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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情动一场-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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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完,瞧见阮软只是默默喝着可乐,便推过去一杯圣代,叮嘱她:“别老喝碳酸饮料,吃点别的。”
  阮软低音应了一声,手捧过圣代,有一下没一下地往嘴里送。
  心思依旧沉浸在江璟可能喜欢她的震惊中,久久无法平静。
  她和江璟相识十几年,感情自不必所说,在屈指可数的好友排行榜中,江璟绝对毋庸置疑排在第一个。
  要她相信江璟喜欢自己,无疑要推翻对这些年来两人情谊的固有印象。
  每个学校都会有几个校草级别的风云人物,长相俊秀,成绩优异,一举一动,是全校女生目光追逐的焦点。
  而江璟便是那种人,在读书时他就十分受欢迎,与阮软截然相反,他身旁时常围绕着两两三三的女生,他脾气好,做不来冷脸赶人的事。
  按道理说,他应该很招异性喜欢,可阮软和他同校的那几年,却一直没听说他谈过女朋友。
  阮软偷瞥了瞥江璟,方才安安说,他的钱包里面,有张他们初中时的合影。
  她并非完全不懂风月,在钱包夹里放喜欢的人的照片,她曾经也做过。
  她确确实实喜欢过顾星源,放照片情有可原。
  那江璟对她,到底有没有那个意思?
  阮软咬住勺子,眉心微蹙。
  “吃饱了?还想去哪里玩不?”江璟一人递了张餐巾纸,对安安说,“小崽子,有什么愿望趁早说啊,过了这个村没这个店了。”
  安安眼珠转向阮软,目含期待:“姐姐有想去哪里玩吗?”
  阮软勉力笑了笑,避开江璟视线:“你想去哪呀?”
  安安说到底不过还是个小孩,嘴上说着什么都懂,实际上对于喜欢这个词,始终停留在表面的认知。
  他不懂为什么自打他帮哥哥表完白之后,姐姐就变得好奇怪。
  如同阮软担心失去江璟这个好朋友的万分之一惶恐,他并不能感同身受一般。
  “我想去游乐场。”去游乐场玩,还能撮合哥哥和姐姐在一起,制造两人独处的机会,安安暗自想着,觉得自己实在太聪明了。
  他算盘打得啪啪作响,甚至还考虑到他作为电灯泡着实亮眼,便接着说:“我们和爷爷一起去,先回去接爷爷,然后再去游乐场。”
  到时候,爷爷带他玩,哥哥带姐姐玩。
  安安越想越坐不住,连脸都顾不上擦,跳下椅子,赶着要回家。
  江璟任由他拽着走出大门,颇为无奈道:“你急什么,又没有不让你去。”
  回头看眼阮软,又朝安安道:“你慢着点,姐姐跟不上了。”
  安安心里火急火燎,扭过头,眼巴巴催促着阮软。
  阮软小跑两步追上他们,停在和江璟并肩的距离,小声道:“你小心。”
  安安看着两人,越发觉得他们般配,恨不得阮软从这一刻起就是他嫂子。
  安安年纪小,阮软今天又刚好没穿制服,从背影看上去,宛如年轻夫妇带着他们的孩子。
  蒋池州定定看了许久,才敢接受那个女生是阮软的事实。
  并非第一次在这个小区遇见阮软,也并非第一次撞见她和那个男人走在一起,可占有欲这种情绪,总是无理取闹,第一时间抢夺了他对理智的控制权。
  分不清是怒火,还是妒火,蒋池州的心情一瞬间恶劣到极致。
  分毫眼神都懒得给予,他直接拉过阮软,牢牢把人扣在自己掌控中。
  阮软吓了一跳,见是他,狂跳的心这才渐渐平息下来,她忍不住轻声抱怨了句:“你吓我一跳。”
  可蒋池州好似没有听见她说话,自顾自拉着她往前走。
  背后安安叫了声姐姐,尾音发抖,他也被蒋池州的一身戾气吓坏了。
  阮软忙回过头,朝他笑了笑,安抚道:“姐姐有点事,你先和哥哥回家······”
  蒋池州加快了步伐,一句话的功夫,安安和江璟便消失在视线拐角。
  阮软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他生哪门子气,一时间不知道从何哄起,只好先努力跟上他的脚步。
  等蒋池州按完楼层键,她刚想开口,问他怎么了。
  蒋池州却径直朝前两步,把她困在电梯角落间,他单手撑在她脸畔,一手抬高她下巴,目光幽沉,翻涌着阴云。
  阮软心脏怦怦变快,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想象中的亲吻并没有到来,她掀起眼皮,蒋池州静静看着她,眼里坚冰融化方寸。
  阮软顿觉赧然,为下意识闭眼的举止感到害臊。
  暧昧纠缠的气氛终止于电梯门打开,门口站着个带小孩的大妈,冷不丁撞见他们的姿势,表情登时变得耐人寻味起来。
  她好像认识蒋池州,进电梯时耐不住八卦地问了句:“女朋友啊?”
