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葵花传-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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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恩最后又清点了自己决定带出去与施远决战的队伍，望着他们跃跃欲试的表情，好像是一群饥饿了多时的野兽。
是时候决战了，施远。我来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意外的守城战
云南的门户——南川城。
这里反复的经过几轮争夺，最后终于回到了朝廷之手。在守备官马坊的精心治理下，南川城眼见着守军一天比一天多，农业生产，街市的贸易也都恢复了正常。
这里的百姓们都松了一口气，总算又回到太平日子了吗？
但这里注定要因为其不寻常的地理位置而承受更多的灾难。
马坊接到探子密报：两万多人从大理出发，绕过了怀恩的重重防守，长途奔袭超南川而来！
他心中一颤！马上明白了敌人的用意。
长途奔袭夺取南川，本身就是意在切断怀恩的退路，并切断他的给养线，使之欲战无粮！欲守无援！一点点困死他后再慢慢的收拾他。
马坊心急如焚，连忙派近卫传达全城严防的命令，但他心里十分清楚，自己手头只有三千充数的禁军，加上自己最近招募的两千新兵，朝廷派来协防的两千人，统统加起来也只有七千余人并且战斗力参差不起。如今要面对施远军的主力精锐攻城恐怕力不能逮。他立刻命人星夜赶往贵州求援。
向深入云南腹地的怀恩求援是下下策的，前线战事胶着，他一回来救援那前面攻下的城便会都丢掉！我不能让大人因为南川而顾此失彼！马坊下定了决心死守此城。他觉得敌人的数量也是有限的，他们抽出来这么一大支军队来攻城那他们的后防一定空虚不少！那怀恩的胜算就大大提升了！想到这里他振奋了精神，开始督促军士准备更多守城之器械。并将朝廷刚刚运到的一批配给前线士兵的军火拆了封，将守城军士的装备都检查了一遍。随后将附近州县的粮食都收购入仓以备不测。
他没有像一些名帅那样在决战前夕给自己的士兵说一大堆煽情的话，因为他了解，需要向士兵们传递的信息一句话就够了：要想活命，就守住城。
经过他这几个月对当地居民进行的普法教育，使得民众们终于懂得造反是不对的，是严重的犯罪！搞不好要诛九族的。他成功的把施远描绘成一个为了自己称王荣华富贵代代相传而赌上了所有云南百姓性命的无耻小人，（实际上也是那样）之前南川城里那种对朝廷军队的反感和敌视已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对施远一意孤行，不顾百姓死活的愤恨。
听到施远军又再次来攻的消息后，百姓们居然主动的请缨加入守城，因为他们已经了解到朝廷平息叛乱已经是大势所趋，就算此城又被施远军拿下朝廷还是会不计得失的再拿回去，到时候南川又得受到一次战火荼毒，最后倒霉的还是他们。既然如此何不助朝廷军防守下来，到时候朝廷肯定不会亏待他们南川的百姓，免几年的赋税是完全有可能的。
就在马坊四脚朝天的忙碌时，怀恩也收到了有大股敌军奔袭南川的消息。但是他知道，自己就是星夜派人赶去支援估计也是来不及了。
就在此时，马坊的信使到了。
一定是来求援的。怀恩的头开始剧烈的痛起来：真是没想到施远那老小子玩了一手围魏救赵！自己帅大军去救，那泗水城等地肯定会受到他的反扑陷落。如果不去~~~自己的后路及供给线就会被切断~~
“禀告招讨使大人，马大人命我转告您，千万不要回援，他已经向贵州求援，完全可以坚持到援军赶来！此外，他还说了一句话让小的带给您。”
“速速讲来！”
“马大人只说了两个字：速攻。”
怀恩猛地转过头去看着信使，面色凝重起来：“你先下去歇息吧。”
