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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镜(专家)-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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证严所言正是紧要处。

要知阴神乃是修士洗炼隐识、清净心魔后得来,但人之心魔滋生,随起随灭,便是成就阴神后,也并不消停。寻常修士,会时时洗炼,以求阴神纯净。但也有人会以某种手段,收化心魔为己用,对敌时放出,损人神魂,十分阴毒。

屠独大概就是修炼此类法门,阴神化形之后,心魔缠绕,阴气逼人。对小姑娘这样修为浅薄的孩子,也不需要用什么手段,只要阴神沾染,立时心魔上身,损伤神魂。

成荣的牙齿挫得咯吱做响:“我与屠独老儿不共戴天!”

余慈没说什么,证严却是嘿了一声,摆明是不屑成荣的狠话。他倒未必有什么恶意,而是天生这样的脾气。按说成荣也知道,但眼下小这般模样,他如何受得了,当即怒目而视,双眼已是血红。

证严哪会怕他,斜睨去一眼,倒想看看这家伙敢帐里动手不?

余慈皱起眉头,还未说话,身边小姑娘忽地停止了动弹,眼睛大睁,里面充斥的是满满的惊惶,然后,她尖叫起来。

帐内的气氛被尖叫搅动,当场就绷散了。等三人回神,小姑娘已经就近抓着余慈的胳膊,像是即将溺顶的人抱着一根浮木,拼命地纠缠上来。

她的神志分明有些混乱。一会儿把余慈当成避风的港湾,里面哭泣,一会儿又当成生死仇敌,又抓又咬,折腾了好久,才勉强安静了一会儿。

旁边成荣又是心疼,又是尴尬,又怕开口惊扰,只能以目示意,向余慈表示感谢。

余慈未及回应,已经把大半个身子都埋他怀里的小姑娘,似乎有些清醒了,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视线越过衣襟,扫到了余慈的脸,很显然是看清了,却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竟用这样一个称呼:

“鱼刺哥哥?”

轻唤声细若羔羊,柔柔地余慈耳畔回绕,慢慢又弥漫开来,像是是被久远之前刮来的风吹散了。

余慈呆住。

很久以前,有很多人这样称呼他,但几乎每一个这么称呼他的人,后都双仙教那深不见底的魔窟堕落乃至死亡。所有明亮的回忆,后,都会蒙上一层阴翳,困得人呼吸不畅。

他天裂谷上和小姑娘聊天时,曾说起过一些双仙教的事,却没想小旁边不说,先把那称呼用了,这里面自然有小姑娘一点儿可笑的心思,可眼前这一声呼唤,却似乎重把阳光照射进来!

他怔的空当里,略微清醒的小姑娘终于现,眼人不是梦里,她轻呀了一声,苍白的脸上腾起了晕粉般的微红。小孩子也有自己的心思了,软绵绵又乱糟糟的,像一团搅一起的棉花,但到后,却被单纯的喜悦冲淡了:

“余先生,真的是你啊!”

小眼睛亮,而这光彩似乎弥漫到整张小脸上,让她彻底地清醒过来,活力一下子就注满全身:“我看那个黄泰的脸色,就知道余先生一定没问题。别说是他们那些人,就是……”

她话没说完,这里面事关不己,也是冷静的证严和尚一声咳嗽:“神魂损伤未愈,切忌大悲大喜!”

余慈立时醒悟,忙温言安抚小,哄她闭目休息。

丫头很显然是不想睡的,便拿眼瞪证严和尚,只是看到和尚丑陋的面孔,却又怕了,干脆把脑袋埋到余慈胸口,说什么都不拔出来。

成荣的脑子总算是转过来圈儿,要说万灵门“腐殖魂火”有一半的功夫用神魂上,他比余慈和证严要明白一些。知道帐几人都不擅长治疗神魂损伤,便派人去请虞玄长老过来。

那位长老性子虽是个温吞水,却非常精于安神、**等术,入帐后使出几个安神符咒,果然大有效果,小姑娘唔唔几声后,终于余慈怀里睡了过去。余慈没有立刻放开,直到确认小熟睡,才小心翼翼地将她安置好,帐几人对了下眼,都退了出去。

帐外,成荣先做的还是向余慈致谢,不过经由这么一回,他的精神是愈见萎靡,虞玄长老也说,成荣神魂创伤要比小姑娘重得多,若是调理不善,三年五载都未必见好,甚至修为还会大幅退步,实实是出了大问题。

但这时,成荣反而什么都看开了,他也不管证严会怎么看,告罪一声,强打着精神,扯余慈到旁边,沉声道:

