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脉剑神(大虫)-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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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传来的大吼，使得琴画不得不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也使得那些沉浸在琴声中无法自拔的人，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这疯子怎么回事？”

人群中有人气急败坏地喊了一句，责备林寒搅绕了自己的雅兴，然而更多的人，却是忍不住爆发出了惊恐到极致的大呼声，“快跑，这家伙浑身都在往外冒剑气，琴月楼马上就要塌了！”

凌乱的脚步声响起，林寒双目中放射出极致璀璨的玄金色雷芒，整个身体如同被人戳破的筛子，不断往外泄露出恢弘的剑意，但凡有任何外物靠近，都会被这些剑意震成齑粉。

“啊！”

难受到了一定境界，林寒反而直接陷入了麻木，一脸木然而抬起头来，执剑在手，开始疯狂地演练起了啸天剑诀中的每一式剑招。

断石、分水、劈山、弧影、火中取栗、平沙落雁……大漠孤烟！

嗡！

一道冲天的光柱涌现，将整个琴月楼冲出一道碗口巨大的破洞，一直都在疯狂地舞动长剑的少年动作陷入了停滞，弥漫着金黄色剑影的睥子猛然张开，爆发出前所未有的雄浑与豪迈，“大漠孤烟！”

长剑所指，玄金色的剑柱斩破虚空，在天际留下一道恢弘的金黄色剑柱，宛如斜插入云的孤峰，雄奇险峻，却又蕴含着无可匹敌的凌厉与毁灭波动，犹如要刺穿穹顶！

“哈哈……哈哈！”

一剑擎空，林寒握紧秋水剑的手臂无力下垂，仰天跌倒在废墟之中，开口发出一阵疯狂的大笑。

“剑狂前辈，我明白了，原来你就是剑狂！你就是在数千年前，一剑斩杀了数万魔军的那位大能，伫立在这个世界巅峰的人。”

林寒抛掉长剑，状若疯狂地大吼大叫，不远处围着一圈人，对着这个突然陷入疯癫的少年指指点点，其中一些人面带愠怒，满心的仇视，只是碍于他先前施展出来的那种可怕剑光，没有一个人胆敢靠近过来。

“少侠，你说剑狂……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人群陷入长久的沉默，先前为大家弹奏秦曲的琴画突然怀抱着古琴，踮着脚尖从废物中走了过来，可怜巴巴地打量着林寒，怯怯地问道。

“剑狂……嘿嘿，我当然知道谁是剑狂，因为他就在我的身体里面！”

长笑声中，少年抓起了跌落在地上的秋水剑，步履踉跄地冲了出去，在他的身后，却突然响起了一大片嘘声。

“切，搞什么，简直就是疯子！”

“看来这小子应该是暗恋琴画姑娘，刚刚听到她对剑狂前辈有所仰慕，就迫不及待地装疯卖傻，嘿，想泡妞也不会学好一点的招数。”

“不是啊，那刚才的剑光怎么算，我虽然劲气修为不强，却也能分得清楚真假，这小子刚才那一剑……”

身后传来嘈杂的呼声，少年却是充耳不闻，脚下分光错影，化作一道清烟，倏然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视线中。

“草！大晚上的，这么多人都见鬼了！”

最先说话的那位青年脚底下一滑，重重地跌倒在了地上。

……

林寒发足飞奔，左右的倒影如同流水般往后飞逝，直到来到了城郊一块没人的地方，少年方才喘着粗气停留了下来，一屁股坐在一方布满青苔的石头上，轻轻拍了拍脑袋，自言自语般地吼道，“出来吧，不要以为你一直不现身，我就感觉不到你，我的精神力也很强的！”

“切，卵子毛都没长全的小屁孩，也敢在老子面前炫耀你那点精神力！”

脑海中传来一道充满了轻视的回应声，紧接着，一团晦暗的光芒自少年的额头处浮现而出，缓缓凝聚出一道虚幻的身影，嘴唇微翘，懒懒地审视着林寒，一脸不耐烦地说道，“叫老子出来什么事？先说好，我可没办法像梦回子那老鬼一样，直接帮你提升实力。”

这道身影，身高八尺，长相极其雄健，浓眉如同墨染，双眼好似无尽星空，吞吐日月，人往那儿一站，好似足以扛起天地，似虚似幻，带给林寒的感觉，根本无法捉摸，只觉得对方嘴唇微动，脑海中便立刻传递出了一股意识讯息。

“咳，剑狂前辈，这个……难为您老一个人憋屈在我意识里这么久，不闷吗？要不然出来聊会儿？”

