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寸步-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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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熔岩湖后，人生轨迹似乎就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当然，这几年他也变得更加残忍，不过久而久之自己也就没有感觉了。
“继续向前。”他命令道，“曲公子应该是在赌鬼湾等我们。”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期望。但是旁边的人却是浑身一颤，因为他刚才在王富贵口中听到了帝都最可怕的词语之一。
赌鬼湾是一个可怕的地方，很多月下人去了那里后就永远没有回来。那里特别靠近月台，有一座古老军事要塞横跨江面。还有传言说那里每到午夜，便会传出可怕的厉鬼嘶嚎，听到那些声音的人都会被恶鬼抓去，被抓去的人必须参与一场赌博。
“我们真要去那里吗？”那个男人有些害怕，“那可是赌鬼湾啊！”
王富贵若有所思，随即笑了一声，“我们是曲公子的人，那些可怕的事情是不会生在我们身上的。”他很自信地说道。
漓江蜿蜒流转，即使是浓雾和黑夜都无法完全掩盖月台那千丈高的身影。它的宏伟已经出了人类所能理解的范围，它的古老已经让现代的修士无法理解，只剩下它本来平整光滑的岩壁上零星的狗尾巴草。
这仅仅是月台微不足道的小部分，而这部分早已被遗弃。在它的上面就是令整个楚国的人都心神向往的地方。
王富贵一直抬头望着上面，尽管黑夜阻挡了他的视线，但他依然能感受到荣光透过夜幕散落在他身上，令他身心都无比愉悦。
“大哥，我们到了。”那名男子说道。
他从美梦中惊醒，心里有些遗憾。在梦中他刚好看到自己穿着高贵的服饰，头顶带着一顶镶嵌着宝物的精美玉冠，正要朝着一群权贵走去……
“叫他们都出来。”他说道，而眼睛却死死盯着那座逐渐在浓雾中浮现的军事要塞。要塞里没有灯火，几乎每一个角落都长满了苔藓，这也是十分正常的，毕竟这座建在江面的要塞里是十分潮湿的。
那个男人听到命令没有丝毫停留，立即在穿舱口低声喊了两三声。
十几个人跳出船舱后，抬头望着那座带着阴霾气息的建筑，心脏却是猛地跳个不停。“这里很久没有人来了。”有人说道。
“下锚。”王富贵又出命令。很快船就停了下来，在江水中微微摆动沉重的身躯。
不知何时，江面已经刮起了寒风。
那座阴森的要塞已经被废弃很久，但是它却像是一只沉睡的巨龟，眼睛其实在暗处看着江面的一切，若是有人得罪了它，它便将他们掳走。想到这里，王富贵不禁哆嗦了一下。
大约等了半个时辰，要塞里突然出现一个微弱的亮光，像是一个被遗弃了千年的蜡烛再次被点亮，出昏黄而令人窒息的光辉。
“是曲公子吗？”王富贵仰着头喊道，声音在朦胧的江面回荡，显得有些凄凉。
那个火苗似乎动了一下，随即动了，最后出现在要塞的城墙上。而拿着他的人，脸部被黑色的斗篷遮住，像是一个没有生命的僵尸。这让所有人都打了一个寒颤。
“请问您是曲公子吗？”王富贵脸上浮现一抹警惕，但是很快就消散。
“是我。”那个人淡淡地答道。
王富贵听到熟悉的声音终于松了一口气，万般恭敬地对城墙上的人躬身，然后说道：“曲公子，你要的货我们已经给你送来了。”随后他对手下使劲招了招手。那十几个人会意，迅将六口箱子抬到甲板上来。
“很好，”城墙上的人说道，“你们先把船靠岸罢。”
王富贵一阵欣喜，手下也是万分激动，甚至都已将赌鬼湾的可怕传说抛于脑后。随着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出，船靠在长满青苔的石堤上。
