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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水甜茶-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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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将恐惧蔓延,当沈信桢的恐惧已经到达临界点的时候,温则才好整以暇地开始接近沈信桢。
  他步伐缓慢而优雅,无情地碾压着她的意志。
  沈信桢急切地拧着书房门,却怎么也打不开,直到一只大手盖到她头顶的时候,沈信桢才终于明白,书房门在他走来时就已经锁上了。
  她全身的血液流动都停止了,她背靠在门板上,抬头对上他的眼睛。
  豆大的泪珠从她眼眶里掉落下来,此时的沈信桢仿佛回到了当初的小傻子,第一次遇见了这个人,俊美而阴冷,不带有一丝温度。
  但,她却听到了他沙哑而失落的声音。
  “我以为,就算有一天你看到了这些,也会选择相信我。”
  作者有话要说:  温先生:快点为我澄清,谢谢。
  温律:快点让我出场,谢谢。
  信桢:快点让我找到真相,呜呜(╥╯^╰╥)
  ps:我想写密室梗很久了,为什么别人写出来明明就很带感,我写的就…
  后面两章就是最后一个反转真相了,心疼一波温先生这几章承受的压力。


第67章 温水
  疑惑; 恐惧; 委屈; 甚至被背叛的愤恨,一股脑地将她包围起来,她眼前一片模糊; 流着泪质问他,语气却是肯定,仿佛只是为了再次确认。
  “我的腿根本不是车祸而是跳楼造成的。”
  他眸光幽深地看着她,眼底流露出沈信桢此刻察觉不到的悲伤。
  “是。”
  得到答案的瞬间; 沈信桢感觉心脏仿佛被什么洞穿而过; 麻木而空洞甚至感觉不到痛意。
  “这些药是用在我身上的。”
  “是。”
  “你早就知道了温律的身份。”
  “是; 当我第一次意识到他存在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
  一时间; 空气凝滞; 连同呼吸都放慢了; 只有她细微的哽咽。
  沈信桢眼睫轻颤; 不断摇头。
  “你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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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毫无保留地爱着他,可他却一直在欺骗她。
  “你做了这些事; 又要我怎么相信你?”
  她曾经无条件地相信着他,如今才恍然发现这么长时间以来,她都毫无所觉地被当做了他可以随意摆弄的玩具。
  以前不是没有疑惑,不是没有怀疑,可她沉溺在神魂颠倒的恋情中,贪恋着温则给予的温暖和宠爱,所以她不肯去追究; 心甘情愿做一个感情里的傻子。
  她暗自期待着温则的解释,可是他自始至终都是那么冷静,没有一丝的慌乱甚至一句解释都没有。
  是他太笃定她对他的爱意,还是说对于他而言,沈信桢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宠物,所以他根本不会在乎她的感受?
  在这短短的时间里,沈信桢脑海里涌上来无数可怕而恶意的猜测,可是她最终却拉住他的衣角。
  她仰着头,迫切地望着他,“你为什么这么做?你一定有什么苦衷对不对?只要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证明这些不是你的本意,那我……”
  “这些都是事实,我没什么好解释的。我能向你证明的只有一件事。”
  “……什么?”
  他没有回答,而是将针头刺入自己的手腕,将药水注射入静脉。
  沈信桢惊愕地瞪大眼睛,张了张嘴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温则把针管随意扔到地上,垂眸看着手腕上涌出的血丝,薄唇轻启,声音低哑。
  “不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伤害你。”
  他话音一落,她的眼泪也跟着掉下来。
  你忘了吗?
  当你从黑暗中苏醒,当你在蔷薇花园迷路,当你趴在他肩头哭泣时。
  你问过他——
  “你会伤害我吗?”
  他当时怎么回答的?
  ——“不会。”
  可是这句承诺,听的人相信了,说的人还记得吗?
  她该怎么相信,他欺骗她,控制她,却从未伤害过她?
