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天音-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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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到岸上了，我不是让你在船上等我的吗？！”清风朝露很不识相地出现在她的面前。

“我……”孟琉璃一时不知怎么回答。

卫天音却大方地说道：“刚才孟公子失足落水，我经过时就将他救上了，顺便把他带到了岸上。”

“你叫她什么？！孟公子？！”清风闻言有些惊讶，接着眼珠子一转，笑着说道：“卫天音，那就没你什么事了，使节大人应该是公务很繁忙的，不要继续在这了。孟公子有我照顾足够了。”

“这位公子，你我认识？你为什么知道我叫卫天音。”

“你哪来那么多文绉绉的废话呢？听得我头疼，总之这回我看在孟公子的面子上，不和你计较，但是下一回就不一定了，姓卫的，我们是有世仇的！”清风瞪了他一眼，不耐烦地说道。

“素不相识，何来世仇之说？！”卫天音讶道。

“天音公子，你别听他乱说，他这个人就是有些精神失常，别看长得那么好看，但是精神确实有问题，总是记错事情，你快去忙你的事吧。”孟琉璃看清风朝露眼睛快要冒出火来了，怕他继续下去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忙说道，并用眼神狠狠地剐了清风几刀，真不知道怎么招惹来这样一个麻烦的家伙，长得那么好看，却是个精神失常的，总是认错人记错事，哎，看来老天爷确实是公平的，给了太好看的脸，就不会给太好使的脑子。

〃小姐，总算找到你了！咦。清风公子你也在呀！”林燕儿跑了过来，惊喜地喊道。

“你来这里干嘛？”孟琉璃皱了皱眉头。

“小姐，大事不好了，夫人大发雷霆的，你不赶紧跟我回去，回去迟了夫人都要上家法了。”

“什么？！我还想留下来呢。“孟琉璃有些不舍地看向卫天音的方向。

”还看什么看呀！赶紧回去了。“林燕儿上前去拉孟琉璃。

孟琉璃无可奈何地说道：“好了好了，别拉我了，我现在就走。”

清风朝露笑了笑，就要跟上去。

孟琉璃回头瞪了他一眼，手往地上一指：“站住，就站在这儿，别跟过来哦！不许跟过来！刚才都是被你破坏的！”转身拔脚就走，谁知走得太急，脚又踩在了衣服下摆上，整个人立时往前倾倒下去。

“小心！”清风急忙上前，一把拉住了她的手，用力往回一扯，她直直跌进了他的怀里，抬头正对上清风那双招人的桃花眼，不由脸上一红，立刻推开了他，有些败坏地说道：“我准许你跟上来了吗？”

清风有些无奈，这摆明是无理取闹嘛，戏谑道：“我要是站着不动，你现在一定是摔在前面像是狗吃屎一样了。”

“你！不跟你多说了！”她回头看看台上，卫天音正在忙着和齐大人说话，根本没有往这边看，她心里顿时感到一些失落，一甩袖子，转身走了。

遥遥地还听见清风朝露在那里笑着说道：“小心点呦！可不要再摔倒了，再摔着可没人扶你了。”

卷一锁心篇　第八章　旧时梦魇

“今年的夏竹花开得特别美呢，阿狸，是不？这里的夏竹花很像我的家乡的。”她看着不远处那大片夏竹林，这么看去，像是淡粉色的云霞，清丽脱俗，她的手里抱着一只有着鲜亮的红色皮毛的小狐狸，小狐狸那双提溜乌黑的眼睛正看着她，煞是可爱。

“我跟你说话呢；你有没有在听呢？”那只红狐狸点了点头，摇了摇尾巴，然后变成了一个绝色少年，那少年竟然和清风一般模样。

“在这里也只有你陪着我，在青丘的时候，大家都夸我聪明厉害，可是在这昆仑山上，谁都冷冰冰的，好多人都比我厉害，而且他们都喜欢扎堆一起玩，我明明很努力，却怎么也比不上他们，上回排位的时候，云漫儿还故意拉拢好几个人一起设计捉弄我，害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呆在角落里……”说着说着，眼泪又不断流下来，“是不是我太差劲？我怎么变得那么差劲呢？谁都不喜欢我吗？不愿和我做朋友吗”

