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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文]成神-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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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宜舟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呆了多久,每天的某个时间,天顶上有个盖会被人掀开,上面有个小小天窗,有人会扔进来一瓶水和一块面包。
除此之外,再无其它。
最开始的时候,她疯狂的叫着,拍遍了这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然而她并没找到任何出口。
这屋子是由集装箱改造而成,天顶很高,屋里没有足够高的踏脚处,她够不到上面的小窗,四壁都是铁皮,敲起来“空空”作响,她猜这一定是空旷隐蔽的地方,人迹罕至,以至于她敲了这么久,又喊了这么久都没人回应。
徐宜舟是在叶景深转身之后,被人突然从后面用沾了哥/罗/芳的毛巾捂住了口鼻,晕过去后给带到这里。
她不知道是谁出的手,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她只知道,不管她如何努力,都找不到出路。
面包仅仅能维持她的生命,如果按一天一次来算,她至少在这里被关了四天了。
徐宜舟四肢发软地缩在墙角,目光有些空洞。
“砰——”天上的小窗忽然被掀开。
光线透进来,打在地上。
徐宜舟无力地抬头。
今天这小窗打开的时间早了很多。
然而,并没有意料中的面包和水,她看到了一张脸。
那张脸几乎要从小窗里陷进来,挤得扭曲变形,只看得出一个凸出眼眶和咧开的嘴。
“啊——”徐宜舟乍一看吓得往后缩去,出口的声音却已嘶哑无比。
“呵呵……没有了,没有了,我不会再来了。”带着诡异腔调的声音响起,像铁片相互磨擦发出的声响。
“你是谁?放我出去!”徐宜舟咬着干裂的唇说道,然而她的声音无法传上去。长时间的叫喊和缺水,让她嗓子灼烧般疼着,发不出更大的声音。
“你被抛弃了,萧嘉树不要你了。他不会来救你,不会来找我,你已经没用了。”他说着,唇咧得更大了,“我也不要你了。我不会再来了。你安安静静的永远留下吧。”
徐宜舟扶着墙站起来,眼里的恐惧一点点浮上来。
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你……”
还没等她问出口,顶上的窗户一闭。
那张脸消失,而这屋里唯一的光源——那盏昏暗的灯也彻底暗去。
整个屋子陷入一片漆黑,再也没有水和食物。
她仿佛回到了那年白凤村的地下。
唯一的区别是……这里没有萧嘉树。
……
萧嘉树抓着自己的手机,看着那上面由陆文栩的前夫李呈显发来的视频。
一共四段。
每天一段,发到他的个人邮箱里,然而他直到今天才看到。
第一段,是徐宜舟刚被带进那个小屋,她疯狂的敲打着墙壁,叫喊着,视频没有声音,但仍旧让
人感受到画面上那压抑到极的恐慌,他她的掌心被磨出血来,按在墙上都是一个个小红印,最后,她扶着墙缓缓蹲下,全身颤抖着……
第二段,徐宜舟拿到了面包和水,她饿极了,还没等塑料袋全拆便一口咬下去,就着水一边吃着,一边用惊惧的眼神打量四周。面包她吃完了,水她剩了一半,很小心地放好,然后又开始寻找出口……
第三段,徐宜舟缩在角落里,头凌乱着,看不清表情,她手边是空去的矿泉水瓶和面包袋子,不知什么原因,她忽然扶着墙站起来,无力地迈开脚步沿着墙壁做着徒劳无功的搜寻,一天一块小面包根本无法保持她的体力,但她还是想活着出去……
第四段,也是最后一段,这视频终于有了声音。
萧嘉树听到那个男人说的话。
“萧嘉树不要你了,他不会来救你了……”
他看着徐宜舟眼里的恐惧和惊慌四下蔓延,一直蔓延到他身上。
光线彻底暗之时,他似乎看到徐宜舟嘴皮子动了动,说的好像是他的名字,但他听不到,徐宜舟已经发不出更多的声音。
萧嘉树垂了头,一手抵在墙上,一手握着手机,反反复复地看这四段视频。
那些画面,像针一样,一根一根,插在心上。
如果他没有丢下她去南澳,如果他没有将所有的通讯方式关闭去求什么该死的冷静……也许她不会出事,也许他们会及时发现……
“嘉树……”秦扬风伸手按在了他的肩头。
萧嘉树转头,秦扬风却是一怔。
他眼眸通红,流下的泪让人错觉是血。当初从白凤村重伤回来,他都没吭过半声,然而今天他却痛苦至此。
这痛,比死更甚。
“不会有事的。”
除了冠冕唐皇的安慰,秦扬风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萧嘉树,你抢走了文栩,那就拿你的女人来赔偿吧。什么时候你把文栩还我,我就把徐宜舟送回给你!”这是李呈显在第一段视频时附带的录音。
但一直无人发现。
由于之前秦扬风的调查到的资料交给了警方,导致李呈显的行踪曝光,被警方围捕,而陆文栩目前又被警方保护起来,李呈显疯魔入心,将账算在了萧嘉树头上。
本来他们可以早一点发现,但现在……
萧嘉树迟迟没给他回音,李呈显放弃了徐宜舟。
一切,都是因他而起!
