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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乖-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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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中也有男生帮我出头,但除了让我更麻烦以外,没有其他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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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题太过沉重,苏星厌说到这里就讲不下去,他笑着叹出口气,眼眶逼出一圈红,“之前听到她的死讯,没多大感受,现在聊起她生前的岁月,又觉得压抑。”
李月寒放下笔,转了转因为长期书写而酸涩的手腕。
是夜无风,雨滴淅淅沥沥下得着实密集,窗帘只拉一半,还剩一半垂挂在墙壁后面,引得楼下路灯探头而来。
苏星厌的脸上交织两种色彩,暖澄的黄和晦暗的白,清秀的五官色彩登时变得厚重,葱鼻撑起面部起伏,眉峰已隐隐透出青年人的尖锐。
李月寒这才发现,苏星厌不但一双眼睛长得好,连眉毛都是锋利的漂亮。
他吸了吸鼻子,一双眼睛迎着台灯转过来,眼眶敷红,眼角湿润,黑色瞳孔点着莹莹水光,眼泪晃了晃,要掉不掉。
少年人的清俊被这双眼睛打破平衡,他不知道自己此刻的表情,是暗夜的罪,诱/人的罚。
李月寒收回目光,视线落在自己手腕凸出的一块骨头上,手指无意识地抚/摸,指尖带暖,顺着手背的肌理往上,点到小拇指的骨节,微痒。
难得评析一句,话却刻板到不讨喜,“早/恋不对。”
苏星厌的声音放低,“我们是装的。”
李月寒抬头望,也不催促他擦泪,“你这副样子,她见过?”
苏星厌抽纸望眼睛上随便擦两把,“没有。”说到后面,他自己也嫌丢人,“我也不是爱哭,就每次流泪都遇到你了。”
李月寒倚在沙发接话,玩味着笑,“知道了,小哭包。”
小哭包臊得耳尖冒红。
笔记本上记录的两人第二次交集,谢思露只叫苏星厌别再帮她,原因合情合理,她怕麻烦,知道一两个同学的仗义执言根本不起作用。
但谢思露为什么不找老师家长求助呢?还是找过,却根本没用。
李月寒想起之前采访谢思露父母的状况,两位父母对孩子的厌弃溢于言表,在后面一些自媒体视频采访中,一提到女儿,他们的语气更是不耐。
苏星厌的故事,陈星润的评析,还有谢思露视频中声嘶力竭的饮泣,都和谢思露父母的说法矛盾。
真相如同迷雾探花,虚虚实实相当难辨。
李月寒重新提起笔问他,“你为什么帮助谢思露?”
在之前的回答中,苏星厌隐去了部分事实,起因动机包括偶尔的出手相帮,无非是因为谢思露的境况与五年前的李月寒相似。
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表述。
身子悄悄地往后挪了挪,他的脸隐到灯光照不到的地方,“我觉得她看着不像坏人。”
李月寒:“就这样?”
苏星厌:“就这样。”
李月寒在笔记本上写下答案,而后又问:“她初一被欺负为什么不跟家长老师说?”
“她很漂亮,高二的时候因为贴吧照片的事情,就有不少女老师阴阳怪气地说,女生在外面被欺负,一个巴掌是拍不响的。我想她之前应该遇到过类似的状况,可能当时说了,但并没有什么用。学校通常遇到这样的问题,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这个理由也说得通。
李月寒:“那她的家长呢?为什么那么讨厌她?”
苏星厌摇头,“我不清楚她的家庭情况。”
晚上九点的时候,赵音发来一段视频和一条网址链接,她说这是谢思露跳楼的直接起因。
李月寒点击进看,视频内容大概是苏星厌说谢思露初一被人在厕所殴打,说自己是婊///子的事情。
早期的帖子被网友再次翻出,视频里面少女青肿的面孔和那句微弱的“我是婊//子”让这个古早贴再次活跃起来。
网友A【小/三活该被人揍成猪头,才上初一就知道勾/人,长得漂亮了不起吗?】
网友B【楼上你能不能积得口德,现在有什么证据证明她是小/三吗?再说初一懂什么?】
网友C【楼上怕是个惯三吧,这种事情要找什么证据,做了就要承认,年纪再小不懂事,做人也要有基本廉耻!!!】
网上言论依然不友好,但唯一欣慰的是舆论开始呈现两极化趋势,没有像之前那样一边倒。
赵音的电话这时候打进来,李月寒按下接听。
赵音:“帖子看完了吗?”
