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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油瓶-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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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伽的生日过后其实离期末也已经不远了,她在这期间偷偷办好了护照和签证,还好时间来的及,不然她还真得去陆见希面前认怂求帮忙去。
跟阿喻谈到寒假怎么安排的时候,这家伙还在用那套常规说辞糊弄她,江伽也不点破,跟他一块儿装,还列了个购物单让他给自己从那边带东西。
肖贝来找她玩的时候,江伽才想到这家伙也是有弟弟的,虽然上次跟她咨询的时候,她给的建议暴力直接,麻利得不像她这个人。
当时江伽觉得有点过了,可事实证明貌似人家有弟弟的就是经验比她丰富,她要早揍了阿喻一顿,估计他再想糊弄她也会掂量掂量了。
江伽便抓住肖贝道:“我问你啊,要是你弟弟瞒着你去拿某样东西,但这可能有一定风险的,你又拦不住,该怎么办?”
当然这么比喻其实也不尽然,毕竟那边的真实状况她也完全没头绪,所以就算已经在开始行动了,却无法确认自己做的是不是对的。
肖贝有些奇怪的看着她:“你明明一副打定主意谁劝都不会听的样子,为什么要问我的意见?”
江伽讪讪的,这傻妞之前还迟钝得要命,这会儿倒是敏锐。她确实需要的不是意见,反正不管怎么说都必须得去看着弟弟。
可能就是谁都没办法一吐为快的时候,在或许能够感同身受的人面前稍微释放一下压力而已。
肖贝笑了笑:“不过也可以告诉你我会怎么做。”
然后脸上的笑一收:“先帮他把东西拿到,然后再把人吊起来打。”
“好好好!”江伽一掌糊了她满脸:“我算知道为什么我们是朋友了,光这个话题的统一性就够咱交流一辈子了。”
“诶你之前不还心疼来着?”
“嗯,打完以后会搂怀里好好疼的。”
索性白言喻来去都很低调,他来的时候悄无声息,回去也没有大费周章,这倒方便了江伽。
要是这家伙有家里的直升机来去的话,她还真不好尾随,知道他走航班那就轻松多了。
江伽在他的宿舍可以出入自由,他的手机电脑等等所有设备的密码都对她公开的,甚至还给录入了她的指纹。
江伽轻易的就知道了这家伙的航班,其实人白言喻也没想着瞒这个,毕竟他做出的样子可是寻常的寒假回家而已。
他还想着他姐当天送他呢,结果被拒绝了,说是有事,至于有什么事连送亲弟弟都要让一边,这让白言喻上飞机之后心情极度恶劣。
在头等舱的他却不知道自己姐姐就在后面的经济舱里和他一起离开了地面。
江伽两边相瞒也是拼,之前办护照的时候一直瞒着,临到走之前才给她妈打了个电话要和弟弟去英国,让她不要担心。
江妈当时就气得够呛,反正江伽知道,她弟弟会怎么样一时半会还不知道,她回来的时候,等着她的绝不会是好果子。
经过十来个小时的飞行后,飞机终于在希思罗机场降落,江伽除了一个装随身物品的小包以外什么都没带,机动性特别高。
哪怕走的不是同一个通道让她费了阵功夫,最终还是让她找到了弟弟。
江伽没急着叫住他,这些家伙的尿性她清楚,即便来到英国,在他彻底能施展开手脚的地盘,想边缘化她也容易。
随便给她安排一酒店,她在这里人生地不熟还真不容易抓住他的行踪。
还是得见到她亲妈,虽然江伽对她感官复杂,可以的话她希望这辈子都两不相见,但这个时候或许她那边还真是一条方便的捷径。
总之先跟着他去他家再说,就算又是跟陆家一样老远就属于私人领域,但只要把范围缩小到那个地步,那就叫他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了。
江伽看到她弟被他常使唤的几人簇拥着,直接从通道出来就已经有几辆车等在外面了。
这阵势比她想的要大,也更棘手,这么多人来接肯定有硬点子在里面。
江伽没有继续往那边看,而是转身背对他们和十几米开外的一群人站在一起,然后利用金属的反光观察动向。
不是镜子也看不怎么清明,只知道他们说了会儿话,然后一行人分别上了车。
