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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样生活-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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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回来住,也很少去古家。
古军爷爷和宁俐姥爷是发小,古军爸爸谷建强和宁俐妈妈是青梅竹马,两位老人当年特别希望两家能结秦晋之好,可惜宁俐姥爷去世后,宁俐妈妈对一个南方男人一见倾心,后来结婚生下宁俐,可是古宁两家一直没有断了来往,不过到了宁俐和古军这一辈,两个孩子的关系是不咸不淡。
古军从小成绩不好,经常和人打架,高中就辍学带着一帮哥们做生意,从卖服装到开快餐店,再到修车、倒腾玉器和古家具,买卖做得很杂。
宁俐有段时间被他身上的男人气所吸引,那时她偶然看到电视里重播的一部老电视剧,叫《乌龙山剿匪记》,古军模样性格和剧里人物钻山豹有点象,但是看过小说,她发现书里描写更加深入,书里的钻山豹除去对女人有情有义,那种自负自怜的情绪,比直白的男人气更令她心动,古军的气质与他相去甚远。
后来上了大学,少女情怀渐渐远去,钻山豹的那些情义和情绪于她已渐渐没有意义,对古军她更是完全没了感觉。
古家一向对她很好,当年父母的丧事还是古建强一手操办,她在古玩城开店也是古军帮她找的店面和进货渠道,他自己进货时遇到适合她店铺的还会捎给她,如今她把古军当成哥哥,是亲人,奇怪的是,古军从小对她并无特别,近几年却和她越走越近,等到她终于琢磨出味来,他们之间已变成眼下这样不尴不尬的关系。
古建强夫妇一早知道她要来,已经做好一桌菜,四人围坐在餐桌前,席间古军不时地为宁俐夹菜,古建强夫妇互相看了一眼,扯起话头,聊些家常,两个年轻人都只是随声附和,之间却没有什么话题,古建强看看自家儿子,又看向宁俐,宁俐模样酷似她妈妈,性格却有点像他一直琢磨不透的那个南方小白脸。他一直介怀宁俐妈妈当年的选择,没想到自己儿子又喜欢上她的女儿。他对儿子的眼光还算满意,宁俐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可她给人的感觉总是不踏实,就像……飘着?
吃完晚饭,古军送宁俐回家,两人默默走在小区的甬道上。
“车漆补好了,有空开走吧。”古军开口道。
“好。”
“宁叔那车虽然好,但年头还是太长了,我换了一些零件,你开着有任何问题,马上给我打电话。”
“好。”
“郊外还是少去,你一女的,住那么偏,小心被贼盯上。”
“哪来那么多贼,小区里只有保安二十四小时盯着。”宁俐觉得他的担心有些多余。
古军犹豫了一下,“你也老大不小了,看上合适的就结婚吧,再大可就没人要了。”他说着话,无声地笑了笑。
“哪有合适的,而且,人为什么非得结婚?”宁俐不喜欢他故作老成的口吻,淡淡地说。
古军顿了顿,接下来的话有一丝不耐烦,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你就是想得太多。”
宁俐看他一眼,不说话了,两人闷声又走了一段路。来到宁俐家的单元门口。
“你心里要是没别人,要不就和我试试?”古军突兀的话语响彻在宁俐耳畔。
宁俐怔住,她没想到他会突然捅破窗户纸,她转头看他,天色渐暗,看不清他脸上神情,他似乎没想马上得到她回应,也不看她,转身径自回去了。
宁俐看着他的高大背影,看着他两手插在裤袋里,步子迈得不急不缓,她咬了一下嘴唇,慢慢转身上楼。
打开房门,这里格局和古家不一样,当年拆迁换来的三居室被她卖出置换成这个小一居,主要是为存放老房子的家具,房间很干净,小时工每周如约来打扫一次。宁俐简单洗漱后躺在儿时的单人床上,看向旁边五斗橱上的照片,照片上年迈的姥姥姥爷、年轻的父母和年幼的自己正在向她微笑。
宁俐父母教师出身,在她眼中,父亲兢兢业业干了一辈子,自负才情,却一直不得志,记得他病重住院时有年轻同事来看望,父亲把记录了多年教学经验的笔记本郑重地交给他,并说,有些事总是需要人去做。那时宁俐才知道自己一直误解了父亲。
母亲告诉过她,当年生她,父亲见是女孩,很是遗憾,可还是给她起了“宁俐”这个稍显锋芒的名字,“宁俐”,既是“伶俐”,也是“凌厉”。
后来父亲病榻上叮嘱她,女子不用读那么多书,修身养性,找一个真心对你的男人就好。
可是……
“我对不起你妈,更对不起自己。”宁俐至今难忘父亲临终时悔恨的眼神。
父亲去世后,母亲郁郁寡欢,没多久也生病去世。对于父母之间的关系,宁俐认为母亲性格开朗,做事麻利,家里家外都任劳任怨,而父亲对母亲却一直不冷不热,是父亲亏欠母亲太多。她曾经对何瑞珍自嘲,真希望自己父母象何瑞珍父母那样摔锅摔碗地打架,也好过这样温水煮青蛙般煎熬。
那时宁俐对父亲临终说的话没有任何感觉,如今面对古军才真正明白其中含义。
☆、第三章
陈嫣一回到楼上自己的卧室,就把高跟鞋甩到一旁,她坐在梳妆台前梳头,吴庆南倚在门框上看她,“真不打算和我回去?”
