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啸月传奇-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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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这一点光箭。
那一点光箭又快又准,待得瞬流察觉已然不及,仓促间只得将身子向旁一侧,只听他一声闷哼,倒退数步,左肩已然中箭,刀网却自散了,箭火未歇,直向他射落。
忽见半空中紫电一盛,立时将百点箭火绞得粉碎,却是紫电将亢厚出手了。他手中一柄穿云锥紫电吞吐不定,忽而如怪蟒吐芯,忽而如紫龙扫尾,将秦弓缠住。秦弓掌中天狼弓端的狼首双睛寒光凛凛,只见他或挑或切,或扫或盘,意气潇洒,将亢厚进招一一化解。长弓盘舞间,亢厚只觉压力渐重,每接一招,都需用尽全力招架,不数合便觉遍体冒汗,战得十数招后,便觉得四周的空气也似乎逐渐稀薄起来,仿佛天狼弓将空气都压了出去似的。心头不由暗暗叫苦。他原以为使弓者多半不利近战,不料秦弓近战之强比之远攻亦不逞多让。
百圣枢见亢厚逐渐不支,忙舞动急电枪,上前援助。
瞬流虽然受伤,却无大碍,只是左手使不上力来,单手挥刀也自加入战团。
三人如走马灯似的将秦弓困在核心,唯有金电将坠光明,自始至终都不曾有丝毫动作。
场中紫、白、青三种电光此起彼伏,三色纷飞,矫若游龙,翩若飞鸿。脚下大片的绿茵早在电光中枯黑,焦死,化作一片黑色的土灰。首罗天上空彤云滚滚,杀气腾腾。适才的安宁被一扫而空,原来这所谓的平静安定竟是如此的脆弱与无助,轻易便可被莫名而起的战火燃烧一空。
若只一名电将与秦弓相比,自是不及,然两员电将便足可与他抗衡,适才瞬流被他伤着,不过是趁其不备而已。如今在三员电将夹击之下,秦弓纵然神勇,却也不是对手。
三电将见他双眉倒竖,太阳穴扑扑直跳,仿佛要拼命一般。皆想:“此人已是强弩之末。”互相交换了个眼色,反将战圈拉大,只等他力尽,便可一举擒下。
秦弓眼看渐渐不支,心下大急,暗道:“这几个家伙哪里冒出来的?却无端端的阻我去处,不让我见漪妹?”再也顾不得首罗天乃色界天圣地云云,奋力舞动天狼弓。将三电将逼退数步,左掌往虚空一招,忽见七色奇光陡现,那七彩凄厉的光芒在天狼弓弦上迅速凝聚,虚空中有凄厉的破空之声隐约响起,如同葬魂歌的序曲依稀奏响。三电将只觉后颈微微发凉,仿佛是寒冷的刀锋在颈项上抹过一般,不寒而栗。
天狼箭——天狼星的精魄在弓弦上现出。那七色的彩光,令电光黯然失色,如同日月下的萤火;那箭身的一抹凄红,是万千亡魂的鲜血凝就;那箭端的寒光,直可夺人心志,催人神魂。箭未发,已令人战栗,箭在弦,已使人惊惧。
天狼弓弯如满月,秦弓的嘴角微微上扬,其中有冷夷的微笑。
莫名的恐惧自心底油然而生,便是摩毓首罗天的四电神将也心胆惧怯,一股凉气自背心冒出,豆大的冷汗自额头涔涔而下。
“退!”亢厚口中一声喝,三人疾退。
“铮。”一声轻响,天狼箭离弦而出。
气流被箭尖撕裂,呼啸的声响如厉鬼的怒号,似死神的亢歌,是索命的狂呼。七彩流光,是死亡的色彩。飞驰的箭矢是招魂的使者。死亡的气息瞬间充斥整个天地,无尽的巨压如滔天的巨浪铺天盖地而来,仿佛将整个首罗天都笼罩在内。三电将退得虽快却哪里比得过天狼箭的射出?
