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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油瓶-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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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如此那么肯定对陆家的了解只会比别人更深,他稍微想了想便了然了,眼神中虽然还带着一丝不可置信,但还是收起来刚刚戏谑的表情。
正经的对江伽到“幸会幸会,我叫祁泰,叫我泰子就成。”
“嗤!还太子。”佑希惯例嘲讽到。
“你一次不拿这个说事会死啊?”祁泰不满到,然后想起什么又心情不错的对双胞胎道“对了,今天介绍个人跟你们认识。”
“我小时候在英国的发小,下学期作为国际交换生来我们学校,X省白家的少爷,到时候大伙儿一起玩吧。”
“白家?”辰希想了想,才将脑子里的信息对号入座“他们不是很多年前就将发展中心转移到欧洲了吗?前些年好像已经彻底定居英国,居然作为交换生回来?”
“谁知道他怎么想的?说要回来找重要的人。”随即祁泰浑身一激灵“该不是说我吧?我可只把他当哥们儿。”
辰希和见希用如出一辙的嫌弃表情看着他“你真的不知道自己长什么样吗?”
祁泰怄得翻白眼,随即转身将不远处背对着他们坐在吧台的人喊到“言子,来介绍你认识俩人。”
江伽本来百无聊赖的听他们寒暄,闻言注意力免不了随着对方的话聚集到转身站起来的人身上去。
这一看却没办法将目光收回来了,并不是如同当初在店里看到双胞胎一样被惊艳到。
当然对方的长相也确实足够让人惊艳,他明显不是纯种的亚洲血统,五官深邃,眸色惊艳,但这种深邃更偏向于亚裔风格的,糅杂了些许异域的风情,俊美的让人窒息。
这还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年而已,可想而知再过十年他会是何等让人惊艳的人物。
然而这些都不是江伽在意的,她无法移开视线,因为她在看到他的那一刻感受到了呼之欲出的熟悉感。
她觉得自己应该是认识这少年的,但心里却陡然升起一阵躁郁阻止她继续往记忆的深处翻看。
她看到他微笑的冲双胞胎伸出手“白言喻,幸会!”
然后双胞胎也互相回应,因为有共同好友的原因,气氛从始至终其乐融融。
等江伽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坐在沙发上发了有一阵呆了,双胞胎不在身边,但也不远,就在相隔不远的地方和人玩着游戏还是什么,江伽瞟了一眼没细看,总之气氛挺热闹。
她面前有一杯饮料,不知道谁帮她点的,估计是辰希,他在这些地方最为细心。
江伽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是清甜的石榴汁,很好喝,她很喜欢。
清凉的果汁稍微冲淡了一丝没由来的躁郁,江伽眉头一松,就听到旁边传来一个声音——
“果然还喜欢石榴呢,我还担心曾经喜欢的东西不喜欢的怎么办,看来是多虑了。”江伽转过头,看到白言喻支着下巴,用那双灰蓝色的眼睛看着她。
眼里涌动着她分辨不出的感情,他仿佛意有所指般庆幸到“真好!”
江伽猛地站起来,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出了包厢,抓住经过的工作人员问了洗手间在哪里,直接往那边去了。
白言喻勾唇一笑,眼中满是得来全不费工夫的喜悦,掩盖了埋藏在更深处那没由来的执着。
随即他站起身,打开门跟了出去——
陆佑希玩过一轮之后左右看了看想确定江伽在哪里,连着翻了两轮却没在包厢看到她,楼上楼下都没有。
他拉过玩到兴处的祁泰“我家那丫头呢?”
祁泰正高兴哪里注意力在这边,挥了挥手“上厕所去了吧?都是自己人还能出什么事不成?”
这倒是真的,他们一群人又不是那些啥蠢事都干的暴发户,风气还算清明,不然也不会把江伽带来,就连这地方也是干净清净的,对客人的安全和隐私很注重。
然而他还是不怎么放心,便干脆到另一边找到老二“死丫头不知道去哪儿了,我总觉得她有点不对劲,咱们找找。”
辰希闻言也不含糊,老三别的不说,直觉有时候真的跟鬼一样。
两人敲了包厢里的洗手间,没有人,便拉开门去了外面。
沿着走廊走了没多久倒是就看到她了,只不过看到的画面却是他们无论如何也预料不到的。
江伽就站在过道的尽头,但她不是一个人,同时在那里的还有另一个人,就是刚刚认识的白言喻。
他从后面抱住江伽,将脑袋放到她的肩膀上,蹭了蹭她的脖颈,甚至轻轻的亲了一下她的脸,整个人散发着一股倦鸟归巢一样安心的气息。
然而被一个认识不到半个小时的陌生男人这么对待,那个敢面不改色的把人摁水里的江伽却没有掰断他的手提着他的脑袋抡墙上,整个人像是傻的一样。
佑希脑子里的一根弦突然就断了——
“喂!你干什么?”
