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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乖-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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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杯普通奶茶却有极高热度,甚至燥出了打免费宣传的民间新闻,大批受众赶热闹或者真好奇,网上关于这家网红奶茶店的测评也是隔三差五出现一个。
李月寒寻到一个新的新闻选题,上午出门直接赶到这家店门口。
适逢暑假,排队买奶茶的人更多,大部分还是未出社会的学生,嬉嬉笑笑聚在一块儿。
李月寒站了会儿,听到她们说前面有个好看的小哥哥。
“真的吗?真的吗?真的很好看吗?”
“当然,我就是在微博上看到了他的照片才来的,就是听说那个男孩很低调,连记者的采访都拒绝,只说自己是打暑假工的高中生,不想生活被打扰。”
“有照片吗?让我看看!”
…
又是一阵叽叽喳喳的热闹。
李月寒的手机突然振动,她按下接听,打来电话的是李潇。
“喂,爸,我在外面,有什么事长话短说。”
李潇近来电话打得频繁,隔着两三天早中晚就要问候一趟,父女两人没有话聊,张口闭口话题中心全部集中在许招娣的身上。
但李月寒并不想聊许招娣。
“你妈最近脚崴了,有空回去看一下。”
前面排队的长龙稍微缩短了点距离,李月寒跟着灰T女孩挪动步子,她一手拿电话,一手胳膊环在腰上,不轻不重叹出口浊气,算是退让,“我今天晚上就回去看她。”
李潇说好。
父女两人没话讲,各自拿着电话尴尬几秒以后就默契地分别挂断。
点单队伍很快排到李月寒,她盯着面前的电子菜单,要了一杯店内的招牌奶茶。
“嗯,好。”店员的回答迟钝几秒。
李月寒抬眸,视线从屏幕上移开,她伸手取单号的时候碰到一双熟悉的眼——黝黑的瞳孔,扇形的褶皱,眼梢微微上/挑,垂眸眯眼时有着轻微的冷。
他的下半张脸被口罩挡去大半,可还是能从局部五官中窥探出熟悉的影子。
大概他就是那个很好看的小哥哥。
“K0255,排队等。”
李月寒点头道谢,扫码付款以后,折身站在另外一拨人中。
室内放着慵懒的流行乐,李月寒靠在一面墙上,她今天穿了件灰黑色的破洞牛仔短裤,下沿布料参差不齐,一只胳膊反手扶住后腰。
头发没扎,散在肩膀。
吉他愉快的前奏响起,慵懒的女声腔调像柜台前飘出凉意的水汽,李月寒随意地靠着墙面,她的前面站了几个人。
来来往往,像海水潮涨潮落。
“When you are lonely as the sky,
Left to be bluish,
Left to be bluish,
Waiting for the dark to e,
To hide your bluish your bluish……”
“前台点单换人,星厌你来负责打包。”
位置换动,他站在柜台后面正对着李月寒。
她姿态完全放松地靠在墙上,烟蓝色的壁灯光沿着她的锁骨游走,切到她的下颌侧颜,柔软白皙脖颈中间有粒黑色的小痣,藏在发间若隐若现。
外面温度高达三十八摄氏度,她却冷得不在同个气候。
“Find the red light up the dark,
Sky blush till sun goes down,
You blush till lights fade down again,
Just lie with me and i can see,
Why the world is awake to escape the hurricane……”
“星厌,打包。”店长在身后突然催促。
苏星厌后知后觉回过神来,伸手扯下一个包装袋,右手拿过奶茶颠倒摇匀,装下一个吸管系好,“K0255。”
歌曲咬着最后一个音,绵密沙哑的歌手嗓音不断重复,“All so blue。 ”
她带着取单号过来,长发随意散在肩后,趿拉一双木底黑面人字拖,姿态慵懒,比蓝色冷清。
冰桶冒出的水汽横隔在两人中间。
“我的奶茶,谢谢。”
“好。”他的耳尖冒出一抹胭脂红。
—
傍晚六点,李月寒结束用餐从公寓出发回家。
她换上平底凉鞋,早上的短T牛仔也跟着换成一身黑的连衣裤,没化妆,单单抹了点口红。
赵音一通电话过来要约她喝酒。
“没空。”李月寒按了下车钥匙,打开驾驶座矮身坐进去。
“有事?”