  温则闭了闭眼,声线仿佛在砂纸上磨过,艰涩的透着血腥味。
  “我以前对你说温律是个可怕的怪物。”
  “……”
  “其实我在骗你。”他自嘲一笑。
  “真正的怪物不是他,而是我。”
  沈信桢惶惶然,下意识地伸手去拉他的衣角,却落空了。
  他转身,脚步缓慢地坐到沙发上,用手机遥控将书房门打开,走廊外的灯光照射进来。
  沈信桢回头望去,灯光照亮她苍白如纸的脸。
  走廊空荡荡的,她耳边只有悲伤暗涌的声音。
  他坐在沙发上,略低着头,额前的头发细碎地垂下,微微遮盖了眉眼。
  房间里光线昏暗,他的侧脸沉溺在黑暗中,隐晦不明,沈信桢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能清晰地感觉他的倦怠和失望。
  “走吧。”
  走吧,趁他还能控制住自己的时候。
  长久的沉默,空气的流动在沉默中延缓。
  走吧。
  就是这简单两个字,却让沈信桢感觉心脏被狠狠攥紧了。
  这是比得知真相时更加清醒的痛意。
  她甚至能听到她和他原本紧密相贴的心脏,被割裂出一道缝隙,慢慢隔绝,无可阻挡分向两边的声音。
  血肉撕裂,筋脉纠缠,在血泊中拉出长长的细线,然后被这化作利刃的两个字横空一刀,彻底断绝。
  沈信桢望着他的背影,轻轻地落下泪来。而他疲倦地闭上眼睛,似乎已经睡了过去。
  窗外风声呼啸,闷雷在厚重的乌云中翻涌酝酿。
  冷风从走廊里吹进书房,阴冷而萧瑟,仿佛忽而时光流转,已然到了严寒冬季。
  好像再没有别的话可说,又或者是什么话都不合适。
  沈信桢深深看他一眼,转身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囚禁paly很刺激,但我明显不是写这类型的那块料……而且温先生怎么舍得信桢在床下哭!?
  话说这章真的太太太难写了,每句台词我都斟酌很久,改了改去。四个多小时就这点,气死。
  留言发红包哒,每章都发的。


第68章 甜茶
  沈信桢用身上所有的现金买了回家的车票。
  她的家乡是南方的一个小城镇; 那是她和妈妈几经颠沛; 最终住下的地方。
  从S市到那城镇; 坐火车需要23个小时零九分钟。
  她当时浑浑噩噩从昙宫跑出来,红嫂和王管家目送着她离开,欲言又止终究没吐出只字片语。
  她满脑都是那刺眼的针头还有耳边不断回响着温则失望而倦怠的话:走吧。
  走吧。
  除了你身边; 我又能走到哪里去呢?
  他或许只是给她冷静的时间,或许认定了沈信桢即将离开自己,但沈信桢近乎失去思考的能力,她只有一个念头; 那就是回家。
  那个破败不堪的小屋; 是她受伤迷茫时最后的栖息所。
  铁轨的声音在黑夜中有些刺耳; 熄灯之后; 车厢里光线昏暗; 乘客们各自休息; 少有交谈。
  沈信桢靠在车窗上; 望着窗外急速掠过的树木和山野怔愣发呆。
  温则在找她吗?
  从她醒来的那一刻开始,他们似乎从没有分开过这么久。
  其实也才六个小时而已; 就好像已经过了数年。
  相思难熬,她如何也做不到放弃一切疑惑和顾虑回头去找他,但又无法真正地离开他。
  这段无可完结,无法完结的感情,在她眼前幻化出一条摇摇晃晃的路,一直延伸到她看不到的地方里去,她垫脚望去; 却怎么也望不到尽头。
  她不怕长路坎坷漫漫,只是害怕无人作伴的孤单。
  只要一想到以后的几十年里,如果没有那个人陪伴,她的心脏就像是被掏空了一样,痛的不可自抑。
  她曾经目睹过许多段炽热而激盛的恋情,只觉得虚假而不真切。
  有的美好甜腻,有的不欢而散,还有的明明相爱却终究错过。
  沈信桢隔岸观火,看着身边的女孩儿一个又一个陷入泥潭般的恋爱中不可自拔,那个时候,她一遍又一遍地告诫自己。
  ——所有人都可以为情爱而活,唯独你沈信桢不可以。
  她曾经沉默而激烈地抗拒过温则的靠近,但情爱像是罂粟花,在黑夜里越发显得明艳诱人,明知危险,却又忍不住被吸引。
  “谁能拒绝像温学长那样的人呢?”