怀恩突然向准备已久的三军将士下令：立即起程！直捣叛军巢穴昆明！
他临行前往南川方向看了一眼：兄弟，我知道你能做到！
而此时南川已经被两万多施远精锐包的水泄不通。
这支队军的指挥是一个叫史文思的施远部将，此次他率领大军前来对南川志在必得。一上来他就组织士兵向南川城发动猛攻，潮水般的士兵扛着云梯向南川城墙冲去！
南川城头的守军稀稀拉拉的，射出的弓箭好像也是软软的毫无力气，史文思轻蔑之余更是放心大胆的令手下军士加强对城墙的猛攻。不一会儿，一架架云梯架在了城墙上，云梯上爬满了生猛的云南军。史文思远远地看到这一幕心里已经在庆祝夺城成功了。哪知一大帮手持火统的守军突然从城头上冒了出来！他们对着近在咫尺淬不及防的云南军就是一阵猛射！云南军顿时死伤无数人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纷纷从云梯上坠下。云梯也被一个个的掀翻了。
看到守军如此奸诈史文思气的直跺脚。他催促败退下来的士兵带上阵盾再次进攻。
由于有铁质的外壳，阵盾对弓箭和火统还真了一定作用，云南军安全的攻到了城墙脚下，重新架起了云梯正要往上爬时，又出现了新的情况。
一块块带着棱角的巨石和满是尖刺的粗木桩从天而降！顿时砸的云南军惨叫声连连！有一些人被巨石砸成了肉饼，有的被带刺的粗木桩刺成了筛子，一时之间断胳膊的断腿的脸被刺烂的云南军坐在城下鬼哭狼嚎，其他没受伤的士兵也开始胆怯起来，纷纷退了回去。
见此情景，史文思没有让士兵再次上前去送死，他做了一个很明智的决定：放箭。
于是一阵阵黑压压的箭雨向城头上射去！守城的禁军士兵被敌人强大密集的箭阵压的抬不起头来。马坊在城中央摇动令旗，城墙上的士兵都蹲了下去。
史文思见此情景赶快令士兵抓住机会抢攻！不料刚驾上云梯爬到一半，守军再次探出了头对着城下天真无邪的云南军又是一顿铅弹。
感情刚才蹲下是在换弹药！史文思明白了对手的狡诈，但他也是个好很能折腾的人，不一会儿又逼着自己的士兵攻到城下，但这次云南军没有人再爬那倒霉的云梯，而是在城墙根上堆满了柴禾。
马坊心里一紧：火攻？
第一百二十九章 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还没等马坊想好对策，只见城边已经火光冲天！尽管守城的将士们很敬业但是没有人能够被人一边烤着一边反抗，就在此时，云南军将攻城锤搬了出来，一次次的撞击着南川城的大门！
马坊此时没有慌张，他组织士兵将城门死死顶住，但敌人的火攻他是没有办法了，只好抱希望与城墙的坚固程度。
也许是命不该绝，火烧得正旺时突然风云变色！天上黄豆大的雨点直直的向人们的头上砸来，砸的史文思破城的美好愿望破灭了。
攻城锤立刻被重新探出了头的城头守军扔下巨石砸了个粉碎！
史文思见部下士气低落，再加上暴雨滂沱地上泥泞站不住人，于是悻悻的下令撤退。（他会为这个决定而后悔的）
南川城里的都在欢呼着！很多百姓都把这场雨看成是天意使然，对马坊更加敬畏。
马坊擦去额头的烟灰，并没有加入喧闹的欢呼着的人群，而是面色严峻的对自己的副将们说：“今夜要严守！所有火统手要随时准备射击！”他抹去自己满头的冷汗：幸亏他没有继续攻城。
果然不出马坊所料，爱折腾的史文思大半夜都消停。派了三千多人手持单刀，挠钩搞夜袭。
只见他的手下对夜袭的程序很是熟悉，他们顺利的溜到了被烧黑的城下。拿出登城用的挠钩往上一甩~~~~顿时穿夜行衣的黑压压的人影爬满了整个城墙。
就在城头尽在咫尺的时候，一脸坏笑的火统手们又出现了！又是一阵爆裂的铅子！纷纷有人被打中然后将下面的同伴一起砸下城去~~
由于黑灯瞎火看不清城下，城墙上的守军索性将一大锅一大锅的开水浇了下去！
城下顿时传来杀猪似地嚎叫！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后没了动静。