江伽忙拦了一辆出租车,索性他们一开始的路线都大径相同,只要没到市区扩散开也不至于引起怀疑。
江伽英语成绩虽然不错,不过并没有什么语言环境,学的基本是哑巴英语,不过她胆子大,也敢说,和司机沟通还算顺畅。
她告诉司机自己来过这边,留下来非常美好的回忆,很想回到当时住的地方去看看。但对这边的地址并不熟悉,但依稀记得怎么去的,让司机听她的指挥便好。
司机信以为真,这让江伽松了口气,她要是直接让人跟踪,不说人家能不能同意或者会不会报警把她扔入境管理那边去。
哪怕人家真看在钱的份上肯干,江伽还担心太过刻意的痕迹引起前面的警惕呢。
不过出了市区过后,即便江伽再小心,她的车也变得显眼起来,可不知道为什么,前面却始终没有停车。
江伽倒是想抱着一番侥幸,不过更大的可能是他们不想在人多的地方引起骚动,估计正好到了安静的地方在收拾人呢。
这种说法是老齐告诉她的,他说过,虽然他们是白道,但要是有些宵小觉得伸了爪子出来可以全身而退那就大错特错了。
果然到了某个地方,载着阿喻那辆车没有停顿的接着往目的地行事,其中两辆也专注着本职护送阿喻那辆直接离开了。
剩下的两辆却脱离了队伍逼停了江伽的车。
对着司机大叔一脸看危险分子的懵逼,江伽讪笑两声下了车。
她运气不错,留下来的人中就有之前跟阿喻回国的其中一个,估计也是意识到后面的车从机场跟出来的,有可能是从国内先着的手。
不然江伽还得费力气跟人解释身份呢,她身上这三脚猫,在同龄人中耀武扬威没问题,应付几个脚软的成年人,耍点阴招用点工具也不会吃亏,但对上真正训练有素且体格健壮的老手,那就是举手投降的命了。
外面几人见这边开了车门同时也从车上下来,认识江伽那个看到车上下来的人就心下不好了。
“大小姐?”他惊到,随即连忙挥了挥手示意下面的人收回架势,生怕有人手快掏出枪吓着人。
他大感晦气,少爷虽然没有明说,但一直以来某些动作都是瞒着这位的,他也知道少爷绝不想让大小姐掺和进这事。
可大小姐的脾气吧,他一路看来,那也是在和平环境下能长成她这样的也算奇葩了。
江伽咧嘴一笑,对他挥了个手:“哟!老徐,好久不见。”
老徐嘴里发苦,忍不住道:“大小姐,咱们前天才见过——,算了我马上给少爷打电话。”
“诶诶!别急嘛。”江伽忙上去按住他的电话,脸上笑眯眯的,眼神里却充满了警告:“咱们姐弟玩个浪漫刺激的surprise,你这样就不解风情了吧?”
“少爷会被您吓死,大小姐您别让我为难,我上有老下有小啊。”
“哦那我不是来看我弟弟总行了吧?”江伽瞬间改变口风道。
老徐心里一个咯噔,颤颤巍巍道:“那您——”
“来看我妈!”
老徐眼前一黑,只觉得他们回国真正的硬仗还没开始打,就首得被大小姐打残了。
江伽说着捉着人家老实大叔的胳膊,强拉着人上了车:“我的出租车也被你们吓跑了,还好我在车里留了车费,咱也不耽误时间了走呗。”
人家老徐能随着家族继承人贴身待命,那在整个白家也算叫得上号的人物了。
可那些下属看他这会儿活像被个小女孩挟持了一样,整个人都灰败了。
白言喻的车停在了宅邸门口,下车之后他远远就看见后面的车已经跟上来了。
他还跟身边的人念叨了一句‘动作挺快’,这么短的时间内想办点什么是不可能的,当然就这么把人宰了的概率也小。
抛尸尚且需要时间呢,估计是把人押回来准备细审了。
他也没在意,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就行了,他只等结果就好。
正准备转身进去,视线就透过开启的车窗瞟到了什么。
“不可能吧?”他心下一跳,严重怀疑自己才分开就太想念姐姐所以看花眼了。
可脚步是怎么也挪不动了,好似要停下来真的确定自己看错了一般。
等车子停下来,老徐率先从上面下来,白言喻松了口气,然而这口气还没松完,就看见老徐打开车门,恭敬的等待里面的人下车。
他们一行车回来,唯一需要老徐这么做的只有白言喻,可现在对方的毕恭毕敬却是真的。
这时候一条腿从里面踏出来,只穿了方便行动的平板鞋,被牛仔裤包裹的小腿线条笔直纤细。
然后渐渐身形显现,对方挂着他还没离开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思念的笑容,不过和平时又有些不一样。
有种让他的直觉叫嚣危险的感觉,只见她对自己乐呵呵一笑:“惊喜不惊喜?刺激不刺激?”
