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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情动一场-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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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真的愿意吗?阮软微微失神,如果时光倒回,她还会忍着不抽出自己的手吗?
  “他会肯的。”片刻后她回应了冉盈盈前一句话,不知为何,她如此坚定地认为。
  “嗯?”冉盈盈碍于面膜做不出吃惊的表情,“我看他特别黏你啊,今天除了我带你上楼那一会儿,就没见他让你独处过,老五喊他去玩,他也说没意思,李三儿都偷偷抱怨他来这儿不是给他过生日,是过来谈恋爱的。”
  阮软揪紧被套,脸颊沾染了面膜的凉意,反衬得耳朵热得出奇。
  可是他带她过来不就是为了让她看清现实,好早对顾星源死心吗?他从来致力于迫使她睁眼,直视顾星源不爱她的事实。
  他应该巴不得她撞见顾星源和冉盈盈的恩爱现场,巴不得冉盈盈和她透露更多她和顾星源的甜蜜往事。
  可仔细回想,这一整天,顾星源陪着冉盈盈的时候,他也在陪着她。
  阮软忽然有些透不过气,心脏慌乱地蹦哒了两下,分不清缘由。
  冉盈盈叹口气,声音像隔了层玻璃墙,隐隐约约进入她耳畔:“你和蒋池州刚在一起的时候,应该很多人觉得奇怪吧,乖孩子和小纨绔,看起来就像两个世界的人。其实啊,我刚开始也这样觉得,不过今天看来,你们两个倒是挺合适的,他那么强势,你居然也能驾驭得了他,果然一物自有一物降。”
  “我跟星源就不像你们,刚开始谈恋爱的时候,那可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记得有一次他让我从宿舍搬出去和他住,我不愿意,他就天天晚上给我打电话,烦到我舍友都催着我赶快搬出去和他同居,说没见过才离了几百米就过得像异地的情侣。”
  听觉末梢被唤醒,阮软脑海里纷杂的念头如火山灰般沉寂下来,她睁着眼,被迫接受那些朝着她涌来的毒液。
  “我受不了他霸道的脾气,他自以为我不在乎他,两个人谁也不懂得让步,非得较着劲儿,到最后谁都落了一身伤。”
  她叹了口气:“如果时光重来一次,我想我应该还是不会后悔放弃他,离开他的这些年,我相信对我、对他来说都是一段难以忘怀的时光,我终于冷静下来去看待我和他之间的问题,用了这几年把自己变成更好的模样,然后更加成熟地去爱他。”
  冉盈盈语带笑意,不自觉流露出几丝骄矜。
  不是这样的。
  阮软咬紧牙关,满腔辩驳堵在喉咙。
  不是这样的,你离开他这几年,你得以拥有空间去冷静去思考,你扔下他去成就你自己,你说你变成更好的模样。可他没有,离开你的那段时光,对他来说确实难以忘怀,可绝不是你以为的那样。他一度消沉,连家也不回,身上常有烟酒的味道,曾经温和的眼神再也没有,他变成一具深陷温柔乡的骷髅,因为知道没有人会是你,于是连心都不用动,却又忍不住在那些人身上寻找你的影子。
  你用了四年去成长,你成功了,他用了四年去不爱你,却失败了。
  你走了,把我的星源哥哥也带走了。
  阮软庆幸脸上敷着面膜,泪水刚滑落眼尾便隐匿消失,就如同她愤愤不平的情绪,找不到立场宣泄。
  她无声地流着泪,一时竟不知是为顾星源,还是为她自己。
  “一晃眼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却还是老样子,分个房都能闹上一会儿。”冉盈盈无奈地笑了下,身体一动,像是要转过身去看阮软,“你说他是不是······”
  未说完的话被手机铃声打断,阮软连忙借机下床,拿过床头的手机,滑动接通。
  “出来。”简短的两个字,强势地挤进她意识里。
  她方才顾不上看来电显示,可这声音赫然是蒋池州。
  面膜随着她低头找鞋的动作掉在地上,阮软蹲下捡起扔进垃圾桶,边头也不抬地和冉盈盈说道:“我、出去一下。”
