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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牌豪婚,总裁短婚长爱-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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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莫本想息事宁人,一再隐忍,可面对她的一再咄咄逼人,终究爆发:
    “你说你是莫家的女主人,那我问你,我爸爸的葬礼你为什么不露面?奶奶中风住院直到转院这么长一段时间,你有没有过问一下探望过一次?保险柜里的生活费是谁一分不留地全部卷走?撄”
    面对着莫莫的质问,张小燕气焰下去不少,嗫嚅道:“我……这不是被人追债,没有办法才出去躲的吗?家里出了这么大事,你以为我就不伤心不难过吗?你看看,你看看我的黑眼圈——”手指扒着眼凑上来给莫莫看。
    莫莫退开两步,冷笑:“怕是打牌熬的吧。”
    正中要害。
    张小燕尴尬地垂下手。
    这时,莫深哭闹起来,让她找到了还口的理由:
    “这哪来的野种!谁让你把他带回来的?!”张小燕两眼发红,奔过去想抢莫佳手上的孩子。
    莫佳有点害怕,躲到莫莫身后。
    莫莫把孩子抱在手上:“这是我爸的孩子。这是我和莫佳的弟弟!你要是敢伤害他,我绝不会放过你!”
    “哈哈哈——你当这是什么地方?你敢肯定他一定是你爸的种?”张小燕脸一变:“你爸不在,我现在是这个家的女主人!带着他滚出这个家!要不然别怪我做出什么事情来!”
    “妈,你别这样对姐——”莫佳小声地上前劝道。
    “滚开!她根本不是你姐!她和那个小子都是野种!”
    如果不是考虑到莫深,莫莫真想甩一个耳光给她!
    大人的吵闹惊吓了孩子。
    莫深哭得更厉害。
    “看在莫佳的份上,我不想再跟你吵!”
    “谁爱跟你吵似的!要是不想在这里添赌,赶快带着他给我滚得远远的!”
    莫莫气结。看着莫佳在一旁掉眼泪,心又酸。
    她回来了,估计这个年是无法愉快了。
    她上楼收拾了莫深的东西,把自己的大衣和包包挎上,张小燕跟在后面盯着,叉着腰不时骂出难听的字眼。
    “你别再想带走什么东西,整个公司都被你吞了还嫌不够!我和莫佳以后可怎么生活啊!”张小燕在那装腔作势地干嚎着。
    莫深哇哇大哭。
    莫莫一刻也不想呆下去了。
    莫佳追出去:“姐,你要去哪?”
    “我去我妈那。她回来了,你在这过年吧。”莫莫看着莫佳,张小燕回来了也好,至少她不会觉得孤苦伶仃,姐姐再好,都无法替代母亲的位置。
    正是吃年夜饭的时候,天气又冷。
    路上行人稀少。
    “深深,不哭啊,不哭,姐姐带你到一个清静的地方。”
    “不怕,姐姐在呢,不哭啊,过年了,不哭啊。”莫莫用大衣裹紧莫深,边哄着边轻拍。
    没有月亮。
    夜,却越发地冷了。
    窗户里透出来的灯光明亮又温暖,年夜饭丰盛的菜香,家人围坐一桌的欢声笑语,让莫莫的心滋生出别样的情丝,眼睛不觉湿润。
    远处有烟花绽放,璀璨美丽,却更衬得她落魄孤单。
    大过年,她抱着弟弟竟然流落街头!
    走了一段路出了小区,等了十几分钟也没见着出租车的影。
    莫莫哄着闹腾不安的莫深,焦急地张望着。
    完全没有留意到一个瘪三已经在一旁暗中观察了她好一会,趁她不注意,飞身上前扯住了她挎着的包包。
    莫莫被用力一拉,连人带孩子摔倒在地,幸亏自己的身体先着地,大惊失色,以为是来抢孩子的,死死地护着。
    瘪三一脚揣着她的肩膀,蹲下身子抢她的包包。
    莫莫这才反应过来,惊惶道:“钱给你,别伤害孩子。”
    “谁要你的孩子!”
    “住手!”王梓请的保镖下了车,大喊。
    瘪三抓着包包转身就跑,保镖紧追不舍。
    另一个保镖挂了电话跨下车,正准备上前,没想到下腹“咕鲁咕鲁”地叫,一股液流像万马奔腾一样往外冲。他一手抚着肚子,夹着脚像鸭子一样朝前面的便利店奔去。
    果然听话的瘪三!