“嗯。”她启动车辆,挂倒挡开出去,踩离合再换挡,油门踩下,车子如离弦之箭快速飞出。
“需要处理点烂事。”
烂了二十多年的事。
钥匙扭动,李月寒开门进玄关,屋内很暗,晚上六点也没开灯。
她把钥匙随意扔到茶几上,“碰——”地一下砸出声响,按下开关,头上顶灯亮起。
暗色被噬,黑夜抖落它的褶皱露出原本面目,一位充满贵气的妇人双手环胸靠坐在沙发上,她掀唇冷笑,面容与李月寒有着六七分的相似。
“终于舍得回来了?”
李月寒并不惊讶许招娣坐在这里,她不应话,径直走到对方面前,屈腿半蹲,不顾对方挣扎一只手直接抓住她的脚踝,用力攥紧,再狠狠甩掉。
“原来没崴。”李月寒抬头冷笑,“现在借口越来越不走心了。”
许招娣不甘示弱,立刻反唇相讥,“但你还是回来了。”
她的脸上浮现出一股与现在剑拔弩张氛围不相符的喜悦,眼角眉梢点着亮,但偏偏又要压制住唇角上扬的弧度。
她说:“看,你还是在意我的。”
李月寒起身拿过钥匙要走。
许招娣着急,站起来一把将她拉住,两人左右拉扯了下,许招娣一个踉跄,半边身子靠在李月寒的身上,她的语气已经软了下来,甚至带着哀求,“月寒,回来住。”
“不可能。”李月寒一口否决,“当初是你先放弃我的。”
许招娣垂头:“我后悔了。”
李月寒觉得讽刺,她提起一边嘴角笑,眼睛却是淬着冷意。
她拂开许招娣的手,转身坐进沙发,没先开口,舌头抵着后牙槽,而后深深叹了口气,“妈,我们聊聊好吗?”
许招娣在她对面坐下。
“我一直觉得自己是畸形的。”李月寒语速不快,深思熟虑组织语言,“包括现在,我都不能很好地去理解所谓的爱与被爱。”
“我原本以为是自己的问题,特别是高一那会儿,你跟外婆有了走动,你说我……我只是你的女儿。”李月寒说到这里,停顿了下,她没看许招娣,继续往下,“那段时间我很痛苦。”
许招娣有些急切地打断她,“我知道……”
“你当然知道!”李月寒挺直身子,但很快又颓然垂下肩膀,她看着许招娣,脸上硬生生挤出一个笑,“因为你是故意的。”
“我越是因为你痛苦,你越是快乐。”李月寒的声音里含着颤抖,“因为这是证明你被爱的最好表现。”
许招娣没应,惨白的灯光照在她的脸上,过滤掉的层层铅华,只剩兵败如山倒的落寞之势。
“我的畸形是你带来的。”李月寒很快收拾好情绪,她又恢复到原来淡然,甚至冷淡的态度。错开眼不再去看许招娣,李月寒摁揉眉心,“妈,你才是最病态的那个。”
李月寒从小对父亲的认知很淡。
她极少同李潇在家交流,因为许招娣不喜。
她的母亲从不吝于在李月寒面前表现自己痛苦的情绪,一开始只是哭,唬得李月寒陪她一起哭,再然后就是不说话,不管孩子什么反应都不给一个回应。
她们是母女,不管是缘是劫,血脉里斩不断的联系,就注定她们是彼此的唯一。
客厅里安静得针落可闻。
许招娣起身拉开窗帘,梧市一带最繁荣的夜景就在她的脚下,她依靠在墙上,背对着李月寒,自顾自开口絮絮叨叨,“都说高处不胜寒,我一个分公司的副总,高不成低不就,往上要看董事总裁的意思,往下又要在下属面前做恶人。最近工作很忙,也就这几天有空回趟家……”
李月寒:“你什么意思?”
许招娣仰头停顿了下,她双手环胸,身子绷成一条线,沉下声来幽幽说道:“月寒,你迟早会回到我身边的。”
“我养出来的神经病,除了我,还有谁要呢?”
第29章
爱这种东西对许招娣而言,就像橱窗里的奢侈品,没见过,自然就不惦念。
许娘对她极其一般,怀不容易生也不容易,一趟趟惊心动魄的鬼门关下来,结果是个女儿。
许招娣出生那天,许父跑到一处山头气得三天没回,一回来噼里啪啦摔桌子砸凳子,燥得家里没片刻安宁。隐隐得,连带许娘看她都带有仇人的恨意。
“如果不是你,家里会成这样!”
