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步-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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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风悄悄伸头一撇，心中也是暗暗吃惊，原来正是昨晚聚义堂三楼遇到的那个女子，不禁在心中感叹：“世界真是太小！”

那女子明显有些错愕，不过旋即释然，语态不俗地说了句：“看来还真是天意！”说完又对一名男子低语几句便出去了。

随行四人中其中三人跟出去，剩下一名较年轻的男子。

王富贵和这名男子进行了单独会谈，会谈结束后王富贵带着一脸为难出现在众人眼前，他对众人抱拳说道：“小弟有些事情想与诸位商议一下！”

原来刚才那女子一行人也是要前往熔岩湖，财大气粗地包下一口泉眼，刚好王富贵撞在了枪口上，虽然回报十分丰厚，可是那女子也提出了一些十分苛刻的条件。

王富贵道：“几位兄弟也知道，刚才那五人中没有一人修为在我们之下，这样的实力其来历恐怕非常可怕，不是我们可以对抗的。所以……”

众人见王富贵吞吞呜呜，也是面面相觑，心中多少忐忑。齐峰忙问道：“她提了什么条件？”

王富贵有些为难，继续说道：“她想我给她供水到熔岩湖，而且是距离边缘地带。所以……”

何必应笑了笑，说道：“所以你想请我们帮忙。”

王富贵有些委屈，不过众人倒是没有多大反对，只是面带微笑。

直到王富贵拍桌子说道：“那女子货量需求十分庞大，要求我们送到距离熔岩湖边缘六里处，其余的交给她的人即可。至于报酬，每桶泉水五个金币，我想若是各位能帮小弟这个忙，报酬全给大家。至于这里到熔岩湖边缘十里，就由我雇人搬运，十里内还要劳烦诸位。小弟保证等把这个瘟神送走，另有重谢！”

沐风心里盘算一番，王富贵这生意虽然稳赔不赚，但是个人风险倒是大为降低。反倒是自己等人，若是答应了帮他，熔岩湖的风险很大，报酬确实也十分丰厚。

五个金币大概可以兑换五万小币，乾州一个普通工人辛苦一整天才挣五十小币，即使自己进山捕猎珍兽，运气不错的情况下也要两个月，这里竟然送一桶水便可。

几番比较下来，心中大为感叹，不禁对王富贵有些侧目。

齐峰，庞远林两人眼里不断放光，也不知道在琢磨什么。左青鹏和苗诚达则有些犹豫，左青鹏说道：“那女子出手确实阔绰，只是不知这送水的生意何时结束，我还想抓紧时间修炼。”

只有何必应始终面带微笑，也不表态。王富贵时不时看向沐风，就在何必应沉默时，王富贵却突然对何必应说道：“其实那女子还有一个特殊要求……”

何必应眉头一皱，道：“你还是一口气讲完吧！”

王富贵神色有些忐忑，说道：“那女子指明要沐小兄弟……”他看了看沐风，“……要沐小兄弟去，否则我们一个不留！”最后声音几乎颤抖。

不仅沐风，就是其余几人一听也是大惊，死死地瞪着王富贵，眼里满是疑惑，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好久沐风才说道：“虽然我不明白为什么，不过我可以答应你。”

而其余几人面面相觑，或摇头或叹息。

何必应闭目沉思良久，睁开眼，说道：“这活儿我也接。”

沐风后来才明白，那个女子特别点名自己，只是因为自己没有学会何必应那样的谦卑，大概是她觉得沐风这样的修士在熔岩湖很快就会中火毒而死。


第六章　搬水工


　　炙热。

绝对的炙热。

就像是火上烤鸭。

即使衣服和靴子是特殊材料制作，依然无比难受，更别说那些普通工人，即使身体比较强壮些的，依然无法排解身体里的痛苦。

这里就如同天地创造的烤炉，一座炼狱。

还没有进入熔岩湖边缘十里以内，一共二十两马车，不过拉车的不是马，而是强壮的工人。

沐风知道距离熔岩湖边缘十里以内就只有依靠自己这样的修炼者充当苦力了。

所有工人都咬紧牙关，不断告诉自己再坚持一下，一次又一次，一个时辰的路程像是走了一年那么久。到达目的地后，他们携带着一些饮用水兴高采烈地返回了。

“现在这一百多桶水要靠我们六个用肩膀扛过去。”何必应看着前方被扭曲的空气和完全干枯的树林，他看了沐风一眼，扛起一桶水第一个走进去。

沐风的玄气在全身快速运转，试图抵消火毒的侵蚀，可是即使全力以赴也很难完全抵消，其他人的脸色也不太好。

左青鹏情绪有些激动，说道：“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如今切身体会，才明白这个地方对修炼者来说可谓一块宝地。在这里不出半年我就能突破至护体境界。”

