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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你至宝-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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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阑尾炎不是什么大病,加上纪珩东在病床跟前伺候了一宿,褚唯愿精神还不错。看见庞泽勋来了还热情的朝他招手示意他进来坐。庞泽勋一改刚才在病房门口和纪珩东对峙的冷然神色,脸上温柔的要命。“昨天打你电话一直没接,今天早上才知道你住院了。好点了吗?”
  褚唯愿接过他的花礼貌的道谢,跟所有小女孩一样,见到新鲜美丽的事物都会笑弯了眼睛。“好多了,谢谢你来看我。”庞泽勋瞥了眼病床旁边搁着的一只男士手表,平静的帮她把花放好,状似无意的说道。“以后陪夜这种事儿你大可以叫我,不用麻烦别人的。”
  纪珩东没在屋,褚唯愿听见这话不自觉的蹙眉。“我嫂子和四哥都不是别人呀,倒是你那么忙,麻烦你才不好。”
  庞泽勋手一顿,心中那种淡淡的失落感怎么也掩饰不住的跑了出来。他没想到,在褚唯愿和那人整整一个月都不见面不联系的情况下,她还是会在出事儿的时候下意识把他当成救命稻草,依然把他划分到亲人那一个类别里。
  动作轻柔的把打了卷的花瓣慢慢舒展开,庞泽勋有点遗憾的摊了摊手。“褚唯愿,我追了你这么长时间……这话说的,可有点伤人啊。”
  褚唯愿听闻这话神情一滞,“你别这样。庞泽勋,我跟你说过的,我……”
  “我知道。”庞泽勋飞快的接下她的话,有点自嘲。“你不想谈恋爱,你只把我当朋友,这样的话你可说了不止一次了。”
  “不过……”他慢慢俯下身两只手臂撑在褚唯愿的枕头两侧,眼中戏谑。“你是不想谈恋爱还是只不想跟我,恋爱?”
  两个人的距离很近,近到褚唯愿能清晰的从他的深褐色的瞳孔中看到自己穿着蓝色病号服的样子,甚少和人这样亲近过,褚唯愿偏过头躲开他的眼神,脸红的不得了。纪珩东刚从医院缴费处回来就瞧见这么一副画面——庞泽勋高大的身躯几乎要覆在褚唯愿的身上,两人都低着头不知道再做些什么。
  “庞公子,趁人之危这事儿是不是不太讲究啊。”
  闻声庞泽勋一僵,忽然闭眼无声的骂了一句。纪珩东一脚踢开门,正站在门口凉凉的看着俩人。
  周围的光线一下清亮了很多,褚唯愿在被子里紧紧攥着的手在庞泽勋站起来的时候才慢慢松开。庞泽勋看着一脸不善站在门口的纪珩东,反唇相讥。“那你趁着这个时候进来就很厚道?”褚唯愿脸都快埋进被里了,庞泽勋叹了口气抬脚往外走,“改天再来看你,今天的事……咱俩还没完呢。”
  等庞泽勋走远了,纪珩东才不轻不重的走到褚唯愿跟前儿拧着眉毛老大的不乐意。“跟你说多少回了他不是什么好人少跟他来往,怎么这么不听话啊,光天化日的丫干什么呢?!”
