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那个女人-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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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子里搓麻将的声音骤然停了。
　　昏暗的屋子，和上次李镇看的一样，只有桌子那儿是亮堂堂的，四个人坐在椅子上，光线昏暗，只能隐约看出他们的轮廓。
　　坐在角落里的人猛地站了起来，拉开椅子，椅脚摩擦地板，发出刺耳的声音。她走了几步，顺便按了下墙壁上的开光，屋子一下子变亮了。
　　周迦走到李镇身前，抱住他。
　　“李镇。”
　　方展年摸了摸下巴，看着眼前的一幕。
　　昏暗的房间里，终于有光亮了，桌上的麻将乱七八糟的，就跟刚刚周迦打的牌一样乱七八糟的。
　　李镇先是诧异，慢慢拉开周迦挂在自己脖子上的手。他有些不悦地盯着她：“你为什么在这里？”说着，他看向坐在屋子里的方展年，还有另外两个人，一个是先前跟着他的女人，另外一个是稍微瘦点的男人，背对着他。
　　方展年掐灭手里的烟，按进烟灰缸里。
　　周迦正要解释时，方展年先开口了：“我叫她来这儿等你。”
　　李镇拉住周迦的手，目光警惕。
　　“李镇，你没什么事情吧？”周迦问。
　　李镇看了眼周迦，摇摇头，“我没事。”
　　方展年敲了下桌子，“李镇，要不要过来玩几把啊，刚刚周迦输了一把，钱可是我给的。”
　　李镇没说话。
　　“李镇，这个人，你认不认识？”方展年指了指对面的男人。
　　那个瘦弱的男人转过脸，看着李镇。
　　场面气氛怪的很。
　　李镇在记忆力搜寻了几秒，说：“程胤赫的人。”提到程胤赫时，他握着周迦的手不禁紧了几分。周迦站在他身边，用相同的力度回握着他。
　　李镇之前曾经去过财务公司，就是那个晚上拆摄像头时，这个人是跟在程胤赫身边的。
　　“李镇，接下来，你可得好好加把劲儿了，程胤赫现在可是正在受苦呢。”方展年说。
　　那批货没了，高峰指不定怎么罚程胤赫呢。光想想，都觉得浑身舒坦。
　　李镇看向周迦。
　　周迦：“你看我干什么？”
　　“没什么。”李镇垂下目光，“我还有事情，先走了。”
　　方展年重新点燃一支烟。
　　“李镇，这个人是程胤赫身边的人，到时候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的，找他问问。”
　　帮忙？帮他的忙？
　　李镇回头，看着方展年。
　　方展年抽了一口烟，“我不是帮你。”
　　李镇眉头跳了下，拉着周迦往外走。
　　方应文看到人来了，松开汉子，后退了好几步，一边心疼着自己的发型一边问：“方展年找你什么事儿啊？”
　　李镇脸色难看，没回答方应文的问题，拉着周迦出了这栋房子后，他才松了口气。
　　周迦扯了扯他的胳膊，“李镇，我走不动了。”
　　李镇停下来，回头看她。
　　“你生气了？”周迦问。
　　“你说呢？”李镇看向她耳朵上的耳钻，在日光下闪闪的，想不注意都难。
　　“我只是在那儿等你，什么都没做。”
　　“方展年不是什么好人，以后能避免跟他在一块就避免，即便是因为我，都不行。”
　　周迦舔了下唇，微微咬住。
　　片刻后，她戳着李镇的胸口，说：“李镇，你把我当什么了？小女孩？小女生？”明明她比他大，却整的好像他比她大一样。
　　李镇身上还有伤，被她戳的有些难受，后退了两步。
　　“你　。。。。。。周迦，我当你是　。。。。。。不是小女孩小女生。”话到了半路卡了几秒又变违心了。
　　周迦“嗤”了一声：“当我是什么？”
　　李镇看了她几秒，没说话，只是眼神愈发沉了。
　　方应文对着手心吐了口唾沫，然后抹着头发，慢慢走过去，看到李镇跟周迦俩人之间的气氛突然变得不对劲，他默默走到一边。
　　“当我女朋友。”李镇突然说，“以后就别随随便便跟那么危险的人待在一起了。”他没忘记方展年对周迦的想法，哪怕就是一点点，都不行。