齐峰讥笑一声：“别想多了，圣院很快就会接管这里，留给我们这些普通人的时间不多了！”说着也扛起一桶水朝着深处艰难地走去。

地上的岩石在冒烟，周围的树木一点就着，生命在这里就是一个奇迹。

修炼者就是奇迹中的奇迹，他们的道路令凡人不可思议，他们天赋令凡人嫉妒又羡慕，这是沐风对修炼者的部分理解。

然而，现实无情地冲击着他那些幼稚的观点。就像现在他所正在做的一切，他丝毫感觉不到修炼给他带来的尊严和自由，他就像一个弱者被某种无形的东西压着，而自己却无法反抗。

“圣院很快就会来接管这个地方！”

沐风虽然不清楚这句话具体意味着什么，不过从齐峰那不甘的眼神和左青鹏遗憾的表情可以知道，似乎都是一些不好的事情。

沐风感觉虚弱极了，他凝脉的时间加起来不过才几个月而已，虽然同为聚神境界，可是与其他人比起来要稚嫩很多。

火毒越来越强，全身肌肉开始出现绞痛，甚至骨骼都有融化的感觉。他的玄气已经剧烈地运转，身体虚弱得像一个生病的弱女子，原本小小的一桶水却沉得像一座山。

四里路程终于到达终点，等在那里的还是那个年轻的男子，其余人都不见踪影。相比之下，那名年轻男子很轻松，在看见几人痛苦的样子后嘴角露出不屑的笑容，然后他检查了一下水桶，确认后完好无损后点了点头，示意他们可以离开了。

第一趟算是圆满完成了，一共送完六桶水，接下来今天还有一百多桶需要他们送完。返回的路上，何必应拉着沐风肩膀低声问道：“你到底修炼的什么功法，怎么会累成这样？”

沐风无力地摇了摇头，漫不经心地说道：“我没有修炼任何功法。”

何必应听完脸上掠过一抹惊讶，偏着头奇怪地看着沐风。

沐风继续催动玄脉里的玄气进入全身经脉，减轻火毒对经脉的灼伤。他对何必应说道：“现在才知道我太傻了，竟然没有弄一本修炼功法。”

何必应心中苦笑，他深知功法对修炼的重要性，修炼者在确定大致修炼天赋后往往就会着手选择合适的功法修炼，如此一来在每个境界都是术业专攻，修炼方可事半功倍。

而沐风的运气方式，竟然是将全身大小所有经脉都运了一遍，看似脚踏实地，实则愚笨至极，浪费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在没有必要的经脉上。

不过话说回来，他猜想沐风出身底层，年纪又小，没有机会接触功法的机会也很正常，单凭天赋，独自修炼到聚神境界已经十分罕见，不由得在心里感叹。

苗诚达见何必应心思低沉，便问道：“何兄为何事愁苦，可否说出来我们分担一二？”

何必应清醒过来，道：“啊……没事，我就想我们能在这里挣多少钱？”