清风模样的少年忙摇头，想说话，却说不出话来，很快他又变成了那只红狐狸，摆摆尾巴躺在她的脚下。

这时，一阵琴声从林中传来，她赶紧起身跑过去看，定是天音公子又在林子里练习琴了。她站在夏竹花树后偷偷地看着，淡粉的夏竹花纷繁地落下，几只白鹤惬意地在他周围踱着步，微风拂过他的面颊，他的长发，他的脸上带着一丝自在的笑容，想起那天第一天进入昆仑山，心里很是伤感、焦虑，当看见他，他脸上的淡淡的笑容让她觉得仿似春风拂面而来，心里变得安宁，从此后，她总会在修炼仙法的间隙，偷偷地看着他，心里的不开心就会慢慢消散。修行的这些年来，昆仑山上，在她觉得到处都那么阴冷，唯一能让她觉得温暖的就是他的身影，他的笑容。

一曲终了，他抬头舒展了一下身姿，似乎往她这边看来，她赶紧背转身去，躲在了树后，这么多年来，她永远只敢躲在角落里偷偷注视他，虽然他们都是昆仑仙尊的弟子，彼此却不曾有过什么交际。

为什么他总喜欢一个人呆着呢？他会不会觉得孤单呢？可是，看起来他似乎一点也不觉得不快乐。他对谁都是淡淡地优雅地笑着，一直想不出他给自己的确切的感觉，好像是春天里，躺在大草地上慵懒地晒着阳光的感觉。

接着周围的景象都变得模糊扭曲，她看见自己置身在一个漆黑的什么也看不见的地方，像是地底深处的洞穴中，她想伸出手去摸周围，却发现自己的手穿过了潮湿的岩壁，穿过了那些长在黑暗里散发着诡异的荧光的花草。她大吃一惊，去触摸自己的身体，却发现连自己的身体也无法触摸到。我死了？原来我死了！她看见自己的身体在慢慢消逝……这不是死，这是魂飞魄散呀！不！我不想就这样彻底消失！我要回到昆仑山，我要回去见他！我要回去！这时她看见不远处发着幽蓝色的火光，她不由地吸了过去，然后进了那团火焰里，好痛，头好痛，身体好痛！那火好像在炙烤着自己。

孟琉璃一下子惊醒了过来，睁开眼却看见榻前坐着一个人，正关切地看着她。

趁着月色定睛一看，竟是那个古怪的清风朝露，孟琉璃不由得睁大眼睛，瞪着他，难道自己还在做梦？！

“你怎么在这里？！”孟琉璃问道。

“我来陪你睡觉！”他竟理直气壮面不改色地回答了这样一句话。

“你……色魔！”孟琉璃当场懵了，忙拉起被子，惊呼道。

清风忙掩住她的口，说道：“你都没我好看，我能打你什么主意呀？！我是看你睡得很不安稳，有些担心，就在旁边陪着你。”

孟琉璃甩开他的手，心道，我刚才怎么会做这么古怪的梦？竟然梦见了他，还梦见了卫天音。梦见卫天音可以理解，可是为什么会梦见他呢？

她仔细想了想，至少这个清风朝露对自己从来没有恶意，既然他这么爱跟着自己，也许真的是有原因的，于是便道：“好的，我信你，可是你总得给我一个理由吧，为什么总是跟着我？！”

清风点了点头，说道：“那么，我给你讲一段我和你之间的故事。不过，在讲我们的故事前，我先带你去一个地方。”

卷一锁心篇　第九章　昆仑神墓

去哪？”

“到了就知道了。”清风将她抱入怀中。

孟琉璃本想挣脱，抬头，正对上清风那双漆黑灵动的眸子，不知为何，心一下子变得很踏实，很安宁，便不挣脱，任凭他抱着。

她随着清风飞到空中，耳边风呼呼吹过，下面的房屋小得像是方格子，越飞越高，越来越小，最后再也看不清陆地上的事物了。

“你不害怕？！在这么高的地方”清风见她正很感兴趣地左顾右盼，竟不害怕也不惊讶，不由问道。

“我不怕，只是觉得很好玩。”她很好奇地看着这半空里的景色，云雾在身边游走，月色明得没有一点杂质。

“奇怪，你以前胆子很小的。”清风往前一指；“看，到了。”

孟琉璃看到不远处连绵不绝的山脉，巍峨陡峭，白雪覆盖。清风带她飞到雪山半山腰，一站在地上，寒风立刻席卷而来，她不由得连打了几个寒战。

“好冷呀，大半夜的，跑这么冷的地方来。”她抱着手臂说道。

“忘了，你现在是凡人了。”清风朝露这才想起，忙将她拉过来抱在怀里。

孟琉璃皱了皱眉头，扭头道：“你是神仙，能不能变出一件暖和点的袍子给我呀，干嘛总是爱抱着我？！”