    沙漠冷笑着望了一眼挣扎着爬起来的莫莫,扔下了红外望远镜,幽深的眸子里骤然闪过一道凶光,随即发动了引擎,狠踩油门。
    车子像离弦的箭一样冲过去。
    三百米,
    两百米,
    一百米,
    五十米……
    目标近在咫尺!
    胜利在望!
    没想到,一辆黑色的轿车早他三秒前停在了莫莫身边。
    他狂打方向盘,轮子哧的一声划出一道深深的齿痕,与一辆奥拓擦身而过,还没缓过气来就与迎面一辆正常行驶的货车迎头撞上。
    小车车头冒烟。
    等他清醒过来下了车,回头看了一眼莫莫的方向,哪里还有她的身影,那辆小车也不见了。
    该死!
    沙漠低咒一声。
    看见那货车司机骂骂咧咧地过来,还有渐渐围拢过来的人,跳下车冲进人群,几秒钟就不见了人影。
    听到振风要送自己上医院,莫莫拒绝:“只是擦伤了一下而已。没什么事。”
    “额头都撞了一个大包了,还说没事?”振风眼里满是焦急。
    “真的没事。大过年的,我不想去那种地方。”
    振风看着她坚决的样子,叹了一口气:“那好吧。那你接下来要去哪?你妈妈那吗?”
    “现在几点?”
    “快七点。”
    莫莫低头思考了一下,自己现在头发凌乱,脸上还有伤,衣服也弄得脏兮兮的,这样子过去,估计妈妈连年夜饭都吃不好。而且房子那么小,莫深夜里又闹腾……
    “身上带钱了吗?”莫莫问。
    “没多少现金,但有卡。怎么了?”
    “那……帮我开个房吧。”
    “你要住酒店?”振风惊诧,但随之也明白了:既然妈妈那不能去,她除了住酒店还能去哪?
    振风心里难过,打了个方向盘向公寓驶去。
    “不是住酒店吗,为什么把我载到这?”
    “你带着孩子住酒店不方便。我这里什么都有。你放心,我没别的意思。我这阵子都回家住。”
    孩子要吃奶,要洗澡,住酒店确实不方便。
    莫莫不再异议,跟着振风上了楼。
    一切都没变。
    甚至布置婚房时贴的彩带和大红“囍”字都还在。
    而她与他,
    却已经分手。
    这个熟悉的地方,莫莫现在却感觉陌生,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客厅的桌上摆了十几罐啤酒,只有两罐没开封,其它的都开了,地上还静静地躺着两只空罐,烟灰缸里盛着满满一缸烟头。
    衣服扔在沙发里,这里一件,那里一件。
    振风看了一眼莫莫,尴尬地把衣服团在手上,找了个地方随便一塞。
    莫莫心里发堵,鼻尖发酸。
    两个人就这样一米之隔,各自沉默。
    莫深哭了起来。
    莫莫拉开他的裤子:又拉稀了,看着振风道:“我想给他洗个澡。可是这里没有澡盆又没有水桶……”
    “我去买。楼下便利店有。”振风马上道。
    “那好……”莫莫想了一下:“你先帮我去袋子里拿条纸尿布,我先给他换上。”
    振风拿了过去,转身出了门。电梯也等不及了,直接走楼梯,跑得气喘吁吁。
    可是不知为什么,只要一想到那房子里有一个女人正在等他。他就满心欢喜。
    再无忧愁。
    几分钟后,他抱着一个澡盆上来,里面放着桶,桶里又放了其它东西。“这个最大的了,先用着吧。”
    “好。”莫莫看着他脸上的汗,接了过去。
    一翻袋子,奶米分奶瓶毛巾有,可浴巾却忘了拿。
    振风赶紧进自己房里,找出一条忘忘用过的拿给她。
    “我的东西不是都收拾走了吗?”莫莫问。
    “晒在外面,你漏了。”振风答。
    孩子太小,身子软软的,滑溜溜的,用一般的澡盆洗澡,小孩子坐不住会滑下去,因此振风用手托住他,莫莫负责给他洗身子。
    小家伙本来一副恹恹的样子,一下到水却兴奋地扭动着身子,欢喜地用脚丫去跺用手去拍,弄得莫莫和振风满脸都是。
    每次给孩子洗澡,莫莫都会出一身汗。一是累的,二是急的。天气冷,洗澡穿衣服时间长了,孩子就会感冒。
    可是看着孩子红扑扑的小脸,咧开没长牙的小嘴朝你乐呵,你就会感觉满满的快乐。
    再困苦的人生都是圆满的。
