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道为圣-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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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约，但同时，因为他们善用血脉力量，对离氏后人来说，入魔就是首选。离姓是神族，当时有好几条神族血脉，其中最强大的并不是离氏，但最不惧挑战的，一定是离氏。毕竟，一声吼将对方吼得瞬间飞出几百几千丈，任何人都会觉得棘手。”

　　　　“我能借他们的力量吗？”徐金期待地问道。这离氏后人里，有一个叫做离柔，不，甘柔的。如果能借离氏后人的力量，也许可以从甘柔处想办法。当然，前提是以后还能再碰上。

　　　　“很遗憾，不行。如果你是入魔者，那就有办法，你没有入魔，这种炼血化力的方法，你用不了。”方平答道。

　　　　“原来如此，当时那些入魔者，是冲着这一点来的……不对，甘柔姓离这种事情，甘柔她自己都不知道，入魔者怎么可能知道？”

　　　　徐金说着说着，发现眼前开始出现其他颜色，从白隙中脱出来了。

　　　　“好吧，下次再说。”徐金拍拍白鬼的头，走到小门边，悄悄地，缓缓地，推开了一条缝。

　　　　吱呀——

　　　　小门并不如他意，利索地将他的行踪出卖了。

　　　　徐金只好将热情的笑容堆到脸上，穿过面具显现出来，然后猛地一推门。

　　　　从未见过的惊涛骇浪出现在他眼前。

　　　　浪花上头飘着无数条小舟，小舟用铁索系在一起，但仍然不住地随浪花飘荡。

　　　　徐金低头一看，移星阵也在一条小舟上，小舟不住起伏，但并没有带来摇晃感。

　　　　“好厉害的阵法。”徐金暗想着，走出移星阵。

　　　　然后他伏在小舟边吐了个落花流水。

　　　　“奶奶个熊，这阵法简直神了！”徐金边吐边想道。

　　　　“哈哈哈！小兄弟，看你这熊样，还没来过洪荒天吧？”豪壮洪亮的嗓音从身侧传入徐金耳中。

　　　　徐金转头望去，又是一名白衣人，身子壮如熊，白衣襟前以难看得如同鸡抓般的笔法写着“灭魔”两字。

　　　　这壮汉与他完全不同，站在随浪浮沉的小舟上，稳如泰山，身子晃都不晃一下，仿佛脚底与小舟已连成一片。

　　　　“我……呕。”

　　　　徐金要开口，然而又吐了起来。

　　　　“我是来……呕。送，送信呕……送信的。”

　　　　徐金狼狈地说完，身子随着小舟的起伏不停地起伏，他不得不紧抓着船舷才免于落入疯狂涌落的水中。

　　　　“小兄弟，送什么信？”那壮汉问道。

　　　　“半壁天，移星阵开了……请带钱去……呕，请带钱去支援天机。”徐金勉强平躺在小舟上，才得以将话说完。

　　　　那壮汉闻言，一声呼啸，大喝道：“所有人！时机到了！带上所有的钱跟我来！前往半壁天支援天机！”

　　　　徐金躺在小舟上，勉强让自己适应着飘摇不断的小舟，也不去在乎身边有多少人走过。

　　　　隐隐约约中，徐金听得有人在他耳边说道：“小兄弟，你也一起来吧。”

　　　　听到这声音，徐金一个激灵从地上跳起，摇头道：“不成不成，我还要去其他城市通知其他人。”

　　　　“那小兄弟你可要多保重，小心点，别掉下去了。”