“额，好吧，我，我只是觉得我比袍子暖和。”清风瞬间幻出一件厚重的袍子，披在她的身上。

“不如给我一件狐裘大衣吧，要火红色，必须是火红色的狐裘大衣。”孟琉璃有些坏笑道。

清风顿时汗然：“三千年过去了，你何时变得这么凶残了呀？！你知道吗？我的真身就是一只红狐狸呀，你这不是想扒我的皮吗？！”

“你的真身是一只火红色的狐狸？！”孟琉璃本来只是说说看罢了，没想到，梦里梦见的竟然是真的，那只红狐狸真的就是清风。

“是的。”

“我开始有点相信你说的话了。”孟琉璃想到梦境，轻轻说道。

“我跟仙尊说过，如果有一天，我能够找到你，就带你来看他，当年，如果不是仙尊拦住我，我肯定也跳入伏魔阵里了，他告诉我，有一天你一定会回到人间，我和你迟早会再见面的。现在，我带你去看仙尊。”

孟琉璃从来不曾见过清风这么认真的样子，忙跟上前去，路过一片林子时，看见这一大片林子种的是同一种树，枝干笔直而挺拔，开满了淡粉色的小花，花落花飞，纷纷繁繁，月色之下，美如幻梦。

她不由停下了脚步。清风见她痴痴地看着这些开花的树，便说道：“这是夏竹花，我们以后回青丘去，那里的更美。”

“我刚才在梦里见过，我还梦见，我梦见卫天音在花树下弹琴，对，就是那里，在那块大青石上弹琴。”孟琉璃指着不远处的青石大喊道。

“你做梦梦见的，不是真的，你和卫天音之前没有任何关系，之后也绝不可能会有！那些就是幻想出来的，都是假的！”清风朝露很大声很认真地说道。

“怎么可能是假的？！我还梦见你了，梦见你了！梦见你变成一只红狐狸和我在一起，那也是假的吗？！你自己刚才也说了，你的真身是红狐狸。”孟琉璃辩驳道。

“这……反正你梦见我就是对的，梦见他都是假的，你和他之间没有任何过往。”清风先是被问得一愣，然后还是强调道。

“清风朝露，你肯定有事瞒着我！”

“我没有！这是事实，反正我是为你好！现在快点走吧。”

孟琉璃只好跟着他继续走，走到了一个山坳处，她见清风停了下来，便纳罕地问道：“怎么不走了？你说的仙尊他老人家呢？！”她好奇地四处张望，却看到前面不远处立着一块青石碑，孤零零地伫立着，在月色下，碑影寥落，显得分外苍凉，她走近一看，上面刻着八个苍劲得有些深沉的大字：昆仑仙尊神寂之处。

“神寂？什么意思？”

“神仙，本是寿与天地相齐，然而每隔千年便要经历一次天劫，躲过天劫之后，便能够修为大幅提升，不过到了最后，修得圆满，就会化入三界之中，以无形而存在，就是神寂。”

“这个……”孟琉璃略一沉吟，道，“我可不可以简单地理解成，那就是，神仙死了？”

“额，确实可以这样理解。”他不由佩服孟琉璃的领悟力，自己解释得那么长，不就是这样一个意思吗？只不过，神仙死了，换了个说法叫做神寂。

“按照庄子的话说就是生命本来就是从无形之中来，又回到无形之中去，所以，生死，只不过是形式的转变，仙尊的死并不是死，其实他只是回归到起点去了。”

清风朝露大吃一惊，话说神仙会死这道理他一直没想明白，听了孟琉璃这番话，他才恍然大悟，原来生死就是如此，不由得对这一世的雪悦有些敬佩，三千年前她可没有这么高深的想法呀，不由得叹道：“三千年不见，没想到你的思想竟然变得这么深刻了，这神寂的道理我现在终于想明白了。”

“原来你们做神仙的思想这么浅薄？！”孟琉璃问道。

清风朝露闻言脸色一白，辩驳道：“神仙思想深还是浅我不知道，反正我不是神仙，呵呵，我思想是很深刻的，只不过，为了接近你们凡人的思想，不能显得太高深。”

“你脸皮还真厚。不说了，既然到了这里，就好好一起拜祭一下昆仑仙尊吧。”

二人恭谨地跪在仙尊墓碑前，拜了三拜。

回去后，孟琉璃仔细想了想，很郁闷地问道：“不是说讲一下我们二人的过往吗？结果折腾了一晚上，我还是啥都不知道。”