    孩子乐,莫莫也笑。
    振风在一旁定定地看着莫莫,不自觉地伸出另一只手轻轻地擦去她额头上的汗。
    莫莫一怔,别开脸,快速地擦干孩子的身子,拿浴巾一裹,抱着进了开着暖气的房间。
    振风也跟着进来,搓着两手在一旁干巴巴地看着,想帮忙却又帮不上的样子。
    莫莫眼角的视线扫到他,叹了一口气,或者,如果不是自己,以他这个年龄何止当了爸,可能孩子都上初中了。
    “帮我拿爽身米分过来。”莫莫故意让自己看上去忙得抽不开身子。
    振风一听,赶紧愉快地“嗯”了一声,很快地拿到她身边。
    “打开。”
    “啊——噢。”振风紧张而又欢喜。
    他觉得这样有家,有家长的味道。
    “把那件最薄的白色里衣给我拿来。”
    “喔。”
    “蓝色厚一点的棉衣。”
    “喔。”
    “开衩棉裤。”
    “喔。”
    最后振风自作聪明地拿着最厚的一件小棉袄等着莫莫的一声令下。可是却迟迟没有动静。
    见他呆头呆脑地仍然杵在那,莫莫忍着笑,解释道:“他洗了澡就要睡了,不用穿太多衣服。”
    “噢。”振风随口应道,却仍然站着不动。
    莫莫终于忍俊不禁,掩着嘴吃吃地笑了。
    振风摸摸脑瓜,也跟着傻笑。
    直到出门,他也没弄懂她笑什么。
    管它呢。
    反正这个不重要。
    重要的是,
    她笑了。
    沙漠又兜了半个圈子,一天没吃东西实在饿得慌,在路边买了个最便宜的面包,三两下啃完擦了擦嘴,压低帽子,拉高了大衣的领子。买了些吃的,还给莫绯买了套衣服和一小瓶香水,贵是贵了点,但她喜欢。
    没办法,他沙漠看上的女人要么不用,要用就要用最好的。
    急急地赶回那个屋里,却仍然冷清。
    莫绯呆坐在床上,看也不看他。
    “饿坏了吧,我这就给你做饭去。保证比在外面那些五星级酒店做的还要好吃!”他挽起袖子,准备放米。
    “我有了。”莫绯开口。
    “咚”的一声,锅掉落在地上。
    “什么?你刚才说什么?”沙漠惊疑不定地冲过去,蹲在莫绯身边,紧紧抓着她的手。
    “我说,我有了。”莫绯仍然不看他,平视着前方,眼神没有焦点。
    “有了?有了什么?再说清楚一点!”沙漠压制内心的激烈。
    “我说我有孩子了!”莫绯终于喊了出来,声音却没有一丝的喜悦。
    “天啊!孩子?孩子!我要当爸了?我就要当爸爸了!”沙漠一把把莫绯抱了起来,转了两个圈,突然又想起什么,小心翼翼地把她放下来,两手扒着自己的脑瓜来回地晃着,激动得不知所以。
    莫绯看着那个欣喜若狂的男人,心里有一丝动摇。
    她原本以为,他会马上叫她打掉。
    可没想到他会开心成这个样子。
    想起王梓和莫莫牵着忘忘的手,想起简海让忘忘骑在自己肩膀上,莫莫则陪在身边……
    如果和一个自己爱的人有一个孩子,那该是多么幸福的事啊!
    莫绯笑了,眼泪却涌了出来。
    再次有了孩子,却依然是一个讽刺!
    “莫绯,谢谢你!谢谢你!”沙漠抓紧她的手,哽咽道:“我九岁被后母丢在雪山里,他们都以为我不饿死也被冻死了,可是我却活了下来。经过家门口,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莫绯抬头看他,没想到他会有这样的身世。
    “是你,让我感觉到我活在这个世上并不孤单。现在你又有了孩子,我就有了梦寐以求的属于自己的家!我……我真是太幸福了!”
    看着他的笑脸,莫绯心酸:他们两个过着东躲西藏的苦日子,他却说是幸福?
    那个看人看物都斜着一只眼珠子的男人,似乎,也并没有那么排斥了。
    “莫绯,我们离开这里,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我们可以去云南做做小生意,也可以去蒙古牧马,总之,你说去哪就去哪,你什么活也不用干,衣服我洗,饭我做——你什么也不用担心,我会养你和孩子的。”
    看着这个跪在自己脚下,抓着自己的手诚恳地说要养自己的男人,这就是一直以来自己所想象的求婚的一幕吗?
