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溯寻-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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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洵摇了摇头,淡淡地回答道:“盘古其实并没有墓,在他开天辟地死去之后,左眼变成了太阳,右眼变成了月亮,头发变成了天上的星星,呼出的气变成了风和云,手足和身躯变成了山脉,血液变成了江河……而传说中所提到的盘古墓,其实是后人修建来纪念盘古的。至于下面那个位置是不是,我也不知道。”
谢洵确实感受到了那海面之下所埋藏的来自上古的气息,似乎也真的埋藏着无数的机缘与宝藏,但谢洵从到达这里开始,就知道这并不是自己要找的地方,不管这里出现的东西有多么诱人。
船长热闹看够了,他正准备返航,发现谢洵竟然还在船上,无论下面动静闹得多大,谢洵也没有丝毫要下船的意思,他疑惑地问:“谢道长,您怎么还不下船呀?”
谢洵问:“船长是要返航了吗?”
船长点头:“是啊。”
“还有别的航行安排吗?”
“没有了啊?”船长有点摸不着头脑。
谢洵将一袋灵石放到船长手中,道:“那么,麻烦船长再载我们一程,我想继续往南去。”
……
灵船继续往南行驶。
今夜谢洵注定难眠,他站在甲板上,心中情绪翻涌。
海风猎猎,天幕仍旧干净得没有一片云,天上的月亮越来越圆了,几乎就要接近满月,银白的月光照着起伏的深蓝色的海面,海面闪着一层粼粼的光。
静谧安宁。
可是谢洵的心却狂跳不止。
他望着南方的海面,近了,更近了。
马上他就可以……可以找回……
恍惚间,那双温暖的手,在那令人绝望的空茫与混沌中,又轻轻地握住了自己。
“你怎么了?”身旁的付秋年握住了自己的手,同样的温暖。
谢洵回过神来。
方才脑海里闪现的又散得一干二净了。
谢洵摇摇头:“没什么。”
……
谢洵想要去的地方,离盘古墓着实不算近,但他又说不出具体是哪个地方,船长只能根据他的感知,往南行驶。
“谢道长,到底是什么地方?”此时正值正午,阳光热辣,虽报酬丰厚,但船长也有些不耐烦了。
“就是这附近了,再往南一点点……”
“附近?这附近可都是海啊?您要找的地方难道在海上?!”
阳光下,谢洵眯起眼:“没错了……就是在这片海域。”
但到虽然到了这里,却没有谢洵想象的一切豁然开朗的感觉,总像是……还差点什么。
“这个地方海水很浅,今夜便是月圆之夜,到时候潮水会退到千年最低,我若是把船一直停在这里等着,恐怕会搁浅呐……”船长观察了一会儿这片海域,皱起眉头道,“这样吧,这个地方南边有座小岛,我把您送过去,您在小岛上等着,到时候潮水退去,看这海水的深度,估计能从岛上步行到这儿附近的。您看行吗?”
船长把谢洵送到了对面的小岛上,他与付秋年便一直坐在岸边,等待着那海水退去。
海浪一下又一下地冲刷着海滩,每一刻的等待都是漫长的煎熬。
终于,天渐渐黑了下来,一轮饱满的圆月从东边的海平面渐渐升起,银光洒满了深蓝色的海面。
潮水逐渐沉下去,海滩暴露出来,□□在苍白而明亮的月光下,呈现出一种白惨惨的颜色。这一片海滩,看起来比那边还要怪异狰狞,谢洵的眼皮不安地跳动着。
谢洵从小岛上跟着潮水退去的方向,不断地往北走着,水位越来越低了,船长说的没错,确实可以步行到这附近来,但是……到底在哪里呢?
忽地,靴底好像踩到了一个什么尖锐的东西,谢洵停下脚步,蹲下来观察着。
那是……和那边海滩如出一辙的白骨?
但不知感应到了什么,谢洵的心突然狂跳起来。
是了!就是在这里了!就是在这里了!
谢洵的心底忽然出现这样的声音。
他迅速地刨开白骨附近的沙石,甚至用上了灵力。很快,白骨附近一圈,被挖成了一个大坑。
这里显然比那边的景象更加的恐怖。
这里堆满了白骨,已经数不清有多少具,所有的白骨姿势扭曲,似乎死前非常的痛苦,又好像充满了怨恨。
谢洵茫然地站在白骨中央,就是在这里,可是他还是什么都没想起来,他还是没有找到他要找的东西。
谢洵闭上眼,恍惚间,他又快要握住那只向他伸出的温暖柔软的手,安心的感觉渐渐涌了上来……
忽地!一个僵硬冰冷的东西却抓住了他的脚腕!
