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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香袭人-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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颖搀扶下往病房走时,看着走廊里的阳光。
那些阳光透过窗外高高大大的绿树,将斑驳的光影撒在我身上,我身上便有黑暗,也有光,就像是我所经历的一切,跌过最深的谷底,爬过最高的山峰……
有过最黑暗的经历,也有美好的阳光。
想起“井然”刚才说微笑面对生活,我努力的挤出一抹笑容,谁说我不能再微笑?我不但微笑,还会活的更好。更会带着笑脸让所有人看见,我一如从前。
到病房门口时,我对罗颖吩咐:“小罗,去把安葬前后要做的事宜列出表单来,我和老余再聊会儿。”
舌头麻醉劲儿过去了,说完后,罗颖去了。这病房里,又剩下我和老余两个人。多了一张床显得有些拥挤,我便只能躺在老余之前躺很久的病床上。
侧过身望着他,麻醉劲儿过去后,下巴也疼得厉害。但不妨碍我们的谈话。或者说,是我讲故事——
“老余,你还记得,你以前安慰我的话吗。”
“那时,你抱着妈的骨灰盒骗我说,‘小白,你以为。死亡是在人心跳停止的那一刻、还是火化成灰的那一刻?都不是,这些都不是死亡。”
“那时,我没说话,我觉得你在骗我。妈都从一个大大的,温暖的人变成了白灰。可你又接着说……说,‘真正的死亡是有一天,所有所有的人都不再记得这人,那个时候,这个人才是真的死了。所以——你妈永远活在我们爷俩心里,她就永远都不会死,永远都不会,你明白吗?是永远!’。”
那时候,你说了三遍永远,我不体谅你,我拼命的摇头说,‘我不明白!我不明白那个坏女人为什么把我们害成这样,还要去保护她。’你只沉默不说话,就和现在一样……”
眼泪早已经流成了河,我侧目看着隔床老余,他以往和当年一样,一声不吭,而我隔着床握住他逐渐僵硬的手——
“对不起,女儿明白的有些迟,所能做的,就是……好好的。”
颤抖着呼吸,我闭上眼,握紧了老余的手。
曾经宽厚温暖的手,再也不能用力的回握住我。
外面响起了脚步声,我偏头看过去,门外是罗颖。想必单子已经列好了,我从床上下来,在老余额头一吻,“约好了,八十年后见。”
出门后,又是那个理智沉静的推理狂余白,一脸平静的样子,连罗颖都吓了一跳。
“呃,你没事吧?”
我摇头想笑,终于还是笑不出来,“给我看看。”
罗颖递过来的表单上共有七个手续。
一是开死亡证明;二是注销户口;三是联系火化或者申请殡葬转移(因为老余在怡城);四是通知单位、亲朋、举行告别仪式;五买骨灰盒、收骨灰;六选取墓地;七安葬。看着这七条,我越发觉得想法和现实差距不是一般大。
早上我还想着把老余运送回连城老家,可我现在改主意了。
“不回去了。”
我拿笔直接划掉了殡葬转移,还有告别仪式,墓地也划掉了。让连城那些道貌岸然,好赖不分的东西来慰问老余,老余恐怕也不乐意。
花完之后,就只剩下注销户口、联系当地火化和买骨灰盒这三件事。
死亡证明罗颖已经开好了,只是由于户口在连城,我在亲自跑一趟连城和看守老余之间犯了难。因为往返连城最快也得六个小时,但心里决定了这些事我亲手操办,便让罗颖在这里看着老余。
我现在这状态自然是不能开车的,买了动车票上车后,我想起上次坐车回连城是老余躺在医院,如今再坐动车,我是给老余注销户口,想哭,眼泪已经流干了,想笑,扯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池宏贞圾。
户口本只有一页了。
自我和陆晋结婚后,户口本上我就被迁出去了。看着孤零零的余山,在无人认识我的动车上,眼泪还是没忍住。
又哭了。
我心说,就哭这一路,到了就不再哭了。好心的大娘给我倒了杯水,我狼吞虎咽的喝下去才发现自己根本没吃饭,又叫了饭菜来吃。
等下车前,我又去洗了脸,东西是一股脑儿的全装在包儿里的,居然有化妆品,顺带画了眼睛,但下车时想起去年接我的陆晋,心脏又狠狠疼了一下。
这段日子,我一直没有询问他的消息,罗颖似乎有说他回了军营,但我并不关心。我只在医院呆着,平复心情。
而自从离开连城后,我再也没有过关于过去的记忆浮出来……
要不是再看到户口本、我可能觉得一切都是梦,大梦一场后,我与他桥归桥,路归路。
而不知为什么,下车时,我觉得头很晕。
大概是烈日晒得,我被人群拥挤的两耳发出“嗡嗡”声音,心跳也在不停加速,眼前更是一阵黑一阵白,就要昏过去时,身子一轻,被人托住抱起来了。
那人怀抱香香的,凉凉的,不用睁开眼,也知道是谁。
在回怡城最初的那段时间,我是恨极了陆晋的。
可现在,我也不得不承认他做的是对的,埋骨灰的地儿告诉我干什么?缅怀过去又能如何?
