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域之王-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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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全身心的沉溺其中。
　　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自己仿佛化为了一个火焰精灵，在那个不知名的火焰天地翱翔。
　　那块通红如烙铁般的兽骨，渐渐地，又开始变得黯淡无光。
　　“蓬！”
　　充满了神秘的火焰天地，如陡然崩碎，空间炸裂，无数火光和红线飞溅开来。
　　聂天的精神灵识，如被猛地拽回，从那奇异之地，瞬回兽骨。
　　他看到，一滴赤红色的鲜血，在兽骨内分离碎裂，又化为了众多的火点，散落游离于兽骨的各个角落。
　　旋即，火光也一一熄灭，兽骨恢复原样。
　　他的灵识，也慢悠悠地收回，重新感知到指头和兽骨接触处的粗糙感。
　　“呼！”
　　深深呼了一口气，他将指头从兽骨上挪开，眼睛一瞬不移地盯着兽骨，道：“一滴鲜血……”
　　“什么？”憋了许久的聂茜立即追问，“怎么一回事？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能忍受兽骨的高温？”她连珠炮弹般问出了一连串的问题。
　　“我也不清楚。”聂天回过神来，说道：“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刚刚我就是觉得，我应该摸一下那兽骨。我摸了，还真的没有感觉到灼人的高温，反而……感觉到了其中的奇异之处。”
　　“快说来听听！”聂茜兴致勃然。
　　“这块兽骨，可能吸收了足够多的火焰之力，内部许许多多的火点聚集着，像是凝结出了一滴小小的鲜血。那一滴鲜血，内部仿佛自成一个神秘的火焰天地，我恍恍惚惚间，好像进入了那个奇诡的火焰天地，在其中畅游的一番。”
　　“然而，那滴鲜血，似乎还没有彻底形成。”
　　“过了一会儿，在兽骨恢复常态时，由火焰光点聚集的一滴鲜血，居然又分离成了一个个火点，消失于兽骨之中。”
　　“我有种感觉，兽骨……吸收的火焰之力还远远不够，不足以让那滴小小的鲜血真正凝结成功。”
　　“一滴鲜血？”聂茜疑惑不已，“兽骨内怎么会有一滴鲜血？那鲜血，竟然还是没有凝结的状态，这太奇怪了。”
　　“我也不知怎么一回事。”聂天摊手道。
　　聂茜想了想，说道：“我手中没有火云石了，不过你外公那边，应该还有一些。你在这等着，我这就去找你外公！”
　　话罢，聂茜径直离开。
　　过了一会儿，聂东海和聂茜一道儿进来，他随手将一个盛满火云石的更大的布袋，递给了聂天，说道：“我手中的火云石都在这里了。”
　　火云石只是低阶的灵材，聂家多年开采下来，自然是有不少存货。
　　只是，因为只有体内蕴含火焰属性的，才能借助于火云石修炼，而聂东海和聂茜恰恰不具备火焰属性，所有他们俩的所藏有限。
　　“你再试试。”聂茜目光明熠道。
　　“好！”聂天点头。
　　之后，他当着聂东海和聂茜的面，又一次将一块块火云石内的火焰之力，导引向了那块兽骨。
　　兽骨很快又变得通红，内部点点火光，变得肉眼都可见。
　　“我来看看！”
　　兽骨吸收了几块火云石的火焰灵力，火焰炙热时，聂东海伸出手，也开始尝试。
　　“哧啦！”
　　一溜火光，从兽骨内迸射而出，聂东海痛呼一声，脸色难堪地收手。
　　即使是他，竟然也无法承受来自于兽骨的高温，不得不放弃。
　　“你刚刚说，聂天可以触碰？”他惊异不已道。
　　聂茜点头，“是这样的。”
　　“聂天，你小心一点，试给我看看。”聂东海严肃道。
　　“等一等。”聂天轻轻摇头，说道：“好像，还需要多等待一段时间，等那些兽骨内的火光，开始相互聚集时，我才可以触碰兽骨。”