  她偶尔会这样想着,仿佛是为自己的私心找借口。
  她贪恋着温则给予的温暖和宠爱,沉溺其中不愿醒来,即使在得知所谓真相后,也不由自主为他寻找合理开脱借口,可最终也只能明白这是多么地自欺欺人。
  火车鸣笛的声音尖锐地划破夜空,车上沉睡人被惊醒,嘟囔一声又迷糊睡去。
  沈信桢闭上眼,轻轻落下泪来。
  23个小时的漫长行程终于结束。
  沈信桢从拥挤嘈杂的车站走出来,身边俱是背负行李的人,只有她一个,手上连一个简单的钱包都没有,孤单而轻省,眼神迷惘而疲倦,仿佛是一个迷路的孩子。
  黑车和黑摩托排在车站门口,车上的男人衣着朴素,身上散发着一股汗水和午餐混杂的味道。
  沈信桢拒绝了几个主动搭载的黑车,慢慢走出车站。
  街道两边是店铺,在外面搭着遮阳伞,伞下有冰箱和烟柜,老板悠闲地躺在躺椅上,闭目摇着扇子。
  三两个小孩子光着上身,拿着粉色和蓝色的棉花糖你追我赶,尖叫着从沈信桢身边跑过,消失在小路口。
  这是和s市的繁华,截然的不同的景象。
  一切都是慢的,慢的让人感到莫名的安慰。
  沈信桢不知疲倦地走着,循着记忆,终于走到了那幢老楼。
  一幢老旧而摇晃的楼,蜗居着无数被欲望和野心盲目操控着的躯体也承载着无数人的希望。
  她沿着楼梯走上去,脚踩在木质楼梯上,听到一阵轻微的吱呀声响,好像是不堪重负的呻…吟。
  仿佛是探索一间迷宫似的,她小心翼翼又充满期待,左顾右盼企图捕捉住往日回忆。
  她站在一扇被广告贴满的门前,仔细辨认了半晌才确定了位置,从门檐厚厚的灰尘中摸出一把单薄的钥匙,开锁。
  推门的那一瞬间,灰尘和旧物霉味,跟着她的眼泪一起涌出来。
  势不可挡,汹涌剧烈。
  她倒在被灰尘覆盖的床上,抱着母亲去世后还没来得及收拾好的衣物,不断地流眼泪,最终沉沉睡去。
  与此同时,距离城镇一千多公里的S市,有人撑在手杖,站在落地窗前,遥望着落日黄昏。
  王管家敲了敲房门走进来,站在男人身后恭敬道:“先生,按照您的吩咐,医院那边的事情已经处理妥当了,那些护士拿了封口费都走了,只是有个姓赵的实习医生声称是小姐的朋友,大嚷大叫着不肯走……”
  “她确实是信桢的朋友。”
  温则突然出声,将王管家接下来的话截住,他正寻思着自己工作是不是失误了,怠慢了沈小姐的朋友,却看温则薄唇轻启,面无表情道——
  “不过是曾经的朋友。”
  他的声音像是深井里的水,透着彻骨的寒意,让王管家不禁一怔,更深地低了头,说:“明白了。”
  太阳下山,天色逐渐暗淡。
  王管家犹豫了一会儿,鼓起勇气问道:“先生,沈小姐走的时候什么都没带,到现在都还没回家。您和沈小姐之间发生的事我们做下人的不好过问,但是我和红嫂这两天十分担心,所以才来问您一句……”
  温则咳嗽一声,苍白的脸上染上一丝潮红,他侧了侧头,王管家借着余晖窥见他眼底的猩红和浓稠的疲倦。
  “不用担心,她只是出去玩,过几天就回来了。”
  王管家愣了愣,在心里叹了口气,嘴上应道:“那我们就放心了。”
  等王管家下楼,红嫂迫不及待地把人揪住,急切地问:“怎么样?信桢去哪儿了?”
  王管家瞪她一眼,“那是沈小姐。”
  红嫂哪里还顾得上称呼问题,自从沈信桢走了之后,她就着急地一宿没睡,百思不得其解,原本跟先生那么好的沈信桢,怎么就突然伤心地走了呢?
  王管家把红嫂拉到楼梯下隐秘的角落里,训道:“你着什么急?你以前不是最讨厌她么?”
  “以前她对先生不好我才讨厌她,现在不是不一样了么……”
  王管家沉吟了一会儿,说:“先生不愿说,告诉我说是出去玩了,过几天回来。”
  红嫂想了想,喃喃道:“这到底是出什么事了?先生怎么也不着急啊!”
