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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重生:心机总裁套路深-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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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水中起起伏伏,双眼如死灰一般地看向岸上的应寒年。
应寒年站在岸边,身后是还在打得血肉横飞的众人,他却像没事人一样拿出一包烟,从烟盒里敲出一根烟咬在嘴里,低头点火,一双眼幽幽地看着河中的人,脸上还溅着血,看起来就像个索命的勾魂者。
他根本没有打算救人。
牧子良想笑,但已经笑不出来了。
他静静地等待着死亡,等待自己此生最窝囊狼狈的一刻来临。
不能说是静,河水一遍遍地袭进他的七窍之中,窒息感又一次将他袭卷。
应寒年吸着烟,讽刺地看着他,“是不是很痛苦?没受过这种罪吧?”
“……”
牧子良已经说不出话来,对应寒年已经没了怒意,至少,他没让自己被那群混混折磨至死。
给他一个痛快也好。
等他死了,应寒年就该满意了。
“问你个问题,你回答了我,我给你风光大葬如何?”应寒年伸手拿下烟,青烟散在空气中,他掀动薄唇,眼底一片幽深阴暗,冷冷地道,“杀我母亲的人是不是你?”
“……”
牧子良看着他,人越来越往河中央漂去,身体逐渐往下沉。
一个踩在死亡边缘的人回答不了任何的东西。
浮萍缠在牧子良的身上,让他如同水鬼一般。
应寒年知道他回答不了,也不再追问,就站在岸边抽着烟,冷眼看着他一点点沉下去。
牧子良进幽绿的水中,他的腿在水中不断抽搐,水慢慢没过他发紫的唇,冻僵的鼻子,再到一将已经没有任何生气的眼睛……
大概是报应吧。
他自以为成功了一辈子,其实到头来,他比一般人都死得难堪。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牧子良阖上眼睛,忽然就见岸上的应寒年一把扔了烟,将身上的风衣脱下,直接跳入恶臭的水中,朝他游过来。
“……”
牧子良呆住。
下一秒,他整个人被托起来,应寒年托着他游回岸边。
两人身上沾满了同样的腥臭味。
“呕——”
牧子良痛苦地呕吐出水,身体一阵阵地战栗,呼吸完全不均匀。
应寒年把他扶坐到仓库边上,蹲着他身边,冷着脸捡起风衣盖到他身上,转头冲保镖吼道,“针呢?”
保镖们已经将混混们全部打倒绑了起来,正在收拾残局。
闻言,一个保镖连忙冲出来,将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递给应寒年。
应寒年直接打开,里边是一支针,他拿起来想都不想地往牧子良的胸口扎进去,将里边的透明药物缓缓推入。
“……”
牧子良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他哆嗦着看向面前浑身湿透的应寒年,他明白,到这个时候了,应寒年给他注射的不可能是什么毒药。
把针都带了,这证明……应寒年一开始就是准备来救他的。
应寒年竟然从来没想过要他的命。
“不是我。”
他缓缓开口,唇色越来越紫,整个人只剩下最后一点气息。
“……”
应寒年冷冷地看着他,把针取出,转眸看向身后的保镖,冷声命令,“把外套都给我脱下来。”
保镖们纷纷脱下身上的外套。
应寒年将衣服全部盖到牧子良身上,把他裹得紧紧的,牧子良气若游丝地继续道,“我没杀你母亲。”
“……”
应寒年没有说话,只是蹲在他面前,将一件外套又一件外套盖到他的身上。
……
林宜在小房子里焦急地等待着,来回踱着步,手指冰凉得没有一点温度。
怎么还不回来。
应寒年说那些痞子人不多的,很好解决,她也知道他和他的保镖都是能打的好手,应该不会太难解决。
可为什么还不回来呢?
难道出事了?
他会不会受伤?
