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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乖-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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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南中学按照规定,高三生的手机一律周日上交,周五归还,由班主任统一保管,一部一部登记注名。
然而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不少学生交上去的是诺基亚,藏起来的是触屏智能机,偶尔学习累了忙里偷闲,从桌洞里面掏出手机刷两下,也算放松神经。
事情坏就坏在这里。
上午第二节铃响以后是长达三十分钟的大课间,不少老师前脚刚走,后脚班级学生就趴下一片,抓紧时间珍惜光阴在课桌上补眠。
苏星厌嫌班里空气憋闷,放下笔去走廊闲站着发呆。
旁边三三两两聚着些人,穿同样的校服,有一样的烦闷,聊来聊去不是些日常琐碎,就是在备考期间的紧张桥段,又迷恋上哪个明星,为他神魂颠倒无心向学。
苏星厌且自听着,话从耳边过滤,并未放在心上。
然而有那么一两个重点词句引起了他的注意。
“卧槽!你看到这个新闻没有?梧南报社女记者李月寒被人当场扇巴掌!”
“李月寒是哪一个?从来没听过。”
“就是之前报道我们学校谢思露的那位,那篇报道不是还引起不小的轰动吗?”
“哦对——那个吃人血馒头的记者,她怎么被人扇巴掌了?”
“不清楚,这才刚知道她身份呢!估计是做报道的时候得罪了什么人,也是该,这样的人就活该被人打!”
“被谁打?”
“一个女人,中年妇女。”
说到此处,他们联想翩翩,不言不语却是脑补了许多故事,视线一对,默契地相视而笑。
其中一个人先开了口:“视频里头看她也是够漂亮,估计做记者赚得不够多,又辛苦又累,能搭上一个人物干嘛要自己那么辛苦呢?现在翻车,也是活该。”
年纪轻轻的男生长嘴如隔壁村妇,另外一位歪头附和:“也是够贱的。”
三言两语,事情脉络还不明晰,然而就凭借几个似是而非的感觉就可以胡乱猜测,甚至能编纂出一个有鼻子有脸的故事。
底下评论也是类似猜测居多,两个女人互扇巴掌对峙,能是什么?能为什么?
那男生还准备继续说下去,然而话刚起一个头,侧脸猛然就受一道力,拳头毫无章法直直冲来,他的嘴里溢出一股子腥甜的铁锈味,脑袋发昏,身体像破布袋一样飞升往前,跌落在地。
周围惊呼喧哗,却没一个人敢拦。
苏星厌一把捏住那个被他揍在地上,说李月寒够贱的男生,“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他厉声警告。
平白被揍一拳的男生自然不服,挺起身子大声问道:“苏星厌,我说什么你要我嘴巴放干净点?”
“哦——”他想起来,拉长语调故意讨打,“我说那个叫李月寒的记者够贱。本来就是实话,怎么?你心里不爽?我想起来了,之前那记者是不是采访过你,嚯——那记者也是够绝的,她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一边给人做三,一边还能让你在学校里头为她死心塌地。”
“她没有做三?”
“你是她谁啊?你就知道她做没做三?”
苏星厌一个拳头又要挥落下去,男生一个闪身在地上侧身,他往上拉起苏星厌的衣领要把他往地下摁,两人又是踢又是打,周围人想拦现在也是不敢拦。
不知道是谁好心去年段室喊老师过来,这才避免纷争扩大化。
“你们是疯了吗?都高三了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因为一个无所谓的争辩就大动干戈?”教导主任在年段室里面来回走动,摊开双手做无奈状地同眼前斗鸡一样的两个男生讲道理。
被揍的男生不服,隐隐还有冲过去再同苏星厌打一架的趋势,“老师,是苏星厌先动的手。”
苏星厌立刻回呛:“谁叫你乱说话?!”
“呵——窝囊样,为一个三五不着调的女人逞英雄,她知道吗?”
“你说谁三五不着调?”
