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烬(王诺)-第1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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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空间，名为‘月瓦斯卡’，意‘黄金富饶之地’，是吾诞生之所，点燃神火之所，亦是吾被驱下神台之所。”

萨沃斯·阿冉兀自介绍，随后更是将月瓦斯卡的历史一一道出，堪比一本大陆全年史册。不过为了将寇拉和伍兹拉到身边，阿兰萨也只能耐心的听着魔兽的话语。

原来，萨沃斯·阿冉绝对是一名悲剧的魔神，生活在月瓦斯卡的人类是它的信仰之民，为它提供源源不断的信仰之力，然而，不知何时，信仰之民们开始演变一种新的文明——机械文明。

萨沃斯·阿冉并未重视这种演变，而结果是，机械文明的人类在探索过其它空间后，将一架架巨型机械开到了萨沃斯·阿冉的神国门口，并将其攻陷，他们能够如此行动，自然已经背弃信仰之民的身份，萨沃斯·阿冉得到的信仰之力亦微乎其微——在它的诉说中，阿兰萨明白一点，神的神力大小并非恒定，它于一个空间中的神力大小，取决于该空间信仰它的人有多少。

失去信仰之力的萨沃斯·阿冉最终消灭了敢于挑衅神明的亵渎者，虽然它险些被驱下神台。或许现世神们就是有了萨沃斯·阿冉的前车之鉴，才会阻止荆棘大陆中，尤利娅王朝的发展。

重新稳定信仰之力的真理之主，及萨沃斯·阿冉，它随后的日子并不好过，因为，它发现纵使它重新稳定了月瓦斯卡的局势，但信仰之力并没有返回它的神国，而是去了其它地方——现世神们终于将触手伸向萨沃斯·阿冉的私人空间。

章十七　消逝（二）

作为真理之主的萨沃斯·阿冉主宰月瓦斯卡，即使一部分信仰之力流于它处，更多部分还是汇入萨沃斯·阿冉的神国中，成为其神力的一部分。它凭此以现世诸神展开神战——这场战争持续了数十年，最终导致萨沃斯·阿冉被剥夺神格，贬为魔神，而月瓦斯卡则成为无辜的陪葬品，生灵涂炭。

阿兰萨耐心听着，只等这位命途多舛的神明发完牢骚。

不得不说，萨沃斯·阿冉的运气确实很差，但它的语气却极为平淡，似乎这些事情不曾发生在它的身上。或许，这也是真理之主该有的淡泊，以至于听到最后，阿兰萨开始怀疑他听到的到底是牢骚还是一段无关的故事。

阿兰萨终于按耐不住，他朝萨沃斯·阿冉摆了摆手，不客气地说：“嘛，你想怎样，直说！”

“吾……”

萨沃斯·阿冉忽然犹豫，而后又猛地提高音量，宛若为了表面决心，说：“吾，欲为凡人。”

“凡人？”

阿兰萨着实吃了一惊，好不容易定神，确认道：“你是说，嘛，你想变回凡人？”

“诸神与凡人有何区别？”

萨沃斯·阿冉已经恢复平静，淡淡解释：“皆为尔虞我诈之事，若此，不如归凡，至少生命有所终点，而非漫无边际。”

闻言，阿兰萨沉吟许久，他不了解萨沃斯·阿冉的心境，却隐隐感到共鸣。他说：“嘛……但是，你打算怎么做呢，我是说，怎么变回凡人呢？我只听说过凡人点燃神火的，还没听过神明变回凡人呢。”

“万物皆有其法。”

萨沃斯·阿冉回答：“吾已铸就凡躯，意识汇入其中即刻。”

阿兰萨没有接话，如果真这么简单，眼前这位魔神早就是凡人了，又何必和他说这么多。果然，萨沃斯·阿冉话锋一转，又说：“然，吾之凡躯于神战之时，随神国陨落而掩埋其中——现世诸神爪牙驻守，且吾已无信仰之力，实在难以取回。”

