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得已(禾维)-第1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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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在一所学校。

　　　　而两兄弟之间还有个最年长的兄长，那是萧墨白。

　　　　萧墨白比秦暮云还要大三岁，他已经五年级了。

　　　　秦家兄弟和萧墨白虽然不是亲兄弟，但是从小就在一起，所以关系很好。

　　　　很多时候，都是以萧墨白马首是瞻的。

　　　　毕竟要年长三岁，总有一种领袖气质存在。

　　　　十一岁的萧墨白已经开始展现幽默风趣的因子，他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就连校长也对他青睐有加。而秦暮云无疑是接了萧墨白的班，是他的继承人。眼看着萧墨白就要深入初级中学，秦暮云就要成为小学里最出风头的孩子了。

　　　　而秦奕淮却依旧是吊儿郎当的。

　　　　从一进小学起，他的成绩总是不上也不下。好的时候，也可以偶尔蹦上年级前十。但是不好的时候，也会跑到年级末尾去。这样的反弹，让所有的任课老师都连连摇头，只说是可惜，他本应该是个聪明的孩子。

　　　　后来，方娴为了将他的成绩稳定，就请了家教。

　　　　可是每一任家教老师，过不了半个月，就会被他给气走，再去请他来教书，就怎么也不肯了，只说是自己没有本事。

　　　　这么一来一去十余次后，方娴也不再坚持了。

　　　　于是，秦奕淮继续过着自己的生活。

　　　　有时候，秦奕淮也会听到诸如此类的话语。

　　　　比如

　　　　“你们说说怪不怪？同样都是秦家的孩子，怎么差了那么多？那个秦暮云，一瞧就让人喜欢，长得好看，成绩好，也懂礼貌。再看看那个秦奕淮，明明是他的弟弟，可脾气差，一点都不听劝，还爱跟同学发生争执，真是让人头疼。”

　　　　这样的话语，秦奕淮不只是听一个人说起了。

　　　　老师说过，同学说过，家里的佣人说过，爷爷说过，母亲也说过。只要是瞧过他们两兄弟的人，都会这么说。

　　　　他们都是这样认定的。

　　　　很多时候，秦奕淮也这样认为着。

　　　　秦暮云就是优秀聪明，而他就是蛮不讲理不讨人喜欢，那又怎样。

　　　　秦奕淮我行我素，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

　　　　他会和同学争吵，也会和同学一起去踢球，更会替人打抱不平，打起架来，绝不手软。

　　　　曾有一次，他为了义气出头，将一个同学打的脸都肿了，流了鼻血。后来孩子的家长不肯了，一怒之下就带着那孩子来到学校，要求老师给个说法。最后，就连方娴都被请到了学校里。秦奕淮也被喊到了老师的办公室，听了一顿训斥。

　　　　方娴一个劲的道歉，只说会负责全部的医疗费用。

　　　　那家长也要秦奕淮道歉，不然不肯这样罢休。

　　　　可是，无论谁说，秦奕淮都不肯开口。

　　　　方娴弯腰，对着他命令，“秦奕淮，你必须要道歉，现在马上道歉，你听见了吗！”

　　　　在秦奕淮记忆里的方娴，在他面前的时候，都是淡淡微笑的，很少会喊他的全名。她是真的生气了，秦奕淮也知道她生气了，但是他不愿意低头，只是抿紧了唇，一言不发，固执的像是一棵树。

　　　　事情最后还是解决了，方娴赔了一笔钱给那学生家长，也保证秦奕淮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情况。

　　　　那家长骂骂咧咧的，还有些不服气，这才作罢。

　　　　※※※

　　　　回到家之后，秦奕淮当然也面临了处罚。

　　　　方娴刚要开口，秦奕淮就抢在她前面说道，“知道了，我现在就去偏厅的角落罚站。”

　　　　方娴愣住了，只见秦奕淮从身边走过，安静的，沉默的，走向了偏厅。

　　　　她秀眉一蹙，朝他喝道，“今天晚上你不准吃饭了！”

　　　　那天晚上，秦奕淮就在偏厅里站着。

　　　　这个角落，他已经站过无数遍了。他甚至都清楚，这块七彩玻璃上，那贴纸上有多少个方块。总共是一千六百四十三个，九百七十二个是大的，而剩下的则是小型。凡事大概都是熟能生巧，一直对着那角落而站，一些细枝末节都能够清楚。

