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白月光-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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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天晚上两人一起制作演讲PPT，本来是定好了昨晚上继续。可随着季景山喝了酒有些醉意，加上席悦半途逃跑，这件事便没有继续。
　　接下去；　再过一个半小时季景山就要登台演讲，他的演讲内容还未完全理顺。
　　席悦也很快意识到这一点；　连忙打开上次未完成的PPT。
　　她以为是继续前天未完成的最后一些内容；　怎料却听季景山说：“抱歉，我需要推翻重新来过。”
　　“啊？”席悦以为自己听错；　“你说什么？”
　　季景山说：“经过这两天的会议探索发现后；　我今晚的演讲主题需要做一些改变。”
　　他一再地表示歉意；　反倒让席悦不好意思。这样的季景山和昨晚那个喝醉时候霸道慵懒的他完全不同，太过理性。
　　“老大，你才是老大；　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无条件服从。”席悦说。
　　季景山歪了歪脑袋：“在这里没有老大，只有伙伴。我的演讲内容需要你帮忙制作PPT查找相关资料，缺你不可。”
　　席悦十分意外季景山居然会说出这种话，心里不免升起一股暖流。
　　他们在一起工作的时间满打满算也才两天，席悦其实并不算十分了解他在工作上的为人处世。倒是经常听说季景山是一个十分好相处的人，现在一见，果然如此。
　　这就是季景山的行事风格，他从不高高在上以领导人自居，而是以一种平等的关系对待上下属之间。和他工作的人从来不会感觉到任何压力，这也是他上一任助理能够细心专注在他身边工作长达五年之久的原因之一。
　　是一个情商很高的男人，和他在一起共事很舒服。
　　虽然时间仅剩下一个半的小时，但换个主题也不代表不可能。
　　确定好目标方向，按照他们前天晚上的节奏加快，制作出新的演讲PPT也并不是难事。
　　“主题要换成什么呢？”席悦问。
　　季景山说：“AI人工智能。”
　　席悦闻言眼前一亮。
　　不由打心底里觉得开心，刚好对上了她的专业。
　　她自信和对AI人工智能的了解，从某些程度上也能帮得上季景山，更觉得是一种荣耀。
　　于是接下来的一个小时时间里，他们并肩而坐，相互配合，用时不过一个小时就制作完整整二十八页的PPT。
　　演讲背景所要展示的PPT内容并不需要繁冗复杂，而是列出重点。席悦在这一方面十分有经验，配合季景山的演讲内容，她所列出的重点都非常清晰精确。
　　等席悦制作完所有演讲内容之后，季景山接过笔记本电脑对所有的中文进行英文注解。
　　他在注解的过程中，再用中文进行了一番脱稿演讲的试讲，整个过程流畅又自信。
　　最后按下保存键，这份演讲PPT正式完成，季景山真诚地对席悦道了一声谢谢。
　　但席悦却觉得很奇怪，他这个时候的礼貌绅士，在她看来却十分遥远。
　　明明昨晚他喊她名字的时候是那么亲昵，他亲吻她的时候是那么亲密。
　　可现在却似辛德瑞拉的魔法失效，一切都不复存在。
　　席悦有些失落，又忍不住自嘲。
　　她期望他不记得昨晚的一切，然而他真的不记得了，她反而暗自伤神。
　　距离大会开始还有十分钟的时间，季景山去换了一套正装。
　　在季景山去换衣服的期间，席悦彻底放松下来，她下意识地伸了个懒腰，深深地呼了一口气。
　　季景山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个画面，女孩子懒洋洋的毫无防备，让人心中泛起阵阵涟漪。
　　“累了？”季景山问。
　　席悦连忙立正站好，“没有的。”
　　“走吧。”
　　*
　　当舞台的灯光只为季景山一个人亮起的时候，他成了全场瞩目的焦点。
　　这个男人生来似乎就是所有人仰望的。
　　席悦记得高中时候的一次国旗下讲话，季景山代表他所在的班级在周一升完国旗之后上台演讲。他的声音透过话筒从四面八方的音箱里传到席悦的耳膜里，当时的她耳朵痒痒的，像是听到他在念一道咒语，勾地她魂也飞走。