  蒋池州点点头,敷衍地扯了下嘴角。
  阮软全程抬不起脸,躲在蒋池州身侧,由他护着出了电梯。
  听见密码锁咬合的声音,阮软抬起头,眼前的大门陌生中带着熟悉,是蒋池州之前带她来过,又不让她进去的那间房子。
  她看了眼蒋池州的脸色,已然不如刚才那般冷厉了。
  蒋池州拉开防盗门,居高临下看向阮软,或许是错觉,阮软竟在他眼神中看出了些许紧张。
  受到蒋池州表情感染,阮软进门前不自觉屏住了呼吸。
  入目是再简单不过的两室一厅,房子虽然简陋,布置上却尽显主人的用心,每一处家具都是精心挑选过,价钱低廉却又充满了温馨。
  只是莫名的,显得没有人气。
  蒋池州捋了把刘海,声带崩得有些紧:“你先找个位置坐吧。”
  他转过身去,动作仓促,落了几分惶恐。
  阮软一想到这里属于蒋池州的私人领域,说不定从未有人踏足过,好奇紧张中,多了些许说不出的滋味。
  沙发上搭了件外套,阮软在一旁坐下,眼睛四处打量。
  “没有饮料,只剩矿泉水了。”蒋池州拧松瓶盖,递到她眼前,“将就一下。”
  “谢谢。”
  阮软握住瓶身,视线沿着蒋池州手腕,一路缓缓上移。
  自入秋以来,温度逐渐降低,这几日更是到了需要加件外套才能出门的地步。
  这种天气,蒋池州只穿了件红色连帽卫衣,袖口恰好卡在他手腕,映衬得手背筋骨突显性感。
  他身量高挺,随随便便一件衣服,也能穿出一番洒脱气质。
  因着低头的姿势,刘海自然散垂下来,遮住了眉眼,他兴许刚睡醒不久,头发未经梳理,发尾还带着些卷,看上去略显凌乱,却也由此,逐渐真实。
  穿着随性,连同表情,都晕染了几分懒散。
  有别于西服装扮,一身家居服的蒋池州,取下了故作风流姿态的面具,干净得宛若昨日少年。
  阮软忽然记起,上次在这里遇见蒋池州,他也是卫衣加短裤,一副休闲模样,就如同他的少年时光一直被封印在这栋楼里。
  这样的念头一闪而过,再打量起便夹杂了不可说的复杂心思。
  视线触及到的这间屋子的每一处角落,似乎都藏了段他不为人知的年少岁月。
  小碎花的窗帘,嫩黄色流苏,做工考究的花瓶······
  无一不昭示着一个显而易见的真相——
  这里,并不是只住着蒋池州一个人。
  还有一个注重生活品质,对未来充满向往的女性。
  心脏传来闷闷的窒息感,阮软咬着下唇呼吸,试图缓和这阵由来不明的酸胀。
  蒋池州在她对面坐下,眼皮微垂,刻意避开和阮软目光相撞的可能性。
  他有一肚子的话想说,憋了一路的妒火想发泄,可看到阮软安安静静坐在家里沙发上,突然就舍不得打破这一刻寂静。
  这里不比声色会所,可以容他戴着面具左右逢源,甜言蜜语信手拈来。
  他不信鬼神,却一直坚信,方其荷还生活在这间屋子里,还在默默注视着他。
  这里是他的避难所,是他脆弱时停靠的港湾。
  而现在,有个小姑娘的出现破坏了他虚拟中的平衡,她是中介,桥梁了现实与幻想,在过去和未来间,她是唯一的真实。
  他两手无意识交握着,肩胛骨凸起,是一个拒绝帮助又渴望温暖的姿势。
  低沉嗓音闷声响起,干涩得令人心口发疼。
  “我妈走了之后,我就没带过别人回家,招待不周,你多见谅。”
  这是他这么多年第一次,正面自己的伤口。
  作者有话要说:  看文愉快


第27章 养鱼
  挂在墙上的时钟不解风情地走动着,发出嘀嗒嘀嗒的声响。
  一室沉寂中,蒋池州粗重的呼吸声显得那么明显。
  阮软心里百般滋味揉杂,来由莫名的轻松只是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心疼。
  分明是她要求蒋池州以真实面目示她,可见到他颓丧脆弱的模样,心口处像是有密密麻麻的蚂蚁在啃噬。
  她从来没有一刻像现今这般,如此痛恨自己不会安慰别人。
  她不敢贸然上前,只能握住矿泉水瓶,缓解无从下手的焦躁,竭力组织语言:“怪不得我觉得布置得很温馨,阿姨的品味真好。”
  话一出口,阮软悔恨莫及,直想咬断自己舌头,腹稿打了十几遍,临出口时居然哪壶不开提哪壶,专往蒋池州痛处戳。
