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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莲焚天(断弦)-第4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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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至无数宁渊打过交道，不过泛泛之交的人，都一一的浮现在宁渊的脑海里。
他远离那个世界已经多年，不知道曾经的故人们，现在都过得如何了？
倘若先前估计的道界和真界的时间差没有错误，说不定离他消失，才不过过去了几个月。那么他们，应该都不会发生太大的变化。
宁渊心里百感交集，在界兽体内空间里一时太过悠闲，他竟泛起了浓浓的乡愁。
他想起了太多太多的往事，先罡雷门的小修士奋斗史，九幽厄土六年苦修，大唐的浴血奋战，魔魂古境中的刻苦修行……
记忆最终定格在一张有些冰冷的俏脸上，那张俏脸，唯有在看向他的时候，才会为之融化，令百花都黯然失色。
“是男，还是女？”宁渊喃喃自语着，眼里柔情万种，心绪五味杂陈。
“他是在思春吗？”厄难鸟刚好一转头，瞥见宁渊的眼神，顿时撇了撇嘴道。
“呀呀呀。”小圆圆煞有其事的跟着点了点头。
一对活宝。
时间很快流逝，转眼间，宁渊竟在界兽的体内呆了整整三个月的时间。
他们之前的猜测是对的，界兽竟真想活活耗死他们。可惜的是，三个月过去，宁渊连同二兽，全都生龙活虎，精神奕奕，根本不受元气亏空的环境影响。
宁渊估摸着，界兽应该快按捺不住了。它眼见消耗的法子不起作用，总该另作准备了，宁渊不相信它心里就不想早点得到道果。
界兽空间中不适合xiū'liàn，但对宁渊这等层次的修者倒也没有多少影响。三个月的时间内，宁渊几乎都在参悟那面魔魂石碑，石碑上有古魔和古魂留下的道印，每每观想参悟，他总能有所收获，比任何的xiū'liàn都要来得有用。
毕竟到了如今的层次，自身的领悟远远比苦修还要重要。一朝顿悟，胜过万年禅坐。
“交出道果！便放你们离去！”
这一日，宁渊正气定神闲的静坐着，突然感受到了浩瀚的神识波动。忍了好几个月的界兽，终于按耐不住，主动向宁渊提出交涉了。
宁渊缓缓睁开双眼，脸上故作轻松，心里却是不免有些紧张。接下来谈话的结果很有可能直接决定了他的生死，若是界兽觉得没有希望从他身上夺得道果，或许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
“我怎么能确定，你得到道果后就会按照约定放我们离去？”宁渊四平八稳地道，言语中留下转圜的余地，给对方一点希望，不至于立马撕破脸皮。
“我的目标只有道果，对你们不感兴趣！只要你老老实实交出，绝不可能为难你们！”界兽浑厚的嗓音道，“在我体内呆了数个月，你们应该已经明白，除非我肯放你们离去，否则你们只能困在此地一生。”
“我先前弄瞎了你一只眼睛，已经结下大仇，叫我怎么相信你得到道果后不会想要报复？”宁渊目光闪烁地道，那表情，似乎有些心动，但又有所顾虑。
这番神态，落在他人眼里，恐怕会让人觉得他真心想要交出道果，只是唯恐受到暗算。但落在了解他的小圆圆和厄难鸟眼里，却是换来一阵鄙夷。两兽再清楚不过，宁渊这家伙，会真心交出那道果才怪。
“我被你道术所伤，瞎了的眼睛至今无法痊愈，还在隐隐作痛。但比起道果，这点苦头根本算不上什么，只要你肯老实交出来，我以这道界的存亡起誓，绝不会为难于你。如何？要知道，我身为道界之灵，一言一行都会对道界产生莫大的影响，誓言更是有莫大的约束力。”界兽的话中透着诚意，似乎是一个讲道理的谦谦君子。