  褚唯愿扁了扁嘴,忽然扯住他的手嚷了一句。“我刀口疼……”
  刚才庞泽勋欺身过来的时候,她全身都紧张的崩了起来,等放松之后,开过刀的地方才隐隐的有了感觉。纪珩东一愣,伸手就要掀开她的衣服。
  “哎!!!!”褚唯愿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制止他,衣服已经被他撩了起来。伤口处包着透气的消炎纱布倒是看不出来什么,反而女孩子盈盈一握的柔软腰肢随他的动作暴露在空气中,隐约的,还能看到腰下胯骨边缘露出的一圈黑色蕾丝花边……
  褚唯愿,“…………”
  纪珩东。“…………”
  “那什么……”纪珩东尴尬的放下手,不自在的把眼睛转向了别处。“刚才在楼下看见你嫂子了,估计马上就上来了,我先回去办点事儿,等过两天来看你。”
  “等会儿。”褚唯愿叫住急着往门口走的人,低头跟着纪珩东小声哼哼。“你生日被我搅合了,改天补给你。”
  纪珩东微哂的朝她扬了扬手,转身关上了门。
  门外,他靠在医院的墙壁上有些微微失神。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纪少爷忽然嗓子干涩的难受,一想到刚才褚唯愿露出那一大截腰肢,竟连带着心头……都痒了起来。
  而在病房内的褚唯愿,压抑着剧烈的心跳默默给自己盖好被子之后,忽然觉得心底里,有什么东西破壳而出……那颗种子,则姑且被称之为少女,心事。
  …………
  纪珩东从医院走了以后,直接开车回家倒头睡了一天一夜才去处理张斌的事儿,难为了他爹一把老骨头,在纪珩东的会所也陪着等了一天一夜才算了事。
  张天秉年过五十,还曾经做过心脏支架手术,老远的看见纪珩东的车激动的老泪纵横,大有当年得知家里正室生了一个儿子的架势。
  纪珩东停好了车正吹着口哨慢悠悠的往里走,张天秉带着家里的几位亲戚忙追上去。“纪少纪少!还请您看在我的面上,对我那个不懂事的儿子高抬贵手……算我求您。”
  “不懂事?”纪珩东睨了张天秉这个跟自己父亲一样大的男人一眼,一惊一乍。“您这话说的多打自己脸啊,您那儿子要是不懂事能心直口快的把我妹妹弄到医院里去?”
  “是是是,是我教育不周到,真是请纪少爷能大人不记小人过,把人让我带回去。”难为张天秉一把老骨头,平日里人人见面都是要叫上一声张董事长的人如今也是为了儿子在这会所门外等了几十个小时,对着一众年轻人赔笑脸。
  纪珩东为难,“也不是我不想放人,您说我一个靠着吃喝玩乐买卖发家的人说什么也没道理跟您一个做娱乐的过不去啊,但凡您那儿子当面骂我两句啐我两口我都能保证这事儿咱只当没发生过,可是你说他偏偏不长眼把那双爪子伸到了我那妹妹身上……这事儿,可就不好办了。”
  纪珩东看着张天秉越来越难看的脸色,顺着烟盒叼了根烟出来。“你也知道,我这妹妹也没什么别的本事,就是哥哥多,打小家里家外的都把她当祖宗供着,一听说她在外头遭了这么大的委屈,人家亲哥可是头一个不乐意了。褚穆这人是谁……就不用我跟你多说了吧?”