“咔擦。”
“咔擦。”
这个巨大的坑中的白骨动了起来。
每一具尸骨的手,都疯狂地伸向了谢洵,本该空洞洞的骷髅,似乎都呈现出了怨恨的神色。
谢洵正处在这些白骨的中央,很快就被抓得死紧,几乎动弹不得,无论谢洵怎么挣扎,他根本无法撼动这些曾是上古仙妖的白骨。
所有的挣扎都是徒劳的。
最终谢洵还是被困在这累累白骨中央。
整整一夜过去,那一轮银白色的圆月终于沉落在海平面之下。
潮水逐渐涨了上来,深蓝色的天幕开始明亮,东方的天边泛着嫣红,要日出了。
清晨微风中粼粼的海面被映照成漂亮的橘红。
涨起的潮水已经淹到谢洵的脖颈。
流动的海水在谢洵耳边发出轻轻的响声,谢洵凝视着面前的付秋年。
恍惚间,他听见付秋年笑着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谢洵一怔,此刻,所有的一切,他都想了起来。
就是在这里,一切的开始就在这里。
他眼里流出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却哽咽着回答到:“我叫谢洵,你呢?”
她说:“我叫付秋年。”
谢洵颤抖着伸出手去触碰她,触碰这个一直陪伴着自己的人,手指却穿过了她的身体。
那里其实,什么都没有。
南海的潮水涨起,淹没了所有的一切。
……
“阿洵。”
奈何桥上,那盏灯笼里的光熄灭了,忘川的水面又归复黑暗。
“阿洵。”掌灯的白衣女子低声叹息,再次轻轻呼唤了谢洵的名字,“阿洵,醒来吧……”
桥下,忘川的水不息流淌,谢洵流着泪的眼睛渐渐恢复了焦距,他转过头,目光落在了身旁掌灯的白衣女子身上。
轻轻地唤了她一声:
“秋年。”
作者有话要说: 嗯,没错,三世里的付秋年是谢洵幻想出来的。
其他的答案在后面三章,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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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刚到学校,赶的这一章,头好晕,可能有bug,不过先这样吧……晚安O(∩_∩)O
明天更6000,可能是《帝君》6000;也可能是《帝君》3000,隔壁《女王与病娇》3000。
☆、提灯照忘川【7】
方才透过忘川的水面; 付秋年也看到了,桥下所展现出谢洵每一世的记忆中,他都在对身旁说着话,叫着她的名字。他的眼神与表情,都充满了温柔与珍视。
可是,每一世; 不管是茫茫雪原; 还是山中深林; 还是碧蓝大海; 他的身边,其实什么都没有。
没有一个叫做付秋年的人。
付秋年在奈何桥畔掌灯百年,见过了太多辛酸痛苦的往事; 可是这一次她却再也忍不住她的泪水。她转过身往孟婆身边走去,不想让谢洵看见她湿润的眼眶。
“秋年……秋年……”谢洵一遍遍地呼唤着她的名字; 带着跨越三世复杂又深沉的情感; “秋年……”
付秋年的身子一僵; 停下了脚步; 但她还是背对着谢洵,道:“阿洵,百年前; 我们生死分别之后,我就在这里掌灯,从未离开过。”
“如今已经三世了,忘了我吧; 阿洵。”如下定决心一般,她疾步走到孟婆身边,端过一碗孟婆汤,然后到了谢洵面前,道,“阿洵,忘掉我,忘掉这一切,你有你的仙路……”
“我们曾经许下‘岁岁相守,永不相忘’的誓言。”谢洵伸手轻轻拭去付秋年眼角的泪水,他摇了摇头,道,“秋年,纵然喝下这碗孟婆汤,我也不会忘记你……你也不肯忘记,不是吗?”
付秋年流着泪摇头:“可是,每一世的轮回,与你相守的,不过是你所想象出来的幻影;而你虽仍然记得我的名字,却忘记了,属于我们的故事……”
……
船上的少女伸手抓住了将要坠落海中少年的手。
脚下的海水起伏涌动着拍打船身,船上的厮杀声喧哗。
不过此刻谢洵好像什么也听不见,只觉得小姑娘的手温温软软的。
少女瞪他一眼,怒道:“喂!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上来?!”
