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莲焚天(断弦)-第1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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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人有凡人的快乐，踏入修者的世界，一切都将失去。”张师师叹了一口气，她同样因为这久违的市井气息百感交集。

“没想到不仅我有这种感觉。”宁渊略微讶异，他自小生在凡人的部落中，有这种感觉很正常，但据他所知，张师师可是很小就待在了先罡雷门，竟也会有这种心得。

“我是名孤儿，在被师尊收为徒弟之前，一直在凡人的城池中乞食。”张师师脸色平静的道。

此话一出，不由让宁渊大为诧异。没想到张师师竟有这样的过去，她原先竟然是个孤儿。

难怪了，可以想象，那么小的一个孩子，便终日食不果腹，为了生存而挣扎，受尽世态炎凉。在这样的环境下，自然容易养成她日后孤僻冷漠的个性。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宁渊沉吟片刻，问道。这属于很隐私的事，之前他呆在先罡雷门时从未听说，显然张师师不喜欢谈论这事。而此刻却愿意与自己分享，倒是怪了。

“你曾问过我有没有亲人，这就是我的答案。”张师师平淡的回答道，她突然微微一笑，跑到了卖冰糖葫芦的摊贩旁边，要了一窜。

宁渊微微一愣，张师师虽然用易容术掩盖了自己的绝世容颜，但刚刚的那一笑，却十分罕见，一下子撞击进了宁渊的心里，让他产生了一种奇异的感觉。他想起了当初黑色雾海初成，他心系部落族人安危，面对好心阻止自己的张师师，却兵戎相向。

“师姐，你有亲人吗？”现在想来，这样的一句话，其实是挺伤人的。

不过张师师似乎毫不介意，来到这丰月城后，她的性格竟变得开朗了许多，吃着冰糖葫芦，四周瞎溜达，宁渊只能跟在她的后面。

搞不清楚这女人干嘛突然转性，不过这种感觉宁渊却不排斥。看着张师师惬意的样子，他突然觉得心头一片安宁。两人明明为这方土地所不容，但此刻受到张师师的举动感染，他却难得的心情愉悦起来。

“我们何时去查那古传送阵的事？”宁渊跟在张师师的后面，看着她挑选路边贩卖的玉簪，忍不住问道。

“今天不去管那些事，让我们做一次凡人，好吗？”张师师看向宁渊，语气轻柔。

“好吧。”宁渊看着她的眼神，微微一愣，傻傻的便应了下来。

此地贩卖的玉簪都是凡俗之物，以张师师身为修者的眼光，照理说是怎样也看不上的。但很反常的，她却看得津津有味，不时还问宁渊好看不。她拉着宁渊在街道上四处溜达，穿梭在一个又一个摊位前，一天露出的笑容，比起以前全部加起来都要来得多。

宁渊心里直捣鼓，这是怎么回事，张师师莫非变性了？原本冷冰冰的她，怎么今天就像个普通女孩子一般。

“让我们做一次凡人，好吗？”刚刚她的话回荡在宁渊耳边，宁渊思考许久，终于是卸下所有心里包袱，尽情的陪着她四处游玩。

两人化为凡人，暂时抛弃了所有的恩怨危机，在大街小巷中穿梭，心情前所未有的轻松愉悦。

红尘万丈行，不羡成仙路。两人心照不宣，掩饰了一切的修为，忘却了诸多烦恼，如同凡人般为一件喜欢的衣服讨价还价，在许愿树上系上自己的心愿瓶。

一直到了日薄西山，夜晚将至，两人静立于湖畔，看着美丽的晚霞，静谧不语。

“如果你我都是凡人，那该有多好。”张师师轻柔的道。

“凡人有凡人的痛苦，他们同样为了生存而挣扎。”宁渊眼神复杂的道，宁氏部落就是凡人部落，在那些岁月里，他们饱受蛮兽和流寇的威胁，时常提心吊胆，遇到了大荒年，部落中更是有许多人吃不上饭。

“也许吧，但不知为何，如果可以的话，我很希望在另一个环境下与你相遇。”张师师语气很轻，几乎不可闻，但宁渊耳力何其过人，还是听清楚了她的话。

“对不起，因为我，你原本平静的生活受到了破坏。”宁渊低沉的道，张师师为了他才落到了这寸步难行，只能隐姓埋名的地步，他一直心有愧疚。

“你不明白我的意思。”张师师哑然失笑，她立于晚霞之下，衬托着波光粼粼的湖面，美得令宁渊一阵窒息。

“其实我懂。”宁渊看着她，眸子中有坚定的神彩。“如果有一天，我是说如果有一天，我们的生活不再是如此，我希望你依旧能陪在我的身边。”

