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皇纪-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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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身上穿了件黄色长衣，粗壮坚实的右臂坦露出来，胸前挂着一串小骷髅头骨串成的念珠。
　　脚下赤足无袜，穿着一双麻鞋。
　　只看这位衣着打扮，到像是位和尚。
　　月轻雪说过，佛教昌盛，有众多强者。佛教的祖庭，甚至独自占据西大州。
　　这位碧色眼眸平静宁和，眉宇间都是历经沧桑的沉稳旷达。虽然外貌雄奇，却让人感觉很温和，没有一丝的威胁。
　　“你是谁？”高正阳有些好奇的问道。
　　高正阳的从容自若，让对方也有些惊奇。
　　他又上下打量了一番高正阳，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有些感慨的道：“很久没见到这么优秀的少年了。”
　　顿了下又对高正阳道：“我是狮族绝灭。”
　　对方相貌特征这么明显，就是不说，高正阳也知道他是蛮族中的狮族。
　　狮族是蛮族中上阶种族，数量相对较少，却有着众多强者。
　　绝灭这个名字听着就威风。也不知是什么几阶强者。
　　高正阳限于见识，对方就是报了名字，他也不知道的谁。
　　他只能笑笑，“那有什么指教？”
　　绝灭也笑了，意味深长的道：“我在这里待了三十年。”
　　原来这里是绝灭的地盘。他跑到人家地盘，问人有什么指教？
　　高正阳脸皮虽厚，也不禁有些尴尬。
　　风扬看到机会，犹豫了下终于鼓起勇气，“大师，就是他杀死我们所有人。请您替我们报仇。”
　　绝灭不语，环眼看着高正阳，似乎在等着他解释。
　　高正阳淡然道：“你们要杀我，我就杀你们。天经地义，有什么不对。”
　　“大师，您看，他都承认了。”
　　风扬被噎的一愣，转又满脸喜意，指着高正阳大叫起来。
　　绝灭点头道：“敢作敢当，好胆色。”
　　高正阳一脸谦虚的拱手道：“过奖过奖。”
　　风扬愕然，高正阳这家伙脸皮也太厚了。那是在夸你么！
　　“有趣。”绝灭微笑着又道：“你的胆子真的很大！”
　　绝灭对高正阳是欣赏，笑的坦荡大气，一扫之前的沉沉暮气。
　　高正阳回道：“是这样，我知道佛门是不许杀生的。”
　　绝灭笑意更浓，“我修的大威明王禅，专降一切外道邪魔，不禁杀生。”
　　“佛门最讲慈悲，杀生不好。大师，你可以渡化我的。”
　　高正阳正色道：“不是我吹牛，我这人天生的慧根，绝对与佛有缘。”
　　绝灭有认真打量一番高正阳，点头道：“不错，的确是与我有缘。”
　　风扬目瞪口呆，绝灭这么厉害的前辈高人，被高正阳两句话就说服了，还一副相谈甚欢的样子，这到底什么情况？


第55章　武道是一种信念
　　“你在这里把死者安葬好。”绝灭对风扬吩咐了一句，又对高正阳道：“我们聊聊。”
　　风扬有些不甘心的道：“大师、他可是凶手……”
　　绝灭一拂袖，淡然道：“我自晓得，无需多言。”
　　一句话，就让风扬再不敢出声。只能眼看着绝灭和高正阳并肩离开，心里又是失望又是担心。
　　失望的是大师好像不会出手替他报仇。担心的是，高正阳这人狡诈无比，别把大师也哄骗了。
　　风扬正郁闷着，白虎的脑袋就凑了过来。白虎的巨大脑袋几乎比风扬半截身体还大。
　　刚才只顾着和高正阳说话，风扬完全忽视了白虎的存在。
　　独自面对白虎时，只是体型巨大差距，就让风扬感觉到了巨大压力。他脸上的冷汗刷的就冒出来。
　　风扬紧张一动不敢动，白虎却探着脑子在他身边嗅来嗅去。
　　那个样子，就像是在判断风扬好不好吃，味道如何，似乎随时都可能一口把他吞掉。
　　风扬很想高声呼叫，又怕刺激白虎发狂。焦急之下，身上很快就大汗淋漓，前胸后背都湿透了。