  因隐藏泪眼而显得慌张的动作,落在冉盈盈眼里,像迫不及待,她露出了然的笑:“是蒋池州吧?果然,一个小时是他能忍受离开你的最长时间。”
  阮软没有搭理她的揶揄,只抓了手机就快步往门外走,她一路垂着头,直到抵上一个人的胸膛。
  别墅的灯像不要钱,明明已近深夜,却依旧亮如白昼,长廊下,她仓皇抬起头,眼眶里分明有尚未干涸的湿意。
  才离开他一小时······
  冷不防闪过这样一个念头,蒋池州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短暂的刺痛后,渐渐漫上酸胀的感觉。
  他的脸上罕见没有笑容,因为低下眼看她的缘故,眼皮懒懒地垂着,掩住底下复杂难明的感情。
  他忽然叹了口气,有太多的无奈蕴藏其中,张开了手。
  阮软悄然卸下防备,任凭他怀抱的温暖一点点包裹住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看文愉快


第15章 哭哭
  “说吧,受什么委屈了。”
  露台的长椅上,蒋池州拥着阮软,指尖小心地碰了碰她微湿的睫毛。
  方才听冉盈盈说起她和顾星源往前种种时,情绪尚能压抑,此时蒋池州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竟惹得她泪水失了控似的往下淌。
  那点温度仿佛烫了蒋池州的手,他不由得回缩了下手,但退缩的动作只有一瞬,下一秒,他不退反进,轻柔擦去她眼角不断滚落的泪珠,轻喃了句:“怎么哭成这个样子。”
  后来眼泪实在是擦不干净,蒋池州索性任由她哭,手把人往怀里更深处带了带,手掌无意识地抚着她的脑袋。
  她的脸就靠在他胸前,大颗大颗的眼泪砸在他心口,他的心仿佛置于热火里烤着。
  蒋池州往后靠在椅背上,目光幽幽望向不知处的远方,感受着眼泪透过衣服灼烧他的心,无声而嘲弄地笑了下。
  搁在以前他不敢相信,居然有朝一日,他会抱着一个女孩,容许她在他怀里,为另一个男人流眼泪。
  简直大慈善家啊,他这样自我娱乐,可胸腔酸酸涩涩的感觉并未减轻半分。
  小姑娘哭时没有声音,只有身体一颤一颤的。
  蒋池州贴近看她,才发现小姑娘紧咬着下唇,所有的声音都被她牢牢锁在喉间。
  连哭都哭得这样小心翼翼。
  他不禁叹息,伸手将她齿印深深的下唇解救出来,哑声道:“哭出来吧,没人听到,我保证。”
  或许是他的声音太具有安抚性,情绪便如决堤之水,一发不可收拾。
  先是猫叫一样的、细细一声呜咽,随后压抑着的、撕裂般的哭声渐渐溢出来,她哭得浑身都在抖,手指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紧紧地抓着他衣服的一角。
  她像溺水者,彷徨无助,唯一能依靠的,只有他这一根浮木。
  这一场大哭宣泄掉她所有委屈,也几乎掏走她所有精力,到最后,她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继续伏在蒋池州怀里抽噎。
  蒋池州碰了碰她的眼皮,因为哭得太久,薄如蝉翼的皮肤上浮现出几缕血丝,蒋池州嘴唇在眼皮上贴了贴,怕她疼,蜻蜓点水一掠而过。
  “我总算相信女人是水做的了,”他喃喃道,“怪不得这么多眼泪流。”
  阮软闭着眼睛,忽然,边抽噎边断断续续说:“我不、不喜欢冉盈盈……”
  她的话逐渐多了起来,蒋池州知道她不是在说给他听,只默不作声听着,给她足够的空间发泄。
  “她长得漂、漂亮,性格讨喜,那、又怎么样,我还是、还是不喜欢她……”
  “我不想和她聊天,不、不想和她睡同一张床……”
  “不想要当她的妹妹……”
  “不想听她张口闭口就是顾星源……”
  “不想听她……”
  ……提起蒋池州。
  最后一句自动没了声息,她手里还攥着蒋池州的衣角,因为缺氧而暂停运转的脑细胞恢复了理智,适时截住后面几个字。
  急促的呼吸慢慢变得平缓,肩膀停止了颤动,她心防全无地被蒋池州圈住,就像赤身裸体躺在他怀里。
  她偏了下头,微红的耳朵埋进他胸口。
  “还不喜欢什么?”蒋池州见她平静下来,低声开口,“索性都说出来,憋在心里不难受吗?”