林宜咬牙,忽然听到外面传来骚动,她连忙追出去,就见保镖们簇拥着应寒年跑回来,应寒年浑身湿透地背着牧子良朝这边走来。
见他们都回来了,林宜感觉一块巨石终于落了下来。
她没有上前,转身就往房子里跑。
她煮上两碗姜汤,端着走向牧子良的房间。
牧子良躺在床上,身上已经被换上干净的衣服,本来腊黄的一张脸此刻白得跟纸一样,嘴唇紫得极其难看,双眼紧紧闭着,一眼看去和死了没有分别。
林宜蹙眉,再见应寒年弯腰站在床边,身上还是那套湿透的衣服,他低头将输液细针准确无误地刺入牧子良手背上的静脉中,用医用胶带贴上,然后将输液袋挂着床边窗口的位置,调整着滴速。
“喝点姜汤吧。”她走过去,把姜汤搁在一旁。
听到她的声音,应寒年低眸看向她,眸子深邃,盯着两碗姜汤道,“他暂时不能喝这些,得靠输液吊命。”
林宜点点头,端起一碗递给他,“那你先喝一点。”
应寒年看她一眼,接过来一口气喝了,他仰着头,喉结不断滚动着,领口还沾着一些绿色的浮萍,身上的气味带着一股腥臭味。
喝完后,应寒年把碗放回去,又端起另外一碗,抽出勺子扔到一旁,仰头再度全部喝下。
“你喝那么多干什么?”
林宜愕然,一碗姜汤差不多了,她煮得很辛辣。
“别浪费。”
她煮的。
应寒年低沉地道,把空碗放回去。
林宜看着他还在往上滴水的衣服,道,“我烧了热水,你过去洗一下吧。”
闻言,应寒年深深地看她一眼,颌首,“好。”
说着,他便听话地走出去。
林宜站在原地,看着两个空空如也的碗发呆许久。
牧子良的身体已经不行了,这谁都知道,但应寒年还是将他的命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几袋子输液进了身体,傍晚时分,牧子良悠悠地醒过来,脸色比白天稍微好看一些,他睁开眼,视线浑浊,目光黯淡。
“醒了?”
林宜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向他。
第425章 你是他的人吧?(6)
牧子良大概是在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事,他慢慢转过头看向她。
“您已经昏睡一天了,我煮了粥,您要不要喝一点?”林宜问道。
“……”牧子良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她闭了闭眼睛。
林宜猜他说话有些困难,于是站起来离开。
牧子良躺在床上,不同于白天那种浸透骨子里的冷,现在屋子里暖和极了,一点风都没有。
他没想到,自己还能活下来。
就这么一条残命,他自己都放弃了,居然活下来了。
昏睡的时间里,他一直在做梦,梦到应寒年最后跳下水救他的画面,这个画面反反复复,一直萦绕在他的脑子里。
“粥来了。”
林宜在他床边坐下来,拿起勺子舀起一口稀粥喂到他唇边。
粥煮得很稀,但并不是淡得和水一样,而是很稠,入口温热,牧子良一口喝下胃里就舒服了不少。
他看着林宜一勺一勺地喂自己,她道,“您的手臂这次加重了伤势,千万不能再动,否则难好。”
“他人呢?”
牧子良终于有力气问出来,声音无力极了。
“他?”
林宜怔了一下。
牧子良盯着她半晌,林宜才明白过来他指的是应寒年,便道,“说去他母亲的墓前了。”
在来之前,应寒年说是要带她去看看应咏希。
可是他去扫墓,并没有带她,她还是问了保镖以后才知道的,她明白,他是把她在游艇上的话听了进去。
她淡淡地说着,继续喂他喝粥,牧子良看她一眼,忽然道,“你是他的人吧?”
“……”林宜的手顿了下,差点将粥打翻,她看向他,清丽的脸上不泄露一丝表情,“您说什么?”
“到了这里,他对你处处维护,应咏希那个房子他谁都不让进,却让你住着,你睡觉屋子外还有两个保镖专门站着。”牧子良靠在厚厚的枕头上道,“我不是瞎子,我看得出来。”
林宜又递出一勺粥喂给他,淡漠地道,“我和他之间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在S城的消息就是你泄露的。”牧子良又道,声音苍老极了,“我防着你给羡枫报信,没想到招来了另一个孙子。”
林宜坐在那里垂着眸,眼底掠过几分的慌乱。
她将喝掉的粥碗搁到一旁,拿着纸巾擦手,借此动作来缓解心中的慌意,还没想到怎么应付时,就听牧子良躺在那里道,“你不用否认,是也好,不是也好,这是你们年轻人的事,我没那么多精神去研究,也不想想了。”
“……”
林宜有些诧异地看向他,无法相信这样的话会是从他的嘴里说出来。
牧子良是个不喜欢把话说得太明白的人,那这话是什么意思,是不会找她麻烦的意思?