张师师微微一愣，秋水明眸中此时有些晶莹。她转过身去，一只纤纤玉手却伸了出来。

宁渊沉默不语的牵过那只手，两道身影在晚霞中静静伫立，越拉越长。

许久，一直到星月满空，湖畔旁开始了热闹的花灯展览，宁渊和张师师才从静谧的状态中回过神来。

“走吧，总要面对现实，此次若能顺利离开昊光净土，我们会有一段安宁的日子可过。”宁渊打破沉默，牵着张师师的手往回走。张师师没有挣扎，任由宁渊拉着，两道身影在人群中穿梭。

“我们首先得了解掌握那古传送阵的几大势力，只有了解他们，才有希望从他们手中借道而行。”

“这个问题不难，丰月城中几个古老的势力都传承久远，城中就是凡人都知晓一些事，想必你我分头查探，很快就会有一些初步的消息。”

“昊光宗的分部驻扎在这里，通缉令的影响力想必也格外巨大，查探消息的过程中尽量低调，不要引起别人的怀疑。还有，明王琢你收好，若是遇到危机，或许可以救你一命。”

“那你呢？”

“我的速度在冶兵境中难逢敌手，打不过还能跑，放心吧。”

两人一番商谈，最后决定分开行动，查探关于掌握古传送阵的几个势力的消息。

一人往城东方向，一人往城西方向，在一个时辰后会合。就这样，开始了逃离昊光净土的准备。

宁渊神识探出，出入于各大修者混迹的酒楼茶馆，不断打听消息。他的体内武胎闭合，恰好包裹住了丹田，能够隔绝丹田内的元力波动，因此哪怕是修为比他高上许多，都难以看出他的真实实力。

控制武胎，只泄露出了醒藏境的修为，宁渊无论走到哪里，都不是特别的显目。因为在这座巨城之中，醒藏境的修者数不胜数，其中更有许多外来的散修，因此他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很快，宁渊就打听到了许多有用的消息。丰月城中有许多古老的家族与门派，大多已经衰落，实力大不如从前，唯一从古至今依旧强盛的，只有古世家周家、纳兰家，还有丰月宗、不归雨堂等。

其中丰月宗曾经是整个丰月境的霸主，但功高震主，昊光宗不会允许其净土内有能够威胁它的苗头出现，因此一再打压，使得此宗实力不断衰落。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尽管实力不如鼎盛时期，丰月宗与其他势力相比，还是数一数二。

周家与纳兰家是丰月城古世家之首，掌握着丰月城的经济命脉，据说两家在境内诸多重镇都有产业，家大业大，财力雄厚。而不归雨堂，相对于前三者而言却是一个新兴的势力，他们在数百年前崛起，灭了自家的主脉凄雨宫和城中几个古世家，进而得到了他们的特权和旗下的诸多产业，同样实力不容小觑。

这四个势力以及其他十几个已然衰落的古世家共同掌握了丰月城中的古传送阵，任何人想要借道古传送阵，都必须付出高额的代价，且得到这些势力中大多数人的同意。

知晓了这些事情，宁渊眉头深皱。看来想要借道古传送阵，比他想象中的还要艰难数倍，一不小心，便有身份曝露，成为众矢之的的危险。

第460章易若秋

能够传送到净土之外的古传送阵在整个昊光净土并没有几座，因此珍稀异常。每一次启动阵法，都需要耗费不菲的材料，所以掌握此阵的各方势力都特别重视，宁渊若想借道，必须付出的代价十分之大。

想到借道的难度，宁渊便感觉十分棘手。在来丰月城前他便已猜到了此事的难度，但当真的知晓，他才明白，事情的难度远比他想象中的还要高。

一个时辰快到了，宁渊走在返回的路上，心情有些沉重。昊光宗的通缉令搞得满城风雨的，在净土内，如今他和张师师如履薄冰，时刻都得小心翼翼。再不离去，早晚有失手被抓的一天。

然而借道丰月城古传送阵的想法，在此刻看来却是难如登天。丰月城四大势力的底蕴他都打听过了，想要强行借道，或者浑水摸鱼，都是十分不切实际的。他这样一个来历不明的冶兵境修者，突然来此提出要借道，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总会引起有心人的怀疑。一不小心，便是被诸多势力合力擒住，送往昊光宗。