人啊,始终要向前看。
我把脸埋在他怀里时,深吸了口气,他身上凉凉的,我晕乎乎的脑袋也好了些,只还没开口让他先说了。
阔别数月,他好像没事儿人一样,嫌弃道:“别哭,给我看看破相没。要破相了,我就不要了!”
☆、第159章 那是嫂子?是弟妹!
陆浑球儿说的我一怔——
我本满腹愁肠,悲痛欲绝,却让他这三两句话气忘了,“你敢!”
我说完,听他笑的一如初见。他仿佛全然未曾因为这数月的分离产生什么影响,温沉道句“不敢”,又低沉的笑了,笑的愈加低沉又动人。还俯身吻了我的发,又骂我——
“白痴。”骂完才又说,“我很想你。”池上休圾。
他说话声音就在我耳畔,我在那瞬间鼻子一酸,然后抬手抱住他脖子,想我?想我还不来找我!骗小孩儿。我心里这般想。还没开口,欲语泪先流。
因为我也一直想他,想我的猫叔,想到了不敢想的地步!因为相思无用,反会让人更加痛!
白日有人陪还好,可一旦深夜,夜深人静,回忆便不听话的跑出来。相遇相识的点点滴滴,开机车、黑暗中相握的手、楼顶说让我“活下来”……还有最后他说,我去哪儿,他去哪儿。
“骗子!”忍不住骂他,他声音带了些认真:“没骗你。”
我当然知道他没骗我,因为是我要求不见他……
我没说话,他就抱着我往外走。
但走了几步,我忍不住把头埋在他颈窝,认真而诚恳的说了句——
“对不起。”
关于审判庭这事儿。陆晋是有些快刀斩乱麻的意思,但破案不就是要这样吗?等他把我开导好了我亲自上战场,也许敌人都跑光了。
所以,随着时间推移,我越发知道陆晋没错,错的是我。
警察抓罪犯,这是理所应当!
若我不是警察,我也许会恨他,因为他让我和我过去的朋友们阴阳相隔;
可偏偏我就是警察;
而若我没有失忆,我也许还会恨上他大半辈子,因为谁也不知道过去审判团是如何相处;
可偏偏我又失忆了!
审判团的人也本就该……受到法律制裁。再一想他也等我四年……
我就越发的愧疚不安。
而每每梦里,夜里,我也总说“对不起”的,对空气说。
“没关系。”陆晋轻描淡写的说完,我用手臂狠狠地勒紧他,把脸压在他颈窝,“我以后不会这样了。”他步履如常的继续走。“我知道了。”
许多话,不知道从何说起,抿了抿唇挑了最近的一件大事。
“我再没亲人了。”
我声音低低的,他声音却不再淡淡,反掷地有声道:“瞎说!那我是什么?”
我一怔,然后更用力的抱他,“我错了。”
他把我放到车里时,嘴角轻扬:“我只看行动。”
“嗯?”我还未反应过来,他关了车门,上来后,就吻我。
这便是行动吗?
吻开始仍旧是轻轻的,一碰就离开我在我五厘米处看我。我抿了抿唇,搂住他脖子吻上去时,他更热烈的抱紧了我,手掌也用力的掴着我后脑,不让我有躲开的机会,可我怎么会躲?
我抱住他,仔细品着这又深又烈的“相思”,两个人,感觉得到气息越发的热烈,却是谁也不肯轻易松开。
哪能松开啊?