“时候还长着，以前的事我以后慢慢再跟你说，现在呢，你还是好好睡觉吧，这是优昙仙香，有安神之效，我放你枕头下，好好睡一觉吧。”

孟琉璃依言睡下。

这一夜齐尚书府上正在紧锣密鼓地张罗着入选的那些艺人的名册分类寝食安排等事情，齐大人将名单呈与卫天音，卫天音很仔细地看了一下，说道：“有劳齐大人了，这次选拔还有三天时间，还要继续劳烦您了。”

“这是哪里的话，皇上曾经叮嘱过老臣，一定要为国师大人办好这件事，臣理应尽心尽力。”他又指着花名册说道，“你看，这位是今天最优秀的舞姬，叫做花弄月。”

“让她上来，我看一看。”

花弄月长裙坠地，翩然而进，跪在地上，恭谨地说道：“小女子，名叫花弄月，苏州人氏。”

卫天音看着她，竟看了很久才挪开了视线，沉吟片刻，才说道：“下去吧。”

一旁齐大人见状，暗笑，原来卫天音这个人也并不是全然不食人间烟火的，美色当前，他也会心动的。

花弄月走了出来，凉风一吹，出了一身冷汗，方才真是好险，幸而及时服了优昙仙香，掩住了妖气，不然定是躲不过卫天音的眼。

皓月当空，一曲箫声，清音流转，划破素天，一白衣女子独倚翠柳，吹着洞箫，身影寥落清冷。

卫天音本已经锁了门，解衣要去睡了，听到这洞箫声，神情一下子变得肃然，忙整了整衣装，起身打开门，快步从屋里走了出来，循声而去。

卷一锁心篇　第十章　故人何时归

卫天音走到那女子身后，轻轻问道：“是你？”

那女子回转身来，淡淡一笑，原来是女娲身边的贴身侍女侍音仙子，她收好洞箫，微微欠身道：“侍音拜见天音公子。”

“不必多礼。请说吧，母亲这回要我做什么？”卫天音寥寥数语，表情冷漠。

“其实，女娲娘娘很挂念你的，希望你早日回到天界，她做什么都是为你好的。”侍音见状，心里不由感叹道，几千年来，天音对女娲娘娘永远是下属对待上司一般，冰冷的，没有什么感情，实在想不通，他这是为什么，其实女娲娘娘只是出于关心他，怕他走了弯路，所以才事事替他安排好，而他却一直没有领会到他母亲的这番苦心。为人父母者真是很难做的一件事。

果然，卫天音仍旧是冷冰冰地说道：“母亲让你来肯定不是为了这件事，说吧，到底是要我做什么？”

“我也不说什么了，你一直不懂娘娘对你的一片心意。好吧，娘娘这次让我，是让我传话给你，当年你在昆仑山顶布下的伏魔阵已经破了，昨天守护小神来天庭禀告说他因为贪喝了几杯逍遥醉，睡了五十四年，现在醒来，发现阵法已经破了，雪魔也逃逸了，他就赶紧上天庭领罪了。”

“你说……你是说，伏魔阵破了？！雪魔跑了？！”卫天音的神色终于不复平静，一叠声追问道；“那么雪悦呢？她回来了吗？！”

侍音见状，暗叹一口气：“阵里什么都没有，连伏羲琴也不见了。至于，雪悦仙子，她，她在这阵里怎么可能活过一千多年呢？她恐怕早已经……”她见卫天音脸色煞白，就不再往下说了。

“我知道，她不可能回来的，是我对不起她，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没有办法弥补了。”

“天音，你不要这样内疚，她当时那样做，谁都没有预想到的，何况，何况，你与她从来没有什么交际，她要那样做，和你没有关系，路是她自己选的，你何必自责？！”

卫天音闻言，变了脸色，大声打断了她的话：“够了！你根本不懂！不要再说了！”

侍音见他情绪一下子变得这么反常，忙停住了口，心道，没想到，他还是心结难解，都过去了千年了。

卫天音停顿了片刻，情绪恢复了平静，有些黯然地说道：“对不起，我一时没有控制好自己。你继续说母亲交代我的事吧。”

“女娲娘娘看了一夜昆仑镜，只查出了雪魔是在三十年前破阵而出的，但是确切的下落却没法查到，所以她让我传话给你，希望你可以在人界寻访雪魔的下落，并且寻到失落在人间的崆峒印和定魂珠，利用五神器重新摆出伏魔阵，将那雪魔彻底消灭。”