  原本还带着点希望的张天秉,脸色忽然灰败了下来。
  如果说褚唯愿外界尚不知道她姓甚名谁,那提起这个女孩子的哥哥,就没有人不知道了。早在褚唯愿送进手术室的时候,纪珩东就接到了远在德国褚穆的电话,褚唯愿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还昏在了自己家里,他不可能不知道。那边的人明显带着强烈的低气压,对纪珩东的交代更是言简意赅:不要手下留情。
  褚穆这句话就像是一道圣旨让纪珩东更加肆无忌惮,看着张天秉的表情纪珩东忽然沉下了眼神,森冷异常。
  “所以你既然知道就别拉着老脸来求我!这事儿可不是你张家对外宣告破产就能完的,我纪珩东混,混起来什么事儿都能干出来,到时候要真是伤筋动骨撕了脸面,您老可也别怪我。”
  按灭了手里的烟,纪珩东往后仰了仰头。“送客。”


☆、第26章

  萧文茵最近很焦躁,最近接二连三的事儿就像炸弹一样在她原本计划精湛的人生里炸开了花,先是张斌干的那档子事儿,随后紧接着就是褚唯愿住院纪珩东连生日都不过了连夜赶回城的消息,还没等她有时间为自己做打算,就传来张家破产的噩耗。
  张家破产,所有股份资金被几家金融市场联手做空,外界传闻张天秉因为承受不了这么大的打击心脏病再次发作,送到医院里光病危通知书就下了两次,原本签约张家旗下的艺人模特也都纷纷作鸟兽散,迫不及待的开始寻找了下家。好像不过一夜之间,这个在娱乐业风生水起的家族就垮了台。
  萧文茵看着早就人去楼空的公司,一双手紧紧的抠进了肉里。是恨张斌的口无遮拦,也是恐惧自己未来的人生。她没想到自己因为一时报复心切告知张斌的事情,竟然突变成将她推入漩涡的最锐利的一把尖刀。
  因为当年褚唯愿的事儿,是纪珩东告诉她的。
  那是她搬去b市的第二年,她因为父亲的债主逼上门来几乎快要崩溃了,当时她还不认识张斌,一个人在b市的简陋出租房里害怕的浑身发抖。被逼的实在没办法,她打给了远在北京的纪珩东,但是纪珩东正跟着褚穆满城寻找被绑架的褚唯愿,根本没心思听萧文茵跟自己说什么,萧文茵察觉到他不对劲就没提自己需要钱的事情,反而问他怎么了。纪珩东开着车只匆匆说了一句愿愿被绑架龄了就挂掉电话。
  被纪珩东因为别人的事情先挂掉电话,是萧文茵觉得人生中最耻辱的一件事情。
  后来的几天,萧文茵因为偶然结识张斌得到了一大笔钱,被债主逼的走投无路的时候,她躺在张斌身边的时候,萧文茵心中是从未有过的对北京那里一切人和事的恨意。
  还了债之后,她也在之后的几天虚情假意的打电话过去问褚唯愿的情况。纪珩东也没想那么多,只以为她是担心褚唯愿,淡淡的跟她阐述了一下情况才后知后觉的问她,你找我什么事?当时萧文茵抑制着得知褚唯愿在进行心理治疗时的狂喜,悲悯的对纪珩东说:就是做了一个梦特别想你们,所以打个电话问候一下。
  萧文茵曾经也是和他们一起长大的,对于那些人的做事手法太过了解,所以褚唯愿这件事儿当初一定是被严密封锁的,如今从张斌嘴里这样大咧咧的说出来,第一个怀疑的人,就是她。
  萧文茵惨白着脸,忽然觉得这样不能坐以待毙。她得,做点什么。
  ……
  纪珩东早上起来一边对着镜子刷牙一边看着手边的报纸,看着张斌被监察机构带走审查的照片心情好的不得了,连带着他看着家里的人,都没那么讨厌了。
  纪伯龄看见他一大早从楼上下来吃饭吓了一跳,有点不可置信的推了推自己的眼镜。“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家里准备早餐的阿姨,来接纪伯龄上班的司机,秘书,包括蒋兰芝都在内,无一不用奇怪吃惊的眼神盯着他,纪珩东被看的有点不自在,随手拉开椅子把纪伯龄还没动的早餐拿了过来,一口塞进去半个鸡蛋。
  “我家我还不能回来了?昨儿进院的时候也没见门外头写着不让进屋啊。”
  昨天晚上他和一帮人喝酒,太晚了喝的也很多,就把车扔在了了餐厅外头。因为吃饭的地方离大院里不远,他想了想不过就一宿觉的功夫睡哪都一样,何况纪伯龄出院以后他还没回去过,干脆就步行走回了家。回去的时候除了院里巡逻的警卫家家都熄了灯,他怕吵着别人也没知会阿姨,还是自己翻墙进去的。
  纪伯龄看着儿子狼吞虎咽的吃相有点不是滋味儿,听见他不阴不阳的话也不生气,转头吩咐佣人。“去给他盛碗粥。”
  蒋兰芝见状忙到厨房里为父子俩安排早餐,平日里惯吃的不惯吃的,竟满满的摆了一大桌子。纪珩东也不客气,凡是阿姨端上来的东西他都来者不拒。常年黑白颠倒的日子让他甚少有机会能吃早上饭,一个人住的时候更是,通常醒过来的时候连自己在哪都要寻思一会儿。
  自从纪伯龄出院以后,有好长一段时间没见着他了,虽然爷俩一见面就掐,但是见不到这个混账……老爷子也是真的惦记他。“你最近,听说在外头又作出了乱子?”