几人又开始谈笑，只有沐风一人心里吃苦，火毒无处不在，只要稍有疏忽便被浸噬，不敢有丝毫懈怠。

到了傍晚，几人搬完最后一批水，终于松了一口气，几人商议后决定返回边缘地带休息，等待明天那些工人送水。

回到边缘地带的营地，沐风身躯彻底麻木了，他从来没有这么高强度的折磨过自己，身体里的玄气几乎消耗一空，双眼无神地望着炙热的空气。

这样的环境不适合休息，但是沐风很快就进入深度睡眠中。

其余人包括何必应都在借机觅地修炼。

第二天一大早，沐风被嘈杂的马车车轮的隆隆声惊醒，一睁开眼睛便是几股灼热的气浪迎面扑来，吓得他立马神经绷紧，还以为遇到了什么危险。

不过很快便镇定下来，才发现何必应等人还没有回来，只有那些强壮的工人正从马车上卸下二十多桶干净的泉水。

“小爷，趁凉喝吧，等会就烧烫了！”一个工人递过来一些水和干粮，沐风享用了这顿特殊的早餐，感觉特别的奇怪。

半个时辰后，其余几人陆续归来，令人奇怪的是他们个个精神矍铄，没有丝毫疲倦的迹象。

接下来的几天里，几人每天都在重复，唯一不同的是需要搬运的泉水越来越多，然而这并没有得到更多的支援，这对所有人来说无疑变得更加艰难。特别是沐风，他已经彻底变成了一具僵尸，而且他深深地意识到没有功法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你在想功法的事？”逍遥的声音突然在心中响起，如久旱遇甘霖。

那是在几天后的一个晚上，沐风当时身心俱疲，感觉逍遥就像是一位几百年没见的故友。

沐风说：“我还以为您老彻底消失了呢！”

逍遥见沐风狼狈的模样，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尽情调侃了一番。然后他说：“其实我也没有料到天地间的玄气萎缩速度会这么快，而且对如今修炼体系并不了解，否则也能帮你一把。”

沐风听到这里反倒是有些讶异，不解地问道：“难道你们那时候和我们修炼的方法不一样？”

逍遥道：“这你有所不知。正所谓大道自然，顺生逆亡！天地大道在变化，修炼的方法自然要顺着大道一起变化，否者只会被淘汰掉。虽然当初已经有人断言天地间的玄气会逐渐消失，可是我也没有想到情况会变得如此严重，竟然必须依靠功法才能有所突破，要知道我那个时代的修士就是坐着什么都不做，也可以进入百汇境界啊！”

逍遥的话传进沐风耳中，如同连续砸下的几十个晴天霹雳。

“坐着也能进入百汇境界？恐怕如今这世道把珍贵药材当饭吃的贵族也不过如此吧！”沐风心中暗暗吃惊，自己接触修炼时间很短，连最基本的修炼常识都不知道，仅有的那点还是从逍遥心情好的时候透漏的。

自己修炼全靠自己琢磨，虽然这样可以深刻理解某些东西，但是难以全面地涉及修炼知识。

而眼前就放着逍遥这样一尊活菩萨，虽然修炼知识落后当代，但是对修炼的理解已经到达极其可怕的境界，若是能灵活利用，也将受用无穷。

沐风心中一琢磨，几番犹豫后终于下定决心，对逍遥说道：“老先生果然厉害，即使小子愚钝，也能从先生一番话里受用无穷，要是没有您恐怕我此生都难以学到这么多东西！”

逍遥一听，果然大笑，却说道：“你小子服软必是有事求我，说说看吧，老夫指点你一二，日后只需逢年过节多准备些贡品报答即可。”

沐风一愣，心想贡品是怎么回事，难不成这逍遥真是一只鬼吗？不由得脊背一阵发凉。不过逍遥如此表态，说明自己还有戏，要是逍遥日后稍微指点一些，自己修炼一定大有作为。

沐风在接下来与逍遥的谈话中，理清了一些基本的东西：

第一，功法其实古已有之，不过在古代主要用作辅助修炼，一般修炼者修炼到高境界就会开始修炼一些高深的功法，在逍遥的时代一般到了假气境界才会选择功法，如今修炼体系中凝脉境界就需要功法。除此之外，为了适应当代修炼体系，古代功法经过长时间的修改演化，大多数失去了原意，成了当今世上流传的现代功法，而且派系众多，可谓鱼目混珠参差不齐。

第二，在古代因为环境修炼环境优渥，修炼十分普遍，一般作为一种养身修性的手段，少部分对修炼特别有天赋的人会进一步钻研开发，而如今情况则大不相同，主要作为一种提升实力的手段，比如谈论时说到一个人修为高深时，大多数人只敬畏其强大的战斗实力，而非尊重其修炼本身取得的成就。所以整体上讲，古代修炼是一种信仰，而如今反倒是追名逐利的手段而已！

第三，也是最严重的问题，即使修炼体系在不断适应天地玄气的变化，但是人也在逐渐演化，失去了古代人那种天生的修炼天赋，变成无法修炼的普通人，而且修炼至大成境界的人几乎没有。

沐风如同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虽然只是一条缝隙，但是已经对他的观念产生影响，也许正是逍遥的潜移默化的指点，使他的修炼世界观与当代主流的世界观有很大区别。