  蒋池州缓慢眨了下眼,他的刘海细碎偏长,眸中神色看不真切。
  阮软掌心不自觉用了力,塑料瓶身遭受挤压,水漫了出来。
  冰凉的水流过手,阮软如梦方醒,慌乱扯了几张纸巾,擦拭地板的水迹。
  手腕忽被扣住,蒋池州手心烧了团火,声音也如同火燎过一样,哑得不像话:“我来吧。”
  他随意抹了几下,把脏纸巾扔进垃圾桶,那双眼微微上抬,终于望向阮软。
  揭开陈年旧伤疤,没有面具依傍,蒋池州有种踩不着地的恐慌。
  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从自己嘴里说出方其荷已经不在世的事实。
  理智上清楚是一回事,情感上他却一直无法接受。
  眉峰处传来轻柔抚摸,蒋池州吸了口气,惊觉不知不觉间他竟屏住了呼吸。
  阮软离他很近,指尖别过他略长的刘海,轻声问道:“我可以抱抱你吗?”
  她还记得,他难受时,会渴求一个拥抱。
  蒋池州喉结上下滚动,目光无法从阮软脸上移开。
  女孩子身体柔软,动作间掠起沐浴乳淡淡的清香,她双臂环过他脖颈,前胸逐渐与他贴合,几缕柔顺的发尾梢过锁骨,带来细细的痒。
  蒋池州失了力气,背靠沙发坐在地板,手臂有了独立意识,圈住阮软的腰。
  她冷时有他披来的外套,有他无论何时何地的温暖怀抱。
  原谅她口不能言,唯有万分疼惜,都在这一个怀抱里。
  从来是蒋池州拥着她,阮软搂着他的臂膀,一颗狂跳的心不静反动,有愈来愈加疯狂的趋势。
  耳朵的热意几秒间迅速蔓延,眼窝底下热烫一片,料到自己现在肯定脸红得不能见人。
  阮软额头靠在小臂上,压抑着呼吸,生怕蒋池州觉察到她的紧张。
  腰肢顺着蒋池州的力道塌了下去,任由蒋池州一点点纠正她别扭难受的姿势。
  上身紧贴着胸膛,膝盖微微张开,骑坐在蒋池州大腿,裙摆朝上卷起,露出细嫩白皙的皮肤。
  阮软脸颊绯红,睫毛颤颤,挂在蒋池州身上。
  男人指节有力,掌纹粗糙,抚过耳后无人触及过的部位,阮软咬牙,憋回一声轻吟。
  蒋池州瞳仁漆黑,并未有过多情·欲,克制着的,是再也克制不住的爱意。
  他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揉捏着耳垂,低头亲吻的前一秒,视线下垂,眼皮轻阖,一副深情又沉醉的神态。
  阮软看得心动不已,追着他的吻迎了上去。
  外面似乎下了雨,雨珠由小变豆大,拍打在玻璃窗,窗外树枝随风摇动,整座城市陷入暴雨中。
  光线被云层遮挡,室内笼罩在暗淡日光里。
  交缠的呼吸,贴在颈后的手心,动情时发出的细细吟息。
  闭上眼,把一切交给本能,去索取,去承受。
  闷雷阵阵,他们在避风港中,全心全意地亲吻。
  蒋池州睁开眼,停下进攻的动作。
  亲吻顿住,阮软下意识勾了下舌尖,迷迷瞪瞪嗯了一声,水光朦胧的睫毛往上掀。
  蒋池州覆挡住她不设防的眼神,胸膛重重地起伏了两下,哑声道:“别看我,我会受不了。”
  他的反应如此鲜明,她意乱情迷,直到这一刻才发觉。
  阮软面红耳赤想站起来,奈何小腿绵软,还让蒋池州扶了她一把才站稳。
  她浑身都在发烫,一半因为害羞,一半是情潮暗涌。
  蒋池州拧开水喝了将近半瓶,随手放在茶几,嗓音好不容易恢复了几分轻透:“我去洗个澡,你看会儿电视。”
  阮软胡乱点着头,完全不敢细想他是否真的只是去洗澡。
  听见浴室门合上的声音,阮软不自然动了下身体,两手从制服下摆探进去,整了整内衣。
  脑海里不断重播着方才的画面,缺少视觉,其他感官变得异常清晰。
  他的喘息,他的力度,他的抚摸,无比真实。
  阮软猛地咬住唇,双手捂着脸,埋在双膝间。
  蒋池州洗澡的时间很长,足够阮软整理好慌乱和羞怯,她对电视剧不感兴趣,目光始终在家居用品上游移。
  仿佛借由这些死物,她可以追溯到蒋池州曾经生动的青春时光。
  门锁响动,阮软指着玄关处的废弃鱼缸,回头问蒋池州:“你怎么不养鱼了呢?”
