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寸步-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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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大哥……”
“啊！”捕蛇人终于叫出了声，不过从声音的分贝来看，更像是被菜刀伤了手指，而非被人砍掉了手臂。
崔莺莺吓得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她几乎无法用语言去形容内心的感觉，仿佛又回到了几天前，被魔兽和森林狼追杀的日子，掉进无限恐惧的地狱。唯一不同的是，这一次的恐惧来自将她从恐惧里拉出来的男人。
“怎么样，是不是没有感觉？”沐风眼神十分古怪，露出一个令人脊背发凉的微笑，他仔细看着捕蛇人的创口和地上的手臂，心中几乎确定了某件事情。
捕蛇人冷笑了一声，开始解开头上的布条，当他头部彻底露出来时，崔莺莺被震惊得合不拢嘴，看到眼前这一幕，她的内心已经麻木，不知道该害怕还是恶心。
那是一颗不属于正常人的脑袋，头顶没有一根毛发，灰白的皮肤上有很多连贯的伤疤，像是蜘蛛网一般；脸部臃肿，隐约可见里面的白色脓血。
“怎么样？”捕蛇人那张因为发炎而变形的嘴唇动了动，“是不是很可怕？”
这一幕虽然十分吻合沐风的预料，可是他似乎并不喜欢看到，昔日的回忆如潮水般在他脑海弥漫，往事令人不堪回首，当初要不是陆杰，他本来也会变成这副模样。
这就是改造人！
他们的身体温度很低，而且没有感觉，只有不断从皮肤里流出的脓血和臃肿的身体，这就是改造人的悲哀，但是沐风并不会同情他们，因为他们尽管十分不幸，但依然有人性，有人性就有丑恶。
沐风似乎在走神，这对那名改造人来说，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他突然发起攻击，像是一头饿狼，手中匕首再次朝着沐风腹部捅去。
沐风瞳孔收缩，冷哼一声，眼中寒光一闪，舍神剑再次在昏暗的洞穴中拉出一道长长的亮光，只听见身后“噗通”一声，这次改造人的一条腿被直接砍断，倒在地上，身体不断蠕动。
他看向沐风，眼中却没有丝毫恐惧，只有一种无法发泄的愤怒，似乎还有一种解脱的喜悦。
“等一下！”崔莺莺终于走了进来，“别杀他好吗？”
改造人震惊地看着崔莺莺，然后他眼中充满了恶毒的愤怒，突然变得疯癫起来，骂道：“我不要你同情，来吧，来杀了我呀！哈哈……”
沐风看了崔莺莺一眼，她战兢兢地问道：“我说错了什么吗？”
“你知道他是什么吗？”
崔莺莺摇了摇头，一脸坚定地向前走了一步，道：“我不知道，但是也不能这样杀人呀！”
起风了，洞中的腐臭，随风飘香远方，令洞穴外面的蚁虫都无法忍受，纷纷飞向远方。沐风面无表情，眼神冰冷，看着崔莺莺，可是她依然没有退让的意思。
沐风并不想向眼前这个女人解释什么，只是对那名改造人说：“如果告诉我是谁做的，我就让你自己决定是生还是死。”
崔莺莺紧绷的脸，终于缓解了一些，她对这个答案显然是十分满意的。
改造人吐了一口脓血，眼神居然变得祥和安宁，他看了一眼沐风，说道：“我是半年前来到这里的，本来想顺路采些药材，没想到遇到了他，他……”他的眼中忽而闪现一抹恐惧，“他看起来很年轻，却是一头可怕的恶魔，竟然对我做了这么恐怖的事情！”
“有什么原因吗？”
“没有，一切都来的那么突然，做完这一切他就走了，这半年来我只能通过蛇毒来维持生命！”
崔莺莺身子突然巨震了一下，她几乎无法想象，究竟是什么样的痛苦，才会用蛇毒来维持生命，而且还有赤练蛇那种可怕的毒蛇。
改造人的话像是一颗陨石，突然落在她美好的世界，砸出一个巨大的窟窿，将隐藏在世界另一面的黑暗翻了出来，让她的世界顿时黯然失色。
