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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干]半推半就-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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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腿,他都恨不得把那一条条腿都给锯了,最好是连他们脑袋里那想法都锯得干干净净。
  
  可没可能,真的,一点可能都没有,无力回天,大抵就是这么个感觉了,他冷冷地看着叶茂,心里到是想,这么个男人,年纪一大把,还敢勾着小四,小心不行了。
  
  叶茂还是那个表情,半点未变,根本没把方同治的挖苦太往心里去,“你要是这么想,我也没办法,是不是?”他远远地迎上方同治的视线,居然还能流露出一丝浅浅的笑意。
  
  那表情怎么说?
  
  能让方同治把自己给气着了,看看人,看看人家那种风淡云轻的架式,还那种笑法,分明没把他放在眼里,他一向自诩冷静,也差点让人家那种架式给气得跳脚,索性他还有几分理智,没有真正跟个禁不起激的小男孩一样暴跳如雷。
  
  “咱们走着瞧——”
  
  方同治恨恨地丢下这句话,觉得叶家人还真是碍眼,不止一个叶苍泽,一个叶则,还有个更难缠的叶茂,合着他们叶家的人就非得跟他作对,来的都不止一个,一来就来三个!
  
  走着瞧?
  
  到底谁让谁走着瞧?最后的结果,只能是结果出来了才会让人晓得。
  
  陈碧坐在车里,两手搁在膝盖上头,心一直跳,当然,心是一直会跳的,心要是不跳了,那她还怎么能坐在这里,就是跳得频率快了,快得让她都觉得自己是不是心律不齐,脸色有点难看——
  
  阴阴的,跟风雨欲来一般。
  
  她也不是心情不好,就是心里有点纠结,一大早地活生生地把她给吓着了,虽说昨晚有点后遗症,被过度使用过的地儿,连动下腿都能拉扯到那里的肌肉让她疼得都不敢迈腿——
  
  想着的时候,忍不住轻轻一动腿,又扯动了一下,眼泪都快飙出来几滴,罪恶感那种东西又跟着飘上来,飘在她脑袋里,让她不得安宁。
  
  明明真快乐,是真的,与叶茂一起,她想她快乐,可——一碰到方同治,这快乐就成了惊悚,让她全身都紧绷一起,怎么都放不下来,回去又得同张放解释一下,更纠结了——
  
  可谁晓得了,——车子给拦住了,连叶茂的坐驾都给拦的人,那是随便什么人吗?
  
  当然不是的,如果说叶家还有人真这么敢做,那么指定就是叶则了,以前他能让叶茂轻轻浅浅的一句话说了,就乖乖地回部队去,那么现在的他,虽说还不足以与叶茂相抗,但已经给了他胆子,敢当众劫车了。
  
  那场面还真壮观,几辆军用吉普,把那车都围起来,不让那车子驶出去,叶则跳下车,那架式都能唬人了,跳得叫一个帅气的,都没有什么可挡的架式,大大方方地走到车边,拉开车门——
  
  “下车吧——”
  
  有那么一会,陈碧有点期待来的人是方同治,都说了那个人才是她的心尖尖,她想起来就能一脸高兴的人,落入她眼底的只是叶则,就他一个人。
  
  她坐在车里,没敢看他,也没敢下车,就那么微微地摇摇头。
  
  叶则一看她这个乌龟性子就火大,以为乌龟一下就能躲过去了?半个身子探入车子里,搂住她的上半身,把人就想往车外抱,——她到是挣扎,双臂乱挥,都想往他门面上招呼,双腿不敢乱踢,怕疼。
  
  再厉害的挣扎,哪里敌得过叶则这么个军人,都成了小儿科,都成了他的调剂品,两手臂跟铁臂一样了,把人硬是从车里弄出来,对着开车送人的“司机”,“回去照直说,说得清楚点。”
  
  他还嚣张,把人带走,还让人带话过去。
  
  一帮嚣张的车队来得快,去的更快,独留下一车子,车里头的是叶茂的“忠臣”,表情都是哭笑不得的,青天白日的,原来是给打劫了。
  
  叶老六家的拖油瓶,这作孽的,怎么就吸了这么多人?
  