“看来得多做打算了。”宁渊叹了一口气，他来到会合的地点，发现张师师还没有回来。

静静的在原地等待，离约定的时辰都过去了许久，张师师依旧没有回来，宁渊心里不禁不安起来。

“莫非是被发现了？”宁渊心神有些不宁，张师师的易容术无法与他相比，又不像自己可以借武胎掩盖修为，因此若遇上高手，有一定的机率曝露。想到这点，他咬了咬牙，索性朝着张师师去时的方向走去，希望能够遇见她。

过了数条街道，宁渊终于瞥见了那一抹熟悉的身影，心里松了口气。张师师站立于街道一角，与一名气质不凡，相貌冷艳的宫装女子交谈着。这名宫装女子看上去年龄大约三十多，站立于街头巷尾，却气质出尘，给人鹤立鸡群的感觉。

她与张师师两人并肩而立，就像两朵纤尘不染的莲花，气质异常的相近。

宁渊还未走近，神识先是一探而出，想看看张师师究竟与此人在说些什么，但当他的神识扫到那宫装女子身上，眼睛瞳孔却是微微一缩。因为，在他的神识一扫之下，那女子仿若一团云雾，看不清摸不透，深不可测！

高手！宁渊第一时刻意识到这点，这宫装女子绝对是个难以揣度深浅的强者，这样一名女子，怎么会出现在张师师的身边？

在宁渊眼露忌惮的同时，那宫装女子似乎察觉到被人注视，朝宁渊的方向看了一眼，眼神有些微冷意。

宁渊感觉到对方的眼神，心里微微一沉，但表面上却装作镇定自若，朝着两人走了过去。张师师与这样一名高手走在一起，安危难以预测，他不可能装作没看到。

“师师。”宁渊清了清嗓子，唤了一句。他早已不称呼张师师为师姐，这是张师师主动要求的，也是他心里期望的。

张师师听到宁渊的声音，转过头，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是你，已经过了一个时辰了吗？那么快。”

“他是你朋友？”那宫装女子见张师师与宁渊交谈，眼神中的冷意微微收敛，平淡的问道。其声音倒是悦耳动听，只是给人一种不易亲近的感觉。

“嗯。宁渊，这是易若秋易前辈，我刚刚遇见，一席交谈，受益良多。”张师师向着宁渊介绍道。

前辈？宁渊内心微微一凛，这个称呼说明了太多的问题，看来这女子果然非等闲之辈。

“在下宁渊，见过易前辈。”宁渊略微恭敬的道，他暗叹晦气，竟然一进城就撞到了枪口上，这丰月城不愧是一境之都，果然藏龙卧虎。

“客气了。”易若秋平淡的道，并没有正眼看宁渊一眼，而是对着张师师和颜悦色道：“我所说之事你考虑一下，你刻意易容，想必是遇上了麻烦的事，若是你答应我的条件，我保证帮你解决一切麻烦。这枚通讯玉简你拿着，若是有意，随时通知我，或者也可直接到弦月斋来找我，我会在此城驻留一段时间。”

易若秋将一枚通讯玉简交给张师师，随后转身而去，自始至终并没有多看宁渊几眼。

“她找你干什么？”待到看不见对方的身影，宁渊眼露沉思，问道。

“她想收我为徒。”张师师目光有些复杂。

“哦？”宁渊微讶，稍稍沉思，然后点了点头。“这位前辈高深莫测，你若成为她的徒弟，至少多了一层保障，或许可以考虑一下。”

听到此话，张师师秀眉立即一扬，语气变冷。“我的事无需你来干涉，倒是你，消息收集得怎么样了？”

听张师师无意在易若秋的事上多说什么，宁渊只好作罢，与其谈论起各自收集的情报。

两人一番长谈，最后得出结论，想要借道古传送阵离去，艰难万分！

“或许那易若秋是个机会，能够带你平安离去。”宁渊脸色沉凝，突然这么说道。

“休再提此事。”张师师直接给了宁渊一个白眼，转身寻找休息的客栈去了。

两人三个多月来餐风露宿，这是第一次找客栈休息。当晚，在一顿丰盛的佳肴后，两人各自回房沉沉睡去，难得的没有打坐修炼度过整晚。

隔天一早，两人便开始行动，这一路上多亏于小圆圆等三兽，他们收获了不少宝贝，有矿石，有灵药，其中许多根本用不着，此次到了大城之中，自然要兑换一番，将其换成更为实用的元气石和丹药等。