　　　　依稀之间，秦奕淮闻到了饭菜的香味。

　　　　餐厅里已经开始晚餐了。

　　　　秦奕淮觉得有些饿，但是他得忍着。

　　　　罚站要三个小时，不到时间，是不准回房间的。而且今天晚上，又要饿肚子了。

　　　　用完晚餐后，方娴过来瞧他。

　　　　“奕淮，只要你对妈妈说，你知道错了，以后不会再这么做，妈妈就原谅你。”方娴站在他面前说。

　　　　秦奕淮瞧了她一眼，他别过脸去，面对着墙壁，他沉默了。

　　　　方娴又是劝说了好一阵，可秦奕淮再也不说话了。

　　　　方娴忽然有些气恼，更是无奈，她冲着秦奕淮质问，“为什么你一直这么不听话？总是要让妈妈担心？你就不能像你哥哥一样，做个让大家都喜欢的好孩子吗？”

　　　　这句话一出口，秦奕淮眼眸一紧，他尖锐说道，“我是做不成像哥哥这样的了，秦暮云只有一个！既然是这样，你当时为什么要生下我！早知道还不如不要生了！”

　　　　方娴一下子气急，被孩子的话语给质问住了。

　　　　秦奕淮更是不甘示弱，那目光坚定地对视于她。

　　　　方娴气到不行，拿过了鸡毛掸子，往他的腿上打了数下。秦奕淮站的笔直，一动不动。

　　　　“妈！”秦暮云走进来瞧见方娴正用掸子打秦奕淮，立刻就出声阻拦了。

　　　　秦暮云挡在了秦奕淮面前，方娴扬起的手止住，再也下不去。她是如此混乱，目光掠过秦暮云，望向了后边的秦奕淮。

　　　　有无数的话语在嘴边，想要说出来，可是，方娴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她也被自己的行为给吓住了。

　　　　方娴从来都不曾打过孩子，这是第一次。

　　　　她红了眼睛，颤抖着唇，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最后，那掸子从手里落下，方娴转身而去，“以后都随你，我是管不住你了。”

　　　　秦暮云蹙眉，也是来不及多说，就追着方娴去了。

　　　　秦奕淮站在原地，只能握紧了拳头。

　　　　其实刚才，看似打了许多下，可其实一点也不疼。也许，是她的力气太小了，又也许是她根本就没有用力。

　　　　秦奕淮不愿意去告诉别人。

　　　　他之所以会和那个同学打架，只是因为对方说了那一句话。

　　　　喂，秦奕淮，你们家要是只有你哥一个孩子，你爸妈该开心死了吧？你留着干吗呢？

　　　　※※※

　　　　等罚站满了三个小时，管家来提醒了，“奕少爷，时间到了。”

　　　　秦奕淮这才从墙角走了出来，他沉默着，往楼上走去了。

　　　　秦奕淮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关上门，他往床上一躺，也不做作业，也不温习课本，只是这么躺着，什么也没有想。

　　　　过了一会儿，有人敲了门。

　　　　“进来。”秦奕淮喊了一声。

　　　　那人推门而入，是秦暮云。秦暮云端着小盘子，里面是几个热气腾腾的包子，还有一杯热牛奶。他端着盘子来到他的面前，开口喊道，“还没有吃饭，一定饿了吧，起来吃点。”

　　　　秦奕淮不肯起来，斜眼说道，“罚站以后，不准吃东西。”

　　　　“反正没有人看见。”秦暮云微笑，“你什么时候这么守规矩了。”

　　　　秦奕淮一听，想想也是，他一向都不守规矩。他立刻从床上起来，端过了盘子，一手包子，一手拿起牛奶，吃了起来。

　　　　秦暮云往椅子里一坐，“刚才你说了什么，让妈妈那么生气。”

　　　　秦奕淮只是低头吃着，他不说话。

　　　　秦暮云又是叮咛道，“你吃完了就赶紧写作业吧，不要明天又不交了。”

　　　　“知道了。”秦奕淮嘟哝着应了一声，秦暮云转身就要走。

　　　　只是他走了几步，到门口的时候，又停下步伐。

　　　　秦暮云回头，“妈妈在房间里偷偷哭呢，以后你可不许让她这么伤心了。”

　　　　秦奕淮一下吃的太急，给噎住了。

　　　　“对了，这个包子和牛奶，其实是妈让我拿来给你的，怕你饿着了。”秦暮云说完这两句，就打开门走了。

　　　　只剩下秦奕淮一人，还在房间里。手里的包子，突然变得格外热乎，仿佛吃到的不是包子而已。

　　　　秦奕淮想起方才秦暮云所说的话语。

　　　　妈妈在房间里偷偷哭。

　　　　秦奕淮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懊恼，他的眉头深深皱起了。

　　　　隔天早晨起来，秦奕淮在穿衣服。正在穿着，又有人进来了。他还以为是佣人来催促的，谁知道抬头一瞧是方娴。

　　　　秦奕淮僵住，想要喊一声，但是倔强的他根本就开不了口。

　　　　方娴默默进来了，她来到他的床沿，手里还拿着一只绿色的小瓶子，“你把睡裤脱了。”