但宁渊听闻，心里却是一阵嗤之以鼻。界兽先前二话不说，直接冲撞玄厄之门，抢夺道果的姿态如此霸道，若说这样的它有人族所说的君子风度，那就有鬼了。至于以道界存亡起誓，这看着挺像一回事，但别忘了界兽夺取道果的初衷。它之所以夺取道果，便是为了摆脱道界的shù'fù。真让它得到道果，道界的存亡它也就无所谓了，因为它能够凭此更进一步，眼光不可能继续局限在小天地里。
第九百四十八章舍身
“全部。界兽狮子大开口。
宁渊脸上顿时浮现出一阵冷笑。“你觉得有可能吗？”
“我掌握着你们的生死。”界兽道，语气冷冽了几分。
“先不说你是不是真有本事杀了我，就算你能做到，届时道果你也绝无可能得到。”宁渊眸光一寒，语带嘲弄。“先前你已经耍过手段了，应该知道我并非在危言耸听。”
“我可以让你留下三枚小道果。”界兽的声音越发的冷。
“这句话应该反过来对你说吧。”宁渊眉毛一扬，傲然而立。“大道果我势在必得，为了它我历经重重考验，最终才成功收获，绝无可能让于任何人。我可以再退一步，让你取走五枚小道果，以此为条件，你必须送我们去真界。”
宁渊一口气讲完自己的条件，随后面无表情的等待着对方的答应。
他知晓他这番条件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界兽几乎不可能答应，但是这是他所能做出的最大退让，界兽半路横插一脚，他肯白白送他五颗小道果，已经是极大的忍让。
超过这一界限，他宁可拼上一拼，也绝不让对方得逞。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带着怒意的笑声连续回荡开来，周遭的天地，突然间变得肃杀而冷清。
“给你机会，不要不知好歹。”笑声骤然停止，界兽开始撕破脸皮。
“你想要试试看吗？”宁渊眯起双眼，体内的古魔力全速运转开来，做好了迎接大战的准备。界兽是强，但还没强到让他连抗争都不抗争，就直接选择退缩的地步。
道果对他太重要了，那是他回归真界的底气。如果没有道果，哪怕他能够回到真界，还是什么情况都改变不了。
神佛葬地的悲剧他不想再重演，他发誓不再让第二个宁考古出现！
“看来不动点手段，你是不会知难而退了。”界兽有些怨毒的道，话音刚落，宁渊身前百丈外的虚空，猛然一阵波动。
一个半透明的圆膜映入眼帘，圆膜内封印着一个高大男子，气息萎靡，眼神黯淡。
宁渊瞳孔骤然一缩。“辰兄！”
“道藤的滋味虽然比道果逊色不少，但若真没办法，也只能凑合着用用了。以此人的神通，原本可以逃出生天，但为了救你，却选择自投罗网。现在，给你一个选择，你是执意为了道果而丢掉他的xìng命，丢掉自己的xìng命，还是识相的将道果通通交出来？想清楚了再回答，我可没有多少耐心，一不小心，就可能要了他的小命。”界兽赤果的威胁着，封印辰珏的圆膜内涌现了无数的管子，扎进他的血肉里，将他控制得死死的。
宁渊脸色一沉，身形一闪，刹那间跨越百丈距离，手一抬，就想将圆膜给破坏，从中救出辰珏。
“你以为这一次我会让你那么容易得逞？”界兽不屑地道，宁渊手刚刚按住虚空，还未能破掉圆膜，那圆膜便忽的遁入虚空，重新出现在了百丈之外。
“没用的，这里是我的领地，心念一动间就能将他送到各个地方。你以为救出那毛茸茸的金色小狗和丑陋的大鸟就能在这里为所欲为？我之所以漠视你救走它们，不过是因为对它们的血脉有所忌惮，且它们对我的攻击免疫罢了。”
毛茸茸的金色小狗？小圆圆听到这话，大眼睛里涌现怒火。
丑陋的大鸟？厄难鸟听到这话，直接暴跳如雷，叫嚷了开来。
“你个四不像天草地干的怪物，竟然敢这么说本座！没错，在道界里你是牛，但离开这道界，你根本什么都不是！本座是厄运法则所化，本身的层次不知道比你高出多少倍！哪怕在本座的故乡，也没有人敢轻视天煞孤星！”
厄难鸟骂骂咧咧，界兽的蔑视激怒了高傲的它，当下也不管处境如何，一连窜难听的话语都骂了开来。
“咿咿呀呀！咿咿呀呀！”小圆圆激动的附和道，先前还在斗嘴的两兽，此刻完全同仇敌忾。
“这里是哪？”界兽只用轻轻一问，就让厄难鸟郁闷的闭上了嘴。
“废话少说，交不交出道果？若不交出来，我立马就杀了这家伙！”被打岔的界兽重回正题，声音寒透九幽。
