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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烬(王诺)-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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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时候,活着的佣兵和骑士的后裔们并未对自己的先祖被欺瞒而感到愤怒,甚至为此暗自庆幸,因为,金·盖茨为这些佣兵公会联盟的幸存者一个选择的机会,要么加入诺兰德军,要么被终身囚禁。面对这样的选择,大部分人自然倾向前者,因为往往比死亡更令人恐惧的东西,便是失去自由。
于是,诺兰德军的战士数量在这一战后又提升将近五百人,全员总共一千四百余人,阿兰萨履行了他对金·盖茨不算承诺的承诺,表示愿意加入诺兰德军的战士,立即可以领到一套精良级装备,同时支付二十金币作为奖励,而其中战力不错的,或者贵为魔法师的,还得到了更多的施舍,例如一把准诗史级武器,或者一本罕见的魔法书。对于阿兰萨而言,这些支出并不算什么,他甚至没有感到国库之戒中的储备有减少的迹象。
而这些归顺的人中,有相当一部分在后来立下赫赫战功,为自己的后裔带来荣耀和荣华富贵,例如嗜血者米洛克、战争狂徒哈鲁,以及一名可谓世俗罕见的女亡灵魔法师——莱亚提莫,阿兰萨在得知她的身份时甚至犹豫了好一会,带最终还是将其收入诺兰德军中。这些人都在今后的历史中留下各自的足迹,成为英雄的星辰中闪烁的一颗。
收编工作完成,紧随而至的又是诺兰德城的修复工作,以及幸存者的安顿,所幸的是,幸存者中并没有不巧看到荆棘佣兵团的阴谋的人,他们对诺兰德军不计前嫌,打败突然出现的苏醒者的恩德无比感激,当夜的临时收容所中,已然传出游吟诗人对诺兰德军以及荆棘佣兵团的颂扬声。而此间的关键人物,阿兰萨·郁金香,又在一名名游吟诗人的传唱中再次成为人族的焦点。
与此同时,各大势力也开始了各自的动作。
最先反应的自然是佣兵公会,黎明守卫在战斗结束后便立即提交了战果,长达数万字的魔法信中,有一半是在写对几名佣兵公会代表的死亡表达惋惜和哀悼之情的。而佣兵公会对此的反应,一方面要求黎明守卫送回阵亡者的尸体,另一方面依旧对黎明守卫的功绩进行了嘉奖,深红骑士团借此一役晋升为高级骑士团,领军的龙施泰德正是授勋成为子爵,当然,是只有佣兵公会承认的子爵。
而与黎明守卫的报告信一同抵达佣兵公会总部的,自然就是发生在诺兰德城的战报,整个佣兵公会联盟军中,上级人物全军覆没,幸存的数百名战士竟已经加入诺兰德军,对此,佣兵公会却出奇的没有公开责骂诺兰德军收编了他们的人,毕竟,对方可是打败了被人族所憎恶的苏醒者,如果佣兵公会在诺兰德军如此为正义挺身而出之时责备荆棘佣兵团和诺兰德军的恶心,多半适得其反。
而其中的一些隐秘,恐怕佣兵公会中,知情的一部分人也只能暗中密会,然后忍气吞声。
而“两次”战败的苏醒者并未对此发表看法,事实上,苏醒者很少发表什么看法,只是它们忽然之间便陷入了沉寂,没有人知道苏醒者的下一步动作会是什么。世人有所不知的是,在苏醒者的总部,地下城市灯塔中,苏醒者的领导人,伊薇特·尤利娅,非常不客气的将另一个领导人,贝萨因都,从头到尾骂了一遍,最后还不解气的用月芽神杖将贝萨因都变回丑陋的原样。
对于一部分战争魔法机器莫名其妙出现在诺兰德城,伊薇特自然能够猜到什么,因为只有苏醒者清楚,它们并非像世人以为的那样,同时发动两次进攻,并且同时遭到两次惨败,苏醒者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制造这样的笑柄的。但伊薇特并不关心这件事的背后阴谋,她只知道,她在这一战役中输给了阿兰萨,这是她所不能接受的。
而其它势力也有各自的动向,但大都只是派出一些眼线,探听表面下的真相,这些精于权谋的上位者们绝对不会相信事实就像百姓传颂的那样,荆棘佣兵团和诺兰德军不计较与佣兵公会的过节,将被苏醒者占领的诺兰德城重新夺回,或者一直只能堪堪守住山脉缝隙的黎明守卫竟然在里奥斯城城外的宽阔地大败苏醒者,这些事情的可能性实在太低了!