　　　　秦奕淮照做了，方娴就从小瓶子里抹了药膏在他的腿上敷上。

　　　　其实根本就没有印记，一点痕迹都没有。

　　　　但是方娴还是问道，“疼么？”

　　　　秦奕淮摇头。

　　　　不。

　　　　不疼，一点也不。

　　　　“好了，穿衣服去上学。”方娴将瓶盖旋上，轻声说道。

　　　　秦奕淮想要说“我错了”，想要为昨天的事情道歉，可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后记　10之童年往事（3）

　　　　在之后，秦暮云九岁，秦奕淮也八岁了。

　　　　秦奕淮依旧是那个性子，顽皮的个性不改，哪怕年纪又长了一岁，却丝毫也没有变化。

　　　　而秦暮云也依旧是众人眼中的宝贝，夸奖称赞的对象。

　　　　秦奕淮也习惯了不受重视，不受人喜爱。

　　　　偶尔的时候，秦奕淮也会考到好成绩，比如他的数学，有好几次，都做出了附加题，这让老师感到很惊奇。谁知道老师一开始并不信，还以为是秦暮云回家后教他的，“秦奕淮，这道题目是你自己做出来的吗？”

　　　　“怎么？”秦奕淮虽然年纪小，但是那态度不可谓不拽。

　　　　老师还是不大相信，平时成绩不是特别好的秦奕淮，居然能做出高水准的数学题，“你回答老师，是你自己做的，还是你哥哥秦暮云替你解题的？”

　　　　秦奕淮当下眉宇都皱起来了，他根本就懒得解释了，更甚至是应了。

　　　　“是啊，是我哥帮我做的，我所有的作业都是他帮我做的，老师，这样行了吗？我可以走了吗？”秦奕淮轻飘说道。

　　　　老师意识到自己的话语不对，给他造成了不好的影响，立刻就劝说道，“老师不是这个意思，老师只是觉得……”

　　　　老师的话说到一半，就被秦奕淮打断了。

　　　　“我知道，您觉得像我这样的学生，是不可能做出这样高难度的附加题，是这个意思吗？”

　　　　“这……”

　　　　“好了，老师，我也已经承认了，就是我哥帮我做的。上课铃响了，我回教室了。”

　　　　再也不多说半句，秦奕淮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只留下那数学老师，一脸为难的样子。

　　　　等到中午的时候，秦暮云凑巧来到数学组，他是数学课代表，所以是来交作业本的。秦暮云被老师给唤住了，“秦暮云同学，你过来一下好吗？”

　　　　秦暮云有所困惑，走向了那老师，“老师，有什么事吗？”

　　　　老师将秦奕淮的作业本翻开，翻到了附加题的那一页，困惑问道，“老师想知道，你回家后有没有辅导你弟弟秦奕淮做作业呢？”

　　　　“老师，为什么这么问？”

　　　　“你瞧，这是秦奕淮的作业本。这是最后的附加题，班级里，哦不，应该说整个年级里，都没有一个人做出来。可是秦奕淮，他却做出来了。老师想知道，你有没有辅导他？”

　　　　秦奕淮一瞧那本子上，字迹有些潦草，果然是秦奕淮的笔记。

　　　　“老师，我没有辅导过他做作业。尽管我很想，但是秦奕淮，他是不愿意让任何人来辅导他的。”秦暮云微笑说道。

　　　　老师也知道秦家之前请过家教，可是都被秦奕淮给气走了。

　　　　“如果是这样，那么你弟弟，他其实是个很聪明的孩子呢，他的数学天分，可不会输给你。”老师笑了，也有些感慨。

　　　　秦奕淮笑道，“老师，还请您多多包涵他，您会发现，他不止不输给我，而且比我还要优秀。”

　　　　※※※

　　　　不过几天，秦奕淮就发现了怪异的地方。先前对他一直不冷不热，甚至是怀疑过自己的数学老师，对他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热情。三不五时就请他去办公室坐坐，有时候是谈谈心，有时候只是给他一些习题。