宁渊的神色一时有些阴沉，看着辰珏目光闪烁。
辰珏在这时无精打采的抬起了头，当他看见宁渊就在不远处，黯淡的眼神稍稍一亮，竟挣扎着说了句话。“不要……管我……”
宁渊清晰的听到了这一句话，显然界兽没有屏蔽他和辰珏对话交流的意思。在界兽心里，说不定认为让两者交流，更有利于说服宁渊交出道果。
宁渊心里一瞬间闪过无数个念头，随后脸上浮出冷笑。“你未免太天真了？亏你还是天生地养的界兽，自认为聪明灵慧。”
“什么意思？”界兽阴沉地道。
“玄厄之门开启才多久时间？我与辰兄又才认识多久？叫上一声辰兄，不过是客气罢了，实际上以我与此人的交情，连君子之交都称不上。我和他相识的时间，加起来根本没有几天！”
“一个陌生人，你竟然想要以他来威胁我？让我为了他放弃所有修者梦寐以求的道果，你觉得有可能吗？”
“他可是为了救你才自投罗网，这足以说明你们的关系不简单。”界兽的声音变得沉凝，宁渊可以想象到此时它脸色的铁青。
“辰某……”辰珏忽然低着嗓子，断断续续的道，“辰某不过是不想让你这孽畜得逞罢了，真人辛苦炼制出来的道果，怎么可以让你得手？宁道友说的没错，我与他根本不熟，他根本不可能会为了我放弃道果，死了这条心吧！”
辰珏说完，一脸毅然决然。
沉默。界兽一时陷入了无声的压抑。
宁渊面无表情的站着，心里则是早已波涛起伏。
他话说的绝情坚定，好像真不想救辰珏一般。但辰珏是为了救他才进入这里，宁渊又钦佩他的为人，自然不忍心眼睁睁看着他死于界兽之手。
但是为了救他交出道果又是不可能的，不说道果本身对宁渊的重要xìng，宁渊很清楚，哪怕他如界兽所言将全部道果都交出，那界兽多半也不会放他们离开此地。
欺骗敌人交出自己想要的东西，当敌人失去了利用价值后就弃之如敝屣，这是无数老jiān巨猾的人修妖修擅长的伎俩。宁渊可不会天真到相信界兽真能信守诺言。
交出道果不可取，因此只能冒一冒险，让界兽觉得辰珏没有利用价值，看它是否会放松对他的警惕，从而换来一线生机。
这样的做法是十分冒险的，因此当宁渊说完那番绝情的话，心里十分紧张，唯恐界兽恼羞成怒之下，会直接杀了辰珏。
若是那样，那他可就有愧于此人，难以心安理得的吸收道果。
“既然你对他的xìng命无所谓，刚刚为何还出手？”沉默许久的界兽又开口，嘿嘿冷笑。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若能顺手救下，宁某自然乐意。但若事不可为，一切也只能随缘。”宁渊镇定自若地道。
“是吗？对他的xìng命无所谓吗？”界兽阴狠地道，说着，困住辰珏的圆膜里，那些管子上竟然涌现尖刺，狠狠一抽，便抽得辰珏浑身鲜血淋漓。
“啪！”“啪！”“啪！”
长满倒刺的管子像长鞭般迅速挥舞，辰珏的身上很快血肉模糊，鲜血四溅。
但辰珏紧咬牙关，腮帮鼓起，愣是忍受着巨大的痛楚不吭一声。唯有从他额间冒出的细汗，才能看出他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这个硬汉，哪怕受尽修罗之苦，眼睛都不眨一下。
宁渊的心头怒火中烧，若是不采取任何行动，任由辰珏这样继续被折磨，恐怕用不了多久时间，他的身体就会崩溃。
怎么办？交还是不交？宁渊心里天人交战，原本坚定的念头有所动摇。
“宁道友，从无虚城开始，一直到你我相见，我在你身上都隐隐约约看到了一些盗真人的影子。你们是完全不同xìng格的人，但很奇怪的是，身上却有类似的魅力。”深受折磨的辰珏，嘴角忽的微微掀起，说起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来。
宁渊微微一愣，没有想到辰珏会在这时候说这么一些话。
“道果是真人在道界最大的心血结晶，辰某相信它唯有在宁道友的身上，才能够发挥出本身最大的价值。这一点，我是深信不疑的。”