  阮软却什么也不愿再说了,久哭之后衬得她声音越发的哑:“暂时没有不喜欢的了。”
  她听到蒋池州心脏很重地跳了下:“这样啊,那就好。”
  他搂着她站起来,夜已经很深了,山间夜晚的温度总是湿冷湿冷的,无孔不入地闯进肺腑,于是说出来的话都似乎带着冰霜:“走吧,我送你回去。”
  阮软躺在属于蒋池州的床上,心狂跳不止。
  然而蒋池州却紧接着关掉了大灯,只留下床头一盏小夜灯,昏黄光线下,他久久看了阮软一眼,说:“早点休息,晚安”,随后带上了门。
  房间顿时陷入一片寂静,阮软没去想冉盈盈等不到她回去会做些什么,也没去想时不时扰她入梦的顾星源。
  她阖上双眸,睡意袭来,最后一个念头随着意识逐渐模糊——
  说到底是她先拉住了蒋池州的衣角,他是她的浮木,是她的救星,独独不是她能够停留的港湾。
  *
  第二天,冉盈盈见了阮软,竟没问她去了哪里,反倒朝她扬起了个一切尽在不言中的笑容。
  瞧见她身后的蒋池州,那点笑意就自动过渡成暧昧了。
  阮软昨晚刚在背后讲了人家许多坏话,这会儿见了本人便格外心虚,目光与她交错而过,侧身拉住了蒋池州的手。
  蒋池州正和旁人谈事,顿时自然地低下头,在阮软颊边落下一枚轻吻:“早上好,宝贝儿。”
  说完,他跟没事人一样,继续和那人谈论方才的话题。
  那人许是第一次见到阮软,不清楚他们之间纠结不清的关系,挑眉调侃道:“蒋老板,一大清早的就秀恩爱?”
  蒋池州闻言只勾了勾嘴角,说:“情之所至。”
  这四个字他拿捏出了几分无可奈何的宠溺,搭配他那张俊朗无匹的面容,简直是行走欢场的人形杀器。
  哪怕明知道蒋池州是在做戏,和满嘴花言巧语的花花公子没什么不同,阮软却还是悸动了一瞬。
  蒋池州边聊边给她拿了碟小蛋糕,阮软如今已经学会了自觉地在他身边坐下,小口尝着奶油的香甜,听他们谈着她听不懂的话题。
  没过多久,突然有几个人快速地往返前厅和后院,看样子神神秘秘的,阮软下意识多看了几眼。
  不过,不愿惹是生非的本能压过了好奇心,她吃完了蛋糕,便去逗一旁鱼缸里的鱼。
  那鱼还小得很,一丁点儿动静就吓得到处游窜,阮软和它们玩得兴起,竟不自觉笑了出声。
  那笑声不像一般少女清脆,以沙哑为底蕴,涂了点冷性感的颜色。
  蒋池州寻声一偏头,恰好撞见她唇边那抹笑容。
  他早过了少年初识情爱的年纪,但此时此景,脑海里无可避免地浮想起一句诗——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蒋池州蓦然失笑,心想自打遇见了这小孩,不但做了几回慈善家,现今居然还风花雪月了一把。
  待看清她在做些什么,蒋池州眸中的笑意倏然凝固,如果更近观察,或许能看见他瞳孔深处的冰山成座崩塌,大片雪块砸了下来;又或者是海面掀起飓风,几万米下的深海动荡不安。
  记忆像缺了口子的洪水,再一次不打招呼地淹没他的口鼻,他求生般地粗喘了两口气,在他没意识到的时候,指甲已深深陷入手心里。
  “别折腾它们了,一会儿死了你又该闹。”
  那声音粗砺得浑不像是从正常人嘴里发出来的,每个字均千辛万苦地挤过声带,如同穿越数年的光阴,带来扑鼻的腐烂味道。
  “嗯?”阮软不解回头,不明白蒋池州为何无缘无故说了这样一句话。
  目光相对,阮软见他直勾勾望着自己捉弄小鱼的手,还以为是在训斥他,像做错了事的小孩,迅速把手背到身后。
  余光瞥见和蒋池州谈话那男人满目戏谑地盯着她,她又有些尴尬,低声嘟哝:“我才不闹呢。”
  她声音太小了,蒋池州没有听见,阮软不明白他怎么为这样一件小事生气,习惯他从来自带三分风流笑意,乍一见到他脸色冰冷的模样,不由得面露些许惶恐。
  蒋池州狠闭了一下眼睛,强迫自己从血色往事抽离,从莫名其妙情绪失控,到重新挂上笑容,不过须臾几秒,他处理起来经验老道,柔下语调道:“吓着你了?”
  他把她搂进怀里温声地哄:“对不住啊,我一想到你以后见不到它们了,说不定会愧疚伤心,一时间声音大了点,宝贝别生我气好不好?”