　　白虎金色眼眸中露出一丝疑惑，“这个人的水好多啊，而且味道有些难闻……”
　　还在犹豫要不要尝尝味道的白虎，就听到了高正阳的招呼：“小猫。”
　　白虎的智力还理解不了这个词的意思，却知道这是在喊它。
　　有些遗憾的看了眼风扬，白虎撒开四条腿，风一样的跑开了。
　　风扬这才长出口气，双腿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心怦怦乱跳个不停。
　　刚才短暂的对峙，已经耗尽他的心力。白虎再待一会，他就要昏过去了。
　　坐在土坑里，风扬勉强能看到高正阳的身影，白虎就像一只调皮的小猫，围着他乱蹦乱跳。那样子居然是特别的活泼可爱。
　　风扬心里一阵沮丧，现在，连高正阳的宠兽，也可以轻易杀死他。他和高正阳之间的距离，大的让他绝望。
　　“小猫，很有趣的名字。”站在高正阳身旁，绝灭饶有趣味的打量着白虎。
　　威风凛凛的白虎，高正阳却像训狗逗猫一样，还起了个名字叫“小猫”，巨大的反差，让人印象深刻。
　　“这个傻货是挺好玩的。”
　　高正阳拿着肉块随便乱扔，逗弄着白虎来回乱跑。
　　看白虎的样子，也是玩的兴高采烈，特别开心。
　　“大师，有什么话请直说好了。”高正阳突然对绝灭说道。
　　“我和疾风部的风情有旧，才顺手救了风扬。”绝灭淡然道：“但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干涉你们的恩怨。”
　　高正阳正色点头道：“我知道，大师要是想出手，昨天也不会坐视不管。”
　　“哦？”绝灭浓眉一挑，有些怀疑的道：“你怎么知道昨天我在场？”
　　高正阳的力量就是再强百倍，也不可能发现他的踪迹。
　　这是力量层次的本质差距，没有办法弥补。
　　高正阳摇头道：“我不是知道，我是猜到的。”
　　绝灭更好奇了，“怎么猜到的？”
　　“和疾风部高手战斗时，我并不知道大师在旁边。直到追小猫时，我就觉得有点不对。”
　　高正阳道：“我才想离开，小猫就叫了。这太巧了。”
　　绝灭不以为然，“这世上巧合的事多了。”
　　高正阳继续道：“的确，如果只是这一点也可以算巧合。但很奇怪，我进了树林绕了一圈，没发现小猫进去的踪迹。它体型那么大，又受伤了，怎么都会留下些痕迹。”
　　“也许是你没看到。”绝灭反驳道。
　　“这也有可能。”高正阳点头认可绝灭的说法。
　　顿了下又道：“我帮着小猫杀了巨蟒后，又觉得有些诡异。强大的妖兽之间，一般不会生死相拼。小猫那种状态，更不会去招惹巨蟒。巨蟒虽然很厉害，可速度太慢，也奈何不了小猫。我当时就在想，它们是怎么打起来的？”
　　绝灭说道：“也许是小猫慌不择路，一头冲了进去。”
　　“一路下来，这巧合有点多了。更可疑的是，我发现小猫是个傻货，而且很讨厌水。它在受伤的情况下，居然会选择从大河离开，这超出它的智力极限了。也不符合它的本能。”
　　高正阳笑起来，笑的有些得意有些狡猾，“我这人很谨慎的，有了这些疑点，我就睡不着了。趁着夜里练拳，我在树林反复转了好多圈。虽然什么都没发现，心里却知道不对了。”
　　绝灭突然笑起来，“就因为这些，你就觉得有人在后面看着你？太武断了。”
　　“以前有个人和我说过，黑龙岭住着一位高人。我跑到这来，也是想见见那位高人。事实证明，我判断没错。”
　　高正阳继续说道：“一看到风扬，我更确信无疑。他那么重的伤势，要不迅速救治，神仙也救不回来。我故意威胁风扬两句，大师你就出现了。再看小猫那畏惧的样子，我就知道你就是躲在后面那位高人了。”
　　“虽然推断还粗陋，也有一些谬误，但结果是没错的。你真是个很特殊的人。也很有趣。”
　　绝灭有些感慨，他一生阅人无数，还从没见过高正阳这样奇异的少年。
　　高正阳来了兴趣，“哪里特殊，我还不知道呢，请大师说说。”
　　这个请求，更出乎绝灭意料。他沉吟了下道：“你战斗时剽悍毒辣，杀人时冷酷无情，心思缜密沉沉，心志坚忍，偏偏行事说话又恣意放纵，这些汇聚起来，形成一种独一无二的气质，让你和其他所有人区分开来。”