英雄王之子眉头微皱，说：“我明白了，所以，我需要去一趟你的神国，我是说……神国的遗迹，把你的凡躯拿回来，对吧？”

萨沃斯·阿冉点头。

“那么……”

阿兰萨笑了笑，继续说：“嘛，我把你的凡躯拿回来，你把我要找的人拉过来，如何？”

此时此刻，在这个名为月瓦斯卡的空间里，两处不为人知的角落中，两道身影各自在一望无际的蓝色植物间前行着，下一刻，相距甚远的两道身影却各有察觉，忽然往后倒退数步，警惕地看向前方——他们的面前，不约而同地出现一座蓝光闪烁的魔法传送阵。

郁金香家族的族长，寇拉·郁金香，她的眼角异彩闪过，竟没有迟疑，一步踏入魔法传送阵中。而龙裔伍兹，却是犹豫良久，才赌博似得走进魔法传送阵。

萨沃斯·阿冉没有看出现在大厅中的两人，说：“他们就在这里。”

寇拉和伍兹都能感应到萨沃斯·阿冉身上的气息，即便是一位失去信仰之力的魔神，也终究属于神明的行列，不是他们这些凡人可以撼动的。两人都知道这一点，所以，他们皆乖巧的没有说话，而是默默站到阿兰萨身后。

“嘛，你就不怕我直接带他们溜走……现世神留下的爪牙，可不是我喜欢的冒险。”阿兰萨的目光也在萨沃斯·阿冉雕像前的光影上，没有看一眼寇拉和伍兹。

“你们还会需要我的帮助。”

意外的，曾是真理之主的萨沃斯·阿冉并没有颂扬什么大义，而是说：“你们需要我，把你们送回来时的地方。”

阿兰萨心底微动，不得不点头同意。除了借助萨沃斯·阿冉的力量之外，他确实没有返回荆棘大陆的办法，不止是他，寇拉和伍兹亦是如此。凌驾于空间之上的，向来只有神明。

雕像前的萨沃斯·阿冉随即抬手，一个小小的光点出现在它的指尖，转眼汇入阿兰萨眉中，光点之中，是阿兰萨所需要的、必要的信息。

只是，当光点内的信息被一一分解而出时，阿兰萨的脸色却精彩起来。

他随后稍稍苦笑，最终还是开启国库之戒，将黑夜女士的尸体取了出来，说：“嘛，看来……这应该是，你的神躯的一部分……”

萨沃斯·阿冉的凡躯分为两部分，其一是拥有物理攻击免疫能力和黑夜之躯，另一则是拥有魔法攻击免疫能力的白昼之躯，恰好，阿兰萨手上正拥有其中一部分。

这一幕，也让寇拉和伍兹也明白过来，只是，若是如此，他们却不知该喜该忧了——这证明了黑夜女士的物理攻击免疫能力确实来自这个空间，准确的说，黑夜女士可能通过某种方法，将自己的灵魂注入黑夜之躯中。只不过，阿兰萨等人来到这个空间的期望，却都打了水漂，显然，不把黑夜之躯还给萨沃斯·阿冉，顺便找回白昼之躯的话，萨沃斯·阿冉是不会让他们回去的。

跨越空间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却给一位魔神打了白工，任谁都不会心情愉悦。

萨沃斯·阿冉一挥手，一条条光带缠绕在黑夜女士的尸体之上，将其收了回去，对此，阿兰萨与寇拉等人面面相觑，也不能多说什么。

三人随后离开这座信仰之民留下的遗迹，前往萨沃斯·阿冉所标注的地方，这个地方已在阿兰萨的脑海中留下具体位置，他们只要按照路线图，一路疾飞，抵达那里便可。路上，阿兰萨也像寇拉和伍兹解释了他遇见魔神萨沃斯·阿冉的经过，他并未隐瞒所知的信息，包括与萨沃斯·阿冉的约定。

