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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寅在异界(六道)-第7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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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的灵枪还没有碰到马车的车顶,斜刺里突然传来一声断喝,接着,一名神池侍卫飞扑过去,将抡枪砸车的那名川将硬生生的撞开。

他二人双双扑倒在地,滚成了一团,好在二人都有灵铠护体,撞击的力道虽大,但都未受伤。那名川将怒吼着从地上爬起,抬手就是一枪,横扫对方的脑袋。

那名神池侍卫反应也快,立剑招架。当啷!势大力沉的灵枪正砸在灵剑上,神池侍卫站在原地一动未动,反倒是出枪的川将被震得倒退一步。

此人好高深的修为啊!川将心头惊骇,不等他再攻出第二枪,后面的众川将业已齐齐跟上前来,合力围攻那名神池侍卫。

即便这名神池侍卫再厉害,也招架不住十多名川将的围攻。双方打斗时间不长,他只是一个没照顾到,脚踝便被横扫过来的一支灵枪扫到。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神池侍卫脚踝处的灵铠残片都被打飞起多高,再看他的身躯,横着扑倒在地。哪还会给他再站起身的机会,一名川将箭步上前,猛的一枪刺下。

那名神池侍卫已经尽力闪躲,可惜还是满了半拍,被这一枪正扎在大腿上。扑哧!枪尖直接刺透他的大腿,贯入地面都有三寸左右。

神池侍卫疼得闷哼一声,整个身子佝偻成一团。其他的川将眼睛同是一亮,二话不说,各举灵兵,齐齐向神池侍卫下了毒手。

扑、扑、扑!只是一瞬间,这人的身躯至少被砍成十数段,当场毙命。

众川将纷纷长松口气,而后面面相觑,其中一人率先挺身而出,他边甩动手中的链子锤,边憨声憨气地说道:“诸位将军让开,我来把广寒听这只缩头乌龟砸出来!”

说话之间,他分开众人,轮圆了链子锤,对准马车的车身猛砸下去。

啪——这一锤子砸得结结实实,正中马车的车壁,木制的车壁哪能招架得住灵锤的重击,直被砸得木屑横飞,车壁上立刻多出一只脸盆大小的圆窟窿,锤头也没入马车之内。

那川将嘿嘿怪笑一声,双膀用力,欲把灵锤从车内拉出来,可是锤头像是被车内的什么东西卡住了,无论他怎么用力,就是难以拉出分毫。

川将发出不解地疑惑声,他将锁链在胳膊上绕了几扣,靠进马车,一脚蹬着车壁,一边全力回拉锁链。他还没把链子锤的锤头拽出呢,倒是由马车的车内先刺出来一剑。

奇快无比的一剑。在场的众人没有一个看清楚这支剑是怎么刺出来的,当人们看到灵剑之时,剑身业已刺入到那名川将的体内。

这把剑的剑身足有半尺多宽,通体乌黑,上面还布满了细细的纹路。剑锋由那川将的胸口入,在他的背后探出,鲜血顺着剑身上的纹路汩汩射出,不断地流淌到地上。

第957章

沙!从马车内刺来的巨剑缓缓收了回去,那名川将在马车前足足站立了数秒钟,而后庞大的身躯才直挺挺的仰面摔倒,发出轰的一声闷响。

“啊……”周围的川将们一片哗然,人们眼中不约而同地流露出惊恐之色,直勾勾地盯着马车。

哗啦啦!随着马车的帘帐撩起,从里面慢慢走出一人。这人看上去也就四十左右的年岁,白面黑髯,相貌堂堂,英气勃勃。

向身上看,白衣白裤白靴子,外披白色的锦袍,浑身上下一身白,而且白得清透,白得一尘不染,即便是他的靴子都找不到一丁点的污垢。

直至他走出马车,人们才看到他手中还拖着一把巨剑。这把剑,五寸宽,六尺长,而且剑身极厚,单单的目测便可让人感觉到,此剑的分量恐怕不下百斤。

可这么一把大到不可思议的巨剑,在这人的手中却如同轻若无物,也不知道是他的力气太大,还是巨剑的分量并没有看上去那么沉重。

这名中年人从车棚内走出来后,站在车辕上,向周围环视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地面的川将尸体上,悠然一笑,喃喃自语地说道:“荧火之光,又怎敢于日月争辉?!”

“广寒听!他……他就是广寒听!”不知是哪名川将最先惊呼出声,其余众人同是倒吸口凉气。原来,此人就是大名鼎鼎的神池圣王——广寒听!

