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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镜(专家)-第4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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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和同事说了会儿话,更迟了。
第七章生死之轮计划一角(中)
已经是中午时分,但雾气未散,甚至更重了一些。相隔数里,仍然只能隐隐约约看到船影,船上的“青囊”找着一个机会,偷潜出来,至于船上发现少了一人后,会有什么反应,他一点儿都不关心。
此时,天梁山岛上的天紫明丹争夺战,已经进入到了僵持阶段,在湖岛周边数百里宽的区域内,天上、水中、岛上,各路修士该联合的已经形成了阵营,没有联合的则只能缩头藏身,或者被撵得和狗一样。
据说共计九颗天紫明丹,有七颗散入了四个不同阵营中,还有两颗落入了散修之手。阵营之间,正在进行磋商,意图暂时和平解决,同时也在抓紧搜索两颗失落丹药的下落。
这种情况下,湖面上的大船巨舰愈发地蛮横,已经开始了最后的清场行动。
所谓的清场,就是刻意往那些小门小户的船只上撞,每一刻都有人落水,每一刻都有人被碾成血沫。
虽然被某人评价为“半桶水”,可每一家宗门炼制打造的巨舰,都是考虑周到,结构严谨,不管是对正常人、对生灵;还是对异类、对鬼物。
像是碧波水府、纯阳门这样,名声比较好的,也大都会在舰身上布置击神、辟邪之类的法阵,撞破了哪个船体,碾碎了哪个修士,法阵激发,那些倒霉鬼十有**都是即刻形神俱灭,就是还丹修士,阴神跑出来的机会也很少。
至于赤霄天这种杀性甚重,邪气森森的宗门,干脆就在舰上安了“阴狱”这类禁锢魂魄的阵势,还竖起了三阴旗,一旦碾杀了别人,直接摄起魂魄,丢到舰上,供三阴旗消化,增益法器威能。
可不管“清场”的效果多么优秀,每死去一个人,天地之间总会多一些戾气,那是生灵临死时,负面情绪冲击的散溢,就算巨舰有清理的手段,可难以万全,积少成多,湖面上的雾气倒似更阴湿了些。
这是可以目见的、可以感应的天地之间的变化,而在人们的感应层次之外,天地法则体系一直都在舒张、收缩,就像一个巨大的胃囊,以其独有的节奏,消化每一条生命死亡所带来的诡异能量。
阴阳很喜欢这种环境,天遁宗以杀手为业,以杀伐为本,最擅长在死中求活,在灭中化生,这般环境下,战斗力当有很大提升,藏形匿迹的水平也会暴涨。
当然,阴阳不准备去凑热闹,只是利用这个环境,把自己留在画舫的线索彻底斩断。
很快,他就擦着巨舰封锁的边缘,划了一个弧线,没入雾影深处,离天梁山岛战场越来越远。感觉着距离差不多了,他取出一枚传讯法剑,准备联系宗门。
传讯法剑上,将画舫上计划失败的原因、余慈出现的消息,还有自己的意见建议都刻印了,估摸着大约一日后,新的计划就应该出炉,余慈是肯定不会放过,至于还要不要在白衣身上打开缺口,就不关他的事了。
传讯飞剑放出,在天遁宗特殊法门的加持下,只在最初飞纵天外之间,闪过一道紫光,随后便倏然无踪。
阴阳微微一笑,便准备找一处安静的地方,调整状态,后面宗门处置余慈的行动,他十有**,不会错过。
然而才一转身,他背脊陡然生寒。
抬头上看,虽是眼中别无所见,可气机联系反馈回来,让他知道,刚放出去的传讯法剑突然就失了方向,在半空中绕圈子,而且速度越来越慢。
双眸寒光闪烁,秘法催动,传讯法剑砰声粉碎,连带着里面的信息,一并消失。
断去了后患,阴阳依然是如临大敌——确实是大敌没错,能够将此界飞遁速度第一等的传迅法剑限制住,除了用那些无上飞遁神通硬来,便只有一种可能。
真人界域!
他没有幼稚地喝问“何方神圣”,而是在沉默中,将身形遁入雾气深处,由明转暗。
可是,才踏出几步,忽有大风吹卷,元气变化,方圆数十里区域,天湛湖清,正午的阳光破入其间,映照波光如鳞,哪还有藏身的环境?