徐宜舟的父母已经赶到了s城,如今徐妈妈正由苏黎歌陪着,住在秦扬风的公寓里,徐爸爸则和第二任妻子住在附近的酒店。这么大的事,警方自然要通知徐宜舟的父母,此刻徐妈妈正在屋抽泣着,整个屋里满是压抑。
警方找不到徐宜舟的下落,也没有李呈显的消息。
已经第五天了。
没有食物没有水,徐宜舟能撑多少天?
萧嘉树不敢往下想。
……
陆文栩住在离萧嘉树所在小区不远的地方。
她和陆馨一起住,这两天两人正在整理行李,准备离开这座城市。
这城市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值得她留下了。
门铃响起的时候,她正把行李箱的拉链拉上。她在这里呆得时间不长,来的时候拖着一个行李箱,走的时候依旧只有一个行李箱。
陆馨去开的门。
“堂姐,找你的……”陆馨话没说完,门口的人便鞋也不脱地冲进屋里。
陆文栩从房间出来,很意外地看到了萧嘉树。
“陆文栩,帮我救救徐宜舟,我求你。”萧嘉树站到她面前,眼里布满血丝,低沉着开口,话里有卑微的哀求。
陆文栩从未见过这样的萧嘉树。
他一身骄傲,都因徐宜舟而折。
……
徐宜舟失踪的第六天。
萧嘉树用尽一办法找她。
终于在第六天傍晚,他们在陆文栩的身边抓到了李呈显
陆文栩帮了他们大忙,用自己诱出了李呈显,终于让警方成功抓住了他。
然而,这一切并没有用。
李呈显死不松口徐宜舟被关的地方。
陆文栩去口供室见了他,希望能套出有用的信息,但她出来的时候,脸色并不好。
“嘉树,抱歉。”她对着守在口供房外的萧嘉树摇了头,“他不肯说。对不起,都是因为我,连累你们了。”
说着,她垂了眼帘,不忍再看他满眼希望化成碎片。
“再想别的办法吧。”叶景深陪着他来的,见状拍了拍他的肩。
萧嘉树一甩肩,重重甩开了他的手,发出兽类低吼般的声音:“别的办法?已经六天了!”
“请问哪位是萧先生?”三个人的身后,忽有人礼貌地出声。
叶景深转头看去,说话的是个陌生男人,他们没有见过。
“我是。”萧嘉树回身道。
“京里的霍少托我交给你一样东西。”那个男人微笑着,将一张对折的纸交到他手中。
萧嘉树已经把纸张展开,纸上只写了一个地名,他怔了两秒,像找到最后一根稻草般,拔腿冲了出去。
“嘉树!”陆文栩高叫了一声,却追不上他的脚步。
叶景深蹙了眉快步跟着走去。
霍少?!
叶景深想起了那天顾琼琳在手机里喊过的名字。
这样手眼通天的男人,姓霍,又来自京里……那只可能是江源的霍家。
求他做事,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不知道顾琼琳付出了什么?
叶景深忽然觉得这个春天,冷到骨子里。
……
第七天……
徐宜舟根本不知道过了多久的时间。
身体一点力气都没有,就连抬手都困难,她浑浑噩噩地缩躺在床尾,像一只蜷起的刺猬。
黑暗和寂静让这里像墓穴一般。
她什么也看不到,就连感觉都快要消失了。
“萧嘉树……”她呢喃连自己也听不清的名字。
脑海里忽然闪起第一次和萧嘉树认识的画面。
他坐在咖啡馆里,正在看《虹语》,手指指尖点在那一页故事的作者名上——
佳木宜舟。
她取这个名字的时候,可从来没过会以这样的方式与他的名字连在了一起。
恍惚间,她看到眼前有些亮光,一闪一闪地亮着。
那亮光慢慢绽开,形成一大圈光幕,刺得她闭上了眼。
耳边是些细碎的脚步声,由小到大,由缓到急。
“徐宜舟……”
隐约间,她似乎听到略带泣音的叫唤。
她没什么力气睁眼。
“萧嘉树,是你么?”