  这问题,谁也没办法回答,就连陈碧本人都苦恼,她都不知道自己都算是遭了什么了,早上的惊吓够大了的,现在再来个惊吓,方同治到是没追上来,叶则到是来了,她躲在角落里,根本不敢看身边的人一眼,也尽量地忽略他的存在。
  
  “离这么远干嘛,还怕我吃了你不成?”叶则那个恼的,把他当成细菌了,中间的位置都能挤得两个人了,偏她还跟个小媳妇似的,连看他都不敢看,显得她委屈似的,其实委屈的人是他!“还委屈,你还委屈,我才委屈的好不好?”
  
  “什么呀——”她不干了,觉得被他给倒打一靶,乌溜溜的眼睛盯着他,一对上他带恼意的眼睛,顿时又泄了气,没有了那股子气性儿,气性儿来的快,去的也快,嗫嚅着,“我没说我委屈。”
  
  声音轻,轻得都快要压在喉咙底。
  
                      
作者有话要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082

  “这句说的还像是人话。”叶则下了个结论,一手放在她腿上;自然感觉到她想躲;便是不肯移开手,就那么放着;“我最近有空,难得有空能陪你,你不会说没有时间吧?”
  
  他问得轻巧;那态度跟吃饭一样自然,她仿佛就得陪他。
  
  她一滞;哪里敢答应,当着他的面,又不敢不答应,这都叫两难的;心里忍不住埋怨起来,这一个一个的,一出手人都多,尤其是这叶则,刚才那架式都快让她惊着了,“我、我还得回去医院,张放还躺在里头呢。”
  
  声音很轻,轻得跟蚊子的声音一样了,她瞅着他的手,那只手就搭在她腿上,明明就是手,还隔着短裙,可是——她却觉得烫人,有种烫意,烫着她那里,浑身都不对劲,想下腿——
  
  才刚一动,腿间的肌肉一抽,就让她疼得把这个想法给打消了,而他的手劲更重了,重的让她有那么一点压力,巴巴地瞅着他,就是指着他能高抬贵手一回,让她早点回去算了。
  
  “哦,还惦记着张放呢,这心意挺好的,挺叫人羡慕的——啧啧——”他微微摇头,还咂咂有声,半侧着身子,两腿悠闲地交叠在一起,有那么一点坐没坐样的微微摇晃,还拉过她的手,将她的手指分开,硬是让自己的手指与她的手交缠一起,微黑的手,与她嫩滑的手,对比感太强烈,“不、是嫉妒,我嫉妒了呢,你说怎么办?”
  
  他嫉妒了怎么办?
  
  她的心都跳得更厉害了,跟没个主心骨一样,别人要是听到男人这么说,估计得高兴,或者是有点虚荣感,她是一点点都没有,那点精气神都被他的话弄蔫了,莫名地觉得害怕,那目光都是戒备的,都怕他了,生怕会突然间蹦出什么吓人的玩意儿一样。
  
  “别、别呀,”她一开口,连嗓子都跟着哑了,听上去粗粗的不怎么叫人清楚,目光谨慎地落在他交叠在一起的双腿,那腿可长的,也就平常不过的衣着,没有军装加身,还是能让他显出一种气度来,让她更不敢看他,就连自己嘴里那些明明白白的话,听上去都觉得不对味,“我真得回去。”
  
  张放那脾气,上次就那么不管不顾地就撞上来,幸好都没出什么大事儿,可多多少少都让她受了点影响,一想那天的事,就心神不安,他的性子,真是闹起来,她就是有十个胆子也扛不住。
  
  “我好好跟你说话,你听不进去是不是?”叶则冷不丁地强制地按住她,让她的脑袋贴在他自个胸前,那动作都是叫人看得两眼冒星的,“一晚没回去,你还差这几个小时?”
  
  “几个小时?”她内心有种狂喜,又怕不是自己耳朵听到的那样子,赶紧按住他的手,“你说真的?”迫不及待的追问。
  
  这种样子,把人的心都刺得难受,叶则把手给抽回来,往裤袋里那么一插,似乎是想与隔断所有牵扯一样,“陪我吃个饭?”他侧头看向车外,外面车水马龙,“吃了早饭再回去?”
  