“宁道友，还记得吗？辰某说过，要为你吸收道果hù'fǎ。”辰珏说到最后，血迹斑斑的身体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道纹，嘴角浮现的笑容弧度越来越大，眼里则有一阵解脱。宁渊内心一凛，还未来得及说出什么，从辰珏的身上，就爆出了明亮不可方物的光芒！
第九百四十九章大梦无疆
“化道！以你区区悟法境界，怎么可能行化道之事！”界兽传出惊恐的叫声，那封印辰珏的圆膜，咔嚓一声破碎开来。
辰珏的身子漂浮而起，此时双眸变得漠然无情，眼中有九彩的漩涡在不断衍生幻灭。
宁渊脸色剧变，全然没想到辰珏会如此极端，竟为了破坏界兽的阴谋，自行了断！
一根根九彩的藤蔓飞舞着，犹如凤舞九天，辰珏朝宁渊大步踏了过来，浑身耀眼的霞光刺破周围一切阻碍。
“你想做什么？”界兽惊恐之余，终于意识到辰珏的举动，当下大怒，一条条空间裂缝，涌现在辰珏的周边。
它想将他直接送出体外，不想让一个化道的疯子有丝毫伤到它的可能！
可惜处于化道中的辰珏只是手一按，那些空间裂缝便无声无息的消失不见了。
他飞临到宁渊三丈开外，朝宁渊点了点头，随后双手平伸出去，木质的身体中霞光疯狂吞吐。
“辰兄！不！”宁渊骇然色变，根本来不及阻止，周围就变成了一片九彩的光海，而辰珏的身影，也消失不见。
“辰某乃道藤所化，故与常人不同，尽管未达到合道境界，但只要肯自行崩溃道体，还是能做出化道之事。化道之时，人的力量会在一瞬间达到极致的升华，以辰某拼却xìng命换来的力量，相信能保宁道友平安在内呆上一段时间。”光海内，辰珏的声音回荡着。
“辰兄何以如此，宁某无以回报。”宁渊眼露沉痛。
“就如刚刚所说，辰某的目的只有一个，保宁道友成功吸收道果。道友尽可在这里面放心吸收道果，哪怕那界兽疯了疯狂冲击这化道之力，短时间内也绝无可能破开。”辰珏又道。
“宁某能为辰兄做点什么？”宁渊沉默半晌，才道。
“若是以后……宁道友能够遇到真人，就替我告诉他一句……辰某没有辜负他的期望……”辰珏说着，声音渐渐的溃散，化道之后，人是不可能长时间拥有意识的，会很快神魂湮灭。而辰珏刚刚为了借助化道之力形成防护罩，已经将所有的力气消耗殆尽，所以只是交代了几句，便从这世界上消失了。
一片九彩的道叶从天际飘落，时不时打个旋儿。
宁渊伸出手去，道叶落在了他的手掌心。仔细看去，道叶晶莹剔透，流光溢彩，十分不凡。
“辰兄……”宁渊眼露复杂之色，一个说不上相熟的陌生人，竟然为了履行与先人的约定拼到这一份上。
这样一个高风亮节的大能，不为世人所知，留在这世上最后的遗产，竟只是一片小小的薄薄的叶子。
“宁某定当不负所托！”宁渊看着道叶许久，才长长吐出一口浊气，义正言辞地道。
小圆圆和厄难鸟也在化道之光守护的范围内，眼见宁渊心绪低落，二兽都是保持沉默。小家伙更凑到了宁渊身边，用小爪子蹭了蹭宁渊的脸庞，当做安慰。
轰轰轰！轰轰轰！
疯狂的猛烈的轰击声从外面不间断的传来，界兽疯了，正在用尽全力的冲击辰珏留下的化道之光。
轰鸣声震耳欲聋，界兽体内天翻地覆，但宁渊所在的范围内，却是固若金汤，牢不可破。
一只充满愤怒的瞳孔浮现在了体内空间之中，不断从中射出冷电，咄咄逼人，想要将那防护罩给硬生生击破。
区区不过十丈范围左右的防护罩，通体被道纹交织，九彩霞光无处不在。任由界兽的攻击再猛烈，也无法对它造成哪怕一丁点的破坏。
毕竟这是化道的力量，无限接近了道的层次，哪怕界兽拥有再强的力量，也不可能逆天而行。不过辰珏毕竟不是真的拥有合道境修为，因此若是长时间的冲击尝试，还是很有可能瓦解这个防护罩。
只是那样所花费的时间之冗长，足以令护罩内发生界兽所不愿见到的一幕。
宁渊站于化道之光内，冷峻的目光透过护罩，落在那只充满愤怒的瞳孔上。
“给我出来！出来！出来！”界兽疯狂的咆哮道，声音不断回响在整个空间。
宁渊冰冷的瞳孔注视着暴躁不安的它许久，嘴角忽的微微一掀。
他一翻手，将那象征着辰珏的道叶收入体内，再一翻手，一颗晶莹剔透，流光溢彩的九彩道果便出现在了手中。
看到这颗梦寐以求的大道果，界兽几乎快疯了，调动起九天十地的所有力量，不断硬撼护罩，想要将它彻底粉碎。