第21章
江伽浇了两捧凉水在自己脸上; 也没能让这宿命般的荒诞与不可置信有所减缓。
水珠顺着她的脸部轮廓往下蔓延,结合到自己的现状,镜子里的人在她看来更滑稽。
这时江伽想到了她的亲生母亲,那个浑身上下透着精致,和老家的房屋大院格格不入的女人。
她的亲妈其实是回来找过她的,好几次,频率密集的集中在学前那一年; 带着一个仅仅比她小一岁多点的男孩。
是了; 她怎么会忘记,自己是有个同母异父的亲弟弟的。
江伽实际上早已对他们的面容印象模糊; 根本无法将现在的他和那时候对号入座。
可血脉的吸引力就是这么神乎其神; 在看见他的一瞬间江伽就被一股没由来的熟悉感所支配,甚至不用刻意解读; 仅仅稍加提示就能瞬间吹散记忆中蒙上了十几年的灰尘。
让当时的情形色彩清晰; 画面光鲜的重新在脑海里回放,就像永不褪色的胶卷。
可突然镜子里多了一个人; 江伽眼睛因为惊讶稍微有些睁大; 居然是她便宜弟弟从包厢里跟出来了。
白言喻慢慢走过来; 透过镜子却看到他的视线始终不离开她。
江伽虽维持着背对他的姿势; 两人的视线却在镜子里交集和面对面没有差别。
他几乎贴着江伽站定; 掏出一张手帕,身体微微前倾,对照着镜子里的投影轻轻的,准确无误的将江伽脸上的水准一点点擦干净。
“还是一不小心就会把脸弄得脏兮兮的呢; 以前也是,现在也是,稍微没看住就有得忙了。”他说着状似苦恼的话,然而神情却轻松而愉悦,仿佛对这种事乐此不疲。
江伽想到那时候的事面对他刚有些不自在,闻言却有些别扭道“你说得好像我的脑子这十多年被速冻了没长一样。”
白言喻闻言轻笑一声,这笑声就在她耳边,甚至还能感觉到呼吸的波动,挠的她耳朵有些痒痒。
“当然不会这么想,如果你还停留在那时候的话,见到我会是这种反应吗?”
随即他的声音不便,脸上的笑容也和之前分毫不差,可说出来的下一句话就让让江伽感觉到陡然升起的一股凉意——
“你根本都快把我忘了吧?嗯?姐姐!”
恍惚间江伽仿佛看到了那辆越驶越远的黑色小轿车,被女人拉进怀里抱走的孩子。
他的额头磕破了,还在流血,却不顾捂在上面的手绢挣扎的冲着她的方向喊到——
“姐姐你看看我,我不疼的你看看我,你跟我们走吧姐姐,你为什么不跟我走……”
还有最后那一句随着渐行渐远的车子被风吹散的“姐姐你别忘了我,我回来找你。”
江伽小时候爷爷奶奶还在,所以学龄前是住在农村的老家。
不算偏僻的农村,也通了水泥路,离镇上也就半个小时的脚程。
老家的房子是那种两层的平方,门口有一处宽阔的平地,不过这一般是几家人共有的,也是附近住户的孩子玩乐场地之一。
那天应该是初秋的季节,因为头一天赶集爷爷给她买了几个红彤彤的大石榴。
妈妈和奶奶在屋里切要做成泡菜的萝卜,她就拿着大半个石榴,坐在门口的屋檐下一粒一粒的吃得专注。
一辆车停在十几米开外的路口,车门打开,下来一个女人。
她可真漂亮啊,穿着比雪糕还白的外衣,熟悉的景色在这抹亮色变得灰扑扑的。
她从车里抱出一个孩子,轻轻的放到地上,待他站稳后拉着他的小手往里面走。
刚抬头就看见坐在那里茫然好奇的盯着他们的江伽。
女人定在原地,确认般仔细打量了她的五官,在里面找到熟悉的影子后,眼睛顿时就红了。
她快步走过来,抓住江伽的肩膀,手在她的额头脑门摩挲“你叫什么名字?你是伽伽对不对?”