  让他一说,她还真是肚子饿了,刚才真没有感觉,都让紧张的感觉给占满,手一摸自己肚子,饿得更厉害了,“好呀,就近点吧,别去什么地方了——”不说还好,一说就更饿。
  
  她想的也是简单,就当作最后一餐,事到这么一步,总不能让她再想别的了,想好跟张放好好的过,也就好好的过。
  
  叶则没反对,算是同意她的说法,收回落在车外的视线,微微再侧回头,瞅着眉眼间多了点轻松之意的人儿,不由得将她的想法全都猜出来,她的想法再好猜不过,隐隐的为她的轻松而忿然。
  
  真的是忿然,那一丝丝的都往他心上压过来,压得他几乎爆发——
  
  也许他没想过他与她会走到哪一步,但也从来没想过她会是别人的妻子,脑袋从来就没有那么个念头,就算是方同治,他都没往人家身上想过,谁知道最不可能的就是她与张放先登记了。
  
  他压着火儿,面上似乎很轻松,很纵容,纵容她的一举一动,纵容她的一意孤行,“以后恐怕不能再像以前了,算是给我几个小时,吃早饭后,咱们走走,再回去?”
  
  她到底是戒心没那么重,被他软话一说,那点刚硬起来的决心瞬间就跟飘走一样,不给几个小时,好像跟得了重罪一样,哪里还能说不肯,嘴里跟心里都是肯的,也就几个小时,都晚了一个晚上了,再多几个小时,也没什么的。
  
  她一下子就让叶则说服了,也不管刚才人叶则几乎是堵她来了。
  
  还真是吃早饭,要说呀,叶则还真是了解她,那早餐不见得多丰盛,都是她爱吃的,小笼包、生煎包,再来个浓香的豆浆,就那么配着吃,一口包子,一口豆浆,吃的简单,吃的上口。
  
  她都吃了大半饱,见他连动都没动过筷子,乌溜溜的眼睛有点疑惑。
  
  叶则坐在那里,点了根烟,并不吃早餐,大清早地他面前还放了支酒,酒镇在冰桶里,他嘴里叨着根烟,一手捞起酒,往自个儿杯子里一倒,那动作流畅的跟画儿一般,叫人看得不忍移开视线。
  
  “饱了?”见她没再吃,他问了句。
  
  她摇摇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想让他别喝酒,话到嘴边又给咽回去,实在不知道怎么办了,她的事儿就跟烂泥一样,自己都说不清,现在一时半会的更是扯不清了,其实她想跟谁都扯得清,扯得清清楚楚,一点疙瘩都没有。
  
  可谁容不得她扯清了——
  
  现在就是这么一回事,他没开口,她走不了。
  
  “走吧——”
  
  叶则都喝了半瓶酒,终于开口放她,也就两个字。
  
  叫人听了不舒服,让她的耳朵像是给堵住一样,莫名的有点心酸,战战兢兢地站起来,越平静,越让她不敢放心,眼睛不着痕迹地溜过去他身上几眼,人到是往外走,走得万分小心。
  
  门一开,外头有点吵。
  
  她的脚步停了,就怕他突然叫住她,或者是想等着他叫她,实在是搞不清自己的内心,又或者是两者都想占全了?
  
  就像是一场梦,真正的一场梦,所有的人都消失了,平静了,她的生活里只有张放一个人,就连那个晚上与首长的亲密,仿佛都是她的梦。
  
  白天去幼儿园报到,晚上就回医院,与张放一起,两个人的小日子过得很平静,平静的都让人觉得是不是风雨欲来了,可还真的是没有,什么事都没有发生,首长还是依旧时不时地在七点新闻里头。
  
  幼儿园那里,她一次也没有与柳东泽碰过面,叶苍泽那边,自从她被柳东泽拽着到了北京,那是连面都没有露过,人还在另一个城市里——
  
  方同治——
  
  几乎要烙印在她心头的三个字,三个字的主人一直没有出现,仿佛所有的事都成一场梦,从年少到现在,她经历的都不过是梦,眼睛一闭,等眼睛再一睁开,所有的事都跟泡沫般的消失了。
  
  办酒,按她那边的规矩,男女各自办酒,如今是新社会,新风尚,还不如一起办酒,也省得太繁杂。
  
  陈碧没有插过手,也就跟着去试试礼服,所有一系列的结婚礼服,张放也是,压根儿没忙过什么事,医院一出来,就跟她腻在一起,啥事也没去干,恨不得天天跟人腻在一起,上下班接送,要怎么热情就怎么热情的来。
  