“余先生,天裂谷这边,有屠独此,除非宗主或胡师叔亲至,否则无人能敌,呆下去也只是自取其辱,且丫头损了神魂,必须回去调治,我的意思是,今日便拔营回返……”

此时,成荣已经不现称呼余慈为“道友”,而是跟着小叫“先生”,显亲近,余慈可以理解,但不明白成荣为什么告诉他这些。

成荣紧接着道:“当日遇到先生之后,我以鬼相花之事,请示门主,门主当即答应,将宗门所藏的两朵鬼相花送来赠于先生,此时已路上,我会营留人看守,接收此物,到时先生自来取便是。区区心意,先生务必答应。”

这话却是出乎预料了。余慈怔了怔,没想到万灵门此事上竟是如此痛快,交接之心一览无余。

成荣是彻底放开了,他沉声道:“先生是明眼人,见到敝门这情形,也知这几十年,白日府是怎么个嚣张跋扈法。敝门与白日府,实是不共戴天,只是现实力不济,只能忍辱一时,只等时机成熟,便是拼个鱼死网破,也不枉了。如今只请先生保重,避过白日府的报复,来日再见,必与先生并肩破敌!”

说罢,他拱手一礼,转身便走。

没一会儿,驻地就是人声鼎沸,万灵门驻扎此地的人员开始拔营,集结撤走。正昏睡的小,也其。

余慈站营地之外,嘿了一声。说实话,便是成荣说得再慷慨激昂,也很难触动他的心弦。堂堂修行宗门,不去登仙道、求长生,反而为着莫名其妙的利益,拼生打死,眼界全都锁死绝壁城这一隅之地,那格局心胸,不免让人摇头。

这个层面上,白日府、万灵门全都是一路货色,丝毫不值得同情。

然而,这里面却有一个小……

正沉吟间,身后有人咝咝笑,只听着这声,便知是证严和尚。

证严和尚笑,自然不是为了卖弄他那破嗓子,而是用他一贯的毒舌,挑战他人的承受极限,乐此不彼:

“瞧你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

“义愤?”

余慈不知证严和尚哪只眼睛看到他义愤了,旋又想到这大概是一次试探,并不意,只因他所思所想,并无不可对人言处:

“万灵门到了白日府的位置上,未必会干得漂亮。”

余慈一针见血地指出事实所,随即摇头道:“我只是奇怪,屠独老怪怎么说也是成名已久的人物,何苦与一个孩子为难?”

证严的笑声是难听:“你想和一个疯子讲道理?”

“哦?”听他有挥的兴趣,余慈洗耳恭听。

第64章截杀

第64章截杀

“你能指望一个几十年僵卧床榻,空有一身本事,却只能慢慢等死的家伙和常人一个模样?”

证严和尚话满是幸灾乐祸的味道:“屠独是个老家伙,所以生平恨年轻人,尤其是史家小丫头这种相貌一流,活力充沛的小家伙。这种人会让他嫉妒得狂,非要毁掉才甘心。刚刚他竟然没有下辣手,已经很出乎我的预料了。”

余慈斜睨去一眼,未及回应,和尚又咝咝笑道:“说起来,你也是相貌一流,修为是精湛,正是老家伙讨厌的那种,要小心哪!”

说着关怀的话,可那证据怎么听怎么像期待着双方碰头,再拼个你死我活。

这和尚的性情真不讨人喜欢!不过,这倒是一个有用的讯息。

余慈沉吟片刻,又笑道:“我是外来人,对绝壁城不熟,不知道证严师傅可否为我多介绍两句,这个屠独老怪究竟有什么厉害之处?”

证严昏黄的眼珠出微光,给人的印象便是阴冷无情,但可能是照神铜鉴看到了一些隐秘的细节,余慈却感觉着,此人内心的情感非常之丰富,与外表大相径庭。

和尚看了余慈好半晌,嘿然道:“若我是你,必须是有多么远跑多么远,哪来这么多废话。”

“知己知彼,跑起来才能不被追上啊。”

余慈笑眯眯的,话里话外却是十成十的认真。证严和尚感觉到了,不免有些疑惑,但很快又咝咝笑,将这情绪掩饰住:

“说说也没什么,广交朋友总是好的,只不知我这好心送出去,能否换来万灵门那杯羹?”