剑狂还未出现的时候，林寒一心想把自己体内的这股神秘意识给揪出来，然而一旦亲眼瞧见了这位只生活在传说中的绝世强者，一时却不知道还说什么好，只能没头脑地瞎扯上几句。

“呃……”

剑狂一怔，想来也被少年这么奇葩的说法给堵得有些胸闷，璨如银河的睥子散了林寒一眼，撇撇嘴，懒洋洋地说道，“没事老子可就回去了，跟你这么个傻小子呆在一起，老子还不如回去睡大觉。”

“等等！”

林寒赶紧伸手捂住了自己的眉心，涎着脸凑上前来，脸上露出谄媚的笑意，用一种商量的语气问道，“那个，你在我体内住了这么久，我也算是房东了吧，介不介意我先收点租金……”

“放屁！”

林寒还未说完，脑袋上立刻便重重地挨了一下，随后一脸讪笑地抬起头，却见剑狂脸色铁青，正指着自己鼻尖怒骂道，“老子住你意识里边，那是看得起你，这天底下还不只有多少大姑娘愿意撩裙子让我进去住呢，你个傻缺玩意，真以为老子是乡下来的！”

“……”

听到剑狂这么奇葩的言语，林寒也忍不住呆立在了原地，他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眼前这个曾经被人当做神一样崇拜的男人，嘴巴居然……居然贱成这样。

“哼，你这小子尖酸刻薄，占你屁大点地方住，你还管老子收租，你大爷的也不想想，从你恢复天赋到现在，多少次九死一生，要不是老子，你能活到现在？”

剑狂得势不饶人，手掌不停地拍在林寒脑袋上，露出一脸痛心疾首的表情，不停戳着林寒的痛处，“还有你个傻缺玩意儿，男人生孩子，你他妈简直滑天下之大稽，生个女儿自己又没能力喂奶，还得要我替你照顾，你以为她是怎么醒过来的，要不是老子用灵魂力给她温养，你个傻缺玩意儿能这么快见到她？”

剑狂一出来，顿时满肚子牢骚，想来居住在林寒体内的这段日子以来，也为他这种“独特”的体质操了不少心。

“那你还说帮我，血魔那段，你怎么不出来？”

林寒被这家伙搞得心头火起，也顾不得对方到底是什么身份，一边躲开剑狂的手掌，一边捂着脑袋反击道。

“妈的，那是为了历练！历练你懂不懂！要什么事老子都替你办完了，你他妈还出来混个球啊，自己抱着你家那个小魔女生孩子去吧你！”

这么说着，剑狂仍旧在不停地寻找着林寒脑袋上的破绽，手掌猛挥，没一下都能落到实处，抽得少年满眼睛都是金花。

剑狂是什么等级的强者？林寒又是什么人？哪怕丝毫不用劲气，只凭着这股眼力劲，前面也唯有不断挨打的份。

“等等，你说归说别动手……”

“动手怎么了，动手怎么了？你个傻缺玩意儿，老子动手怎么了？要不是为了你体内那个……哼，算了，跟你玩我可没兴趣，这次就放过你！”

剑狂愤愤不平地哼了一声，随即撤回手来，沉默了一会，突然眼睛放出精光，露出一脸猥琐的笑，“嘿嘿，小子，刚才那闺女说我啥？很仰慕我是不是，等，你把我带回去，今晚就睡她那儿了……”

剑狂这话还没说完，林寒顿时一个虎扑，飞速想要用手掌去堵住他的嘴，嘴里一边咂呼道，“老大你可别乱叫，当心给人听见，你几千年的英明可就毁了！”

林寒的手掌捂住剑狂的大嘴，却直接一把搂空，穿了过去，与此同时，脑袋上立刻又重重地挨了一下。

林寒抱着脑袋蹲在了地上，疼得眼泪鼻涕一起流，不过肉体上的疼痛，却远没有心灵上的创伤来得严重，这得多么伟岸的驱壳，才能容纳下如此猥琐的灵魂啊！

一开始，少年还以为自己真抱了一颗大树，琢磨着耍点流氓，怎么也得从这位大能的手上刮点油水，然而时至如今，他总算是彻底明白了，说到耍流氓，只怕自己无论如何也耍不过他。

“行了，小子你站起来，跟你说点正事。”

气氛僵了一会儿，剑狂的脸上却又很快露出了十分严肃的表情，一本正经地负手而立，重新恢复了睥晲天下的那份豪气，漂浮到了少年的面前。

“正事？”

林寒放开了双手，瞧向这道在片刻间恢复了严肃的虚幻身影，错鄂道，“你还有正紧事？”