“我怀你那会儿肚子大得跟球一样,还要天天东躲西藏,为了生你差点半条命都送上。你就是我前世的冤家,这辈子特地投到我肚子里让我生活不痛快。”
许娘骂人的时候,从来只挑最脏的句子骂,说她是小娼//妇,臭瘪//三,迟早要出去烂掉。生活的不幸需要一个可视化能够去怨恨的投影,许娘不幸的投影就是许招娣。
许招娣以为父母亲情就是这样。
直至五岁那年幺弟出生,家里办酒热闹红火了三天三夜,许父和许娘把徐振邦含在嘴里怕化,捧在手心怕摔。
她才知道,原来爱是这样,也才知道她的父母并不爱她。
爱是橱窗里的奢侈品,她既然见到,就自然惦念。
许招娣渴望在生病时,许娘能坐在床边嘘寒问暖,为孩子烧得发疼,而自己无能为力偷偷抹泪;许招娣也渴望半夜离家未归,父母急得漫山遍野去找去寻……
后来长大,她逐渐认清自己的渴望是没法实现的幻想,渐渐地也对父母失了心。
她开始想要一个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孩子,最好还是个女孩,她们是彼此血脉里的唯一,她可以拥有来自女儿最完全最纯粹的爱。
考上大学,跟家中决裂,外面的世界热闹又嘈杂,许招娣居于其中,如浮萍随波,她牢牢在经过的每一处留下痕迹,只为了能给生存扎根。
再然后认识李潇,两人自然地相恋结婚。许招娣对婚姻从不抱有期待。她小时候经历的农村荒唐事太多,隔壁村隔壁组甚至隔壁屋,男人出轨女人跳河,老掉牙的家常故事见多就不算奇怪。
刚开始还掉几滴眼泪叹可怜,到最后一颗心肠也是磨硬,毕竟婚姻总归那样,越求个安稳越没安稳。
女儿的出生填补了她生命的空白,但糟糕的是,她需要跟李潇分享孩子。
许招娣前后想了很多,甚至把要不要和丈夫离婚归入自己的考虑范围,但左右考量到月寒以后的生活,她还是决定将这个计划先行搁置。
李潇是个传统意义上的好男人,他忠诚且忙于工作,不擅长跟孩子交流,甚至对着女儿挤出一个笑脸都生硬干巴。
许招娣终于不用担心谁会抢走她的孩子。
等李月寒稍微大了点,许招娣会有意识地将女儿和丈夫隔开。
然而孩子越大,那种难以掌控之感就越是强烈,许招娣渐渐能感受到李月寒对她的厌恶,但又不得不妥协去爱的无力。
许招娣知道,孩子已习惯了被掌控,也习惯了去占有。
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去爱。
她们本该这样相互拉扯,带着怨和独占欲一直纠缠下去。
但许父的突然去世,让许招娣的生活开出了一条岔子,她开始追思回忆,恍然想起许多被自己错漏的过往。
她在李月寒身上不断索求的情感,最初始的源头和最开始底色,名字都叫父母。
许招娣原本破碎了一块,但过往模糊的记忆将破碎填补,也许是顿悟,又或者是另外一种感慨,人生短短几十年,何必抓着过去的苦难不放,斯人既已去,就该更加珍惜眼前人。
当她在决定跟许家和解,恢复走动的同时,也在不断减少对女儿的关注。
许招娣能感受到李月寒的痛苦。
母女连心,许招娣本该感到多少难受,但心底却又隐隐腾出一股喜悦——李月寒正因为自己而痛苦。
她是被人爱着的。
这种喜悦是不对的。
—
李月寒从家出来以后,没直接回到公寓,而是换了个方向漫步踱到江边广场。
风很大很凉,带着江水的湿意吹佛到脸上。
李月寒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晚上九点三十五分,难怪周围冷清四处无人。
她忽然动了酒瘾,抬腿去附近的便利店买了几罐青岛啤酒,店员给她扯下一个材质粗廉的塑料袋,拎在手里的时候,李月寒总担心要破。