白言喻差点跪了,颤着声音道:“姐——,姐?”
江伽一步一步走过来,每靠近一分白言喻就觉得力气被抽走了一分,他从没想过有一天会对他姐的靠近有雀跃欢喜以外的情绪。
“你为什么要来?”他低声道。
江伽没有听清明,一掌搭在他的肩膀上,揉了两下:“嗯?你说什么?姐姐没听清楚。”
白言喻正想说什么,后面却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阿喻,你回来了怎么不进来?”
白言喻听到这个声音像是被惊醒一样,立马抓着他姐的肩膀往后一转,背对着来人就对他姐催促道:“我先带你找地方落脚。”
说着就要催着她走,却见他姐的脚步一动不动。
江伽转身,认真的看着她弟弟:“为什么要去别的地方?我应该是需要回避的人吗?”
“不,不是的。”白言喻慌乱道,生怕他姐误会。
只是连随口一提都避开的话题啊,她怎么可能会乐意见到妈妈?
这时背后的声音越来越近了,对方有些不满道:“阿喻,妈妈跟你说话呢,你在跟谁拉拉扯扯的都不回答妈妈?”
陶瑜终于盼到儿子回来,满腹的话想要跟他说,远远过来就见到他好像带回来一个人,心里是不怎么高兴的。
倒不是不希望他多交朋友或者谈恋爱,只是这什么时候了,他还有心思带人回来玩?
接着就看到那人从她儿子旁边冒出来一个脑袋,然后整个人走出来,没了儿子的遮挡,对方整个人跃然眼底。
是个漂亮的孩子,还有点眼熟,对方微笑着冲她挥了挥手,神情看起来很怪。
她在笑,但眼底深处好像沉淀了别的东西一样。
江伽看着和十多年前几乎没什么变化的人,笑了笑道:“一别十年,您还好吗?”
陶瑜闻言一怔,对着话感到莫名,正要礼貌性的反问一句,脑海里却突然闪现出两个牵在一起玩得一身泥回来的孩子。
随即她仔细看向江伽的脸,那上面正是他的影子。
陶瑜颤声道:“你,你是——”
第58章
陶瑜一开始对留下女儿这回事肯定是内疚的; 她当初甚至有一段时间寝食难安。
来到英国之初甚至换了好几个心理医生,但心理医生只能纾解她情绪中的抑郁,并不能改变她的本性。
一个内心并不强大,并且归类为逃避型人格的人,是非常擅长找到内心的舒适区并且理所当然的待在那里的。
一开始的内疚就如同一颗满是菱角的石子,磨得心里生疼,但不断的学会忽视并且为自己的错误找借口; 甚至压低自己的道德水准后; 石子也就被磨平了菱角变得不痛不痒起来,甚至想忽视的时候已经不怎么能感受得到它的存在。
所以当阿喻在这个她看来敏感无比的时机回国找姐姐; 那个在她心里已经印象淡化的孩子甚至被迁怒了一番。
就连几个月前在酒会上遇到阿玫; 她也能直白的表达出这个念头。
她以为自己在这孩子的事情上已经能做到泰然处之,甚至偶尔想起来的时候; 也全然没有最初那种剜骨噬心的愧疚了。
可这份从容截至到了这一刻; 这个孩子的身份呼之欲出之时。
陶瑜看着两个孩子手拉着手,他们身量拔高已经不是小时候姐姐牵着弟弟的样子。
甚至阿喻要比那孩子高出一大截; 她知道这孩子打从一见面就喜欢姐姐; 被欺负了也喜欢跟在后头跑; 五六岁的年纪在家里被娇生惯养的谁也哄不好; 在他姐姐身边却是搅得跟泥猴一样都乐滋滋的。
陶瑜看着这孩子的脸; 她的脸上并没有憎恶记恨的表情,可她一下子就想到了当初坐上车离开那方大院的时候。
她用手帕捂着阿喻出血的额头,那孩子没有追出来,就站在门口看着她们的车越走越远。
那个场面曾经多次出现在她的梦中; 惊醒之后便心焦烦躁再无睡意。
但这已经是多年前的事了,而此刻,她浑身血液倒流,眼神闪烁,在女儿的目光下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从壳里生拉硬拽出的蜗牛。
“你,你是——,伽伽?”