没说几句,动作间已有挥动胳膊舞拳头的样子。
教导主任直接打断,“好了好了,一人少说一句,先叫家长过来。有什么事情,等家长来了再说。”
苏星厌听到这里,却是捏紧拳头,沉默不语。
作者有话说: 抱歉,最近卡文,但我还是会尽量日更的(尽量,真的只能尽量)。
最后希望在二月来临之前能被它完结吧~(当然,也只是希望)。
第46章
“今天真是麻烦您了,老师。”
年段室里面,同家长会谈的茶水已经放凉。
教导主任看争端圆满解决,两边家长态度也还算配合,当即脸上堆满笑,左右两边笑呵呵地说道:“这是老师应该做的,就是现在两位同学处在高三的关键时期,还是以学习为重,如果真的因为一些小争端闹出大问题,那对他们而言真的得不偿失。”
那男孩被揍得也是懵懵懂懂,平白就口嗨几句,谁知道突然惹上一顿拳头,现在不但要挨父母一顿骂,还得面临手机被收的风险。如今又想到教导主任说什么闹大了要处分或是留校察看,立刻觉得这架打得实在亏,不管肯不肯面子上都摆足了态度,“星厌,今天是我不对。”
苏星厌没接话。
他旁边有道声音响起,巧妙地拉过一个台阶接下,“星厌也有不对,他不该那么冲动的。”
说话的是位二十五六的年轻女人,纯黑西装,内衬一件白衫,卷发马尾高高扎起,看着爽快利落。
教导主任目光转来,在女子身上稍稍顿住,想说的话还是在谈话结束以后单独把她叫住。
“星厌的姐姐?”
“是,老师好。”女子脸上堆满客套公式化的笑,“您可以直接叫我名字苏阳青,以前我也是梧南中学的学生。”
“哦……”教导主任看到站在苏阳青旁边的小男孩,犹豫片刻还是决定开口:“怎么星厌叫你过来,你们的父母呢?他们知道星厌在学校的事情吗?”
苏阳青依旧保持微笑:“是这样的,星厌他一直都很乖,在家里也从来不让我和父母担心,时间长了爸妈因为工作原因自然也顾忌不了那么多。但毕竟还是孩子心性,跟人一个口角不对就脑子犯浑,他说得含糊,我爸妈以为不是什么大事,就打通电话让我过来。”
教导主任了然:“这样啊,那还真是辛苦你了。”
“没事,一家人都是应该的。”苏阳青说这话的时候,目光半分没落在苏星厌的身上,她摆足劲头要做秀给人看,自然不会无辜浪费精力在不相干的人身上,“不过老师,今天后面两节课我得先替星厌请个假,有些事情得在私下场合跟他好好聊聊。”
教导主任没去细想,以为是什么家庭内部谈话,他一个外人杵在中间尽是说不开的尴尬,干脆手一挥了然表示理解:“好,星厌也回去好好整理心情,下午两点准时回来上课就好。”
出了校门,第三节课的铃声刚好打响,苏阳青带苏星厌去一家咖啡馆,挑了个角落地方。
正值上班上课时间,咖啡馆内生意冷清,零零散散只有几个人。
“你叫我过来帮你这个忙,也需要给我一点解释吧?弟弟。”
话音刚落,侍者便端着托盘过来,一杯冰美式和柠檬水放置在深棕色的木纹桌上。
苏星厌沉默不语。
苏阳青睨着眸子从上往下扫他一眼,靠在椅子背上环胸冷笑:“知不知道你这窝囊样,有多像苏强?”
姐弟两人数来数去,一张脸上就数眼睛最像。
苏星厌依然不语,沉默地盯着桌上的木饰纹路。
苏阳青啧一声,反被他气笑,“你现在这样子又跟周兰芳一模一样。”
他依然不言。
苏阳青把手机扔到他面前。
“好好看看,然后给我个解释。”她端起咖啡抿一口。
苏星厌的脸色在触到屏幕的瞬间就变。
苏阳青放下咖啡,翘着二郎腿悠悠说道;“视频里面被扇巴掌的那个女人叫李月寒,是我高二同班同学,至于打人的那个——我就没必要浪费口舌多做介绍了吧?”
她继续观察苏星厌脸上的表情——颓败,即刻铺卷到脸上来的苍白,目光像是散了线的珍珠,噼里啪啦砸落一地无规则的茫然。
她之前是不懂,可现在好像能隐隐能猜到些什么。
“你跟李月寒……在一起了?”苏阳青感到难以置信。
被她嘲笑懦弱无能的弟弟,此刻还试图掩盖些什么,他的手指蜷缩成拳,力气只宣泄在自己身上,“没有。”
咬着牙的不甘。
“苏星厌,你是有多天真?到现在还撒谎隐瞒你们之间的关系,你有没有动点脑子想过,要苏护不知道你们之间的关系,她会冲到《梧南早报》写字楼前扇李月寒的巴掌吗?”苏阳青稍稍顿住,她刻意压低音量,继续同苏星厌讲道:“这件事情既然被传到网上,那么影响自然不小,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被人为添热度,后果是现在的你能承担的吗?”
