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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拜托殷勤点-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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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艺青年特有的自恋症。
    蒋纯:“你跟你外婆说了吗?领证的事。”
    白娇捞菜的筷子顿了顿。
    蒋纯察觉到,“你还是别跟她说了,老人家接受能力低。要么跟她说是真结婚。”
    白娇默默地吃着九肚鱼,没有说话。
    蒋纯:“话说,你为什么答应卓总?”
    白娇不像是花痴颜狗,而且答应了,以后离婚再婚就是二婚了。她的答应,也许别有内情。
    白娇:“有钱不赚,天理难容。”
    蒋纯:“就这么简单?”
    白娇:“……我打算把钱都汇给外婆。”
    蒋纯:“你傻啊?她一个老人家能用多少钱?你之前已经把工资大部分都汇给她了,而她又那么省,根本用不着。况且她孤寡老人,很容易被坏人盯上。万一来个骗子,你就血本无归。你要给自己留后路呀!”
    白娇:“……”
    一会,她才说:“我明天回去看看她。”
    蒋纯:“早该了。你都多久没回去过。你只有这么一个外婆,她只有你这么一个外孙,俩人有什么气值得怄这么久。”
    白娇没再说话。
    回到家后,她上网订了回k市的动车票,然后站起来打算收拾一下行李,却发现没有什么可以收拾。
    第二天早上,她背着背包出门,抵达车站时,卓义来电话了。
    昨天他俩领证后,就交换了手机号码,便于沟通。但他的微信朋友圈对她依旧锁着。
    卓义:“婚房已经弄好,我把地址发给你,你今天搬过来。”
    昨天发了朋友圈后,他直觉他的家人三天内就会杀到。他得做好演戏的准备。
    白娇:“抱歉,我要回老家,明天晚上才回来。后天搬吧。”
    卓义:“……”
    她老家,k市,看她外婆?
    卓义:“我和你去。”
    白娇:“不用。谢谢。”
    卓总,戏,在她那边,不用演得这么足。
    卓义:“我们现在是战略合作关系,需要对双方了解清楚,才利于磨合,少走弯路。过后我也会把我家里情况向你简述一遍。”
    装,也要装得专业,懂?
    白娇:“……”
    这节奏,叫蝴蝶效应?
    白娇:“随你。”
    她挂掉电话,在微信上告知他动车的出发时间。
    卓义看到后,“……”
    只剩20分钟还赖在床上住尚东区的他怎么赶!
    算,他放弃。
    卓义:我自己开车去,k市见。
    白娇就没指望他一个卓总会跟她坐动车,说不定五分钟后,他就会改变随她回k市的决定,毕竟卓总是蒋纯口中日里万机的总经理。
    卓义看了看时间,早七点。想想接下来两日要在k市,他遂起来打了一通电话给陆军,吩咐任务。
    一,戚氏灭菌装置参数更改进程。二,产业园二期进展。三,董氏项目情况。
    陆军:“……”
    卓总能别再提董氏项目吗?
    没一会,微博上多了一条更新。
    不当海军的空军不是好水军:yeahyeah!老板出外私混两天,打工仔自由了,身心舒畅!'doge''得意'
    白娇在动车上睡了一路程,到站下车时,已经十一点,她的肚子也应景地响了。
    她没有通知外婆她会回来,所以家里肯定没有做她的午饭。于是她光顾了一家以前上中学时,经常流连的有间冰室。
    有间冰室除了提供饮冰,还有粥粉面饭的各色主食。大夏天的,她点了一杯冰冻的红豆冰,外加一份料足份量够的清蒸腊鸭腿饭。
    她看着冰室播放的电视节目,不紧不慢地吃着。吃了一半,手机响,看到“战略伙伴”这四个字在屏幕上风骚地抖动时,她略为诧异,有些忐忑。
    卓义:“我到k市中心了,你在哪?”
    白娇:“……”
    颁他一个敬业演员大奖。
    白娇报了有间冰室的地址,让他自己找过来。
    挂掉电话后,她继续吃饭。
    饭没吃完,桌子对面就坐下了一个人。
    “白娇?”
    白娇不认识这声音,抬头一看,也不认识那张脸。
    白娇:“拼桌自便。”
    杨刚:“……”
    周围几张空桌,他需要拼吗?况且他都喊她大名了,再怎么没印象,也该好好再想想呀!打击……
    杨刚:“我是杨刚,k中07届高二4班的体育委员。”
    白娇:“我是3班的。”
    杨刚,泪,“对啊,就在4班隔壁,我们俩班当年经常踢球打球。”
    白娇:“我不踢球打球。”
    杨刚,败,“你不记得我,但我记得你。你是3班的白娇,不是去a市上大学吗?听说毕业后也留在a市了,怎么回来了?参加同学聚会?我很惊讶在这里碰到你。”
    来吃个便饭而已,也能遇上昔日暗恋的对象,缘分真是妙!