没错,这位白衣中年人正是神池之主,广寒听。若非是川将们已经杀到眼前,他恐怕还要安坐于马车之内。

在他看来,周围那人山人海一般的川兵川将们只是群虾兵蟹将罢了,根本不足以劳他出手。只可惜,下面的人太不争气,未能挡得住他们。

广寒听慢悠悠地挑起目光,落在其余那十数名川将身上,含笑说道:“你等,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神池圣地,容不得他人染指,如若不然……”

咣当!话到一半,他手腕翻转,原本拖于背后的巨剑在空中画出一道弧线,剑尖垂落到他面前的地面上。他以剑尖指着地上的尸体,继续道:“这将是你们的前车之鉴!”

看着高高在上、浑身上下充斥着神圣气息的广寒听,再瞧瞧他手中那把大得出奇的巨剑,人们的心头同是一颤,脚下也不由自主地倒退两步。

“我们……我们不能退缩,大王已经发话,能杀广寒听者,加官进爵,今日之机千载难逢,兄弟们,我们合力杀掉此贼,共享荣华富贵!”

一名川将压下心头的恐惧,声嘶力竭地大吼道。

他的话果然有效果,人们停止向后退缩,一个个咬紧牙关,眯缝着眼睛,慢慢将手中的灵兵抬了起来。

但凡是冲锋陷阵的武将哪一个又不是亡命之徒,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他们可以将自己的身家性命抛到脑后。

人们互相看了看,紧接着,慢慢的散开,呈环形围站在马车的四周,将站于车辕之上的广寒听困在当中。

十几名川将们已布好围攻之势,场上的气氛也随之紧张到了极点。人们的心下意识地提到嗓子眼,大眼瞪着小眼,紧紧盯着广寒听,都快要忘记了呼吸。

反观被围在正中的广寒听一点都不紧张,他甚至都没有罩起灵铠,孤零零的一个人,就那么随意地站于车辕,仿佛没事人似的。

当阵阵的劲风迎面吹过时,他身上白色的锦袍啪啪地抖动作响,几缕发丝飘随风荡于空中。

“杀——”

川将门齐齐呐喊一声,紧接着,其中有七人率先发难,这七人,不约而同地高高跃起,窜向广寒听,人在空中,七把灵枪、灵刀、灵剑一并向广寒听的周身要害袭去。

广寒听仍是一副淡漠的表情,只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似有似无的笑意。当七名川将已经窜到他的近前,各种灵兵马上要近身的时候,广寒听终于动了。

只见他将手中的巨剑向上一挑,就听唰的一声,巨剑像是瞬间分裂开似的,从剑身上散出七把利刃,齐齐甩飞到空中。

也没见广寒听如何的蓄力,只单脚轻点车辕,人已高高跃起。

他随手抓住一把散于空中的利刃,接着回手刺了出去,然后片刻都未停顿,又抓住第二把利刃,继续顺势刺入,他如法炮制,一口气将巨剑散出的七把利刃全部刺出,而后,人又落回到车辕上。

说来慢,实者快得出奇,他这一连串的动作,只是在一瞬之间完成,前后加起来都没有用上一秒钟。等他站回车辕后,就听他的四周扑通、扑通的闷响声接二连三的响起。

七名川将,齐齐摔落在地上,而在他们的胸口处,各插着一把明晃晃的利刃,而且每一个人中招的位置都一样,皆位于心脏处。七个人,七名骁勇善战的川国将领,竟然在短短的一秒钟内无一幸免,全部当场毙命。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井底之蛙又岂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说话之间,广寒听横挥手中的巨剑,原本插在七具尸体上的利刃像被赋予了生命似的,齐齐飞出,随着咔嚓咔嚓的脆响声,又重新回归到巨剑的剑身之上。

再看那把巨剑,完好如初,找不到一丝一毫的裂纹。这就是剑皇,它散出的那七把利刃正是七把子剑,剑魂、剑魄、剑离、剑心、剑首、剑灵、剑脉。

剩下那几名还没来得及出手的川将此时已看得惊呆吓傻,由始至终,他们一直都在眼巴巴地看着,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己方的七名同伴到底是怎么被杀死的,他们谁都看清楚。

甚至他们都有种错觉,广寒听始终站在车辕上,根本没有出过手,但己方的同伴就是莫名其妙的死掉了,被广寒听手上的那把‘魔剑’杀死的。

咕噜!人们艰难地吞下一口唾沫。在面对千军万马的时候他们都敢毫不犹豫地冲杀上去,可是现在只对面广寒听一个人,他们却怕了,寒意是从骨子里生出来的,完全是不受自己控制,腿肚子转筋,双腿本能的连连后退。