“废话，你当老子等待数千年，就为了陪你玩会儿么？”

剑狂嘴角一抽，破口大骂道。

第二百七十九章太上清心咒

“好吧，有什么正经事，你说。”

林寒对着面前这位生活在传说中的绝顶强者，不知为何，心里总是惧怕不起来，言语间反倒显得十分随性。

“林寒小子，老子自从陨落之后，便一直寄身于名剑之中，前有几年，遇上一个比你还傻缺的玩意，和人比剑，结果自己反倒死了，连剑身都折成了两半，没办法，只好进了你那柄破烂灵宝之上。”

追述自己这些年以来的遭遇，剑狂顿时流露出了痛心疾首的表情，一说到以自己这般身份，居然需要寄身于一柄低级的灵宝之上，神色更是凄苦得没话说，就差挤出两滴眼泪了。

“好了老家伙，说正题！”

林寒面容一整，有些不耐烦地插话道。

“你个臭小子，听老子啰嗦也是你的荣幸！”

剑狂恶狠狠地瞪了林寒一眼，随即缓缓开口说道，“几千年时间，老子浑浑噩噩，也不知见过多少短命鬼，自从你一得带那柄七星剑，我就知道，没有比你更短命的！”

“好在你这小子根骨绝佳，颇得老子喜欢，于是在你进入飞云宗的时候，便破例替你演示了一遍御剑术的意境，没想到你脑子倒挺好使，居然能够有所领会，所以你之后遇险，我才会勉强出手帮你几次。”

“那个，就当叫房钱了，你要真想教会我东西，不如拿点神诀传给我，或者，灵诀也行啊，您老当年这么牛，这点东西总不至于会差吧？”

林寒贱兮兮地咧嘴一笑，眼神中透露出狡黠的光。

“放屁，老子教给你的御剑斩天术，就是这世界上最强的功法！等你领悟到第九重境界，悟出剑脉，上天入地，便没人能够奈何得了你，你还不知足？”

剑狂瞪了林寒一眼，语气中大感头疼，只好耐着性子解释道，“这世间所有功法，哪有自己领悟出来的意境强？只有自己领悟出来的剑招，才是最契合自己的手段，你拿着别人的功法修炼，有个屁用！”

“自己领悟出来的剑招……你是说，雨落星河？”

林寒仔细咀嚼着剑狂的话，徒然间眼前一亮，脱口说道。

“嗯，还算你领悟力不错，得到御剑斩天术的第一年，便可以达到第一重境界，也不枉老子费心指导你一场。”

提起林寒的悟性，剑狂的眼神中方才浮现出了一丝笑意，所有所思地打量着林寒，点点头道，“传承我的衣钵，你算是勉强合格了，只可惜我所在的宗门规矩却多得很，想要真正进入我门，还有很多繁琐的事情要做，现在的你，可还没资格被称作我的弟子。”

“第二重境界？难道雨落星河并不是由我领悟出来的，而是本来就有？”

林寒没有关注剑狂后面的话，而是直接问出了自己最为关心的问题。

“是，也不是！”

剑狂点点头，又摇了摇头，沉默了一会儿，方才继续说道，“御剑斩天术十分玄妙，一共分为三个大境界，每一重境界之内，都会衍生出两手剑招，你的雨落星河，其实就是在剑荡星河的境界下衍生出来的，可以说是御剑斩天术里的剑招，也不可说是你自行领悟到的。”

说到这里，剑狂突然转过身来，目光凝视着少年，郑重说道，“每一个领悟了剑荡星河意境的人，自创出来的剑招都是不同的，你的雨落星河是最契合自己的剑招，独一无二！这也是御剑斩天术真正可怕的地方，因为他能帮助你领悟到只属于自己的剑术。”

“天下竟会有这么神奇的功法……”

林寒一怔，从剑狂口中说出来的话，简直为所未闻。

“哼，有什么好稀奇的，这片天地大得很，什么梦天古域，什么神罚大陆，不过就是沧海中的一粒尘土罢了，以后你自然会知道，自己所接触道的东西，究竟多么渺小和可笑。”

剑狂负手而立，言语间甚是孤傲，睥子中涌现出一抹俾睨天下的气势，霸气流露，丝毫不见先前那般猥琐的模样。

“那……啸天剑诀，也是你创出来的功法？”

林寒回想起自己刚才领悟到大漠孤烟的情形，只好就是从记录剑狂挥剑破敌的曲子中悟出来的，心中顿时便将两者联系了起来。

“切，只是一部不入流的功法，老子都记不得了，当年很可能只是率性而为，现在忘了！”