“我明白了，崆峒印，如果我没有记错，它应该流落在文禄国皇室之中，我要想找到它，应该不难。至于定魂珠，我还不知道它的下落。不过，请告诉母亲，我一定尽全力完成她交付我的任务。”卫天音回答道。

“我还打探到，玉龙雪山上的云翳魔君，他最近在四处寻找崆峒印，你一定要小心，在他之前拿到崆峒印，不要让它落入邪魔的手中。”侍音嘱咐道。

目送侍音消失在月色中，卫天音仰天看着明月，半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这一切终究是我的错。”

还记得那天在月宫，他提着几坛桃花酿去拜访冥月老人，初见青丘的小公主雪悦。

月宫中，冥月师叔正在和一个穿着青色长裙的小女孩很开心地喝着酒，聊着天，青衣女孩的脚边还卧着一只正在打盹的红狐狸。天音瞧着那情景有趣，便笑了笑，道：“师叔，真是好雅兴。这是师尊让我给您送几坛新酿的桃花醉。”

“哈哈，桃花酿，雪悦呀，好酒来了哦。”冥月老人喜笑颜开，忙接过酒，打开封盖，香气扑鼻。

那被唤作雪悦的青衣女孩直愣愣地看着天音，闻言，才回过神，有些腼腆地对着天音笑了笑，才转头回答道：“那么，今天我就和叔叔好好喝一回”

“天音呀，你也别光顾着站着，来一起喝几杯。哈哈，都忘了给你介绍了，这丫头是我大哥的小女儿，叫做雪悦。”冥月老人很热情地介绍起来，“雪悦呀，这就是天音小公子，你刚才还说着想见识一下天音公子呢，结果才说完就见到了，哈哈，有缘，有缘。”

雪悦立时脸上绯红，轻轻说道：“众位仙家都说天音公子你是三界新一代神里面资质最高的，我今天终于见到了。”

“这些都不过是众仙家的抬爱，我哪有那么优秀。今天，我实在不能留下喝酒，师尊那边还有事，师叔，我得走了。”

“等等。”雪悦急道。

天音闻言，站住了脚步，问道：“青丘的小公主，你有事要和我说吗？”

她讪讪一笑，一时不知说什么，过了一会才吞吞吐吐地说道：“我想去你们昆仑山跟随仙尊学仙术，请天音公子替我去跟仙尊说一声，不知可否？”

冥月老人闻言大笑道：“这有何难，等改天，我亲自去和师兄说。你这丫头呀，不是一直很懒的吗？！怎么突然想去昆仑山学仙术了？不会是一时兴起的吧？”

雪悦忙辩驳道：“我是诚心的，看到天音公子那么厉害，我也想像他那样。天音公子，请你回去跟仙尊说一声，我明天就来昆仑山报到。”

“呵呵，青丘的小公主如果要来，师尊一定很欢迎的，不必担心，明天我一定会在昆仑山门之下等你。”天音淡淡一笑，转身离去。

卫天音从回忆里醒过来，黯然神伤，明月还是当年的那轮明月，故人却是再也回不来了。他很快就让自己从这样的情绪里抽离出来了，毕竟早已不是那种容易悲愁的人了。

算来时日，自己应该快点回到文禄了，必须赶紧找到崆峒印，免得落入那些邪魔的手中。不过自己在这个镇上似乎还有一点事没有处理，这时他的脑海里响起了一个清朗的声音“我家住在五柳巷子，我父亲是本地的县令，他叫孟助，你一打听就知道该怎么到我家了。”那位孟公子倒是个有趣的人，他不由笑了笑。

卷一锁心篇　第十一章　因画得缘

第二天，孟琉璃很早就起床了，看看室内空空的，清风已经离开了，昨夜的一切都像是梦一样。

她走到书桌前，略一沉吟，摊开宣纸，磨好墨，大笔一蘸，嘴角上扬，露出一丝笑意，低头泼墨画了起来，很认真地画了足足一个时辰，伸展个懒腰，只见画上是一片云雾缭绕的仙山，山里有一片花林，一男子坐在花树下，入神地弹着琴，道骨仙风，活脱就是天音公子。她停顿片刻，落笔写下两句诗：与君初相逢，却如故人归。

待墨迹干后，她很认真将画裱好，悬在了室中墙上，认真端详着。

“小姐，夫人让你过去一下。”林燕儿进来传话道。

“我这就过去。”她一边应道，犹一边恋恋不舍地看了看墙上的画。

“母亲。”孟琉璃走上前来，见母亲已经端坐在中堂之上了。

“我和你说一件事，你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