扑通!一名丧魂失魄的川将在后退时没有注意到脚下,被一具尸体绊了个正着,他站立不住,一屁股坐到地上,而后他像见了鬼似的,尖叫一声,从地上窜起身转头就跑。

广寒听看都没看他,手中的巨剑随意的向外一扬,一道电光射出,子剑‘剑魂’脱离母剑,飞射出去,正中那名川将的后心。川将的叫声戛然而止,尸体翻滚在地。

剑魂像是被一股无形之力牵引似的,在那名川将的背心退出来,反飞回母剑的剑身上。

这就是名剑剑皇的可怕之处,无须使用者的修为有多高深,只要稍微注入灵气,它就会变杀人于无形的旷世奇兵,哪怕是在不灵化的情况下,破灵铠也犹如切纸片一般。

这一下,剩下的那几名川将彻底傻眼了,他们还从没有见过如此可怕的武器,完全不是人力所能与之抗衡的,何况,使用它的还是更加可怕又深不可测的广寒听。

如果不是身为将领的尊严还在支撑着他们,此时,他们恐怕都要跪地乞求广寒听的饶恕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名川将回过神来,他深吸口气,声嘶力竭地尖声大叫道:“纵然一死,我等也不能给川军丢脸,凡我军兄弟,大家一起冲,和广寒听这老贼拼了!”

喊话之间,这名川将率先向广寒听冲杀过去。附近的川军将士们见状,颇受鼓舞,人们齐声呐喊:“杀——”随着喊喝一声,人山人海的川军将士犹如潮水一般向广寒听涌去。

“哼!”广寒听哼笑一声,只见他把手中的巨剑稍微扬起,而后向外猛的一抡,哗啦啦,巨剑如同破碎开来似的,七把子剑脱离母剑,像雪片一般散到空中,飞快地打着旋,齐齐向外射出去。

刚才喊话的那名川将首当其冲,看到前方急速飞来的乱刃,他急忙挥枪招架。当啷,咔嚓!他是把第一把射来的子剑挡住了,不过他手中的灵枪却未能抵挡得住剑皇的锋芒。

在一声脆响声中,川将手中的灵枪被硬生生的削成两截,子剑去势不减,从他的脖颈处一闪过而。沙!剑锋轻而易举地撕开他的灵铠,同时将他的喉咙挑开一条三寸多长的口子。

这还不算完,另外的六把子剑也相继从他身周掠过,每一把子剑都在他的身上留下一条长长的口子,等七把子剑像旋风似的飞过时,再看这名川军,浑身上下都是血,当场毙命。

七把子剑斩杀这名川将后,又直直飞射进川军的人群中,一时之间,惨叫声四起,哀号声不断。只是眨眼的工夫,便有上百名之多川军士卒倒在血泊当中。

可对于川军而言,恶梦还没有结束,飞出去的七把子剑又挂着刺耳的劲风声在人群中打个旋,反飞回广寒听。在锋利无比的剑皇下,川军将士粘上就死,碰上就亡,残肢断臂散落满地,血流成河,惨不忍睹。

第958章

观战的张松激灵灵打个冷战,他在心中不由得暗暗庆幸,好在自己没有冲上去,不然自己也难逃被杀的厄运。

他还暗自庆幸着,正与川军拼杀的广寒听突然举目向他这边望过来。张松距离战场好远,按理说广寒听不应该注意到他才对,不过他身边的那面帅旗太扎眼,想看不到他都难。

广寒听心中一动,片刻都未停顿,提剑向张松所在的位置冲了过去。他一走一过之间,剑皇的七把子剑在他身边快速的飞绕,川兵川将们连他近前都难以靠近,就更别说拦阻了。

突然见到广寒听奔自己直冲冲地杀过来,张松吓得脸色顿变,本能的向后仰身,险些从战马上摔下去。他连想都没想,立刻拨转马头,向远处的东方夜怀那边狂奔过去。

他身边举帅旗的侍卫不明白怎么回事,还想跟着他一块跑,张松回头尖声叫道:“不要跟着我,你快往林子里面跑!”