所谓的坦然从容,只是在和女儿相隔千里不断建设后作出的自我欺瞒而已,在看到真人的那刻,一切土崩瓦解。
江伽点点头,微笑道:“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姐!”白言喻鼻尖酸胀得难受,眼睛泛起了些微的红意,他的心情并不比他妈妈好过多少。
只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在两人面对面的时候,那桩让所有人有意无意忽略的遗弃便被这么血淋淋摆在台面上来。
陶瑜只觉得自己光是站在这里都很勉强,那孩子却久久的直视着她,让她避无可避。
她艰难的点点头,涩然道:“好,好,这么久没见,我——妈妈也想好好看看你,厨房里刚刚做好了下午茶,一起用点吧。”
江伽满意的笑笑:“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白家的宅邸是典型的英式贵族风格,处处彰显着厚重深刻的传承和底蕴,扑面而来的老钱味道。
这也正常,阿喻的祖母本就是贵族,身上是有爵位的,而且和那些莫落后泯然于众的贵族不一样,当初和白家结合也算是强强联手。
江伽看了眼面前精致的茶点,明明飞机餐并不算美味,她也只是匆匆扒了两口,下飞机后也没有吃东西,十多个小时本应饥肠辘辘,这会儿却没有半点胃口。
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香味醇厚的大吉岭红茶,觉得自己果然对茶类无感。
放下杯子,看着另外两个颇有些如坐针毡的人,江伽有些好笑。
她亲妈也就罢了,那个性一辈子都这么胆小经不起吓。可阿喻这副样子是干什么?明明一开始找到她的时候还理直气壮的指责她忘了他来着,现在又跟着不属于他的责任内疚?
“阿喻,去厨房帮姐姐准备点吃的吧,不要英国菜,我现在饿得很。”
白言喻知道这是要支开他,浑身散发着不情愿:“姐——”
“不听话吗?来弟弟家里饭都吃不上一顿,那下学期我也没必要管饭了。”
这威胁也太狠,他这小半年虽说一个人住学校,但几乎一日三餐都有他姐伺候着,每天中午那儿就是他们姐弟的小家不说,就连早餐晚餐也是能给他准备的都准备好,他从冰箱里拿出来热热就行。
这福利别说放眼望去,就连和他姐住在一起的那只癞皮狗都羡慕得眼红的,拿什么威胁也不能拿这个。
他猛地站起来,不甘的看了他姐一眼,实在不敢不听话。又看了眼他妈妈,从始至终都表情惴惴也不指望她能接收到自己的信号。
实际上他姐来那一刻他就已经知道事情被他姐察觉了,要么是他什么时候露出了端倪,反正重新制定计划是肯定的。
既然人都在这儿也就不指望能瞒她多久,白言喻离开茶厅琢磨到,还是得想办法把他姐边缘化,索性这里是他的地方,有的是施展手脚的空间,并不像在国内一样束手束脚。
白言喻离开后厅内便接着陷入了沉默,颇有些尴尬的氛围萦绕在整个空间中。
江伽轻笑了声,率先打破了沉默:“之前我妈旅行回来的时候,说是在英国有幸和您见过一面。”
陶瑜闻言浑身一紧,果然听这孩子接着道:“当时您好像对于阿喻回国找我这件事,有什么不赞同的看法?”
陶瑜顿时心虚又难受,忙道:“不不,妈妈只是觉得他这个时候打乱规划不好,并不是不满意你们见面。你看,暑假或者寒假这么多时间,非要选择做交换生还是有点——”
“嗯?这么多时间?”江伽似笑非笑道:“确实,您不说我都忘了,上次分别之后差不多中间隔了十来个寒暑假呢。”
“您怎么没想起带他回来看看我?”