“丫头啊。”牧子良低叹一声,“一个人只有到死的时候,才能什么都想明白。”
林宜垂眸,她自然知道这种感受,她早就死过一遍了,只是这话从牧子良嘴里说出来,她不是很明白他在想什么。
想了想,她选择一个较为温和的话题问道,“老爷子,您和应寒年这算是和解了么?”
她也不说自己和应寒年的关系,只询问他和应寒年的。
“和解?怎么算和解?”
牧子良反问,一双眼定定地看向她。
林宜坐在那里沉默了片刻,道,“我看得出来,应寒年带您到生死街并不是真想要您的命。”
“那你说他要的是什么?”
牧子良问。
“可能是忏悔吧。”
“……”
闻言,牧子良目光滞了滞,忏悔。
“从连蔓到苏美宁,到您,没有一个人为自己做的事忏悔过,你们高高在上,你们理所当然,你们都不觉得自己有错。”林宜苦笑一声,“那错的是谁,难道是应咏希么?她只是个纯粹的舞者,只是个伟大而善良的母亲。”
牧子良看向她,她和应寒年不同,应寒年的表达方式是发狠的,她不一样,声音清清淡淡的,却直击人心,直中要害。
他想着今天自己沉在水中的感受,是,哪有那么多的高高在上,人在死亡面前都一样。
他闭了闭眼,缓缓地长叹一口气。
林宜看着牧子良,发现他变得不一样了,以前她若是说这个话,他肯定会用那种尊贵的语调来睥睨这世间的一切。
“为什么是应寒年,不是羡枫?”
牧子良忽然问。
林宜愣了下,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你为什么选择他,而不选择我的长孙?”牧子良问,“看他对你的保护,你们不可能在这一次才看对眼的吧?”
一定是早就有所牵扯了。
现在想想,两个孩子在他眼皮底下藏得还真好,他竟然一直都没有发现。
林宜皱眉,“我说了,我和他之间不是您想的那样,我和你们牧家都没有关系。”
“你肯把我的消息露给他,而不露给羡枫,你心里的天平就是歪的。”牧子良缓缓说道,说多了话有些吃力。
“……”
林宜被他说得噎住,一时间想不到话来反驳。
“你尽管告诉我,你放心,我不会动你,更不会动林家。”他又道,算是给她打了一剂定心针。
林宜抿住嘴唇,安静了好久,她才开口,“他曾让我心疼过。”
凌模两可的说法。
牧子良显然不满意这样的答案,“羡枫也是小小年纪受到伤害,他不够让人心疼么?”
林宜看着他,都不知道他这话是问她的,还是问他自己的。
“本来对一个人的感觉就全看内心,根本无法将两个做具体的比较。”林宜顿了顿,又道,“如果非要做对比,可能是……应寒年除了恨还有感情,牧羡枫除了恨,他没有感情,至少,感情不是他的首位。”
牧子良没想到小丫头给他这样一个答案,不禁道,“没有感情有时候成事更容易不是么?”
“有感情是人,没感情的……是机器。”
她道。
“……”
牧子良目光震了震,转眸看向她,眼中有着思索,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他道,“你先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第426章 去你母亲墓前(1)
“好。”
林宜深呼吸着,也不想再和他说下去,站起来收拾碗筷离开。
牧子良一个人躺在床上,怔怔地看着上方。
没感情的是机器么?
