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道为圣-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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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风筝发光虽然可行，但会使雷圣有所察觉，不能用。徒儿，我问你，你看清风筝就能让风筝挡着天雷？”方平否定了其中一种。

　　　　“对。”徐金点头。

　　　　“风筝真会把天雷引过来？”

　　　　“是的。”

　　　　“那就好！哈哈，看八里之外的事物，何难之有？”方平确信徐金真能引来天雷后，笑着应道。

　　　　闻言，徐金心头的紧张顿时烟消云散。

　　　　“师父您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徐金抬头灌了一口元神，笑道。

　　　　“闭目。”方平说道。

　　　　徐金依言闭上双眼，手中金线仍然不停地释放着。

　　　　“元神至头，好好回想那只风筝的形状，重量，大小。”

　　　　徐金将元神聚于脑部，努力回忆着风筝的诞生，衣布的触感，金线的柔韧，树枝的坚韧。

　　　　“现在，你的眼睛似乎已看见了那只风筝。”

　　　　徐金明白这句话意指期待，意指目的，是要引导元神前往双眼，便尝试着给闭着的双眼送上一幅幻想，幻想中，那只风筝原原本本地出现了。双眼在紧闭的眼皮下不住转动着。

　　　　随后，温暖之意逐渐充斥着双眼。幻想中的风筝越来越清晰，清晰得仿佛有一只风筝透过紧闭的双瞳印入了眼帘。

　　　　“如果你觉得双眼被元神充满了，就可以睁开双眼了。白鬼现在是初证道心境天胎境，它的元神能助你看到十里之外，但仅限于你用此法想象并见到的事物。此势名为视天下。眼道修成圣，能见千万里。”

　　　　徐金并没有直接睁开眼睛。

　　　　现在，他忽然有一种在闭着眼睛的情况下看见了风筝的感觉。

　　　　徐金尝试着移了移头部，风筝在瞳孔上的位置却一直不变。

　　　　徐金睁眼，望向风筝出现在瞳孔上的方位，果然一眼见到了四百丈外的一只风筝。

　　　　风筝离他有八百丈远，但却与风筝在他面前时一般大小，足有八丈宽，十五丈长。

　　　　这一眼，穿越了空间，忽略了光暗，将四百丈外的风筝呈现在了他眼前。风筝上的衣布颜色，金线交杂，近三十只小风筝的横纵联合，比他记忆中还要清晰。

　　　　“这就是视天下吗？”徐金惊讶说道。

　　　　“此势可持续一刻钟左右，抓紧时间。”方平叮嘱道。

　　　　徐金点点头，快速释放着手中金线。

　　　　有了视天下之势相助，释放金线控制风筝的效率比之前要高得多。牵着四百丈的金线，控制风筝的方向很难，但徐金正渐渐变得熟练。

　　　　乌云积厚积深，天地间一片昏暗，只有雷暴山上隐隐有亮光闪现。

　　　　在昏暗的世界中，徐金将风筝看得清清楚楚。

　　　　放线一千丈时，风筝升入了云中。

　　　　风筝周围的每一片昏暗积雾，都极为清晰地映入徐金眼中。

　　　　雷丝隐现，但均未成雷，尚不到雷降之时。

　　　　“高了一点。”徐金说着，加快了放线速度。

　　　　东风一直吹着，其势不变，其速不变，放线的速度越快，风筝飞得越低。

　　　　风筝又从乌云里落下，在乌云下方向着远方飘去。

　　　　东风一直吹着，并没有吹动乌云，只吹动了风筝，只吹动了夏草秋花，只吹动了徐金的衣襟。

　　　　放线一千三百丈时，乌云中多出了无数雷丝，雷丝隐动，似在聚集。

　　　　徐金不住地调整着方位，以平衡风筝的位置。

　　　　“师父，我会死吗？”徐金忙里偷闲地问道。

　　　　“会。被雷劈中的那一瞬，你就已经死了。”方平答道。

　　　　“这么说，我这是在药性的帮助下死而复生？”

　　　　“没错。养髓圣果是无缺道，只要果皮不损，就永不枯凋，而养髓圣果的果皮又极为柔韧，非刀剑不能破之。因此养髓圣果才成为唯一不需要瓷瓶来储存的仙果。服之，使其在元神下渐渐化开，即可将其无缺道暂时移植给肉身，只要你皮肉无损，它就能保住你。”