她随便找了个临江的长椅坐下,刚巧旁边有个垃圾桶,零食袋塑料瓶和卫生纸,绿色可回收垃圾桶里装满了就往不可回收的垃圾桶里塞。
江边广场这些年也做不了少市容市貌的改造,路灯特地换成长条柱子形,托底镂空,刻菱形样式,锈蓝色的铁柱明显隔三差五需要上一次漆,灯管外面的铁柱子罩了层白色透明塑料壳,灯光柔柔,过滤掉了一层尖锐。
李月寒拉起铁罐扣环,深深仰头灌了口酒。
一个人喝闷酒,不但容易醉,还很无聊。她摸出手机在三人群里面发了个红包,颜琅琅手快,红包刚发出的下一秒她就点击领取。
红包名称叫陪//酒服务,金额共计五十二块。
颜琅琅后知后觉【靠!手快了!那个我现在在外地怎么陪,月寒姐视频远程陪//酒可以吗?】
李月寒【麻烦你讲点职业操守。】
颜琅琅【兼职工作没有操守。】她又在群里艾特杨青【姐妹,活让给你来做。】
杨青【被长辈拉着相亲,腾不开身〒_〒】
颜琅琅的手速很快,消息疯狂输出中。
【怎么办?月寒姐好不容易低头求一次人,还是给钱倒贴的那种!】
【不然我找人来好了。】
【月寒姐你等着,我现在就去联系。】
李月寒【……不用,一个人也没关系。】
颜琅琅【你不是喝酒了,怎么开车?我叫个人送你回去。】
这也不是不可以。
李月寒发了个OK的手势过去。
颜琅琅和杨青明显有事,三个人简短地聊了几句后,便又忙碌各自的事情去了。
李月寒摁掉手机扣放在长椅上。
一罐啤酒很快见底,但李月寒却不见丝毫醉意。有人说酒量是天生,她这点便是像李潇,红的白的怎么灌也不会醉。
开到第三灌啤酒的时候,李月寒的手机忽然振动,翁嗡嗡响个不停。她没看来电人,直接划开接听。
对面不语,先是沉默一两秒,而后弱弱地喊了一声,“月寒姐姐……”
李月寒感觉到他的紧张。
“怎么了?”李月寒捏着啤酒罐问。
“我是苏星厌。”
李月寒点了点头,“听出来了。”
“你在江边广场哪个地方?琅琅姐叫我接你。”
李月寒没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上次是她送你回学校?”
用的是问句,语气却是肯定。
“嗯。”
“难怪叫你过来。”
李月寒跟苏星厌说了详细地址,但男孩怕自己找不到,抱着电话叫她别挂。
江边传来一阵阵水腥气,昏暗的柔光像层薄纱,披拂在她的身上。
苏星厌怕李月寒无聊,东拉西扯找着话聊,他说月寒姐姐,我今天在奶茶店里看到你了,你也喜欢喝这家奶茶吗?
李月寒想回答的嗯了几句,不想说的就沉默带过。
电话那头声音略带嘈杂,他的脚步声,说话声,偶尔穿插汽车尖锐的笛鸣。
江风腥中带凉,李月寒仰头喝了口酒,另一只手接着电话,胳膊支在椅背上,她听到苏星厌的鼻息,略喘。
一罐酒很快见底。
李月寒扯过旁边的塑料袋,想再拿一罐,电话那头的人似有所感,开口阻止道:“月寒姐姐,别喝了。”
李月寒想也不想就骗他,“我没有。”
“我看到了。”
李月寒:“……”
翻找塑料袋的手顿住,她抬头,入目之处一片江水茫茫,两边树影重重,棕榈树绿珊瑚和开得快要残谢的刺桐花,正安静得置于灯光月影之下,偶尔一阵风吹来,树叶相碰哗哗摇动,声像落雨。
苏星厌不再说话,李月寒的耳边只听到他的喘//息。
她握着手机缓缓转头,长椅正对一条由石板铺成的三人宽小路,道路两边的长条路灯错落有致,灯光像水波温柔,他就站在李月寒的对面,气息还没喘匀,目光湿亮,满头大汗。
铁制罐头被按出一个小凹口。
李月寒没挂掉电话,看着他问:“跑过来的?”
“嗯。”他用胳膊擦了把脸上的汗,怕李月寒看了嫌脏,又多此一举把胳膊藏在衣服后面,偷偷抹掉多余的汗,“公交要等太久,我就直接跑过来了。”
“晚上没班?”