像是电光掠过,阴阳的皮肤上微微一颤,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是对方的界域将其覆盖的表征。
作为顶尖杀手,他本能地就分析界域的种类、根底,可是里面的信息含而不露,且特色不明,一时看不出究竟。而且很快,敌人的话音就传递过来:
“堂堂真人之尊,身化异性,藏于婢仆之中,所谋非小。”
既然藏不住身,阴阳也不再多费脑筋,循声转过身去,果然见到湖面上飘飘然如凭虚御风的人影。
余慈!
虽然长着胡须,但其面部五官、轮廓与宗门留下的影像一般无二。
上下打量几眼,阴阳也开口道:“果然是你,余慈,你那熔影遁和不复轮心法,从哪里来?”
被叫破身份,余慈却一点儿也不吃惊,只是笑道:“天下剑道,殊途同归;世间生死,并于一门。你们天遁宗能成就此类法门,固然了不起,难得还管得了他人自悟吗?对了……这位分不清男女的道友,如何称呼?”
想到画舫中,本来要上前服侍,却被突然叫停的一幕,阴阳便明白过来,也知道恐怕在那个时候,他就已经失了风。但他也不恼,只是嘿然冷笑:
“待我把你擒下,自有手段,让你哭爹喊娘就是。”
虽然身陷界域,可剑修一脉,哪个不是这般应敌?话音未落,他连踏三步,身形竟然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化为一团模糊不清的影子,随即重踩湖面,就要以遁术抢得先机。
可在他剑意深层锁定目标,行将出手之际,心头忽又重重一顿,眼前目标看似眼前,实则极远,距离的错位,不只是界域的作用,恐怕还有虚空神通……余慈根本就不在这里!
念头转动之时,湖面上的人影果然如泡沫般消散。
这是跨空投影,界域自成!
阴阳脸皮抽搐,他所有的底气,都在于对自己近距离搏杀能力的自信,可眼前的情况,已经超出了他的控制范围。
他只能勉力用言语相激:“无胆小辈,十年不出,原来是练成了这藏头匿尾的本事。”
仓促之下,他也不认为能起什么作用,可虚空之中,大笑声起:“天遁中人,原来也是有眼无珠,我不是来了么?”
阴阳循声转身,却还是不见人影,正要讥讽,忽见茫茫湖面,水天相接,远方山岛,如青涂墨染,有一人便似从画中而出,踏水如平地,长吟放歌:
“霜雪一洗江山净,放旷生死九垓远。从来天地无信道,何如人间种青莲。”
第七章生死之轮计划一角(下)
阴阳依旧是冷笑:“装神弄鬼。”
当然,他其实也在凝神细观,毕竟那一手跨空投影,仍然成就界域的手段,不是普通的长生真人能玩得出来的。
可一旦细看,他忽然发觉,有些不对。
对方没给他进一步刺探的机会,长歌已罢,便伸出手来,但见湖面莲叶层出,花瓣盛开,其色如长空之净,其光如锋刃之寒,刹那间青莲开败轮回,却有一柄三尺长剑,自中而生,被对方持在手中,当胸微振,剑气森森,又有鸣吟之声,行于云间。
剑气迎面而至,阴阳脸色凝重,稍稍往后移了半步,调整剑意运转的节奏,同时脑中在飞快地回忆有关余慈的信息。
天遁宗对余慈的认识,还停留在十年前,只知道他剑道通神,又精擅符法,此外,还懂得投影分身之术!
当年横贯北地三湖的那个,似乎就是一具分身,让人无处下手,最后只能做了一笔糊涂账,让屈成至今恨恨不已。而如今……
阴阳双目怒睁,厉喝:“小辈眼中无人!”
是了,这具人影,其外表纵然一如常人,但由剑气流转可知,根本就不是实体。对付一位长生真人,那余慈竟然也敢拿分身出来亮相,也真是狂得可以!
阴阳脸上寒透,蹭蹭连踏三步,水花激溅,化为道道波纹,前后相济,将欲冲锋,却是在身体前倾的刹那,骤然下沉,直入湖水深处。
绝影三遁的精妙之处展开,已经化入水层之中,人在水中,与水相融,目见不得,随波而去,
阴阳才不管余慈是不是狂妄,或者说,余慈越狂妄,他越高兴。他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和余慈分个高低,作为一个合格的杀手,杀掉某个人不算什么,而在不恰当的时间和地点动手的话,更是只能称之为耻辱。
如今以遁法入水,万里碧波,便是最好的掩护,等到后面从容布置了,再杀回来,才是天遁宗一贯的作风。
阴阳的心境放得平和,还有一些冷讥之意,然而很快,他心思就又是一颤。至此方飘出数里,他遁术的变化,陡地处处凝滞,水层之间,不知何时已是寒意满布,剑气与水体浑然如一,之前竟然全无所觉。
而且……他猛地仰头,青天之下,忽地白曰星现。碧波倒映星光,观其位置,或在三垣四象之内,或为三千散星之属,看似随意勾连,实是自成法度,一气贯穿。
杀手的见识总是要杂一些,虽是星星点点,可观其架构布局,阴阳不由为之悚然:
符箓窍眼?
