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那个女人-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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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那个女人》作者：尤里斯
文案：
他们彼此相互救赎，祈求能在糟糕的生活中生存下去。
很少有机会见到那个女人。
她是那种让人一眼难忘的人。
长长的头发紧贴在细薄的双脣。
——《楼下那个女人》游鸿明
*
根正红苗、洁党慎。

内容标签：　
搜索关键字：主角：李镇　┃　配角：　┃　其它：


　　　　
第1章　01
　　李镇出了门右转，沿着墙下楼。已经六月尾了，天气开始热了，整个大楼楼梯道都开始闷了起来。楼梯道上下楼的，总能见到露着腿的女人，白条条的实在惹人注目，尤其是穿着黑色丝袜的，被拉扯的一段白一段黑的，有些男人总好这口。然而，这些，在李镇看来，都没有那个女人难忘。
　　李镇走着走着，突然停了下来，他转过脸，往走廊的方向看。
　　最近总能见到一个女人，一个漂亮女人。
　　她是那种让人一眼难忘的人。
　　长长的头发紧贴在细薄的双脣。
　　她站在走廊那儿不知道做什么，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却偏偏引来几个男人频频出门看，理由多得是，扔垃圾、捡垃圾诸如此类，没过一会儿，男人们的媳妇儿揪着他们的耳朵进屋打打骂骂。
　　那女人独自站在门口，露趾凉鞋，黑色带子缠绕到小腿腕上，皙白的肤色和黑色缠绕，自然是诱惑，艳红的脚趾甲在黑色里更是禁欲。
　　李镇往前走。
　　这里的男人总有几个会偶尔和这个女人错身在走道上，李镇他也不例外。
　　李镇从她面前走过，她低着头，踢了下地上的罐头瓶，罐头瓶倒在李镇的脚边上。他停了下来，俯下身，捡起那个罐头瓶扔进自己的垃圾袋里，然后继续往前走。
　　这是李镇第十二次见到她。
　　并没有刻意记忆数量，只是回忆的过程太清晰了，清晰到这个女人确确实实是令人难忘。
　　李镇扔完垃圾，顺便带了一份炒面回来。
　　经过那扇门时，他听到里面一阵笑声，清脆软糯，收音的时候又带着令人遐想的喘息声。李镇没有停留，只是听到了而已。
　　上了楼，回到自己的地方，反锁好门。
　　掉了漆的电脑桌上乱糟糟的，线与线缠在一起。李镇坐在小方桌前，狼吞虎咽地吃完炒面，里面的辣味呛到喉咙了，没有现成的凉开水，直接开了水龙头，俯下身对着嘴巴咕噜咕噜喝了几口了事。
　　这是李镇住的地方，除了日常所需，什么都没有，最值钱的就是一台戴尔笔记本和联想台式。
　　他收拾好桌子，将垃圾随手扔进垃圾桶里，扔完之后发现上面没有套袋子，垃圾桶该是要弄脏了，于是又将垃圾桶倒到簸箕上，套上超市的方便袋后，捡起簸箕里的东西放进垃圾桶里。
　　穷男人的生活，没什么好说的，大概日常也就是这样了。不过，还有一个倒是可以说，就是李镇晚上待不住，有个同事老是晚上来这儿借李镇的联想台式看毛片，看完撸完才走，弄得屋子里一股怪味，而这个过程里，李镇毫无表情，同事甚至开玩笑地去摸他那儿，问他是不是废了。
　　李镇一直记得，男人身下那个东西，管得住才叫男人，管不住那叫——不说也罢。毛片那种东西，就跟抽烟一样，他刚好不喜欢抽烟。
　　换了门锁之后，清净了也干净了不少，尤其是电脑的清洁度。
　　这一天，李镇跟往常一样，出门扔垃圾，顺便在外面走一圈清醒一下混沌的大脑。
　　第十三次见到那个女人——
　　他经过那扇门，听到里面噼里啪啦的砸东西的声音，他停了下来，站在门口，静默着。那个女人披头散发的开了门，跑了出来，却被李镇挡住了去路，接下来，里面的男人出来，抓住她头发，拖着她进去，关上门后，里面噼里啪啦的声音更凶了，同时带着女人的叫声。