李月寒:“看完了。”
赵音:“调查得怎么样?从她那个男朋友那里聊出了什么?现在谢思露的热度重新上来,网友言论也不再一边倒,舆论发展到一定极致最不缺反转。你看稿子能不能争取周一晚上写完,报纸周二就出来。”
话题热度需要一个良好的切入点,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梧南早报》受铅字印刷的期刊局限,新闻的时新性自然比不过网络新闻,报社内部的新媒体部门刚刚成立,发展滞后,部门里被临时抓来帮忙的“老人”水土不服,微博微信每天定时定点发布几条消息,评论点赞少得爹哭娘怨。
李月寒知道赵音拼报纸销售量和文章传播度,她如实回答:“刚刚知道她男朋友和她是假装恋爱,看她被欺负有个名义好出手帮忙。两人没见过几次面,我只能从他嘴里了解到谢思露高一高二被人欺负,之前贴吧里的亲密照片是被人强迫拍摄的。”
“现在唯一的矛盾点在她的家长,为什么那么讨厌她?”
赵音沉吟半晌问:“她爸妈的采访录音你还保存着吗?”
“当然。”每个记者都会保存自己每段采访录音,保证避免被访者反悔,一口咬定记者胡编乱造,从而惹上官司。
赵音继续说道:“你再听听,现在只能重复听听,看我们不是漏掉了什么。”
李月寒不大喜欢谢思露的父母,因为他们刻薄的模样跟她记忆中的某个人格外相似。
录音再度打开,李月寒一个字一个字听得仔细,谢思露的父母对女儿多半是抱怨,说她自私懒惰,在家什么都不做,又仗着漂亮不安分。
“有一次我叫她教她弟弟写作业,她懒得出奇,说自己的作业还没写……”
按下手机的暂停键。
“弟弟?”李月寒挑眉,心里知道不简单,但还是没忍住冷笑,“呵,又是故事讲烂的老生常谈。”
作者有话说: 下章就来感情线,求收藏~
第20章
李月寒再次去了趟谢思露家。但和上次不同,这次她特地避开谢思露的父母,打算去问他们的邻居。
谢思露家庭的所住地在一处被荒置许久的城中村。一辆车宽的道路毫无规划,摩托车经过扬起一阵尘土,前边还有座修到一半未完工的楼房,攀手架搭有好几层高。光线昏暗的杂货店躲在道路的楼房里面,三十出头的光头老板赤着胳膊玩电脑,嘴里一根烟烧到半截,无所事事消磨时间。
李月寒穿过羊肠小巷,拐了好几道弯口。梧市的老城区巷子最多,杂错相交好像蜘蛛网,稍不留神能把自己绕晕。
李月寒的方向感素来不错,走过一次的地方能一眼记住。她顺着记忆绕到谢思露的家门前,一间用水泥砖砌成的小房屋。
小房屋有一层高,总共住了好几户的人家,一户人家一间房,走廊很长,没窗户,白天不点灯基本看不清楚。
住在这里的大部分是外来人口,有独居的单身汉,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也有拖家带口的中年夫妻,一边吃饭一边教孩子读书,房子不隔音,大人的打骂声和孩子的哭闹声要撞门而出……
李月寒找来的时候正值午饭结束的档口,里里外外进进出出不少人,但没人分一个眼神给她。最近来的记者太多,气质稍微文弱点的都与他们这块地方格格不入。生活被人打扰他们自然不快,久了态度也跟着冷下来。
李月寒站在房子外面的一个洗碗池那,守着等人过来。
最开始是个小女孩,大概上初中左右,身上穿着梧南初中部的校服。
李月寒一开始问她认不认识灭绝师太,又挑了几件高中的好玩事同她聊。
小女孩正逢初三中考,关于高中择校烦得要命,她一边洗碗一边问:“姐姐,你觉得梧南高中部的学习氛围怎么样?”
李月寒客观作评:“一般,如果能冲到重点高中就尽量去重点高中,环境的确能影响一个人。”
小女孩憋闷,“我们老师说我的成绩上梧南高中部是肯定可以,但考上重点高中还有点悬。”
李月寒:“考试很难说的。我之前初三的时候我们老师说我的成绩上重点高中肯定可以,结果最后我还是去了梧南。”
“啊——!”小女孩瞪大眼睛,“这样吗?”