“都搬上去。”他指挥着，然后自己迫不及待地沿着石阶走了上去。当他看见自己嘴中的曲公子时，后者依然举着那根破旧的灯，安静地望着城墙下。“曲公子，”他谄媚地轻唤了一声，“接下来还需要我们帮忙么？”
虽然对方从未对他透露过身份，可是他也不是笨蛋，经过多方打探，最终得知了对方的真实身份。这个男人名叫曲肖，是月台上曲家的人。曲家可是一个大家族啊！
曲肖侧过头看了他一眼，嘴角似乎泛起一个浅浅的笑容。“辛苦你们了，”他说道，“你们应该也很累了吧！”
王富贵连忙否定，此时他体内充满了斗志和力量。他觉得，哪怕是再让他日夜不停地干上十天也没有问题。“我们都是修士，哪里会辛苦？何况是为曲公子做事，是我们祖宗一百八十代修来的福气啊！”他继续谄媚地说道。
“哈哈。”曲肖大笑一声，“正好我有一件事情要你们去做的。”
“请曲公子吩咐。”王富贵两颗眼珠子散着夜明珠般的光芒。
曲肖望着莽莽的漓江，还有旁边那座没有尽头的月台。“我想请你们永远睡去，那样我就可以安心了。”
王富贵眼中的光芒顿时消散，随即而来的是不可置信疑惑。“曲公子，我刚才没有听清楚，能请您再说一遍吗？”他脸色尴尬地问道。
曲肖没有回应他，但是将手中的蜡烛连着锈蚀的烛台从城墙上扔了下去。烛台落地的声音十分微弱，却传进了每个人的耳朵。然后……是可怕的惨叫声。
惨叫声接连传出，不过都很短促，隐约还有兵器交击的颤音掺杂在里面。脚步声凌乱，然后逐渐变得有稀少而规律起来。
第024章 赌鬼湾（2）
王富贵脸上的期望终于彻底消失，望着眼前的这个男人，肥胖的身躯微微颤抖，朝着城墙边移动。当他将头伸出墙垛，去看下面的情况时，顿时大骇。
浓厚的血腥气冒了上来，他所有的一切都被那股恶心的气味给破灭了。“为什么？”他看着曲肖，神色痛苦面容扭曲。
“因为你不该让人发现这批货。”曲肖嘴角又露出那个不屑的笑容，但是这次却让他十分恶心。“还有，你不该来这个地方。”曲肖冰冷的声音宛如死亡镰刀，“来这里的人都得死！”
“你……”还没等他说出话来，曲肖毒辣的一掌便落在了他的胸膛上。一声沉闷发出，他肥胖的身躯便直接倒飞了出去。“你们太狠了！”他吐了一口鲜血，失神低语，将一颗猩红色的药丸塞进了嘴里。
“我跟你拼了！”他张开嘴巴咆哮，鲜血在喉咙里剧烈跳动。
“居然没死。”曲肖冷哼一声，又是无比凌厉的一掌打过去，这次他使出了全身力气。
王富贵两眼发出猩红的光芒，他听到身后的阶梯传来密集的脚步声，曲肖的援手已经来了。破灭后的他，已经彻底变成了一头暴怒的野兽，朝着曲肖冲了过去。
两人对了一掌，瞬间爆发出来的玄气在空气中激起一片炸裂声。如果在不远处的江面有一个不知内情的人，他一定会认为那是这座荒弃已久的要塞活了过来，发出的一声愤怒的咆哮。
两人各退几步。曲肖脸上掠过一抹异色，看着王富贵不禁有些吃惊。“不死山的血尸丹居然有这等奇效，”他冷笑一声，“……硬是将你百汇境界的实力提升到假气境界。不过血尸丹可不是随便就能吃的，吃多了会死的很难看啊。”
“去死吧！”王富贵又是一声大喝，直接扑了过去，“我要毁了你。”
“聒噪！”曲肖一声冷喝发出，随即身上的气势大变，精纯的玄气流转。王富贵又吃了一掌，不过这次他可没有那么幸运，他甚至可以听见脂肪下无数骨骼碎裂的声音。
“哼，无知贱民，就凭你这点实力，居然还想跟我动手。”曲肖已经动怒，宛如一头狰狞的恶兽。
王富贵的喉咙里已经被腥甜的液体填满，可是他已经无力咳出，只有任凭他们从嘴中和鼻腔流淌。他等待曲肖，等待死亡来临。等待死亡的感觉并不美好，甚至在他脑海里产生了各种幻觉。其中最为恐怖的便是一个奇怪的声音。
那种声音有细又高，甚至超出了人类听力的极限，像是真龙的在星宇遨游时留下的，又像是无数虫蚁爬行时发出。虽然不大，却如千军万马般声势浩荡。