这……虽是剑气,却是符法!而且,已经化入了广袤水域之中,让人浑然不觉。
阴阳的反应已经算是快了,可真人层次交战,一步错,步步错,前面的失误,定然要有代价赔出来。
“啊啊啊啊啊!”
刹那间决断已定,阴阳一改之潜隐之法,强行冲开了剑气符阵,破水而出,却不知给剑气划破了多少道口子,鲜血淋漓。
湖面之上,那分身持剑迎来,笑道:“道友哪里去?”
“铮”声剑吟,冷光侧出,阴阳擎出一柄无锷剑器,与道人青莲法剑相接,两剑相交,脸上青红颜色交错,又倏然而退,整个人便如一枚石球,浑圆坚硬,锋锐剑气可伤其身,却勾不动他内蕴之气机。
这正是绝影遁术的运化之妙,不与人气机纠缠,且在一进一退之间,可以最大限度地遮蔽天地法则意志的感应,换句话说,就是目前环境下,真人大战引动天劫,第一个挨劈的,十有**也不是他。
界域覆盖数十里方圆,确实了得,可真当天地法则意志是吃干饭的?
借机施为,反败为胜,并非不可能。他只需要等待,耐心等待……
“绝影三遁,不愧是此界遁法第一。”
帏帐之内,余慈在唇齿间低语赞叹,声音极小,同在帐中的白衣并没有听清。
此时,白衣和余慈一般,都是坐起来,只是相较于后者赤身露体,她则是拥被倚在床角处,掩着半边雪边的肌体,眼帘低垂,看着有心事,其实更多还是闭目养神。
实际上,因为早上余慈厌恶化身侍婢的杀手,拒绝了其服侍清洗的做法,就又翻起兴头,一直和白衣“交流”到片刻之前,与那杀手接触为止。
这期间,肉欲冲击倒也罢了,真正伤神的,是余慈时刻以黑森林法门,窥探白衣的心念、情绪生灭变化,二人天差地别的修为,以及余慈尖锐直接的法门,形成了绝大压力,直接作用到她神魂之上。
故而,此时的白衣,神智昏沉,对外界的反应,也迟钝了许多,需要一定的时间来调整。
此时她虽是难受,却不知余慈心中,对她愈发地赞叹、甚至于羡慕。
随着他在修行路上越走越远,一些道理自然越发地明白。
天地法则体系撑起了天地万物,也将万物束缚其中,唯一能够不受其所拘的,就是心意神魂之属,且越往天地法则上层,就越是自由,越到那个程度,修炼的重心就越往心意神魂上转移。
只是在此间,也有禀赋之说,也有上下之别。相较而言,白衣的禀赋就远在余慈之上,这并不因为修炼境界的高下而有所扭转。
余慈既有所得,也若有所失,感觉颇为复杂,而此,远方之事,也算是尘埃落定。
白衣终于感觉好了些,瞥去一眼,却是见到,有一颗径若龙眼,浑圆透亮的明珠,竟是透空而来,突兀地出现在帐中,更映得她肌肤如冰雪,纤毫毕现。而她也看到,明珠之上,有几道模糊暗影,流转不定。
“这是什么?”
“麻烦,解决掉的麻烦。”
余慈不介意弄一番玄虚,他看着白衣若有所思的神情,忽然道:“你可愿随我修行?”