第二天一早观察战果才发现城墙根上趟着一溜僵直的尸体，足足有四百多具。奇怪的是离城墙很远处的地上也有三具尸体，原来是昨晚那些偷袭者逃跑心切，有几个不慎滑倒被后面的同伙活活踩死！
趁着这片刻的间隙，马坊用吊篮派探子出城仔细查看后命令军士们将扔到城下的巨石和刺木桩搬回城墙上，准备循环使用节省资源。
第二天攻城，史文思毫无创意的又是老一套架云梯，攻城锤~~~结果又被砸了个稀里啪啦丢下近千具尸体落荒而逃。
其实那时候火器很容易获得，明朝军队一般都会随军配发一部分，云南军也有相当多的火器存储，那为什么有些人就是不爱用那？答案有很多，火器虽然射程远，威力大，且有震慑力但装填速度太慢，无法形成持续的火力压制。其次，火器太贵。并不是所有的人都用得起火器的，不说火统的保养，就单单是弹药的消耗也是一笔不菲的支出，根据史料记载，一发铅弹的成本需要三十文，折算成人民币大约是两块多钱。一场大仗打下来~~~怎么也得几万发！打出去的每一枪都是钱啊！跟弓箭和弩相比成本太高，并且弓和弩的射击间歇很短，更容易形成火力封锁，更重要的是你射出去了打扫战场的时候还可以从敌人尸体里拔出来洗洗接着使用，没箭了还可以挂上几个稻草人搞个草船借箭之类的损招占别人便宜。火统打出去~~~~就再也回不来了。最后是最重要的一点，云南气候潮湿，多雨。使用火器时一旦下雨就傻眼了，火药全湿了？这么打？云南军久而久之就将这些火器束之高阁，任其长锈生虫。所以说第一天攻城时史文思做出的一切指挥都中规中矩让人除了觉得他一根筋之外说不出什么来，但他一见下雨就停止攻城是公认的脑残决定，如果那时咬着牙一口气攻上去估计现在早就在南川内悠闲地喝茶了。
始终紧绷着神经的马坊知道这只是暂时的，血战的那一天始终会来到的。
连遭受挫的史文思也开始动脑筋，明枪暗箭都不管用~~~该怎么办呐？
他开始冥思苦想~~~
一晚上他都没有休息，到了第二天他兴奋的召集了所有的部队，对他们宣布了自己的战术。
这个战术简单明了通俗易懂：
强攻。
他手下的诸将一听都傻了眼：没病吧他？
但事实表明，他花了一晚上作出的这个决定是正确的，强攻的意思就是：只剩一个人也要给我往前冲攻上城去！
在这个惨无人道的命令下，云南军们就像一群待宰的畜生一般被驱赶着去攻城，于是又是巨石，弓箭，火统，等等老朋友迎头就招呼上来！又是死伤无数的往回退，而这次不同的是，想退却退不了了！
主帅亲自带着弓箭手和刀斧手在后方督战，一旦有后退者立即斩杀！
命苦的云南军们只好叫苦连天的又回去重新架好云梯继续往城上爬。
死着死着他们就发现，城头上犀利的攻势在渐渐地变弱~~~这也难怪，虽然马坊很注重勤俭节约，但是由于战况过于激烈，最后弓箭和弹药还是快用完了。
有时候看似最笨的主意如果能坚决的执行下去其实就是最聪明的主意。这样不计后果毫无间断的持续强攻反而发挥了乱拳打死老师傅，王八拳无敌的效果。
马坊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他知道，城破是迟早的事了。
一些敌军踩着尸体攻上了城墙，一时城墙上大乱，城里的守军也开始人心浮动，毕竟只是临时才提升训练强度的禁军，一旦到了危急关头立刻就会将一支军队的原型露出，一点东西都藏不住掖不住。城随着城头的敌军越来越多，有一些人已经准备采取上策脚底抹油过个十年再来报仇，却被一个手持重锤，柳眉倒竖的彪悍女子带着一队近卫拦住了去路！顿时改变了主意又回去拼杀了。
原来是琪琪格见到城头情况危急带着自己的女子亲兵队冲了上去。
这些女兵有一部分是琪琪格从朵颜卫里带来的同族，还有一部分是她从南京城招募的孤苦无依走投无路的女子，这些女子经过琪琪格严格的训练，个个巾帼不让须眉，心狠手辣令人胆寒；背地里人称夜叉军。
一些刚刚攻上城头的云南军还没来得及站稳脚，突然发现前面的兄弟突然玩命似地往后跑起来，后面还紧紧地追着一大群手持吴钩，长剑等武器的女兵，这些女兵个个身手毒辣彪悍，接连的斩杀云南军。爬上去的云南军打又打不过，退又没路退，有的竟然被逼的跳了下去。