萧嘉树俯身抱她的时候,听到她发出的嘶哑声音,像被车轮碾过的细砂。
“是我!”他回答她,声音在颤抖。
“我想我能从白凤村出来,这一劫……肯定也死不了!你……别哭。”她仍张不开眼,看不到他的模样,只是努力扯些笑容,含糊不清地说着。
话还没说完,他冰凉的脸颊就贴到了她的脸上,那上面,有些湿意。
她知道,他在哭。
☆、第67章
徐宜舟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是光怪陆离的场面和匪夷所思的情节,像是各种电影零碎的镜头拼凑起来的不合理故事。
最后的画面,定格在陷进小天窗的那张脸上。
那脸被挤成方形,扭曲诡异。
她猛地睁开眼,眼前景象已改,她躺在一间宽敞舒适的病房里。
“醒了?”
萧嘉树的声音传来。
一只手轻轻探到她的额上,指腹滑过,将她额上的细汗拭去。
徐宜舟脑袋还有些混浊不清,挣扎着想要坐起,然而她的手仍旧无力,稍稍一用力脑袋便发起晕来。
病床很快被人摇起,徐宜舟跟着床坐起,萧嘉树递了杯水到她眼前,她才想伸手接过,他已经将杯子靠到了她的唇间,另一手轻轻握住了她抬起的手。
“喝点水。”他喂她喝水。
徐宜舟就着他的手,乖乖喝水,眼眸从玻璃杯后面偷偷瞄他。
他侧坐在床沿,脸色泛青,眼里血丝遍布,下巴上有些胡茬,不是往日精神爽利的模样,只是他明明满脸倦容,望着她的眼神却充满喜悦,还带着小心翼翼的温柔。
喝了两口水,她才觉得干得快冒烟的喉咙舒服了点。
萧嘉树将水搁到床边桌上,转身回来的时候,忽然抱住了她。
“你是不是做噩梦了?”他将唇印在她的发上,轻声问。
“嗯。”徐宜舟点头,发出一个单音节,声音仍旧有些哑。
“不怕,以后有我!”萧嘉树手用了点力,将她圈紧。
“嗯。”
徐宜舟还是简单应着,她不愿意回想这场噩梦,便也不想继续所有与之相关的话题。
“饿了吗?吃点东西吧?”萧嘉树半晌才收回手。
病房的柜子上放了保温壶,他一打开,便有粥香飘出。
徐宜舟听到自己肚子一声吼。
“徐妈妈煮的粥,你身体太虚弱,目前只能喝点粥。”萧嘉树将粥倒出,捧回病床前,搅着粥轻轻吹着。
“我妈来了?”徐宜舟问道,她的视线落在他手里的粥上。
那粥雪白粘糯,被他搅得不断腾起热雾。
“嗯,伯父也来了。”萧嘉树说着抬头看了她一眼。
“我爸也来了?”徐宜舟有些惊讶了。
“徐妈妈现在暂住在我们家对面秦扬风屋里,黎歌陪着,徐爸和他太太住在附近的酒店。你睡了一天一夜,他们担心了很久,又留这陪了很多,我就让他们先回去休息了。”萧嘉树说着,空出一只手去捂她的脸颊。
这张脸苍白虚弱,脸颊上的肉都要全瘦没了。他的手掌搁上面,摸到她的颧骨,再也不是从前的软嫩。她神态很平静,但眼里不知怎地,竟然透一种戒备的眼光。
而她自己似乎并未察觉到这样的改变。
她的心还留在那场噩梦里,没有走出来。
真难得,她的父母居然同时出现了。
“他们有吵架吗?”徐宜舟问着,伸手去接他手里的粥。
萧嘉树手又一避,没让她碰着粥。
他舀了一勺送到她嘴边,一边道:“没有吵架。”
“萧嘉树,我自己可以。”徐宜舟有些不自然,终于不再是平静无澜的表情。
“我知道你可以,但我想喂你。”他说得理直气壮。
徐宜舟愣了愣,忽想起那天他脸上的冰凉湿意,还有他声音里的颤抖,和她晕过去之前他的哀求——“徐宜舟,别再离开了,我承受不了失去你的痛。”
见她没反应,呆呆地抿着唇,也不抗拒,萧嘉树靠近了她一点。
“张嘴。不张嘴我会考虑用别的办法喂你。”
这句话徐宜舟听明白了,脸颊不争气地红了。
她终于张了嘴,顺从地喝粥。
萧嘉树喂得很慢,好一会才喂完一碗,徐宜舟没饱。
“你之前饿太久了,不宜一下子吃太多,过会我再喂你。”他说着,扯了纸张擦去她唇角的粥液。
徐宜舟发馋地盯着那壶粥,终究没有再说什么,趁着萧嘉树收拾碗勺之机,她掀了被子想要下床。
“你要干什么?”萧嘉树就跟背后生了眼睛似的,立刻转身。
徐宜舟下意识又想要缩回被子里去,被子才拉到一半,她忽然转念。
奇怪,她下个床而已,干嘛要怕他?