但不管他们探听到的结果如何,都无法改变已成的事实。而郁金香家族的马勒·戈壁副家族长已然率先在公开场合赞扬荆棘佣兵团的团长,阿兰萨·郁金香的精神可嘉,他果断表示,在苏醒者这样亵渎神明的敌人面前,各大势力应该像荆棘佣兵团那样,一切以击败外敌为首要目标才对,而不是乐忠于相互削弱实力的同室操戈。
马勒·戈壁侯爵慷慨激昂的演讲立即得到一堆下层与中层贵族的喝彩声。
而各大势力也在看清形势后,陆陆续续变现出对荆棘佣兵团和诺兰德军的赞扬,却都对佣兵公会曾经的最后通牒,以及海盗汉库克只字不提。
有时候,舆论比真相更接近真相。
不管怎样,阿兰萨终于迎来了回归荆棘大陆后的第一次宁静。
荆棘佣兵团的其他成员们也终于在这时发现自己的团长与往时的不同,他不在沉浸于失去婕希的悲伤中,但也不像以前那样开朗或者说有些傻傻的模样。
而在众人看来,阿兰萨似乎又陷入一段恋情之中,这段恋情的女主角,却不是阿兰萨一直爱昵的西里尔,也不是汉库克或者伊莉塔,而是跟随阿兰萨回到荆棘大陆的,属于沉默之域的旅行者。
她是旅行者,她也是婕希。
阿兰萨不知道该如何定义这个人的身份,只是,在心理,阿兰萨依旧倔强的认为她只是婕希。
那个一直留在他的梦中的红发女子。
阿兰萨将自己的住处定在诺兰德城拍卖所的二层小楼里,荆棘佣兵团成立初期曾在这里居住过一段时间。而在重新住回这里的这段时间中,阿兰萨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在与旅行者重温过去上。
虽然战争将诺兰德城的大部分建筑损坏,但阿兰萨总能找到他和婕希待过的,并没有多少损毁的地方。他带着旅行者去到那些地方,与她回忆过去的点点滴滴,虽然旅行者始终只是默默的听着,没有说过一句话,但阿兰萨依旧感到莫名的开心。
为了使这份开心能够延续,他甚至控制了自己的灵魂感应能力,不让自己去了解旅行者听到他的一句句回忆之后的情绪,他害怕他的话只在她的心里激起迷茫或者厌烦。
幸运的是,阿兰萨不用评价这段时间里他得到的结果,因为,更多的事情又接踵而来,将他的时间分割出去。
突发的事件很简单,甚至没有太多值得关注的价值,但阿兰萨却出奇的在意这件事,虽然他在意这件事的原因是他找不到其它可以在意的事了。他派出了一小队骑兵前往事件地点侦查。
有人在诺兰德城与爱丽丝要塞一片幸运的没被伐倒的小树林中,发现了一间疑似女巫居住的小屋。
章三十九 女巫的真实
与阿兰萨在未知海域遇到的深海女巫不同,前者只是一种种族,而后者在人族的历史上有着完全不一样的定义。或者说,前者的名字只是正巧来源于后者。
女巫是一个涵盖意义比较广泛的词,它的前身是黑暗系魔法,而黑暗系的魔法内容以及丰富,或者说已经丰富到了令人防不胜防的地步:死灵魔法、毒魔法、诅咒魔法,这些都是比较明显的黑暗系魔法。但事实上,其它系的魔法中,也不乏令人厌恶的黑暗系魔法分支,典型的就有火系的诅咒之火、幽冥之火,雷系的麻痹术,无属性系的灵魂陷阱。
乃至到了牧师手上,众神系中也可以挑出零星的可以定为类黑暗系魔法的神术,诸如时间之神——永恒与光明之龙,其牧师常用的神术,永恒衰弱;战神——阿拉贡,其牧师常用的神术,力量剥夺。乃至在光明神福玻斯琳琅满目的神术体系中,也有光明审判、光之囚徒,等等与黑暗系魔法沾边的神术存在。
而这些魔法或者神术,在黑暗系魔法中可以归为主要的一类,即负面魔法。它之所以让人认为它属于黑暗系魔法,因为在战斗时施放这些魔法或者神术显得并不如何光明正大,往往通过虚弱对手战力,或者干脆消耗对手身体机能之类常人所不能接受的“手段”,以获得战斗的胜利。而在荆棘大陆的勇者们看来,他们更喜欢纯粹的魔法对轰或者力量碰撞。