　　“继续让它吸收火云石的火焰之力！”聂东海吩咐。
　　“嗯。”聂天从布袋了，将一块块火云石，放在兽骨上，把火云石内的火焰之力，一一导入兽骨。
　　“喀嚓！”
　　一块块火云石，在被吸收了火焰之力后，相继碎裂，化为最普通的灰白色的石头。
　　聂东海目显异色，深深看着那块兽骨，又时不时地打量着聂天，脸上满是期待之色。
　　他一直想要弄明白，聂天的体内是否蕴藏着特殊的修炼属性，他也暗暗奢望着，聂天有一天能展现出令他惊异的修炼天赋。
　　在他来看，那块兽骨，或许就是一个突破口。
　　“可以了！”
　　就在此时，聂天注意到，散落于兽骨内的点点火光，又再次聚集向一点。
　　他果断地伸手，以指头，按在了兽骨之上。
　　一霎间，他的精神灵识，似被吸入了兽骨之中。
　　众多的火光，在他感知中闪烁着，快速聚集，如数百火焰星辰齐聚一点。
　　似乎在眨眼之间，那一滴先前消失的鲜血，就重新凝结成功，而他的灵魂意识，也在顷刻间重入那不知名的火焰空间。
　　他脸色骤然变得恍惚迷惑，而眼神，竟开始渐渐闪亮。
　　“先前就是这样！”聂茜轻道。
　　聂东海暗暗动容，连呼吸都变得急促了一点，似在压抑着内心的兴奋。
　　聂天的精神灵识，在那火焰光点游荡，红色光线扭曲变幻的天地内，细细感知。
　　这一次，他感觉这个奇异的天地，似乎比先前更加的广阔，那些飞旋游动的光点，扭曲的红线，也变得更加的清晰，更加容易被他捕捉。
　　仿佛，这神秘的未知空间，在吸收了足够多的火焰之力后，正在趋于完整。
　　隐隐约约间，他似从那些始终活动的光点和红线之中，领悟到一种神秘的火焰法决，一种火之力量的玄奥真谛。
　　只是，即使吸收了来自于聂天的火云石的火焰之力，那神秘天地还是没有彻底成形。
　　也是如此，他在领悟其中奥妙时，能感觉到似乎还缺少了很多东西。
　　过了一阵子，这个神异的火焰天地，再次崩碎，他的精神灵识，又瞬间回归。
　　他又看到那凝结的鲜血，再次分离，化为了一点点火光，沉寂于兽骨之内，兽骨也慢慢恢复常态。
　　“如何？”聂东海语气凝重地问道。
　　聂天收回心神，斟酌了一下用词，说道：“那滴鲜血，需要更多的火焰之力来凝结。我感觉到，在那滴鲜血之中，似蕴藏着某种神秘的火焰灵诀，或者是一种火焰力量的秘密。”
　　“好！”聂东海脸色激动，“我会帮你弄来更多的火云石！这段时间内，你多多留意兽骨的变化，记住任何的异常细节！”
　　“明白了。”聂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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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无底洞
　　聂东海说到做到。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每隔几天，他都会交给聂天一些火云石，让聂天以兽骨来吸纳其中的火焰之力。
　　聂茜也是如此。
　　可那一块兽骨，犹如一个无底洞一般，在吸纳了众多火云石的火焰之力以后，依然未能将其中的那一滴鲜血凝结出来。
　　后来，聂天渐渐发现，他外公和大姨弄来的火云石，越来越少。
　　有时候，聂茜找来的时候，匆匆丢了两三块火云石，便有些不安地离开了，似乎生怕聂天发现什么。
　　聂天并不傻，他其实早已注意到，聂茜身上佩戴的那些首饰，一件件地消失了。
　　后来，聂东海已不再出现，只有聂茜偶尔过来，丢下一两块火云石，以期待地目光看了看那块兽骨，就黯然离开。
　　“听说昨天大姑和库房掌事聂平叔大吵了一番，大姑说聂平故意刁难她，她的那些饰品，明明可以换取三块火云石，结果聂平叔就换给了她一块。”
　　“现在的家主是二爷爷，聂平叔可是在二爷爷上位以后，才成为库房掌事的，聂平叔只听二爷爷的，才不会去理会大姑呢。”
　　“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大爷爷和大姑，好像都把身上值钱的东西，去库房换成了火云石。”