　　　　站在移星阵里的一人和他说道。

　　　　“多谢提醒……呕。”徐金一屁股坐倒在小舟上，又吐了起来。

　第六十六章　终至乌雷城

　　　　“虽然吐了个七荤八素，好歹是又赚了点钱。”徐金无力地坐着，无声地吐着。

　　　　洪荒天，是强者呆的地方。

　　　　“怪不得这里能成为天城，一定是强者太多了。”徐金挣扎着坐起，伏在船舷上，让稍凉的洪水不时冲刷着衣服。

　　　　白鬼比他的表现要好得多，在小舟上不时地来回走动。

　　　　徐金则完全被面前的高高浪花震慑住了。足有半壁天的城墙那般高的浪花不时起落，似随时要将小舟拍翻，却一直没有拍翻小舟，反而像是一直在推着小舟向上浮，摇摇晃晃。

　　　　“徒儿，这一次白鬼没有弄错吧？没弄错的话，就想办法找到去乌雷城的移星阵吧。”方平催促道。

　　　　“呃……呕。”徐金又吐了一次，但已吐不出任何东西了。

　　　　“我尽量。”徐金趴在小舟上，向着铁索爬去。

　　　　连接小舟的每条铁索，目测至少十丈长。

　　　　“小心点，掉进洪荒天的水里，浮都浮不上来，没人救得了你。”

　　　　徐金用双手死死地圈住一根铁索，双腿也圈住铁索，倒吊在铁索上，死命地蠕动身躯，向着铁索对面爬去。

　　　　洪水不断拍打在背上，似乎越来越冰，背部越冷，越像是有一股吸力在吸引着他松手，向下滑落，然后永坠洪荒。

　　　　铁索上一片湿冷，紧握铁索的双手越来越冷，越来越沉，双腿已湿透，越来越冷，越来越沉，铁索上不断滴着水，全身上下渐渐湿透，越来越冷，越来越沉。

　　　　“失策，不该来这洪荒天，对废人太不友好了。”徐金咬牙想着，随着全身的重量增加，移动的幅度越来越大。

　　　　动作的幅度越来越大，铁索摇晃的幅度也大了起来。

　　　　徐金不得不每移动一段，停下来歇一会，等铁索稍静，再移动。

　　　　全身上下仿佛有千斤重，每次移动必须用极大的力量，蠕动时像是背着千斤重物往前，每一步都震得地面动一动般，铁索的摇晃幅度越来越大，好几次徐金差点被铁索晃下水中。

　　　　徐金已无暇去顾及另一侧的小舟离自己还有多远了，全副心神都挂在铁索上，挂在冰冷的触感上。

　　　　沉重的身躯仿佛想要跳入水中解脱，徐金已无精心去在乎了，只能死死地合紧双手，合拢双腿，一段一段地捱过这条铁索。

　　　　当脚边终于触到小舟时，徐金仍然没有发现，只是一味地蠕动着，直到全身都触到潮湿的木板时，徐金仍然不敢放开手中的铁索，非常勉强地转头看了一眼，直到湿糊的小舟侧舷映入眼中，才敢松开双手，无力地躺倒在小舟上。

　　　　徐金的头仍然吊在小舟外，倒望着对面的小舟。爬过十丈远的铁索，对他这废人来说实在是太累了。

　　　　白鬼仍在对面的小舟上，被几件白衣包裹着，但有些地方微湿，已现出了白衣下的黑毛。

　　　　似要压碎全身的重量正在逐渐减小，徐金重重地呼了一口湿如细雨的空气，喘道：“师父，白鬼怎么办？”

　　　　“别说话，仔细看。”方平说道。

　　　　徐金微愣，正要问时，白鬼动了起来。

　　　　白鬼从小舟对面出发，一爪踩在了铁索上，稳如泰山。

　　　　“这是……某种势吗？”徐金惊呼道。

　　　　一步稳如泰山，两步随铁索飘摇，三步开始狂奔，每一爪都稳稳地踩在飘荡的铁索上，顷刻间，白鬼已冲过了十丈长的铁索，趴在他身边。

　　　　“很遗憾，不是，这是反应能力够高。入道以后，这是最基本的反应能力。还记得刚出废人宗时碰到的那堆剑道修道者吗？他们就是入道没多久，反应能力够快，但结势的速度不够快，因此没法抵御碎冰的攻击。如果那天他们预先结好了任何一种盾势，你就不可能那么轻松逃走了。”方平解释道。