这是一种固有的思想,即便有人能够提出更合理的理论驳斥这种思想,也终究无法改变人们的态度。须知的是,“合理”往往是被建立在这些“固有思想”之上的。
而真正的黑暗系魔法的核心,或者说延续——究竟是核心还是延续,这些没有多大意义的意义只有各大学院的学者才会去劳神争论。无论如何,真正将黑暗系魔法发挥淋漓尽致的,正是“女巫”这种违背常理的存在。
与各种负面魔法不同,女巫的魔法属于纯粹的黑暗。
而每一名女巫的出现,本就在及其扭曲的状态之下。
她们只是外表与人类相似而已,女巫的诞生却与人类完全不同,但又无法将她们归为一个族群,因为她们不繁衍,也没有特定的性质或者种族标志。有的女巫外貌及其美丽,例如历史上记载的黑女巫血月之女,她无可挑剔的身材以及美艳中几分诡异的面貌能够让所有以下半身思考的男人蠢蠢欲动;而同样身为女巫的朽败女巫,一名自称沼泽女王的女巫,她那如同浮尸一般的肌肤以及胖至随时破裂的肌肤,绝对让所以看到她的人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俯下身子呕吐。
女巫中奇奇怪怪的外貌令很多强者感到好奇,血月之女与沼泽女王只是其中的两个典型,她们之间还有各种各样外貌的女巫,有类似侏儒的,有连体的,甚至有形如枯死人的。但,至今为止还没有人能够亲眼目睹女巫的诞生过程,亦无法得知女巫的奥秘。她们不知在什么时刻出现与人族的视野中,唯一可以确认的是,在千年之前,尤利娅王朝覆灭之后,随即扑向人族的便是一个女巫泛滥的季节,大量人类死在女巫的手上,同时,各种无法治愈的疾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蔓延开来。
先辈们随即展开反抗,甚至为此衍生了一个全新的职业——专门以狩猎女巫为生的女巫猎人。
但就像女巫忽然出现一样,忽然之间,女巫猎人们便再也找不到猎物,他们找遍了所有女巫可能存在的角落,却再无法发现女巫的踪迹。或许,女巫这种奇怪的物种已经被他们清除干净了。
当然,最值得关注的,依旧是女巫的行为以及实力。
她们不同于童话故事中的女巫,忽然出现在荆棘大陆人族土的女巫要比童话故事中,幼稚的黑暗要纯粹的多,她们只为了黑暗而黑暗,为了消抹而消抹,相对与杀戮,这种更为纯粹的目标反而更容易令人麻木,却又更致命以及危险。
而女巫的实力,却是无法用经济大陆常规的等级制度衡量的,就像原庭神中,光明之主妮菲拉克斯授予阿兰萨的一样,阿兰萨现在所走的路是规则之路,而女巫的实力基础同样源于规则,却只是单纯的黑暗规则。而对于黑暗规则究竟是怎样的一种体系,就连依附在规则之力上的众神都毫无了解。于是女巫的实力便更难去衡量,有时候她或许还不如一个普通的人类,但有时候,她所爆发出的力量远超圣域。
简单而言,一旦你踏入了她的规则,胜负便已经分晓。而千年前的女巫猎人们首要学习的课程就是如何稳定自己的状态,并如何察觉自己是否陷入了女巫的陷阱,他们将黑暗规则这种他们无法理解的东西称为“陷阱”。事实上,即便经过无数年的研究之后,即便是众神,也只能给出“黑暗规则”这样零星的词汇,而词汇下的具体内容,众神也无从得知。
女巫是诞生与规则的背面的存在。
所幸的是,早在千年前,女巫便消失殆尽。现存的关于女巫的种种说法,大都只是家喻户晓的一些童话故事中的内容而已。例如孩子们经常听到的《灰公主与七个巨人》之类。
但是,当得到消息的金·盖茨马不停蹄地赶往阿兰萨的住所,并告知派往小森林侦察的小队全员失踪时,阿兰萨忽然有种感觉,女巫,她们又回来了。
“嘛,你认为,那里真的会有一名女巫么?”