　　　　这让秦奕淮诧异的同时，也在好奇。

　　　　老师，难道吃错药了？

　　　　而在上课的时候，以往来说，老师都不爱点秦奕淮的名字。因为他是个难搞的学生，一般只要不捣乱上课次序就是大好的了。可是数学老师偏偏破例了，开始鹤立独行的方式，每节课上，总要喊他好几次，不是回答问题，就是上黑板当场去做题目。

　　　　起先，秦奕淮懒得理会，只说自己不会，要么就是上去了，对着黑板画画。

　　　　比如乌龟之类的，惹来哄堂大笑。

　　　　直到有一次，班里的同学起哄了，“老师，秦奕淮不会的啦！”

　　　　“就是啊，老师，他上去了又只会画乌龟，老师让我上去吧！”

　　　　那些学生叫嚣着，摆明了就是看好戏。

　　　　老师问道，“秦奕淮，你行不行？”

　　　　秦奕淮从椅子里不疾不徐站起身来，“老师，我试试看吧。”

　　　　秦奕淮走上前去，老师随即播放了投影仪，将准备好的例题播放了出来。这是现场即兴做题，所以谁也不知道题目到底是什么，最大难度的考验学生的反应力以及智慧。

　　　　题目一出来，后边的学生都傻眼了，绞尽脑汁了想，也想不出所以然来。

　　　　秦奕淮站在前方，望着投影仪折射出的题目，他这么愣愣站了半天。就在所有人以为，他会宣告失败的时候，他却从容的，丝毫不慌乱的拿起了记号笔，镇定的在黑板上开始写答案了。

　　　　教室里响起窃窃私语声，随后慢慢静了下来。

　　　　秦奕淮一个人对着黑板默默书写着，只听见笔尖在黑板上划过的咯吱声，整整一块黑板，全都是他所写下的答案。

　　　　等到写完最后一个字，秦奕淮将记号笔精准地扔在了讲台上。

　　　　“老师，这里有三种答案，你比较喜欢哪一种？”秦奕淮挑眉问道。

　　　　老师一下子愣住了，所有的学生也都愣住了。

　　　　那一节课，让秦奕淮在班级里突然有了名气。而老师更是在下课后将他招进了办公室，希望秦奕淮能够好好钻研数学，以后参加数学竞赛。秦奕淮一听，眉头一皱，“老师，我没有兴趣。”

　　　　“秦奕淮，老师相信你，你一定行的！”

　　　　“我不行的，今天我只是凑巧。再说了，我的作业都是我哥辅导的！”

　　　　“那件事情是老师不对，老师向你道歉，你哥哥已经对我说了，他从来都没有辅导过你！”

　　　　秦奕淮愕然，秦暮云和老师有过交流？

　　　　至于参加数学竞赛的事情，那位老师最终也没有将秦奕淮拿下，他甩甩手，表示自己没有兴趣。

　　　　这天下课后，秦奕淮来到了秦暮云的班级门口等他，而不是在校门口。

　　　　秦暮云正巧是值日，留下来写值日表。

　　　　秦奕淮坐在桌子上，望着他道，“我们数学老师是不是找过你？”

　　　　“是找过。”

　　　　“你别听他乱说。”

　　　　“你们老师好像没有乱说什么。”秦暮云低头写着表格，笑着说道，“事实上，你本来就很优秀很聪明。”

　　　　秦奕淮却是一愣，这样的夸奖，对于他而言，是那样的稀少。

　　　　他一时间无法反应，没有说话。

　　　　秦暮云将值日本合上了，他抬起头来，望着秦奕淮道，“奕淮，你可以去参加数学竞赛，也可以不参加，你只要做自己就好了。”

　　　　秦奕淮沉默了下，不禁反问，“那么你呢？”

　　　　“我当然是做秦暮云。”他如此说道。

　　　　秦奕淮却初次觉得，秦暮云的话里，有一丝无奈。

　　　　※※※

　　　　破天荒的，秦奕淮听从了数学老师的提议，在经过一个月的备战之后，他在旁人的诧异目光里，被老师选中前去参加比赛。比赛是晋级制的，秦奕淮顺利的通过了初赛，也通过了复赛，而且取得了很好的名次。下周即将迎来决赛，秦奕淮觉得自己有些兴奋，这是前所未有过的。

　　　　秦奕淮参加比赛的事情，并没有告诉家人。

　　　　他也不让秦暮云说出来，如果能在决赛中取得了名次再说也不迟。

　　　　更何况，秦暮云刚刚才取得了一项大奖的冠军。

　　　　相比起他而言，自己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可是在通过了复赛之后，秦奕淮有种渴望，他忍不住想要倾诉。秦奕淮上学以来，还没有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可是老师这次告诉他，他是那样的优秀，学校选送了五个名额，只有他一个人进了决赛，这是非常值得荣誉的事情。