“洗澡。”徐宜舟没好气地回答他。
被关在那小屋里几天,她觉得自己快发霉了,虽然是冬天寒冷,但也架不住七天没洗澡,她鼻子只要一个深吸,似乎还能嗅到那屋里奇怪的味道。
所以她醒来的两件重要事情,一是喂饱自己,二是洗澡。
“我帮你。”萧嘉树想也没想就开口,他放了碗,朝徐宜舟走来。
徐宜舟快被他的态度搞毛了。
“我要洗澡!洗澡你要怎么帮?”徐宜舟的平静被他打破,声音高了起来。
“这么帮!”萧嘉树站到她身边,手一伸不由分说就把她拦腰抱起。
徐宜舟身体发虚,手脚软着,没什么力气挣扎,脑袋还浑浑噩噩的,还来不及反应整个人已经腾空而起,被他轻轻松松地抱到胸前。
“萧嘉树!”徐宜舟嗔怒一声,然而她声音沙哑微弱,毫无气势,反而显出三分羞怯来。
萧嘉树掂了掂手,侧头看她,道:“轻了很多,要养好久才能把你养回来了。”
她身上的病号服宽大,他一抱便更觉得衣服下面的腰肢细得可怜。
徐宜舟原来将头搁在他肩上,闻言把头猛地埋到他脖弯里,一通摇头乱蹭,一边嘀咕着:“谁要你养了?谁要你养!”
萧嘉树笑了。
他的徐包子,回来了。
徐宜舟被他抱到了病房独立的洗手间里,才终于落地。
萧嘉树被她给推出了洗手间,出去的时候叨叨着:“不要锁门,万一你晕了,我得救你。”
“……”徐宜舟总算领教到这个男人的婆妈了。
关门,试水温,脱/衣……衣服掀到一半,门忽然被开了一条缝。
“没锁门,乖!”
“萧!嘉!树!”
“我就是想告诉,你换洗的衣服还在外面。你是准备……出来换呢?还是我帮你拿过来?”
“……”
洗好澡没多久,时间已到了傍晚,警察知道她醒了,来给她录口供。
徐宜舟正窝在床上,萧嘉树坐她旁边,拿着吹风机给她吹头发。
她的头发又长又黑又顺,他抓了一把在手心,丝丝缕缕的摩挲着,十分舒服。
“徐小姐,我是于音,小于。”轻柔的女声响起,来的是个女警,看起来很干练,态度却很温柔,她简单介绍了自己就马上切了正题,“你能将案发的过程跟我们详细说说吗?”