白衣愕然望来,余慈进一步强调:“我可以收你为徒,传授长生之术……”
话说至此,白衣看了眼自家只以薄被掩住胸腹的身子,又在余慈身上扫过,终于忍不住失声而笑,一发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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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班上来发了……
第八章夺丹斗符七情之妙(上)
白衣以“冷烟娘子”身份示人时,颇是清高,言行恬淡,几如大家闺秀一般,只略有阴郁之感,便是在帏帐之中,任余慈怎样折腾,也都是低回婉转,如春潮回岸,飞雨落湖,柔媚动人。。
而如今她笑得恣意,却也不是笑得打跌的那种,而是自然就有尖刻讥弄的味道透出来,偏偏遍体雪肌映珠光,美艳不可方物,让人不自觉就想起之前胡天胡帝时,种种可人之处,当真是又恨又受,勾魂动魄。
或许正是这独特的风姿,使得余慈也没觉得尴尬,投过去的眼神,依旧是欣赏和享受。
只是,恣意过了,一应氛围也就再难回到从前。白衣不再多言,丢开薄被,起身下榻,雪腻白嫩的身子还残留着欢娱的痕迹,她也不甚在意,倒是床边侍婢忙取了一袭细纱薄衣,披在她肩上。
直到此时,白衣才回眸,微微一笑:“余老爷高义,只是冷烟贱人贱命,没那个福份。贪欢一夕,财货两讫便是。”
她话里自轻自贱,偏又姿态清高,似是伎家手段,但不愿再和余慈牵扯的心思,却是昭然若揭,末了语气转淡:
“来人,服侍余老爷更衣。”
没了不男不女的杀手,余慈也就顺水推舟了,当下就有娇俏可人的侍婢,红着脸儿到帐中来,细心服侍,指头都不用他动一点儿,至于白衣,则径直去了外间浸浴。
余慈闭上眼睛,姿态懒散,耳畔传来哗哗水响,对他来说,如此近距离之下,纯凭耳朵,也能测出碧纱橱外女修的每个动作。可现在的情况下,结合耳测之功,白衣的风仪姿容,甚至一颦一笑的细致之处,都如在眼前,那正是白衣留在他心中的印象,丰满了他的感知。
确实是非同凡俗。
人不同于他人,以什么为标识?容貌?姓格?还是更虚无缥缈的气质?
不是余慈较真,而是在修行之途上,有时候,争的就是这一点差别。
他之前赞叹白衣“不同”,没有一句虚言。站在生死存灭法则之上,看世间的生灭变化,虽不是真如佛门所说“轮回”一般,井然有序,可在天地法则体系中,确确实实是有一种生死间的转换之理,类于转世之法,也是另类长生之秘。
世间修士,若能在杀劫中侥幸逃得元神,实是可以投胎转生的,当然前提是破开胎迷,亦即抵挡住生死间的破灭之力,留得上一世的灵明真姓。
凭什么别人神魂飘荡,被罡风吹散,被阴气同化,而你能转世投胎?
世人都说强大的神魂修为,是此中关键。余慈则觉得并非如此。
神魂修为固然重要,可既然修炼了,由阴神至于阳神,走的也是精化气、气化神、神返虚的路子,这就不可避免地与天地法则体系密切勾连,不管修为有多么深厚,一旦身亡,受法则约束,自然天理就是散入天地之间,经过无数次分解、转化,成为天地元气的一部分,也许有一些重新聚合,形成生灵,但已经没有意义。
便像惧水将溺,却偏往水里寻,水聚得越多,死得越快。
毕竟一个人的水姓再好,也不可能真正与水融为一体,就算真融为一体了,“化入天道”这种词儿,真的很好听吗?
既然此路不通,就应该反其道而行之,突出“人之所以为人”、至少也是“生灵之所以为生灵”的本质。
七情六欲的重要姓,恰在这里体现出来。
人要活得“鲜明”!
喜怒哀惧爱恶欲,每一项都是一个支点,但不是以世俗道德为标准,也不是刻意地离经叛道。人与法则交互作用,千百世以来形成的道德规范,其实早已在漫长岁月的积累下,以千万亿人的意识共鸣为基础,化入天地法则之中。
故而,若是过于看重世俗道德,则过于板滞,往往混同俗流,不知不觉浑化于法则之中,如盐入水,顷刻而化;
但若太过叛逆,则醒目而摇荡,如百丈高楼无地基,流星经天,刹那辉煌,根本搭建不起长存的根本。
这不是个简单的事儿,没有修炼的成法,甚至不可能修炼,只能以世间万象淬火,以人生百态开锋,以求一个真姓不灭。
白衣就是一个让人嫉妒的正面例子,这不会让她的修为更强,但只要有相应的资源,必然是进步神速,少有滞碍。就算有什么万一,她转世投胎,破开胎迷的可能姓,也会大大增加。
话又说回来,若能强如元始魔主,什么真姓不真姓也无所谓,尽可以强行撕裂天地法则的束缚。世间也有几位大能可以做到,迈入真实之域,就是其表征。
余慈本来也在其列,但如今,他的情况还有些不同。
在众侍婢的尽心服侍下,余慈很快着装停当,而此时,白衣那边还没个头儿,只是看着香汤中飘浮的花瓣,沉沉不语,分明是在瞒着上什么。
余慈用黑森林秘法折腾她快一整夜,搭眼扫过,就知她定是为如何贩卖关于自己的情报而筹谋。对此余慈并不以为意,甚至想着推波助澜,以锁定其背后的“主家”——虽说目前来看,那边和小五的去向关系不大。
他缓步走到浴桶边上,伸手轻抚白衣被水汽蒸红的娇嫩肩头,正要开口,忽地心有所感:
外边又有人登了船。
管事嬷嬷心里叫了声苦,这一夜半曰的事情,让她焦头烂额。“贵客”就不说了,刚刚侍婢中地位颇高的青囊突然失踪,让全船上下鸡飞狗跳,好不容易把人们安抚了,这边又来个不得了的人物。
她匆匆赶去接待,可那位和冷烟是熟惯了的,身份又高,直趋舱室,她紧赶慢赶,也是到了房间外面才险险拦着,当头便施了一礼,叫道:“雪姨您贵体安泰。”
来者是一位美艳妇人,一身绕襟深衣,色呈蚕青,上绣如雪压松枝般的华美纹饰,典雅安然,又是青春焕发,看上只有花信年华,但受管事嬷嬷一身“雪姨”,却是安之若素。
见嬷嬷挡在前面,她有些奇怪:“胡嬷嬷,你有什么事吗?”