阿兰萨蜷身窝在宽大的兽皮沙发上,两只手的手指在阿兰萨专心思索时,相互漫不经心的触碰着。他位于小楼的会客室中,两名从爱丽丝要塞调遣过来的侍女正在小心翼翼地打理桌上的茶具,而阿兰萨的对面只坐着金·盖茨一人。
金·盖茨毫不犹豫的否定了阿兰萨的答案,说:“团长大人,真正的女巫已经消失几千年了,不可能会出现。”
而后,金·盖茨挪了挪身子,他比以前瘦了一些,以至于他忽然感觉宽大的沙发坐起来一点也不合身。他想了想,继续担忧的说道:“相比之下,苏醒者似乎又有了新的动态,也许这才是我们应该关注的内容……”
“不,胖子,有时候你认为不可能的东西,偏偏是最有可能的。”
阿兰萨打断金·盖茨的话,继续思索道:“嘛,而且,尤利娅王朝不也是千年以前的吗?结果呢,我们现在不是就在和他们的战争魔法机器打得不可开交……哦,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么,嘛,我认为,或许这些女巫只是睡着了,现在,她们要醒来了。呵呵,醒的可这不是时候。”
既然阿兰萨已经下了断言,金·盖茨自然不会再去驳斥,他接过侍女递过来的茶杯,却没有喝上一口,而是轻轻地放回桌上,待阿兰萨喝下一口茶,视线又从茶杯转到他的身上时,胖子才淡定的开口:“我想您是对的,团长大人,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
“这倒不必。”
阿兰萨笑了笑,说:“嘛,那些失踪的侦察兵呢,先找到他们再说。”
“说到这件事……”
金·盖茨似乎想到什么,小声说道:“这支侦察小队大部分是由归降的佣兵公会联盟的人组成的,我想,他们也许根本就没有去那座小森林侦察,而是趁机逃跑了。”
金·盖茨的话倒是提醒了阿兰萨这种可能,他仔细的思索一会,说:“嘛,那就派多点人出去吧,一定要把他们找出来。对于背叛者……哦,不,瞧我说的……对于逃兵,我会亲手对他们执行死刑。”
“如您所愿。”
金·盖茨最后说了一句,便起身告辞。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喝掉面前的茶水,倒是阿兰萨面前的一盏,被侍女添了又添。
巧合的是,金·盖茨还没来得急派出搜寻队,负责巡逻的一队骑兵便在另一条主干道上找到了一名原侦察兵,他被抓到的位置很不巧,完全无关他本该执行的侦察命令,而是在通往另一座城市的路上。
这名倒霉的原侦察兵被押送到诺兰德城外的一处宽阔小土坡上,阿兰萨随后与经济佣兵团的成员们策马来到这里,见到了这名逃兵。
这是一名约摸二十五六岁的年轻人,此时的模样可谓蓬头垢面,阿兰萨发放给他的精良级装备被他变卖成了路费,却还没能走出诺兰德城的边境,就被抓了回来。他被两名战士按跪在地上,另一名战士握着一把笨重但绝对锋利的长剑站在他的身侧,长剑是专门用于斩首犯人的,在阳光下,它倒映出的是浓重的血色。稍后,阿兰萨就会用这把剑斩断这名逃兵的脖颈。
“阿兰萨大人!阿兰萨大人!我已经完成了侦察任务!我已经完成了侦察任务!”当看到有着标志性白发的少年向他走来时,逃兵立即尖声叫起来,“求求您放了我!我是无罪的!我是无罪的!我已经完成了侦察任务!求求您!”
“嘛,既然如此。”
阿兰萨看了一眼这名年轻人,同时接过战士递过来的斩首长剑,他将长剑插在这名逃兵面前的土地上,冷冷的说:“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跑?”
“我……”
闻言,这名逃兵却是精神一愣,竟是一时说不出话来。
章四十 影(一)
“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阿兰萨双眉微皱,双眼穿过这名年轻逃兵的瞳孔。他从这名年轻逃兵的眼中看到了恐惧,来源却不是他手中的长剑即将而至的死亡,而是另外一些,烙印在这名年轻逃兵脑海中,占据所有记忆的东西。
是什么东西,能让不惧死亡的战士歇斯底里恐惧,并慌不择路的逃离?
这名年轻逃兵回过神来,却没有先前惊慌失措地求饶,他先是努力喘出好几口不安的肺气,浓重的喘息声令周围的人忽然感到一抹说不清的阴郁。良久,这名年轻逃兵才镇静下来,或者说,他用了自我麻痹的方式让自己变得呆滞,才不会陷入那浓重的恐惧之中。
他抬起狼狈的头颅,干燥的嘴唇有些发白,说:“大人……我看到了……女巫!是真的女巫!”
一句话并不能代表一个结论,阿兰萨抑制住心中的惊涛骇lang,继续看向这名年轻逃兵,却发现他的双眼已经没有精准的焦距,只是茫然的跟随头颅的移动左右四顾。阿兰萨再次不耐烦的皱了皱眉,但还是开口问道:“嘛,女巫,是什么样的?”