　　　　徐金渐渐明白过来。

　　　　反应速度。

　　　　如果反应速度够快，当铁索飘摇时，身体随着铁索飘摇，只要有足够快的反应速度来掌握住重心，就能够轻易地走铁索了。

　　　　“我抢到……就能和白鬼一样吗？”徐金正要说出真天雷时，习惯性地生出了防备之心，便硬生生将“真天雷”咽下。

　　　　“只和白鬼一样？那我让你抢真天雷干什么？抢着玩吗？抢到那道天雷，你就是天下间反应速度最快的人！”方平激动地训道。

　　　　“真的？”徐金的心脏扑通扑通跳动起来。

　　　　“咳，只有发动雷引的那一刻，你才是天下间反应速度最快的人。”方平咳了一声，补充道。

　　　　“平时呢？”徐金不舍地问道。

　　　　“真雷引常驻你的脑海时，你的反应速度能和以物证道境相提并论。”方平说道。

　　　　“够了。到时候，我一定要来征服洪荒天的铁索。”徐金说出了令方平哭笑不得的誓语。

　　　　“好吧好吧，你看看现在是通往哪一处的移星阵。”方平无奈道。

　　　　压在全身的重量随着水流到木板上而减小，徐金抬头缩进小舟中，转头看向指示牌，摇头叹道：“是去灵山冲的。”

　　　　“那就别耽搁时间了，去找下一个移星阵。”方平道。

　　　　“呃……会死的师父。”徐金无力地挥着手嚷嚷道，但还是站了起来。

　　　　洪荒天的移星阵分城都在小舟中，每片小舟的相隔距离比半壁天要远得多，半壁天每两座移星阵大概只相距两三丈，洪荒天却有十丈。

　　　　“徒儿，其实你可以偷懒。”方平说道。

　　　　“不，师父，我知道现在不是偷懒的时候。您是想说借白鬼来寻路吧？”徐金心内了然地问道。

　　　　“没错。白鬼已入道多时，四肢与反应速度相同，你将乌雷城三个字写给它看，它能够轻松地为你找到乌雷城三个字。”

　　　　徐金确实有点心动。但他知道，现在其实是难得的锻炼机会。危险，困难，总是能更好地激发潜能。

　　　　歇了一会，徐金又与铁索奋斗起来。

　　　　长长的铁索横在洪荒大洋上，浪花不断地拍上铁索，不断地将他的身体拉往水面，但徐金一直坚持着。

　　　　断续爬过三根铁索后，徐金终于发现湿透全身带给他的增重感是有限度的，在多重浪花的浇灌下，他渐渐习惯了这种重量感。这比他在半壁天的客栈里锻炼身体时使用的石锤要重得多，但他忍了下来。

　　　　“干得好！”方平赞赏道。

　　　　徐金没法去理会方平，只能不断地忍耐着双手双腿的拉扯感。

　　　　他知道，在得到真天雷前，这大概是他最后一次锻炼身体的机会了。想在真天雷下存活，身体越强壮越好。

　　　　夜间，浪花渐渐小了下来，水面似乎在下降，攀爬铁索的难度大幅下降了。

　　　　“师父，要等到明天吗？”徐金躺在小舟上，望着满天星星，问道。

　　　　“不等。为什么要等？今天已经锻练够了，早点赶去乌雷城，早点赶往雷暴山吧，如果乌雷城的马都被带去半壁天了，你必须在六天时间里赶千里路，准备工作没做好，你就很难抢到天雷。”方平说道。