而眼前这个男人……在面对那些黑暗时，却如此的平静，似乎他就是从黑暗中长出来的。他是谁？他又有什么秘密？她不停地想这些问题，竟一时难以自拔。
“他……”沐风脸上有些迟疑，“他是不是很……很特别？”
改造人居然露出不屑的笑容，淡淡地说道：“能做出这种事情的人能不特别吗？”
沐风闭上眼睛，长吁了一口气，过了一会儿，内心平静了下来，问道：“你的选择是什么？”
第八章 落花流水
“杀了我！动作麻利点，我想早点结束这一切。”改造人如此说道。
“你……”崔莺莺露出一副难以理解的表情。
改造人怎么会提这样的要求？这是她是没有预料到的，因为她始终觉得会出现另一个结果。
然后，她又把目光转向沐风，然而他手中的利剑已经落下，毫不犹豫地朝着改造人脖子砍去，很快也很凌厉，没有一丝痛苦。
“你……”
崔莺莺看着改造人的滚落的脑袋，脸色煞白，沐风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安静地将舍神剑收回背后的皮囊中，一句话也不说。
沐风并没有理会崔莺莺，甚至高明地避开了她的目光。然后开始在山洞里找寻什么，很快他将视线锁定在某件东西上，一颗拳头大小的鲜红石头，在火光下发光。
那是赤练蛇的蛇冠，赤练蛇虽然不强大，然而能够形成蛇冠的十分稀少，而且赤练蛇冠有很多妙用，更是可遇不可求的宝物。
“走吧，我的时间可是很紧的。”
沐风收拾好蛇冠后，直接朝着洞穴外面走去，崔莺莺似乎有话要说，却最终没有说出来。
“如果我是老天爷，我就每个人都安排一个幸福美满的人生，可惜我不是，我要关心自己的生存。如果你要问我为什么要杀他的话，这就是答案。”沐风一边走一边说道。
崔莺莺虽然有些愕然，但是她选择继续沉默，深吸了一口气，露出一个十分开心的表情，自顾自地说道：“我马上就要回家了，真开心啊！哎，马大哥……”
“什么？”
“你接下来打算去什么地方？”
崔莺莺像是完全忘记了刚才发生的事情，心情好的不得了，竟然边走边跳，看起来十分欢乐。
沐风略一沉吟，道：“当然是去赚钱啊。”
“啊……”崔莺莺露出十分愕然的神色，“可是这里多危险啊！”
沐风无奈地摇摇头，崔莺莺的出身他猜了个大概，也许是某个门派或者家族的小姐，自小娇生惯养，没有见识过世界的残酷，不知世间艰辛。
“对我来说，没钱更可怕。”沐风淡淡地答道。
崔莺莺似乎想要说什么，可是当她看见自己狼狈的样子，硬是把话咽了回去，悻悻然地跟着沐风，显得心事重重。
当日黄昏的时候，两人距离古道还有三十余里，两人又走了一段，直到夜色很深的时候，才停下来，找到一处地方歇息。
也许是靠近古道的原因，这里的野兽几乎没有，十分安静，只是偶尔会有几声虫鸣，在空旷的林间回荡，月光已经没有前几日明亮，挥洒下来，令人陶醉。
而此刻两人都没有睡意，沐风漆黑的眼睛显得十分深邃，望着林间，似乎里面一个微小的变动都能被他发现，崔莺莺甚至觉得，他会瞬间冲出去，解除那些危险。在她心里，他即使这样一个男人。
“马大哥，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崔莺莺缩了缩脖子。
“有什么就问吧！”沐风的语气很平静，眼睛依然望着森林里的黑暗。
“我觉得你很特别……”她的脸有点发烫，“身上似乎有很多东西，我从没有在我那些师兄身上见过，就像是了……恩……该怎么说呢，……”她陷入苦恼，因为她无法准确地描述心中的感觉，可是她又想迫切地讲出来，这令她变得紧张，焦虑。
可是，还没等她讲完，沐风已经融入黑暗中，似乎带起了一阵微风，灌木发出窸窣的声音，然后远处的月光下，幽光一闪，一声短促的惨叫发出。
崔莺莺这次居然没有感到太多意外，沐风回来时，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是什么？”崔莺莺好奇地问道。
沐风淡淡拍了拍手上的泥土，道：“一只野狗而已，哎，你刚才要问什么？”
崔莺莺耸了耸肩，露出一个微笑，抱住自己的膝盖，道：“其实没什么。”