“告诉我好不好?你说话啊。”
江伽有点被吓到,她扯开嗓子往里面喊“妈——,打拐子!”
里面传出‘哐当’一声,不到两秒她妈就拎着菜刀杀气腾腾的跑出来了。
但看到女人的那一刻,却没有如同江伽想的那样轰赶,但是脸色却更难看了——
“你来干甚?”江妈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不欢迎。
女人被江伽的尖叫吓了一跳,这时候倒是从骤然看到女儿的情绪中冷静下来。
她擦了擦眼角的眼泪,对着江妈笑道“阿玫,我有事和你谈谈。”
“我没有要和你谈的,走了的人还回来干什么?”江妈寸步不让。
可女人显然是有备而来,她伸手想摸摸江伽的头,被躲开后也不以为意。
“阿玫,我知道你不想见到我,可你为伽伽想想,她在这里什么都没有。”
江妈冷笑一声,合着在这人眼里别人养的孩子是等着她随时随地地来摘的。
可她一眼看到女人身后的孩子,那孩子看起来只比伽伽小一点,睁着大大的眼睛好奇的看着她姐姐剥石榴。
这孩子皮肤雪白细腻,眼睛水汪汪的还是外国人的颜色,穿着精致漂亮的衣服和鞋子,比洋娃娃还漂亮。
江妈是知道这人回家之后没多久就听家里的安排结了婚,可俩孩子一个肚皮里出来的,却一个天生不凡,一个泯然于众。
江妈怎么想都为自个儿的孩子不值,即便她知道自己的动摇意味着要失去什么,还是深深的看了女人一眼“进来吧!”
转身之前对江伽交代到“伽伽和弟弟在这里玩,不许到处跑。”
女人想了想,还是听了江妈的安排把男孩儿放在了江伽旁边的小凳子上“言言先和姐姐玩,妈妈一会儿就出来。”
两人进去后,就剩江伽和男孩儿大眼瞪小眼。
轮到他一个人在这里的时候,男孩儿的眼神变得羞怯,但好奇和莫名的亲近渴望驱使下,他仍然没有转开视线。
江伽和他对视半响,突然伸手一推把他从小板凳上推倒“我没有弟,你不准喊我妈叫妈妈,你自己有。”
男孩儿跌到在地上之后表情变得茫然,他一瞬不瞬的看着江伽,然后灰蓝色的眼睛里就被委屈的泪水填满,抿着嘴巴要掉不掉的。
“我,没有,妈妈说来找姐姐,你为什么要叫别人妈妈?是因为妈妈先接我所以来晚了吗?”
江伽不明白她在说什么,只是看着他的小脸心里突然变得很心虚,喉咙里梗了一坨棉花一样难受,连石榴也不好吃了。
她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上周刚把小胖推池子里她都在岸边开心的拍手叫好的。
正不知所措,就看到去田埂挖泥鳅的小胖他们回来了,见院子里多了个人,还跟江伽在一起,还要哭不哭好欺负的样子,顿时不长记性的凑了过来。
“拖油瓶和哭包一起玩咯!”
几人边起哄边围着男孩儿戳戳点点,泥乎乎的手指很快就把干净的衣服和白净的小脸蹭脏了。
“快,你们按住他,和拖油瓶一起玩的不能放过。”说着小胖子从竹提兜里捞出一条泥鳅要往男孩儿脖子里塞。
男孩儿像是从没遇到过这种事,脸上满是惊慌失措,拼命的挣扎间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江伽。
江伽顿时就血冲脑门了,她抄起墙角边的爷爷的扁担就冲着几个人怼过去,首当其冲的就是小胖子。
他俩的争端是由来已久,江伽虽然是女孩子,还是一个人,但她脑子好使,人又机灵,小小年纪打架使坏倒是无师自通,刁钻又灵活,还善用工具。
以小胖子为首的这些人就没落的好过,可人小性子熊,偏偏记性不怎么样,伤疤还没好就忘了疼,三天两头上去招惹被揍得惨兮兮的回来,又是大人之间的一场嘴仗。
江伽用扁担挨个往人肚子上一戳,顿时几人被戳得腹背生疼,直不起腰来,不等他们反应过来江伽逮着又是一顿削——
“我的,我的,是哭包也是我的,谁准你们碰了?”把人打得在地上嗷嗷直叫后,江伽扔掉扁担,过去捡起小胖的竹兜,利落的从里面掏出一条泥鳅。
抓住他的衣领就往里面塞“好玩不?啊?好玩不?”