　　“是啊，大爷爷就连以前疗伤的丹药，都拿出来换火云石了，不知道发什么疯。”
　　“大姑也是这样的，现在身上连一件像样的首饰都没了。”
　　“……”
　　两个聂家的少女，路过聂天的房外时，也不知有意还是无心，边走边说。
　　屋内，聂天将她们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专注于修炼的他，心烦意乱，小脸上布满了这年龄不该有的阴霾。
　　“为了帮我弄来火云石，外公和大姨，已经要倾家荡产了么？”
　　这般想着，他不由将那块兽骨，从腰侧口袋取出，再看向那兽骨时，他突然觉得那兽骨令他感到无比的厌恶。
　　“小天。”也在这时，聂茜的声音，从屋外响起。
　　她推门进来，眼中充满了疲惫之色，仿佛这些日子心很累。
　　“给你。”来到聂天身旁，她故作轻松地丢了一块火云石在聂天身旁，又以期待地目光看向那块兽骨，道：“赶紧让兽骨吸纳其中的火焰之力。”
　　“不用了。”聂天摇了摇头，“依我看，这块兽骨就是无底洞一个，再多的火云石，都填不满它。”
　　聂茜脸色一沉，生气道：“你难道就打算这么放弃了？你可知道，为了给你弄来火云石，你外公付出了什么？”
　　“我知道。”聂天眼中满是痛苦，“我还知道，您为了给我换取那些火云石，已经把所有值钱的首饰都低价变卖了。”
　　聂茜一怔，旋即意识到她这个侄儿，已经不再是小孩子，恐怕早已从一些蛛丝马迹中洞悉了一切。
　　她沉吟了一下，柔声劝慰道：“钱财都是身外之物，只要你能够在十五岁时，踏入炼气九层，成为凌云宗的弟子，我们的付出就有了回报。”
　　话到这儿，她神色黯然，又说道：“你外公伤势难愈，这一生的修炼之路，已经到了尽头。”
　　“而我，从小修炼天赋就不佳，至今不过才到后天初期境界，远远不如你母亲。当年，如果我能够在十五岁时，修到炼气九层，成为了凌云宗的弟子，即使我们聂家势弱，云家也绝不敢如此对待我！”
　　“我不想你将来和我一样！你现在十一岁了，只有四年时间了，你必须要在四年内，迈入炼气九层！”
　　“你现今境界差了太多，那块神秘的兽骨，或许就是唯一的突破口！”
　　“所以，无论如何，你都要继续坚持下去，看那兽骨能否给你带来奇迹！你是我和你外公最后的希望，你不要使小孩子性子，别辜负我和你外公的努力！”
　　聂茜掷地有声地教训道。
　　聂天一言不发，认真聆听，等聂茜一番话说完，才点点头，“我懂了，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这般说着，他将那块火云石，又放在了兽骨上。
　　只是几个呼吸的间隔，那块火云石就被吸尽了火焰之力，化为了碎裂的石块。
　　或许是一块火云石能提供的火焰之力，太过于稀少，那兽骨内部的火焰光点，连相互聚集的迹象都没有。
　　始终盯着兽骨的聂天和聂茜，看着兽骨在极短时间内，变得暗淡无光，脸上都是失落。
　　“别沮丧，我再想想别的办法。”聂茜强忍着内心无尽的失望，说道：“我明天就去矿洞，那边有很多未开采的火云石，我多花费点时间，一定能给你带回来更多的火云石！”
　　“我和你一起去！”聂天猛地站了起来。
　　“不行！”聂茜着急了，“矿洞那边，因族人都在大肆开采火云石，时有崩塌现象发生，太危险了，你绝对不能去！”
　　“照我看，再来几十块火云石，都未必能填饱这块兽骨。只有我去了，拿这兽骨，去吸纳未被开采的火云石的原矿，才有可能让它满足，才能真正凝结那一滴鲜血。”聂天以充满肯定地语气说道。
　　“以兽骨直接吸收原矿内的火焰之力？”聂茜灵光一动。
　　她也觉得，聂天的这个提议很有道理，矿洞众多的火云石原矿，开采起来并不容易。
　　就算是她去了，也不能在短时间内开采出大量的火云石，而且开采出来的火云石，在离开矿洞时都要清点入账，一部分归凌云宗，一部分归聂家的库房，能落到她手中的，恐怕只有两成左右。
　　她计算了一下，觉得要弄出几十块火云石到自己的手中，可能需要在矿洞待大半年时间。