珍宝阁，丰月城中颇为知名的一处店铺，专门买卖各种修炼资源，元器，灵符，秘籍，丹药，无所不容，闻名遐迩。

宁渊与张师师来到此处，看着那气派的装潢，以妖族皮毛炼制的长毯，还有出自各种名家的水墨画，暗暗赞叹，光是这一家店铺，就胜过昔日他们在晋华和南越见过的任何一处交易场所。

两人来到店铺内所设的收购处，接待他们的是一名生有八字胡的中年男子。见到两人穿着一般，八字胡男子顿时兴致缺缺，有气无力的道：“有什么东西要出售的，拿出来，我估价，你们看看要不要卖。”

此时周围还有许多顾客在店铺内走来走去，寻找想要购买的宝贝，见到有人来出售东西，都好奇的扫过来一眼。

宁渊和张师师来自晋华，这一路上又风尘仆仆，穿着与本地人相比自然是十分寒酸。昨日虽然张师师顺手买了些衣服，今日换上了，但她买的尽是凡人的衣服，在这样一个修者出入的地方，自然显得更加寒酸了。

特别是两人为了掩饰身份，都易容的十分平庸，张师师那清丽的容颜被彻底掩盖，她与宁渊站在一起，就跟头回进城的乡下人差不多。

见到八字胡男子有些瞧不起自己的味道在内，宁渊眉头微皱，不过却也没有发作。他们现在处在风口浪尖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卖完东西，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就走。

而张师师则更淡然了，她本不是会在意世人眼光的女子，只是静静的跟在宁渊身后，将一切都交给了他去做。

宁渊从容虚戒中翻手取出了许多的矿石还有药草，这些都是三兽寻到的，有些价值不菲，想必能换不少的元气石。

八字胡男子原本意兴阑珊，但随着宁渊取出的东西越来越多，他的神色逐渐正经起来。当宁渊最后取出一块褐色的蜂窝状矿石时，眼里瞳孔更是微不可察的一缩。

“就这些了吗？”八字胡男子赶紧问道，他承认他眼拙了，眼前的两人，身家竟然如此不菲。

宁渊点了点头，其实他还有一些东西没有拿出来，那才是他身上真正值钱的东西，比如那得自小潭的暗金色锁链以及鬼冥石，这些在他看来都是无价之宝，不会轻易脱手。此刻拿出来的，都是一些比较用不上的，或者自己不太清楚用途的东西。

“唔，这是蛇纹草，只价值三百斤的元气石，这是玄铁矿，价值一千斤，还有，这……”八字胡男子快速的估价着，宁渊细心的听着，这其中有些东西他清楚市场价格，对方给的价格倒也公道。

“这块矿石都被虫蛀烂了，不值钱，连同这些一起卖，总共算你两万斤元气石，如何？”八字胡男子随意的扔下那块褐色的蜂窝状矿石，看向宁渊。

宁渊面露迟疑，八字胡男子给的价格虽然不高，但也在可接受范围了。重点是这些他打算卖出的东西中，有些东西他自己都不清楚价值，糊里糊涂就卖了，实在不符合他的个性。

要知道当年的小渊子，为了赚够一千斤元气石，可是锱铢必较，虽然现在发达了，但也不喜欢吃暗亏。

“这样吧，给你两块元精，一块元精虽然跟一万斤元气石等价，但你应该明白，受市场影响，实际价格要高上不少。”八字胡男子悠悠的开口道，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

宁渊略微迟疑，如果是两块元精的话，价格确实不错了。重点是他现在身份敏感，没有时间和精力去讨价还价了，干脆就卖了，反正即便亏了，也就亏了一点而已。

想清楚这点，宁渊便要同意，但此时旁边却突然传来一个声音。“且慢！”

第461章韦家与纳兰家

出声阻止的人是名男子，宁渊向身侧望去，只见是名眉清目秀，身着华服的公子哥。

“韦凡，你忘了我珍宝阁买卖的第一准则了吗？”来人眼神微怒，看了八字胡男子一眼，质问道。

听闻此话，八字胡的韦凡脸色顿时急变，有些难看。“少爷，这……”

“好了，不必多说。”来人大袖一甩，制止了韦凡继续说话，他朝着宁渊略微拱手。“这位道友，在下韦瑞安，家奴刚刚失言了，还望道友多多见谅。道友所出售的这些东西中，这块矿石名为蜂巢岩，是一种不可多得的药材，在下代表珍宝阁愿以五块元精的价格买下。”