举旗的那名侍卫满脸的茫然,不明白将军到底是怎么了,不过他不敢抗命,只能按照张松的意思拨转马头,奔向树林。

张松以为把举旗的侍卫打发进树林里,广寒听就能被他吸引开,可是广寒听根本不上当,拖着巨剑,身形如电,仍就向他冲来。

见状,张松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顾得上周围的将士们,拼命的抽打鞭子,催马急奔。

张松骑马在前跑,广寒听随后紧追,两人之间的距离始终保持在数十米左右,并未拉近。

时间不长,张松已跑到东方夜怀这边,不过此时东方夜怀正在和古奉激战,二人直打得飞沙走石,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战场上的声势好不骇人。

就在他二人打得难解难分时,东方夜怀突然瞥到连连催马而来、满脸惊慌失措的张松,他暗皱眉头,虚晃一招,抽身跳出圈外。

古奉以为东方夜怀不敌,他不依不饶的大喝一声,持剑追杀过去。

东方夜怀冷哼一声,将手中的灵剑向地上一插,紧接着,他蹲下身形,双掌张开,按住地面。只见他双掌上的灵铠闪起无数的光点,光点由他的手掌不断地流淌到地面上。

当古奉快要冲到东方夜怀的近前时,猛然之间,就听他脚下呼的一声,地面上拱起一面近丈高的土墙,古奉连怎么回事都没看清楚,人已被土墙撞得腾空而起,身躯弹到空中好高才摔落下来。

看着他,灵剑脱手飞出好远,周身上下的灵铠布满了裂纹,那是被土墙硬生生撞碎的。此情此景,令在场的众人不约而同地倒吸口凉气,更有数名长老惊呼出声:“大地之墙!”

他们说的没错,此时东方夜怀所施放的正是最顶级的土系灵武技能——大地之墙?极。这是土系修灵者将自身的灵气与大地相融合,使大地的泥土为己用的一种灵武技能。

大地之墙通常被土系修灵者用作于防御,像东方夜怀这样,将其当成武器来用的,实属罕见。

只此一击,古奉虽未被撞死,但也身负了重伤,如果此时去掉他身上的灵铠便可看到他的口鼻都在窜血,脸色苍白如纸。

击伤了古奉,东方夜怀也没有乘势杀他,而是迎向张松而去。张松跨下的战马早已被他打毛了,无论他怎么用力拉扯缰绳都没用,张松连人带马的直向东方夜怀撞去。

东方夜怀身形微微一侧,先让过马头,等战马要从他身边跑过时,他单手探出,兜住战马的脖颈,也没见他如何用力,只是望回一抡,重达数百斤的战马竟被他硬生生地掀了起来,在空中折了个翻,轰隆一声摔躺在地。

马上的张松本以为自己这回可死定了,就算没被挫断脖子,也得被战马活活压死不可,哪知东方夜怀的出手快得惊人,千钧一发之际,将他一把拉了出去,即没有让他摔到地上,又刚好躲过了马身的重压。

被东方夜怀提在手中的张松整个人都傻了,他不知道本已经腾空而起的自己怎么又突然落到东方夜怀的手上了。他呆呆地转过头,眼巴巴地看着东方夜怀,喃喃说道:“东……东方长老……”

“张将军为何慌慌张张到此?”东方夜怀松开他领口的盔甲,将他放下。哪知他刚一松手,张松就像没骨头似的瘫软下去。东方夜怀暗暗摇头,立刻又把他领口的盔甲扣住,将他重新提起,幽幽问道:“张将军为何如此惊慌?”

张松总算是回过神来,身子激灵灵的打个冷战,猛然想起什么,连声说道:“东方长老救我!东方长老快救我啊,广寒听……广寒听杀过来了……”

啊?听闻他的话,东方夜怀也忍不住心头一震,他缓缓放开张松,举目向他的身后望去,可不是嘛,只见从川军人群里冲杀出来的那人不是广寒听还是谁?!

想不到,自己也终于走到了这一步,和广寒听面对面对决的这一步。东方夜怀头也不回地说道:“张将军,这里将会有场大战,你还是快找个隐蔽之处,躲起来吧!”

这话根本不用他说,就算他想让张松留下来后者也不敢。张松连连点头,边往后退边小声提升道:“东方长老,广寒听手里拿的那把魔剑甚是厉害,东方长老可要小心提防啊!”

东方夜怀在心里暗叹口气,剑皇固然厉害,乃旷古奇兵,但它终久是件死物,而真正厉害的其实是现在正在使用它的人!