“是谁？”曲肖收回了手掌，惊恐地向后退了几步，“出来。”但是这次他高贵的威严没有任何威慑效果，那个奇怪的声音越来越近，就像是在他旁边的那些青石砌成的石墙里传出的。
“你们去看看。”他对那些同样诧异的手下说道，“无论是谁，格杀勿论！”那几名手下是百汇实力，是曲家精心培养的死士，多年来配合无间，战力抵得上两名假气宗师。
那几名死士照做，很快消失在要塞中。声音宛如可怕的厉鬼嘶叫，不断在古老的要塞里回荡，散播恐惧。
曲肖很快镇定下来，他从来就不相信帝都关于赌鬼湾的可怕传说，因为他知道内情，他知道这里的秘密。那些可怕的传说都是某些人散播出去的谣言。
“这究竟是什么？”他在脑海里搜索所有关于这种声音的信息，试图找出它的源头，然而他很快就放弃了，因为他从来没听过，也从来没有听说过。“难道是他们在里面做了什么？”他不确定地侧头望着要塞另一边的月台，在那高大厚实的岩石后面，似乎有很多秘密。
他凝视了一会儿，只能得到这个解释。于是他勉自忍受那种极其复杂的声音造成的不适，打算将王富贵解决后在亲自去询问究竟发生了什么。然而……当他回头的时候，身后只剩下一摊鲜血。
王富贵不见了。这是这怎么可能呢？他已经没有动弹的能力了！曲肖如此想到，突然发出一声惊喊，恐惧与愤怒如同两头凶猛的野兽，顿时撕裂他脸上的平静，可怕的狰狞终于露出来。
那几名去打探的手下听到了他的喊声，纷纷返回。当他们看到曲肖那异常的表情和地上那摊鲜血，脸色都变得异常凝重。
“竟然敢在我眼皮底下装神弄鬼，”他脸上的狰狞动了一下，看起来十分邪恶，“无论你是谁，我都要将你撕得粉碎。”然后他吩咐手下，其中两人守住水道，另外两人守住陆道，剩余的三人跟他在要塞里搜寻。他发誓，一定要让对方死无葬身之地。
“公子，我们要不要派一个人去通知你父亲？”一名死士问道。然而他的问题并不好，就在他刚说完的时候，曲肖就揪着他的衣领，“你是在怀疑我吗？”
“不，不是。”那名死士连忙否认，眼神飘忽，竭力避开曲肖那张狰狞的脸。其余的死士连忙动身，他们可不想违逆这位曲公子的命令。
几人下去后，曲肖开始搜寻。
神识在并不大的古堡里一遍又一遍扫过，最后连秘法都用了出来，就连某处的有一只苍蝇他都没有放过。但是不知为什么，依然没有发现他心中的敌人。那种极其复杂的声音还在持续，没有丝毫减退。
就在那些死士被派出去不久，那种声音有那么一瞬间变得格外尖锐，像是变得异常兴奋似的。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一个短促的惨叫声就传了出来，紧接着是第二个，然后是第三个……
每一个惨叫声传出，他的心都会紧绷一些，直到第七个惨叫声传出，他突然崩溃，发出癫狂的咆哮：“出来，你给我出来！我要把你碎尸万段，扔进漓江里喂鱼。”
神识的波动开始随着他的癫狂变得紊乱，也变得更加急切，一遍又一遍。就在他濒临崩溃的时候，一个异常的波动突然出现在他对面的城墙上。
等他愤怒地冲过去的时候，才发现那原来是一个人。
“你是谁？”他望着那个年轻的男子，黑暗中他平静的有些诡异。还有他手上的那串念珠，发出的声音规律且简单，与凄冷空气中的另一种极其复杂声音截然相反。“你到底是谁？”
“月下俗人风不渡。”那名年轻的男子说道。
第025章 赌鬼湾（3）
曲肖一听先是惊咦，旋即释然，因为他现风不渡只有百汇初阶的实力。如果敌人正是对方的话，也就极易对付了。“我的手下是你杀的？”他冷声问道。
“是。”风不渡回应，“而且接下来轮到你了。”
“大胆。”曲肖一声怒喝，压抑已久的怒气终于在这一刻全部爆，身势凌厉地朝着风不渡扑去。“蝼蚁受死！”一掌已经朝着风不渡头颅落下，眼看着就要喋血。
就在这危急关头，那种极其的复杂的身影突然变得尖锐无比。曲肖也顾不了那么多，一心要击杀风不渡，然而下一刻，他就现自己错了。
一道亮光突然从风不渡脚下的岩石中突出，急朝着曲肖而去。尖锐的声音如同厉鬼嘶嚎，不大却十分可怕。曲肖只觉脊背凉，脚掌在虚空一踏便反身回去。