少年赶紧爬上船来,但立刻就被船上的景象惊呆了——船上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甲板上,暗红的血液将甲板染得斑驳,修士们不断地施展着术法相互攻击着。
“这到底是……怎么了?”方才那边的水下不知发现了什么,船上也突然乱了起来,修士们开始相互攻击,谢洵也因乱差点掉进海里。
少女想了想,回答道:“好像是那边海底发现了一具仙人遗骨,然后这些船上的修士就开始争抢起来,接着就越打越乱了……”
少女还没说完,就被少年猛地拉了过去,躲开了一个迎头而来的法术。
但少年却忽地想起什么似的,心绪变得十分慌乱,他东张西望手足无措地寻找着:“师傅!”
“师傅……唔!”
少女猛地捂住少年的嘴,语气略微凶狠道:“你干什么?!引起他们的注意就糟啦!现在他们是看我们年纪小,才不管我们,但是要杀我们只是动个念头的事,知道吗?!”
少年被少女说得愣愣地,最后还是点了点头,但他还是四处张望,寻找着自己师傅的踪影。
“找到了!师傅在那边!”少年拉着少女就往那边跑去。
“喂!喂!你别拉着我啊!”少女可不想去找死,想要甩开他的手,却怎么也甩不开。
少年拉着少女跑过去时,他的师傅正在对敌,看见少年,师傅立马道:“阿洵,找个地方躲起来,千万别出来!”
少女揉着被谢洵握痛的手,正准备离开,听见这一句,却停了下来。
“师傅!”少年还在焦急地试图去帮助他的师傅。
少女转过身,一下拉住了他,她盯着少年半晌,冷不丁地说了一句:“你跟我很像。”
少女冷冷地说出了现实:“你帮不了你师傅,别去找死,也别去给你的师傅添乱。听你师傅的话,我们先躲起来吧?”
少年怔了怔,胡乱地点了点头。
“来,跟我来。”少女牵着少年的手,尽量避开那些厮杀着无暇顾及他们的修士,悄悄下到了船舱里。
修士们的舱房在甲板下的第一层,少女不敢过多停留,只在走廊里提了一盏灯,继续往下,再下一层是货舱,少女又带着少年下了一层,这是船舱的最底层了,堆放着一些船上更换的工具和一些乱七八糟的废弃物,空气沉闷又潮湿,地面湿淋淋的,光线非常昏暗,如果没有那盏灯,几乎什么也看不见。
“来,这边。”少女跨过了地上堆积的东西,翻过几个大箱子,最终到了一个小小的角落。
跟着少女进去,少年才发现,原来这里边还别有洞天,狭窄的空间被少女布置成了一张小小的床,虽然空间很小,却非常干净整洁。少女把灯挂在一旁的钉子上,拉着少年坐了下来。
船不停晃动着,昏黄的灯光忽明忽暗,水浪声在这一方角落被放大了,整个角落都充斥着水浪的声音。但在此时,一切似乎都显得非常寂静。
“师傅……”少年还未从刚才的状况中回过神来,他仰着头怔怔地望着头顶黑黢黢的木板,似乎想要透过那层层的木板看到甲板上。
“喂,别再想了,你救不了你师傅的。”
看少年还在发怔,少女戳戳他,低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谢洵,你呢?”
“我叫付秋年。”
“秋年……”谢洵下定决心般地猛地站了起来,“秋年!我要去救师傅!”
付秋年伸手立刻紧紧抱住了他,让他无法离开,在最底层阴暗潮湿的狭窄船舱里,她声音很低,却十分坚定道:“你不能出去。”
似乎想要安抚谢洵,付秋年轻声对他说:“我给你讲我以前的事吧。”
“我家在南方的一个海岛上,我小的时候,岛上来了海贼,爹娘让哥哥带着我藏在柜子里,叫我们千万不能出去。”
“可是我不听话,我躲在柜子里,听着爹娘的惨叫声,最后还是忍不住冲了出去。”
“接着哥哥为了保护我,死掉了。”
少女不会讲故事,一段过去讲得干瘪瘪的,但谢洵还是体会到了少女的意思,他渐渐冷静下来。
沉默了一会儿,谢洵道:“秋年……你说,师傅会死吗?”