深深吸了口气,东方夜怀眼帘下垂,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稳定情绪,调整自己的呼吸,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尽可能多的恢复体力,以求达到自己的最佳状态。

并没过多长的时间,广寒听便冲到了东方夜怀近前,在他的身后,还跟有成百上千的川军。

看起来人们真是被广寒听杀怕了,一个个虽对他怒目而视,但都距离他好远,没人敢近他的五步之内。

咔嚓!剑皇巨大的剑身砸在地上,随着一道道电光闪过,剑身上咔、咔的脆响声不绝于耳,七把子剑合众为一,回归母剑。

广寒听目光如炬,直勾勾地盯着对面的东方夜怀,没有说话,而东方夜怀则是目光下垂,也没有做声,二人相隔不足八步,就那么直挺挺地站着。

还是戴兴等忠诚于广寒听的这些长老们率先打破沉默,走上前来,齐齐拱手施礼,必恭必敬地说道:“微臣参见圣王!”

广寒听的目光终于从东方夜怀的身上移开,向戴兴等人扫了一眼,看到散掉灵铠的古奉脸色惨白,由门下弟子搀扶着才勉强站得起来,他又看向东方夜怀,慢悠悠地开口说道:“东方长老,你不觉得现在你该给本王一个解释吗?”

东方夜怀低垂的眼帘总算是张开,对上广寒听的目光,他缓缓扬起头来,沉声说道:“广寒听,你现在还有何资格自称‘本王’?”

“本王不解,东方长老何以讲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广寒听表情淡然,语气也平缓,也感觉不出来他到底是不是在生气。

在东方夜怀决定倒戈的时候就已做好和广寒听当面撕破脸的准备,现在,他直截了当地说道:“仅暗中培养暗系修灵者这一条,你就不配再做我神池的圣王,也不配再自称是神池人,至于你其它的罪状,天子诏书中已然说得清楚明白,就不用本座再赘述了吧!”

广寒听乐了,反问道:“天子的一家之言,难道东方长老还当真了吗?”

“此等大事,本座又岂能马虎,若无真凭实据,本座又岂敢公然犯上!”东方夜怀震声说道。

广寒听看看东方夜怀,又瞧瞧站于他身后的那些长老们,众人的表情都异常坚定,显然,他们已是打定了主意要和自己作对。广寒听点点头,不再问其缘由,他抬起手中的剑皇,轻轻擦拭着剑身,悠然道:“既然如此,本王倒也想领教领教东方长老的大地之墙有何独到之处!”

话已说到这种程度,就只能以灵武分高下了。对阵广寒听,东方夜怀可不像对阵古奉时那么轻松随意。他双脚一前一后的分开,灵剑缓缓抬起,剑锋直指广寒听。

广寒听站起那里动也没动,仍是慢悠悠地擦拭着剑皇,对东方夜怀的起手势看都没看一眼。

东方夜怀面色渐渐变得凝重,他感觉到自己只要一剑刺过去,对方便会有无数的杀招在等着自己。他剑锋微微下压,这是变刺为挑,可同样的,他还是感觉自己若主动进攻,会遭到广寒听急风暴雨般的反击。他再次改变剑锋,使剑锋向左偏移,这是打算出剑横斩,但停顿了片刻,他又再次放弃。

广寒听只是站在那里垂目拭剑,东方夜怀却连变了十余次起手势,仍迟迟没有攻出去。在旁人看来,几乎看不到他剑锋上那些细微变化,好像一直在用剑锋指着广寒听,只有他自己明白,广寒听几乎是无懈可击,无论他出什么样的招式,最后被反制的一定会是自己。

第959章

以不变应万变,静如止水,动如脱兔,这就是广寒听给东方夜怀的感受。

厉害啊!还没有动手,东方夜怀已生出束手无策之感,与此同时,额头上也渗出冷汗。

“怎么?刚才还信誓旦旦的东方长老现在却怕了本王不成?”广寒听终于把剑皇放了下去,另只手把手帕随意地丢到一旁,接着,抬头含笑看着东方夜怀。

一句话,把东方夜怀说得面红耳赤。

老头子狠狠跺了下脚,圆滚滚的身子直直窜出,一剑直取广寒听的喉咙。他用的是最简单也最直接的战术,没有任何的花招和变化,就是直来直去的一剑,也是快得惊人的一剑。

在旁人看来,东方夜怀的出剑已快到令人不可思议的程度,反观广寒听,只是随意地抬起手中的剑皇,以剑面挡在自己的脖颈前。

当啷!东方夜怀这一剑正中剑皇的剑面上,也许是老头子出剑劲道太大的关系,脆响声就像化为无数根钢针似的,刺得周围众人耳膜疼痛难忍,像被穿透一般。

再看他手中的灵剑,都已出现明显的弯曲,反观剑皇,如同被他一剑刺碎了似的,由剑身上散落下来块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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