  纪珩东喝粥的勺子哐当一声扔在了碗里,有点不耐烦。“也没碍着你,我做我的,就算出了事儿也跟你没关系。”纪伯龄表面上威严,但是心里对纪珩东总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哪句话说不对了。“行行行,我不问。”
  眼看着上班的时间就要到了,纪伯龄匆匆吃了两口就跟着秘书往外走。临走时,敲了敲纪珩东的脑门,“你也老大不小的了,踏踏实实找个女朋友才是正经事,那褚家小丫头挨了欺负我知道,你跟庞家那小子争项目的事儿我也知道,但是你可轻着点作,做什么事儿……都别太满。”
  纪珩东默默的吞着早餐,看着纪伯龄的背影琢磨了一会儿,别扭的转过头。“我前天去医院
  给你开的药,扔茶几上了。”
  纪伯龄自从出院以后一直在吃医院给开的处方药,需要定期去医院里找大夫拿,一般这事儿都是他秘书记着时间去做的,没想到纪珩东已经先他一步。纪伯龄拎着公文包崩着脸,示意秘书去茶几拿,也学着纪珩东冷声冷气的点点头。“知道了。”
  蒋兰芝送纪伯龄出门的时候,笑意盈盈。“珩东知道回家,这就是好事情。你也别绷着了?”
  纪伯龄上了车朝她挥挥手,脸上也是少有的笑模样。“我知道,一会儿让人给他熬碗汤,一看那眼珠子就知道昨儿喝了酒。”
  这边纪珩东刚吃完饭,萧文茵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他看着来电显示笑的意味深长,斟酌了好一会儿才接起电话。
  “珩东,我听说愿愿出事了,有点事情想和你说……对,是关于张斌的。”
  ……
  褚唯愿在医院里养了一个星期,天天捂着刀口怕肠粘连跟着一帮大爷大妈在走廊里散步,天天苦兮兮的,亲妈来照顾她两天觉着这孩子活蹦乱跳能吃能喝没什么大事儿,就撂挑子回家补觉了。虽然在亲情方面她受到了沉重的打击,但是每天有她的狐朋狗友来看她陪着她逗闷子,倒是也没那么难熬。
  今天拆线,刀口已经长的差不多了。浅浅的粉红色突兀的盘踞在女孩干净平滑的皮肤上,奈何褚唯愿怎么说服自己,都有点接受不了。周嘉鱼嫌弃的盯着她肚子,顺着包里掏出一盒凝胶扔给她。
  “王谨骞去韩国出差给你弄回来的,听说祛疤效果特别赞。”
  褚唯愿拿起盒子左瞧瞧右瞧瞧,有点匪夷所思。“他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王谨骞小时候挨揍因为不敢找四个人寻仇偷偷往褚唯愿书包里扔耗子的事儿就像褚唯愿童年里最惨痛的一个教训。
  周嘉鱼忍笑,“被纪珩东逼的没办法呗,听说在思密达找了两天才找着这药。”
  一提起纪珩东,褚唯愿的脸刷的一下红了。
  周嘉鱼嘲笑着戳了戳她的额头,“怎么啦,一提纪珩东就哑巴了?不知道是谁啊前一阵子跟我咬牙切齿的说这辈子都不想见着纪珩东,现在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不但不咬牙切齿,这怎么还傻乐呢?”褚唯愿羞愧的低下头,打掉周嘉鱼的手指。“我说好给他补办生日的,就今天晚上好不好?”