    这个人说得头头是道,可能真的认识她。白娇调整心态,“探亲。”
    杨刚:“对喔,你外婆……”
    店小二见有客人坐下来,遂过来招呼,杨刚看了看白娇吃的喝的,跟店小二说“跟她要的一样”。
    杨刚的红豆冰与清蒸腊鸭腿饭上来时,白娇已经吃完,但她要等卓义,所以没动。杨刚以为她在等自己,沾沾自喜。虽说当年他暗恋她,但经历几年的洗礼,他自信目前的自己有足够的魅力去吸引当年的暗恋对象。说不定,风水轮流转。
    他主动问了她一些近况,又就自我发展史侃了起来。白娇有的没的应一两声。
    卓义在有间冰室门外狐疑探头张望寻找时,看到里头架着领导人同款眼镜的白娇,面无表情地望着同桌对面男。
    见那男有说有笑,一脸“我现在很牛”的表现欲,卓义心中有了个判断,遂迈出长腿,走了进去,站到白娇身边,伸手轻轻敲了敲她的饭桌。
    “哇!”
    冰室随即响起一阵哗言,众人目光全聚焦至卓义身上。
    有间冰室是地道的市井消费场所,来光顾的,都是普通凡人。穿着昂贵手工西装,领带系得一丝不苟的卓义,一现身,气势就摧压一片,待实力俊脸一摆,佯装冷酷霸道的眼神一扫,又顷间倾倒众生。

  ☆、第7章

坐着的白娇仰头望向似乎变得更高大的卓义,永恒的脸无波澜,“走吧。”说着,她就站了起来。
    杨刚见状,迅速把叼在嘴外的清蒸腊鸭腿肉吸进去,囫囵两下就咽掉,生怕白娇会走一般,急问:“白娇,他是谁?”
    白娇:“战略伙伴。”
    刚才卓义自带聚焦灯光走进来时,她就料到会发生这个情节,所以答案早已备好。
    卓义俊眉微蹙,但优美的唇角却扬了起来。
    杨刚脑补:“他是你在a市工作单位的战略伙伴?威威房产的合作商?”
    白娇不打算细说,随意点头当是打发。
    但杨刚却脸露兴奋,火速站了起来,对卓义的态度恭恭敬敬,“老板您好,请问您也从事房地产业吗?我现在做的就是房产策划,如果有机会,真想到a市大展拳脚。”
    见他两眼闪着星光,如果是女人,那意图太明显。
    卓义微笑,“你对房地产行业很感兴趣?”
    被如此一问,杨刚来劲了,“对对,眼下哪个行业能比得过房地产?哪个房产企业不赚钱?楼价只涨不跌,偶尔小跌也是为了大涨,就像起跑前的助跑。你看咱们国家的楼价多高呀!简直是经济发展的强硬支柱,赶英超美的,前景一片大好!”
    杨刚喷洒口水时,白娇自个走出冰室。卓义微讶地望着她移动的人影,待杨刚的话音消失时,他方回望,“我对房地产行业认识不深,不太懂。但我个人认为一个国家的经济发展好坏,其标准不应该仅仅是楼价的高低。失陪。”
    杨刚:“……”
    他还一脸懵逼的时候,卓义已疾步离开了有间冰室。
    站在外面的白娇,见卓义出来,问他:“你是来跟我回家的吗?”
    卓义抽了抽嘴角,“不然我开三个小时车程过来纯粹为了被你问一句废话吗?”
    白娇打量他,又见路边全是投向他的贪婪惊艳之目光。k市毕竟是小地方,很少见到像卓义这种范的人物,不少路人还以为他是明星,偷偷拿出手机来拍。
    白娇:“那赶紧的,就在附近。”
    卓义腿长,白娇步子虽快,但他不紧不忙的就能跟上。
    卓义:“刚才那男的喜欢你?”
    白娇没应话。
    卓义:“我看他各方面都不错,除了脑子,你可以考虑一下。”
    依旧不应话。
    卓义:“如果你有想法,我可以安排他在a市工作。”
    白娇:“我对你无企图,请你少啰嗦。”
    卓义:“……”
    她有时候聪明得堵人!