　　李镇低着头，上楼，回到自己住的地方。
　　第十三次见面，她不再漂亮，狼狈不堪，浑身都是伤，连那漂亮的嘴也不例外。
　　李镇开了电脑，打开楼道上摄像头监控器。
　　五楼没什么动静，很久都没有动静。李镇等了很久，有点累了，起身倒了杯雪碧，掺了点白酒在里面，喝起来比单独喝白酒或雪碧刺激。他回头，看向自己的笔记本，画面开始动了，他大步过去，坐下，一口灌完雪碧白酒。
　　女人跑了出来，单薄的白色连衣裙，那双细腿在外面，上面明显的痕迹到处都是，她四处张望，然后靠着墙往上走。
　　李镇起身，推开身后的椅子，叉着腰走了几步，又抓了下脖颈。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黑物业的系统，调出监控。
　　他再看向笔记本的时候，女人已经走上六楼了。而五楼的门开着，男人跑了出来，似乎是醉的，脚步虚浮，人高马大的扶着墙不容易摔，他往左边的走廊走了几步又往右边走，敲了敲门，没人出来，他才回到自己屋的门口，接着，他大叫：“周迦！”
　　李镇抓着桌角，眼神愈发沉了。他扫了下桌面，去衣柜里翻出一件宽大的衬衫，挂在自己脖子上，开门出去。
　　女人蹒跚的步伐让李镇内心起了波动。
　　他绕到那边的楼梯下了楼，然后绕到这边的楼梯，跟在周迦身后，跟着她的步伐一点一点的上楼。
　　楼道漆黑漆黑的，只剩下月光。
　　她光着脚，每走一步，李镇双臂围在她身后的范围就小一点。他怕她走着走着就滑了——他见过她踩滑了一次，那一次踩滑了，几乎整个人都趴在阶梯上，白皙的膝盖立时见了红。他就站在楼道口看着，站在楼道口的角度，他看见了她衣领内的事物，同她的外貌一样漂亮。他没有去帮忙，倒是别的男人去帮忙了，顺便吃了点她的豆腐，她没反应，反而笑着道谢。
　　周迦上了六楼，扶着墙往左边走。
　　李镇扯下挂在脖子上的衬衫，摊开后轻飘飘的挂到她身上披着。他低着头，月光只到他的脖子，周迦回头，看不清楚他的样子，只看见他的鼻子上有一颗黑痣。
　　楼下传来一阵喧闹声。
　　男人大声叫：“周迦！周迦！你给老子出来！出来！”
　　接着，五楼的人都被吵到了，便出来警告。
　　男人的声音到了楼梯这边。
　　李镇往楼梯的方向看了眼，男人正往六楼走。这时候，周迦伸手抓住他的袖子，她眼神的意思不明而喻，李镇看了眼自己袖子上的手，转身朝着自己的屋那头走。
　　“周迦！周迦！”
　　感应灯亮了。
　　李镇开了门后，转过身，身后的周迦听到男人的声音，吓得直接往里面冲，撞在李镇的胸膛上。李镇愣了一秒，看到感应灯的亮光后才关了门反锁起来。
　　男人的声音从外面穿过厚厚的门墙，周迦抓紧李镇的衣服，闭了闭眼睛。此时此刻，谁都无法平静，李镇为自己的冲动懊恼，周迦为自己的人生选择第无数次后悔。
　　男人的声音远去之后，李镇开口：“好了。”
　　周迦睁开眼睛，松开他的衣服，小小的后退了一步。
　　李镇的视线落在她身上。
　　白色连衣裙布料稍微有些透，里面的文胸隐隐可见，V字领，还有些低，细肩带，锁骨肩膀线条诱人。在周迦发现之前，李镇转过身，拿起桌上方便袋里的苹果，问她：“要不要吃？”
　　周迦抬起头。
　　这会儿，她看清楚他的样子了。
　　不长不短的薄刘海下面，是一对浓眉，浓眉之下是双眼皮，漆黑的眸子，挺直的鼻，鼻尖处有一点黑痣，清晰可见。看到那颗痣后，她没有再往下看，直直抬起头，对上他的视线。
　　“谢谢。”她靠着门，看到门口边上放着一张小塑料凳子，松了口气，缓缓滑下身子坐上去。
　　李镇看了眼自己手里的苹果，张嘴咬了一口。
　　他坐到自己的电脑桌前，看见笔记本上的监控还在，心头一紧。
　　身后人开口说话：“你还是学生？”她正看着窗户边上的柜子上一摞的书。
　　李镇回头，手摸上键盘，没有回答。
　　笔记本恢复了桌面。
　　周迦转过脸，正视李镇，不巧，看见了他笔记本的桌面。
　　一张绫濑遥的比基尼写真照片，属于日本拍照风格的AV画质。
　　周迦轻描淡写的收回视线。