他的脸色像极秋末冬初的天空,灰败得如同油画上枯萎玫瑰的背景色调。
雁过留声,凄厉而狠倔地在天空留下弧线一般的痕迹。
苏星厌的脸色慢慢缓了过来,他没说什么多余的话,只在离开前对苏阳青再次道谢,“今天真的麻烦你了,姐姐。”
她本来打算开口再刺他几句,然而还没开口先给自己堵一嗓子的不痛快,怏怏靠坐在椅背上,苏阳青叫来服务生结账。
“您的账单刚刚已经付完款了。”
对面的柠檬水分毫未动。
苏阳青点头表示自己知道,她重新坐回位上,端起咖啡不紧不慢地饮着。
店内不知道什么时候播放了一首钢琴纯音乐,苏阳青的思绪漫无目的,跟随音乐飘荡。
她端咖啡的动作突然顿住。
也就电光火石之间,苏阳青忽然想起一件事——她那位被自己奚落懦弱无能的弟弟,从头到尾都没亲口承认和李月寒的关系。
所以,两人之间一切的对话都只是基于自己的自以为是之上。
他不承认,又怎么证明这段关系真实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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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课程结束,教导主任再次把苏星厌叫到年段室里。
“这是非函自媒体工作室的老板吴非,现在也是《梧南早报》新媒体部门的外聘主任。”教导主任给苏星厌介绍,“是这样的,他因为在《梧南早报》读过谢思露同学的报道,对于你当时的正义之举很是感动,所以他特地跟学校联系,想要在这次欢度国庆献贺礼这个视频里,安排你的出镜。这次过来,也是想和你能够先聊聊一些细节构思。”
血一般的残阳中,对面文质彬彬的男人伸出他的手,“还没正式做过介绍。你好,我叫吴非。”
两人的谈话是在校门前的小巷子口进行。
吴非踩着黑色方亮的皮鞋前后走了几步,然后漫不经心地站定看他,“这是你跟谢思露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苏星厌:“对。”
“当初为什么会想到帮她?”吴非没给苏星厌回答的机会,侧头望着他道:“是看谢思露被人欺负的样子可怜?”
“你很善良。”
小巷子里的矮脚□□盛开正艳,螃蟹腿一样地缠成一包团的形状,路边砖红盆栽后面是一墙灰黑水泥,沉默地只做背景。
苏星厌斜靠在墙面上,影子从脚下生长,被夕阳拉长,他半垂着头,手装进外套口袋里面。
“你找我应该不是为了拍摄的事情吧?”他心中了然。
太聪明从某种方面看不是件好事,疼痛来不及铺垫就得先赤手空拳白白受着。
吴非笑:“对一个人的采访和拍摄,我们得先确定目标人物,然后再进行一定的沟通,最后才能商定方案。你的老师刚才没跟你解释清楚,我目前只是想先跟你聊聊。”
苏星厌开门见山问道:“聊什么?”
吴非挑眉,两只手/插/进西装口袋里,他歪头问:“我们之前已经见过两次面了,虽然没有正式打过招呼,但难道你不好奇我是谁?”
“我该好奇吗?”
苏星厌的反应,让吴非愈发笃定,他的眼镜躲在镜片后面笑:“看来李月寒还没跟你好好介绍过我的身份。”
“我是她的前男友。”
时间静默几秒。
眼前的男孩先是不可置信地抬起头,目光如锥向前狠狠钉住他,藏在口袋里的手掏出来捏成拳头砸在后面的墙上。
吴非脸上的微笑愈大,他故作惊讶地后退一步,叹息道:“看来她真的没有跟你说啊。”
校门口的学生散去,周遭嘈杂的声音渐渐安静下来。
吴非靠近苏星厌,在他耳边说道:“作为过来人给你提个醒,像李月寒这种人,离她越远越好。”
“这个世界上从不缺乏陷于泥潭中的痛苦之人,他们用自己的方式振臂高呼,等人来救。但李月寒不一样——她本身就是个泥潭。”
“你除了看着自己陷进去,什么都做不了。”
吴非后退几步,同苏星厌拉开距离,“你知道李月寒当初为什么跟我在一起吗?因为我长得像她高中的数学老师,就是那个陈星润。”
他的目光定在苏星厌的身上,从上到下打量眼前的少年,看他痛苦得颤抖,看他手捏成拳头,一侧笑容在嘴角展开,吴非侧头想了想,“那……李月寒为什么要跟你在一起呢?”