　　周迦愣了几秒，“你刚刚说什么？”
　　“以后别跟方展年待在一起。”
　　“前一句。”
　　“　。。。。。。不记得了。”李镇转身要走，周迦拉住他，“不是，你再说一遍，我可能听错了。”
　　“你没听错。”
　　周迦抿了抿嘴唇，忍住笑意。
　　今天温度36℃。
　　热。
　　周迦内心的波澜不算大。过去已经经历过了程胤赫，校园到社会，单纯到认识现实，她对爱情这种东西的看法发生了质变，遇到了李镇，才稍微改变了一些，李镇给的，哪怕是一点点，好像都足够拨动她不安的心房了。
　　她的不安，他都知道。她糟糕的一切，不堪入目，落在他眼里，没有被同情，没有被嫌弃，那么似乎也没什么关系了。
　　女人对男人产生的爱情，就很简单的。
　　周迦握紧男人的手。
　　

　　　　
第53章　53
　　53。　　
　　程胤赫哄睡了两个女儿后；　沉默着回到自己的书房内。程胤赫拨通电话，那边人微微气喘，说：“老板；　裴善那边人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他站在窗户前；　看着外面。
　　院子里的灯慢慢的变暗了，保姆关上门也回自己的房间去休息了。
　　周围都陷入安静了。
　　“高峰现在不能露面；　把消息散出去，告诉裴善；　货原本是送给方展年的；　是他失言在先。”
　　“老板；　裴善那种人，他应该不会相信这种措辞。”
　　程胤赫默了默，“杨励；　好好看着高峰，别让他离开这里，裴善那边，我亲自去说吧。”
　　“那；　高小姐？”杨励问的很小心翼翼。
　　这个房子里，还有他的妻子和两个女儿，他不得不放低声音。“别管她。”
　　程胤赫挂断电话。
　　*
　　几个小时后；　夜里，几个人进了屋，动作不大，男人的脚步很重；　重到还是吵醒了在卧室里的高小芸。她微微起身，仔仔细细听着外面的声音，听到了熟悉的声音，猜也猜不到是谁，急忙忙穿上外衣，踩着拖鞋，慢慢的、放轻脚步走出去，站在门口，她看着那些人进了程胤赫的书房。
　　她回头，望了眼睡得很香的孩子。
　　书房里。程胤赫被打趴在地上，喘着气，看着坐在沙发椅上的高峰，痛苦席卷全身。他缓慢闭上眼睛，准备经受下一轮的惩罚。
　　“货丢了，得受罚，这是规矩。”高峰面无表情，“接着打。”
　　程胤赫的鼻子被打冒血，鼻骨似乎骨折了。
　　两个兄弟于心不忍，想要求情。
　　“老板，程哥也不是故意搞丢的，是那个方展年太过分了——”
　　“我叫你接着打！”
　　程胤赫慢慢爬着，跪起来。“来吧。”他盯着高峰，目光泛冷，怕他发现，又忙忙低头。
　　高峰蕴着怒火，正没地方撒，几个兄弟迟疑着不肯动手，他起身，顺手拿起面前桌子上的烟灰缸，朝着程胤赫的后背砸了上去。
　　站在门外的高小芸，捂着嘴看着里面。
　　“老板！”　“程哥！”
　　程胤赫紧咬着牙，双手紧紧抓着地面撑着。
　　高峰缓下怒气，慢慢收住，双手叉腰，来回走了几步。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绝对！绝对！必须保证这批货的安全！你他妈什么的脑子？！你居然让方展年把货拿走了？！”
　　程胤赫低头看着地面。
　　书房里的灯光本就不是特别亮，高峰的影子也因此显得特别沉重，在他的手背上晃来晃去。
　　“爸，这件事情，是我的疏忽。”程胤赫说。
　　高峰扭了扭脖子，“裴善要是知道这批货没了，他不会放过我们的。”他在想着如何挽回，方展年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人，光这么一想，头疼。
　　程胤赫抬起头，“爸，这件事情我来办吧，我会让方展年把那批货吐出来的。”他说着，用力咳了几声。
　　高小芸慢慢关上门，靠向墙面，听着里面的动静。
　　高峰看着程胤赫，想了想，说：“这件事情，让杨励跟着你做，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程胤赫抓着地面，手指用力过度而泛红。
　　“小芸不知道我回来了吧？”