　　而聂天已十一岁了，如今最缺的就是时间。
　　“让我去吧，我不能什么事情都不做，就在家干等。”聂天苦苦哀求，“我也要为我自己努力，去矿洞，就当是我的一次历练。”
　　聂茜斟酌了一番，终于轻轻点头，“记得，从离开黑云城起，什么都要听我的，绝对不要乱来！”
　　“当然！当然！”聂天赶忙道。
　　最近他都被关在聂家，大门都没出一步，早就闷的不行了，如今徘徊在聂家附近的那些生面孔，早就已经消失了，他正要想要趁机出外活动活动。
　　“明天一大早，我来带你出城！”聂茜道。
　　“谢谢大姨！”聂天欢喜道。
　　第二日，天还未亮，聂天就在门前等待，聂茜也依约而来。
　　在天色微微亮时，两人就悄悄出了黑云城，往凌云山的方向而去。
　　云家。
　　袁秋莹陪着云松，用完早膳，正在漱口时，一人悄然而至，轻声道：“主母，聂茜和那个叫聂天的小子，今日一早离开了黑云城，往凌云山而去。”
　　“乌龟终于走出龟壳了！”袁秋莹精神一振，咬着牙，恶毒地说道：“那个贱人，还有那没爹没妈的小贱种，我看他们这趟如何逃出我的掌心！”
　　她一直都没有放弃对聂茜和聂天的报复。
　　这些日子，她虽然悄悄撤下了那些活动于聂家的客卿，可暗地里，却始终盯着黑云城的几个城门。
　　她知道聂茜和聂天早晚会忍不住出来活动。
　　“嘿，还敢离开黑云城？真是天助我也，在城内动手，我多少还有些顾忌，出了城，他们休想活着回来！”袁秋莹恶狠狠地说道。
　　“那贱人，一定去了凌云山的聂家矿洞！你们不要打草惊蛇，在他们去矿洞的途中不要动手，聂茜那贱人中途肯定会非常小心。你们就在凌云山的矿洞附近守着，等他们两个出来，在他们回城的路上下手！”
　　“知道了主母，我担保，他们绝对不可能活着回到黑云城！”
　　“嗯，做的干净一点，事成之后让那些家伙滚出黑云城，再也不许回来，免得凌云宗抓到把柄，过来找我们的麻烦。”
　　“明白。”


第十九章　七十三号矿洞
　　凌云山在黑云城的东南角，凌云山说是一座山，其实是由几座高低不等的山峦一同组成。
　　主峰凌云山，数千米高，巍峨入云，灵气缭绕。
　　周边的一座座小山，与凌云山相比，要低矮了太多太多。
　　因凌云山周边灵气浓郁，使得周边的一座座山峦，都各有奇异。
　　有的山峰，被凌云宗种植了众多灵草，由凌云宗的弟子看护着。
　　也有的山峰，内部有较为高级的灵材，这一类的山峰，也都是由凌云宗的弟子负责开采。
　　聂家开垦火云石的山峰，在凌云山周边众多小山之中，其实是最不起眼的一座。
　　聂天和聂茜两人，下午时分，才来到聂家挖掘火云石的山峰处。
　　“大小姐，现在还未到再次清点火云石的时候，您怎么突然来了？”山峰矿洞入口处，聂家的一名管事聂祥，好奇地看着带着一名孩童的聂茜，心中疑云丛生。
　　“这趟不是为了清点火云石，而是为了带我这侄儿，来矿洞见见世面。”聂茜微笑道。
　　“来矿洞见世面？”聂祥一怔，愈发的奇怪。
　　因为矿洞并不安全，所以一直以来，只有在聂家犯了大错的孩子，才会被送来矿洞。
　　聂茜带聂天来此，说是要带他见世面，令聂祥很是不解。
　　聂茜并没有过多解释，与聂祥打过招呼以后，便拉着聂天，径直往矿洞行去。
　　“大小姐，这孩子……还太小，要是在矿洞有了什么意外，我可不负责啊。”聂祥赶忙道。
　　“嗯，真要是有什么，我负责就是了。”聂茜道。
　　听她这么一说，聂祥这才不再多言，任由聂天和聂茜一道儿，往矿洞深处而去。
　　矿洞内，聂天好奇地东张西望，“火云石就是这里吗？”
　　“在矿洞深处。”聂茜吸了一口气，目显忧色，“你记得，一定要听话，要始终跟着我。因为过度开采，矿洞内部很多地方中空的厉害，有时会随着大地的震动而塌陷。我知道什么地方安全，什么地方有危险，你不准离开我。”
　　聂天抬头，看着离他头顶五六米处，洞壁上悬着的一块块棱形石头，连忙点头。
　　那些石块，重逾千斤，真要是落下来，他恐怕瞬间就化为肉饼。
　　“跟我来。”
　　聂茜抓紧他的手臂，带着他，往内部甬长幽暗的石道而去。
　　聂天一路好奇地东张西望，默默跟随着，显得小心而谨慎。