这话说得真直白,也有点净水坛席弟子的风范了。

不过,余慈分明没有正面回应的情况下,证严和尚也并没有缄口不言。而是兴致非常高地和余慈聊起了屠独的种种传说,甚至后面还自由挥,说起绝壁城几十来的形势变化。

两人的交谈一直持续到夜色将至,万灵门全部拔营而走,才算告一段落。

然后,证严和尚就那么拍拍屁股,招呼都不打一声,转身离开。

看着和尚远去的背影,余慈沉吟良久。经过这么一番不算交流的交流,他感觉到,这人虽然和死他剑下的毒蛇和尚好似一个模子里出来的,面目可憎,还有一口毒舌,甚至也不算是什么好人。但却有一种骨子里透出来的万事不放心上的随性,这性格展到极致,就是缺乏上进心,不看重面子、尊严,以至于油滑。

净水坛竟有这样一个席弟子,确实是非常有趣的一件事。

不过,余慈还没有忘记,之前和尚与玄阴教传法仙师明蓝之间的交谈。姑且不说话透露出多少讯息,只是后,两人诡异的态变化,就让照神图前的余慈大开眼界。

二人态变化之初,余慈便看到了,证严肉身之,闪耀的阴神光芒剧烈变化,转眼间亮提升,映得图景花,微微震荡,若换算成修为,那一瞬间,证严至少要强了四五倍。

从当时的情形看,余慈可以肯定,间与明蓝交谈的那位,不再是证严,而是那时不知身何方的伊辛和尚,也就是净水坛的住持,绝壁城排名前五的厉害人物。

这世上果然是各类秘法层出不穷,这种说话间便能附身他人身上的诡异法门,余慈以前连想都没想过。

但比法门诡异的,则是净水坛和玄阴教之间的关系。

据余慈所知,净水坛名托佛门,实是一个藏污纳垢之所,自主持伊辛和尚以下,几乎找不出个好人来。因为绝壁城形势,和万灵门大致站同一阵营,算是白日府的对立面。

玄阴教则是传说东方某个大宗门的分支,十年前刚刚迁到绝壁城,基本秉持立,一直平民姓传教,几乎不涉入绝壁城事务,像是这回到天裂谷宝藏,已经是十年来少有的积极了。

就是这样泾渭分明的两个宗门,两位宗门内均是举足轻重的人物,荒郊野外上演一出宣谕接诏的戏码,岂不滑稽?

这完全不符合常理。

再想到明蓝多次提到了屠独和天裂谷的所谓“真形仙蜕”,话里话外透露出来的意思,令余慈心凛然。似乎,他触摸到一个非常了不得的计划……虽然这计划马上就要被某种强大的力量强行断了。

不过呢,他这边,还有一个小小的计划,脑慢慢成形。

人的名,树的影。

俗的话,往往就是真的理。万灵门、净水坛、玄阴教三家原本热火朝天的寻宝行动,屠独驾临后不到一个时辰,便一个接一个销声匿迹,万灵门甚至已经打点行装,回返宗门。只有白日府的修士,提起了心气儿,每日里天裂谷上上下下,全情投入,那未知的宝藏。但那几十号人,无边无涯的天裂谷,便像是几十只蚂蚁,所做的工作,与大海捞针无异。

总体来说天裂谷周边一下子安静下来,静得让人心毛。

前几天堪称是谷风云人物的余慈也消失了,像是怕了屠独的威名,占了便宜之后,溜之大吉。

很多人都是这么想的,包括万灵门送、接“鬼相花”的修士,都做好了白干一回的准备。

但是,当“鬼相花”按计划送达万灵门原驻地时,余慈便像是一个幽灵,趁着夜色突然出那里,从护送的修士手接过药草,时机把握得分毫不差,把两个万灵门也排得上号的人物,惊得目瞪口呆。

这是余慈两天来头一回出现人们眼前,而他暂时也没有再次藏匿的打算。

告别了万灵门的修士,余慈信步走山林间,同时打开盛放鬼相花的盒子。正如成荣事先所说,盒摆放着两朵鬼相花,深紫的花瓣和叶片共同构成了鬼脸形状,看上去非常诡异,与玉简上的描述一般无二。

两株药材均经过处理,能够长久保持药性,倒省了余慈一番功夫。稍稍打量一下,余慈便将药材收起来,速也开始加快。

不过,没等他跑起来,外围山林便响起一声呼哨:

“余慈小儿,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辰!”

嗓音依稀就是黄泰的,伴着这声音,山林连续不断地有人影扑出来,距离虽还比较远,可是四面八面都有人影闪现,一时间谁知道这里埋伏了多少人?