陶瑜被这咄咄逼人的话逼得头都快垂地下了,半点不敢看自己女儿,羞耻又难堪。
她就知道这孩子是怪她的,一辈子没怎么受过责难的少妇眼泪都快出来了。
江伽见差不多了也懂得见好就收,她当然不是来这里发泄那份愤懑的,那种事和现在阿喻的不明处境相比根本就无所谓。
不过她亲妈的个性却是真的好拿捏,即便凭着以前的印象都能把人逼到墙角,就动机来说,虽然她这么干有点不是人,但要让她妈在短短的照面后就对她予取予求,利用这一点却是一条捷径。
江伽交叠的腿换了个位置,主动转移话题道:“迟到总比不到好,先不说这个了,说说你们怎么样?”
见亲妈茫然的看过来,江伽意有所指道:“比如我时长听到阿喻说家里不怎么清净,您知道那孩子懂事,也不会和盘托出让人担心,可做姐姐的哪有袖手旁观的道理。”
“我想您之所以忘了带阿喻回来见我,也是被别的事情绊住了吧?说说吧,我也想知道。”
梯子已经递到了脚下,仿佛她对女儿不闻不问一瞬间有了合理的解释,更兼儿子一贯不怎么理会她这些焦虑,现在被这么一问,就像被剪开一条口子一样,顿时对那事开始滔滔不绝起来——
在亲妈带着个人情绪的叙述中,江伽好歹知道了这个家表面上的状况。
阿喻的爸爸出轨,并且和情人有了私生子这件事江伽是知道的,当初她妈回来就告诉过她。那时候阿喻的态度并没有把这些人放在心上,只不过是夺权之前需要剪除的后顾之忧而已。
在白爸爸依旧认可阿喻为继承人的前提下,对方手上的资源根本不可能对阿喻造成什么威胁,江伽不清楚这些大家族之间一旦出现竞争关系,筹码的划分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她相信阿喻的素养,而且即便他真的失败之后一无所有,总之她这个姐姐有的就不会差了他的,因此江伽想得开,也就听之任之。
但上次在马场无意听到她爸的话,才知道对方为了目的恐怕是和魔鬼交易,那么就不能以常理中的竞争形势来理解,为了这富可敌国的财富,江伽即便在天真也不敢高估了对方的行事标准。
所以她跟来了,在明白她弟弟不可能带她回来让她搅进这趟浑水的前提下悄悄的跟了过来。
她亲妈给出的信息和之前了解到的出入不大,唯一的差别就是随着阿喻回国,家里两个老人膝下空虚之际,那女人不知道怎么说通白爸爸的,居然已经好几次带着人和孩子回来试图让爷爷奶奶见见人了。
这做法实在脑残,在外人看来明晃晃的动摇白言喻继承人位置的信号,本来白爸爸虽然只能算守成之君,也不至于这么分不清轻重。
只不过在国外长大,没受过国内家族逻辑熏陶的他,更兼生性豁达浪漫,这种性格注定他不是想法守旧的人,其实他们当初也受惠于这种性格过。
比如陶瑜一个离婚已育的女人,在国内肯定是嫁不进白家这样的家族的,白爸爸当初却反而对她的任性浪漫颇为欣赏。
又有那次想带着江伽一起到英国生活的事,如果是个小气的,也绝不会对妻子和前夫生的孩子这么无条件接受。
然而不怎么在意世俗的人当然也不能指望他能够被约定成俗的规则束缚多久。
白爸爸认为自己和妻子已经没有感情了,当然他们这样的家族不怎么可能离婚,并且他还得维护自己儿子的立场。但和情人交往却是光明正大得半点不含糊。
而且他认为情人无欲无求,两人在一起全然是被互相的吸引力支配,有了孩子后也没有对现状表现出什么不满。
当然国情不同,也不能以咱们的眼光去分析对方的逻辑。
只是白爸爸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表达出来的意思就是孩子虽然不受白家蒙荫,但也理应受到尊重,拉开距离可以,但见自己的血亲这是权利。
当然亲妈的原话并非如此,这是江伽凭着阿喻那边给出的信息分析出来自认为还算中肯的情报。
emmmmm
江伽想了很久,觉得还是不要试图理解人家的脑回路了,这亏得是阿喻对自己的父亲了解透彻,甚至他对自己姐姐吐过槽他爸爸平时看起来是个正常人,但有时候总会振振有词的干一些让人如临大敌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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