当琪琪格和夜叉团的女兵们正在城头大肆砍杀之时，突然听到城下一阵骚乱声！她心里咯噔一声：坏了，城门！
就在城里的人把精力都集中在城头的防御时，城外的敌军也没有闲着，他们坚持不懈的撞击总算收到了回报，不堪重负伤痕累累的南川城门总算是一声悲鸣倒了下去。
突然照面的两军愣了一下，随即打成了一团！
马坊在城中央的高阁上指挥战斗，看到城破他急忙摇动令旗，示意城内所有兵力集中去封堵城门缺口。但他心里明白，城破在即，他已经做好了杀身成仁的准备。
第一百三十章 空城计
正当马坊这边万分危急，苦苦支撑之际，怀恩这边却是意外的轻描淡写的就拿下了昆明。
让所有人都很意外的是所谓叛军的老巢昆明居然防守很松懈很薄弱。怀恩军似乎是像训练一般就冲破了敌军的防守，连各种火器都没来得及用就将旗帜插上了城头。
将领们都很兴奋，拿下了昆明标志着叛军的大本营之一被端掉了，接下来只要再将大理拿下就基本上荡平了这场叛乱。
静谧又深邃的街道让怀恩的心感到一丝清冷。大街上四下无人百姓闭门锁窗店铺关门谢客。一阵秋风吹起地上枯黄的落叶，那落叶打着旋转飘舞在空荡荡的街道上，处处透着一股萧瑟和冷漠。
难道着昆明城的守军大部分都去攻打南川了？怀恩只能这么解释了。南川虽然重要，但是拿昆明去换南川~~~值得吗？怀恩带着疑团四处巡视城内，只见四处的百姓都不见踪影，他想找个打探一下情况都找不到。
就在怀恩巡视完城内准备回去休息时，一个近卫赶来问怀恩，城内粮仓里还有很多粮食和酒水，要不要搬出来？
面色疲惫准备去休息的怀恩脸色一变突然来了精神：哦？剩的很多吗？你们尝过没有？有没有毒？”
“回大人，都没有毒，粮是好粮，酒是好酒。”
“那就传令下去，今晚大摆筵席！把好酒全搬出来！今晚三军将士喝个痛快！”怀恩高声喊道，随即又对那个小兵低语道：“让所有将领立刻来大营见我！”
当夜，怀恩军果然大摆筵席，军士们喝酒吃肉，好不快活！街上满是晃晃悠悠的士兵。四处皆是喝醉酒的士兵嬉笑的声音和摔碎酒缸的声音。
夜深了，当街市上喧闹声渐渐开始平息的时候，城中一处庙里的大佛后突然源源不断的涌出了大股的云南军！原来这个大佛后面藏有一处密道，里面通着城外某处。
施远的士兵在地道里闷了整整一天！带军的正是那天识破潘菱的黑甲男子，他便是施远手下爱将彭越。由于昆明大部分守军都调出去袭击南川，施远只给他留了不到一万人，他感到中规中矩的打肯定是没戏，于是兵行险招，玩起了这带陷阱的空城计。
他听到了街市上那些醉鬼的喧闹声，心中暗自得意，看来那些家伙中计了。
待到夜深人静之时，他果断的带队冲进了怀恩的本营。
怀恩的本营内防备比他还虚，他们随便砍倒几个人便冲了进去。正欲大肆烧杀却发现个个营内都是空空如也！
人那？
突然金钟鸣起！四下里喊打喊杀声大作！意欲突袭的彭越却被大队严阵以待的平叛军包围起来！
“报！！~~将军！后队也有大批敌人！该如何是好？”
“将军！”
彭越似乎什么都听不见了，突然有人在不远处大笑了起来。
他定睛一看：怀恩正在不远处的本营营帐中大笑着望自己。
他怒从心起指挥左右冲上前去欲将怀恩抓住，还没走几步他的人就被满天射来的铅弹打的成了筛子。
藏在暗处的神机营将士早就严阵以待，只见他们不停地使用各种火器轮番射击这毫无防备的云南军，打的他们像割麦子一样倒了下去。
于是本来应该是艰苦卓越的拉锯攻城战变成了怀恩军单方面对云南军的屠杀，在大营的四周，怀恩的几千火统兵一字摆开也在轮番射击，上万挺火统的射击将此处变成了一个人间地狱，云南军在乱枪中不停地倒下，无处可逃。惨叫声讨饶声不绝于耳！但随之而来的五雷神机的射击声淹没了一切声音，几台五雷神机扫射后，这帮偷袭者们已然变得毫无声息。
怀恩这在本营中一杯茶已经喝完。他慢慢的走了下来。
彭越也身中数枪，在尸体中苟延残喘着~~他见怀恩来到了自己身边，于是拼了命直起身来问道：“是~~谁~出卖了我？”
“没有人，”
“不可能！那你怎么会知道我在城中设有埋伏？”彭越边说边他吐出了一大口黑血，看来他内脏已经受伤，活不了多久了。