曲肖被击退后，那道亮光回到风不渡的手中。“如果你不用全力是杀不了我的。”他淡淡地说道。曲肖凝视着他，特别是他手中悬浮的武器，眼神一阵怪异。从远处略眼一看，那不过是一颗巴掌大的金属球，但是细看却能现它的恐怖。
那颗球是由九条金属小龙盘在一起，每条小龙身上都有无数细小并不断变化的微小铭文。小龙不断蠕动并出极其复杂的声音。而刚才袭击曲肖的便是其中一条。
“你这是什么武器？”对面的曲肖不禁问了一句，从他惊恐的眼中就可以看出，他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武器。
“它叫‘九龙千机球’，”风不渡十分客气的介绍道，却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这还是我第一次用它，没想到会这么顺手。”
曲肖看出“九龙千机球”是一种复杂到了极致的铭文武器，比起的云瑶那根传说的“天玄杖”也不差。但是铭文武器是术士才会使用的，武器越是复杂对术士的要求也就越高。
“原来你是术士。”曲肖终于有些骇然，术士的实力很难估测。术法变化多端，不能以修士体内的正穴波动来判断，而从风不渡的正穴波动上探查，他只要百汇境界的实力。
曲肖冷哼一声，“今天就让我来领教一下你的手段吧！”他再次从脚下的城墙上腾空而起，强大的力量几乎将黑暗中的空气都凝固。朦胧中一声低喝传出，风不渡也动手了。
手中念珠一收，并指如剑，一道及细的青金双色的玄气没入九龙千机球中。九龙千机球出一声细高的低鸣，一条不过尺来长的金属龙应声冲出。金属龙栩栩如生，身上铭文不断变化闪烁。
“喝。”
曲肖见金属龙再次袭来，当即出一声大喝，一掌落了下去。金属龙顿时本庞大的暴烈力量包裹，出一道包含金属颤音的龙吟。
“一条龙果然不行啊！”风不渡见金属龙有些吃力，随即又是一道玄气注入九龙千机球，一阵更为细高的声音出，这次两条金属龙应声而动。
曲肖击破一条金属龙的防线，继续朝着风不渡而来。不过瞬间便落在风不渡所在的城墙上。然而就在心中欣喜时，背后突然传来那种细高的金属龙吟，不就得头皮麻。
“来吧，”他狰狞的脸上掠过一抹可怕的疯狂，火红色的玄气从体内突然爆出来，“让你们尝尝真火的厉害。”
“居然是真火！”风不渡出一声惊咦。
真火可是火属性中最强的，无比霸道。于是他也不再犹豫，手中法印改变，九龙千机球出一道奇怪的颤音。那三条作战的金属龙像是收到了某种礼物，各自出一道兴奋的颤音，一头扎进曲肖那可怕的真火中。
真火将黑夜照亮，如同一颗璀璨的太阳，隐约可看太阳中有三道奇怪的影子不断穿梭，它们似乎一点也不害怕真火的炙烤。
逐渐的，金属龙开始红，最后变得无比炙热，像是一块块在高温炉中就要融化的铁块一般。然而金属龙并不是如此，反而更加灵活，变得十分激动。
“啊，不要！”火球中曲肖的出一声痛苦的惨叫，不多久身上的真火便熄灭下去，跪在地上不断出呻吟。他头顶上上空还有三条火红的金属龙不断盘旋，像是在等待着风不渡的命令，进行下一次攻击。曲肖看着他手中的金属球，眼神中满是惊恐，“你到底是谁？”
“月下俗人风不渡。”他说道。
曲肖腰间有一个拳头大小的洞，洞壁的周围已经被烧焦，他甚至都可以闻到那令人心碎的烤肉味。直到这时候他才明白自己不是风不渡的对手。“你……为什么要杀我？”他的声音在颤抖。
风不渡又走近了一些，低头凝神他，眼中没有丝毫怜悯，嘴角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因为我要打草惊蛇。”他盯着要塞另一端的厚重而令人窒息的月台。
曲肖似乎也明白了什么，同时眼中的惊恐更加剧烈，语气中充满了不可思议。“你杀我？”他声音开始颤抖，“我可是曲家的继承人，这个后果你能承受吗？”
“没办法，”风不渡叹了一口气，“你身后的蛇太冷血了，如果不杀一个重要的人，他们是不会出来的。”