　　其实那个时候何止是席悦，正是青春期的时候，季景山几乎是很多女孩子心仪的对象。
　　时隔多年，席悦再一次听季景山演讲，仍然和当年一样。
　　她注视着站在台上的他，眼里和心里都是他。
　　随着主持人宣布季景山上台演讲后，直播弹幕就被刷疯。以往，像这种类型的直播观看人数并不见得有多少。可今晚却是有史以来的火爆非凡。
　　从大会开始到现在，直播过去十分钟，直播间的人数已经突破了一百万人。
　　上台的季景山一身的黑，没有穿西装外套，黑色的衬衫袖口挽起到手肘。
　　他本就是一副禁欲系，再穿一身的黑衣，更显得肃冷。
　　“大家好，我是EasyChina的创始人，季景山。”
　　在他从容不迫站在舞台上做自我介绍后，全场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直播前的观众更不能淡定：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来了来了！】
　　【声音太苏了我的妈啊！！！】
　　【这个男人真的太太太帅了】
　　【我的妈呀，我真的以为是偶像剧总裁出场】
　　【现实版亿万总裁爱上我】
　　【我要死了】
　　【期待老公的演讲。】
　　席悦更是忍不住热泪盈眶，那种感动是因为年少时的那份悸动不曾磨灭。
　　她喜欢他，暗恋他，整整十年之久。
　　这个男人到底哪里好？其实席悦也说不上来。
　　从第一次他给她递过来一把雨伞起，他的身影就再也没能从她的视线里离开。
　　回想起来，她那个时候的席悦正好因为母亲去世，父亲再娶而满怀心事。季景山的出现就像是在她忧郁的心中硬塞进了一颗希望的小种子，原来，她的心里还可以装得下其他。
　　于是席悦的目光开始追逐季景山，她开始偷偷打听关于季景山的一切，悄悄拍下季景山的照片。
　　她会在他平时走过的路上来回走，企图偶遇。也会在他买过饮料的小卖部逗留，去买同样一瓶矿泉水。因为他，她喜欢穿校服，这样才可以跟他情侣装。
　　席悦做过最疯狂的事情莫过于为了季景山偷偷学习英语，她想见他，于是远远飞去美国寻找他的踪迹。功夫不负有心人，真的让她找到他。她佯装路人朝他走去，用英语问路，谎称自己是韩国人。那一次他同样用英文告诉她地铁站就在不远处，向前走一百米，再向右拐弯便能看到。
　　她暗恋他所做的事情，他全都不知道。
　　这一晃眼，竟然也有十年了。
　　就在昨天，他们接吻了。
　　一切可真像是美梦成真。
　　席悦坐在台下静静地看着台上的季景山。
　　现在的她可以肆无忌惮地，把所有的目光投注在他的身上，再也不用担心会被他发现。
　　真好。
　　季景山长达十八分钟的演讲，每一字每一句都是重点，没有半句废话。
　　现场观众听得津津有味，直播前的观众也被季景山独特的见解和流畅的口才折服。
　　演讲结束，紧接着是记者和观众提问环节。
　　记者是通过官方点名提问，而观众则是大屏幕随机抽选。
　　第一个被点名提问的就是国外记者，对方因为不会讲中文，只能带着翻译耳机用英文提问。
　　季景山为了照顾对方，也直接用英文进行回答。
　　本也不是一件大不了的事情，可直播前的弹幕却再一次刷疯。
　　【我的天，这个口语我真的服了！不愧是哈佛的毕业生】
　　【这个男人让我对中国男人重拾信心】
　　【啊啊啊啊我真的受不了】
　　【一开口我就腿软】
　　【我的妈呀！声音太好听了！！】
　　【偶像剧都没有这种配置吧，果然现实更精彩啊】
　　几轮记者的提问都有关互联网相关的专业知识，因为涉及一些专业词汇和讲解，难免让人晦涩难懂。
　　但很快，轮到观众提问。
　　因为此次演讲观众对外，所以是以年轻大学生为主。
　　第一个幸运观众就降临在一个清纯可爱的小姑娘头上，小姑娘接过话筒，笑嘻嘻地问季景山：“我可以随便提任何问题吗？”
　　季景山淡笑：“只要平台允许播出的问题，都可以问。”
　　于是小姑娘放心大胆地说：“大会从昨天到现在，您已经成了新一轮的国民老公，这是所有人始料未及的。那么我想请问季先生，您对自己的另外一半有什么要求或者说理想型有什么标准吗？”
　　小姑娘说完，全场响起剧烈掌声。