***
翌日清晨，当天空稍微放明的时候，二人便出发了，崔莺莺这次沉默了一路，看起来没有太多的回家的喜悦。
当第一缕的阳光出现时，一座黄土建筑的驿站出现在视野中，在冰冷的白雾中，驿站被青烟缭绕，给人几分温暖的感觉。
沐风嘴角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因为他觉得，就算他大摇大摆地走进驿站，也不会有人认出他来，然后他可以找个好位置，点一壶酒，看着那些赏金猎人拿着他的悬赏令发呆，那场面一定很有趣！
可惜他没有时间去消遣。
“……你在笑什么？”崔莺莺有些惊讶地看着沐风，“这还是第一次见你笑呢！”
“啊，那个，没什么。”沐风略微一怔，像是被发现了心中的秘密，神情有些不自然，“我们就在这里分别吧！”
“啊！”崔莺莺愕然地看着沐风，转头看了看驿站，吃惊地问道：“马大哥，驿站就在眼前，你不进去休息一下吗？”
沐风同样奇怪地看着眼前这名女子，过了好一会，他才明白，一般情况下到了驿站是应该去休息一会儿，可惜他却不想去，因为此时他心里正惦记着另一个地方。
“这些给你，省着点应该够你回家了！”沐风掏出一个袋子，里面有一百多个金币，是他仅有的财产，毕竟森林里不需要花钱，而且数量也不多，索性全给崔莺莺了。
崔莺莺耳朵通红，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接了过去，道：“谢谢你，马大哥！要是你以后来青州城的话，记得去青峰学院找我，我一定会让我爹爹好好感谢你的，……”
沐风有些愕然地看着崔莺莺，吃惊地问道：“你是青峰学院的？”
“对啊！”看着沐风吃惊的表情，崔莺莺有些得意，开心地说道，然后她把自己的身份道来。
原来崔莺莺是青峰学院某位导师的女儿，自小便在青峰学院长大，这次瞒着她的父亲，偷偷跑出来，没想到在青龙山脉遇到兽潮，差点丢了性命，要不是沐风出手相救，恐怕此时已经被森林狼吃掉了。
听完后，沐风也是一阵感叹，最后只好说道：“好了，我们就此别过吧，人心险恶，你自己小心点吧！”
崔莺莺一个劲地点头，转身缓缓朝着驿站走去，走了一段后，又突然转身过来，十分激动：“其实，马大哥，我……”她的身子颤抖了一下，神色黯然，抿了抿红唇，因为那里已经空荡荡一片。
“哼，跑这么快干嘛？”崔莺莺咕哝了一声，十分不满地朝着驿站快步走去。
第九章 兽潮
青龙山脉方圆千里，高山流水遍布其中，是楚国有名的资源宝库之一。
关于青龙山脉的传说，也是众说纷纭，难以统一，但是所有传说都有青龙的影子，据说那是一头远古神兽，曾经击败同为真龙的五爪金龙，还诞有两头真龙。但是后来不知怎么的，所有这一切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要是放在以前，沐风绝不会相信这些传说，但是现在却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毕竟在龙家的所见所闻，彻底改变了他的认知。
青龙山脉异常凶险，靠近古道的区域还好，要是更深入，魔兽几乎随处可见，经常可以听见山野间传来可怕的声音，要是没有强大的实力，几乎没有人类修士愿意深入其中。
据说，近代还没有一个人类修士到达了最深处，就连流传的地图都是很久以前的版本，当然一张完整的地图价值也是十分高昂的。
沐风在森林中，如同矫捷的猿猴，几乎是以直线朝着某个方向前进，时而停下检查一下地图，与周围的地形仔细对比，确定无误后，继续前进，那天晚上，便回到了那片遍布森林狼的区域。
崔莺莺的指示的区域，是一片盆地，进去只有一条山谷，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兽潮应该就发生在那条山谷，然而此时，经过一天奔波，体内玄气所剩无几。
这晚他破例外出打了一匹森林狼，生火将所有狼肉烤干，整理后放进百宝袋，因为他明白，前方如果真的有兽潮的话，只要没有大量三阶魔兽，必定是一场大丰收，自然也不会轻松，必须准备充足。等这一切都收拾完后，已经是凌晨寅时。