“对了，”逍遥最后说：“……早点离开这里吧，这里不是你该踏足的地方！”


第七章　杀人灭口


　　直到第二十天，沐风等人已经搬运了两千五百多桶泉水。

　　王富贵泉眼的产量早已到达极限，每天都在稳定地亏损，如此下去他的生意他也坚持不了多久。

　　最后王富贵只好建起了一座神坛，每天准时烧几枝高香。

　　同样处于尴尬境地的还有沐风，每天早晨看着其余几人精神饱满归来地归来，而自己却只能在浑身痛苦中虚度光阴，加上逍遥的忠告，他曾经有多次要逃走的想法。

　　不过这二十多天他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从同伴们的谈话中他还是听出了些一些名堂。

　　原来这里所谓的火毒其实是一种玄气，玄气中携带了大量从熔岩湖喷发出来的未知的火属性物质，修炼者如果不懂提炼方法，在那些玄气进入身体同时那种火属性物质也会进入身体，对身体造成损害。

　　沐风不懂得提炼方法，只能依靠身体内生的玄气去抵抗火属性玄气，结果造成身体极度虚弱，而何必应等人懂得提炼之法，所以每天都是活蹦乱跳的。

　　沐风的处境很无奈，每天不停地工作，只希望这种日子快点结束，到王富贵那里结了工钱弄一本功法修炼。

　　然而这送水的工作没有丝毫结束的征兆，反而越来越多，每天一百桶泉水，只多不少，日子久了连其余几人都开始抱怨起来。

　　沐风隐隐感觉到自己在这个团体中处境越来越不妙。原因是何必应这几日闲暇时只顾自己的修炼，完全忘记了沐风每日吃尽苦头，日子一久两人关系也就漏出了破绽，其余四人眼睛也不是泥做的，对自己的态度也在悄然变化。

　　一日，齐峰调侃道：“沐兄弟你知不知道为什么那女人点名要你过来？”沐风没接话，他就继续说：“其实都怪你那晚上不懂规矩，你要是懂得对上流社会的人谦卑一些，我们也就不会跟你一起吃苦。”

　　沐风脸上露出不悦。他是个爹妈生天地养的人，虽然能分清生存中的大是大非，但是对社会中的尊卑礼仪反倒并不通晓。

　　可是即便如此，按他的估计，事情也不至于向着这么夸张的方向发展，他一直没有想明白，即使自己的粗鲁的行为让那女子不悦，但也不至于要挟他们的生命吧！

　　何必应则安慰道：“有些事情想不通就不要想了，只要记得一个简单的规则：在这个世界里，底层的人觉得天塌下来的事在顶端的人看来根本微不足道。因为低贱的人在那些人眼里就像蚂蚁，一脚踩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所以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老实地搬水，希望再过几天那几位大人忘记了我们这几只蚂蚁的存在，最后我们就可以悄悄离去了对吧？”

　　几人一阵大笑，拍着沐风的肩膀说道：“挺有悟性的嘛！”

　　熔岩湖出现快三个月了，来这里的修炼者逐渐变多，不过达到护体境界的修炼者依然不多，大多数都是凝脉境界和聚神境界的修炼者，其中有很多沐风这样没有功法的修炼者。而且关于圣院的消息越来越密集了，据说已经有一部分圣院的修炼者已经潜入营山镇。

　　沐风每天都在心里祈祷，希望这一切快点结束，继续自己的旅程。而雇佣自己的那些人来历不明，具体在熔岩湖深处做什么也不得而知，不过可以肯定，那女子弄这么多水绝不是用来喝的，肯定在熔岩湖深处另有其谋，而且多半与熔岩湖珍稀的修炼资源有关。

　　在送水工作进行到第三十天的时候，事情终于有了一些转机，那个年轻男子没有出现在预定的地点，这也意味着这笔交易很可能结束了。可是另一面他们没有收到王富贵的通知，打算再逗留一天，等王富贵传来确定的消息再离开。