“她的样貌宛若披黑衣的天使……”
年轻逃兵的声音如同呓语一般轻盈,现在,阿兰萨能够确认,这名年轻逃兵的精神已经崩溃了。他脑海里的那样东西已经涨满他的大脑,甚至伸出一根根触手,将那颗处在崩溃边缘的脑袋包裹起来,只要有人在他耳畔提起它,它就会瞬间泛滥,一根根由恐惧浇灌的触手绞入他的脑海,将他最后的意志摧毁。年轻逃兵此时的回话,更像是身体最后的本能。
“白昼在她出现的刹那死去,黑夜卷带噩梦降临……”
“不说的够多了。”
阿兰萨静静地看着这名年轻的逃犯,他的灵魂早以破碎,只剩下一具念叨的躯体。白发少年没有继续耽搁,把长剑抵在胸口,慢慢说:“吾与荆棘佣兵团团长之身份,以诺兰德军团之荣耀,众神见证,在此赐尔死刑。”
语罢,长剑静悄悄地提起,落下,停止了这名年轻逃犯的生命,也停止了他的恐惧。
血从他的脖颈断裂处喷涌而出,几滴落在阿兰萨的脸上,仿佛那血液来自阿兰萨本身的伤口,顺着脸颊滑落。然后,阿兰萨从国库之戒中取出丝巾,将这滴额外的鲜血擦掉。
众人又策马离开这座平坦的小坡,被斩首的年轻逃犯的身体会被大火烧掉,而他的头颅会被挂在诺兰德军临时军营的大门前,示众,以警示那些抱有逃跑念头的新来战士们。
策马回城的路上,领先的阿兰萨忽然拉动马绳,令速度降下些许,与随后的西里尔并排。阿兰萨扭头看向沉默不语的女孩,她的头发在风中飞舞,不似飘扬的旗帜,而似宁静流动的溪水。
阿兰萨的嘴角微微翘起一抹弧度,对她说:“嘛,我想我的所作所为又让你感到不解了。”
西里尔同样在看着阿兰萨,她的双眼划过一点明显的犹豫,张了张口,却迷茫的收回目光,什么也没说。
“说吧,我还是我。”
闻言,西里尔在再次看向阿兰萨,却是说道:“你不喜欢我的善良,我正在改。”
她的回答让阿兰萨不由一愣,随后苦笑道:“嘛……也许,我们可以尝试相互理解,而不是强行接受对方的观点。”
他的话似乎让西里尔好受了些,女孩眼中的犹豫少了些,于是说:“那个逃兵,他说的是实话吗……女巫。我在刚才,听到士兵们说,不可能有什么女巫。”
“嘛,他没有说谎。”
阿兰萨肯定的回答,当提到女巫,他的眼里忽然多出一抹冷意,说:“将死之人没必要说谎。”
“那你为什么还要杀他?”
这样的问题,阿兰萨不由再次愣住,回过神后不假思索的笑道:“规则而已,逃兵,无论什么理由,都得斩首。”
说罢,阿兰萨却不再继续对话,战马的速度陡然加快,又回到他原本的位置上——队伍的最前方。
而伊莉塔却在阿兰萨加速的同时,减下速度,令自己的战马与西里尔的战马并排。
“你们的对话,我听到了,你不明白的,可以问我。”
伊莉塔的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却忽然朝西里尔笑了一下,说:“毕竟,我还是你的老师。”
西里尔也难得的笑了笑,说:“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那个人既然已经完成了任务,虽然他逃跑了,但为什么要杀了他……”
“这是军规,逃兵必须处死。”
她的话音未落,伊莉塔便直接接口道:“而且,你想想,如果真的有女巫,那便是一个潜在的威胁,而负责侦察这个威胁的战士居然逃跑了,没有给总部带去消息。他根本没有完成他的任务,只是完成了一部分。有没有女巫不重要,重要的是总部知不知道有没有女巫。”
“而且……”
伊莉塔的目光忽然转向前方,落在阿兰萨的背影上,说:“西里尔,你看,他的位置一直在我们的前方……你要明白,他的位置,会令他想得比我们更多。无论是这名逃兵,还是上次在诺兰德城市,被战争魔法机器残害的家庭……他的每一个决策,都是因为他所处的位置,他不能犹豫,更不能善良。”
“不能善良……”
西里尔轻轻的念着这句话,她的目光也落在阿兰萨的背影上,队伍在马蹄声中前行,而他的背影依旧稳健。
“所以,西里尔!”
伊莉塔忽然加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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