余慈却没有丝毫犹豫,呼哨声响起的第一时间,就朝着西方,也就是天裂谷的方向狂奔。

跑出没半里路,前面就有人斜刺里杀出来,三人一组,正是白日府亲卫组合。黑暗惊鸿一瞥,余慈看到三个亲卫脸上虽是没什么表情,可剑势分明就是决死之意。

交手多日,谁人不知,余慈那令人心丧胆落的凌厉剑法?生死交战时与之正面相对,有八成脱不出是个“死”字,即使是训练有素的府主亲卫结成战阵,也不会例外。

然而,余慈却没有剑,而是甩手扔出一道大日符,瞬间强芒暴闪,黑暗杀伤力是惊人。

三名府主亲卫都是瞪大眼睛,提防着余慈的恐怖剑法,哪里会想到竟是这般结果?他们的反应比当日的毒蛇和尚还不如,当下齐齐惨呼,眼睛已是受了伤损,决死的剑势自然土崩瓦解。

余慈这才持剑冲前,轻而易举地从三名亲卫间杀过去,不需要动用那雾化剑意,赤芒微闪,三名亲卫便都是喉头溅血,死得干脆利落,也是无比憋屈。

“与人拼命,却拿绝望打底,不死何待?”

作为以命搏命的行家,余慈有绝对的资格对三名亲卫表示不屑。当然,他不屑的是黄泰那厮的手段。

其实,今日黄泰的算计还是有些水准的。先是从万灵门的内线处得到消息,抓住余慈前来接收“鬼相花”的机会,布置人手,外围埋伏;其实也看准了余慈雾化剑意虽是凌厉,却只是头三板斧的杀招,将埋伏人手分散,以小型战阵的方式,给余慈添麻烦,迫使其运用杀招,逐步消耗气力,后再一鼓成擒。

这法子不是不可以,可是黄泰实不是当头领的料子。他忽略了、或者根本不意,经过多日来连续出昏招的表现,他手下心目的威望和地位已是江河日下的现实。犹自用“兑子”的方式,不顾惜手下的性命,只为了换取余慈雾化剑意的使用极限。

他看来,这法子很划算,可手下们眼,又如何?

黄泰不知余慈的不屑,此时他还五里之外,领着精锐的一群手下,等余慈的必经之路上。

他也是下了重注,认定余慈不会放弃“熟悉天裂谷地势”这个大优势,将重心全部放西边此次行动,是他挽回屠长老心地位的后机会了,故而绝不容有失。

夜间相对静寂的山林,每一声喊杀或惨叫都格外清晰,虽是连不成串,但听得出来,目标分明就是朝这边来了。通过这声音还有预先设计的传讯之法,黄泰领着手下们山林慢慢移动,随时修正截击的地点,又像是一群饿急眼的野兽,就等着猎物靠近,便冲上去把他撕碎!

偏这时,起雾了!

第65章追求

第65章追求

这雾起得的蹊跷,事先没有任何征兆,突然就弥漫开来。雾气浓重偏又范围极小,就笼上这数亩山林,蒙蒙不散。远方后一声惨叫声已经非常接近,雾笼的山林,四面聚拢的人影都变得模糊起来,影影绰绰,又混乱不堪。

黄泰先是迷惑,但某个念头闪过,他的脊柱一下子冷森森的,如浸冰水。

他是见识过余慈一击的,远遁无踪的本事的。这种环境,视野不清,人影杂乱,岂不是适合那厮的挥?不,说不定这雾就是余慈的手笔,那厮就隐身雾,伺机下手!

有了这个认识,黄泰怎敢怠慢。当下阴神微微振动,便像是甩开一张由神识编织的大网,将近三十丈方圆全部纳入感应范围。

这种阴神感应,范围广大,感应清晰,方圆三十丈内,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模糊感应范围甚至能扩及一里之外,非常厉害。但神魂之力消耗甚大,也格外承受不住直接攻伐神魂的咒法之类,所以他一直都非常谨慎,但此时,他实忍不住了。

神意大网笼罩之下,范围内所有生灵的神魂波动都清晰地映现其上。生灵之神魂个个不同,黄泰这等修为的人物把握下,任何细微的差别都是醒目的标识。

他命令手下旁边护卫,自己则全力感应。刹那间,附近激烈运动的府卫位置全都被收拢其。可是,关键的那个……余慈哪里?

黄泰脑子有些懵,但也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他就豁出去了!

一咬牙,一直肉身内伺主导神意的阴神,陡然出窍。没有了肉身的限制,阴神感应的敏锐程瞬间提升何止十倍?此瞬间,他“看”到了,山林某处,一股冰寒冷澈的气息正融浓雾,随风飘动,无声无息地逸向远方。

那气息几乎与浓雾融为一体,结合得是如此紧密。若非阴神强行出窍,带动神意大网激烈振荡,与周边生灵神魂产生干扰反应,这回又要被瞒过去!