“是不是因为你的名字里面刚好有一个星,方便她在喊你的时候,想另外一个人。”
第47章
在开口之前,吴非有设想过苏星厌的情绪,暴怒,或者在他还没讲完之前就一个拳头挥来打断……总总种种,但绝不是像现在这样,他安静得一言不发。
天色渐暗,眼前的男孩比自己想象中还要难以看透。
对峙是场表演秀,吴非压下心中腾起的烦躁,没有露怯,他看苏星厌一眼,问道:“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男孩忽的笑出了声,“我有什么好说的?”
“你跟李月寒……”
“我跟月寒姐姐什么都没有。”少年的眼眸松了一股力气,黑黝黝的眼睛望向吴非,面上不漏半点心虚,“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在我面前诋毁月寒姐姐。”
头顶路灯亮起,莹白灯光呈射线溶于黑暗,巷子前面的梧南校园,隔着一段距离的教学楼也点起盏盏灯泡。
苏星厌低头要从吴非身边侧开,“如果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就先走了,等下还有晚修……”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吴非拎住校服衣领往墙上撞,疼痛从脊椎开始,向周围传达,眼前的男人眉头高高笼起,提起他的领子,面庞下意识腾起的错愕和愤怒,最后被冷笑盖住,“你还真是忍得住。”
“难道要为你这段过去式生气吗?”
吴非咬牙:“你也特殊不到哪里去,在她眼中不过就是另外一个人的替代品。”
苏星厌朝他露出一个微笑,“我没关系啊。”
他悠悠然地说道:“我真没关系。毕竟——我跟月寒姐姐什么都没有。从头到尾,激动到面目全非的人一直是你吧?”
吴非像被人从后面捏住脖颈,后背僵直,他不自然地松开苏星厌的校服衣领,往后退一步。
巷子口窄长的小路安静冷清,他的黑色皮鞋跟磕在路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苏星厌站直看他。
“你说你们没有关系?”他把编辑好的微博文稿点击发送,然后递到苏星厌的面前,“不管是真是假也无所谓了,你有没有想过——网友看到你姑姑打李月寒的视频,再和这几张照片联系在一起,他们还会认为你们没有关系吗?”
照片里的两人相互拥抱,姿态亲密。
吴非像是扳回一局,享受胜利般口吻自得地开口:“还有,忘了告诉你一件事——你妈她跟人跑了。”
他期待对面少年的反应。
然而让他失望的是,苏星厌极其淡漠地哦了一声,“你可能对我的家庭情况不太了解,我父母跟谁在一起,对我的生活没有直接影响。”
家庭于苏星厌而言是命运攒起来的一场饭局,杯盘羹尽,赶赴者总要离场。最先退出的是苏阳青,她带着身份证和大学录取通知书匆匆离去,行李箱里只有几件夏天的衣服,如果不是她偶尔的电话联系,苏星厌差点认为她是不是人间蒸发。
算作预演,反正至此以后,苏星厌已经习惯了分别的姿态,仓皇踉跄,总之每个人的姿态绝不好看。
他其实也在偷偷盘算着该如何悄无声息地与家庭分离,却没想到周兰芳的速度比他更快。
苏星厌的确惊讶,可他的情绪也只是止于惊讶。
但是——
苏星厌冷笑开口:“你一而再再而三刺激我的情绪,究竟是为什么,想让我冲动揍你,还是口不择言说出什么话。你冤枉月寒姐姐和我的关系,挑唆我的姑姑去报社打月寒姐姐。吴非,你有心策划的一场颠倒黑白,难道良心不会痛吗?”
“什么叫做是真是假无所谓,只要网友看到我姑姑打月寒姐的视频,联想你发布的照片就好?你就是这么做新闻的吗?”