　　高正阳这次没谦虚，点着头道：“我还可以帮大师总结几点，我武道资质超绝，一下就领悟震山吼的奥义，凝结出心象白虎，这很厉害吧？”
　　绝灭失笑，他是一言九鼎的绝世强者，虽然有些不习惯高正阳自卖自夸，却不会否认他说的优点。
　　“通过白虎心象，顿悟武魄，这的确不容易。”
　　“我也觉得像是武魄，就是不敢确定。”
　　高正阳说了一句，又道：“我性格乐观，积极向上，聪明好学，说话算数，恩怨分明。还特别幽默。”
　　“你的脸皮也很厚。”绝灭又加了一句。
　　高正阳坦然道：“这的确也是我的优点之一。只是我的优点太多，一时也说不尽。”
　　绝灭悠悠叹气道：“做大事，的确需要厚脸皮才行。”
　　绝灭又对高正阳道：“你的口气就像卖货的货郎，一直在夸赞自己，到底想干什么？”
　　高正阳摇头，“我只是竭力推销自己。但我想干什么没用，重要的是大师想干什么？”
　　绝灭没理高正阳，望着远方群山道：“我想起来了，二十年前，我救过一个铁林部的猎人。还许诺过，能给的带来一个优秀弟子，就送他一颗龙虎金丹。”
　　绝灭侧过头对高正阳道：“你是铁林部的吧？”
　　“是。”高正阳的回答干脆利索。
　　绝灭明显是在考虑事情，这时候多嘴，只会让人生厌。
　　“二十年前，我才败给那家伙不久，心情颓丧，所以想找个传人。只是找了一圈，没有发现合适的人。传下法统的心思也就淡了。”
　　绝灭看着高正阳道：“你的体质很特殊，我这才生出兴趣，跟了你一天。能在这个年纪自行领悟出武魄，很不容易。毕竟，十岁就领悟武魂的绝世天才，很少。而且，你的心性坚忍强大，在攀登最高巅峰的路上，这才是最重要的。”
　　顿了顿，绝灭有些遗憾的道：“但是，我不能收你做徒弟。”
　　高正阳听了绝灭说那么多，就知道没戏了。
　　他虽然有些失望，还是很坦然的道：“不能和大师学习武道，真让人遗憾……”
　　高正阳跑到黑龙岭，主要是因为这里可以猎杀妖兽。寻访高人，只是顺路。
　　遇到绝灭，的确让他很惊喜。虽不知对方的真本事如何，只看他能躲在后面操纵一切，却不露痕迹。这点就让人佩服。
　　但绝灭真想收他为徒，高正阳也未必愿意。
　　不知道对方性格，不知道对方人品，不知道对方能力，就想着拜师，那也太可笑了。
　　至少，高正阳不会这么鲁莽。
　　高正阳最后道：“我就不打扰大师了，就此告别。”
　　绝灭摆手道：“你别急，我还有个问题，你觉得武道是什么？”
　　“武道、是一种信念。”高正阳无比肯定地说道。
　　“哦，怎么说？”高正阳的答案很超乎绝灭意料，他真的有了兴趣。
　　“招式、技巧，内功，终归是手段，不是目的。目的是获得力量，支配力量。武道的力量，源于自己的身心，是不断挖掘自己，认识自己，不断磨练身体和心灵。归根结底，武道是一种不断超越自我的最强信念……”
　　说这些话的时候，高正阳眼眸中闪着明亮光，语气坚定到无可动摇。
　　显然，没有任何外力能动摇他的想法。
　　对于高正阳，绝灭是真的很欣赏。这么纯粹喜爱武道，还有这么坚定的追求，真的很难得。
　　这世上绝大多数人，都把武道当做工具。没有这种发自内心对武道的热爱，也没有对武道精神的理解。
　　绝灭小时候和高正阳一样，对武道有着发自内心的热爱。只是他的条件更好，才能一步步成为强者。
　　而且，他跟着高正阳这么久，可不止是为了好玩。自然不能让高正阳就这么离开。
　　“法不轻传。”
　　绝灭看着高正阳道：“我可以教你武功，但你要帮我做件事。”
　　绝灭的碧绿眼眸宁静清澈，却如深潭一般，深不见底。
　　高正阳想了下，笑着点头道：“这样最好，你教我武功，我帮你做事。互惠互利，互不相欠。”


第56章　公平交易
　　绝灭正色道：“此事非同小可，你答应后就不能反悔，明白么？”
　　一句话就答应了，固然是干脆利索。
　　可这种大事，还是要深思熟虑，想好了再说话。
　　绝灭必须事先说清楚，免得高正阳又临时反悔，反而不美。