  蒋池州裸着上身,随意将毛巾盖在湿发上,闻言眼神望了过来,沉默片刻后,他淡淡说:“我养不活。”
  他迈步走到阮软身边,强迫自己把视线放在鱼缸上面,记忆里方其荷温柔的骂渐渐淡远,随着流逝的过往逐渐远走,视网膜上影像趋于现实。
  蒋池州调整着呼吸,自虐般向理智灌输着方其荷早已不在的信息。
  钟遥劝过他,逼他趁早从往事中走出来,他一直缺少勇气,一直逃避接受。
  许是小姑娘和别人言笑晏晏的画面刺激了他,他一鼓作气把人带进了这里,撕开了伤口,给她看鲜血淋漓的自己。
  然后——
  她给予他最温柔的怀抱,最无声却也最坚韧的勇气。
  蒋池州心头悸动,下意识找寻阮软的手。
  从此以后,他的孤独苦痛,都有另一个人与他共同承受。
  阮软习惯性被他牵住,随他走回客厅,边说道:“我之前留学的时候,也养过一群小金鱼,不过后来要回国,就送给室友养了。”
  她絮絮叨叨,难得讲这么长的话,蒋池州平缓心绪,勾了下唇角,夸赞道:“那你好棒啊,养了一群小金鱼呢。”
  阮软顿了下,皱起鼻子:“你夸得好敷衍啊。”
  蒋池州闷声笑了起来,猝不及防把她单手抱了起来,放在置物架上:“那要怎么夸才不算敷衍?你教教我。”
  阮软紧紧搂着他,怕摔下去,浑身都僵硬着:“我不会。”
  蒋池州扶着她,眼神静谧,定定看了许久,突然开口:“宝贝儿,想养鱼吗?”
  呼吸顿住,如临深渊的恐慌扼住咽喉,他在等一个救赎。
  阮软找到着力点,放心将全身重量压在蒋池州手臂上,听了这话,眨了下眼:“可以呀。”
  “我们······”蒋池州音色倏尔干哑,他清了一下嗓子,才继续道,“一起养几只?你喜欢什么品种的观赏鱼?”
  阮软眸中光亮,指了指玄关处:“养在那里吗?”
  “嗯。”他应道,眸光流转,再无阴霾。
  阮软歪头想了一会儿,开始同蒋池州比划:“我们养几只四带无须魮吧?我之前养过,它们身上有四条很明显的黑线,其他部位是金红色的,看起来特别好看。”
  她一副全然信任的模样,自然而然靠在他手臂上,眼神灵动,计划着同他养一缸的鱼。
  少女的音色依旧如退潮的沙砾,平淡低哑。
  她从前最为自己的声音感到自卑,话不肯多说,目光总是怯怯。
  现在说起曾经养过的鱼,侃侃而谈,分毫不见拘谨,话到兴头,便一脸期待地看向蒋池州,企盼得到他的赞同。
  向来死气沉沉的空间,突然注入了一股生机,她像一阵初春晨间的风,吹散了寒冬的瑟瑟冷意。
  孑然一身的孤寂,在她望过来的那一眼里,得到了安抚。
  蒋池州勾着唇听她安排,那双桃花眼里溢满了爱意,眼尾眯起条缝儿,温柔真实地笑着。
  “不过,我可能没办法经常过来,”阮软碰碰他的眼尾,忽地想起一件事,眉毛难以遏制地耷拉下来,“我下周要到隔壁市参加一个比赛,得好几天后才能回来。”
  蒋池州喜欢同她聊家长里短的一切,见她主动提起自己的后续日程,嘴角顿时挑得老高:“什么时候比赛?”