    接下来卓义也不再说话了,安静地跟在她身后。
    一会,他俩走到一幢老旧楼房脚下,进入一个狭窄且不带门的楼口,便见楼梯。
    外面明明是大中午,但这楼房内的楼梯却暗得有点离谱。
    卓义牛高马大,在狭矮的楼梯道里,分外憋屈,总担心下一瞬就撞上头。他谨慎地一步一步跟上去,“没有灯吗?”
    白娇:“没有。你长点眼。”
    卓义:“我不是智障!”
    话刚说完,他就不知道踩错什么,整个人被绊了一下,一米八三的大个随即往前倾倒,然后理所当然地撞到前面带路的白娇。
    幸好白娇立即伸手扶着墙,卓义也连忙扶着楼梯栏杆自救,顺带拉了一把白娇的手臂,两人才没难看地摔倒。
    暗松口气之际,白娇抖了抖手臂,卓义遂识趣地松开手。
    白娇:“不要随便否认自己是智障。”
    报应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卓义:“……”
    他怎么觉得她在哼歌??
    楼梯虽暗,但每到一层因为有窗的缘故而变得有些明亮。两人就在暗亮暗亮交替之中,爬至五楼。
    白娇敲了敲门顶上挂着502号牌的铁门,“外婆!”
    连呼几声,都没有人应,白娇掏出钥匙开门,拧了拧,不行,里面锁了。
    她遂锲而不舍地继续敲门。
    卓义看了看时间,她足足敲了十分钟,他几乎要建议她报/警时,铁门才被拉开。
    一个老妇小心地探出头来,看到白娇,白娇又喊了她一声“外婆”。外婆眼神一沉,扁了扁嘴,转过头不看外孙女,并自个往屋内走。
    白娇没说什么,推门走了进去。卓义一直好奇地打量着她外婆,直至他跟着白娇进了屋后,瞬间又被屋内的壮观景象所惊呆到。
    这屋子顶多60平米,对于一个人也习惯住动辄二三百平米的卓义来说,实在是小得局促憋屈。更稀奇的是,明明已经这么小的屋子,里面居然还堆满……杂物!
    一捆一捆的杂志,一叠一叠的书籍,一堆一堆的衣服,一筐一筐的录音磁带,还有什么脸盆啊,包包啊,鞋子啊,乱七八糟什么都有,而且看上去都是上了年纪的,又旧又破。
    不单止,屋内还发出阵阵刺鼻的异味!
    这是垃圾场?!
    卓义忍不住捏捏鼻子,小心翼翼地在杂物堆中勉强找到一个像样的落地点,收了收双臂,站着不动了。
    即便是白娇,也无法娴熟地在杂物堆中杀出一血路,毕竟她许久没回来过。她跳着脚,躲躲闪闪磕磕碰碰地走到里头。两边杂物堆得太高,挡住视线,卓义伸脖张望也见不着她人影。
    这地方神秘怪异的,他不会有人身危险吧?他想了想,然后动动脚尖,往门口处挪了挪,顺手把了把铁门门锁,还挺好使的,才放心一些。
    这屋子很安静,所以隐隐约约听见不知哪里传来的歌唱录音声,那歌风曲调,一听便觉是上世纪八十年代的。
    卓义偶尔也会听听老歌,但那声音断断续续,且沙哑不清,他又不太熟悉,所以听不出那是什么人唱着什么歌。瞧了瞧那筐旧式磁带,他猜,不是音源有问题,就是播放器有问题。
    正纳闷着,他就听见屋里头传来白娇与她外婆的激烈争执声。
    白娇:“我说过多少遍,这些垃圾要扔就扔,你看堵成这样,万一火灾,你怎么逃!”
    外婆:“我也说过多少遍,这些东西不能扔!”
    白娇:“别说火灾,光是这地上左一堆右一堆的,你一绊倒,也分分钟摔死!”
    外婆:“一回来就咒我死,别回来好了!”
    白娇:“你这样生活下去,还用我咒吗?屋内又臭又闷,空气不流通,通道又阻塞,你知道有多少安全隐患吗?我咒你死会比你找死快?”
    外婆:“我呸你爸的!滚,你给我滚!”
    白娇:“滚就滚!”