林家人真喜欢感情至上这一套,可他怎么越来越不知道怎么反驳这一套了。
他曾经想,应寒年若是对应咏希的感情太深,对牧家的恨太深,但继承人这个位置就万万不能给……
可现在他看到那种恨比他想象的还深了,他却开始犹豫。
牧子良闭上眼,眼前又浮现出应寒年跳入水中来救他的画面,一个恨他恨得要死的人还是救了他。
……
夜深,外面再没传来舞曲的吵闹声,这样的夜晚安静极了。
有了白天应寒年收拾混混们的那一出,这边一段小路格外安静,有些想看稀奇的当地人都不敢来了。
林宜一个人坐在门槛上,静静地看着外面。
应寒年还没有回来。
不知道他会不会在应咏希的墓前酗酒,醉倒在墓前都没人管。
他这人就是这样,很多时候都不愿意与人交流,全部一个人扛着。
她咬着唇,忽然听到保镖的厉喝声远远地传来,“干什么?什么人?”
“……”
林宜抬眸张望一眼,远远的看到一个中年男人站在路口的防护栏外面。
被保镖一凶,那男人惊了一下,往后连退好几步,一条腿明显僵硬不便。
林宜目光深了深,忽然想到什么连忙站起来走过去,问道,“怎么了?”
“林小姐。”保镖对她的态度极为恭敬,“这人不知道干什么,一直鬼鬼祟祟在这边徘徊。”
有了牧子良被绑架的事,保镖们都格外警惕,看谁都像是做贼的。
林宜看向中年男人,男人穿着一身看起来还算整齐干净的着装,他看看这边,似有些疑虑,转身离开,走了几步,他又一瘸一拐地走回来,壮起胆子道,“我、我是来找人的,我找你们带头的。”
说的竟是他们国内的话。
保镖皱眉,“什么带头的讲这么难听,走走走!”
男人往里边望了一眼,望着灯光下的小房子,有些踌躇,又似满脸不敢相信,他在那里想来想去的转身又要走,忽然,身后传来干净年轻的女声。
“你是不是医生?”
男人错愕地回头,对上林宜的视线,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你怎么知道我是医生?你是……”
林宜见状,已经猜出七八分,眼前的男人应该就是应寒年故事中的那个跛脚医生,教他医术的。
她正要说话,就听到应寒年的声音,“老师。”
低低沉沉的一句。
她抬眸望去,就见应寒年站在不远处,站在朦胧的灯光下,身形颀长,衣袖卷到手肘,裤子也卷了几卷,上面沾着泥灰,手上提着一个筒,里边是除草的一些工具。
他扫墓回来了。
中年男人站在那里,闻言转过头,呆呆地看向应寒年,一脸的不敢置信,好半晌才试探地喊了一声,“寒?”
“是我。”
应寒年走过来。
“应少!”
保镖们站得笔直,齐声喊道,打开面前的防护栏。
“……”
跛脚医生被他们喊得又是一惊,呆呆地看着保镖们,这群刚对着他无比凶悍的人现在面对应寒年只剩下恭敬。
“应少,我来吧。”
保镖上前接过他手中的筒。
应寒年看了一眼林宜,朝跛脚医生道,“老师,里边坐。”
“啊,好。”
跛脚医生反应过来,跟在应寒年身边往里走,他打量着应寒年,这才发现应寒年虽然穿得随意,但一身的衣服质地看起来就是价值不菲,手腕上的表更是价值连城之感,昔日少年倔强的脸庞如今已经成长得棱角锋利,成熟稳重。
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人了。
林宜安静地跟在他们身后。
应寒年领着跛脚医生进了小房子,他翻出一张折叠餐桌打开,摆了两张椅子,“坐。”
跛脚医生局促地站在那里,打量着这个房子,迟迟没有坐。
应寒年朝他看来,扬了扬眉,似在询问,跛脚医生拘谨地笑了一声,“这你站在我面前,我都有点不敢认了。”
闻言,应寒年勾了勾唇,轻描淡写地道,“有什么不能认的,还不是这个德行。”
“你可和以前大不一样了。”跛脚医生端详着他,眼睛有些涩,绷着激动的情绪道,“当初送你走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不是池中物,你迟早能混出大出息来。”
这不一回来,穿得好了,身边还有保镖。
应寒年拿了一瓶烈酒出来搁在桌上,跛脚医生知道他还记着自己是个贪杯的人,又笑了笑,心情渐渐放松,在桌边坐下来。
林宜见状,转身走进去,直接钻进小厨房,
“老师怎么会来?”