　　“我没告诉她。”程胤赫回答。
　　高小芸抓着衣服领口，转过身，慢慢走回自己的卧室。两个女儿躺在床上，稚嫩可爱的面容　……
　　十几分钟后，人都走了，程胤赫在书房里砸了几件东西，不知道待了多久才离开书房，回到卧室，看到高小芸侧着身躺在床上，一只手护着孩子。他站在床边，不知道抱着什么样的心情看着床上的妻子和女儿们。
　　他转身，去浴室冲澡，再回来时，高小芸已经醒了，她坐在床边，等着他。
　　她看着程胤赫脸上的伤，他的鼻骨上有明显的伤痕，不知道该有多疼。
　　她说：“今晚，你一个人睡吧，我不想你身上的味道冲着孩子。”
　　程胤赫捏着衣服，低声问：“你说什么？”
　　高小芸起身，“你出去吧。”
　　程胤赫将衣服甩在地上，“高小芸，你什么意思？”
　　高小芸掐了掐手掌心，“我爸回来了，是不是？”
　　程胤赫眼神一厉，用力抓住高小芸的手臂，“你偷听我讲话？”
　　“没有，没有，我是在外面听到的。”高小芸避开他的目光，她惊慌地推着他，“我没偷听你讲话，我只是问问你。”
　　程胤赫盯着她，半会儿后，他放开她。
　　“这几天没事，你别带孩子出门，学校也别去了，请个家教老师就行了。”程胤赫一边揉着她的手臂，一边看了眼床上的孩子。
　　有时候，他自己都搞不懂自己的心思。
　　友人问，他喜不喜欢小孩子？他是不喜欢的，可当孩子真的真真实实在自己身边时，他发现这种感觉还是不错的，可偏偏是高小芸。挣扎和纠结让他无法释怀。说到底，他就是放不下周迦，和周迦在一起，就因为这个女人的自私，高峰想方设法分开了他和周迦，让一切都变成如今这个样子。他还怎么可能对高小芸好？
　　他松开高小芸的手臂，“我还有事。”
　　他突然又变了脸，高小芸绷紧下颚肌肉，迟迟没有将自己想要说的话说出来。
　　回不了头了。
　　如果周迦不在了呢？
　　高小芸握紧拳头，闭了闭眼睛。
　　这种事情，她不敢想，也不应该想，她是外人眼里高贵优雅的高小芸、程夫人，不应该有那种邪恶的想法。她应该继续保持自己善良美好的样子，替程胤赫维持好门面。
　　程胤赫出了卧室，站在走廊里，扯了扯自己的睡衣。
　　快到凌晨了，睡意全无。身上的伤跟鼻子上的伤火辣辣的疼着。他转身，去另一个卧室里，打开衣柜，翻出休闲款式的衣服换上，对着镜子检查了下，没什么差，除了脸上明显的伤。他在屋子里找了找，没找到医药箱，这才想起医药箱在那边的卧室里。他叹了口气。
　　漫天都是星星。
　　程胤赫出了门。
　　高小芸站在窗户边，看着他离开。
　　她知道，只要有时间，他就要去那边看看周迦，哪怕看不到人，哪怕是在那个破房子里待几分钟，他都愿意。
　　在这可怜的婚姻里，到底谁是贱。骨。头？
　　她是，程胤赫更是。
　　那一天，她告诉他，周迦已经不爱他了，他还是不死心！不死心！
　　*
　　走道里的垃圾被清空了，被清扫的干干净净的。他往上走着，每走一步，他都在想周迦有没有回家？是不是还在那个臭小子家里待着？
　　他很意外，自己的忍耐心居然能忍到今天。
　　他走到五楼时，突然停了下来，他回头看了眼楼梯。他掏出钥匙，收回视线，开门，进去。
　　屋子里的一切都还是原样，桌子上、电视机、沙发上都积了灰尘了。她没有回来过。这是一个可笑又悲哀的事实。
　　程胤赫躺在沙发上，用胳膊盖在眼睛上。眼睛发烫，难受；身上的伤，难受；心里，也难受，全身都难受。
　　周迦。
　　周迦。
　　周迦。
　　他念着这个名字，脑子里蔓延起的是他们的过去。
　　这一切啊，本应该都是好的，如果没有发生改变，他或许已经跟周迦结婚，甚至会有小孩子，甚至会幸福吧。
　　“周迦已经不爱你了。”
　　高小芸的声音简直令人厌烦。
　　程胤赫坐起身，靠在沙发上，打开电视，是周迦经常看的美食综艺节目，明明很无趣的，也不知道她为什么总是喜欢看这个节目。
　　*
　　周迦坐在李镇的腿上，靠着他的肩膀，看着他码着一些她看不懂的符号代码，偶尔会看到他打开客户端，看到客户发过来的令人诧异的要求，不禁一起笑起来。她说：“你当初就为这种东西拒绝我？”
　　李镇看着电脑，没作回答，腿倒是动了几下，坐在上面的人也跟着动了几下，脚后跟落地时，故意用力，周迦抓着他的衣服，忍不住亲了下他的脸颊。