一个时辰后，沐风睁开双眼，朝着那条山谷而去。
他的一举一动都十分小心，目前他能够依靠的杀手锏，只有体内精纯的玄气和锋利的舍神剑，至于《寒冰劲》，对这些魔兽根本没有丝毫作用。面对兽潮，哪怕只有一阶魔兽，也必须小心翼翼，否则也只能像崔莺莺那样夺路而逃了。
从地图上估计，整条山谷自南向北大约有六十余里，宽约五里。山谷的北端便是那个盆地，如果兽潮是真的话，一定是在那个盆地里遇到了某种可怕的东西，所以才会集体通过这条唯一的通道逃窜。
然而，当沐风到达那条山谷时，那里十分安静，倒是有很多魔兽的痕迹，至于魔兽，反倒一只也没有看见。
“这是怎么回事啊？”
继续前进，速度十分缓慢，半天走了不过十余里，结果才发现这条山谷不仅没有魔兽，就连野兽都没有一头，但是地上密集的脚印，显示确实有七八种魔兽的经过，从树木上留下的痕迹来看还不乏二阶的。
日当正午，天空清朗，祥和的白云点缀在高空。
又前行了十多里，差不多已经到山谷的中间时，事情有了转机，远远的便发现某处杂草里有异，等沐风小心翼翼地靠近后，才发现是一具胡狼尸体，尸体上有几处臃肿，除此之外并没有明显外伤，似乎是因为踩踏所致。
胡狼是一阶魔兽，虽然不强大，可是奔跑速度比起森林狼要快一大截，竟然会被踩踏而死，这实在太反常了！
沐风眉头皱起，事情似乎超出了他的预料，变得扑朔迷离起来，在那片盆地究竟有什么，才能造成大量魔兽落荒而逃？
幽光闪烁，胡狼尸体的内的魔晶被取出，不过小指头大小，沐风将其收入百宝袋中，又检查了一遍胡狼的尸体，确定没有其他异常然后才离开。
接下来的一段路程，发生的事情更加费解，不过短短五里路程，便又发现了四头魔兽尸体，这些尸体均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基本没有腐烂，似乎踩踏事件是最近一天才发生的。
“难道昨天这里发生了什么？”沐风嘀咕着，行动更加小心了。
沐风脑袋里一根神经绷得老紧，然而这次他刚走出还不到一里，他最不想遇到的事情便发生了！
“吼！”
只听见盆地里突兀地传出一道巨大的吼叫声，似乎是一头极其强大的魔兽，紧接着无数惊叫声响起，大地开始颤抖。安静的山谷，在它遍体鳞伤的安静后面，时候隐藏着极其可怕的力量，不断席卷而来，像是在咆哮的海啸。
沐风瞳孔剧烈收缩，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露出震惊的神色，慌张地朝四周望了望，看准了山谷某处悬崖，毫不犹豫地冲过去，身手敏捷地攀爬了上去。
震动感更加强烈了！
他右手紧紧抓住一块岩石，漆黑的眼睛死死盯着远方的一举一动，生怕错过什么，果然，山谷里开始变化。
阳光下，碧绿树木开始剧烈晃动，如同潮水一般，由远而近，像是被某种强大的力推动前进。
终于，山谷的安静被彻底撕裂，最先出现的是几头体型巨大的魔兽，变种森林狼甚至剑虎，像是无匹的将军，气势恢宏，所过之处飞沙走石，一片狼藉。在后方的弥漫的沙尘中，还有很多影子晃动，很明显是一些相对弱小的魔兽。
这就是兽潮！
沐风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数量的魔兽，同时恐惧地奔逃，就像是身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似的。
就在兽群经过沐风脚下的时候，沐风才真切地感受到了恐怖的晃动，差点就从悬崖上掉下去，这下他终于可以确定，那些兽群中绝对有三阶魔兽。
“吼！”
就在沐风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的时候，山谷的另一端又突兀地传来一声巨大的吼声，那些魔兽似乎又受到了某种刺激，冲在最前方的魔兽突然掉头，再次返回，后面的低阶魔兽没有及时反映过来，顿时发生混乱，踩踏事件再次发生了。
山谷里惨叫声此起彼伏，地动山摇，沐风无奈，另一只手被玄气包裹，一拳砸进坚硬的岩石中，以此固定自己，他低头看着山谷里正发生的一切，心里久久不能平息。