  没过一个星期,也就放假了,幼儿园大门一关,就等着上半年开学。
  
  都说结婚前一天不能见面,早早地,张放就把人送回叶家,没办法,总归是娘家,秦女士是她妈,两方都说了,新郎到叶家来接新娘,所以,前一晚,她得回叶家。
  
  秦女士心里还是不痛快,不是张放不够格做她女婿,而是她眼里的好女婿压根儿不是张放这样的,一点都不靠谱,年少时就把她女儿给拐了,这点那是相当耿耿于怀的,“晚上早点睡,这样子明天上妆才好效果。”
  
  她都不让张放进门,一到家门口就让人回去。
  
  张放到是想再跟人多待一会儿,秦女士那眼神,真叫人不喜欢,张放这个人脸皮厚,愣在叶家吃了晚饭再走人。
  
  叶家,静得很,就好像只有叶老六这边才有人,但是叶老六这边也少了个叶则,像是与陈碧错开一样,叶老六都据说在加班,没回来。
  
  叶苍泽,不用说了,也不见人。
  
  首长呢?
  
  事忙,没回。
  
  登记那会,陈碧都没有什么印象了,就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再加上当初是喝了酒,真记不起是感觉了,现在真要办婚礼了,她到是不安了,紧张了,生怕自己当天敬酒出错儿——
  
  原来她当过伴娘,陪着新娘给宾客们敬酒,结果那新娘没走好,踩着婚纱下摆就摔了下,还差点摔流产了。
  
  听秦女士那么一说,她满心的纠结,回头看看自己伴娘——张玲玲,也就这么一个她熟得很的伴娘,明天真要陪她身边的伴娘不止张玲玲一个,“对了,你帮我把手机卡弄好了没?”
  
  张玲玲是特意赶过来参加婚礼的,至于陈碧结婚的人是哪一个,她一点都不好奇,也不好奇到底哪个才是陈碧的真命天子,她从包包里拿出个手机交给陈碧,“给你的,还买了个手机。”
  
  一直以来,陈碧都用的是张放的手机,一贯不记号码的她哪里记得住别人的号码,都是往卡里一存就算了事,现在补回卡,她迫不及待地一开机,结果短信好几条——
  
  最显眼的是那条:钱呢,怎么还没打过来?
  
  是陈乔的。
  
  她跟做贼似的一看张玲玲的方向,见张玲玲往浴室走进去,才算是稍稍放心下来,赶紧给陈乔回了个短信,“后天,就后天,还是老账号吧?”
  
  一发完,还没等陈乔回复,她就关机了。
  
  六万块钱,她都没想过,最近都没想起过这事儿——想着想着——还是睡着了。
  
  “啊,怎么这样的,黑眼圈,我的姐姐呀,我的姐姐呀,你要不要这么兴奋的睡不着了?”一大早的,张玲玲几乎就尖叫了,几乎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拉着还没有清醒的人到镜子前,“你今天是结婚耶,结婚耶!”
  
  陈碧反应还慢吞吞的,还没有真清醒过来,眯着眼睛往镜子那里一瞄,还不太雅观的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别紧张,又不是什么大事,等会遮一遮就好的,你让我再睡会,再睡会——”
  
  也就她,反应这么迟钝,真没放心上。
  
  张玲玲白她几眼,合着是她白担心,“睡什么呀,都睡了快十个小时了,还睡!”她拉着人到衣柜前,一把拉开衣柜门,“随便找个穿穿的,人家都等着把你收拾好,还不快清醒一点……”
  
  陈碧没法子,让张玲玲拉着走了,一脸欠睡的模样。
  
  这都叫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作者有话要说:下次更新时就是办酒了————





☆、083

  按陈碧那边的方言是“办酒”,按咱们那种斯文的说法;就是婚宴。
  
  张放办婚宴;一时惊起无数。
  
  张放那什么人,谁不知道的人呀;就这么个人,也能结婚了?
  