　　李镇咬了一口苹果，对着自己的电脑桌面毫无感觉，觉得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一张稍微有点暴露的写真照片而已。
　　周迦今晚不可能会在一张矮矮的小凳子上度过的，光是这个坐姿角度，短裙子遮不住她的。李镇将自己写的代码整理保存好之后，才想到周迦晚上睡哪儿的问题。
　　“你睡床上吧。”李镇说。
　　“我躲一会就行。”周迦低着头说。
　　她现在是狼狈的，没有什么资本可言。
　　“随便你。”李镇开了台式电脑，打开视频软件，戴上耳机看美剧。
　　好一会儿后，周迦坐到腿麻了，她看向墙角的床，又看了看李镇，挣扎之后，她起身，朝着床走过去。
　　李镇偏了偏视线，看到周迦走过去，开了壁扇，躺在床上，又坐起来，拿着他的衬衫盖上自己的下半身。她侧身躺着，往李镇的方向看过去。他不露痕迹的收回视线，看向面前的剧情。
　　这是第十四次见面。
　　一个像是决定了他命运的第十四次见面。
　　而现在，他已经没有后悔的选择了。
　　

　　　　
第2章　02
　　02。
　　22岁，还差几个月就23岁的男人面对一个女人，面对一个身材性感的女人会做什么？会冲动吗？会头脑不清醒吗？会起吗？尤其是在清晨的情况下。
　　李镇头脑清醒，不会冲动，但是会正常的起，尤其是看到周迦这样的一面时，他起的程度比平时还要强烈些。
　　避免冲动，他觉得自己还是先去外面比较保险。
　　他本来就对这个女人有着视觉上的好感，长时间面对，他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像那个同事一样忍不住对着毛片干五姑娘。
　　李镇拿了牙膏牙刷进了卫生间，一边刷牙一边盯着自己的裤裆，等着它什么时候冷静下去。再出来的时候，周迦已经不在了，门半掩着的，桌子上多了一张纸条，他走过去，扫了一眼后，将纸条扔进垃圾桶里。　　
　　这是他平凡的又一天。
　　每一天皆是如此，毫无改变，今日唯一的改变是，床单多了女性的香水味，清清淡淡的带着刺激。李镇掀起床单，闻了没几秒就揉成一团，扔在卫生间的洗衣机里。
　　他惧怕改变，生活上的改变。
　　将近23岁的男人还称不上男人，顶多是男生。可面对那样的女人，男生幻想自己变成男人。
　　香水味就是一个调味剂，促动男性荷尔蒙内分泌的调味剂。
　　他走到窗户边，看向小区内的停车位置。
　　那个男人的法拉利已经不在了，周迦回去的话，应该也没什么事情了。
　　漂亮女人和有钱男人在一起，似乎是天经地义的。
　　李镇当然不会让自己对那个女人有过多的想法，只不过是在他这儿过了一夜，像陌生人那样过了一夜，仅此而已。
　　他该想自己要想的东西。
　　七点多，李镇跟平常一样，拎着垃圾袋出门，右转下楼梯，经过她的那一扇门，继续往前走，再右转下楼直至一楼离开这栋小区楼，将垃圾扔进垃圾区，出了小区，到对面的餐馆里买早点回去。
　　回来时依旧经过她那扇门。
　　这一次，她正要出门，看到李镇正走过来，她抓住门把，捏住钥匙。
　　李镇低垂着脑袋，目光在她身上一扫而过。
　　没有丝毫要与其说话的意思。
　　女人穿着正式的工作制服，棕色卷发，红艳艳的嘴唇，好像还画了眼线，今天的妆很浓，浓的已经看不清楚她脸上的一些痕迹。
　　她看到李镇，开口：“买早餐啊？”
　　李镇停了下来，抬起头。
　　别户出门的人听到周迦说话的声音，忍不住打量，带着看戏的神情望着李镇。
　　这栋楼的人都知道周迦是什么样的女人。但凡稍有钱的男人，都逃不出周迦的手掌心，只是李镇哪里算有钱？
　　他们的眼神宛如看一个丑陋的男人在那里调戏美女一样。
　　李镇头也没回，只是提了提手里的袋子，然后左转上楼梯。
　　周迦掂了掂手里的钥匙，看了眼那些人，然后戴上墨镜，遮住眼角边上的一点小痕迹。
　　她开着白色奥迪，离开小区，经过对面卖早点的餐馆，她停了下来，踩着高跟鞋过去排队买早点。周围的男人频频注目打量周迦，就连女人也忍不住打量。
　　“两个烧麦。”