眼前发生的一切实在太可怕了！
要是刚才自己没有及时躲避，以人类的肉身强度，恐怕此时已经被踏成一堆肉泥。此时，他竟然有些理解崔莺莺的恐惧了！
山谷两断不断传来可怕的吼声，兽群就这样被堵在中间，无处可逃。
第十章 飞天翼龙
整整两个时辰，直到太阳逐渐落下的时候，山谷两端才恢复平静，混乱的兽群也再次恢复平静，那些魔兽犹豫了片刻后，竟然又纷纷返回盆地区域。
魔兽散去，地上无疑新增了一些尸体，沐风望着狼藉的山谷，略等了片刻，确定所有魔兽都离开了后，才悄悄溜下去，打扫战场，结果收获了七颗一阶魔晶。
沐风心满意足，在见识了兽潮后，再也不敢停留片刻，果断掉头向山谷外走去，他可不想在这里多呆哪怕一天，今天运气还不错，要是再来这么一次，恐怕很难吃的消。
就在沐风打算离去的时候，身后突然一声低沉的兽叫声响起，沐风头都没回，像是被点燃的火箭，立即拔地而起，就在他刚离地的时候，一头魔兽就扑了过去。
沐风瞳孔剧烈收缩，双脚闪电般在空中一踏，发出一道尖锐的破空声，跃向远处的大树；站稳后才低头细看，原来是一头如牛般大小剑虎。
剑虎眼中充满暴虐的光芒，最终不断发出敌视的低吼，两根犬牙像是利剑，令人心悸。这是三阶的魔兽，沐风心中不禁大喜，当即抽出舍神剑，甚至朝着另一颗大树跃过去。
剑虎气势十分强大，而且拥有一定的智慧，见沐风上了树，便立即朝着那颗大树冲过去，一双巨爪朝着树干便抓了下去，一时木屑纷飞，接着是第二爪，第三爪……
沐风大惊，剑虎只是抓了十爪左右，树干便被刨掉大半，变得摇摇欲坠，他也不再迟疑，连忙跃到另外一颗树上去。
剑虎发出一声低吼，立马跟了上来，又是十几爪落下，逼的沐风不得不又换另外一棵树……
***
夜幕升起。
萧瑟的晚风吹起，又一颗大树倒下，这是附近最后一颗。
就在大树倒下的那一刻，树上一个黑影高高跃起，在天空划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在抛物线的顶端，月光下一道幽光无比凌厉，突然朝着地上劈去。
地上一头剑虎，张开血盆大口，满嘴锋利的尖牙毕露无疑，就在黑影落下的时候，剑虎居然高高跃起，强大的弹跳力使它的气势全部展露。
“吼！”剑虎一声巨吼。
沐风并指如剑，眼睛死死盯着剑虎张开的血盆大嘴，他知道里面有一处特别脆弱。
“伏魔指！”
黑夜中，一道亮光自沐风手指发出，激射向剑虎的喉咙，这次他没有丝毫保留。
沐风的玄气一击而中，剑虎庞大的身躯在半空中停顿了一下，眼中的凶戾瞬间减退了很多，因为痛苦上下颚提前咬合，骨头发出刺耳的撞击声。
“去死吧！”
沐风身体在半空中快速下坠，伏魔指瞬间打出，得到了明显的效果，紧接着身体快速旋转，另一只手中的舍神剑，发出淡淡的幽光，准确地朝着剑虎的脑袋劈去。
“吼！”
剑虎发出短促的吼声，笨重的身体沉重地砸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嘴里不断发出哀伤的低吼。
沐风落地，胸膛剧烈起伏，刚才已经达到了他的极限，几乎是在一瞬间发出两招，一招是术法，一招利用正穴加持的力量。
然而沐风并没有放轻松，因为他知道事情并没有结束，剑虎的皮厚，这他早在登云城便领教过了，刚才那一剑并没有要掉剑虎的性命，而是准确地劈破了剑虎的眼睛。
也就是说，它现在是一头瞎子魔兽。
剑虎很快重新站立了起来，嘴里依然不停地发出低吼，但是这次它居然是向后退走，看来是明白自己处于劣势，想要罢战的意思。
可是沐风哪能就这样放过，这颗三阶魔晶的吸引了实在太大了，必须得到。他身上四十处正穴剧烈波动，强大的气势爆发出来，手中的舍神剑发出强烈的幽光。
幽黑的山谷，一片狼藉，显得十分寂静，但是有一个角落除外。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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