    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是,可她却仍然被这个憨厚的男人触动了。
    她需要想一想,好好想一想。
    在莫莫和孩子中;
    在仇恨和生存中;
    在自由和牢房中,
    作一个抉择。
    王梓赶到的时候,交警已拉起了警戒线,围了一群人。
    “快!快去看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王梓边说边下车,拄着拐杖急急地赶过去。
    那个负责的交警小四认识,问了一下情况汇报给了王梓。
    还好,不是莫莫出了事。
    王梓大大松了口气,缓过劲来,随即顿着拐杖发怒:“保镖呢?死哪去了?!”
    正在寻找着莫莫的保镖看见王梓赶紧耸拉着脑袋过来。
    “人呢?”
    “我……我们正看着莫小姐,谁知有一个小混混过来抢莫小姐的包,我就追了过去,回来……回来就没见到人了。”他不敢说回来途中上了两趟厕所。
    “不是有两个人值班吗?”王梓冷问。
    “他……拉肚子……这会……还蹲在厕所里呢。”
    “什么?!他没跟在她身边?!”王梓顿时沉下脸来,夹着暴风骤雨:“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没人敢哼声。
    王梓打电话,保镖手里提着莫莫的包响起了来电铃声,急得他跳脚:她去哪了?会不会出什么事?
    “小四,叫小七现在马上去莫莫妈妈家看一下她在不在——记住,悄悄的。”
    “是。”
    王梓看了一下那辆肇事小车,又吩咐小四:“再去了解一下,看看有什么可疑。”
    小四领命而去,几分钟后回来汇报:“撞车的司机跑了,真正的车主刚报案说自己的车被盗。”
    “他一个人跑的?”
    “是。不过——”小四神色忧虑。
    “不过什么?”王梓皱眉,意识到事情没那么简单。莫莫就在这拦车,被人抢包,还在这发生交通事故,这么巧?
    “在车里发现一个红外望远镜。”
    “什么?!”王梓心惊,莫莫抱着个孩子,手机又不在身上,想起被掳去仓库的一幕,他就胆颤,紧握拳头,眸子里喷火,怒道:“快!快找人!要是她有事,你们全吃不了兜着走!”
    该死的!
    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她?
    当他是纸人吗?!
    莫深睡下,莫莫掩上房门退了出来。
    屋子静悄悄的,大概他走了吧。
    莫莫环视一圈,开始收拾屋子,把脏了的衣服通通塞进洗衣机里,等到把两双手洗好的袜子放在阳台上晾晒的时候,振风进来了。两手提着满满三大袋东西,腋下还夹着一打婴儿的衣架,含腰垂头,喘着气。
    “你拿的是什么?这么多?”莫莫擦干手走过去,帮他把东西放到桌面上。
    振风兴奋地把东西从袋子里一件一件地拿出来:“你的睡衣,毛巾,牙刷。”
    看了莫莫一眼,又拿另一个袋子,自顾自地说下去:“这是莫深的纸尿布——你带的不多,怕不够用,放心,是同一个牌子,还有浴巾,洗澡板,婴儿肥皂,奶瓶消毒器,还有玩具。最后一袋全是吃的。冰箱——你不在,就空了。”
    振风说到最后,声音低了下去。
    莫莫嘴角动了动,什么也说不出。
    她想说,她只是暂住一晚,最多呆到她找好房子。
    可是,看着他脸上雀跃的神情,她不忍泼他冷水。
    等莫莫把东西放进冰箱,振风已经在厨房里忙开了。
    她轻轻走过去,站在厨房门口。
    锅里的水开了,振风把速冻饺子的袋子扯开,往锅里倒。
    抖了几下才掉下一只,又用力抖,“呯-呯呯呯”一连串的饺子争先恐后地往锅里跳。溅起的滚水落在手上,痛得他吡吡地吸气。
    “烫到了吧?”莫莫奔过去,夺过他手里的袋子,嗔道:“哪里有像你这样弄的。”说完,用手先把饺子挤到袋口,再搁在锅边,却并不往下倒,而是问:“你吃吗?”