梦中魂牵梦绕的味道终于在面前,香而灼热的气息在唇齿间,反复辗转,几乎喘不过来气时,他先放了手,修长漂亮的黑眸里满是认真——
“听着,余白,我能等你四年,也能等你更久。而不管你怎么想,我都会尊重你的选择。”
话说的我一怔,然后是无限感动,得夫如此……再无他求!而他说完后,别开脸开车,转移了话题道:“先带你吃饭吧。”
“我,我吃过了。”现在口齿间全是他的味道,而我说完后,想起了陆晋被我打巴掌前,也问我吃什么,又忍不住侧过身,凑过去在他脸上一吻——
“我以后再也不会打你了。”
菲薄漂亮的唇角轻扬,却答非所问说,“我也吃过了。”
……
接下来的时光仿佛一下退回到之前的缱绻温柔,我们没有中间的分离一样,仍旧是那么的亲密无间。
多幸运,越过沧海桑田,你还在时光的这边等我。
一月,两月三月,一年,两年三年……
销户口时,眼眶忍不住的红了,但答应了自己不哭,便死死地咬牙强忍着。陆晋这蛔虫明白我的想法,仍旧未多说,只是搂紧了我,给我力量。在派出所门前,才铿锵有力的说:“你还有我。”
灿烂的午后阳光下,我红着眼点头:“是的,我还有你。”
何其幸运,此生还有你。
葬礼在我的坚持下终究没有举行,我把老余送回院子和妈团聚时,仍旧不敢多留,快步从小院跑出来时意外的在那棵树下又见了薄以凉。
记得上次看见时,是他专程出来安慰我。
其实,他当时是装得也好,不是装得也好,我都很感动。
只是现在……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手里捧着白色的菊花,和干净雅致的浅米色风衣浑然一体,越显得温文尔雅。
“我想看看余伯。”
平和安稳的声音,全然没了恨意,但有风吹来,卷着薄荷凉。
这是误会之后,我和薄以凉第一次见面。想起薄以凉和老余也曾相识、且一起破案……再想到自己说想要补偿他,却阴差阳错的和陆晋在一起,还拒绝了他。
点了点头,我说,“进来吧,我就不进去了。”
他抿唇点头,颇为严肃的进去后,我身边儿的陆大侠一言不发。
“你通知他来的?”
我和陆晋缓缓走到树下等着。这棵树,可不仅仅是和薄以凉的回忆,更是陆晋抱我说……带我回家的美好记忆。
可谁知道,陆晋竟然在树下出了神。
陆神出神,这绝对是稀奇事!
“喂,喂——陆晋!”
我喊了两声,晃了晃他,他才突然回神,有些惊吓的表情在那张英俊绝伦的脸上十分可爱。
“你说什么?”
难得看他懵懂,我笑道:“也没什么。”
问了谁带来的又能怎样?
一切过去了就好……
陆晋却在这时,拿出药,吃了两粒。
一看他吃药我又沉下脸来,“陆晋,你到底是……”我说到一半,他倚着树干,闭了眼睛,“以后你会知道。”
他说完,我抿了抿唇。老余去世的心情,我已经平复很多。
对老余来说,一直被插满管子的活着也许更痛苦些。
阳光透过树荫,洒在人身上暖暖的,不问药,我问他别的。
“陆局回怡城吗?”
我在医院这段时间,陆晋也不知跑哪儿撒欢去了!一想到这段时间的空白,我有些后悔,但又无憾自己给老余鞍前马后的尽了孝道……
他吃完了药,拿出烟来,点了后说,“暂时不回,还有个案马上收尾……不会超过……一周。”
说话间,香香的烟气飘散过来。
我嗅了嗅后,同意了,“那行,我住哪儿?”