陈嫣转过头,看着他与那人酷似的五官, “你当初和我结婚,其实就想着这一天吧,你其实一直在惦记我爸的股份。”
“不是,我是因为真心喜欢你。”吴庆南完全否认。
陈嫣无动于衷,显然不信,。
“我的确是喜欢你。”吴庆南加重语气,“我以为我能接受,能做个圣人……”他深吸一口气,自嘲地笑笑。
“但是。”他咬紧牙关,“陈嫣,你太任性,太不懂给男人留面子!没有哪个男人能忍受自己女人心里一直装着别人。”
“所以你打算看他这次转型失败,在这个节骨眼上给他使绊子?你明知道他筹备了这么久,你这是在报复?”陈嫣轻蔑地放下梳子。
吴庆南摇头,“陈嫣,你总是小看我,我没那么幼稚,他到底是我哥。我和他只是观念不同,早晚会分开,现在分开好,不至于伤筋动骨。”他看了一眼手表,“你不想回去,那我就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陈嫣冷冷看他一眼,没再说话,只身走向卫生间。
吴庆南无奈地转身下楼,在楼下客厅看到坐在沙发上的陈孝谦。
“爸,您还没睡?”
“庆南,你真打算和你哥分家?”陈孝谦看着自家女婿,显然他们刚才在楼上的争执他已听见。
“我哥那人,您也知道,做事比较激进。刚才吃饭时我跟您说了,我不想把我爸的产业全投在所谓热门上,越是热门的东西越是风险巨大,现在是个公司就想搞新能源,大浪淘沙,能剩下多少金子?庆扬走到今天这个规模,完全不必冒这个险,我不想我爸与您们当年辛苦创下的家业成为他的实验品。”
陈孝谦看着他的眼睛,“庆东很有想法,也很有闯劲……我老了,公司早晚要交到你们年轻人手里,你们兄弟间遇事还是要商量着办,我想你爸九泉之下也不希望你们兄弟闹僵。”
“我知道,爸,您放心吧,那我先回去了。”吴庆南走向大门。
“庆南,嫣嫣从小被我惯坏了,你多让着她一点吧。”陈孝谦犹豫着说道。
吴庆南停下脚步,转身看着老人,点点头,不再多言,径自离开陈家。
第二天上午,宁俐先后接到何瑞珍和郑桐的电话,同学会的效应初步显现,旧人旧事开始重新进入她的生活。
何瑞珍在电话里向她抱怨回A市后竟然水土不服,人多车多,空气也不好,消费水平又这么高,他们现在没有条件买房,租的房子离他老公的公司较远,近的租金又太贵。又抱怨她老公白天是工作狂,家里稍一安顿就往公司跑,晚上回来又变成书呆子,总是抱着他那堆专业书籍看。
宁俐安慰她,“瑞珍,A市的生活节奏比较快,你刚回来需要时间去适应,你老公不过是走在了你前面。”说这话时,她正躺在床上,阳光早已越过床头,她却懒得起身,她无神地看着天花板上斑驳的光影,心道什么节奏到自己这里都成了无波无澜。
与何瑞珍煲完电话粥,她起床去洗漱,这时手机又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宁俐放下毛巾接通电话。
“你好,是宁俐吗?”是稍显陌生的男性嗓音。
宁俐迟疑道:“是我,你是?”
“我是郑桐,那天走得匆忙,没留你电话,找别人要的。不介意吧?”