  周嘉鱼翻了个白眼儿。“褚唯愿你怎么这么软啊,当初人家过生日的时候都不带着你,左拥右抱的身边全是美女,现在反过来你还上赶着啊。人家今天晚上和萧文茵约好了你凑什么热闹?”
  褚唯愿穿衣服的手一抖,“你说什么?”
  周嘉鱼自知最快说错了话,懊悔的咬了咬舌尖。“今天商量着订馆子……王谨骞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说的。”
  “在哪?”
  “我也不知道……”周嘉鱼拉住往外冲的褚唯愿,吓得够呛,“你刚拆线你干什么去啊!!!”
  褚唯愿气的浑身发抖,紧紧拉住周嘉鱼的手差点哭出来。“你知不知道……我的事情就是萧文茵告诉张斌的……”周嘉鱼傻了,“……你确定?”
  一想到那天晚上张斌的嘴脸褚唯愿眼中愤怒异常,“他亲口跟我说的!!!”
  那天当众爆料的张斌如愿以偿的看到满屋子震惊的人,在褚唯愿砸了他一酒瓶子之后,曾经得意洋洋的在她耳边很小声的说了一句话。他说,要不是文茵曾经告诉我这件事,我还真不知道怎么撕开你这副清高的嘴脸。
  纪珩东和萧文茵定在离大院不远的一个广场见面,正是晚饭的时间。十月中旬的天气已经很凉了,她还是穿了一件刚刚到膝盖的墨染紫色连衣裙,画着精致淡雅的妆容。看到纪珩东坐在路边,萧文茵不急不缓的走过去。
  “关于张斌的那件事,我知道是谁告诉他的……”
  话音刚落,只见街边一辆火红色的法拉利轰鸣着朝着俩人驶来,纪珩东下意识的伸手拉了一把萧文茵,把人拽到台阶上。车子在地上做漂移的声音发出尖锐刺耳的一声响正好停在俩人身边,接着,就看到还穿着病号服的褚唯愿从车上下来。
  纪珩东懵了,刚想骂她不知死活还没张开嘴,褚唯愿忽的扬起一只手狠狠打在了萧文茵的脸上。那一巴掌,清脆的连车里的周嘉鱼都想为她叫好。


☆、第27章

  那一巴掌下去,褚唯愿右手都麻了。
  白嫩细幼的掌心已经红了半片,褚唯愿也被自己的行为吓住了,看着萧文茵被打的偏过去的脸,她垂在腿边的手指条件反射似的动了一下。但是,她一点也不后悔。
  纪珩东没见过褚唯愿生这么大的气,更别说看见她动手打人了。萧文茵白白的脸蛋上很快肿了起来,纪珩东心惊的抓住褚唯愿的手腕不放,有点不可思议。“你抽什么风?今天不是在医院拆线吗?”大掌下,女孩纤细的胳膊他一只手就能圈起来,细细感受,甚至还能感知出她轻微的颤抖。
  褚唯愿红着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纪珩东。“你今天晚上不来医院,就是为了和她见面?”纪珩东皱眉,“那你不在医院好好拆线就是为了来看我跟她见面?”
  这句话一出,气氛好像忽然变了味。原本褚唯愿气势汹汹来讨伐萧文茵的一出报仇戏码,竟硬生生的转变为她和纪珩东的对峙。两个人面对面站着,彼此眼中都没有丝毫游移的迹象,倒是显得萧文茵像是一个被抓了现行的局外人。
  一个资本不凡的男人,两个同样出众漂亮的女孩子,其中一个穿着病号服。这样的画面组合在一起,任是谁都会浮想联翩。期间路上,已经有不少来来往往的行人向他们行了注目礼。
  褚唯愿穿的单薄,棉质的病号服松松垮垮的套在身上好像让风一吹都能跑了。晚上很凉,冷空气顺着她的领口灌进去她也不动地方,像是动了什么执念似的。纪珩东沉默的脱下身上的开衫给她穿上,有点无奈。“说吧,来干什么?”