不能住招待所吧?之前一直住医院的。却是这般一问,他眼底划过抹淡淡的忧色,转瞬即逝的又笑,笑的眯起眸,倒有些欲盖弥彰的感觉。
“你当然住家里。”
我心里有些疑惑,一次是错觉两次是巧合,三次……我已经看了三四次他这种一闪而过的忧愁了。
而没等我细细想,薄以凉出来了。
手里的菊花已经没了,高高大大的站在门口,表情十分安静。很庆幸,他能够恢复如常,他走过来,那般世外高人的风雅之态,走路带着风,衣角蹁跹,陆晋只又酷又帅的吸着烟,连头也不抬的。
薄以凉走到面前时,目光静静的望我。
此刻我相信他的平静不再是装出来,若深潭的黑眸看着我和陆晋,认真道,“如果你们的婚礼肯邀请我,我乐意至极。”
说的绅士至极,望我的眼神也是波澜不惊。
我点头说,“好啊,到时一定邀请师兄”就看他缓缓地笑了,眉宇间也带着淡淡笑意,而这时——
巷子口传来一声女子呼喊:“薄荷!我警告你!再不回来,我就吃醋了啊!”
我一怔,而他俊逸出尘的面上难得划过一抹尴尬,然后他冲我们点头道,“先走了。”看那高大俊美的身形缓缓的消失在巷子口,被一个女人搂着胳膊离开,我也笑了。
“那是嫂子吗?”我看着陆晋,他吸烟的样子美极了,随着一缕薄烟从美唇中逸出,他缓缓站直了身子看我,纠正我道,“错了,是弟妹。”
我:“……”
看来,陆晋和他的感情也不错了。
“他真的放下了吗?”
“我记得,J还没死,温柯城也不见了。”
我说话时,陆晋拉着我大步往前走,边走边道:“我和他说,J就是江夜。”
我瞬间明白了陆晋的想法,然后笑道:“听上去,这个主意不错。”
……
我们再回到怡城后,在陆晋的房里,我最后一丝忧伤也让陆晋床上无休止的冲撞,顶到了九霄云外去……
从下午一直到半夜,叫了外卖,根本没出屋。躺在沙发上时,我看着陆晋道:“陆晋,我们要个孩子吧。”
如果他家中就他一个男人,是得早早生了孩子。可陆晋却沉了脸:“你是觉得,现在不好?”
我没想到陆晋会是这个反映。
“我……”
“我暂时不想要。”他从沙发上起身,“时间差不多了,我去洗个澡,你累了就睡吧。”
☆、第160章 陆晋的药,陆晋的病
长臂一伸,陆晋随意裹了浴巾在腰间,本就美到让人鼻子发热的男性躯体被这白色的浴巾一裹,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更显妖冶。
可不经意间望过去,四目相对。他淡漠移开,黑眸里尽是冰川万丈,带有万丈冰川的黑色瞳孔若深渊,一望不见底。
“为什么?”
我在他转身时抓住他手臂。“你家只有你一个男人,生孩子是早晚的事儿……”我不想等着别人来催我,而且越早结婚生子,身子恢复得越快。我妈就是这样,所以她到三十看起来还是二十多岁的样子。
一长串的话还没说完,让他冷冷的打断:“放手。”
他神色冰冷。和刚才起伏在我身上含笑盈盈的样子天壤之别。
“我不放,你解释一下!”我说话时,他却不理我,手也用力甩开我,赤脚走了。
“陆晋……你给我站住!”
我大步追过去,可他走的飞快,“砰”的一声关了浴室的门,我站在门前,险些被打到鼻子。听着里头“哗哗”的水声,我突然有种难以言说的痛楚,觉得我好像从来没有认真认识过这个男人。
他的病、他的家、他的一切、我不知道也就算了,可生孩子这事儿,我竟也没有权利!这算哪门子的结婚?