金电将坠光明见秦弓招出天狼箭,脸色突变,抢上一步,与三电将并肩而立。四电神将八臂前举,紫白金青四电盘曲,合成电网结界,欲将天狼箭阻住。
天狼箭端与结界一触间,箭势微微一顿。四电神将猛觉天狼箭带出的强烈风暴漫天袭来,将须发吹得根根后竖,更要将人浑身的骨骼全部碾得粉碎,令灵魂自躯壳中碎裂而出。自网间窜射而入的劲风将四人的衣甲肆意的撕裂扯碎。血痕,自脸部、手足、躯体上现出。鲜血从中涌出,如同残余的魂魄找到了突破的口子,颓然滴落。在如此的风暴下,便连意志也几乎与同身周的一切一并摧毁,唯余一点生灵最后的求生欲望驱使下,下意识的高举着手臂,不愿就此化为飞灰。
须知秦弓这放手一射足可毁灭一个界天,四电神将再厉害十倍又怎能阻挡得住?眼看天狼箭将结界逐渐扯开,蛛网般的裂痕在结界表面越裂越深,四散蔓延,四电将个个脸无人色,几乎连最后的抵抗也要放弃了。
豁喇喇一声响,结界应声而破,天狼箭划破长空,狂啸而至。
天际,风云色变,一片死灰。
“咄!”半空中一声大喝。忽见一道金光突现,正阻在天狼箭前。
只听见“哐”的一声巨响,震得场上众人耳中轰鸣不已。细看处,竟是一柄奇大无比的金色三戟剑。那三戟剑被天狼箭一射之下立刻化作碎片,四散开去。天狼箭余劲不竭,再向前去,半天里又是一道青光落下,要将天狼箭缠住。只是天狼箭何等厉害,青光亦不能阻住,又被射散。跟着是一道白光自天而降,天狼箭在半空中停得一阵,又将白光扯破,只是天狼箭被连阻数下,也已无力,再不能前进分毫,缓缓跌落尘埃。
四电神将原本已束手代毙,忽见神助天降,不由得喜出望外,想要说话间却不约而同跌倒在地。却是适才抵挡天狼箭之时早已力竭,如今躺在地上只是喘息,一个个脸色灰败,如同在地狱门口转了个圈回来一般。
秦弓见竟有人可阻住天狼箭,不由大惊,连忙收了天狼箭,抬头寻觅,只见云端里正站着一人,现三头八臂,八只手中或持断残金色三戟剑,或执破碎髑髅青芒杖,或提碎裂白垩定妖叉。此人头角峥嵘,面目狰狞,头顶二仰月熠熠生辉,正是摩毓首罗天王现就的伏魔法身。
秦弓连忙上前拱手行礼,口中直道:“天王恕罪。”
首罗天王收了法身,落下云头,依旧当日细眉凤目,峨冠博带的儒雅模样,口中道声:“无妨。”呵呵一笑,复道,“秦公子来访,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哪里会怪罪。”
秦弓尴尬一笑道:“在下差点就伤了天王手下神将,幸亏天王来得及时,才不置酿成大错。”
“是他们自己不晓事罢了,威震色界天的天狼又岂是他们能对付得了的?”天王一摆手道,“那天狼箭果然厉害,竟让我坏了三件法器才将其阻住。秦公子多日不见看来已是脱胎换骨了。”
秦弓应道:“天王法眼如炬。”
天王微一点头道:“此处不是说话地方,还请秦公子移驾首罗宫小坐。”将手一指间,便见原本一片凌乱的战场又恢复到先前碧草如茵的景象,首罗宫便在咫尺间。
秦弓唔了一声,却并不移动步子,眼睛却朝着远处眺望。
天王似明其意,笑道:“小女想必已在宫中泡就香茗待客而至。公子请!”
秦弓听得这话,脸色微微一红,道声请,跟随天王大步入宫。
第四十八章 龙池(一)
首罗宫与当日秦弓随破军来时似无二样,然两番到此,心境却已大是不同。当时的他,分明是懵懂的,却未失赤子之心;如今的他,早在沉浮中逐渐成熟,只是心底的那一点迷惘却如同潜藏在暗黑中的星火,总在悄无声息中陡然亮出,从未熄灭。
喝下一盏首罗天特有的风榷茶,秦弓顿觉精神一振,适才与四电神将交战时的疲倦一扫而空,不由得赞了一声“好”。又将眼光朝四处张望了一番,却不见罗漪踪影,心中不自觉的有些不安。
天王淡淡一笑,只作不知,问道:“秦公子多日不见,竟是大不一样呵。”
秦弓应声“不敢”,也不与天王胡乱客套,只道:“在下今次乃是特来寻找罗漪的,只是何以不曾见得她?”