  萧文茵捂着脸娇娇柔柔的站在路边,表情在那短短的几十秒里瞬息万变。她怎么也没想到纪珩东竟然绝口不提褚唯愿打自己的事儿,竟然第一时间问的是她,来这做什么?
  萧文茵忿忿的放下手几步就冲了过去,嘴脸难看的要命。“我这一巴掌挨的是不是太莫名其妙了?!连个最起码的理由都没有?褚唯愿,你们不要欺人太甚。”
  萧文茵高高扬起头的样子像极了十七岁那年站在院里的杨树下跟纪珩东提出分手的样子,褚唯愿原本平日里总是笑着向下弯弯的眉眼也被她这话气的向上挑了起来,失控的朝着纪珩东吼道。
  “我没有那个闲情逸致来看你和她约会!但是你知不知道我的事情就是从她嘴里说出去的?如今你竟然还能明目张胆的站在这里和她在一起?纪珩东,如果你要是只听信她一个人的话敢来对我或者我的事情做出任何判断,我保证,我会杀了你。”
  “我同情她曾经家破人亡的悲惨遭遇但不代表我可以对这个女人无限制的容忍,你敢不敢问问她,她跟张斌说的那些事儿能不能就现在,一字一句的再和你我说一遍?”
  萧文茵脑中轰的一声,凉意瞬间直达心底。
  这世界上有这样一种人,她们随和从容,能够对身边的一切事物给予自己所能的善良和关怀,她们能够对落魄悲惨的人施以同情,但是当真正触及底线的事情来临时,她也能毫不畏惧的去面对,因为她们的灵魂深处住着一个无比强大的怪兽,这只怪兽被往日里姑娘的自爱尊严,家人朋友的宠爱,得天独厚的物质世界日日浇灌,百毒不侵。褚唯愿,当如此。
  纪珩东默叹,头疼的难受。抬手给她紧了紧衣裳的领口。“以后遇上什么事儿能不能不这么冲动?看看你自己,跟个精神病患者有什么区别?不知道还以为我没看好你让你从哪跑出来了。”
  “你先上车回家,这件事我心里有数。”
  他揽着倔强的怎么都不肯走的人来到车边,抬手敲了敲副驾驶的车窗。周嘉鱼有点不乐意的把窗户降了下来一副我戏都没看完你就打断我的不爽表情。
  纪珩东打开车门把人塞进去,朝着周嘉鱼一扬下巴。“你开车,给她送走。”
  周嘉鱼知道自己闯了祸,也不敢多话,只老老实实的坐到驾驶室里把车乖乖开走。
  …………
  好似初冬乍冷的气候,纪珩东里面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灰色针织衫,他却一直站在风口看着那辆火红色的跑车驶离路口才转过身。
  萧文茵的脸这回是彻底肿了起来,纪珩东大大咧咧的靠在车边偏头给自己点了一颗烟,沉默良久。
  “有什么想说的吗?”
  萧文茵自知这样的局面是如何都无法挽回的了,和别的女人不同,她就算失败也不会哭闹着辩解自己,有点绝望的笑了笑,带着一种落魄佳人的悲凉。“现在无论我说什么,你是不是都不相信了?”
  “不,”纪珩东夹着烟朝她摆了摆手,若有所思。“应该是……从一开始就没相信过。”
  “什么?”萧文茵有点惊恐。
  纪珩东无所谓的笑了笑,眼中有种洞悉一切的深沉感。“其实如果今天晚上愿愿不来,我也是会把这些话说出来,不同的是,可能会更委婉一点。”
  纪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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