　　“两块钱。”
　　到了公司，她继续做她的销售经理，到了吃饭时间，在众人的议论里去公司的顶楼。
　　女人和男人不一样。
　　女人可以不要脸皮的去吃“软饭”，男人不能，他们得要脸皮支撑自己的资本，没资本的更要脸皮了，而女人只要漂亮、身材这些资本就够了。
　　周迦从小就知道这个理，所以，她毫不吝啬展现自己的资本，对有钱的男人，几乎是来者不拒。
　　到了顶楼，她听到程胤赫的笑声，不由得停住脚步。
　　她站在外面等了很久，里面的人也没走，笑声断断续续，直到快上班的时候，她才起身，准备离开，秘书喊住她，说：“周经理，总经理还在里面呢。”
　　周迦笑：“我不等了。”
　　红艳的嘴唇，映衬着笑容格外灿烂。
　　男秘书一时看的发怔。
　　“你告诉他，以后吃饭我一个人吃，不等了。”她话才说话，总经理办公室门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个女人，是新上任的行政总监许茜，娇娇滴滴的，楚楚可人的类型。
　　程胤赫看到周迦浓浓的妆容，眉头微微一皱。他当着别人的面说她：“你化的什么玩意儿，白的跟鬼似得！”
　　周迦看着那位行政总监，微微笑：“那我下去洗洗了，快要上班了。”她转身，准备走，程胤赫又叫住她：“周迦！”
　　她回头，看他。
　　“你吃了没有？”
　　许茜望着身边的男人，又望了望周迦，脸色微变。
　　“总经理，我饿了呢，要不要一起去吃饭呐？”
　　程胤赫看着周迦，没理会身边的女人，再次问：“我问你吃了没有？”
　　周迦懒洋洋的眨了眨眼睛，撩了下肩膀上的卷发，回：“吃了。”她只是忽然间想起抽屉里还有两个烧麦没吃。
　　程胤赫没再说什么了，手搭在许茜的肩膀上，语气温柔：“我们去外面吃饭，你要吃什么？”
　　周迦打了个哈欠，看着俩人坐电梯离开。她回头扫了眼男秘书，说：“下次总经理这边有人，早点跟我说。”
　　男秘书点头。
　　周迦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拉开抽屉，拿出里面的烧麦，已经冷了，她还是拿出来一口一口的吃掉了。
　　冷掉的烧麦已经不好吃了。
　　有些东西，一开始出现了，就得立马抓住，即使它热乎乎的烫手也要抓住，等到冷却的时候，它就没什么价值了。
　　周迦吃完烧麦后，好姐妹打电话过来说“三缺一”，她才找回虚弱的神智，去助理那儿打了声招呼后，开车离开了。她有时候在想，每天都要过这样的日子有什么意思？都这样过了八年了，快要三十岁了，还这样过着，她很迷茫，迷茫的已经快要失去自己了。
　　到了好姐妹的会所里，那里喧闹的气氛很快就打散了她的迷茫。
　　酒精、烟草味包围着她。
　　她走进包间里，看见好姐妹坐在沙发上跟其他人打扑克牌。
　　“周迦，你来了啊，来来来，替我下，有客人闹事呢。”万娇将手里的牌交给周迦，喝了口啤酒才离开，离开之前，她对其中一个男人说：“我跟你说啊，杜少，别欺负我这儿的妹妹，不然有你折腾的！”
　　周迦穿的正式，惹得其他姐妹好事的问：“周迦，你怎么穿这样就来了？哈哈，也不怕口味怪癖的人找上你！”
　　她看了看自己的衣着，笑笑：“那你们等会，我去娇娇房间里找找衣服。”
　　周迦出门，找到娇娇的房间后，准备推门进去，意外听到里面的声音。她愣了下，红唇一扬，推门进去。
　　万娇娇正在跟那位闹事的客人在干活呢。
　　她站在门口，双手抱胸，笑看着被惊到的万娇娇和客人。“你们继续。”她推开里屋的另一扇门，进去。
　　万娇娇在外面叫了几声，从男人身上起来，说：“好了好了，你赶紧出去，下次再闹事，看我不拔了你的毛！”
　　男人低低笑了一声，穿好衣服离开。
　　万娇娇进了里屋，看着周迦换上自己的裙子，指了指架子上的制服，说：“你穿着程胤赫的爱好到处跑，也不怕人家发现你？”
　　周迦回头睨了她一眼，笑：“大不了就被骑一晚，我有什么好怕的。”