　　　　秦奕淮来到了母亲的房间，想要告诉她这件事情。

　　　　秦奕淮站在门口，他刚想要敲门，却听见了从里面传出来的争吵声。秦奕淮吓到了，因为他更听见了东西杂碎在地板上的声音。随即，脚步声也渐渐逼近了。秦奕淮突然慌了，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办，只是往旁边的房间里跑了进去，躲在了里面。

　　　　门是打开着的，秦奕淮就靠在墙后，他听见了开门声和脚步声。

　　　　还有父亲和母亲的声音。

　　　　“江询！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那是方娴的声音，从未有过的无助和彷徨。

　　　　“方娴，我们之间从一开始就说的很明白了，你这又是何必？”

　　　　“可我们是夫妻不是么？我们是合法注册的夫妻啊！剩下的日子还有那么多，你现在要去外地长期发展，你让我和孩子们怎么办？”

　　　　秦奕淮一直站在墙后边，他连呼吸都不敢喘息了。一直都知道，父亲和母亲的关系并不融洽，更甚至是相敬如宾的。但是，秦奕淮却从来没有当面瞧见过他们的争执，这是一次例外。

　　　　“方娴，你为什么还是不懂？从一开始，我们就说好的！”

　　　　“是，我知道，可是已经这么多年了，我们现在已经有了两个孩子，我们应该……”

　　　　“方娴，你不要再说了！”

　　　　“江询！你不要走！我知道你怪我，那个晚上，如果不是我乘你喝醉了，我也不会和你有奕淮了！我也很后悔！可是，这都已经过去了不是吗？”

　　　　……

　　　　接下来的话语，变得朦胧而不真切。

　　　　秦奕淮尚未完全搞明白这所有的一切，只是听到了那一句。

　　　　如果不是我乘你喝醉了，我也不会和你有奕淮了！我也很后悔！

　　　　从前没有得到的答案，在这一刻忽然又了答案。那么清楚，却那么深刻，让他终身难忘。

　　　　他，果然是不应该出生的存在，是一个错误。

后记　11之童年往事（4）

　　　　最终，秦奕淮没有出席决赛，在决赛那天，他直接缺考了。考堂里的位置，独独一个空着。

　　　　老师在知道他缺考后，十分生气，更是难过惋惜。找到了他，询问他原因。但是秦奕淮绝口不提，更甚至是比以前更加桀骜极端的方式拒绝回答。老师最后也没辙了，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放他离开。

　　　　后来，老师也曾经找过秦暮云。

　　　　但是，就连秦暮云也不知道原因。

　　　　秦暮云也因为此事，找到了秦奕淮，他想要问问情况。

　　　　虽然是两兄弟，但是秦暮云从小就接受各种教育，而秦奕淮我行我素，时间上空余许多。再加上秦家家教严厉，两兄弟长这么大，都是一个人一间房间。到了晚上，是不允许串房不睡觉的。

　　　　秦暮云难得会进来秦奕淮的房间，秦奕淮一般也不喜欢别人进来。

　　　　秦暮云还是在晚上睡觉前，来到了秦奕淮这边。

　　　　“我们谈谈吧。”秦暮云如此说道。

　　　　秦奕淮连头也没回，他正摆弄着一只笔，在手中不断的打转。

　　　　“谈什么？”

　　　　“谈谈你为什么缺考？”不单单是老师，就连秦暮云很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分明在之前，还得知秦奕淮顺利进入决赛的消息。秦暮云本来想要告诉家人的，可是秦奕淮让他不准说出去，只说等到决赛有好消息了，再说也不迟。秦暮云想了想，也就答应了。可是谁料到，他直接缺考中途退场。

　　　　秦奕淮道，“有什么好谈的，我已经缺考了。”

　　　　“你是怕没有取得名次丢脸，所以没有去？”秦暮云开口问道。

　　　　若是别人如此激他，秦奕淮肯定还不会理会。可是这个人是他的兄长，他本就年少，怒气一下子涌上来了，“谁怕丢脸了！”

　　　　“那你为什么不去？”秦暮云坚决问道。

　　　　秦奕淮的笔握在手中，那旋转的弧度停顿下来，他无所谓说道，“我突然不想比赛了，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反正我们秦家，有你一个优秀的学生就够了，我随便怎么样都可以。”

　　　　“你这话听起来好酸，你是吃醋了？”

　　　　“醋？拜托，哥，你别这么恶心我好吧？”

　　　　“那你怎么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