付秋年犹豫了一下,还是低声说:“会吧……嗯……上面有很多人都比你师傅强大。”
少年仰着头,眼里却流着泪,他梗咽着说:“是我太弱小了……才会在师傅对敌的时候只能躲起来,甚至变成师傅的拖累……是我太弱小了,才救不了师傅……才只能躲在这里……”
付秋年正想安慰几句,谢洵的目光却忽地变得坚定起来,他说:“我想要强大起来,保护身边的人。”
……
谢洵的师傅真的死在了那次混乱的厮杀之中,并且那一次那艘船上的人几乎都死去了,谢洵与付秋年两人躲在舱底侥幸活了下来。
最后,谢洵也和付秋年一样,都是孑然一身了,于是两人就这么相伴着一起生活。
他们一同住在南海边,谢洵努力修炼,希望自己强大起来,而付秋年没有修仙的天分,只能做个凡人,却还是一直陪伴着他。
但他们在修真界日子并不好过,特别是像谢洵这种有极高的天分却没有背景和师门的人,战斗、厮杀、争夺,有很多次谢洵都命悬一线,连带着付秋年也受了很多苦。
日子就这么过了几年,直到有一天,谢洵听说在大宁最北的地方有一座神殿,神殿在雪山之巅,只要能够穿过漫漫雪原,历经考验,便可于神殿中得到羽化登仙的机缘。
在多方打探确定这个消息属实之后,谢洵便动了往北去寻求机缘的念头。
“我说过,我要强大起来,我要保护身边的人,可是秋年,我并没有保护好你……”
海浪拍打着礁石,谢洵却背对着大海,望着什么也看不见的北方,下定了决心:“现在,我要往北方去,我要成仙,我要强大起来,保护你。”
付秋年问:“你决定了?”
谢洵肯定地回答道:“嗯,决定了。”
“那么走吧。”付秋年说,“我陪你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 看来是更隔壁了……
☆、提灯照忘川【8】
“铛。”
付秋年扶着谢洵走到那座吊桥上时; 听见了远处山上那座古寺遥遥传来的钟声。
此时正值清晨,晨光熹微,林间缭绕着些许雾气,初秋潮湿而又清冽的风从崖底涌上来,吹得两人衣袂翻飞。其实这时候天气并不算冷,但受了重伤失血过多的谢洵却冷得发抖。
付秋年握紧了他冰冷的手; 道:“阿洵; 再坚持一会儿; 还有一两天我们就可以走出碧海大山脉了……那边山上有座古寺; 我们今夜去那儿落脚吧。”
这只柔软温暖的手无声地给了谢洵力量,两人相互扶持着,往那座古寺而去。
一路从南往北走来; 谢洵与付秋年历经厮杀无数,往北的每一步; 艰辛无比; 似乎每一步都踩在别的修士的尸骨上。
时光飞逝; 一路往北; 一路历练,他们已经在鲜血与杀戮中相伴走过半年。现在他们终于将要翻越碧海大山脉,正式进入被碧海这个天堑分割的北方。
他们在傍晚的时候到达了那座古寺; 此时寺中正好鸣起晚钟,一声一声的嗡鸣,带来心灵的震颤。
付秋年带着他急匆匆地推开了寺门,古老的红漆木门发出嘎吱一声响; 惊起了一群草丛里的飞鸟。
付秋年扶着谢洵往里走去,当走到供奉着释迦摩尼的大雄宝殿右侧时,他们便看到一个白须老僧眉目平和地撞着一口古拙的大钟,钟身颤抖晃动着,发出禅意的嗡鸣。
付秋年和谢洵一路向寺中走来,并没有遇到僧人,便想向这个撞钟老僧询问一下借宿之事,于是便在一旁驻足等待着。
听着那钟声,谢洵有些出神,闭上眼凝神听了一会儿,他仿佛感觉到那钟声从自己的肌肤上缓缓流淌而过,带着血色的一幕幕从自己的眼前逐一显现。
而一切的喧嚣与尘埃都逐渐沉淀下来,一双洁白无瑕的手向他伸出,在血红的天色中,轻轻地握住了他的手,慢慢地往前走去,他好像什么都不害怕了……
往前,再往前……
他好像见到了洁白高耸的雪山……
接着开满荷花的侬丽水乡闪现……
又在连绵巍峨的宫廷万人叩拜……
“铛……”钟声终于戛然而止。
方才脑海里闪现的一切全都消失无踪,似乎从未出现过。谢洵回过神来,却并没有多想什么。
“阿弥陀佛。”撞钟的老僧转过身来,看见了被付秋年扶着的谢洵,就微微皱眉道,“谢道长的身上好浓重的血腥气。”