“这么说，我们要帮它变为凡人，它才会送我们回去？”

寇拉明智故问，随后咬牙骂出一句：“真该死，早知道我就不进来了！”

阿兰萨笑起来，缓解气氛说：“嘛，没进来之前，谁知道会是这样呢，不过……那些现世神的爪牙失去了力量来源，它们的实力都被时间削弱得差不多了，我们就当来这里练练手好了。”

伍兹没有说话，只是点头默认。

“我可不一样！”

寇拉却愤愤不平的骂道：“我已经感觉到了空间裂缝的随机传送，我本来不想进来，把你们两个丢在这里的。噢，阿兰萨，要不是为了你……”

“嘛，为了我们的孩子，我知道，辛苦了！”

这次，阿兰萨学聪明了，未等寇拉说完，他立即先发制人。

寇拉却更胜一筹，用思索的语气说：“要不……我们在这里传宗接代好了，你看如何？”

这句话着实把阿兰萨吓出一身冷汗，差点控制不住对规则之力的调控，从天空栽到地面上去。

一路并未遇到任何危险，他们已然没有来时那般小心翼翼，从萨沃斯·阿冉口中，阿兰萨知道，想要在月瓦斯卡遇到敌人，只能去几个特定的地方，不然，除了千篇一律的蓝色植被，这里不会存在其它生命体。

而那些拥有敌人的地方，却也不存在生命体，比如阿兰萨等人要去的，萨沃斯·阿冉的神国遗迹，此时驻留其中的，皆是现世诸神留下的爪牙，一些由纯粹神力构成的造物，且由于现世诸神早已离开这个没有信仰之力的地方，神力造物得不到神力补充，力量已越来越弱，如果萨沃斯·阿冉足够耐心的话，完全可以等到这些神力造物自然消散。

另外几处，则是萨沃斯·阿冉附在给予阿兰萨的光点信息中的，一些信仰之民的遗迹，这些遗迹曾经的主都是圣域强者，在时间的转化下，圣域强者内的圣域之力将其尸体转化为亡灵生物，驻守其中，按照萨沃斯·阿冉留给的说明，阿兰萨可以去这些地方碰碰运气——与寇拉和伍兹讨论过后，三人决定先去最近的一处，看看他们能碰到怎样的运气再说。

结果并不喜人。

和萨沃斯·阿冉所在的遗迹一样，他们最先到达的这处遗迹，亦是由黄色金属建造的建筑群组成，只是规模没有萨沃斯·阿冉所在的遗迹那般庞大，三人在其中浏览一番，解决几个实力不算强大的亡灵生物后，他们倒是看到了不少有用的东西——机械文明留下的痕迹，这里的机械文明和尤利娅王朝的魔法机器不同，它们完全不借助魔法水晶，能源来自一种黑色的液状物质。

阿兰萨找到一点黑色液状物质的残余，略作分析，发现其能达到的力量水平比魔法水晶低很多，而且，就算阿兰萨打算以这些黑色物质为新的原料，建起全新的机械文明，他也找不到原料的大规模产地。

三人最终找到驻守这座遗迹的圣域亡灵，现在最有价值的东西就是这个圣域亡灵的躯体，将其击杀，并收下尸体后，三人仍不甘心的在幽黑的遗迹内搜索着，但终究再无收获。

“我看，其它遗迹，我们也不用去了。”

寇拉懊恼的说：“走吧，直接去萨沃斯·阿冉的神国遗迹，把它的凡躯找回来，然后离开这该死的空间！”

阿兰萨和伍兹对视一眼，默默点头。

章十八　萨沃斯…阿冉的神国

尽管一路无阻，三人还是耗费了将近五天时间，才到达萨沃斯·阿冉的神国遗迹，这还是在全速飞行的情况下，若改为陆路，真不知走到什么时候。不过，若将这五天换算成荆棘大陆的时间，三人似乎并没有耗费太久。