　　大会上严肃的气氛瞬间被朝欢快方向带动，甚至连主持人都在一旁捂着嘴巴偷笑。
　　季景山站在台上，显然也没有料到对方会问这种问题。
　　但他仍然从容不迫，微微点头回答：“其实我对自己未来的另一半没有任何要求或者是任何的标准化，我很相信缘分，也相信，命中注定的那个人等着我去牵她的手。她是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如果我爱她，也将爱她的所有。”
　　席悦坐在台下，一字一句听得清清楚楚。她甚至有一种错觉，当季景山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还看了她一眼。
　　仿佛，这句话就是对她说的。
　　这种高情商的回答瞬间俘获在场所有女孩子的心。
　　于是弹幕又疯了：
　　【啊啊啊啊这是什么神仙男人】
　　【我的妈呀我真的真的爱了】
　　【谁能得到这种男人真的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季景山是什么完美化身啊】
　　【中国好男人】
　　季景山是真诚的，所以的他的回答并不会让人油腻，也不会让人觉得虚假，而是让人会心一击。
　　爱情哪里需要什么标准，遇上了就是那个人。
　　接下去几个观众的提问也完全被第一个女孩子带偏。
　　其实对于工作方面的季景山，该了解的也都了解。而私底下的季景山才更让人好奇。
　　从世界观，价值观，爱情观……能问的八卦几乎都问了一遍。
　　最后一个人回答问题，大屏幕转动。
　　突然，席悦看到大屏幕上自己的脸。
　　还不等席悦自己惊讶，弹幕前的观众却沸腾了：
　　【富婆！】
　　【是富婆！！】
　　【真的是水冰悦啊！！】
　　【啊啊啊啊啊一切都跟网友说的一模一样！】
　　【富婆是什么？水冰悦又是什么？】
　　【什么情况？弹幕怎么回事？什么富婆？？？】
　　话筒递到席悦手上，她缓缓站起来。
　　现场安静，偌大的空间似乎只剩下席悦和季景山两个人。
　　席悦终于鼓起勇气，拿着话筒放在唇边。
　　她看着台上的他，问：“如果有一个女孩子暗恋你十年，并且至今还深深暗恋着你。若可以跟她说句话，你会对她说什么？”
　　季景山认真听完，拿起话筒，紧接着，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进席悦的耳膜。
　　他看着台下的她，说：“喜欢我，告诉我。”
　　作者有话要说：　　季景山：昨晚有个人偷亲我，别以为我不知道，都记在小本本上了。
　　……
　　ps：今天还会更新的，一定要多多关注呀


第19章　
　　甄芷琪：【喜欢我；　告诉我。啊啊啊啊；　太苏了吧我的天】
　　甄芷琪：【上啊！告诉他啊！】
　　甄芷琪：【那么明显；　他一定知道了；　你还藏着掖着干嘛】
　　贾贝贝：【悦悦；　你今天的发言也太帅了！】
　　贾贝贝：【真的就跟现场表白有异曲同工之妙。】
　　贾贝贝：【快去追求自己的爱情吧；　不然就要像我一样被家里逼着去相亲】
　　贾贝贝：【今天季景山真的刷新了我对他的看法】
　　甄芷琪：【悦悦，你人呢？】
　　席悦：【我死了。】
　　席悦捧着手机看了一圈聊天记录；　最后还是选择瘫死在床上不起来。
　　道理她都懂；　但是她做不到啊。而且现在回想起来；　她当时真的非常冲动；　那些话根本没有经过大脑她就说了出来。
　　不仅如此，现在网上还高挂着有关席悦的热搜。
　　但她现在也没有心思再去管。
　　颇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意思。
　　通过今晚的直播，网友已经百分之百确定，富婆水冰悦暗恋的十年的人就是季景山。
　　很难得的；　这段感情甚至得到很多人的祝福。
　　尤其席悦微博底下的网友留言也很暖心：
　　【富婆，真的很希望你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加油】
　　【就像他所说的；　喜欢他，告诉他。去吧。】
　　【我相信季大佬肯定也是对你有感觉的；　毕竟你长得那么那么那么美哈哈哈哈哈。说正经的；　男才女貌；　你们真的很般配。好好把握住鸭】