他接二连三地反问,不给吴非丝毫/插/嘴的机会。
梧南中学教学楼面前晚自修的预备铃声悠悠响起,苏星厌踩着影子向前,“抱歉,我真没时间跟你在这里耽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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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夕节的当晚,街道一派张灯结彩,花店里的各色玫瑰,包装巧夺天工,一大束一大束的花朵从店内挤出店外。
街道情侣成双结对,因此更显一人形单影只。
李月寒刚刚完成一份采访,身上浸着高奢品牌店内的香水味,她推门进家,踩着鞋跟随意踢掉脚上的鞋。
牛仔裤口袋里的手机疯狂响动,李月寒看来电提醒是杨青,按下接听键先开了口。
“刚刚到家,我等下还要写稿子,没时间跟你在七夕伤春感秋。”
“不是,月寒姐!”杨青口气焦急,“你难道还没看微博吗?你的事情又爆了!”
晚上六点三十分,李月寒被掌掴视频的原爆料者再次又添新料,他发布了一组三张女子和男高中生在小区门前的拥抱合影,图片配文仅一条:【掌掴者是该高中生的姑姑,据了解《梧南早报》的月寒记者五年前便同这位苏姓高中生相识相知。】
评论底下愈发热闹,网友最不缺乏奇思妙想,前段日子沉积下来的谢思露报道再次被人翻出,斟词酌句一一看过去,猜测那位苏姓高中生是不是前段日子报道中的主要人物之一。
采访者与被采访对象牵出纠葛,加上两人地位年龄相距悬殊,一时之间,众多网友对于李月寒的评论很不友好。
手机中间就没停下来过,李潇许招娣,还有颜琅琅和杨青,认识的不认识的全打电话过来问候,是真心或假意无一不打着关心的名义,想做更了解真相更清楚发展的知情人。
李月寒赤脚跪坐在玄关上,后背靠墙,森森凉意冲前/胸/处涌。
她先给赵音拨了通电话。
喉咙发涩,李月寒在黑暗中静默几秒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看到微博了对吗?能不能帮我想想办法……”
“月寒——”赵音唤她。
“帮我想想办法别让苏星厌被人骂,我自己无所谓,被怎么说都没关系。想想有什么能转移视线,星厌他才高三,人生还没开始……”
“月寒……”,电流传来的静音摩擦着耳部,赵音的说话声音时断时续,“我辞职了。”
以后她在报社里的日子更难。
李月寒说了声抱歉就挂断电话。
暗夜比日头难熬,时间像没拧紧的水龙头,滴答滴答一下又一下不急不缓自在走着。
李月寒不知道在玄关处枯坐多久,手心里面的电话突然响起。
“喂,李月寒小姐吗?这有您的快递,还麻烦您过来签收。”
她下楼去保安室领了份快递。
今晚的月亮很亮。
像丝绸一样的触感,冰凉又顺滑地洒在不远处的古榕树下。
李月寒踩着影子走过,她怀里抱着一束刚刚寄来快递——九朵红玫瑰嵌在许多紫蓝色的勿忘我里面。
花香冷然,跟着月光一同往下沉淀。
老旧的小区来往行人寂寥,偶尔有那么一两束的灯光刺过来,情侣笑声喧哗,在寂静的小区中回荡。
李月寒的脚下混杂着月光和灯光,她爬上楼梯,声控灯时明时亮。
有个本地的陌生号码,在她回来以后响起。
李月寒抱住花的手没松开,用空出来的右手去讨左边口袋的手机。
“喂,您好,我是《梧南早报》的记者李月寒。”
“月寒姐姐,是我。”电话里面的小男孩声音清越。
李月寒怔楞了会儿,“你的手机不是被班主任保管吗?”
小男孩笑,略带磁性的嗓音摩擦着她的耳蜗,略微的痒。
李月寒换下拖鞋走到沙发里坐下。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老师记名收一部,我们自己偷偷藏一部。这是我初中之前用的按键机,2G的网络,平时只能用来打电话。”
李月寒把花放在沙发前面的茶几上,“你们那么鬼灵精,老师不知道?”
“知道啊,估计等到下一届校园直接禁止使用电子设备,每个学生进校门前得先用电子探测仪扫一遍。”苏星厌略带期待地表示,“不过那会儿已经跟我没有关系了。”
逗得李月寒又是一阵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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