　　高正阳点头道：“大师放心，我答应了就不会反悔。”
　　绝灭眼眸中露出满意之色，说道：“你很聪明，也很有决断。未来成就无可限量。”
　　高正阳自矜的笑了笑，算是默认了绝灭夸奖。
　　他心里也松了口气，这一关算是过去了。
　　绝灭一出现，他就知道情况有些不妙。对方再一报名字，他心就更冷了。
　　能叫绝灭这种名字的，岂是善辈。
　　绝灭是穿了僧衣，眼神是很宁静平和，一副得道高僧的样子。
　　但高正阳清楚，他那可不是与世无争的祥和，而是无视一切的淡漠无情。
　　就像他一样，杀人时并不会有激烈的情绪。因为敌人的生命在他眼中没有价值，不值得在意。
　　这是从骨子里透出的冷酷无情，是经历了无数杀戮，磨炼而成。
　　从本质上说，绝灭和他一样。
　　而且，绝灭已经说的足够清楚。
　　昨天高正阳屠杀疾风部高手时，他就在一旁看着，都没出手阻止。
　　可见，绝灭对别人的死活并不在意。
　　高正阳很清楚，他要是拒绝了绝灭，肯定不会有好果子吃。
　　绝灭都不用杀他，只需要把他擒下，交给风扬就行了。
　　但是，高正阳并不认为绝灭是坏人。这人也不能简单的用好、坏定义。
　　绝灭这个人，骨子有股睥睨四方的豪雄气概，非常的骄傲的。不屑的用手段威胁利诱。
　　只是摆出一条路，来给他选。
　　如果他不知好歹，硬要走另外一条路。那就是他缺少智慧，也没必要在意。
　　所以，把绝灭当做无私的前辈高人，那是犯傻。
　　把绝灭当知己朋友，那是作死。
　　高正阳心里，把绝灭定位为强势合作方。一个不好，就会被对方连皮带骨的吞掉。
　　所以，和绝灭合作，绝不能犯错。
　　另一方面，绝灭也对高正阳也很满意，这个少年有着超乎年龄成熟和智慧，总是能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这绝不像说上去那么容易。如果是绝灭十四五的时候，遇到这种事，必死无疑。
　　绝灭说道：“学武也好，做事也好，都需要一段时间。这座山谷位置不错，你收拾一下，暂时就住在这里。”
　　停了下又道：“以黑龙岭以西三千里范围内，不会有强大妖兽进入。你可以随意捕杀妖兽。这里还有几只蛮族，你不要招惹他们。”
　　绝灭最后道：“风扬就留下伺候你。”
　　高正阳一笑，“我知道怎么做。”
　　绝灭话说的很明白了，风扬就放在他这，怎么摆弄都行，但不能伤害他。
　　也不知绝灭真的念旧情，还是用风扬监督他。
　　高正阳也不在意，风扬对他没有威胁。
　　绝灭对高正阳点了点头，一拂袖，人就冲天而去，一点黑影瞬间就远去无踪。
　　只有破空的尖啸声，在天空上呼啸激荡，由近而远，直至无声。
　　高正阳呆了好一会，才缓过神来，摸着小猫毛茸茸的皮毛。
　　低声叹气自语：“一下就从原始部落跳到太空时代，这尼玛的跨越太大了，哥要不是钛极合金的心脏，这会都被吓爆了……”
　　小猫也是一脸敬畏的看着天空，高大强壮的身体还在微微颤着。
　　它不知高正阳说的什么，但似乎能理解他的情绪。如果会说话，它真想说：“我也好怕……”
　　高正阳正说着，就听到哗哗的水声，一股腥臊气也弥漫过来。
　　他急忙一闪身跳的远远的，对小猫大骂道：“你不但是个傻货，还是个怂货，这就吓尿了，你是不是老虎啊？”
　　小猫一脸无辜的看着高正阳，不明白他激动个什么。
　　“就是一紧张了想撒尿，这都不行啊？”
　　高正阳真想一脚踢死这傻货，尼玛，太丢人了。
　　好在绝灭已经不知飞哪去了，不然高正阳都不知把脸放哪。
　　但说实话，绝灭飞天而起时，高正阳的确吓了一大跳。
　　高阶武者能飞天遁地，开山裂海，这些传说高正阳听过许多。可他从没太在意。
　　武功也好，法术也好，终归是一种真实的力量。
　　修炼了神兵诀，打通穴窍。高正阳体会到穴窍力量，更确信自己的判断。
　　的确，打通穴窍，能够吐纳天地元气，是能大幅提升人的力量。
　　但这种力量的累积，肯定会有极限。
　　什么飞天遁地，开山裂海，那都是神话。
　　直到绝灭飞天而去，高正阳才意识到，飞天遁地绝不是传说。