滑腻腻的触感让小胖子嗖的窜起来乱跳,也顾不得身上的疼,给吓得魂飞魄散,几人乱哄哄的嚷着‘回家跟我妈告你’散去了。
江伽也不理他们,反正上面告状她妈永远是护着她,谁怕谁。
她过去把人拉起来,嫌弃的拍了拍他的衣服,手劲一点都不温柔,倒像是在拍打一样——
“你怎么这么没用啊?谁都能欺负,没办法,以后你让我欺负,我不让别人欺负你。”
男孩儿没被这么粗暴的对待过,家里的佣人哪怕替他穿鞋都尽量做到减少摩擦,他觉得有点疼,但心里却是雀跃的。
他乖巧的点头,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江伽“嗯!我只让你欺负。”
江伽满意了,拉他坐回屋檐的小板凳下,面对面坐着,男孩儿嫩乎乎的小手放在她膝盖上。
她也不吝啬,拿过那大半个石榴你一粒我一粒的往自己和男孩儿嘴里塞。
江伽的手因为刚刚打架弄脏了,抬手擦了擦脸又把脸弄得满嘴花,男孩见状掏出小手绢给她细细的擦干净。
可却对她喂过来的石榴籽若无其事的张嘴接受。
他看着手绢下面的脸,皮肤不是他在同龄人中一贯看到的细腻苍白,是仿佛透着无限活力的小麦色,和她刚才赶走讨厌的家伙威风凛凛的样子很配。
眼睛紫葡萄一样,颜色很深,仔细看的话他们长得是有一点点像的,遗传自母亲的那一部分。
真好啊!妈妈说要把她带回去,以后他就不是一个人了。
来之前的忐忑的抵触仿佛一下子就全都不见了,只剩下全然欣喜和迫切的期待。
虽然屋内隐隐传出大人们争执的声音,外面两个小的却依偎在一起玩了小半个下午。
那天女人要谈的事没有达成共识,她出来的时候看见自己儿子满身泥还以为被姐姐欺负了,顿时表情有些复杂。
可饶是这样,一个月之内她还是有来了几次,本来不想带儿子去的,无奈每次都闹翻了天要跟过来。
她的运气算好,现在的丈夫自小在欧美长大,对于女性的选择和过去抱着尊重的态度,目光并没有国内圈子里普遍的严苛。
现在的生活美满如意,只是偶尔也会想到被她留在那男人老家的女儿,本来一直拖延着迟迟不愿面对,但夫家的家族却要彻底将重心转移到欧洲。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倒是升起了一顿恐慌。
得到丈夫的理解后,她打算将女儿接到身边来,所以才有了一开始的接洽。
孩子的亲姑姑是个脾性倔强的,虽然希望女儿能更好的生活,却次次事无巨细的盘查,反复确定她能让女儿以后真正过得幸福。
所以僵持了这么久,眼看着她姑姑态度松动,却迟迟还是不肯点头。毕竟有过一次抛弃的前科,她姑姑对她毫无信任可言。
两个大人谈事的时候两个小的便在一起玩。
江伽平时也没什么玩伴,因为打人,下手也重,周围的大人都不准孩子跟她玩。
江伽多了个小尾巴挺新鲜,开始还乖乖听大人的话就在屋外的平地玩,一两次过后就忍不住了,带着人上山下水玩得满身汗。
小胖子一伙儿每次看到他们都要哄笑拖油瓶长了跟尾巴,又次次被按地上揍。
不过要在大人说完事之前回到家门口,不然被找出来会被骂。
江伽那几个大石榴特地没有吃,每次阿喻来才开一个。
江伽还记得最后那次见面,他们也是跑出去疯玩很长时间,她还教了他爬树。
赶在大人说完事之前回到家,从米缸里捞出石榴,乖巧的坐板凳上剥石榴。
还是江伽剥,你一粒我一粒,阿喻的手放在她膝盖上。
小小的白言喻看着自己的姐姐,突然脸红了,他像鼓足勇气般磕磕绊绊道“姐姐,我可不可以亲亲你啊?”
见江伽看着他,他的脸更羞红了“爸爸妈妈每天都会亲我的,也让我亲他们,说这是只有家人能做的事。”
“那我又不是你家里人,想亲了找你妈去。”江伽从没见过谁乱亲人,周围的大人说是不正经。
白言喻急了“怎么不是了?你不是我姐姐吗?你是你是你是!!!”