那位置是……西面?

阴神瞬间没入顶门,黄泰激零零打了个寒颤。他虽然成就阴神,但距离阴神出窍神游还有那么一段距离。阴神未臻圆满前暴露天地间,纵然是连月光都没有的夜晚,也是微有损伤。

他强压下身体不适,破口大骂道:“后面,那王八蛋后面!”

黄泰的驱使下,周边府卫亲卫一窝蜂似的冲过去。黄泰也跑出两步,可很快他就绝望地现,目标必然是有一流符法加持,速快得惊人。除他之外,这里没人能够追得上。

广阔的山林,若大队人马不能形成合围,他一个人追上去,又有几成把握能将那个狡猾如狐的家伙留下?

又想对方几乎要彻底与云雾融而为一的诡异手段,黄泰不自觉停下脚步,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天裂谷,对方能够来去自如,将他们一帮人玩弄于股掌之上有这样的本事,天裂谷,不正是如鱼得水?

前方,余慈的身形已经完全消融夜色里,但没有雾气的遮掩,他神魂独特的波动,也如烛光般燃烧,闪闪灭灭,指明了方向,却也随时可能脱出感应范围。

黄泰惨然一笑,终于取出早已准备好的玉符。

这玉符上面廖廖几道符纹刻画,阴气森森,灵光闪耀。这不是他的手笔,而屠独赐给他的应变之策。

黄泰却希望一辈子都不要用到这个。他还记得很清楚,他接过此符之时,屠独笑眯眯的言语:

“白日府立派多年,难得有这么一次机会,本座倒真想试试,擒捉那么一个小辈,滋味儿如何?”

黄泰明白,若老家伙真的试了,他白日府的未来,必然是黯淡乃至于悲惨。但放跑了余慈,那他的未来……他也就没有未来了!

再不犹豫,阴神驱动神意灌注其,随即一把将其捏碎。

“嘶”地一声响,一道若有若无的烟箭飞射而出,飞不出半里,烟箭受风压冲击,形体陡变,丝丝缕缕的烟气化为根根素羽,几次曲折变化,竟化为一只巴掌大小的仙鹤,其势悠悠,速却一点儿不慢,转眼飞得无影无踪。

看着烟鹤成形,黄泰身上一软。却不是耗力过大,而是他明白,他终于挥霍掉了屠独赐给他的后机会!

他的牙齿挫得咯吱作响:“王八蛋,待捉你回来,我必让你后悔生这世上!”

黄泰从来没有怀疑过余慈的命运,他看来,有白日府席长老、成名数年的还丹修士屠独亲自出手,那小子的悲惨结局已经注定了!

远遁的余慈暂时体会不到黄泰的复杂心思,刚才他以“雾流驻影符”为障眼法,以雾化剑意驱使肉身,使出近于隐身术的手段,已是把近些时日来,对叶缤剑意的理解运用到了极致。数里路跑下来,隐然已有些疲倦。

这种身体虚的感觉,他已经很熟悉了。叶缤赠予的剑意确是神技,然而对他来说,负担也是很大。经过这些时日的熟悉,他明白,以雾化剑意出手,多五剑,他就要全身虚脱,超过身体承受的极限。

还好,他还有“先天一气”造就的强悍回复力打底,几口呼吸的功夫,这倦意便一扫而空,全身又都充满了力量。

然后,他打开了照神图。

冬夜山林淡青光雾悬浮,依旧是倒扣的海碗形状,颜色略有些深,忠实反映了天裂谷附近天色明暗的变化。余慈的心念其略作转移,很快就现虚空那只小小的烟鹤。

“果然是飞鹄魂符,姓黄的还真是没有半点儿创意!”

这符法他也会,是属于妖图鬼纹的范围。成符后,能够捕捉数十里范围内的特定阴魂鬼气、神魂波动,用以追捕定位,恰当不过。之所以说是“果然”,是因为前日,屠独老妖怪将此符交给黄泰时,他正好用“一气三呼”之术加持的照神图从头看到尾,没有半点儿遗漏。

然后,屠独老妖怪就应该追上来了。

余慈慢慢蓄养气力,步伐自然放慢,他重开始画符,将其封照神铜鉴的青光灵引,因为要照顾封存的时限,这个时间必须把握得比较精到才行。

三道符箓书就,心境从空明的状态退出,自我的情绪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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