    门口的卓义:“……”
    万万没想到。他一没想到,看似没有情绪宠辱不惊的白娇居然有这么凶狠的时候,二没想到,她对自己的外婆居然这么凶狠,三没想到,她的外婆居然也这么凶狠……
    遗传真是鬼斧神工。
    卓义还在感慨的时候,就见外婆追着白娇往门口这边赶。
    不对!姜还是老的辣,原来外婆更凶狠!因为她挥着扫把追着白娇打!看那架势,不似会手下留情呀。
    为了防止在他面前发生血案,卓义不得不出手。
    他观察着地形,跨步走近白娇,然后用高大的身躯,优势尽显地挡到她面前,并轻易地一手接住外婆挥过来的扫把。
    卓义:“外婆,别打了。”
    老当益壮的外婆先懵了一下,随即夺过扫把,骂道:“谁是你外婆?少攀亲带故!你这色狼小偷盗贼人渣败类拆白党死飞仔给老娘滚出去!”
    骂人之际,她又继续挥舞扫把。
    卓义本来出于敬老,不跟她较真,但她这样骂法打法,叫他实在忍无可忍。他遂使出真劲,一招抢过扫把,当着懵逼的外婆面,双手举起一掰,扫把当场“啪”的一声断成两截。
    他拔高音量,怒气明显,低喝:“我跟白娇结婚了,我是她老公,所以能喊你外婆吧!”
    外婆:“……”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年轻人身手不凡。她虽老,但闯荡江湖多年,并不傻。
    卓义身后的白娇,也被他出人意表的举动惊住了。
    屋内两个女人一老一嫩一前一后眼巴巴地望着卓义,他遂把手中一分为二的扫把放到旁边,换上祥和语气,微笑对外婆低声耐心道:“外婆,我与白娇在a市领了结婚证,今日我是以她老公的身份,跟她回来探望你。顺道了解了解她的为人品性,好应付我父母……”
    呃……好像说露嘴了,后面那句可以当作没听见哈?
    外婆见对方软下来,立即凶狠再现:“臭丫头居然结婚都不通知我?还真当我死了?!你这兔嵬子臭男人怎么把她骗了的?!”她又作势要执起那断裂的扫把去打人。
    卓义:“……”
    人善被欺就是指这种状况吗?!不发威当他hello猫?
    他再次一招夺过扫把,并顺手扔到门口处,装凶卖恶地冲着外婆怒斥:“白娇都25岁了,结个婚还不能自己决定?况且碰上我这么好条件的,她还犹豫什么?能嫁我简直是她三生有幸!”
    要知道想嫁他的人从a市排队到柬埔寨!
    外婆:“……”
    他身后的白娇:“……”
    见外婆动了动嘴皮,又要骂骂咧咧时,卓义先下手为强:“外婆我敬你是白娇亲人,但做人不能如此蛮横暴力无理取闹,尤其老人家,这样一点都不可爱!如果你非要这样对待外孙女与孙女婿,”卓义故意冲老人家瞪了瞪眼,阴险恶毒霸气侧漏之神情尽现,犹如他的本色表演,“我卓义有一百种方法收拾你!”
    白娇:“……”
    你的好友良辰2。0已上线。
    外婆:“……”
    好man!

  ☆、第8章 (捉虫)

外婆把靠墙的沙发收拾了一下,扬扬手,示意卓义坐。
    卓义冲她笑了笑,“谢谢外婆。”
    白娇原想也坐下来,但被外婆斥了:“坐什么坐?快去给老公倒茶,怎么当老婆的!”
    白娇:“……”
    卓义又冲她笑了笑,“麻烦你了,老婆。”
    白娇无语地走向厨房,外婆顺势坐到卓义身边,瞪着眼珠由头到尾把他打量了一遍。
    外婆:“你叫卓义?”
    卓义:“卓越的卓,正义的义。”
    外婆:“说话口气那么大,你很牛的吗?”
    卓义:“一般牛吧。”
    外婆:“你跟娇娇怎样认识的?”
    卓义:“工作上认识的。”
    外婆:“你看上她什么了?”
    卓义:“心灵美。”
    外婆恍然大悟,点点头,“很好。你要是说看上她的样貌身材,我就抡扫把揍你。”
    卓义:“……”
    等等,外婆你对白娇这是褒还是贬?他没捉到重点!
    白娇端着一杯水走过来,一声不哼地递给卓义,卓义边说“谢谢”边接过来,不客气了灌了半杯。
    大夏天的,这屋子堆满东西,既闷又热,还没有空调,只有一把咿咿呀呀作响的风扇勉为其难地吹送着热风。卓义一身西装革履,袜子皮鞋,早就热出翔了,幸好他向来爱干净,也打了浅浅的男士香水,才不至于散发汗臭味。
    白娇:“你走吧,这里你呆不了。”
    外婆:“走什么走?我话没问完!”