他的脸色平静，然而在曲肖看来却是无比可怕，他从来没有看到过在杀人时还能如此风轻云淡的人。而对方的目标正是自己。“呵呵，既然你想，我就帮你一把，”他脸上的疯狂到达了一种可怕的地步，“希望你能在巨蛇的嘴中活下来。”
一声愤怒的爆喝从曲肖的口中再次传出，狂暴的真火从他体内冲出，像是要完成最后的狂欢。这是他用生命点燃的。空气在跳动，黑暗在避让，就连风不渡也终于动容，急后退。耸立千年的城墙都被融化了，滚烫的熔岩不断滴落，在夜色中划过最后的轨迹，没入漓江中，戛然而止。
他看着已经枯竭的曲肖，后者身躯已经坍缩，像是一具干尸，可是他脸上的疯狂依然那么的可怕。
“回来罢。”他手中的九龙千机球出一声颤音，那三条金属龙迅回归。就在他准备离开时，突然眉头一皱。回头望着要塞与月台相连的地方，眼中掠过一抹惊恐。“不好！”
就在他纵身跃下城墙时，一个极其强大的力量伴随着怒喝声传出。不过一瞬间便到达了曲肖的遗体旁，当他望着跪在地上的曲肖时，突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是谁加害吾儿？”凄然的咆哮响彻山林和江水。
第026章 赌鬼湾（4）
风不渡刚落进山林，那道极其愤怒的咆哮便在身后响起。“这么快？！”他发出一声惊咦，透过树林和黑暗，视线落在了城墙上。“不在那里？他去哪儿了？”
就在他迟疑的时候，头顶一股可怕的杀意袭来，有如实质一般。他顿时明白了什么，只听得九龙千机球发出一道无比刺耳的尖鸣，五条金属龙瞬间冲出，腾空而起。
夜空被彻底点亮，黑暗被愤怒的真火撕的粉碎，草木的生命不过瞬息，岩石也在呜咽。五条金属龙宛如升空的星辰，唱着热血的战歌，它们要冲过那一片死亡的封锁。
一声愤怒的冷哼，宛如天地的洪音，令整个世界都在颤抖。
风不渡眉头紧皱，手中法印不断变幻，面对漫天真火突然发出一声大喝。喝声如同一柄开天巨斧，直接在紊乱的空气中开出一条生路。
器道威压之下，周围数十丈的玄气流转无比缓慢，被寒冬突袭的湖泊，一时难以承受。漫天真火遭受了阻碍，无数巨大的火苗不断跳动。
一个人如同火神一般从真火中现身。他身上黑色的衣袍发出奇怪的光泽，似乎能够避免被自己的真火烧焦。“是你杀了吾儿吗？”他气势宏大，说话时整个火海都在跳动。
“不错，就是我杀了他。”风不渡已经换了面容，面对天空那可个可怕的人，没有丝毫避讳的意思，“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阁下便是帝都大名鼎鼎的真火尊者曲玉成吧。”
“是我，”火海下的曲玉成声音已经冷到了极致，“下贱的蝼蚁，受死吧！”他突然一声大喝，暴怒地朝着风不渡冲去。熊熊火海受到曲玉成的牵引，顺势而下。
草木在火海中瞬间化作灰烬，空气也被彻底点燃。
风不渡咳了一口鲜血，只觉得炽热的能量朝着自己涌来。“呵呵，尊者，”他的笑容有些疯狂，“尊者又如何，老天都杀不了我，你也能杀我吗？”
五条金属龙在他最后一个法印凝成时，开始按照某种奥妙的轨迹运动，在他的头顶形成了一个青金双色的玄气层。这层保护盾虽然强大，但是在真火尊者曲玉成的恐怖火海下，依然无法长久坚持。
很快，他上空的金属龙发出低哑的颤音，五条金龙形成的保护盾也开始颤抖起来。而上面的真火在不断地咆哮，并发出猛烈的攻击。
曲玉成竖眉怒目，手中的法印如同暴怒的野狼，控制着真火吞噬一切。当他发现火海中仍有一处没有攻破时，他突然吐出一口鲜血，火海瞬间收拢大半，汇聚在风不渡的头顶。
真火更浓了。他抬头略微看了一眼，似乎在估量火海的威力。“看来你这尊者的名头有些水分啊！”他苍白的脸上发出一声嗤笑，然后他又感叹了一声，“四年了，你是我四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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