李月寒:“所以世界上没有绝对的事情,你尽力去试,总比没试就直接放弃来得强。”
李月寒的宽慰的确很好地安慰到小女孩,她的话比之前多,叽叽喳喳嗓门也更加响亮。
李月寒找准时机,诶了句,“谢思露的弟弟应该跟你差不多大吧?你俩成绩谁好?”
提到他,小女孩的表情瞬间不屑,“他啊——混子一个,估计连中专都考不上。”
李月寒装作不信,“不可能吧,中专不考都能上。”
“啧!我说真的!……”她刚着急开口,屋子里头忽然有人喊她名字,然后噼里啪啦鞭炮般的一阵骂——
“你是洗碗还是洗澡,女孩家家话那么多,还不快进来准备上学。阿猫阿狗都敢聊,被拐还要帮忙数钱!”
小女孩的表情吃瘪,应了一声“哦。”,夹起尾巴端着锅就匆忙回房。
不多时洗碗池又来了个单身汉,二十五六的年纪,衣服邋遢表情涣散,见到李月寒先往她的身上瞟一眼,然后把自己的碗扔到洗碗池里,“哐叽——”一声,房东提供的公用洗洁精像不要钱,使劲随便挤。
“你们这些记者——”他打了个嗝,嘴边的油渍反射太阳光,“跟围着屎的苍蝇一样,哪里臭往哪里跑。”
李月寒笑着不应,只是问道:“我看你住在谢思露他们家对面,不知道你对这个女孩有什么看法?”
单身汉往她身后看,“怎么没麦克风还有摄像机?”
李月寒:“我是报社记者。”
“哦,报社记者。”他顺着碗沿/撸/两把,打开水龙头冲水,“就你一个吗?”
“对。”
“哪家报社的?”
“《梧南早报》。”
“哦——”男人洗好碗,又接了捧水洗了把嘴,慢慢悠悠,爱答不理。
李月寒好耐心地把问题重复一遍。
他不正经地笑着睨她,“想知道啊?我的问题可不白答,你能拿什么换?”
这人说话没正形,李月寒不打算继续跟他纠缠下去。
刚准备走,男人却忽然抓住她的胳膊往自己的怀里拉,“诶,大记者,你这不行啊,还没问完就走,说出去不怕别人笑。”
两人左右拉扯。
李月寒往外用力推他,但手上力气不够,像在打棉花,她瞪眼恶狠狠地呵斥:“放手!”
男人根本不吃这套,“谁放手,你叫谁放手……干!”
话音未落,李月寒的耳边突然砸过一道拳头挥肉的闷响,紧跟着是男人叫痛的咒骂。胳膊和肩膀上的重量骤然消失,她被扯着手腕,撞到另外一个人的怀里。
青桔柠檬的气息干净,是熟悉的味道。
她刚刚站定,身后的男孩又担心地护过来,他把李月寒拉到自己的背后,以身体为盾,挡在她的面前。
“她叫你放开她,没听到吗?”
男人胆小怕事,从地上起来骂了句脏话就带着自己的碗跑开。
苏星厌还觉得不够解气,刚要追上去就被后面的人拉住衣服。
李月寒:“适可而止,狗急也会跳墙。”
苏星厌转身,“他欺负你,我要给他一个教训。”
“这是我工作的一部分。”
苏星厌冷笑,又不知道在气什么,委屈得自己眼眶红一圈,转头不去看她,:“被欺负了不还手也是这一部分吗?”
李月寒见他那副被欺负的哭包样就头疼,她从包里放出两样东西放在苏星厌的手中,“我准备了防狼棒和报警器,他没办法真正伤到我。”
苏星厌心头的郁闷稍稍舒缓,可还是不解气,故作凶恶地扭头撇嘴道:“这两样东西又不是万能的,自己在外面工作怎么不知道多长个心眼?”