  王管家看着红嫂苦恼的样子,到底还是把医院的事情咽了下去。
  连他也想不明白的事,也别指望这个整日围在柴米油盐旁边的女人了。
  他抬头往楼上望去,望着紧闭的房门,又是一声叹息。
  先生的心思没人能猜测,但先生对沈小姐的心思,他心里跟明镜儿似的,所以他是决计不会相信先生对沈小姐的离开像表面这样无动于衷。
  天光熹微。
  清晨的风从没有敞开的窗户里徐徐吹进来,吹动床上女人凌乱的发丝。
  沈信桢迟钝地睁开眼,双腿因为长时间行走而充血肿胀,稍微动了动也觉得异常难受。
  她动作缓慢地爬起来,踱步到卫生间照镜子,隔着一层灰看到自己红肿的眼睛,眨了眨,回神。
  她头痛欲裂,身体却机械地移动着,把整个房间打扫干净才颓然倒在散发着陈旧气味的沙发上,再次昏睡过去,不知过了多久又被肚子的抗议声吵醒。
  她倒了两杯凉水,自虐一般扬脖大口大口地灌进喉咙,然后找出房间里的现金,用凉水抹一把脸,出门。
  她去了最近的菜市场,茫然地转了好一会儿手上依旧空空如也。
  饿到极致,却又什么都没不想吃。
  “你看你看,快死了还挣扎呢。”
  嘈杂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她循声走过去。
  一条正在被刮鳞的鲤鱼在肮脏的砧板上剧烈挣扎甩动着尾巴,卖鱼的中年女人一边和顾客调笑一边狠狠落下刷子,片片鱼鳞从肉体分离,四向飞溅,甚至溅到沈信桢的手背上,潮湿阴冷的触感,激得她心脏一颤,忍不住抬脚向前一步。
  走出菜市场的时候,她手上只拎着一条鱼,用黑色袋子装着,时不时响起扑扑簌簌的声音。
  还在挣扎。
  沈信桢就近去小卖部买了一些方便食品,面包饼干和泡面之类,这是没有营养却立刻就能令人感到饱腹的食物。
  结账的时候沈信桢看到老板娘颈间系着的丝巾,微怔。
  老板娘察觉到她的视线,笑容满面,眼角下垂的眼睛微微发光,说:“今天好几个人来问我这条丝巾从哪儿买的啦,我都快腻烦死了,是我女儿从大城市寄过来的——”
  怪不得好多人来问丝巾的来历,它确实很好看,也是沈信桢曾经亲自挑选的一款。
  老板娘夸耀的声音渐渐模糊,沈信桢不能自控地想起一件往事来。
  那是他们第一次约会。
  他说他要给妈妈买礼物,于是拖她参谋,借此逛了一天的街,最后吃过晚饭才去百货公司买了一条丝巾。
  她不懂什么品牌文化,平日里也接触不到奢侈品,但还是硬着头皮选了一条带有橙色印花的,他当时拿起来笑了笑,她以为他要笑她审美不够,却听到他说:“你倒是和我看的一样,我也喜欢这条。”
  沈信桢脸颊微红,呐呐地摸了摸头发。
  出来的时候他遇上熟人短暂交谈,沈信桢在百货公司门口旁边等待着他。
  闪耀着彩灯的圣诞树还没有被撤走,在夜色中发出璀璨的光点,落地玻璃窗上映出繁华街道的霓虹彩色,斑斓地迷离人眼。
  寒气在玻璃面上凝结出薄薄的白雾,好像一层白纱,她忍不住伸手去拨,凑近时那一刹那就对上他含笑的眼睛。
  眼尾微微上勾,是那么一道缠绵深情的弧度。
  她心脏扑通扑通地跳起来,痴痴地瞪眼看着他,被他隔着玻璃点了点额头。
  他的神情那样熟悉,好像又在宠溺又无奈地说:“你呀!”
  沈信桢急匆匆别开眼,掩下眼底闪烁的泪光。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倒计时,因为剧情做了调整所以才卡了这么多天。
  留言发红包~
  ps:你们想温律了吗?


第69章 温水
  沈信桢从超市回家之后; 去厨房找了一个盆接了一半的水然后把鲤鱼放了进去。
  “回到了水里; 是不是就没那么痛了?”
  都回家; 你怎么还痛呢?
  她蹲在地上小声着问,伸出一根手指碰了碰,或许是碰到它的伤口; 又激烈地甩起了尾巴,溅了沈信桢一脸的水。
  沈信桢撑着膝盖站起身,因为长时间的劳累和饥饿,她的头有些晕; 必须得慢慢踱步才走得稳。
  她蜷缩在沙发上; 视线盯着天花板; 许久才疲倦地闭上眼睛。
  整整一个礼拜; 沈信桢都窝在家里没有出去; 直到等她买回来的食物全部吃完之后; 她才打算换身衣服出门。临走之前;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走到厨房的时候才看到,那条鱼早已经翻了白肚臭在盆里了。
  沈信桢扶着门框; 出神地看了一会儿,突然抱住自己的手臂微微颤抖地摩挲着。
  身体有些冷了。
  是要入秋了吗?她想。
  沈信桢把鱼端出去,把它埋在一处大树下。等晚上睡觉的时候,她又觉得她应该把它埋得更深一点,否则可能过不了几天就会有流浪猫闻到味道过来掘土将它吃掉。
  或者被蚂蚁团团包围住身体,一口一口地啃食殆尽。
  就这样想着,她突然听到楼下一阵猫叫; 极为嘶哑的声音,好像是被暗夜突然造访的人惊醒了。
  一阵脚步声踩着吱呀的楼梯越来越近,然后在沈信桢门前消失了。
  沈信桢微微瞪大眼睛,心里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好像是害怕,又像是期待。
  期待着什么谁呢?