　　李镇没再作怪了。
　　“你不要总是这样。”他目不斜视，仍旧盯着电脑。
　　周迦撇撇嘴，“也不知道谁总是口是心非。”
　　李镇看了她一眼，笑笑，没说话。
　　他滑了下鼠标，弹出监控画面，毫无意外的，他看到了在周迦家里的程胤赫。几乎是一眼之后，他立即切换了界面。
　　周迦看过去时，画面已经变成了电影。
　　李镇松开鼠标，抱住她。
　　“你再亲我一下。”他看着周迦。
　　他突然难得的主动，周迦意外，睁大眼睛看着他：“你确定？”
　　“确定。”
　　周迦拉住他的衣服，往自己的方向拉过来。
　　柔软的嘴唇贴上干燥的嘴唇。
　　干燥很快就变得湿润了。
　　

　　　　
第54章　54（刪減）
　　54。
　　周迦和李镇在互相确定关系之后；　感情升温，整天都黏在一起，不管做什么；　起床、睡觉、吃饭、刷牙、洗脸都一起。
　　周迦抱住李镇的腰；　慢慢踱着步子，跟着他一起进卫生间；　看着他拿起牙刷牙膏。
　　“松开，我要刷牙。”
　　早上起床的时候；　李镇的嗓音和平时不一样；　这个时候；　他嗓音很沙很沉，在这么近的距离听反而很有感觉。周迦望着他的侧脸，“你刷；　我抱着。”
　　李镇看着镜子里的两个人，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肚子上的手。
　　他挤了点牙膏，准备刷牙，一看到周迦一直盯着他看；　又动不了手。他偏过脸，看着周迦，“你靠近点。”
　　周迦用脸蹭着他的胳膊；　挪了挪身子，手就是不肯松开李镇。
　　李镇对着她露出无奈的笑容，他微微转过身子，拿着牙刷凑到她嘴巴附近；　“张嘴。”
　　周迦愣了几秒，明知故问：“你要干什么？”
　　“帮你刷牙。”
　　周迦微微咬住下唇，“哎，不用了。”
　　“那你放开我。”李镇看着她的脸，忍着笑。
　　“我暂时不想放手，你还是给我刷牙吧。”说完，她张嘴，呲着牙。
　　李镇看着她，目光温柔。
　　这样的日子，已经连续过了几天了。她好像不会腻，她总是要靠这么近，每一分每一秒，她都待在他身边。这些，大概都不是梦，李镇掐过自己的大腿肉试过，痛，绝对不是梦。
　　“右边、右边　。。。。。。　还没刷好。”周迦口齿不清的说着。
　　过去几分钟后，李镇看着她漱完口，指了指腰上的手。
　　周迦贴着他的后背，“再抱一会，就一会儿。”
　　李镇拖着她往马桶的方向走。
　　“你确定你不松手？”
　　周迦往前面看了一眼，李镇准备解裤子了，一看到他的手要动了，她立即松手，说：“那待会　。。。。。。待会，待会再抱抱。”她转身离开卫生间。
　　李镇笑了几声。
　　这样的日子会一直过下去吗？
　　不会。
　　李镇心知肚明，所以，他不敢对这样的日子过多留恋，生怕自己会陷进去，到时候就彻底出不来了。
　　他洗了把脸，出来，看到周迦在卧室里，正在换衣服。
　　听到身后的声音，她还没来得及转身，李镇从身后抱住她，他闭了闭眼睛，闻着她身上已经掺有香皂的味道。他在她耳边叫她的名字：“周迦。”
　　周迦抓着他的手，听到他声音里的不安的情绪，问：“怎么了？”
　　“周迦，你想回家吗？”
　　窗台上的仙人掌颜色好像变浅了。
　　周迦看着地面。“你是赶我走吗？”
　　“我舍不得你走。”李镇松开她，拉着她转身面对着自己，他看着她，“周迦，我永远都不会赶你走。”
　　周迦看着李镇，“我不想回家。”
　　“别跟我说谎。”李镇捏了捏她的脸。
　　周迦踮起脚，双手缠住他脖子，用力挂住，接着，双腿挂在他腰上。她闷声说：“李镇，我要是回家了，你一个人在这儿怎么办？”
　　李镇带着她转身，走到电脑桌前的椅子边，坐下。
　　周迦推着他肩膀，低着头看他。
　　“你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坐在电脑面前，没人叫你睡觉，没人在你旁边牵你的手，没人——”
　　李镇按着她的后脑勺，对着那张说个不停的嘴用力吻上去。