  他根本连她是否生气都看不出来,只会用他泡妞词库里的万能金句敷衍了事。
  阮软看着他脸上那抹扎眼笑容,心念一动,忽地一抬手,她手掌小,只能盖住他下半张脸。
  同样的,未出口的话藏在了手心的温度里——
  没事的,我看不见,你可以不用笑。
  作者有话要说:  看文愉快


第16章 就哭
  遮住了上扬的嘴角再看,蒋池州眸光深处果然藏了座尘封多年的冰川。
  他眼睑微垂下,似有不解。
  “我没生气。”阮软不欲特地解释她的举动何意,也不想再提及鱼缸里的鱼。
  她隐隐有种错觉,蒋池州就好像是那些鱼,困在别人看不到的鱼缸里。
  他逃离不了,于是只能听天由命地随波逐流着。
  蒋池州拿下她的手,薄唇翕动,正欲说话间,后院突然传来巨大的一声烟花爆响。
  猝不及防地,阮软吓得一抖,直觉往蒋池州怀里躲了躲。
  被这么一打断,蒋池州倒忘了自己要说些什么,拍了拍阮软的背:“过去看看?”
  他们过去的时候,后院草坪上早围了一圈人,均是闻声赶来看热闹的,也有几个早先便已知晓,正和众人道:“看那里,快看那里!”
  顺着他们指的方向看去,刚好是赏烟花的最佳景点,晚风中,少女的红裙翩飞,如随风狂舞的蝶。
  天色暗了下来,天幕披了层温柔的深绀色轻纱,零零散散的星缀在上面,一朵朵绚烂的烟花盛开,极尽妍丽。
  人声掩盖在连绵的爆炸声中,但这并不妨碍众人看懂顾星源说了什么,那句话伴随着一个单膝下跪的动作,其中含义昭然若揭。
  蒋池州感觉手指一紧,牵着他的手的女孩无意识地用着力。
  纨绔们虽然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可看见有人愿意为了一束花停留,还是兴奋异常,四周“亲一个”的起哄声渐渐汇合成一处,如奔涌的浪潮,转瞬将阮软淹没。
  顾星源仍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动作,手里捏了枚戒指,以一个渴求和向往的姿势仰望着他爱的女孩。
  他等待着,忐忑着,却坚定不移。
  冉盈盈手背挡着哭花的脸,将右手伸了出去,轻抬了抬,示意他把戒指戴上。
  他终于再次紧紧抱住那个红裙女孩,怀抱中有种失而复得的珍惜在里面。
  所有人都在为他们高兴,口哨和鼓掌声相伴而起,反观阮软沉默不语地站在其中,显得格外格格不入。
  蒋池州指尖轻点她眼角,如下命令一般说道:“收。”
  少女敏感多愁的心事还未及见天日,便被蒋池州一指尖戳破,阮软顿了顿,那点浮光掠影般的伤怀一下子消散无踪了。
  蒋池州仔细观察她眼睛,确认没有潮湿的痕迹,才满意地点点头:“看来这里确实有个开关,以后点一下这里,就不许哭了。”
  眼角处似乎坠了火星,阮软忍不住抬手碰了下,表情似有话说,最后无声地归于平静。
  蒋池州眉尾斜斜一挑,语气简短道:“说。”
  阮软下颌微收,却被蒋池州勾着重新抬起:“想说什么就说,老是憋着,你以为你是忍者神龟吗。”
  阮软挥开他的手,冷淡的声音里蕴着一团激出来的火,她说:“我就哭。”
  沙哑的女声,连闹脾气都是温柔的任性。
  这三个字冷冰冰地砸在蒋池州脸上,他升腾在眉眼间的讶异却夹着微不可察的欣喜。
  他俯身,因为遏制不住笑腔,只能故作凶狠道:“哭一次,就亲你一次。”
  阮软忌惮于他单方面的不平等条约,只好选择忍气吞声,悄悄在心里骂他恶霸。
  她和蒋池州一言一语间,顾星源和冉盈盈已经回到了人群中,周围人还在感叹着顾星源求婚的骚操作,突然有人提起了蒋池州。
  “当初哥们几个还偷偷打赌来着,赌你和蒋哥两人肯定最晚踏入婚姻的坟墓,没想到你居然跟坐了火箭一样,转眼遥遥领先了。”
  他们哈哈笑着,视线不由得移向蒋池州。
  对上阮软的目光,冉盈盈勾着笑,朝她晃了晃手上的戒指。
  隔岸看戏的蒋池州扬起唇角,尤带痞气:“心甘情愿踏进去的,怎么能叫婚姻的坟墓呢。”
  众人顿时一阵学舌般的“蒋哥说得对,人家那叫共沐爱河。”
  眼神瞥过阮软,李三儿突然道:“蒋哥你也该不会学星源哥,冷不丁地就给我们扔一颗重磅炸弹吧?”