怀恩蹲下身去，又好气又好笑的说：“既然要撤走，干吗留下粮食酒水？要不是你留下的这处破绽太过明显太不符合常理，我真的就会上你的当了，真是太可惜了。”
而彭越已经没心思听了，他眼睛僵直的望着地上的一个酒碗，费尽全力伸手摸过来凑到鼻子前一闻，竟然一点酒味都没有，是水！
他苦笑一声突然全身一个抖动拿碗的手无力地垂了下去。
碗打碎在地上的声音很刺耳。
怀恩转过了身，却发现昆明的百姓们不知何时都从屋子里探出了头，还有几个大胆的将门也打开了对着他观望。
在城头上孤军奋战的琪琪格发现敌军的后队突然乱了起来！远远望去只见一只军队正在攻击叛军的后方，前方的叛军也受到影响军心大哗，有一些已经拼杀了整整一天体力透支倒在地上就站不起来了。
琪琪格和马坊趁机率军夹击叛军！史文思见状又下了一个干脆的命令：“快跑！”
于是巨大的叛军方阵开始逃窜，是那种溃不成军，连武器，盔甲，旗帜都不要了的那种很纯粹的逃窜。毫无技术含量和战术素养可言。
前来救援的贵州援军将领是个精神抖擞的小伙子，他将敌军击退后去查看南川城中的情况，不料琪琪格一见到他就高声喊了出来：“谭亮！！你怎么在这里？”
来者正是谭亮。当信送到时贵州布政司李严正在与自己的四姨太缠绵温存卿卿我我很不耐烦，他匆匆的扫了一眼马坊那字迹娟秀的求援信后大声称赞其字写得好，然后才仔细的看了看内容，命谭亮火速的带领贵州军一万多人来救援。由此可见，字写得好也是很占便宜的。
故人相见，彼此要说的话都很多。马坊在比武大会上见识过谭亮的本事，知道自己的老板非常欣赏他想把他招致麾下却一直没有机会，他暗中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抓住此机会把谭亮给挖过来！
几日后，怀恩得知了南川守住的消息大为振奋，后顾之忧没有了，敌人还偷鸡不成蚀把米，丢了昆明又损失了数万精兵，这下子双方的军力相差无几了！
盘踞在大理的施远军主力现在也只有三万多人，加上败逃的史文思部一万人，所有的实力也就四万出头军队。
怀恩军经过休整和补充，加上那个神机营四千人又加上一部分比较精壮的禁军共有三万七千人！
怀恩军浩浩荡荡的向大理进发，他几乎带上了所有的筹码和本钱，跟施远赌一场大的！出乎意料的是施远没有选择守城，而是选择出城迎敌！
因为他擅长野战。
施远能够当上云南布政司这么大的官，也不是光凭着汪直的庇护。他是真的有些料的。
那一年，徐州临近的几个州发生了兵变，数万被长官克扣了军饷的士兵揭竿而起烽烟滚滚的席卷四野。
当他知道后，仅帅三千余人出城迎敌。人们都以为他疯了，可是数日后，他的三千精兵在地势险要的旱魃岭袭击叛军，将其杀得死伤过半，将叛军头目的击杀后首级割下献给朝廷。整个过程用了不到七日！见识过他的本事的人都说他‘善用步兵，擅长阵法，摆开阵来，无人能敌。”这跟他自幼苦读各类书籍是有关系的，他不仅精通诗词歌赋，八股文章，还精通兵法，医术，甚至是木匠。这根他年少时长期生活在底层有很大关系。越是严酷的生活环境，越能磨练一个强者的意志！当然，前提是那个人必须是强者。
怀恩听到探马来报也略微的吃了一惊，他明白，有此魄力必然能力不俗！他下令三军戒备，随时准备作战！
第一百三十一章 九字连环阵
施远的部队出现在了地平线上。只见他的部队行动缓慢，但是秩序分明，就像是一群训练有素的豺狗。
苍凉的大地上，连飞鸟都不见了踪影。
只见对面施远军渐渐展开了阵型~~~~摆出了一个菱形的奇怪阵势。
怀恩依然用自己的标准阵势，步兵在前，护住火统兵神机营，骑兵在两翼，本营在中间。
只见施远军的军阵缓缓地向怀恩移来。怀恩看到他们的阵中也夹杂着火统兵和弩军。站在前列的士兵都手持厚厚的巨盾，成千上万个巨盾在阳光的照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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