“没关系。”宁俐对他打来电话并未吃惊。
郑桐在电话里非常客气,只说那天招待不周,也没时间好好聊聊,说有机会大家一定要再聚一聚,一番客套后,郑桐在电话那端停顿了一下,宁俐等着他的下文,只听他语气有点异样,问道:“宁俐,这次见面有没有感到很突然?”
宁俐皱眉,没有答话,她知道接下来不论自己怎样回答,对方都会有办法把这种暗昧试探进行下去,她不能给他任何机会。
“郑桐,祝贺你。”宁俐转移话题。
“祝贺我?”郑桐不明所以。
“你不在时大家说了很多关于你的事。”
“关于我的事?”郑桐有点好奇。
“说你年轻有为,前途无量,不仅成立律所,爱人还很漂亮,说我们班终于也出了青年才俊。”宁俐斟词酌句。
郑桐怔住,马上反应过来,“大家那是客气,其实……”
“其实大家都很羡慕你,也很感激你,真的,谢谢你给大家找了这样一个相聚的机会,祝你家庭幸福,事业再上一层楼。”宁俐语气不乏真诚。
郑桐沉默片刻,“宁俐……”他低笑了几声,“你还是一点没变,好吧,再见。”
“再见。”宁俐挂断手机,轻轻嘘了一口气。
电话那端,郑桐看着手机,皱了一下眉头,又慢慢松开,眼底浮现一丝愠色,这女人还是那样傲慢自恃!他心升怒意,一直隐匿的征服欲望渐渐露出水面。
赶在中午前,宁俐来到古军的修车店,这里地处闹区,虽然不大,因为收费合理,生意一直不错。
修理间里,几个工人正在忙碌,她看到自己那辆车已洗得干干净净停在一边,一个工人看到她,忙过来招呼,“宁姐你来了,车修好了,钥匙就在车上,古哥在后面,我去叫他。”
宁俐点点头,绕到自己车的车尾,那蹭过的地方已看不出来了。这辆高尔夫是当年父亲留下的唯一“奢侈品”,在她的精心呵护下,它依然显得很新。
一会儿古军走过来,他微笑着走到宁俐面前,“够早的。”
“不早了。”宁俐看他一眼,走到工人休息的地方,拖把椅子坐下了,古军犹豫了一下,跟过来,坐到她对面。
两人靠得很近,宁俐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味。
她犹豫着还没想到怎样开口,古军已轻轻说道:“宁俐,我虽然没什么文化,也没什么本事,但我会尽力维持你想要的生活。”
我想要的生活?宁俐有点茫然,她已财务自由,当年咬牙买下的几套小户型由于地段优越,如今价格已翻了多倍,租金和炒股收入是她现在主要的经济来源,她不用再去早九晚五地打拼,可是现在这种生活状态,就是她想要的么?
古军看着她,似有点急躁,“我的那些买卖你也知道,我平时没什么花钱的地方,都给你管也没问题,你要不要孩子我也没意见……”
“古叔肯定想抱孙子。”宁俐回过神,脱口而出。
古军笑了,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继续说:“你要想住郊外那房子,我随你,或者住城里我爸妈那儿也行,我再买套大点的……”
“古哥,别说了……”
宁俐闭上眼睛,狠狠心,“古哥,我们认识太久了,太熟悉了……”
她不敢看他,站起身,走向那辆高尔夫,拉开车门坐上驾驶位。隔着挡风玻璃,她终于有勇气抬起头,她看向古军,那个少年时代她暗恋过的男人,此刻也在看着她,那眼神她形容不出来,她发动车子,快速离去。
南方的J市,华灯初上时分,吴庆东率领市场部的几人在下榻酒店回请生意伙伴及对方相关人员,他对这几天的考察结果比较满意,J市在新能源领域已走在全国的前列,他参观了对方公司的汽车车间,及其合作公司的充电设施生产线,又走访了一家锂电池企业,收获颇丰。吴庆东心情大好,席间众人酒量都不错,你来我往,气氛相当热烈。
吴庆东已有几分醉意,突然,他感到桌下腿部有异样的触碰感,一下一下,不轻不重,他抬起头,看到一张年轻女人的脸,五官精致,神情似笑非笑,水汪汪的眼睛悠悠地望着他,吴庆东记起她是对方技术团队里唯一的女性,只是一时记不起她姓什么,只记得这几天她与自己一直在进行某种目光交流,他微微一笑,拿起桌上餐巾抹抹嘴角,与众人说了句, “各位失陪一下,我出去打个电话。”他慢腾腾站起身,瞥了那女的一眼,信步走出包间,男女间的游戏他早已熟稔于心,余下的只需问自己,想不想,做不做?