风雷声阵阵，护罩外的虚空都被打了个粉碎，但护罩本身，以及护罩之内，却是毫发无损，不动如山！
“你很想得到它吗？有本事就来抢吧。”宁渊双眼一发狠，将道果放在嘴边，张嘴就是一咬！
当道果被咬掉了一小块的时候，界兽发出了凄厉疯狂的啸声。
整个体内空间都在颤动，风暴席卷所有地方。那只仅剩的瞳孔，目眦欲裂！
宁渊视若无睹，三口两口，几下就将那大道果吃了个一干二净。
小圆圆和厄难鸟呆在旁边，闻着沁人的芬芳，都止不住的流出口水。
宁渊眉间竖眼一亮，无需多说什么，小圆圆和厄难鸟就凭空消失，进入了他的法则世界中。
刚吃下道果，宁渊就感觉昏昏欲睡。若是他真的昏睡过去，让小家伙和衰神呆在这个地方，他心里可有些不放心。
法则世界属于他，只要他不死，就没人能够威胁到里面的安全。小家伙和衰神在这段时间里呆在里面，显然是最好的选择。
且法则世界中有他事先放好的小道果，二兽一旦服下，日后都会有长足的进步。
做完这一切，宁渊才安心下来，重新瞧了眼在外面彻底癫狂的界兽。
辰珏用他的死，换来了宁渊短暂的安全。心里固然有些悲伤，但宁渊更知道不能浪费对方的心意。
按照辰珏先前所说，服下道果后，有一个不短的吸收过程。宁渊原本还不太明白这吸收的过程是如何的，但当浓浓的睡意不断袭击他的大脑，体内被一股温暖的洪流席卷开来，他就明悟了一切。
盘膝坐了下来，宁渊最后望了一眼疯狂的界兽，便阖上双眼，沉沉睡去。
这一睡，时间像是定格在了永恒。偌大的空间内，宁渊极静，而界兽极动，异常诡异的一幅画面。
……
宁渊做了很多光怪陆离的梦，梦里他经历了大大小小诸多不同的人生。
有时他是一头飞鸟，飞越了最高的山巅，想要翱翔于九天之上；有时他是一头游鱼，深潜下海底万丈，想要见识地心的瑰丽壮观；有时他又只是一个凡人，看潮起潮落，花开花落，平平淡淡。
一万种不同的人生，鸟兽虫鱼，贩夫走卒，梦中的宁渊，尝尽了人生百态，尝尽了种种酸甜苦辣。
这是一个冗长的梦，在无尽的轮回中，宁渊感悟着属于自己的道。
一千年，一万年，十万年。梦中的他，活得是那般真实，哪怕只是一头游鱼，他都清晰的感受到水的清澈冰凉，哪怕只是一头飞鸟，他都能深刻意识到蓝天的广褒雄伟。
大梦十万年，天地无疆。
道是什么？何为道？宁渊穿梭于无尽的时间长廊之中，迷惘着，明悟着，周而复始，一层层揭开天地的奥妙。
他先是忘却了自己姓啥名啥，后又一点一滴的回忆起来。看清自己，看清世界。铅华洗尽，尘尽光生，一颗道心千锤百炼。蜕变……
第九百五十章回归真界
一名长发齐腰的男子从裂缝中走出，身上穿着的衣服肮脏破旧，一张刚毅的脸上，嘴角却是由衷的露出了笑容。
他身旁空间一震，一只巨大的黑色怪鸟出现，伸长了脖子，聒噪的鸣叫开来。
一头金色的小兽不知何时出现在了男子肩膀上，兴奋的打量着周遭陌生而又熟悉的世界，呓语不停。
“真界，终于回来了……”男子开口，声音中无法掩饰的带着激动。他的脸上早已长出了胡渣，眼神比往昔离去之时，深沉沧桑了不知道多少。
毋庸置疑，这个突然撕裂时空降临在真界大地上的男子，便是宁渊。
吸收道果花去了宁渊多少时间他并不清楚，因为自始至终，他都处于朦朦胧胧的状态。他只知道当他一觉醒来，眸中爆出冷电，界兽的灾难便降临了。
道果不负宁渊所望，彻底吸收进体内后，他的修为疯狂暴涨，达到了悟法八重天巅峰的境界。这与辰珏所说的至尊境差了一些，但宁渊却丝毫不觉得失望，反而多了一份惊喜。
因为他的法则世界，在吸收道果的过程中，竟然彻底完善，如今，已然成为了一个真真正正存在的世界。
第二真界。为了纪念回归真界，宁渊给自己的法则世界取了这么一个名字。
第二真界的诞生，带来的好处是无法想象的，为宁渊打下的道基之夯实，更是任何一个xiū'liàn者都想象不到。
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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