  结婚还不是一时起兴的事,据说早几年两个人就领了证了;据说两个人都好多年了——很多的都说,一时间都传了个遍;谁想见见这新娘子是谁,就晓得那么一点点,据说是叶老六家的拖油瓶。
  
  但是——
  
  这婚宴能是个人就能参加的吗?绝对不是的。
  
  削尖了脑袋,也不定能挤得进去;只能是满脑袋的血,眼睁睁地看着,结束了,也没有人理会一声。
  
  张放人呢?一大早地就起来了,他媳妇去收拾门面,身为新郎,也得收拾一下门面,他没伴郎,要那个干嘛呀,没用,再说了,就他那些要好的,背地里也会算计他媳妇的,怎么能当伴郎——
  
  结果,这人心眼小的,愣是一个伴郎都没有,让张磊真是无语,可他到底没太管事儿,反正这事儿,他看着呢。
  
  老爷子那里,对儿媳妇还算是满意——自家的儿子,那是什么人,老爷子晓得一清二楚,只要不出原则性的错就行,两个儿子都指着把老张家发扬光大,那也要求太高了——更何况,老爷子也清楚,自家儿子那肯定就断在一人身上了,都说儿女是身债,他家张放就是他们老张家的债。
  
  张磊叹了口气,看了看下面已经摆好的酒席子,凉菜都上好了,架子已开,就等着新人出来,客人上桌,——“张放呢?”他拦了个人,一问。
  
  “新郎休息室里头呢。”那人回答的也简单。
  
  张磊那脚步都有点沉,没办法,总得办,“东西准备好了?”嗓音都低哑了几分,听上去似乎有点难受的意味,也不知道是他人难受,还是心情不太好。
  
  那个人把托盘里的酒递过来,“准备好,喝一点就行。”
  
  喝一点就行,对,喝上一点点就能叫人跟睡过去一样,怎么也醒不来,至少得三天三夜什么的,张磊的手有点重,到底是没有犹豫,早就有了主意,就得实行下去,再怎么着,人都登记了,跑不了的,也就是婚宴摆一个,真没啥。
  
  新娘还没过来,得去接,车子都准备好了,就去接新娘,张放对着那镜子照来照去的,那眼神儿都是喜悦的,从里到外的,整个人都精神头十足,谁都想不到前段时间还躺在医院,断了两肋骨。
  
  “哥,你看看我,小四是不是会特别喜欢我?”
  
  他一回头,见他哥手里拿着个杯子,那杯子里就有酒,嘴巴一张,就问起人来,还显得有那么一点忐忑不安——
  
  哎哟喂,他还晓得忐忑不安这个词,就那个脸上还能出现一点羞意,真真的叫人都大开眼界,这都没有什么底线的人,还能知道什么叫做“害羞”,难道真是小伙子结婚头一回,羞了?
  
  张磊给问的无语,就他弟这脑袋瓜子,他也不指着能听到什么正常的话,一拍拍他的肩,“得了,还不快去接人,客人们都等着了呢……”他把酒杯递过去,一脸镇重,“你自个儿也真大了,喝点儿,就当我祝你的。”
  
  张放瞅着那酒,到没想太多,反正他当新郎,总不会是他来开车,犯不上什么酒驾的事,也就很豪气,一把接过来,一仰头,就喝了个干干净净——
  
  都说他喝酒爽,其实陈碧更爽,他喝酒时还想着陈碧那喝酒的小样儿,也是一仰头,那酒都滴滴不留地进了她喉咙底,一想她那样子,他就有点性发,赶紧地一夹腿,等会还得去接新娘,总不能……
  
  但是——
  
  还能去?
  
  真去不了,连休息的门儿都没有出去,人就倒了,没倒地上,人张磊还在,把人扶好,门一开,外头守着的人就出来了,整齐划一地把人抬出去,从后门口走,直接上疗养院。
  
  新娘早有人去接了——张放不知道,他睡过去了,千防万防的,也没想着防张磊这一手,事到临头,没他的份了,竹篮打水一场空?
  
  还真是——老叶家的门口,真是有人来接新娘了。
  
  张玲玲那粉身的小礼服,陪着陈碧,都说化妆是件鬼斧神功的事,硬是让陈碧看上去精神头十足,那点黑眼圈哪里还看得出来,身着红色的婚纱,——为什么是红色的?按她们那的规矩,结婚可不能是白色婚纱,必须得红的。
  
  都说定制的,其实看不出来有什么大手笔,到是能把人捂得严严实实,也让能让人不怕冷,都让张玲玲怀疑这婚纱其实就是来逆天的,让她说这个婚纱有什么特点的?
  
  她都说不出来,只能说还挺配人,确实挺好,但是又说不出来是哪里好——
  
  咱还得哭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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