他来到走廊僻静处,点了一支烟,慢慢吸着,不一会儿,一阵女人高跟鞋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等到那女人走到近前,他一把把她揽过来,女人娇嗔着推拒一番,已软到他怀里。两人磕磕绊绊地上了电梯,一进到他酒店房间里,吴庆东就扔了烟头,把女人抵在门上。
他没有开灯,两人一直纠缠在一起……良久,黑暗中响起女人由衷的赞美,“你真棒……”
吴庆东轻轻拿开缠在身上的手臂,起身按亮床边的台灯,撸下安全套扔进旁边的垃圾桶,套上裤子走进卫生间。
看着镜中欲望退去后的脸,他感到一阵索然寡味,成年男女,露水情缘,讲求的是你情我愿,剩下的只有空虚荒芜。
☆、第四章
宁俐有意避开古军,她连着几天没去古玩城,暗暗希望这样的冷处理能避免双方的尴尬,期间徐小允打来几个电话,说古军曾找过她几次,她叮嘱徐小允,如果古军问起,就回答自己最近比较忙。
可是今天她刚接到徐小允的电话,两人还没说几句,电话那端手机已被人抢过去,只听到古军低沉的嗓音传过来,“宁俐,你不用躲我,我找你就是想跟你说一声,我准备去南方进点货,这次路程远,时间可能会比较长,我爸妈那里有时间帮我照应一下。”
“好。”宁俐除了答应,不知还能说些什么。
“我们……至少还象以前那样吧。”
“嗯……”
接下来两人都沉默了。
“那么,再见。”古军终于开口。
“再见。”宁俐感到拿着手机的手有点无力。
徐小允接过手机,声音压得很低,“宁姐,我怎么觉得古哥好像有心事?”宁俐不知该如何回答徐小允,只推说没事。
古军走后几天,宁俐提了水果糕点来到古家。
古军的妈妈张凌燕热情地把她迎进屋,对比古建强,宁俐更喜欢和张凌燕亲近,对古叔,她总有种错觉,他总是不自觉地在观察她。
宁俐和张凌燕一起在厨房里准备饭菜,聊些家常,三人一起吃完饭后,古建强对宁俐说道:“小俐,你们年轻人的事,我本不想插手,你应该知道古军的心思吧,古军大毛病没有,读书是差点,学历低,但我这儿子长得还不错,为人仗义,对我们老家儿也好……”
宁俐脸红了,看着古建强,不知该怎么应对。
张凌燕察言观色,连忙把古建强拉进里屋,隐约中宁俐听到两人对话。
“小俐脸皮薄,你别这么直接问她。”
“这俩孩子,性格都是闷葫芦,等到他们开口得什么时候?”
宁俐咬了咬嘴唇,面对两位老人,她莫名感到歉疚,她借口还有事,对着门里老人招呼了一声,就匆匆离开古家。
第二天一早,宁俐离开A市驾车一路向西,直奔邻省的一个县级市,她迫切需要一些改变来忘记心中不安。目的地是她的进货地点之一,到达后她马不停蹄地和当地老乡上山来到一个小村落,从阿婆手里接过那一颗美丽的珠子时,她好像忘记了所有烦恼,她迫不及待赶回家,把以前珍藏的各色老珠凑在一起,时光象是停滞在眼前,珠子上莹润包浆所焕发的特殊美感激起她强烈的创作欲望,她连着三日闭门不出,缠线,配色,穿珠,反复打破既定方案,穿了又拆,拆了又穿,终于制成一条多宝手钏。
这期间她有时会登录□□,那个“容易受伤的女人”一直灰暗,她不禁怀疑她在现实中根本没有出现过,不过她不在意,即使卖不出去,她也会把这条手钏珍藏,可是没过几天,她刚要准备打电话,陈嫣已经主动打来了,“哎,你没忘了我定的多宝吧?”宁俐笑了,原来这世上真有缘分这回事。
两人相约在古玩城边上的一个茶馆,宁俐发现她真是开的那辆宝蓝色跑车,不禁又是会心一笑。
陈嫣戴上那条手钏很是惊喜,“这些珠子真漂亮,这颗老琉璃最好,不仅颜色好、包浆也漂亮,这颗南红也不错,哎,我发现你这人挺有审美的,搭配得不落俗套。”她举起手拿着化妆镜来回照。
宁俐在一旁看着她,陈嫣今天看上去应该没化妆,或者说妆容没有那么浓艳,显得她天生丽质,青春洋溢。
陈嫣在镜中看到宁俐的眼睛,笑道:“我们女人啊,永葆青春不是靠化妆品,而是靠情/欲和物欲,男人其实也一样,不过,男人的物欲更强烈,是名利场。”
宁俐笑笑,没有说话。
“你好像不爱说话,哎,做生意都象你这样,得亏本吧?”