我就这么僵僵的站在门口,看着毛玻璃门里朦朦胧胧的颀长身形,一直到门开。刚洗过澡的他身上香气更浓郁,醉人的很。扑面而来的氤氲雾气中。我与他四目相对,然后他俯身思要吻我,被我躲开。
“给我解释。”
我说着,却得了他一句:“对不起。”
对不起?陆晋可鲜少道歉,“那你……”我还要问什么,他俯身,又吻了上来。帅气俊朗的面,刚洗过澡晶莹剔透的叫人移不开眼,软唇相碰一瞬间,不知是否因为雾气的缘故,我觉得我看不清他……
而他手指抚到我的眼。我才发现是我的泪朦胧了视线。
“那你……总该有个为什么啊。”
我语气软下来时,他叹息着把我抱在怀里。
“告诉我,你快乐吗。”
浴室门还开着,满满都是他身上热腾腾的香,也像极了他在我身上驰骋时微微的、灼热的气息,抵着浓香,让人陶醉。让人脸红。他一温软下来,我便没出息的在他怀里点了头后又摇头。
“我一直很快乐,只是有时候会觉得……我好像从来不了解你,这段时间,我过去的记忆又半点也想不起来,我……”
我说到一半,想抬头看他,可他死死地压着我,不让我抬头。他刚洗过澡的皮肤,水润润健硕白皙的胸膛贴在脸上,很是舒服。
然后他打断我的呼,仍旧没回答我的问题,自问自答道:“我很快乐。”
“我的每一天,都像是偷来的快乐。”
我被他这莫名其妙的一段说,说的一头雾水,“陆晋,你在说什么啊。”
我说话时,他突然松开我,再度俯身狠狠吻住我,然后下一秒把我抱起来,一路吻着一路将我带回卧室,人重重的压了下来,在他压下来时,我的牙齿磕破了他的唇,我都感觉到了血,他却也没松开,只紧闭着眼、紧皱着眉!那吻带着痛苦,无奈,还有灼热和血腥!
我挣扎了两下无果后,他反而硬生生的挤进来,要的很厉害,几次狠狠顶撞让我完全失去意识,最后意识都让他撞散了,模模糊糊的时候听他开口——
“我给你留了很多线索……是你蠢,一直没发现。”
我迷迷糊糊,似醒非醒,累的睁不开眼,直接睡了过去。而这一醒来他已经走了,空荡荡的屋子只有他的车钥匙和一张卡留在桌上,连个便签条都没给我留下,只给我发了个信息:怡城工作安排好了,直接去你以前办公室。
……
怡城,刑事案件最少的城镇,在这里,所有警察都是闲职。我从图书馆拿了很多很多的书来看,而陆晋大约是吩咐了什么,全局上下对我都毕恭毕敬,那江叶总很尴尬的绕过我,看也不敢看我。而因为陆晋的工作需要保密,他手机一直是关机,我的日子一下空下来……
每天上下班开着他的路虎,有时候路过那关闭的书店,然后不可避免的想起温柯城。
那只大白猫,不知躲哪里去了。如今全国上下,到处都是他的通缉令……
也许他和井然一样,改头换面,重新活一次……
也许……他还会出来。
而那个给我缝合下巴的医生,那天之后再无人见过他。
所以我想,他一定是井然,是——
J。
而是与不是,我已经不想考证了,我只希望他们都在这世上,好好活着,好好逃亡,千万千万别再被抓到……
尤其是被我抓到!
陆晋中途总算想起给我发了信息,说等他手头这个案子结束,要么带我去军营要么让我加入警队特训班,总之,我们的好日子要来了,到时候,天天在一起。我回他说那我等你,这信息回过去后,又是石沉大海,他没再回了。
……
一周后——我又被梦吓醒了。自从陆晋离开,我就总梦见审判团。
不停旋转的白色面具和蓝色面具以及动物面具,它们在我周围,把我团团围住,烟熏火燎……
然后突然冲向我,要我陪他们。
我猛然惊醒,开了灯,看着这熟悉又陌生的屋子。闻着陆晋身上的味道,才感觉好些!
看着空荡荡桌面我记得上次来这里时,陆晋收集我很多照片,也不知道他又把我照片收到了哪里,我在他家一直没找到。而住在他家除了吃喝之外,还要做一件事:
打扫卫生。
这一扫,意外的扫出来了一瓶药。陆晋常吃的药。
只是这不像意外,那药瓶子是立在床底的,更像是蓄意放着,等我发现一样。
“我给你留了很多线索……是你蠢。”
脑海中突然划过这句话时,我却不记得是谁说的了。但我心里隐隐的不安,握着药瓶,我做了个决定——
去药物鉴定。
陆晋那家伙,神神秘秘的总不告诉我,那不如我自己拿去鉴定,不就知道了?不好去找警队里的分析员,直接去了药检所,缴费送检后,就是等待了。
有些犹豫。因为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对还是错。
好像……有些侵犯陆晋的隐私了,但那时我们家里的东西,也不算吧?谁让陆晋总不告诉我?
我的手不断的交织握紧,我在害怕,怕检测出来什么……绝症。
“孙露。”
“孙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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