道滚滚的车流中。

    夏文丹捂着刚刚被程亦鸣捂过的地方,久久地站在原地。

    “还不上来,真的想中暑?”

    头顶上,一个懒懒散散的声音蓦然间响起,惊得夏文丹瞬间转身。

    安旭站在二楼的露台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指尖一支烟,一大截烟灰似落未落。

    夏文丹不知道他到底在那里站了多久,更不知道他看到了些什么。她抬头的瞬间,只看得见他的笑。他的脸一半被阳光照着,另一半掩在阴影中。就像戴着半边面罩。

    “还站在那里发什么呆?人早走了,再看也没用。还不上来,你就等着变人肉干吧。”那边的声音依旧懒懒散散,人却已经向室内走了。

    夏文丹觉得自己一直不了解安旭。虽然在一个大院长大,除去他去国那几年,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加起来,生个孩子出来都可以上高中了。可是,他对她,就像阳光下那个阴暗的角落,总是让人看不清。

    就说安氏这栋楼吧。明明是这个城市数一数二的高楼,可他这当老板的,硬是没像其他老板样选了风景最好的顶楼。而是在二楼这个角落上选了一间带露台的房子作自己的办公室。几乎所有第一次到安氏来找他的人都问过他同样的问题。

    “为什么?”

    他总是笑着说:“因为这边,好看风景。”

    她曾站在他那个露台看过,除了茫茫车流,什么也看不到。可是,她还是经常看到他端着一杯咖啡站在那里,茫然四顾,不知想些什么。

    敲响安旭门的时候,才发现门并没有关。

    推开门进去的时候,安旭已经端坐在自己的大班椅上。指尖那支烟已去了大半。

    “什么时候也开始抽烟了?”

    她随手在一边的饮料箱中拿出一瓶水,拉开他桌对面的椅子,自顾自地坐下,随口问。

    他并不作答,只缓缓吐出一口烟,似笑非笑。

    作者有话要说:可怜的安GG ……

 48采访(2)

    这样的安旭是夏文丹最怕的。他笑;可他的眼神狠戾决绝。

    为了摆脱这份窘迫与紧张,她匆忙掏出自己的录音笔。

    “你下午来就为那件事?”安旭瞄了一眼她的动作;边问边把烟狠狠地摁灭在烟灰缸中,仿佛跟烟有仇。

    “你上次就没告诉我事情的经过。现在;你仍然不想给我个解释吗?”夏文丹想了想;还是收了录音笔。

    “如果你信,我自然不用解释;如果你不信;我解释也没有用。”

    说这话时,安旭少见地没有笑。他盯着夏文丹,直看得后者在他的目光下瑟缩开来。他才忽地笑了;一贯的有些嬉皮笑脸的,“别当真。我刚刚;只是测试下;你作为一个文字记者,作为一个一天到晚都想挖掘深度新闻的文字记者,是否称职。你要知道,你想要称职,就必须面对各种各样或尖锐或嬉皮或古灵精怪的问题。像你刚刚那个反应,不好哦……”

    “安旭,我一直都不知道,你到底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

    “我句句是真。只是看你信不信。”安旭转开自己的目光,抽出一支烟,“可以吗?”

    “你真的抽上了?”

    夏文丹无比的惊诧。记忆中,这个人虽一贯游戏人生,但自律却极强,尤其是烟酒,印象中,从未看他沾过。

    “你不喜欢?”他划火柴的手蓦地顿了下,“如果你不喜欢,我就不抽。”他笑着说,火柴终是未燃。

    “你说什么呢。你自己喜欢就抽,我只是有点奇怪,你一贯不……”

    “人,都是会变的。”他终于划燃手中的火柴。纤长的手指熟练地在空中绕了一个圈,燃过的火柴棒悄无声息地落下。

    “好了,想问什么尽管说。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夏文丹突然觉得语塞。出门以前,她早就拟好的采访提纲现在似乎一句也想不起来。对面的男人总是让她觉得压抑,压抑到她的手心都出了汗。

    “怎么,想不起你的采访提纲了?”他吸了一口烟,往后靠了靠,身体陷在宽大的椅背中。

    不知是不是错觉,即使隔着烟雾,他的脸也有些异常的白,神情也似乎有些憔悴。

    “你不舒服?”话出口之时,自然而然,连夏文丹自己也吓了一跳,不知自己怎么着就迸出了这么一句话。

    他靠在椅背上,笑。

    “这样与主题无关的问题,不知道我可不可以把它理解为你对我特别的关心?”

    夏文丹窘得恨不得当场挖个地洞钻进去。她垂了头,花了很大一阵的功夫调整了自己的情绪,才重又抬起头。

    就在那个刹那,安旭的目光也骤然一闪。

    夏文丹不知道自己是否眼花,那一瞬间,她似乎看到了来自于安旭的关切与伤感。她来不及在头脑中消化这些混乱的东西,只急急地武装好自己,正襟危坐。

    “我只想知道,以安氏这样的实力,怎么会拖欠工程款?莫不是真的像外界传闻那样,你安旭一直玩的就是‘空手套白狼’?”

    安旭不语,只狠狠地吸了两口烟。不知是不是因为初学,后一口烟下去,竟呛得脸色越发地青白。他不作痕迹地向椅子深处再缩了缩,一只手夹牢了烟,另一只手轻轻地放在自己的胸前。

    “你以为呢?”

    “我不信。所以,我才来问你。”夏文丹答,一双眼睛紧盯着安旭,亮得如同天上的星。

    安旭突然间低了头。隔了那么几十秒,才重新抬起头来,脸上已带上那个招牌式的笑。

    “谢谢。”

    “我是在想,以你们安家和你外公家的财富,这笔款实在是个小数;再加上今时今日安伯伯的名誉地位,也容不得你做出这样的事……”夏文丹虽然没有等到安旭肯定的答复,可心里却不知怎么的,就放下了那块石头。人一放松,许多心底的话自然而然冲口而出。

    安旭手上的烟本已积起了一截烟灰,微一动,烟灰落在他银灰的衬衣上,他却似乎浑然不觉。

    “我可不可以把你刚才的话理解为,如果……不是因为我外公家的财富,不是因为我爸爸的权势,你觉得……我安旭还是会出那样的事,拖欠农民工的工钱,为富不仁,无奸不商?”

    夏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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