眼前的小男孩,用个稍微娘气点的词,又娇又蛮来形容一点也不过分。明明凶不起来还要学大人摆张臭脸,李月寒原本因为工作受阻的烦闷散去不少,她暗自憋笑嫌弃:还真是一点也不可爱。
“不过——”李月寒双手插兜,她今天穿了件墨绿色的连衣裤,长手长脚皮肤白皙,黑发随意扎成一个低马尾,整个人干练又清纯。
她的视线直直地望向苏星厌,盯得男孩又耳尖冒热。李月寒敛下目光却不点破,神色清明,状若无意地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一句话问得苏星厌脸上的红晕尽/褪,“我……”
“我记得你今天早上要回学校。”
他没有开口,也没有看她。
李月寒双手环胸,站姿随意地等待他的回答。
等到他好不容易编出一个理由,还没开口道出个丁卯寅丑,她又笑着故意打断,“算了,现在时间不早,我还有工作要忙,你先回学校温书。”
苏星厌想到刚才那个抱住李月寒的男人,他不放心,“你要回报社吗?”
“等会儿。”
“那……我不会打扰你工作的。”他转身去蹲水泥砖房的墙根/底下,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等你回报社,我就回学校。”
李月寒不打算理会,只随他去。
不多时,房子里面又出来一人,头发全白衣服质朴,她拽着李月寒的胳膊,特地放下音量,“你这孩子,打了人还不快点走。”
李月寒笑:“我也想,但工作没完成,走也不安心。”
老人对她还有印象,毕竟是第一个上门采访的记者,她的五官皱成一团万分不解,“你不是来过吗?”
“奶奶。”李月寒挽住她的手腕,直叹气,“思露是个苦孩子。”
老人心善,听到她低低念了这句话,心情登时低落下来,也叹了口气,“的确是个苦孩子,但能怎么办?又不是亲生女儿,隔层肚皮当然是差上一截。”
苏星厌蹲在墙根听不清她们在聊什么,两人的声音都刻意降低,细细的低迷,化成清风缠绕指尖。
他不自觉放松身体,却见李月寒忽然朝自己走来。大概心情不错,她提出要请他吃饭。
“你们聊得怎么样?”
“还行,至少得到了让我满意的答案。”
两人坐在一个小包间里,环境清幽,往外看去是一片车水马龙。这个时间点饭店里面没多少人,李月寒点了两三道菜,很快全部端上来。
苏星厌却没胃口吃下,他纳闷:“为什么你没有一点心情不好的样子?”
李月寒不解,“嗯?任务完成我不该心情好吗?”
苏星厌狠狠抓住桌布的流苏,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情绪,“你是在回顾谢思露的痛苦,为什么……为什么一点反应都没有?甚至还能带我来这里吃饭。”
李月寒放下碗筷,她没有回答,而是撑头打量他,许久才慵懒地放下自己的胳膊,靠着椅子还起胸,语气凉薄,“你觉得自己的生活完满吗?”
李月寒自是知道答案,所以才会更加嫌弃,“我以为你截止十七岁的人生已经教会了你该怎么适应晦暗无光的生活,懂得理解人类悲喜并不相关。可谁知道你还是光荣地活成一副蠢样子?”
苏星厌:“……”他被骂得脑子发懵。
李月寒夹起几片牛肉,颜色渗血的红唇撕扯肉部纹理,白瓷小碗留了一道她的口红印,她姿态优雅,说出来的话却字字珠玑,呛得苏星厌毫无还嘴之力,“真正的苦痛说不出口,能说出来的痛苦叫作秀。”
“这里没有舞台,你叫我作给谁看?你吗?”
作者有话说: 十二岁的苏星厌:月寒姐姐虽然有点冷漠,但对我特别好,比我姐姐都好!