一部顶尖层次的武诀，在林寒看起来，或许千金难求，然而落到剑狂这种强者的眼中，却根本连记录下来的必要都没有。

“……”

感受出剑狂语气中的不屑意味，林寒无言以对，只能一脸沮丧地低下了头。

这人和人比，还当真让人没法活了。

“哈，其实也并非没有用处，我的东西，就算现在教给你，你也学不会，既然如此，还不如就捡着破烂练呗，只要能练好，配合你自己的剑意，应该也不会比寻常灵诀差。”

剑狂随意打了个哈哈，回望着神情沮丧的林寒，突然轻轻一叹，伸出手掌抚摸着少年的脑门，低语道，“你小子，和我当年可真像，呃……或许还稍微强上一点，只希望你不要重走我的老路才是。”

“我这么辛苦才把你叫出来，你可别糊弄我！今天不教我点东西，你就别回去了！”

林寒偏头躲过剑狂的手掌，将秋水剑拔了出来，贴在自己脑门上，护住剑狂出入的额头，以示自己绝对不可能这么轻易放过他的决心。

“嘿，小子，你这傻缺样儿，突然让我想起了一个人，这种死皮耐脸的模样，当真是一个磨子刻出来的。”

剑狂哑然失笑，神色中浮现出某种追忆的意味，良久之后，方才轻叹道，“也好，你除了剑格出众，精神力也变态得离谱，剑招我是不敢再教你了，怕你小子走火入魔，我这里有两篇太上清心咒，专用于锤炼灵魂力量，由浅入深，倒是可以给你。”

“太上清心咒，这又是什么鬼东西，你不会拿什么破烂随便应付我吧！”

林寒一脸谨慎地望着剑狂，刻薄得如同一位守财的老财主。

“哈哈，魂清子那老鬼要是能听到你说的话，说不定就能挣扎着从坟里爬出来，撕烂你的嘴了，小子，他的东西，就算只是裹脚布，也比你整个梦天古域能拿得出手的东西要贵重得多，给老子凝神！”

此话一说完，剑狂大笑着伸出了剑指，也不见他有任何动作，林寒便只觉得额头上传来一阵冰凉的触觉，连秋水剑都不知被丢到哪里去了。

轰！

脑海中徒然一阵轰响传来，剑狂的手指上，此刻居然涌现出一股繁复的信息，直接汇入了林寒的脑海，同一时间，剑狂那张扬的大笑声也跟着传进了少年的耳膜，“太上清心咒，分为上下两部，凭你现在的境界，还只能修炼前半部分，此咒可以锤炼你的灵魂力量，你可知，灵魂乃是精神力的本源，灵魂越强大，精神力自然也就越磅礴，等你什么时候能够参悟到灵魂了，下一部，我再教给你！”

天雷般的大笑声响彻进林寒的脑海，紧接着，一股极为庞大的信息也跟着汇入了少年的意识中，几乎只在片刻间，林寒的精神便传来一种剧痛，下意识读取这上面的信息，灵魂深处，立刻模拟出了一道虚幻的场景。

在那里，一道两鬓斑白的老人正安静盘坐在蒲团之上，双手虚抱，口中念念有词，随即，周围立刻开始浮现出一些十分虚幻的氲氤光团，一点点汇聚到了老者的身体之内。

而伴随着这种汇聚的持续，少年却十分惊骇地发觉到，这名老者的精神力也在跟着悄然涨动，一点一滴，汇作涓涓细流，沉寂在了看不见的灵魂之内。

“原来这世间，真有修炼灵魂的法门，我找到了！我找到了！”

少年的内心深处，发出无法遏制的狂笑，情不自禁地盘腿而坐，学习老者的修炼步骤，一点点将精神力感知出去。

在这种虚幻的感知之中，林寒明显感受到以自己所处的位置为中心，周遭的天地灵气仿佛发生了某种改变，正一点点分离出来，形成一些斑驳的光团，逐渐朝着自己的灵魂靠近。

时间悄然流逝，少年却浑然不觉，始终沉浸在这种玄奥的状态之下，与此同时，他的精神力量，也在悄悄发生着某种改变。

“不知道是否因为他体内的东西在作祟，这小子学什么都快，灵魂力也天生大异常人，哎，真不知这么继续下去，究竟是福还是祸，算了，老子都只剩下残魂了，还理会这些事情作甚，以后的路，始终得靠他自己走！”