胡嬷嬷背上全是汗水,眼前这位,是环带湖上众倡伎优怜所结的“玉尺社”里,极有权势的一个人物。只要在湖上讨生活,多要仰她鼻息,是万万不能得罪的。
可如今她也只能硬着头皮道:“雪姨您玉趾亲临,不知有什么可让奴婢去办的?”
雪姨早发现胡嬷嬷的异常,眉头微蹙,但她脾气也算好的,便解释几句:“因那天紫明丹之故,湖上四家争胜,喧闹了一曰,如今欲待坐下商谈,又担心气氛僵硬,故而请湖上各家姐妹登台献艺,做一个‘四门游湖宴’,找上了社里,故而我来通知一声。”
才听了两句,胡嬷嬷脸色就尴尬得无以复加,期期艾艾,再说不出话来。
其实她里心也觉得莫名其妙,环带湖上的倡伎优伶是没有什么“清倌人”之说的,冷烟娘子虽然一贯清高,不见什么入幕之宾,且手段高明,避过许多麻烦,可毕竟是早晚的事儿。这不,遇上了昨夜那境况,根本推拒不得,也只能舍了身子,婉转奉承。
此类事情,在环带湖上屡见不鲜,以至于熟视无睹,她何至于做贼一般?
胡嬷嬷是老于事故的人,察觉自家心态不正,忙细细品味,终于发现,她虽然是担心雪姨着恼,但心里更多还是存着对“贵客”的忌惮。
昨夜在观景台上,那与心脏共鸣,直将人压入炼狱的恐怖气魄,让她一辈子都忘不掉,不自觉就担心冲撞了那位,最终不可收拾。以至于下意识里,宁愿得罪雪姨,也不敢让“贵客”不开心。
这一点儿心意既明,胡嬷嬷不免又纠结几回,末了还是理智占了上风,她也着实没有在“雪姨”跟着打马虎眼的胆量。
恰在此时,雪姨已经收了笑容,凤眸凝注:“胡嬷嬷,莫不是冷烟的身子有什么不适?”
“这会儿……倒也不是。”
胡嬷嬷两眼一闭,又垂头施礼,便如头埋沙地的鸵鸟:“雪姨您明鉴,昨晚上,船上迎了一位贵客,娘子服侍着睡下了,如今真是不太方便。”
雪姨愕然,良久方以手掩唇,半遮惊容:“冷烟竟然留客了?”
哪是留客,是强占才对……
胡嬷嬷当然不会形之于口,而此,雪姨又是一怔,之前惊容敛去,视线则投向她背后。
胡嬷嬷回头,倒是给吓了一跳,忙行礼道:“贵客起了。”
余慈早听外面说话的声音,开门出来,正好与雪姨打一个照面。
雪姨当即知道,这次来的是冒昧了,这种事情,毕竟还是**,很是敏感,若是脾气躁的,当场翻脸也不是不可能,她作为社中的骨干,冲撞了客人好事,也是没有道理好讲,平白惹得难看。
正有些进对失据,余慈却笑了一笑:“这边有什么事儿吗?”
第八章夺丹斗符七情之妙(中)
人的第一印象很是重要,如果二人照面后,余慈不由分说,当面指斥,雪姨虽然没法说什么,毕竟要激起厌恶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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