“我向店长请假了。”
两人中间隔了段距离,但苏星厌没有上/来,他把手机握在耳边跟她讲话。
李月寒叫他过来。
江边凉风正对着脸吹,她的面孔藏匿在昏暗的光影之中,一身黑的连衣裤,正红色的嘴唇,面孔苍白,长椅周围随意摆放了两三罐空掉的酒瓶。
盛夏正热,草丛里的刺桐花却是开得恹恹,花瓣打卷颜色加深,尖尖的瓣尖颓然朝下,最是脆弱也最是美丽的时刻。
李月寒挂掉电话,两只胳膊撑在膝盖上,身子前倾。
江水被风搅动,破碎的光波在月光底下晃了晃,一如今晚的她,脆弱冰凉。
苏星厌想,温度最能安慰到一个人,也许李月寒此刻正需要一个拥抱。
他察觉到她的坏心情,屈身半蹲在李月寒的面前,一只手放在她膝盖旁边的长椅上,抬起脸道:“月寒姐姐,烦心事要说出来,憋久了对身体不好。”
李月寒支起后背,盯着男孩满是汗的脸,伸手在他的额头上揩了揩,浅浅开口,语气却像被风迷住了魂魄,“苏星厌,你还喜欢我吗?”
第30章
月光压在她的眉眼上,幽暗的光火在她眼底小幅度窜动。李月寒摸上苏星厌的眉,指尖点过他的眼,再寻着鼻骨往下,最后定在他的唇角,轻点触碰,她开口时,语气带着药石无医的绝望,〃你还是喜欢我的,对吧?〃
她急需证明点什么,像溺水者抱紧浮木的挣扎,哪怕是片刻还生的幻象也要紧紧抓牢。
苏星厌攥紧她的手,力气大得李月寒下意识要甩开。
但苏星厌不让,他依然抓得发紧,骨节一根根泛着白,〃月寒姐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喜欢你,一直都是毋庸置疑的事实。〃他把她的手收在下巴底下,温热的气息扫过她的指尖上。
因为姿势原因,李月寒被苏星厌抓住手,不得不顺着弧度半俯下身,两人靠得极近,目光深深只望到彼此。
李月寒心中一悸,她本能要往后仰,但苏星厌不让,他另外一只空出来的手攥住她的胳膊,逼迫她保持现在的姿势不动。
〃苏星厌!〃李月寒喊他。
胳膊和手上的重量感一下消失。
苏星厌松开李月寒,勉强掀起嘴唇淡笑:“月寒姐姐,问这个干嘛呢?你既然给不了我回应,又干嘛让我抱着幻想。”
李月寒的理智因为苏星厌这句话回笼,她神色中的攻防瞬息之间重塑建造,垂眸下望,李月寒看着少年的眼睛时,多了份思索和较量。
她声音沉沉地开口:〃我的确给不了你回应。〃
意料之中,毫不意外。
〃但我能给你幻想。〃
苏星厌倏忽抬眼往上看。
她的面孔如梦似幻,灯光湿晕,淌开水华般的一滩一块。
〃这段关系如果真要开始,那么对你很不公平。〃李月寒冷静地问他,〃你愿意吗?〃
苏星厌迫不及待,〃我愿意。〃
她这才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就算后悔也是你自己的事,跟我无关。〃
他们的关系还没真正开始,李月寒就先将自己干干净净地摘出去。
她披拂一身夜色,正红色的嘴唇在柔光中像在滴血,然而面孔苍白,好似沉寂多年的大理石雕,冷然中散发着不近人情的腐朽气息。
苏星厌不知道这个夜晚李月寒经历了什么,却能清晰感知到她的脆弱——绝望腐朽,跟同身体一起长成的脆弱。
她不喜欢他,只是想找个人获取一点点的安全感。这个夜晚就算不是自己,也会有其他男人做候补替上。
苏星厌并不感到失落,相反心底还有些隐约庆幸,哪怕是空梦一场,冲这份欢喜,也是值得。
在李月寒的面前,苏星厌一直卑微,一直都是心甘情愿的臣服。
〃是,月寒姐姐——〃他深深望向她的眼睛,像起誓般真诚允诺,〃不论如何,我都会永远永远妥协于你。〃
—
两人确定关系以后,日常相处就卡在一个微妙的点上。
李月寒对他不冷不热,从报社回来看到苏星厌在门边等她,目光也只是在他身上停留片刻,而后不着痕迹地自然转开,〃你来了?〃
〃嗯。〃苏星厌的手上总会拎着下午赶到菜市场买回来的新鲜果蔬,〃今天晚上想吃什么?〃
〃随便。〃她推门进去,扶着鞋柜矮身解开鞋面上系着的结,包包什么丢在地上,换上拖鞋以后再拿起来扔到沙发里。
考虑到小男孩目前还要靠家里养,口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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