　　　　“好。”徐金从小舟上爬起，在越来越平静的洋面上攀爬铁索。

　　　　夜深时，水面已完全静了下来。月光与星光一起映照在平静的洋面上，清澈得似乎能见到底。

　　　　“真美。也许洪荒天能成为天城，与这么美的夜晚也有关系。”徐金低头看了一眼深绿中带着一丝微蓝的平静水面，差点被那深邃神秘的美感吸引得放开手去。

　　　　在铁索上不断攀爬，寻了一片又一片小舟，徐金终于找到了前往乌雷城的移星阵。

　　　　“白鬼，过来。”徐金向趴在远处休息的白鬼招招手，白鬼立刻一溜烟地翻过好几条铁索，冲到徐金身边，摇着尾巴，蹭着徐金。

　　　　套在白鬼身上的白衣已脏兮兮的。

　　　　一人一狼走进洪荒天前往乌雷城的移星阵，关上门后，徐金拣出所有白符，递到白鬼口中，感叹道：“开始吧。”

　　　　白鬼轻吠一声，衔着白符，化为白玉，白光四射，徐金又一次踏入了白茫茫的白隙。

　　　　“师父，我还是没想通，入魔者怎么可能知道甘柔姓离？”进入白隙后，徐金问道。

　　　　“不，他们不知道。他们如果知道甘柔姓离，他们会倾巢而出，你们根本没有逃走的希望。追在你们身后的骑兵，并不是入魔者，他们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追兵。”方平利索地解释道。

　　　　“另一个世界？”徐金心中微惊。他也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人，只不过，他是一个普通人。

　　　　“是的，另一个世界，相传离氏神族体内血液的力量若完全抽取出来，可以浸染一把圣器，使这把圣器能隔离天地。你知道这片天地是在不断变大的吧？这样一把圣器，能阻止这片天地继续扩展。”

　　　　“这么说，另一个世界，是在这片天地之外的无穷荒漠里的某处？”徐金猜道。

　　　　“我不知道。这个问题，如果你有兴趣，你必须自己去了解，跨越两亿里，去往无穷荒漠。”方平答道。

　　　　“那些骑马的追兵骑的马不够好，想来，无穷荒漠里养育不出什么好马吧。”徐金又说道。

　　　　“等下一次碰上了，你抓一匹马过来瞧瞧，不就知道了？”

　　　　“这倒也是。”

　　　　徐金点头笑着。

　　　　眼前的白茫茫空间中正掺入其他颜色。又到了离开白隙的时间了。

　　　　重新返回这个世界后，徐金站到小门边，若无其事地推门而出。

　　　　两道漆黑的霹雳突然落下，打在了不远处的城墙上，使星光四溢的天地骤然一黑。

　　　　不必去看身边的指示牌，徐金也知道，乌雷城，到了。

　第六十七章　方天雪

　　　　方天雪通过移星阵传送到半壁天以西两百万里处的龙须天，诳了一群龙须天的书道信徒倾家荡产前往半壁天，然后通过龙须天到达了乌雷城。

　　　　一道乌雷在青天白日下劈到城墙上，迎接了她。

　　　　方天雪焦急地冲出移星阵，往周围四顾几番，并没有见到徐金的身影，便取出千两纸金和一堆金砖，找了几个在移星阵旁玩耍的孩童，撒糖似地给孩童们各塞了一块一斤重的金砖，和声询问道：“小天才们，你们在这里玩了多久了？”

　　　　一个孩童张嘴在金砖上咬了一口，见咬出一排细痕，便嘻笑着说道：“阿姨，我们玩了半天了。”

　　　　另一个少年在这孩童耳边低声骂了一句，抬起头来笑道：“姐姐，你在找人吗？”

　　　　方天雪被逗得笑了笑，但转瞬又收起笑容，指着乌雷城至半壁天的移星阵，急切道：“刚才见到有人从这间移星阵里出来了吧？他往哪个方向去了？”

　　　　这少年一脸不乐意地说道：“阿姨，你的钱不好赚。”