十七岁的苏星厌:……被骂到怀疑人生,这感情线不如不要
第21章
自那天以后,两人不欢而散。
苏星厌沉默了很多天,不管是上课还是晚修,他永远都神色恹恹地撑着下巴发呆,好久好久才在课本上写下一字半句。
班主任担心他又钻牛角尖,上报学校再次给他安排心理辅导。
“你看到了那份报道了吧?”心理老师坐在办公室里问,周五放学的校园里没多少人,晚霞的光辉铺满整片窗户。
老师抬了下银框眼镜,稍稍低下头,沉声说道:“那篇稿子写得很好,事实详尽,笔触客观,比网上抓着只言片语就大做文章的无良媒体强。谢思露同学之前受到的污蔑,都一一沉冤得雪。”她顿一会儿,继续劝说:“逝者已去,我们能做到不多,活着的人就该好好活着。”
天色转暗,老师起身打开电灯,回来的时候给他带了一杯温水。
苏星厌接过说谢谢,老师坐在他对面继续说道:“没事。也是我的偏见,之前跟你接触几次,以为你只是个早/恋不学好的男孩子。但看到周二的报道,我才知道自己对你的误解有多深。你在谢思露同学困难时刻提供的帮助,还有接受采访时的仗义执言,大家都有目共睹。”
一通话说完以后,心理老师嘴巴发干,一杯水一口气就喝下一半。
对面的男孩听了她的话以后没什么反应,他只是坐在位子上唔了声,像刚听完一个与己无关的故事。
男孩靠坐在椅子上,两条长腿随意摊开,脚上蹬着一双黑白格的帆布鞋,鞋底磨得有些薄。他浸在冷白色的灯光之中,样貌清俊气质疏离,碎发软软地散在额前,锋眉若隐若现,一双眼睛湿漉漉地映着黑,不带情绪抬眼看人的时候最显无辜可怜。
他虽然不爱说话,但总能很好地激起人的母性本能。
心理老师忍不住暗自感慨:这孩子可真会长。
此刻的苏星厌却发神想到李月寒。他低头没看老师,一只手正在撕另外一只手上的死皮。
他想起她嘲讽的笑眼,随意绑起的乌黑长发,唇红似血,落到碗沿上开出一朵梅花印。
她好像变了,又从未改变,亦或许五年前的李月寒,只是自己看到的一个片面而已。
心理辅导结束以后,苏星厌回教室翻周二的《梧南早报》,他顺利找到李月寒撰写的大篇幅报道,看得出报社的用心,特意给她留下一大块的版面。
李月寒的深度报道写得像纪实小说,她从近日女高中生抑郁跳楼谈起,层层剖析谢思露的跳楼原因,以陈星润,苏星厌还有邻居老人的视角为倒叙线索——老师眼中的好孩子无故跳楼,早/恋男友里面其实大有文章。家长同学的态度虽然没正面提及,但却像阳光下的阴影,字里行间随处可见,推动主角一步一步走向悲剧末路,报道在老人一句,“孩子又不是亲生的。”中戛然而止,毫无预兆的收尾留给读者足够回味的时间 。
“我不是上帝,没有批判任何人都权利。”
苏星厌感到头疼,他把报纸扔回原来的地方,不见不想没有烦恼。
梧南中学的校风素来涣散,临近期中,不知道哪个班开始带头,中午午休不自习,偷拿多媒体的钥匙看电视。
班级女生拉上教室两边的窗帘,室内光线一下黯淡下来,多媒体的屏幕上投注出现众生百态的人物脸,黑板上的板书还没来得及擦干净,留给值日生卡在预备铃和正式上课铃的间隙争分夺秒,挥舞板擦上演生死时速。
一般这个时候苏星厌都会用来睡觉,大段冗长无聊的台词最适合催眠。班级成了电影院,光线一暗,同学连去厕所都是猫着腰放轻步伐,总之很有观众素养。
最近教室放的是一部有点年头的韩剧,男主拥有能够听见人心的特异功能,跟女主相差八岁,阴差阳错两人曾经也有交集。
不知道剧里哪个设定触到了苏星厌的心,这次他没趴在桌上睡觉,而是撑头看电视。
剧里男女主的再次相遇起源于一场官司,男主作为被告的同学,利用特异功能知道事实真相。但因为证据不足,作为被告的辩护律师,女主劝被告主动认罪,减轻刑罚。
男主愤怒于女主的冷漠和形式化的无所作为,眼前人不是多年前的那个人,甚至她的言行陌生,与世界上所有好逸恶劳的胆小之辈并无多少不同。
苏星厌看到这忍不住乐,他没继续待在教室,而是推开后门走出去。
凉风灌进他的衣服里,周围没人,他掏出手机摩挲通讯录里那个以L开头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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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李月寒在外面跑新闻。一家婚纱店老板跑路,拖欠员工工资和顾客订单全无下文,房东过来催缴房租不知道该要找谁,电话拨过去只有冰冷女声耐心重复,“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您稍后再拨。”
她采访完拍好照以后就回家写稿,后续进程跟房东还有员工时刻保持联系。
周二关于谢思露的报道,不管是印刷报刊还是微博官网的报道推送都达到了意料之外的关注度和传播度,舆论再次掀起一波高//潮,大V和各类营销号纷纷转发。
李月寒看着屏幕不断跳跃变动的数字倒没多大反应。
新闻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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