谢洵挑了挑眉,并不意外老僧认出了他,如今认识他的人不少,否则他与秋年也不会麻烦不断了。
谢洵看着老僧的表情,便知道他所说的血腥气,并不是现在身受重伤的他身上的血腥味,而是久经杀戮的他身上的杀戮之气。
谢洵对此不置可否,似乎并不在意,只道:“在下与爱侣途经此地,来此只是想借宿一晚。”
“谢道长由南往北去,是想去北方的雪山上寻找成仙的机缘吧?”老僧却摇头叹道:“谢道长手上杀孽过重,成仙之路恐会受阻啊……”
谢洵冷冷道:“大师多虑了。”
“我要到北方去,穿越深林,翻过碧海大山脉,渡过冬季冰封的燕水,穿过茫茫雪原,到北方的神山上去。心心念念,魂牵梦萦。”
“一点杀戮,一点鲜血,阻碍不了我的脚步。”
老僧看着谢洵毫不动容的眼神,知道自己几句话是起不了什么作用的,便也不再说什么,只唤了一个小和尚,道:“空明,带这两位施主去禅房吧。”
“是,师傅。”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和尚领着他们,往寺庙的后院走去。
谢洵正跟小和尚走着,忽地就看到了院中的那棵系满红绸的高大古木,被红绸系在树上的木片在晚风中碰撞出微微的响声。
谢洵停在廊上,出神地看了那棵树一会儿。
小和尚看谢洵停了下来,便顺着谢洵的目光看过去,恍然道:“啊,那便是姻缘树了。”
小和尚笑了笑,道:“很多有情人都把自己与爱人的誓言写在木牌上,再系在树上,便可得到神灵美好的祝愿。”
谢洵抬起头看着古树上随风晃动的木牌,木牌用红绸系在一起,写满了美好的愿望,有些木牌因为年代久远,已经十分古旧了,红绸颜色暗淡,墨色也有些脱落,但仍旧透出美好幸福的气息。
谢洵心底某根弦似乎被触动了,他恍惚地笑了笑,转过头对付秋年说:“真好……秋年,我们也写吧,写下我们的誓言,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付秋年也笑了,她凝视着谢洵,目光温柔得像三月流淌的溪水,她说:“好。”
于是谢洵取了笔和空白的木牌,先自己写下“岁岁相守”四字,再把笔递给付秋年,付秋年思索了一下,在另一块木牌上写下“永不相忘”四字。
谢洵将写好的木牌系在一起,然后往树上抛去,红绸稳稳地搭在枝头,他看着树上晃动的木牌上“岁岁相守,永不相忘。”八字,唇边泛起满足的笑意。
……
两人在那座古寺借宿一晚后,第二天就离开了,接着往大山脉之外行去。
但刚刚出了碧海大山脉,谢洵与付秋年又遇上了一场厮杀。
一场苦战之后,将那些阻碍他的人杀戮殆尽,谢洵带着付秋年住进了一家客栈。
将身上的血腥洗去之后,两人吹灯睡下。
深夜的时候,谢洵被付秋年叫醒了,醒来时他急促地喘息着,背上附着着一层冷汗,初秋的凉意让他打了个哆嗦,他知道,自己大概是又做噩梦了。
这段时间,他只要一闭上眼,仿佛就看到了尸山血海、横飞的血肉和哭号的亡魂。
廊上灯笼昏黄的光微微透过纸糊的窗照进室内,谢洵借着这微弱的光线,凝眸深深看着躺在自己身边的付秋年。两人就这么对视着,付秋年的眼睛很亮,他看得微微失神,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抚摸她的眼睛,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暂得喘息。
静谧的深夜里,他听得见自己的呼吸声,恐惧、无措、自我怀疑,都含在他微微颤抖的声音中:“秋年……我的手上已经沾满鲜血……”
付秋年伸手爱怜地抚摸着他英朗又疲倦不堪的眉眼,轻轻地吻了吻他干燥起皮的唇,声音在雨夜里有些朦胧,她说:“别怕,雨水会冲走所有的鲜血,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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