    卓义:“外婆想问什么?我也有问题,咱俩一人一个轮流问?”
    白娇:“……”
    问答版俄罗斯转盘面世。
    外婆瞄了眼板着脸的白娇,打发:“你不爱听就滚回房间。”
    白娇正有此意,看都不看他们就转身回自己房间了。
    外婆又问卓义:“你跟她第一次见面是怎样的?”
    第一次见面呀……也许他父母也会问呢。不过几天前的事,怎么感觉很遥远?卓义微微仰头,目光放空,似在回忆。
    可没一瞬,白娇的怒吼声就从房间里传出来:“外婆你为什么连我的房间也霸占了!”
    她手里拿着几合旧式录像带,冲了出来,气冲冲地往地上一砸,嘴里骂道:“这些破玩意你自己收藏就算了,别堆我房间里!”
    外婆视这些玩意如宝,被人这样摔,她顿时就怒了,边上前捡起来,边大喊:“这整个屋都是我的,我爱放哪就放哪!你跑了多久了,我还要给你腾地方?”
    白娇:“我不管,我现在就把那些破玩意从我房间里全扔了!”
    她说着,就冲进房间去动手。
    外婆立即追上去,拽住她手臂,不让她乱来。
    白娇边挣脱边挥手扔东西,“啪啪啪”的东西摔地声,响个不停。
    外婆:“你住手!住手!”
    白娇:“一屋臭味!一屋垃圾!让人活吗?”
    外婆:“才不是臭味!才不是垃圾!你这个当女儿的,不孝不顺!不盼妈回来!我这个当妈的,还盼着女儿回来!你别碰我女儿的东西!”
    白娇动作顿了顿,暗里咬牙,继续狠心扔东西。
    跟进来的卓义站在房间门外,环视了一周同样堆满杂物的小房间,听着白娇与外婆的争吵,霎时有点懵。
    父母早年离异,父亲再婚,母亲失踪,与外婆相依为命……
    一盒录像带砸到他脚边,卓义被微微一惊,遂回过神来。眼瞧着争执越渐激烈的俩婆孙,年轻的在冲,年老的在拦,两人皆骂骂咧咧,嘴不饶人,小房间被扔砸得一片凌乱,卓义俊眉越拧越紧,脸色越来越黑。
    他抿着嘴,两步跨了过去,双手分别擒住两人的手臂,使劲一扯,把两人分开,自己站到中间,怒喝:“全给我停了!”
    卓义毕竟是男人,又是堂堂卓氏总经理,气势向来浑然天成,镇/压现场绰绰有余。
    被如此一喝,白娇与外婆都缄默了。白娇垂着头,别开脸,看不清脸容。胸膛起伏的外婆仰着头,气呼呼地瞪着卓义,一双爬满皱纹的老目已经湿润,混浊的目光啜着泪光,看得卓义于心不忍。
    他深呼口气,松开两人,指挥着:“白娇,你留房间躺床上,冷静一下。别再扔这些东西,敬老,懂吗?外婆,你跟我出去。”
    也不知白娇听见没有,反正她转过身,整个人俯趴跌到床上,顺手抄起被子,把自己盖住,不哭不闹不哼声的。卓义看着那团人形,心中竟觉有点堵,遂转身催促着外婆出去。
    外婆再凶,也不敢惹他,只好半推半就地出去了。卓义顺手关上房门。
    两人回至沙发上,卓义沉默了一会,又瞧了瞧四周,方沉声问:“白娇她妈妈怎么回事?”
    外婆:“都结婚了,她没跟你说吗?”
    卓义摇头。
    外婆:“哼,看来她真是当她妈死了。”
    卓义没接话,等着外婆往下说。
    外婆执起系着的围裙摆,抹了把脸,简略地提了提往事。
    白娇父母离婚后,她妈妈有点受不住,便离家出了远门,留下女儿给母亲照顾。起初两年还有书信电话来往,但最近18年,没有任何消息。
    外婆:“你看,她的东西我都不敢扔,怕她回来骂我老不死。我知道她喜欢看杂志,每个月都给她买,她喜欢看小说,我也给她买,鞋呀包呀衣服呀,我知道她喜欢的,我也买,攒起来,都是新的,等她回来看回来用回来穿!她爱听的磁带,爱看的录像带,我全没扔,你看!”
    外婆忿忿不平,非常委屈,为什么没有音信?就算当女儿的放弃了,她这个当妈的,从未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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