“嘛，舰队不会因为等不到我们，先行离开沉船港吧？”阿兰萨意识到这个问题。

“不会。”

寇拉投以一眼鄙夷，说：“我让他们在沉船港待命一个月，在这里就差不多一年了。”

“为什么是一个月？”提问的是伍兹，他的左臂缠着绷带，从中可以看出点点由血液造成的淡红色，在先前的遗迹探索中，圣域亡灵的最后一击，还是击伤了伍兹，他大意了，在圣域亡灵彻底倒下前，便收回圣域领域，于是被挣扎的圣域亡灵反扑一记。这是由圣域级别的亡灵生物造成的伤害，普通的神术卷轴已难见奇效，只能通过身体的自然恢复力缓慢修复。这样的结果，按照寇拉的话说，就是“自讨苦吃”。

对于伍兹的疑惑，寇拉脱口而答：“一个月看不到圣域强者，海盗们会按耐不住。”

阿兰萨和伍兹点头，所幸，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他们很快结束这段义务劳动，并返回荆棘大陆所在的空间。

“确定是这里吗？”寇拉目视眼前的景象，语气颇为玩味。

阿兰萨无奈地耸肩，回答：“嘛，就是这里，不会错的。”

三人已经到达萨沃斯·阿冉的神国遗迹，事实上，若不是此处与萨沃斯·阿冉给予阿兰萨的信息一致，他们必然怀疑他们的路途是否出现了错误——这里什么都没有。

甚至连那些让他们感到厌烦的蓝色植物，也完全不见踪影。阿兰萨已经从萨沃斯·阿冉给予的信息里了解月瓦斯卡的世界背景，这并不是一个洞穴，月瓦斯卡亦曾存在白云与蓝天，而此时阿兰萨等人看到的类似于洞顶石壁的东西，竟是这个空间的晶壁，在诸神的争斗中，强大的破坏力直接影响空间本源，将空间晶壁坦露出来。

那些闪烁的蓝色光点，是空间晶壁破损的痕迹。

想来，世界上也不会存在广袤无垠的洞穴，只是，此时脚下潮湿的泥土，以及一望无际的漆黑色，让阿兰萨三人，仍感觉他们处于洞穴之中。

这里什么都没有，只有渗于黑暗中的湿泥。

“确定是这里吗？”寇拉又问了一遍。

“嘛，我肯定。”阿兰萨回答，音调中却多了一抹犹豫的起伏。

伍兹忽然向前走了一步，他俯下身子，用手抓起一块碎泥，说：“在这个蓝草遍布的地方，这个寸草不生的地方足够奇异了。”

“确实如此。”阿兰萨深以为然。

“正是如此。”

伍兹又肯定的解释：“所谓神国的遗迹……神国本就由神力铸就，怎可能存在遗迹，这个地方，确切的说……应该是萨沃斯·阿冉的神国坠落和消散的地方，在这里，应该能找到一些不由神力组成，但属于神的物品，比如……我们要找的东西。”

“好吧，那就是这里了。”

寇拉挑了挑眉，她双手抱胸，刁难说：“那么，我们该怎样找出那个魔神的另一半凡躯呢……它的白昼之躯。”

除了肉眼可见的荒芜，她没有感觉到这块地方的任何异常。这绝不是一件好事，其意味两种可能：要么这里真的没有什么异常，要么，这里的存在已经超越一行人的感知水平。后者是一行人最不想见到的，这意味着，驻守这片荒芜遗迹的存在，实力远超一行人，甚至一行人的总和。以小窥大，能躲过圣域强者的感应，这种存在，其实力自然不会差到哪去。

很显然，阿兰萨等人需要面对的偏偏正是后者，萨沃斯·阿冉给予的信息不会错误。

“嘛……”

阿兰萨想了想，抽出背后的安琪拉，紧握手中，他摆出一副戒备的姿态，说：“也许我们该往里走进一点。”