　　　　“所以这阵法，是为了让我在雷击下不被烧焦，皮肉无伤？”徐金渐渐有了眉目，问道。

　　　　“就是这样。”方平答道。

　　　　“所以待会儿我就是死过一次的男人？以后雷引用完了怎么办？再布阵？再死一次？”徐金想着以后想要再得天雷时，要再布一次这样的阵法，再以风筝引雷，就觉得麻烦不已。

　　　　“被天雷劈中，就是接受了天雷煅体。接受天雷煅体，要么死，要么生。既然你借外物活下来了，你就等于活着承受了天雷煅体，区区一个天雷，还不至于伤着你。”方平释疑。

　　　　“所以我用完这条雷引以后，就只要用风筝再引一束天雷就行了？”徐金觉得麻烦少了一些，开心地问道。

　　　　“对。”方平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嘿嘿，嘿嘿……”徐金傻笑起来。

　　　　以后和人打架的时候，只要来一场雷雨，放着风筝，他就无敌了。

　　　　“从此以后，我就是风筝侠！”徐金傻笑着叫道。

　　　　“看好你的风筝，别让它掉下来了。”方平提醒道。

　　　　“嘿嘿，师父，我可是风筝侠……啊啊！别掉！别掉！”风筝果然在往下掉，徐金连忙收线，几经折腾，将风筝拽了起来。

　　　　“乐极生悲。”方平教训道。

　　　　“是是，师父说得是。”徐金擦了一把冷汗，忙不迭地应道。

　　　　雷丝越聚越多，全都聚在了雷暴山正上方，乌云中隐见雷动。

　　　　徐金专注起来，认真地控制着风筝，以免发生意外。

　　　　以他对雷电的了解，当云上的雷电开始向下缓进，以扩展放电通道时，只要风筝提前挡在通道的必经之路上，一旦这些雷丝与风筝接触，放电通道就完成了。这只捆了几层金线的风筝，是最高的避雷针。放电通道的架设范围极广，将风筝落在这片范围中，实在是轻而易举。

　　　　一旦放电通道完成，天雷就来了。

　　　　立秋的第一道天雷。

　　　　雷丝从乌云中向下渐闪。

　　　　雷电开始架设放电通道了。

　　　　半刻钟，到了。

　　　　徐金一拽风筝，令风筝高高飞起，趁雷丝仍在乌云中时，将风筝拽进了云中。

　　　　就在那一刻，风筝被无数雷丝牵引住。

　　　　放电通道架设完成，雷电找到了宣泄口。

　　　　磅礴天雷划破乌云。

　　　　轰隆——

　　　　一道天雷从乌云到风筝，沿金线向下，穿过一千三百丈，瞬间击打在金线末端的徐金身上。

　　　　雷暴山以东千丈外的小山上，一柱无比耀眼的光芒照亮了这片昏暗的天地。

　第七十五章　雷圣

　　　　雷暴山陷入了一片混乱。

　　　　雷圣计雷池着一件赤红色引雷袍，站在雷暴山的天机台上，展开百丈雷电通道，欲引导天雷降落至天机台，使雷道千年难觅的天才得天雷煅体。

　　　　但失败了。

　　　　被人抢走天雷，总是发生在没有雷圣驻守的时候。

　　　　这一次，天书圣见天机，认定一处极古老的画圣墓将开墓，计雷池本在画圣墓勘探先机。但此次，雷道有一名绝世天才欲得天雷煅体，欲承计雷池衣钵。

　　　　计雷池已活了一千九百年，尚余一百年寿命。能活传衣钵，是所有圣所期望的。正因此，计雷池才返回雷暴山驻守，希望借助大量复生丹与淬体丹使这名天才活过天雷煅体，然后收徒。

　　　　却没想到，他的百丈通道非但没有引来天雷，天雷甚至偏移了千丈之远。

　　　　计雷池展开的百丈通道，雷电看也没看一眼。

　　　　立秋的第一道天雷，甚至没有打在雷暴山上，偏移了千丈之远。

　　　　这是亘古未见的奇事。

　　　　这不符合天规。

　　　　在雷道道史中，只有被人抢走天雷的情况，从未发生过天雷偏移的情况。唯一一次天雷没有打在雷暴山上，是腿圣抢天雷，一跃入云，以肉身承天雷，抢到天雷，然后被天雷击死。

　　　　天雷没有被人以肉身拦下，却不劈在雷暴山上，劈向千丈外，这怎么可能？

　　　　计雷池不解，失望，愤怒，方正的面孔铺满青筋。

　　　　坐在纯白天机台上的少年同样不解，同样失望，同样愤怒。他是雷道罕见的天才，十岁修道后，一年入雷道，两年入以人证道境，三年入以物证道境。这一年，他不顾死亡之危，鼓起勇气来承天雷煅体，欲以天雷见天下，直破以物证道境，立圣根，却未想到，天雷竟以如此无法理解的方式拒绝了他。