  “这周天过去安顿一下,下周一开始比赛。”
  蒋池州把她抱下来,拿过干净的衣服开始往自个儿头上套:“不急,等你比赛结束后我们再一起去选鱼。”
  “晚上留下来吃饭?”时针悄然指向下午时分,蒋池州开口,尤带有几分忐忑。
  他头发还湿着,水珠甩到阮软手背上。
  阮软推了他一把,说道:“你吹一下头发,都还在滴水。”顿了顿,“都可以啊。”
  蒋池州早忘了吹风机扔哪,东翻西找了一通,才从电视柜下面找到了许久未用的机器。
  蒋池州看了看吹风机,又看了眼正低头记备忘录的小姑娘。
  慢条斯理地在阮软面前坐下,吹风机塞进她手里,蒋池州恃宠而骄道:“你帮我吹。”
  吹个头发而已,阮软没理由拒绝,打开开关,试了试温度,对蒋池州说:“你稍微把头低下来一点。”
  蒋池州撑着下巴,满眼揶揄道:“宝贝儿,我相信你够得着的。”
  阮软轻哼了声,强劲的风对准他脑门哗哗地吹,刘海尽数往后倒去,露出光洁的额头。
  蒋池州闭起眼,无奈地纵容着她撒野。
  短发干得很快,阮软摸了把发根,没觉察出湿意,便停了吹风机,随手帮他耙了耙头发,整了个发型。
  趁阮软把机器收回电视柜的功夫,蒋池州沉默一会儿,忽然拿过手机,找到钟遥的头像。
  心情轻快地连发了两条信息:
  “有人帮我吹头发了。”
  “吹的发型还挺好看。”
  隔着时差、大半夜还在辛苦工作的钟遥顿时:???
  作者有话要说:  看文愉快


第28章 哥哥
  钟遥视频播过来的时候,蒋池州正拿了钥匙,准备和阮软出门。
  方一接通,钟遥那张大脸就出现在手机屏幕,他在大洋彼岸一阵探头探脑,最后只啧了声:“就这发型啊?找村口王师傅烫的吧?”
  蒋池州轻描淡写地给了他一个眼神,卷起阴测测的凉意:“我劝你最好带上脑子再说话。”
  钟遥撇了撇嘴,心道,确实不好看啊,吹得乱七八糟的,顶着一头乱毛,也不知道蒋池州哪里来的底气出门。
  但他早已被蒋池州虐出惯性了,忙咳一声补救道:“还行吧,不算特别丑,毕竟我州盛世美颜,什么发型都能驾驭。”
  蒋池州懒得搭理他,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把钥匙递给阮软,轻声和她说道:“宝贝儿,这个放你包里。”
  钟遥眉峰高高耸了起来,他低声骂了句脏话,眼眶睁大:“草,什么情况?你旁边有人?”
  还宝贝儿?
  他目光迅速在蒋池州身后睃巡了一圈,不可置信道:“你居然把小情人带回家里了?”
  蒋池州复又瞥他一眼,眼皮皱褶拉得很深,语气不善道:“你长脑子只是为了好看而已吗?”
  钟遥在屏幕外久久不能平静,方才没注意到的信息一下子明了起来。
  “就是那个给你吹头发的村口王师傅?”钟遥登时坐不住了,连手上的数据都顾不得,急急催促道,“快,把镜头转过去,让我瞧瞧是何方神圣。”
  蒋池州见他越说越离谱,只好出口打断,目含威胁道:“你打视频电话过来就想说这些?那我挂了。”
  “别啊——”钟遥忙制止,哀哀道,“我一直加班到现在,苦不堪言,你连八卦都不让我八卦,也太没有人性了吧。”
  因着要出门的缘故,蒋池州索性开了外放,如今懊恼得恨不能回到一分钟前,在提示音响起的那一秒,就无情地选择拒接。
  阮软背上制服包,耳畔传来听筒里男人的抱怨,胡搅蛮缠,同蒋池州之前的狐朋狗友画风不同,她不禁好奇地看了蒋池州一眼。
  蒋池州揉了把她发顶,随手锁上门。
  钟遥随口问了句:“你要出门啊?”
  “啊,”蒋池州伸手牵住小姑娘细小的手腕,漫不经心一提,“出去买菜。”
  这下,钟遥结结实实震惊了,好久没回过神来。
  “你?出去买菜?”钟遥摸了把额头,表情明显还未缓过神,“州州,我是不是加班太累生病了,居然都开始产生幻觉了?”
  阮软不好笑得过于明目张胆,只唇边沾染点点笑意。
  蒋池州不欲与他多加掰扯:“有病早吃药,行了,我要出门,晚点再联系。”
  说着,不顾钟遥的哀嚎挽留,冷酷无情地挂断视频。
  他垂眸,率先同阮软解释道:“我发小,在国外,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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