韦瑞安指了指那块褐色的蜂窝状矿石，一脸正经的道。

宁渊看着这突然冒出来的一人，起初有些不解，但在听闻对方讲述之后，看向韦凡的眼神不由得微微一寒。他刚刚竟然差点被对方骗了，一块价值五块元精的蜂巢石，对方竟然敢说不值钱，想讹诈自己，这一点实在让他肝火大动。

不过这韦瑞安的光明磊落和诚信经营让得宁渊无话可说，他刚刚已经先替韦凡道歉了，他若是再追究，就显得自己没有器量了。

“韦道友诚信经营，真是令人好生佩服。就如道友所说，这蜂巢石便以五块元精卖给贵店吧。”宁渊语气诚恳，自然同意。能够遇到如此讲究诚信的商人，实在是件幸运的事。若是再讨价还价，他反倒觉得自己没羞没躁了。

“嗯，那就多谢道友了。”韦瑞安点了点头，然后看向韦凡。“去取七块元精来。”

之前宁渊拿出的东西韦凡开了两块元精的价格，再加上这块蜂巢石，刚好总共值七块元精。

韦凡面如土色，心里直叫苦，他这个少爷哦，两块元精能做的买卖偏偏要多花那么多钱，该说他诚信呢，还是说他愚昧好了。

心里想归想，韦凡却不敢反驳，当下进了阁中元库，珍重的取出了七块元精，递给宁渊，完成了交易。即便是在珍宝阁这样的大型店铺中，这笔买卖也算是很大了。

“韦家果然最重信用，这两名外地来的修者可真是幸运，遇上好人了。”阁内的有些顾客亲眼看到了这一切，赞叹道。

“那可不是，韦少爷自从接管这珍宝阁以来，童叟无欺，在丰月城颇有一番佳话，我们在这里买卖，也分外的安心啊。”一些人笑道，朝着韦瑞安恭维。

对于这一切，韦瑞安只是报以微笑，没有多说什么。他看宁渊收下了七块元精，笑着道：“还不知道友贵姓，可有什么需要购买的东西？”

“在下姓袁，不瞒韦道友，确实有一些东西想要购买。”宁渊十分客气的回道，自然隐瞒了自己的真实姓名，他报出此次自己想要购买的一些东西，而韦瑞安听闻，则是陪着他在阁内逛了起来，给他一一介绍。

“袁道友想必是刚从外地来的吧？”韦瑞安一边向宁渊介绍，一边问道。

“确实，只是不知道友何以得知，我看这里的人，似乎都看得出我们来自外地。”宁渊内心一动，不解的问道。他与张师师身上穿的是昨天从城中的凡人手上购买来的衣服，应该不存在衣着上的差异，何况修者之间，各地的服饰本无太大区别。

“呵呵，是口音，丰月城中本地人的口音有些特殊，在这里呆的久的人，都听得出来。”韦瑞安解释道，他随手拿起一叠灵符。

“袁道友想要收购灵符的话，这一套真雷符是不错的选择，威力奇大，只是价格也会贵上一些。”

宁渊接过那一叠真雷符，只见其上符纹深奥难懂，内蕴神能，确实是不可得多的高阶灵符。他虽然已经破入冶兵境，但一些威力奇大的灵符对他还是有不少用处，关键时刻可以救人一命，所以决定采购一些。

在韦瑞安的指引下，宁渊陆陆续续购买了一些自己需要的东西。而在这个过程中，张师师则是静默不语，看着两人谈笑风生，天南海北的聊着。

与韦瑞安一番长谈，宁渊对他好感大增。此人温文尔雅，却不是做作出来，而是真的知书达理，为人谦和。他一路所过，许多顾客和伙计见到他都是面带笑容，十分尊敬，显然在这里深得人心。

韦瑞安虽然只有醒藏四重天的修为，但气质与涵养却是十分罕见，宁渊很快便与他称兄道弟，两人相谈甚欢。

“袁兄弟实力不俗，想必是来自其他重镇的某个大势力吧。”韦瑞安笑着道，宁渊隐藏了自己的修为，显露在外面的只有醒藏三重天的实力，比起韦瑞安还要低上一些。他如此说，大多是客气之话，并不是真的赞叹宁渊修为。毕竟在丰月城中，年轻有为的天才可不少见，宁渊的这等实力，实在算不上什么。

“韦兄抬举了。”宁渊正想多说什么，二层的阁楼却突然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

“怎么回事？”韦瑞安眉头微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