应寒年替他倒上一杯酒。
“当初你让人送钱给我,我就带着妻儿搬出生死街,去更好的镇上生活了,这些年来一直衣食无忧。每年我也就挑时间回来看看这房子有没有被人占去,看看山上的墓还好不好。”
跛脚医生端起酒杯闻了闻,是他没喝过的好酒,“今天,那个丽……也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就是和你妈一起工作过的,她跑来我那边,告诉我你回来了,我就立刻赶过来看看,没想到真是你。”
被保镖们拦在外面的时候,他都有点不敢相信。
他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烈得他直拧眉。
“本来想等安顿好再去拜访您,没想到您先来了。”应寒年又替他倒上一杯酒,“家中一切都好么?”
“好,都好。”
跛脚医生连连点头,端起酒杯直接喝下去,辛辣直冲喉咙。
酒精快速上头,跛脚医生放松了许多,他仔仔细细地看着应寒年,问道,“我听说你把舞厅的老板给捅了?现在还昏着呢。”
“嗯。”
他活该。
应寒年转动手中的杯子。
“来的路上,我听说千手党被教训……”
知道他要问什么,应寒年坦然承认,“也是我干的。”
跛脚医生担忧地道,“你这刚回来,生死街上的形势你也不太熟悉了,小心被报复。”
第427章 去你母亲墓前(2)
生死街上的混子一个比一个凶残没人性。
听到这话,应寒年勾了勾唇,满不在乎地道,“我敢动手,就没把这些人放在心上。”
跛脚医生端着酒杯怔了怔,想到刚刚外面那群保镖个个人高马大、肌肉贲张,忍不住摸子胡子靠近他,“寒,这外面的人都是你的?都听你的吩咐?”
“嗯。”
应寒年颌首。
“好,好!”跛脚医生有些激动地拍拍他的手臂,“你能混成今天这样,你妈在天上看了也高兴。”
应寒年沉默。
林宜端着菜走出来,没有打扰他们叙旧,安静地将先做好的菜端上桌。
凉拌豆腐,颜色清亮的芹菜炒肉丝。
都是能解酒的菜。
跛脚医生看着林宜,不由得问道,“寒,你还在外面娶老婆了啊?”
这女孩子干干净净的,总不会是个下人吧?
林宜正将盛好的饭给他们端上,闻言,一碗饭差点从她手里摔出去。
她弯腰站在那里,故作镇定地将碗放好,她感觉到应寒年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令她浑身不自在,动作都显得无比僵硬。
其实没必要的。
不过是个不认识的人问了句话,她何必在意。
林宜这么告诉自己,然后就听到应寒年喝了一口酒,声线低哑地吐出两个字,“不是。”
“……”
林宜的睫毛轻微颤了颤,什么都没有多说,离开继续钻进小厨房里做菜。
进去前,她听到跛脚医生念叨着,“寒,你年纪也不小了,这女孩子看着不错,斯斯文文的,眼神也干净,你可别太挑了,成个家就有个人能说说体己话。”
应寒年自嘲地笑了一声,“人家看不上我。”
“……”
林宜咬唇,沉默地走进厨房,准备上食材,给他们再炖一碗汤。
这一叙旧就叙到了半夜。
为了不打扰他们,林宜一直呆在外面的小厨房里,棚子外被应寒年加盖了木墙,并不冷。
听到外面的动静,林宜走出去,就见应寒年仍坐在餐桌前,神色如常,并没有醉。
倒是那个大叔醉得不行,从椅子上跌下来,一屁股坐在地上,粗糙的手捂着眼睛,双肩抖得厉害,哽咽不止,“寒,我真是替你高兴,想当初你连命都差点保不住,就和姜家那小子两个人去了外面,我都担心你会死在外面……”
“……”
林宜看向应寒年,走向前想扶起跛脚医生。
大叔放下手,早已经是泪流满面,见到她立刻抓着她道,“我和你说,寒是真的苦,那么小的一个孩子跟着我学医,一声累都没喊过,不管我怎么打怎么罚他都不哼一声,我知道这孩子能有大出息,我没看错人。”
“……”
林宜扶不起他,她又看向应寒年。
应寒年这才站起来搭了一把手,却被跛脚医生一把推开,他就这么固执地坐在地上,眼泪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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