　　“唉哟！”万娇娇舔着嘴唇笑起来，走进来，关上门，抱住周迦，在她身上到处开玩笑的捏了几下，突然发现到不对劲，扯过她身子，看到她后背上的伤痕，问：“谁打的？！”
　　周迦没说话。
　　“是程胤赫？”
　　周迦抬了抬眼珠，“哎，你那儿黑了不少啊。”她指了指她。
　　万娇娇“哎呀”了一声，随手抓起一件衣服遮住自己，“周迦！”
　　周迦拉上裙子的拉链，说：“昨晚他喝醉了。”
　　“草！他喝醉了就打你！妈的！要是老娘在！不得打死他！”
　　周迦笑起来，“我也打了他。”
　　“嗤，就你？”
　　“我踢了他，他至少一个星期都不会动我，也动不了别人。”
　　她穿好衣服，站在镜子面前，转了转，问：“娇娇，你看好不好看？”
　　万娇娇拿着衣服围住自己。“好看，大美女怎么穿都好看，该翘的翘，该瘪的瘪。”
　　周迦对着她也开玩笑似的打了一几下。“你去洗洗吧，一身味儿。”
　　手机这会儿响了。
　　万娇娇拿起手机，一边往浴室的方向走，一边说：“哦，你来了啊，你直接叫前台的人带你过去就行了，这次可得给我装个隐秘一点的。”
　　“娇娇，我出去了啊。”
　　周迦关上门，顺着走廊有灯的地方往外面走。
　　五楼电梯出入口，有梯子放在那儿碍事了。
　　周迦准备问的时候，听到有人喊：“李镇，你过来把梯子弄走啊！”
　　“我还没装好。”李镇拿着工具箱走过来。
　　周迦站在电梯内，看着走过来的人。
　　仅有的一束亮光照着电梯口。
　　周迦那儿的光线很暗，李镇这边的光很亮，亮的她看见了他鼻头上的痣。
　　“小姐，不好意思啊，这儿要装东西，要不你从梯子下面过去吧。”服务生对周迦说。
　　李镇低着头，蹲下来，整弄工具箱里的东西。
　　他抬起头，看了看天花板。
　　电梯要合上了。
　　周迦按住开门键，走出来，从梯子下方走过，经过李镇的时候，她稍稍停留了。
　　李镇闻到了香水味，拿着螺丝起子，站起身，爬上梯子。
　　灯光被他的身子挡住了。
　　周迦抬起头，看到他抬高手臂卸掉上面的监控器，她看到他裤腰露出来的内裤颜色。
　　灰色的，还有线头露出来了。
　　真糟糕。
　　不管是人，还是品味，都一样的糟糕。
　　周迦扯了扯嘴角，往别处走了。

　　　　
第3章　03
　　03。
　　娱乐室里，牌已经散了一地，杜少推着女人靠墙就这样做了起来，另一个姐妹坐在沙发上，开着电视，若无其事的看着，看到周迦回来了，用眼神瞟了眼墙的那边，挑着眉笑了笑。墙那边的声音突然就大了起来，杜少开始骂人了。
　　周迦坐到姐妹身边，翘着腿，靠在沙发上，看着电视上的喜剧综艺节目。
　　“坐得住吗？”她突然开口问身边的女人。
　　张洁儿舔了下嘴唇。
　　“迦姐，你知道的，多干几次，男人那玩意儿有伤身了。”她舔着嘴唇笑了一声，捡起地上的扑克牌，问：“娇姐呢？客人还闹事呢？”
　　周迦捶了下自己的小腿，听到这个问题，不由得抿嘴一笑，默不作声。
　　洁儿大约也懂了。
　　周迦回头看了眼，“这俩人还不知道做到什么时候，我们出去吧。”
　　洁儿起身，拉了拉自己的超短裙。
　　周迦开大电视声音，跟着洁儿一起离开这个房间。才走出去，转了个弯，梯子被搬到这儿了，那个男人跟着服务员靠着墙角在检查。她走过去时，他正抬起头，手里拉着几根电线。
　　周迦没有看到他，或者压根就没想去看他。
　　李镇蹲在地上，抬起目光，看到的是她的紧身超短裙展现出来的曼妙身姿。
　　周迦的身影在只有一束明亮的光线下一闪而过。
　　男服务生的目光紧盯着周迦，直到看不见为止。
　　像所有男人的目光一样。
　　李镇的目光从男服务员脸上挪开，低着头，讽刺似得勾了勾唇角。
　　是的，像所有男人的目光一样，他好像也不例外，他喜欢看周迦的曲线，更喜欢看周迦在他的监控之下的曲线，虽然仅限在楼梯走廊上的监控。
　　李镇爬上梯子，对男服务员说：“把老虎钳给我。”
　　男服务员拿起东西递上去。
　　前面舞厅里，灯光闪烁，音乐声震耳。男男女女在舞池里扭来扭去，甚至有女人主动上舞台嗨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