　　他刚才一直在计算，究竟多大的力量，从能让一个人御空飞天。
　　这真的很难，人的身体结构，本身就不适合飞行。
　　像绝灭那种飞行，比火箭还升空还夸张，更像是炮弹出膛。
　　黑影一闪，人就飞的无影无踪。
　　“至少比音速还快。”
　　缺少一个标尺，高正阳也难以准确估测绝灭的速度。
　　绝灭这一手完全是炫技，显然是在展示力量。但也让高正阳重新认识了世界。
　　高正阳是国术宗师，有他的宗师骄傲。所以他不愿意拜师。
　　可绝灭真的太强了，展示的力量完全超出他认知的层次。
　　这让高正阳震惊的同时，也激发了他浓厚兴趣。
　　既然绝灭能做到，他也能做到。
　　高正阳站在那发呆的样子，清楚的显示在一面明亮的铜镜上。
　　一个白衣女孩看着镜子中的影像，眉宇间却有几分心不在焉，似乎对这一切没多少兴趣。
　　房间的门被推开，绝灭大步走进来。
　　白衣女孩转过身，微微鞠躬合十问好：“老师回来了。”
　　“嗯，”绝灭随口问道：“有什么情况？”
　　“没事。”女孩微微摇头。顿了下又忍不住好奇地问道：“他不过是二阶，老师为什么对他有兴趣？”
　　“飞羽，他天资算远不如你，体质却很特殊，能帮我做件很重要的事。”
　　绝灭温和的解释了一句。
　　鹤飞羽是鹤族的天才，只是随他历练学习几年就会离开。绝灭自然不会多说。
　　“你没事的时候就看着点他，不要让他弄出乱子。”
　　绝灭又交代了一句，才转身离开。以他的身份，自然不可能整天盯着高正阳。也没有那个必要。
　　等绝灭离开，鹤飞羽走到镜子前，低声自语道：“人族小子、听到没，乖乖的不要给我惹事。”
　　镜子里面的高正阳，远在百里之外，自然听不到鹤飞羽的话。
　　高正阳正在忙着寻找新住处，按照绝灭的话，他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
　　这座山谷，严格来说，只能算是黑龙主峰上一块凹陷进去的山坡。
　　背靠一片嶙峋山壁，里窄外宽，外面地势开阔，是一片面积巨大的缓坡。
　　小猫原本就住在山壁下的一个大洞里，里面堆满各种野兽尸骨，臭不可闻。根本不能住人。
　　在野外长期居住，肯定要有一个稳定的住处。还要靠近水源，配备各种生活设施。
　　只要还是肉体凡胎，就要吃喝拉撒。可不是找个地方一躺，就完事了。
　　高正阳找了一圈，觉得盖房子很麻烦，也很不稳妥安全。
　　最终，还是决定把一个小山洞开掘一下，作为住所。
　　至于小猫，还是让它会住在自己老窝。当然，哪里也需要重新收拾整理。
　　不过，这些活都可以交给风扬来做。
　　高正阳找来风振的铁棍，敲下几块大石头，小山洞就宽阔许多。
　　山里有无尽的木材，用青锋剑制作器具虽不顺手，也勉强够用。还有各种石头，也合理的利用上。
　　等风扬把人埋葬好，就成了高正阳的苦力。被他指使的团团转。
　　风扬也不敢反抗，连怒气都不敢露出了。只能在心里暗自哭泣。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死了干脆。原来绝灭大师救活他，就是为了让他承受更多的磨难。”
　　第二天傍晚，绝灭从天而降。就看到风扬正挑着两个粗糙大木桶，呼哧呼哧的往山谷里挑水。
　　绝灭问道：“你在干什么？”
　　风扬听到绝灭问他，眼睛一下就红了，“大师，高正阳让我挑水做饭，不但要伺候他，还要伺候小猫……”
　　没等风扬诉苦，绝灭点头道：“好好做。”
　　风扬一下就愣了，还想说什么时，绝灭已经转头离开。
　　“大师是在用高正阳这个恶魔来磨炼我，一定是这样的。我要努力奋进，绝不能让大师失望。”
　　风扬握紧拳头，心里充满了斗志。精神状态的变化，让他觉得，肩膀上的重担都轻了几分。
　　“大师请坐……”高正阳见绝灭来了，站起来招呼道。
　　桌子是一截直径四尺的天然松木，周围几个木墩深深埋入地下。桌子上还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