　　　　“难道是天道不容我的天分？”少年仰天长叹。下一次有勇气来承天雷，还不知要到什么时候。

　　　　无人安慰少年。雷道众生均已目瞪口呆。

　　　　在雷圣出手的情况下，雷暴山的天雷，居然偏移了千丈！被抢，有可能，可偏移？这怎么可能？这是违背天规的！雷暴山能屹立不倒，成为雷道圣地，正是因为即使雷圣在千丈之外展开雷电通道，也抢不到天雷！雷暴山的天雷从来就只有一个目的地——雷暴山！

　　　　这道天雷，根本就不该偏移！

　　　　但是它偏移了。

　　　　并且偏移了千丈之远。

　　　　“千丈之外，有诡。”计雷池猛然一喝，如雷电般激射而出，话音仍在雷暴山的天机台上飘荡时，一道金光已径直飞到了千丈之外。

　　　　“不愧是雷圣！天下第一——”有雷道之人张嘴赞道。这句话只说出一半，就噎在了喉间。

　　　　……

　　　　又一次昏迷，然后很快从昏迷中醒来，徐金觉得有点难受。

　　　　全身的肌肉都在发痒，脑海里亮堂堂的，金光四射。

　　　　风筝，仍然在天上飘着，金线，仍然攥在手中，地面的阵法，已化为飞灰，飞灰在东风的吹拂下向西飘散。

　　　　每一粒微尘，都映入了眼中。

　　　　微尘细小无比，和风一样快，但徐金能完整地看到微尘的移动轨迹。

　　　　徐金现在有一种强烈的冲动，想要将向西飞散的每一粒微尘都接在手中。

　　　　他有把握，他现在能做到。

　　　　于是他伸出了手。

　　　　微尘从他的手指间越过，一粒也没扫中。

　　　　“呃……这具身体可真是令人失望。”徐金说道。

　　　　“那是当然。你不借元神之助，就仍然是废人之躯。”方平说道。

　　　　“师父，那——”

　　　　徐金想再说点什么，却被方平的声音打断了：“住口，听我说，你现在必须学会操纵你脑海里那道雷引，否则你逃不出雷圣的追捕。”

　　　　脑海里的雷引？徐金微怔。在废人宗外，他得过一道假雷引，当时那道假雷引，他能感觉到，就在他脑海里潜伏着。但现在他脑海里并没有什么雷引，只有一团亮瞎眼的光。而且，光在脑海里，他怎么可能看得到？

　　　　“……这团金光就是雷引？”徐金疑惑道。

　　　　方平并没有理会徐金的疑惑，说道：“立刻喝一口元神，以元神引路，让雷引顺体而走，等它遍布你全身的时候，就跑吧！”

　　　　“怎么跑？”徐金疑惑地抬起初元瓶，将最后一口元神喝了下去。

　　　　以元神引路。

　　　　徐金尝试着令元神进入头部，去勾引本不该金光四射的那团金光。

　　　　元神入脑，接着，整个世界就变了。

　　　　金光在脑海中轰然炸裂，一条雷电蹿出脑海，在四肢百骸中光速般蹿游着。

　　　　时空的流逝仍然那般快，山头的小草在东风的吹拂下摇摆不定，每一次细微的摆动，都印入了徐金眼帘，在徐金的脑海中分割成无数个连贯的动作。

　　　　时间没有变慢，但他的思维变得极度活跃起来。

　　　　身边的微尘仍然在向西飘散，徐金伸出手，极快极准地捏住了一粒微尘。

　　　　风筝的金线快速地抖动着，徐金持剑一剁，长剑绷，金线断，云中的风筝被东风一吹，向西方飘落。

　　　　一道金光从雷暴山的山顶上窜了过来。金光中，有一个赤红色的小点，小点不断变大，化为一张方脸。

　　　　“跑！”此时，方平突然在徐金脑海中大吼。

　　　　徐金没有迟疑，抓起初元瓶，转身，下山。

　　　　他下山的动作是如此随意，但下山的速度又是如此恐怖。

　　　　从山顶开始，一条脏兮兮的人影突然拖出无数残影。残影走至小山的斜坡处，自山顶冲下，修然转身，向着北方飞跑。

　　　　刹那间，后方跟上来一道金影。

　　　　金影追逐着残影。

　　　　渐渐地，残影消失了。金影失去了追逐的目标。

　　　　北方，那道残影已消失无踪。

　　　　金影停了下来，着赤红色引雷袍的计雷池从金影中现出身形。

　　　　小雨忽降。

　　　　“雷走之势。这人，居然学会了雷走之势。”在雨帘中，计雷池望着没了身影的北边，喃喃着。

　　　　“这人的雷走之势，比我还快。”