  紧接着,一道熟悉的声音透过门板,小声而试探着问:“沈小姐?沈小姐你在吗?”
  红嫂!
  沈信桢几乎是跳下床的,她光着脚跑到门口,脸上带着她自己察觉不到的欣喜。
  然而打开门,看到红嫂狼藉不堪的模样时,沈信桢的心又猛地坠了下去。
  “沈小姐,你快跟我回去吧,先生都失踪两天了!”
  沈信桢张了张嘴,还没开口,红嫂就上前紧紧攥住她的手,苍老浑浊的眼睛里满是哀求,说:“沈小姐,你不要再误会先生了,就听红嫂的话跟我走吧!毕竟…当年先生对你做的那些事情,都是迫不得已啊!”
  野猫在肮脏的角落里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声,划破了老楼死一般的寂静。
  “你说什么?”
  窗外的小小飞虫看到亮光,扑打着翅膀穿过门缝毫不犹豫地撞击在灯泡上,发出“兹”的一声。
  肉体被灼伤的声音,只有它听得到。
  红嫂与沈信桢对视半晌,然后叹了口气,似乎是下了决心。
  “我原本并不知道你为什么离开先生,我想如果你们和平分手,那我无话可说。但我看不得你误会先生。”红嫂红着眼眶看着沈信桢,目光里浮现出几分哀怨。
  “沈小姐,你出了事,把以前的事全都忘了,你忘了先生对你的好更忘了你以前对先生的折磨!你看着先生腿上的疤,难道就一点都想不起来吗?”
  沈信桢身体一僵,浑身血液都停止流动,唯一能做的只有继续听下去。
  所谓秘密,如果不是真相本身,那便是真相的隐情。
  沈信桢看着红嫂一张一合的嘴唇,四肢被抽去力气,眼前一阵发黑,仿佛在清醒中跌入一场破碎幻境。
  她在迷离幽暗的回忆中,一点一点地看过去,仿佛在查看她生命中曾经出现过的所有画面,然后怔然落下泪来。
  她看到了什么?
  令人恐惧,令人窒息的黑暗。
  那个叫做沈信桢的女人,拿着一把血淋淋的水果刀,瞪着眼睛蜷缩在墙角,对着眼前的人哭喊哀嚎,而刀尖对着的人,是已经站不稳的温则。
  他半跪在她面前,脚踝上一道几乎见骨的伤口,正涌出大片的鲜血。他脸色苍白如纸但依旧带着温柔的笑,对她伸出手,哄道:“信桢别怕,坏人都被我赶走了,你快把刀给我,好吗?”
  她浑身战栗,好像处于极度恐惧中,问他:“那你是谁?”
  男人笑了笑,笑意苦涩,声线颤抖——
  “是我啊,我是你的温学长啊。”
  她眼神空洞,茫然摇头:“不,我不认识你。”
  她话音刚落,手中的刀子被突然夺去,还未来得及叫出声,红嫂和王管家便一拥而上扑上来按住她。
  她此时又看到那闪烁着寒光的针头了。
  在她眼前一闪而过,便扎在她身上。
  意识昏沉中,她被一双有力的臂膀紧紧拥入怀中,一只大手切切地抚摸着她的后背,像是安抚一个受惊的孩子。
  “信桢别怕,有我在。”
  夜风渐大了。
  玻璃窗被雨滴敲打着,发出水珠四向迸裂的声音。
  红嫂的声音在晦暗低落的房间里断断续续响起。
  “从那之后,先生就落下了残疾,平日里看着正常,可是一剧烈运动就会疼,甚至连普通的感冒发烧都会牵连到伤口发炎,我是看着先生长大的,我心疼啊,可还得听着先生的话撒谎骗老夫人……后来先生陆续请了很多医生都没治好你,你不犯病的时候还好,就会在房间里发呆,一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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