　　　　说着，这少年作势要将手里的金砖还给方天雪，却又露出几丝不舍。

　　　　闻言，方天雪脸上焦急更甚。乌雷城里并没有多少书道信徒，每当秋季将近时，雷暴山的雷道宗门就开始清空周边城市的马匹，在雷暴山外设阵，避免有人来抢天雷。因此书道信徒早早带着马儿通过移星阵前往其他城市了，金不换不应该在乌雷城遇见书道信徒。

　　　　“怎么不好赚？难道他被人捉走了？”方天雪急问道。

　　　　少年摇了摇头，说道：“那座移星阵都好多天没人用了，听说半壁天关阵了，怎么可能会有人过来？”

　　　　听了少年的话，方天雪愣住了。

　　　　她清清楚楚地看见金不换用白布裹着一只黑狼，进入了半壁天通往乌雷城的移星阵，怎么可能没到乌雷城来呢？她甚至特意在通往乌雷城的移星阵处开门看了一下，确认金不换真的离开了，才去龙须天，并通过龙须天传往乌雷城，金不换怎么可能没有从乌雷城出来？

　　　　“你们一直盯着这里吗？”方天雪问道。

　　　　“姐姐，我们一直在这里玩，别说人，连一条狗都没出来过。”那少年不满地嚷嚷道。

　　　　“狗？”方天雪顿时陷入了沉思。

　　　　金不换带着一条狼，他该不会异想天开到让狼来开移星阵吧？

　　　　“他有赌圣之心，这倒确实有可能……”方天雪喃喃着，又给了每个孩童一块金砖，便朝着乌雷城的小天道典当行分行走去。

　　　　在方天雪看来，金不换身怀无上传承，必能成就一番大圣人生，再加上半壁天城主谷清认定金不换有赌圣之心，金不换必然前途无量，说不定真能像谷清希望的那样，突破以己证道境的两千年寿命，成就一番天道开天之前的永生霸业。

　　　　赌圣，天道十万年，只出过一人，再见下一人，真不知要到何年何月了，只怕再以圣躯活十辈子，活上两万年，也见不到下一个有赌圣之心的人。

　　　　正因此，她才在半壁天向金不换献殷勤一个月。

　　　　即使金不换不喜欢她的殷勤，但她相信，她领着天下第一典当行，总有一天会帮上金不换的忙，到那时候，金不换必不再对她冷眼相看。每日献殷勤，只是为了让金不换记住她的脸，她的身份。当她真帮上金不换的忙时，金不换就无法忘记她了。那时候，也许是她，也许是她的后人，总会得到金不换的善待，以及指引她们如何避开天道两千年寿终的死局。

　　　　金不换，必须要拉拢。

　　　　“他让那条狼开移星阵，即使发生了什么变故，肯定仍然会来乌雷城。”方天雪这么想着，来到了分行门前。

　　　　乌雷城分行行主莫无名正站在典当行外，盯着起先乌雷落下之处，似有所悟。此时，着浅绿裙，一头散发，方眼剑眉的方天雪突然挤进他视野中。

　　　　莫无名立刻认出了这是戴着面具的方天雪，这张面具，方天雪曾在年庆时向所有分行行主展示过。

　　　　“行主。”莫无名低声说道，并不行礼，以免被人发现方天雪的掩饰身份。

　　　　“立刻去其他城市准备几匹入道的马过来，等我信号，随时准备拍卖。”方天雪走过莫无名身边，留下了这样一句话。

　　　　莫无名想要询问缘由，现值雷道修道者觅天雷之机，若取马来，必遭雷道修道者怀疑。

　　　　但他不敢询问。

　　　　方天雪是行主，而他只是乌雷城这小城市的分行行主，方天雪的决定，他没有资格质疑。

　　　　“此次天雷煅体，雷道雷圣极为重视，亲自来到雷暴山观礼，希望行主不是要与雷道闹翻吧。乌雷城可不是半壁天，万一雷圣发怒，在乌雷城直接掀翻了分行，可没地方说理去。”莫无名暗想着，却还是进入典当行，吩咐手下前去其他城市采购马匹。