　　　　“变天了。”

　　　　计雷池说完，跃上半空，飞回雷暴山。

　　　　“都散了吧。变天了。”计雷池淡淡说道。

　　　　“雷圣大人，您说变天，是怎么回事？”天机台上的少年惶恐问道。

　　　　“变天了，就是变天了。”

　　　　计雷池转身踱上雷圣崖，望天而立，不再言语。

　第七十六章　雷上之神（结局）

　　　　首先请容我说声抱歉。

　　　　成绩太糟了。试水推的人气连载中推，涨了七八百点击，涨了三十个收藏，以及零张推荐票，毫无疑问是我写的东西有问题。

　　　　所以就这么切了吧，四十个收藏，应该总有几个不是写手吧？不过诸位看没看，我没信心。

　　　　虽然责编说可以试试上架，但我想还是不了。在此先谢谢责编。

　　　　……

　　　　……

　　　　以下阉割刀，哦不，结局：

　　　　“要变天了。”

　　　　计雷池望着阴雨纷飞的天穹。他本是这个世界上速度最快的人，但引走天雷的人，已远远地超越了他。那人只是悠闲地走着，就胜过了他的雷走之势，若那人跑起来，还有谁阻挡得了？

　　　　“要变天了。”

　　　　方天雪望着远处渐渐消失的两道残影。其中一道，分明是雷圣的，属于这个世界上速度最快的人，而另一道，当然属于刚刚得了天雷煅体的徐金。

　　　　现在满天乌云，雷雨阵阵，只要徐金释放出雷电通道，他就能抢到下一道天雷，只要徐金施展开雷走之势，谁还能挡得住他？有雷走之势，徐金要抢新任地书圣，不过是长驱直入，直进失落天，带走新任地书圣，何难之有？书道人书圣？等她回城时，只怕陆展已变成尸体了吧？至于天书圣，等徐金抢走新任地书圣时，天书圣还能用什么来要胁徐金呢？徐金拿到了雷走之势，这个天下，迟早是徐金的。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徐金没有入魔。

　　　　也许，他不会给这个世界带来毁灭。

　　　　也许，他带来的会是新生。

　　　　“要变天了。”

　　　　方平在火轮弓里说道。

　　　　此时徐金已停了下来，站在了雷暴山的边缘处，站在了草原边。

　　　　他面前，是已有一个多月未见的大壮，以及大壮背上已昏迷过去的甘柔。

　　　　“师父，您说变天是？”徐金甩手扇开满脸兴奋的大壮，扶甘柔下马，向火轮弓问道。

　　　　“你没有山河脉，释放雷引完全不会受到任何反噬，这样一来，你只需再引一道天雷，然后以雷引入火轮弓，一箭破苍穹，即可招来雷暴。”方平叹道。

　　　　“这意味着，在雷暴下，我可以随时承一道天雷，然后使用它，对吗？”

　　　　“不错。”

　　　　徐金点点头。他已明白方平的意思。

　　　　只需在失落天外引动一场雷暴，他就能救出李心愫。当父母被书道抓住时，他也只需再引一场雷暴。从此，书道对他再无威胁。

　　　　换言之，他已经无敌了。

　　　　徐金镇定地给甘柔喂下还神丸后，用剩下的金线继续制作风筝。

　　　　当甘柔醒来时，徐金已经又引了一道天雷在身上。

　　　　“借点元神。”徐金说道。

　　　　甘柔怔怔地望着徐金。她从未想过，徐金此时会出现在她面前。这少年，比上一次分开时要成熟得多，眼中的信心也已溢出。

　　　　“上一次你救了我，这次我救你，算是扯平了。”徐金递过一张储物符，“里头有你上一次借我元神时使用的人元瓶。”