“嗯……那天下午一点多,我和朋友跑到家附近华文商场的后巷里……有只手忽然伸过来……”徐宜舟说着眉头一皱,像是回忆起什么似的语速缓了下来,“我被人带到一间昏暗的房间里……”
萧嘉树忽然觉得她整个人渐渐僵去。
随着回忆,她的呼吸跟着重起来,萧嘉树能察觉到她身体的起伏,她的语气开始变得奇怪,语速越来越慢,几乎是一字一字生硬地吐着。
昏暗的房间,无路可寻的囚禁,以及施舍般的食物,还有最后绝望的黑暗,和那张诡异的脸庞……那场噩梦重新浮在她的脑海中。
徐宜舟的手不自觉揪紧了床单。
仅管于音已尽量温和,但仍旧无法平抚徐宜舟的情绪。
“别问了!”萧嘉树冷厉地打断了她们的对话。
于音倒没不耐烦,也没嫌他态度差,只是沉默着看着他们。
萧嘉树伸手环住了徐宜舟,好一会才开口:“剩下的事我都知道,我们到外面说吧。”
于音点点头,先退出了
“等我回来。”他摸了摸徐宜舟的头,跟在于音身后出了病房。
掩上门的时候,他回望了她一眼。
徐宜舟目光凝在被子一角,像竖了尖刺的刺猬,处在一种高度紧张的戒备状态。
那模样让他的心跟着揪起。
萧嘉树跟于音谈了十分钟,剩下的口供就录好了。
“谢谢你,萧先生。那我先走了。”于音和他握了下手,笑着告辞,只是她才刚转了身,忽又想起什么似地回了头,“萧先生……徐小姐的精神情况,你需要多注意下。我遇过好些受害者,都曾有过和她类似的反应——创伤后遗症。”
萧嘉树一愣,眼神沉去。
送走了于音,他再推门进入时,徐宜舟竟然还保持着同样的姿势,同样的表情,一丝一毫没有变过,像石化似的。
晚上,徐妈妈又给徐宜舟送了粥过来,还熬了锅鱼汤。
萧嘉树仍旧固执的喂她喝粥,徐宜舟争不过他,又被徐妈妈在耳边一通叨念,便索性放手随便他们摆弄。
还没等徐妈妈消停,徐爸又带着现任太太过来了。
徐爸和徐妈这么多年,极为难得的没在徐宜舟面前吵架,虽然彼此之间淡淡的,没说上什么话,但总算平和下来。徐宜舟和徐爸好久没见面,说起话来客客气气,徐爸问了情况,知道她身体无碍,便打算第二天带着太太回家。
萧嘉树一晚上都留意着徐宜舟的情绪,然而她似乎已从傍晚的情绪中缓了过来。
这一晚病房里的气氛出奇的好,她该笑时笑着,该怒时怒着,偶尔也撒撒娇,好像所有一切都没发生过一般。
只是他心里的不安却开始加深。
她太平静了。
平静得就像这场噩梦从未发生过。
……
又住了三天院,徐宜舟才出院。
出院那天,徐妈妈和苏黎歌都来了,萧嘉树替她去办出院手续,她和徐妈妈、苏黎歌留在病房里收拾好了行李,便去找萧嘉树。
萧嘉树已经办好手续,并将车开到了医院大门口。
医院的大门和就诊大堂在一起,大堂里挤满了人,门口更是停满车子,人来人往。
徐宜舟跟在徐妈妈身后,脚步忽然慢慢缓了下来。
远处马路上的汽车喇叭、煞车声,还有形形色色的杂音,通通涌入她的耳朵里,她仿佛好久没有见过这个世界,所有画面在她眼中都陌生到恐怖。
苍白的阳光,匆促的人流,不知何时会有只手再从黑暗里伸出,将她拖入绝望的深渊……
徐宜舟发现,自己这一步,竟不知要如何迈出。
萧嘉树远远的,就看到徐宜舟整个人呆滞地站在门口,眼里是难以融化的戒备和恐惧。
他立刻从车上跳下来,朝着徐宜舟跑了过去。
心里的不安,无止境蔓延。
这场噩梦,并没过去。
因为,它留在她的心里了……
☆、第68章
萧嘉树陪着徐宜舟去见了心理医生。
心理医生给她的评估是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症,也就是所谓的创伤后遗症,是一种创作之后心理失衡的状态。
见完心理医生,一路回到家,徐宜舟都闷不作声。
“别怕,有我。林医生说了你只是轻微症状,随着时间推移可能会自动消失。”萧嘉树见到她无精打彩的模样,伸手将她搂进了怀里。
“我想吃饺子。”徐宜舟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眨巴着眼睛看他。
她表情调皮,眼神精灵,看起来从前没什么不同。
萧嘉树忍不住低头,在她唇上一啄。
“我给你包。”萧嘉树的唇摩挲着她的唇发出了声音。
她的唇瓣仍旧软糯,让他想咬。
但靠近她的时候,他感觉到了她微微的退缩,他终还是忍住了心里汹涌的想法放开了她,进了厨房。
很迅速地剁了肉,切了菜,调好馅,萧嘉树和徐宜舟坐到客厅的茶几上,一边包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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