　　“大小姐好，您怎么过来了？”
　　“大小姐小心啊，里面不安全，前几日才塌陷过一回。”
　　“见过大小姐。”
　　沿途，很多聂家的旁系族人，还有被聂家雇佣的一些劳工，在看到聂茜以后，都恭敬地打招呼。
　　聂茜对每一个人，都含笑点头，叮嘱他们都小心一点，千万不要出事故。
　　聂天看的出来，那些在矿洞开采火云石的，似乎都是发自真心的尊敬聂茜。
　　“矿洞内开采火云石的，都是苦命人，他们每一个进来时，都知道将会面临什么。”在无人的时候，聂茜轻声一叹，说道：“小天，如果你不能被凌云宗接纳，等你过了十五岁以后，也可能会被你二爷爷委派到此地开采火云石。”
　　“不是只有聂家的旁系，才会被安排至此吗？”聂天道。
　　“以前是这样，以后可未必。”聂茜摇头，神色黯然道：“矿洞的死亡率很多，每隔一段时间，就有人葬身于此。而聂家的主要任务，其实就是帮凌云宗来开采火云石，其它的家族事务，都没有这个重要。”
　　“最近一些年，因外围的火云石，都被开采殆尽了，只能往深处继续挖掘，所以越来越危险了。”
　　“族内那些旁系的族老，也都想方设法的，不让儿孙来矿洞。”
　　“可这里，才是聂家的根本。人都是怕死的，家族雇佣的那些劳工，没有族人看着，都是不愿意往深处开采的。但是，我们每年都需要向凌云宗进贡足够数量的火云石，如果哪一年少了，凌云宗就未必会看重聂家了。”
　　“失去了凌云宗的庇护，聂家在黑云城，其实是难以立足的。”
　　“因此，矿洞这一块，乃家族的重中之重。不论何时，矿洞内都需要族人看守着，如今家族由你二爷爷掌权，他也说了要改革，以后直系的族人，也会被安排至此。”
　　话到这儿，聂茜停顿了一下，意味深长地说道：“因你爷爷在族内失势，他还没有让出族长之位时，我便开始常来矿洞了。现在我们更加势弱了，你要是未能成为凌云宗的弟子，将来必然逃不脱，一定会被安排至此。”
　　聂天低头认真想了想，随后轻轻点头，“我懂了。”
　　“走吧。”聂茜继续深入。
　　又过了一会儿，聂天发现通往山腹的石道，变得越来越窄，头顶和石壁的距离，也越来越短。
　　他也注意到，途中看到的那些劳工，数量渐少，每一个身形都干瘦如柴，脸色死气沉沉。
　　“大小姐，前方危险，你最好不要前行。”一个黑瘦的中年汉子，从另一个石道的拐角突然冒出，好心提醒道：“七十三号矿洞，八日前，刚刚塌陷了一次，死了两个人，我们才清理干净。”
　　聂茜顿时止步，她面色凝重地犹豫了一会儿，然后说道：“谢谢你的提醒，我去看看，一会儿就回。”
　　“那你万万小心，我……就不陪你了。”那汉子畏惧地说道。
　　“哦，你忙你的吧。”聂茜点了点头，那黑瘦的汉子，转瞬就消失不见了。
　　“越往内，死亡率越高，所以这里的劳工，一个个都死气沉沉，因为他们不知道，厄难会在哪一天到来。”聂茜沉默了一会儿，又说道：“他们都是黑云城的苦命人，为了城内的妻儿，才冒险来此。”
　　“凌云宗的炼气士，实力高超，他们要是来此，就算矿洞发生崩塌，也应该不会有事吧？”聂天问道。
　　“修到中天境界，就可以在矿洞内横行了，绝对不怕矿洞内的崩塌突变。”聂茜轻轻点头，旋即再次说道：“但是，达到中天境界的炼气士，岂会为了低价四品的火云石来此浪费时间？”
　　“强大的炼气士，最是无情！”
　　“在他们的眼中，聂家都算不得什么，死一些人，压根不会被他们放在心上，更何况被聂家雇佣的这些苦命凡人？”
　　“真正的炼气士，本就是高高在上的，如我们聂家一般的家族，只能服务与他们。”
　　“同样的，黑云城的那些凡人，又服务与我们聂家。”
　　“这个世界，本就是如此残酷，你我都无力改变。要想凌驾于其他人之上，不被他们所奴役，不被他们掌控生死，只有一种方法。”
　　“那就是成为他们中的一份子！”
　　聂茜循循教导道。
　　聂天脸色肃然，重重点头，“我一定会成为强大的炼气士！”
　　“走，去七十三号矿洞！”聂茜也下定了决心。
　　不多久，聂天就在她的带领下，出现于一个巨大的矿洞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