　　【暗恋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不管结果怎么样，都要开心哦】
　　一旁正在化妆的周静也看不过去了；　“诶，我发现你真是孬种。”
　　难得席悦再一次没有反驳，周静更加火上浇油：“季景山在台上话里的意思也很明显了吧，喜欢他就告诉他。他这种男人不像是玩弄感情的，挺真诚。”
　　席悦自然知道季景山的真诚。
　　也正是因为他太真诚，她才更加心虚。
　　从头到尾，席悦在季景山面前的所有样子都是装的，她跟闺蜜朋友说话大大咧咧，到季景山面前就轻声细语装淑女。为了维持淑女的样子，她还谎称自己早睡早起，从来不会去声色场所。不仅如此，她现在还隐瞒自己是怀梦公司老总的身份跑去给他当助理……
　　倘若这一切都被季景山发现，她接下去该怎么办？
　　即便她说自己喜欢他，他也一定会认为她是一个很不诚信的人吧。
　　之前席悦的确信誓旦旦说过要在季景山面前装模作样一辈子，可纸包不住火。尤其在今晚听到季景山对观众回答之后，席悦更觉得无脸面对他。
　　过了好一会儿，周静画好了一个夜店全妆，装扮一换，转头对席悦说：“真的不出去玩玩？”
　　席悦皱眉：“你要去就快去！废话那么多。”
　　周静：“我这不是盛情邀约嘛，多仗义。”
　　席悦：白眼。JPG。
　　周静临走前对着镜子扭了扭自己的翘臀，显然十分满意，末了还不忘对席悦说：“我今晚又要去享受男。欢。女。爱啦，你可不要太羡慕哦。”
　　席悦：“滚滚滚滚滚，马不停蹄地滚！”
　　周静走后，空旷的房间里只有席悦一人。
　　夜里十一点，这个地方少了白日里的喧嚣，更适合感受它的意境。
　　席悦的心情算不上好，甚至有种莫名其妙的忧伤。她换了一套衣服出门，就带了个手机。
　　手机智能的现在，无论是支付还是其他生活起居，出门在外甚至根本不用带其他物品。
　　席悦慢慢悠悠走到小河边，突然想起什么翻开相册。
　　相册的第一张照片正是季景山。
　　前几天在高铁上，她偷拍他的睡颜，甚至还想偷亲他。不料季景山却突然醒过来，害得她还伸手打了他一巴掌借口有一只蚊子。
　　想想还挺傻的。
　　席悦长那么大，也算是众星捧月，从来没有任何一个时候像此时此刻，患得患失。
　　今晚她拿着话筒说完那席话后等到答案，再次落荒而逃。
　　席悦也承认自己挺孬种的。
　　但她面对季景山的孬种并不是没有原因，因为高中的时候她真的见过有女孩子对季景山表白而被他无情拒绝。
　　那也是席悦刚刚确定自己暗恋季景山的时候，她每天走在季景山放学的必经之路，假装偶遇。
　　是一条小胡同，只能开得进来一辆小轿车的那种胡同。席悦就偷偷摸摸地跟在季景山的身后，远远地看着他的背影。一直到那天，一个女孩子突然出现向季景山递过去一纸情书。
　　是粉红色的情书，席悦也想过写这样一封情书给季景山的。她甚至还想过在情书上弄出一些花样，一定会让他印象深刻。
　　然而那个女孩子刚开口说出“喜欢你”三个字，季景山便直接开口拒绝：“对不起，我不喜欢你。”
　　多无情的拒绝啊，让人肝肠寸断。
　　他甚至连对方的情书都没有看一眼径直离去。
　　当时席悦换位思考，若那个女孩子是她，当时她会怎么办？
　　一定会难过到死吧。
　　可如今想来，其实那个时候跟季景山表白的女孩子真的太多了。他拒绝地干脆果断，不给对方留下一丝念想，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道路上游客不多，但各式各样的霓虹招牌还闪着光。
　　席悦坐在桥上看着水中的光影，意外今晚的月亮十分明亮。
　　似乎很久没有欣赏过月亮了，就连中秋的时候也不曾看过。自从母亲去世以后，但凡是团圆的节日对席悦来说都是一种折磨。饶是那么多年过去，她还是放不下。
　　要是妈妈还在，那该有多好。
　　她没有兄弟姐妹，有些女孩子的心事可以跟妈妈说说。
　　这明月也让席悦想到似乎是快到中元节了，前两天她和周静提起来的时候还吓得干脆逃回酒店，但奇怪这个时候她却一点都不怕。
　　管他什么魑魅魍魉，她见一个杀一个，见两个杀一双。
　　席悦心血来潮，用手机摄像头拍下来指甲盖大小的月亮，并附图发了条微博：【月美不一定人团圆。】