　　　　甘柔愣了许久，站起身，转过头去，任泪水轻沾脏兮兮的衣襟。

　　　　这一次，徐金不设防地救了她。

　　　　这也许就是信任吧？

　　　　甘柔再转过头来时，已用元神将脸上的泪水都抹干，并替徐金取出了人元瓶。

　　　　甘柔再一次向这只人元瓶中灌入元神。

　　　　有了元神，徐金就能使用雷走之势。

　　　　“师父，我能将雷引借给大壮，借给我的马吗？”徐金有点迫不及待了。

　　　　“能，当然能。不过，你的马还没入道，只能承受一次。”

　　　　“够了。一道雷引，足够赶到乌雷城。之后，我去接白鬼回乌雷城就行。”

　　　　徐金笑道。

　　　　正如方平所说，言道同样可以将雷引借给大壮，只不过，大壮有山河脉，使用一次雷引，山河脉几乎寸断。

　　　　但大壮光荣地完成了将徐金与甘柔送到乌雷城的任务。

　　　　“请先去半壁天，这段时间，请在半壁天好好照顾大壮。”徐金取出一亿两纸金塞在甘柔手里，也不顾甘柔的惊讶，再以风筝引雷，前往小河边寻找白鬼。

　　　　“雷走之势，要变天了。”甘柔紧攥着手中的一亿两纸金，瞧着远去的金色残影，喃喃道。

　　　　徐金再引一道雷，并带回白鬼时，甘柔已带着大壮离开了乌雷城。

　　　　“离氏后人，保护好她，对我来说只会有利无害。”徐金在身上再存了一道天雷后，换上最后一张面具，来到乌雷城至失落天的移星阵。

　　　　“汪。”白鬼似乎知道徐金要去何处，兴奋地吠了一声。

　　　　“看你的了。”徐金抚了抚白鬼柔顺的黑毛，笑道。

　　　　投金，拣白符，白鬼不负徐金所望，将徐金送到了失落天。

　　　　带着白鬼离开移星阵，望着这座天城最引人注目的高阁，高耸入云，高达七千层的书海阁，徐金感慨道：“这个世界，还是不错的。”

　　　　徐金将白鬼送入失落天至半壁天的移星阵，投入纸金，吩咐白鬼去半壁天待命后，走出移星阵，关上小门，摘下了火轮弓。

　　　　一口元神入腹，徐金向天挽弓。

　　　　雷引入弓身，火轮弓上的火焰顿时缠绕起一条条雷电。

　　　　雷箭如柱，一箭破天。

　　　　失落天湛蓝的天空顿时布满了乌云，天城一片漆黑。

　　　　雷暴在乌云中闪烁不停，徐金尚未放起风筝，就有一道雷霆劈在徐金身上，照耀了失落天。

　　　　失落天的每一个人，此时都将目光转到了徐金身上。

　　　　乌云如雨点般，不住地劈在徐金身上，使他如雷神降世。

　　　　在雷劈中，徐金摘下了面具。

　　　　“我是徐金。”徐金说道。

　　　　满城恐惧的惊叫。

　　　　徐金，必定入魔的徐金。如今，他回到失落天了。他必已成为绝世大魔头，他必是来报复失落天的。

　　　　但接着，徐金消失了。

　　　　望着那条通向地书圣寝宫的残影，失落天的每个人都无法理解。

　　　　绝世魔头，难道不该在失落天卷起一股血海狂涛吗？

　　　　只有不属于失落天的李心愫脸上满是惊喜。

　　　　徐金不过与她分离了四十天而已。

　　　　不到四十天时间，徐金就以迅雷之势来到了她面前。

　　　　“愫姐。”徐金握住李心愫的手，揽入怀中，“我想你。”

　　　　“我也好想你。”李心愫喜极而泣。

　　　　“我们先离开这里吧。”徐金拔下李心愫头上的山河钗，横抱起李心愫，微笑着说道。

　　　　李心愫点了点头，自然地揽住徐金的脖子。

　　　　这时候，寝宫外响起了陆展的声音：“是谁闯——”

　　　　然后徐金又消失了。

　　　　失落天里，再没了地书圣，再没了山河钗。

　　　　四年后，徐金乘着一朵乌云来到了已只剩天书圣与人书圣的失落天。

　　　　“这座破城，待我劈了他。”

　　　　徐金仰头，咕隆咕隆喝下一大瓶以天证道境的元神。

　　　　金雷骤现，越过天际。

　　　　失落天再一次被乌云遮蔽。

　　　　这一次，没有金雷劈下，只有乌雷劈下。

　　　　在乌雷的顶上，在乌云的最上端，徐金微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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