　　沐风在听到工作结束的消息时，内心是十分感动的，上天终于听到自己三十多天的虔诚祈祷。

　　而何必应依旧没有太明显的情绪变化，他大多数时候是沉默的，像是一个天生情感愚钝的人。

　　几人估算了一下自己的报酬，其中何必应最多有四千多金币，沐风最少两千三百金币，其余几人都是三千左右。

　　沐风虽然收获最少，却是六人中最开心的一个，因为对他来说这是第一笔财富。而他的花钱计划中除了购买一本功法外，没有其他东西了。

　　果然在第二天，王富贵果然派人来了，就是一个月前见过的那个凝脉境界的水场经理，这再一次证实了他们之前的猜想。

　　水场经理是一个诚实的商人，面带微笑。他递给六人每人一个信封：“这是我们开给几位这一个月来工作的详细记录，几位可以凭借这样东西向曲小姐领取你们的报酬。”

　　几人听完面面相觑，这和王富贵与他们商议的有些出入，不过很快那个经理便解释道：“几位爷莫要误会，王老板特意嘱咐小的给您们道歉。说是曲小姐那边不便把这么一大笔钱支付给王老板，要亲自交付给几位并表示谢意，感谢几位一个月来的辛苦付出。”

　　几人将信将疑，心中明知伴君如伴虎，对那位曲姓女子唯恐避之不及，更不敢索取多余的谢意，可是眼见着一笔巨大的财富就要到手，也不愿离去，特别是沐风，这笔钱可是关系到他的功法问题，他可不愿意轻易放弃。

　　结果几人面面相觑，终于有了一致决定，毕竟三十多天过去了，人家那样的大人物哪还会记挂自己这些小角色，于是都决定自己去取。

　　那名经理见说服几人，终于松了一口气，一番好话后也告辞离去了。

　　六人很快到达预定的地点。

　　岩石冒着烟，干枯的树林一点就着。

　　沐风却没有感觉到火毒给他带来的痛苦，因为身体已经彻底在痛苦中麻木了。

　　那个年轻男子如约出现，腰上除了两把短戟以外没有其他东西，更别说是装着金币的袋子。这严重打击了六人的期望，不过其他五人心里还算有点底，沐风则变得有些愤怒。

　　那个年轻男子问道：“有什么东西要交给我吗？”

　　六人不约而同地把水场经理的那封信交了出去，那名年轻男子看完信后脸上露出笑容，说道：“就跟我们预约的一样，这些都是你们应得的。”

　　几人终于松了一口气，然而下一刻事情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何必应突然虎躯一猫，猿臂揽月，扛着沐风一闪，只听见发出几道连续的破空声，就不见了人影。

　　齐峰，庞远林，苗诚达和左青鹏等人心中大惊，还没没等他们反映过来发生什么情况的时候，他们身后出现了另外两个人，也是一个月前见过的。

　　而刚才那名年轻男子见何必应携着沐风逃走，颇有些惊讶，不过很快他便恢复镇定，露出一抹冷淡的笑容。他说道：“先收拾他们，再去抓那两个，决不能让他们把消息泄露出去！”说完便把手中六张空白的信纸抛向空中。

　　四人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恐怕他们在一个月前就已经被人出卖了，只可惜刚才反应不够快，现在才中了计。

　　苗诚达冷哼一声，身上杀气毕露，说道：“想我活了几十年，哪次不是生死边缘过，前些日子刚在丰州杀了一只金猪，今日又送来了几只，现在我们四个对付你们三个，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那个年轻男子听到苗诚达如此说道，突然大笑，弯腰捂着肚子，竖起一根中指不停摆动：“不不不，你误会了，今天是二对四，你们这几条虫子，我才懒得动手呢！”言语之下，感觉取几人性命轻易而举。

　　苗诚达浑身气势大涨，聚神境界实力展露无遗，他已经做好拼死一战的准备。

　　然而令他没有想到的是，正当要一鼓作气杀向敌人时，脑后突然袭来一道巨力，只听见“咔”的一声，头骨破裂失去生机。

　　左青鹏大惊失色，不可思议地看着偷袭者，浑身冰凉，下意识地向后退了几步。只见齐峰咬牙切齿，狰狞如饥饿的野兽，浑身杀气。

　　年轻男子突然变得十分激动，冲另外两人尖叫起来：“看吧，我说过会出现这种情况吧！”

　　另外两人耸了耸肩，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说道：“没办法，他们总是这样！”

　　齐峰像是发疯般地冲向年轻男子，在他面前像狗一样跪下来，不停地磕头，他说：“大人我给你做牛做马，求你放过我！”

　　庞远林见状也突然跟着跪了下去，不停地磕头。这让那个年轻男子兴奋的不停尖叫。这是一场精彩的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