“能遇到你这样的买主就不亏。”宁俐微笑。
“嘁,你可别把我当冤大头,说吧,多少钱?”陈嫣摆出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你看着给呗。”宁俐故意卖关子。
“五十万?”
“八万。”
“嘿,我以为你又要跟我说无价呢。”
“哪有那么多无价的东西。”宁俐淡淡地说。
“你账号多少,我现在就转给你。”
“好啊。”宁俐发了账号给她,陈嫣用手机汇款,一会儿两人就解决买卖问题。
事毕宁俐想走,陈嫣又叫住她,“这么急干什么,再聊聊,你结婚没有?”
“没有。”宁俐已经习惯了她的直接。
“没有好,别急着结婚,一辈子长着呢。”陈嫣一副过来人的口吻,好像很感慨,倾诉的愿望强烈,“你说,这世上遇上真爱,而对方也有同样感觉的机会是多少?”
宁俐沉默,她想到古军,“千万分之一吧。”
“太悲观了。”陈嫣笑道,“那你希望被人爱,还是去爱别人?”
宁俐怔住,有点走神,陈嫣也不追问,只兀自说:“别人再喜欢自己,自己没感觉也没什么意思,小女人才想着被人爱,大女人才敢去爱别人。”
宁俐分不清她说的大小之分,只感到陈嫣性格矛盾多变,与她手腕上这串多宝倒是相得益彰,都是五颜六色,这女人其实很有意思。
“对了,上次你店里那个脸上有道疤,挺帅的那个,你和他有没有发展的可能?”
宁俐避而不答,对她的八卦感到好笑,一问果然陈嫣比她还要小一岁。
这时陈嫣已推开茶杯:“喝茶太没意思了,走,咱们喝酒去。”
宁俐平时对烟酒很反感,此时看着她热切的眼神,心中有点蠢蠢欲动,联想到连日来的烦闷,心道,放纵一把又如何?
两人随即出了门,陈嫣看着宁俐的车直摇头,“你这车和那地方可不相配,坐我的吧。”
“你的车太耀眼,我不习惯。”宁俐干脆地拒绝。
陈嫣只得随她,两人各自驾车直奔城中一家著名夜店——雪夜。
傍晚的雪夜已经热闹非凡,人声鼎沸,音乐声更是震耳欲聋,两人好不容易挤到吧台,陈嫣想要两杯深水炸弹,被宁俐拦住,陈嫣劝她,“喝吧,这酒不错,喝了保管你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宁俐反问,“我也喝,一会儿谁开车回去?”
陈嫣笑起来,“我发现你这人太过理智,人有时候需要宣泄一下,不然得憋死。”
宁俐无言以对,靠在吧台上看向舞池,陈嫣接过酒保递过来的酒,边喝也边看着舞池,只见舞池里人头攒动,在变幻的灯光下,人们好似群魔乱舞。两人没有再交流,眼前似人间幻象,远离现实……宁俐头脑在逐渐放空,陈嫣不知不觉中已喝完手里的酒。
一个男人挨过来,“嗨,美女们,跳个舞呗。”
陈嫣看看宁俐,笑道:“跳舞?你够不够格啊,说来听听。”
“什么?”那男人沉湎于陈嫣的笑容,“美女想听什么啊?”
陈嫣上下打量他,“尺寸,持久度,有胸肌吗?腹肌有几块?”
那男人一愣,眼珠转了几下,似在思索,暗昧又猥琐的神情慢慢浮现。
宁俐见状急忙拉着陈嫣挤到一边,“陈嫣,你怎么回事!怎么胡说八道呢!”
陈嫣满不在乎,咯咯笑道,“我告诉你,男人啊,其实就是这么回事,有他妈什么了不起……”
宁俐后悔今晚和她一起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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