“再扭就揍你!”江伽手里的石榴差点被他晃来晃去的弄翻,恶狠狠冲他道。
白言喻被凶得缩回脖子,瘪着嘴委屈的看着她,眼泪说来就来,都挂眼眶上来,下一秒就能掉下来。
江伽脑壳有点疼,明明小胖子他们再怎么哭怎么嚎她都是该揍就揍,可换了这家伙打不得凶不得,声音稍微大点就可怜巴巴的看着你,偏生心里难受,不想看他这样,想看他笑。
他笑起来多好看啊,脸蛋粉嘟嘟的,拧上去又滑又软乎,比面粉团子摸着还舒服,要是手上掐重了他会水汪汪的看着你,但手一放下来就高兴的依偎过来,好哄得很。
江伽想了想,她妈说过的,村里的人说的话当放屁就成,不管说她拖油瓶也好,没爹妈也好,还是她妈妈没人要的泼妇也好,想来亲亲是不正经这话也是放屁的。
她看了看阿喻的小脸蛋,觉得咬一口肯定很香,便点点头“那就一下啊!亲完再敢闹就揍你。”
白言喻眼泪说收就收,他害羞的往前冲着姐姐凑了过来。
江伽在他脸上一左一右亲了一下,还不满足,非要亲她,没办法把脸支出去让他啾了一下才算完。
白言喻窝在江伽怀里,抱着她的腰,悄声问到“姐姐,什么时候这家人才放你跟我回去啊?”
江伽莫名其妙,就听他自顾自道“我什么都分给你,我的床给你睡,玩具也给你玩,还有我发现的地方,也带你去,以后那就是我们的秘密基地了。”
江伽没抓住里面的逻辑和重点,总之听到他这样说挺感动的,便摸了摸他的脑袋“谢谢你,不过我不睡你的床,我妈不让我在外面过夜。”
白言喻抬起头,又急了“要的要的!你早该回家了,这里不是你家。”
江伽在女人来的数次里也从里面偶尔大声争吵中听到了只言片语,还有村里人时常说过的话,她年纪小,但实际上已经有了些概念,只是并不能清楚的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听到阿喻这样说,江伽心里顿时开始恐慌起来,她把人从怀里揪出来“谁说不是?你是不是要和小胖他们说一样讨厌的话?不喜欢你了,”
而一贯听话的阿喻此时却突然爆发了“不是不是就不是!你和我才是一家人,那阿姨养了你就不还给我了。”
“不准说我妈坏话!”江伽抬手作势要揍他,谁知阿喻一把将她的手拉下来抓进手心里。
然后眼睛直视着她认真道“她不是你妈,她不让你跟我回去,我也不要你回来看她,我们去英国吧,不回来了。”
江伽还不懂英国的概念,她只知道这看着乖巧的小崽子想让她和她妈分开。
江伽一气之下推了他一把“你自己滚去英国吧,我不要你。”
于此同时,里面的两个大人也谈崩了。
江妈把人赶出来“你说的要搬家是搬到英国?你想得美,我绝对不会让伽伽一个人孤零零的去异国他乡的。”
“是,我穷,但我绝对不会让伽伽过得比别的孩子差,你照顾,你照顾什么了?你成天就逛街美容买东西,孩子都给佣人带,想亲近的时候抱过来逗逗,吵闹麻烦了就让人抱走,你带孩子还是养宠物呢?”
“是,伽伽跟着你物质是不用缺了,你要是就留在国内让我这双眼睛盯着,我都决定让她跟你了,好歹我要亲眼看着她没事。可你带她去欧洲,她在外面出了什么事我都不会知道。”
“信你?呵!你要是早两年回来我还觉得你有救,伽伽都几岁了?临要走了憋得没办法才来?你磨蹭个什么呀?不就是怕我轰你走,你要是真的有那么想她你会被这个阻拦?你拉倒吧。”
“我江玫是没本事,不能让她过上千金小姐的日子,但我告诉你,我也一定能给她条件让她挺直身板出国,不是被带到陌生的家里被晾着。”
两人争执着出来,就看到白言喻倒在地上,额头被磕破了一条口子,鲜血开始往下淌。
江伽怔怔的看着他,手足无措的有些身体微微颤抖。
“言言!”女人面色一变,跑过去把儿子抱起来。
长久以来的低声下气,刚刚被戳破一切的无所遁形,以及第一次开始女儿就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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