  “别啊蒋哥,我这回可是血亏,全靠你回本了。”
  “自由自在的多好,想怎么浪就怎么浪,干什么这么早找个人管着,找麻烦呢这不是,”意识到有哪里不对,忙改正,“诶星源哥,我不是说你。。。。。。”
  “昨天那个小明星还跟我问起你,清纯玉女,你喜欢的款儿,我可把你联系方式给她了,。蒋哥,艳福不浅啊。”
  聊起这种话题纨绔子弟总是有说不完的话,开了话匣便止不住,谁都没有正经看过他身边的女孩儿一眼。
  没人拿她当蒋池州正经的女朋友看过。
  阮软识趣地落后几步,所有情绪隐匿在少有波澜的表情里。
  “什么艳福,”熟悉的低沉音色,蓦然撞进她耳膜,“没见我带着女朋友吗?”
  这句话的引申含义可太多了,全然取决于听的人怎么想。
  阮软垂着眼,感觉那些人的视线投射在她身上,拇指下脉搏一鼓一鼓,像要挣脱血管。
  当她以为这样的沉默还要持续更久,不知谁突然发出一声惊呼,下一秒,雨幕意料外从天而降,微凉的水滴渗进棉麻布料,一大片湿意蔓延开来。
  无妄之灾来得太突然,阮软惶惶抬头,浑然不知发生了什么。
  远处有人喊了声“抱歉”,意识到做错事的小孩惊叫着一哄而散。儿童天性调皮,嬉闹间竟尝试把暂停洒水的喷泉开关给打开了。
  他们一行人或多或少都淋湿了一点,其中属阮软最为倒霉,她要是没退后那几步,天降之水估计只会全洒蒋池州身上 。
  所有人都在看她,意识到这一点,阮软擦拭的动作一寸寸僵滞,手臂上的水珠抹得掉,野草丛生的杂念却扎根在心里。
  “盈盈,怎么样?有淋到你吗?哪里湿了?”
  顾星源仔细地摸过冉盈盈的衣服,松了口气:“还好,不然又得着凉。”
  后背、半个肩膀都湿透了,冷飕飕的风渗了进来,阮软不由得打了个寒噤。
  右手拽着自己左手手腕,脉搏一点点回到正常频率,阮软漫无边际地想,反正她待着也没意思,不如回房间换套干燥的衣服。
  漫游的思绪被打断,肩膀一暖,后背的凉意隔绝在西服外,蒋池州的手背擦过她下颌线,鼻息间似乎萦绕着点他独有的木系尾调。
  他低垂着眉眼,细心拢好肩线和领口,外套上尤带有他的体温,如一团不怎么炽烈的火,虚笼着她冰冷的身体。
  好像。。。。。。每次她冷的时候,都有他及时披过来的外套。
  潮湿布料贴在皮肤的触感粘粘乎乎,并不十分好受,可外层罩了层温暖源,一点点驱散那点不适。
  蒋池州手指依旧停留在衣领,那双深邃眼眸,黑濯石一般,终于和她对上。
  那一瞬间,不知怎么了,也分不清缘由,一直压抑的委屈以山崩之势爆发。
  蒋池州好似发出了幽幽一声叹息,不过阮软听不真切了,两人距离在短暂一秒里无限拉近,她看着自己在蒋池州瞳仁里的倒影越放越大。
  直到他吻住了她。
  浅尝辄止的一个吻,纯情得不像是蒋池州的风格。
  “傻不傻?”她听见他这样说。
  一米开外,刚高谈阔论的纨绔们目瞪口呆,表情活见鬼了似的,不可置信地看着蒋池州。
  蒋池州半身弓着,双手还抓着他的西服外套不放,从纨绔们的角度望去,简直是一个撒娇索吻的姿势。
  阮软没有说话,长睫剧烈地颤抖两下,无声启唇迎接蒋池州再度落下的吻。
  奇怪,分明不是第一次和他接吻,可心跳却跳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快。
  作者有话要说:  蒋老板:宝贝儿,我以后不能再抱着你了。
  阮软:为什么?
  蒋老板:因为一直弓着背,我得颈椎病了。
  阮软:。。。。。。你是在吐槽我矮吗?
  看文愉快


第17章 做到
  “走,带你回去换衣服。”
  蒋池州拉起她的手,半点同其他人打招呼的意思都没有,径直牵着她回了别墅。
  她这些天都睡在蒋池州那间房里,听到门关上的咬合声,身体尚未做出反应,意识便率先条件反射地紧张起来。
  蒋池州捏了捏眉心,似乎有些疲倦,淡淡道:“去洗个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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