　　　　方天雪在城里闲逛，但一直注意着移星阵方向，直到夜深时，这才停下来，蹲在移星阵不远处。

　　　　她无法理解为什么一人一狼一直没有出现在乌雷城。

　　　　“难道他是故意让他的狼开启移星阵的？莫非他发现我了？想躲着我？莫非他的目的地不是乌雷城？”方天雪不解地想着。

　　　　但此时，前往洪荒天的移星阵，被人从门内推开了。

　　　　两道乌雷打在城墙上，脏兮兮的一人一狼从移星阵中走了出来。

　　　　见到这一人一狼，方天雪脸上挂满了惊喜。

　　　　随后，她皱眉想道：“换了衣服又换了面具，这少年也太警觉了吧？看来他很想隐瞒身份，无论如何，不能帮了倒忙。”

　　　　方天雪悄悄离开移星阵，走进了典当行，牵了三匹马，命令典当行暂时歇业，所有人不得外出，并从典当行后门离开，往城门外的马厩走去。

　　　　比警觉，方天雪相信自己不比金不换差，她相信，只有自己以无人知晓的身份牵马去卖，才不会让行内的其他人怀疑徐金的身份。既然徐金担心身份暴露，她就只能独自一人暗中相助了。

　　　　离开城门，方天雪将身上的浅绿长裙好生糟蹋了一番，便扮作一个昼夜贩马的马商，牵着三匹马进了马厩。

　第六十八章　骷髅马

　　　　走出移星阵后，已是繁星满天之时。

　　　　徐金也顾不上去看这乌雷城的模样了，时间有限，提前赶往雷暴山做好准备，才能确保他抢下天雷。

　　　　在城内跑了一圈，所有拍卖行都打烊了。

　　　　“只能去马厩看看了，看来还是准备不充分啊。本来是有钱买一匹神马的，却要骑普通的马儿。”徐金叹道。

　　　　“没关系，随便买两匹破马，轮着骑，三四天时间总能赶到雷暴山的。”方平说道。

　　　　徐金缩在衣襟里，低声问道：“师父，我还有个疑问，您说第一任天书圣见天机，这个世界方圆不过十万里，但雷暴山，却在半壁天以南一百六十万里处。在您活着的那个时候，就有雷暴山了吗？”

　　　　“这一点就非常有意思了。你知道当时失落天离半壁天多远吗？不到五万里。不过，等你抢到天雷以后，我再告诉你，因为它与你要抢的下一件东西有关。”

　　　　闻言，徐金只得作罢。方平已说过，下一件要抢的是他借力的资本，而要等他抢到天雷以后，才告诉他这一资本到底是什么。

　　　　走出城门，眼前全是山头。乌雷城，显然是在山中建城。

　　　　咔轰——

　　　　一道金色雷电毫无预兆地劈在远方的山头上，照得整片天地瞬间一亮。

　　　　天上没有乌云，星河灿烂，月光温柔，这道雷出现得令人措不及防。

　　　　“这就是雷暴山叫雷暴山的原因吗？”徐金望着暗蓝色的银河，惊讶道。

　　　　“也是你赶去雷暴山最难的阻碍。”方平说道。

　　　　徐金眼中已出现了马厩，只好放弃与方平的交谈，收回视线，径直走向马厩。

　　　　乌雷城的马厩里只有一个马商。

　　　　一个特脏的马商。

　　　　这马商满脸不在意，一头散发，绿裙脏破，正是戴上面具，摘下一头白花和雕凤白玉钗的方天雪。

　　　　徐金并没有认出方天雪，走到方天雪跟前，说道：“买马。”

　　　　方天雪瞧了徐金一眼，又别过头去，以一口暗哑的嗓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