　　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一个人起床，一个人刷牙洗脸　。。。。。。　一个人过完孤独的一天，那不都是早就习惯了的事情了吗？为什么从她嘴里说出来后，那份孤独的感觉刺到心里去了？是因为已经有人陪他吃饭了，有人陪他笑了，有人跟他一起闭眼睛睡觉，有人牵他的手了吗？是因为这些吗？因为周迦吗？
　　李镇第一次觉得光是一个吻根本就缓解不了他内心的渴望和期待。
　　他爱周迦，他把自己的渴望和期待全部给了周迦，他希望她也会爱他，可他仍旧不敢渴望、期待得到回应。
　　周迦不小心扯掉了他衬衫上的扣子。
　　李镇停了下来，微微气喘，他看着周迦。她的嘴唇已经变红了，那是他的杰作，身为男人对女人的杰作。
　　周迦双手贴向他的脸颊，额头抵在他的额头上。
　　突然，她坐着，用力晃了几下。
　　“周迦！”李镇用力掐住她的腰身，让她往后退了退。
　　“李镇，我要是回家了，你会不会想我？”
　　李镇抬起眼，看着她。
　　“会不会？”
　　李镇伸出手，扯着她的衣服的下摆。
　　“会。”说着，他起身，抱着她，往卧室的方向走，走了几步，他突然说了什么话。
　　周迦微微用力拍了下他的后背，“你闭嘴。”
　　。。。。。。
　　他的手是热的。
　　她睁开眼睛，看着李镇。
　　眼前这个男人，一点一点的把她拉出了绝望的生活、绝望的爱情。
　　现在，她很快乐。
　　待在他身边，她就足够快乐了。
　　她撑着床面，起身，抱住他。
　　“李镇。”她在他耳边叫着他，“李镇，李镇。”
　　李镇希望这一刻都不要停。
　　周迦叫着李镇的名字。
　　李镇推开她。
　　两人面对面的，互相看着对方。
　　“周迦，不要丢我一个人，我不想一个人。”李镇红了眼眶，流着眼泪。
　　周迦抬起手，擦着他的脸。
　　“李镇，不许掉眼泪。”
　　李镇看着她，“周迦　。。。。。。”他很想说那三个字，可说出口了，会变成什么样子呢？他不敢。
　　周迦擦掉他眼角边的液体。
　　“李镇，我已经选择了一次，虽然错了，这一次，如果再错了，我也没第三次机会了，我没有力气再换个人爱了。”
　　李镇侧着身躺下，看着她。
　　周迦笑起来：“李镇，我周迦跟定你了。”
　　李镇看着周迦的眼睛。
　　她在笑，眼睛也在笑。
　　无论日后怎么样，他都要护着眼前这个人。
　　“周迦，我爱你。”
　　李镇闭上眼睛，慢慢蜷缩起身子，抱着她，不去看她的眼睛。
　　他害怕说了这么一句话后，周迦的表情里会多了些他不想看到的犹豫。
　　周迦看着天花板。
　　等了很久，周迦没说一句话。
　　李镇内心的紧张和慌乱渐渐散去。他抬起头，看向周迦，周迦正在看他，他又不得不去看别的地方。
　　“李镇，你看着我。”周迦说。
　　李镇的目光又回到她身上。
　　“我只说一次，所以，你好好听着。”
　　“我爱你。”
　　周迦说的很轻，最后一个字落了音，她吻了吻李镇的唇。
　　“以后，别掉眼泪了。”周迦说。
　　

　　　　
第55章　55
　　55。
　　李镇送周迦到车站；　买了一张到苏州的车票，最终目的地是西山。路很远，尤其是去西山的那条路；　虽然会经过很多山水风景；　但坐二十几站的车子始终很累。
　　“我走了？”周迦拿着车票，对着他晃了晃手。
　　李镇看着周迦；　又看了看检票入口，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小盒的口香糖；　递到周迦手里。
　　周迦捏着口香糖；　“我不爱吃这个。”
　　“晕车的时候嚼下口香糖会好一点；　薄荷味的。”
　　车站入口已经有人开始检票了。
　　周围人来人往，很多人都开始朝着检票入口那儿挤过去。
　　周迦捏了捏车票，抬了抬眼；　想找个什么理由可以留下。她望向外面，看到对面有一家甜品店，想了几秒钟，她说：“我过几天就回来；　你要带我去那边吃甜的东西。”
　　李镇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
　　Hello甜品咖啡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