剑狂凝视着沉浸在修炼中的少年，眼神微微闪烁，许久之后，方才轻轻一叹，随即身化朦胧光影，重新掠回到了少年的体内，陷入了沉寂之中。

“臭小子，除非生死攸关，我绝不会帮你太多，未来是福是祸，就得看你自己了！”

冥冥之中，林寒仿佛听到了一声轻叹，很快却又直接归于虚无。

第二百八十章被人盯上

徐辉轻洒，在天际缓缓拉长出一道明艳的连接线，配合着凉爽的晨风，轻轻吹抚过大地。

炎城，城郊区域的一片荒地上，一道安静的身影沉寂得宛如磐石，不断吞吐着周遭的玄妙光团，灵魂好似一只没有极限的气球，在逐步的汲取中缓缓长大。

“呼！”

良久之后，少年缓缓张开了眼睛，徐徐吐出一口白气，感觉浑身上下都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饱足之感，虽然一夜未曾入眠，可是这修炼灵魂的效果，却远比沉睡一夜要来得强上许多。

“太上清心咒，也不知究竟是什么等级的口诀，只是这一夜，就能让我感受到精神力的一些提升。”

手掌微微捏紧，少年很快站起身来，冲着头顶上那片逐渐放亮的银辉，露出一场开怀大笑。

“剑狂前辈，这次多谢你了。”

林寒用手轻轻拍了拍额头，仿佛自言自语似的嘟囔了一句，虽然他内心很有称呼其为老师的想法，不过根据昨夜的谈话，林寒却知道，自己这句“便宜师傅”，或许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叫得出口的。

“该回去了，得找个地方好好洗个澡，然后在换身衣服。”

低头看了看身上的灰尘，林寒无奈一笑，赶紧迈来脚步，冲着不远处那些繁华的街市上走了回去。

昨晚领悟到啸天剑诀的最后一式，林寒是在半梦半醒的状态下完成的，当时的感觉太过混乱，使他几乎发狂，非但毁了人家的房子，连带自己也在那些瓦砾中滚落出一身的尘土。

林寒现在这副摸样，倒与那些沿街乞讨的叫花子没什么分别。

接连步入好几家客栈，都被掌柜一脸嫌恶地告知人满，一身尘土的林寒只好垂头丧气地往前走，直至试到第五家的时候，林寒刚一步入大厅，迎面却走开了一道身姿妙蔓的粉裙身影。

“少侠是在寻找客栈吗，炎城马上就要举办拍卖会了，你这样走出去，可是没有办法寻到住处的噢。”

来人手里执着一把硕大的古琴，上面纹痕遍布，脸上挂着浅笑，不停打量在少年布满了尘土的身上，却正好就是昨夜那位以一曲妙音，帮助少年领悟到了大漠孤烟的琴画。

“咳，姑娘抱歉，昨天毁了你的琴月楼，害得你也只能寄身于客栈，实在对不住了。”

林寒尴尬一笑，有些不太好意思地冲着琴画行了一礼。

对于眼前这名女子，少年其实一直都怀着一份感激之意，毕竟他对于啸天剑诀的修炼，已经卡在第六式好久了，若非昨夜借助了这位少女的高妙琴音，只怕还不知究竟需要多久，才能将第七式领悟完全。

“少侠不必在意，这样吧，你既然暂时没有去处，倒不如进这家客栈住下好了，这里也是我们琴月楼的产业，小女子倒也可以帮你做主，让他们替你腾出一间客房。”

琴画冲着林寒大方一笑，水灵灵的明眸中秋水闪亮，倒让林寒有些愣神。

“那……就麻烦姑娘了。”

林寒迟疑了片刻，随即硬着头皮点了点头，伸手自怀中取出一包金币，递到少女面前，低声道，“昨夜唐突，希望你不要见怪，这些金币，就当是我对你的赔罪好了。”

“你这个可真有趣，君子之交淡如水，何必让这些充满铜臭的东西，玷污了小女子的好意？”

琴画轻轻摇摇头，语气中突然流露出一丝不满的意味，灵动的睥子轻轻瞥了林寒一眼，并没有将金币接过。

“抱歉……是我唐突了。”

林寒赶紧将金币收了回来，内心忍不住对眼前这位少女高看了一眼，感觉此人的容貌气质，似乎不像出自于普通门庭，看来这所谓的琴月楼，来头或许也不小。

跟着琴画步入一间客房，林寒急着洗簌了一遍，随即换好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直到将自己布置得整洁之后，方才重新走出房间，来到第一层的大厅里，随便点了一些小菜。

“少侠若不嫌弃，小女子可否与你对饮几杯？”

酒菜还未被端上来，琴画却先带来了一壶清酒，轻轻放置在了少年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