伍兹也附和道：“既然这里有现世神的爪牙驻守，我们走进去，就算是入侵者，它们必然会出现，然后……”

他的话说到一半，却忽然卡出。

“然后，它们会杀了我们，对吗？”寇拉看向伍兹，嘲讽道，仿佛即将发生的事会与她无关。

“嘛，也有可能，是我们毁灭它们。”阿兰萨将安琪拉扛在肩上，信心十足道。他在这个比沉默之域还要死寂的空间里待得够久了，如果能有一场畅快淋漓的战斗，他绝不会拒绝。他的战意正澎湃着，竟影响了一旁的伍兹，伍兹也没说什么，长枪在手，紧跟英雄王之子的步伐。

见状，寇拉也只能一声叹息，一边反悔这不在计划内的旅程，一边慢慢地跟上。

“嘭！”

却在这时，空气中荡起一道巨响，随即三道身影从泥土翻飞的地面爬出！

“该死！”

看清出现的东西，阿兰萨却忽然骂出一声，戒备的向后倒飞数米，刚刚燃起的战意又尴尬地熄灭了——在他的面前，是三名身着神甲的天使！

神甲没有头盔，一行人可以清楚看清天使的面容，事实上，就算看清了，也没什么意义，三名天使的脑袋一模一样，是半透明的圆形发光体。而它们身上的神甲却清晰地记录了岁月的痕迹，其上锈迹斑斑，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崩坏，只是神甲又怎可能随意崩坏，仅是其上泛过的一道道光芒，就让阿兰萨等人谨慎再谨慎。

“我对我的实力很有信心。”

寇拉紧盯着三名天使，苦笑说：“但我还没有愚蠢到认为我可以与神的使徒抗衡的地步，就算它们的神不在这个空间！”

此时三名天使并未动弹，它们身上光芒闪烁，似正运转神力。而散发而出的庞大威压，令阿兰萨等人不敢冒然出手。

“嘛，它们已经被它们的主人遗弃了！”阿兰萨突然大吼，这是萨沃斯·阿冉留给他的信息，此时说出来，却更像是自己给自己的激励词。

不管怎么说，这场战斗已在所难免。

“一人一个。”

寇拉说，随后微微挪动脚步，选择侧面的那名天使，而站在另一边的伍兹自然而然选择另一个侧面的天使，至于阿兰萨，他正好站在寇拉和伍兹中间，要对付的，也正好是站在中间的天使，这名天使明显比旁边的两名强大得多，其身上的神甲比同伴的神甲要复杂和华丽，且背后生有三面白翼，其实理应是四面，但其中一面在关节处折中断掉了，因此只比旁边的两名天使多出一面。

一名缺一翼的四翼天使，其战力，也不是双翼天使可比的。阿兰萨虽然与十翼天使，伊斯瑞安战斗过，但那场战斗，伊斯瑞安根本没有出力，就连将最后将伊斯瑞安弄得狼狈不堪的毁灭之星火焰，阿兰萨现在怀疑，那根本就是伊斯瑞安故意安排出来的。

“等等！”

就在阿兰萨和寇拉盘算着是否先手攻击时，伍兹却一声大喝，叫住两人，说：“这三名天使有点不同……哈！它们身上的神光，比真正的天使要黯淡得多！神果然遗弃了它们，它们只能靠仅有的神力战斗！”

闻言，寇拉眼中光芒一闪，冷声说：“改变战术，耗死它们！”

如果这些天使的神力并非源源不断，甚至随时都有可能用尽的话，那么，消耗战明显是最后的打法。寇拉当即恢复上位者的风范，丢出两道简短的命令——他们放弃一对一的打法，转为团战，又伍兹展开圣域领域，尽力压制三名天使，而阿兰萨和寇拉则游走其中，对付三名天使。