　　这条微博发出去之后席悦才发现自己居然定了位，但她也管不得那么多。反正现在网友都知道她人在这里，定不定位都一样。
　　手机微微震动，是周静发来的一条消息：【真不来？这边场子还挺好玩的。】
　　席悦懒得回复。
　　她今晚心情不佳，走走停停，没有目标和方向，不知不觉也就走远了。等她意识到自己迷路，只能打开手机导航探索。
　　好在导航还是颇有效果，她虽然走错好几个路口，但到底还是可以做到原路返回。
　　可就在席悦再次经过一个无人的岔路口时，突然一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大狗出现在她的面前。
　　席悦吓了一跳，忍不住惊声尖叫：“啊！！！！”
　　她不会承认，刚才恍惚之间，她还以为前面真是一只鬼怪。
　　然而拦路的大狗似乎并没有比鬼怪好到哪里去，月光将这只狗的影子拉得很长。这只狗目测跳起来也有一个人高，却没有拴狗绳。
　　席悦连连往后倒退，那只狗也步步紧逼。她手上没有武器，只能出声恐吓：“滚开你这只臭狗！大半夜出来吓人！小心打狗队把你抓走炖成烫！”
　　许是席悦的大声惊动了这只狗，原本这只狗还只是“静观其变”，这会儿也发出“嗷嗷嗷”的叫声，表情狰狞。
　　席悦拔腿想逃，不料却在这个时候绊倒在地。
　　并不算平稳的水泥路上，她的手和膝盖瞬间被蹭破一层皮。可那只狗却仍然不打算放过弱小无辜的她，又跟着要扑过来。
　　席悦倒在地上扑腾，吓得哇哇大哭：“滚开！滚开！”
　　那只狗根本无视她的恐惧和无助。
　　席悦真的怕极了，白色的衣服滚在地上染脏，头发凌乱，手心也是血肉和砂石擦在一起。
　　这辈子没有那么惨过，也没有那么怕过。
　　泪水模糊双眼，席悦哭得极其惨烈，周围却没有任何一个人经过。
　　那只大狗扑腾在她的身上，上下排牙齿裸露，表情几乎像是一口能够吞了她。
　　不知道哪里被这只狗咬住，席悦挣脱不得。只是觉得疼，好疼。
　　有那么一瞬间席悦以为自己这一生大概就结束在这个晚上了。她今年才二十五岁，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还有很多愿望没有达成。脑海里跑马灯似的，一一掠过几道熟悉的身影：爸爸，季景山，甄芷琪，贾贝贝……
　　遗憾的事情也很多，就好比今晚，倘若她再大胆一点，一定要去告诉季景山，她喜欢他。
　　却也在这个时候，一道熟悉的身影朝席悦跑来。
　　是席悦心心念念的那个人，他宛如从天而降的盖世英雄。
　　席悦以为，自己是出现了幻觉。
　　他仍是今晚上台时穿的那件黑色衬衫，若不是月色明亮，几乎要与这黑夜融为一体。
　　她见到他一脚将那只狗踹飞，手握一根木棍，往狗腿上狠狠一砸。
　　“嗷嗷嗷”的狗叫声惨绝人寰，不至于致命，却也让其一阵痛苦无法造次。
　　季景山一把扔掉手上的木棍跑过来抱起趴在地上的席悦：“不怕，我来了。”
　　他一向是冷静的、沉着的，这个时候却像是方寸大乱，用力呼吸。
　　似乎是劫后余生。
　　不为自己，而是为怀里的她。
　　席悦再也抑制不住颤抖的双手，牢牢抓住季景山的衣服：“季景山……”
　　“我在。”
　　“我好痛啊……”
　　季景山将席悦打横抱起，一边耐心温柔安慰她：“乖啊，抱紧我。”
　　作者有话要说：　　别忘了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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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席悦这辈子最怕的事情在这晚上全部集齐：狗和打针。
　　记得小时候但凡要打针；　她一定上蹿下跳；　针还没扎进皮肤；　她就已经哭得惊天地泣鬼神；　任何人哄都没有用。她大小姐的脾气真是从小就被惯出来的；　席家华就这么一个女儿心肝宝贝地疼爱；　知道席悦怕打针，想着法子哄她：“打完针；　爸爸就带你去迪士尼。把你最喜欢的公主请回家里和你一起玩；　你说好不好？”
　　席悦若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