    “吃……当然吃,很早就吃年夜饭了,我早就饿了。”其实,他心里满满的。喝口水恐怕都觉得撑。因为说谎,把头垂得低低地不敢看莫莫,一只脚踮起在地上来回地画圆。
    看着他特有的熟悉的小动作,莫莫眼眶一热。
    “你今晚怎么会那么巧经过那的?”她问。
    “不是巧。振明有一个同学,以前跟我们是邻居,他认识你。今晚他们去外面吃饭在路上看见你抱着孩子在拦出租车,他就告诉了振明。然后……我就过去了。”
    “那可真要谢谢他,要不然,我身无分文又没有电话,妈妈的家又不在路边,还不知道怎么办呢?”
    “你就没有想到我?”振风问,眼神深沉。
    莫莫不知如何回答,看着在锅里渐渐膨胀的饺子岔开了话题:“熟了,可以吃了。”
    两人一人一碗,是莫莫喜欢的素菜饺子。
    两个人独处,让莫莫有些不自在,她把饺子端到客厅里,电视上正在直播春晚。
    “我吃了晚饭的,你多吃点。”振风把碗里的饺子挟了几个给莫莫。
    “你不是说饿了吗?你多吃点。”莫莫又把饺子挟回他碗里。抬头,对上振风深深的视线,赶紧移开,垂头。
    刚才那一幕,又让她想起了往事。
    每每有好吃的,他们都要留给彼此,生怕对方不够吃似的。
    春天,一碗米米分,她会挟着满满的米分往他嘴里塞,然后自己把汤喝得一口不剩;
    夏天,一个冰激灵,她会让他先吃几口,自己再接着吃;
    秋天,一个烤地瓜,她会你一口我一口地把它啃完;
    冬天,一杯热热的奶茶,看着他冻僵的脸,她一定要他先喝一半自己才肯喝……
    今天会成为昨天,昨天却只能成为回忆。
    莫莫嚼着饺子,眼泪大朵大朵地滴进碗里。
    那些点点滴滴,纵使依然温暖,在现实面前却早已茶凉。

☆、204。204这两颗子弹就为你们留着

“你……怎么——哭了?”虽然莫莫的额头快要抵到碗沿了,但振风还是发现了。
    “没……没什么,是……节目太感人了。”莫莫随便扯了个借口。
    “你确定?”
    “嗯。”
    “你抬头看看。”
    莫莫抬头偿。
    电视屏幕上正表演赵家班的小品,谐趣的宋小宝每隔几秒就会逗得观众一阵捧腹大笑。
    谎话当众揭穿。
    莫莫不好意思地笑了。
    振风搁下碗,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瓶药液和一包棉签,嘱咐莫莫:“呆会洗澡后搽在伤口处,别忘了。”
    莫莫点点头。
    看到她吃完,振风抢着收拾碗筷。
    等莫莫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振风已经倚在沙发里睡着了,还发出均匀细微的鼾声。
    电视里正在播放一首欢快的歌《幸福就在这里》。
    莫莫拿着毯子轻轻地盖在振风身上,看着那俊毅的侧脸,心道:
    你的幸福在哪里。
    凌晨一点的时候,莫深发起了高烧。
    莫莫叫醒振风送到医院挂了急诊,需要立刻住院。
    她懊悔极了,应该是自己抱着他在街上等车时着了凉又受了惊。
    看着小小的孩子手上扎着针管,莫莫就心疼。
    莫深生下来就没有妈妈,接着又失去爸爸,现在跟着她这个同父异母的姐姐无家可归。本来就早产,体质差,三天两头地受病痛折磨。
    “别哭了,会没事的。”振风安慰着她。
    “是我没有照顾好他。爸爸在那边看见了会担心的。”
    “不,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凌晨三点的时候,一直着急寻找的王梓终于有了方向。
    “少爷,确定了莫小姐安全,你就回去休息吧。”小四劝道。
    “我要亲眼看到她没事才安心。你确定入院的是孩子而不是她?”
    “是的,是她弟弟发烧了。”
    王梓的脚步顿了顿:她一定很害怕。
    康康小时候就是因为没有及时退烧才烧坏了脑子的。
    医院静悄悄的,一点也没有新年的喜庆气息。
    找到病房的时候,王梓放慢了脚步,轻轻拧开了门。
    莫莫坐在病床前,一手撂在床前的桌子上,撑着下巴打起了瞌睡,无论振风怎么劝她回去,她都不肯。
    振风只好也搬了张凳子挨着她身边坐下,又把自己身上的大衣脱下来披在她身上。
    看她这样辛苦,又轻轻地把她的头拨到自己的肩膀上靠着,另一手从她的后腰上伸过去,揽住她的右手臂。
    她累坏了,睡得很香,浓密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
    孩子的病情得到了控制,此时也沉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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