阿兰萨早已能够在伍兹的圣域领域中穿梭自如，伍兹知道这一点，但他不明白，寇拉该如何摆脱他的圣域领域压制。

“还愣着做什么？！”

寇拉却遥遥骂了伍兹一句，于是，伍兹也不顾疑惑，全力展开圣域领域，他们离三名天使还有一段距离，伍兹的圣域领域并不能延伸到那里，不过，一旦三名天使发起攻击，踏入他的圣域领域，便是战斗的序幕。

伍兹稍稍分神，注意寇拉如何避免他的圣域领域压制，而阿兰萨虽然面目异样，却也分出了些注意力。

结果却让两人不知该惊讶还是淡定，寇拉所用的方法很简单，就是展开她的圣域领域，将伍兹的圣域领域抵消掉。

但是，她的抵消实在太精细了，不多一分，也不少一点，如同在身上裹了一件外衣，将伍兹的圣域领域隔绝，要知道，伍兹可是专门以圣域领域为主要修炼目标的圣域强者，能够抵消他的圣域领域，说明寇拉的圣域领域水平与其相对，而能够将抵消程度把控得如此精细，便只有一个可能——寇拉的圣域领域，绝对在伍兹之上！

阿兰萨和伍兹却来不及多想，因为，恰在这时，他们的耳畔已响起三道清晰可辨的破风声！

被现世神遗弃的三名天使，终于对入侵者发动攻击！

章十九　三天使

三名天使转眼冲入伍兹的圣域领域，神光浇注的身体骤然迟缓，但又过片刻，缺一翼的四翼天使仰天长啸，奇异的声线拉开一道道能量波动，随即神光更亮，铺开一面防护罩，将其与两名同伴笼罩其中。却是将伍兹的圣域领域影响削至最低。

“哼！”

伍兹一咬牙，眼底划过一抹狠戾，他身上的肌肉猛然鼓起，雄浑的力量灌注全身，乃至手臂上的绷带当即被力道崩断，方才愈合些许的伤口再次撕裂，鲜血如瀑。伍兹置若罔闻，再一声暴喝，双手插入脚下的泥土中，力量源源输入，从地面迸发，汇入圣域领域中，使其密度节节攀升，瞬间稠密如质！

寇拉轻咦，却是不慌不忙地加持自己的圣域领域，再次与伍兹的圣域领域抵消平衡。而阿兰萨脸色微微变化，随后又恢复如初。

三名天使便没有如此优势，刚刚顺畅的冲势又缓慢起来。

“快！”

伍兹陡然大喝，豆大的汗珠从额角滚落——他并不能坚持太久。

阿兰萨与寇拉对视一眼，不再迟疑，一前一后冲向三名天使。

借助伍兹的圣域领域，英雄王之子轻而易举闪现在四翼天使身后，安琪拉仅凭蛮力，划出一道撕裂空间的黑色轨迹，看向这名四翼天使的一只羽翼！

被压制的四翼天使虽动作迟缓许多，却仍堪堪躲过阿兰萨的攻击，它的身体缓慢但及时地旋转而过，避开攻击的同时，一手将生锈的神光盾牌推出，迎向安琪拉，另一只手挥舞破烂不堪却锋芒毕露的神光长剑，自上而下，劈向阿兰萨的脖颈！

见状，阿兰萨不假思索，加大手中的力道，狠狠砸向四翼天使的盾牌，自身却借助撞击力，猛的向后退走，竟也避开四翼天使的反击。

短暂的碰撞让阿兰萨对四翼天使的实力有了大概的了解，当然，这点了解是以伍兹的圣域领域压制为前提。四翼天使被压制后的战力，就这一次碰撞而言，与阿兰萨旗鼓相当，双方都没有太好的攻击机会，但也没有太明显的疏忽。

未等阿兰萨细想，背后却突然响起刺耳的破风声！

这下，他更不敢细想，本能地连踏数步，向侧面闪烁出去。

而他原本所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