天王道:“你刚才不是已经见着她了么?如今见不着,也许是她不想见你罢了。女孩子家么,难免闹点小别扭。过一阵便好的。”说话间透露出来的神情十足便是个宽厚家长的模样。
秦弓心中焦躁,道:“既如此,我去找她便了。”说罢起身欲走。
天王一摆手道:“也不急在这一时,秦公子且宽坐。”
秦弓无奈,只得坐下。
天王续道:“对如今魔界之势,不知秦公子有何见解。”
秦弓见他突然关心起魔界形势,心中颇有些奇怪,愣了一愣道:“如今魔界二分,其一为在下所率之地水火空四族,其二为魔帝之魅族余党及新近投奔他的风族。现下两大阵营暂时也算相安无事。”
天王点头道:“秦公子难道不曾想过要一统魔界么?”
“想过。”秦弓应声道,“只是现如今魔界难得安定,又何苦再起兵刀?”
天王抚须道:“秦公子宅心仁厚,只怕别人不似你一般想法。若是魔帝举兵来犯,你又如何处之?”
秦弓傲然道:“我虽不犯人,人若犯我,我自当还以颜色。”
天王颔首道:“只是大凡生灵皆有贪乐之心,一旦安定,便荒了军心,懒了手足。”他并没有再说下去,只是那意思却是明了。
秦弓看了天王一眼道:“那天王的意思是否是要我一鼓作气,扫平魔界?”
天王呵呵一笑道:“色界天之事我懒得理会,我只是告诉秦公子,若想成大事,当要坚忍勇决,不可存妇人之仁。”话语略顿,又道,“况魔界之事你是清楚,天界的情况你可了解?”
秦弓一拱手道:“还请赐教。”
天王道:“南天界新天帝英武过人,雄心勃勃。新近银河一役将北天界战得大败。天界一统实是指日之事。你料他这等人物,若是统一了天界,下一步会做什么?”
秦弓听得这一番话,心中大惊,暗道:“看来我还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只道我既与人为善,他人自当同我一般处之。若是真如天王所言,只怕弄不好,这魔界之百十界天,尽入他人囊中而我犹不自觉。到那时,魔界生灵不免涂炭,我又何以处之?”想到此地,不禁背心冷汗直冒。忙道,“天王所言极是,小子受教!”
天王微笑道:“虽说宇宙之势,非人力所能反覆,然生灵既来世一遭,也需倾己力而为。你我有缘,我不免多口了。”
秦弓连连谢道:“天王一席话,真正惊醒梦中人。”说话间,却暂时把寻找罗漪之事搁在了一边。
两人正说话间,忽见一人直撞而入,正是四电神将之一,紫电将亢厚。只见他脚下极快,脸色虽然镇定,却难以掩盖那深藏的慌张。
秦弓心中奇怪:“这首罗天处色界天之顶,乃是纷争不及之地;首罗天王又号大自在天,法力无边,又有谁敢令他手下这等慌张?”
“无须惊慌,有甚么事?”天王淡定问道。
只听得亢厚低头报道:“宫外有天界之神前来,因天王有客,我等不许他觐见,他便动起手来。百生枢与坠光明正在与他交手,只怕不能支持多久……”
天王哦了一声道:“到不知是谁有这般的手段。”转头朝秦弓道,“秦公子可要与我一同前去看看?”
秦弓一拱手道:“天王请!”
两人相携出宫,亢厚紧随其后。
出得宫外,只见白金青三员电将枪刀并举,正将一人围在核心,战个不亦乐乎。但见电光纷飞,雷鸣隐隐,煞是惊人。然那势头却大不似刚才与秦弓交战之际,显是真力未复。
秦弓细看来人,却见此人面如淡金,目放精光,猿臂虎躯,身着锁子连环甲,一股英武之气自眉宇间透出。不由心中暗自赞了一个“好”字!再看他背负长琴,手中长刀与鹰翅仿佛,在电光间游走,更无半分惧色,意态潇洒,宛如闲庭信步,间或还上数招,却皆是攻敌要害,极为狠辣。三电将若不是仗着人多,早已落败。
亢厚见状,大吼一声,便待上前助战。
一旁秦弓冷笑一声道:“四电神将便是惯于一哄而上的么?亢厚听得这句话,扑出的身形不由立时一定,心下颇为尴尬,只将双眼狠狠的瞪着秦弓,暗道:“若不是我兄弟几人适才与你交手,耗了真力,又何至拿不下此人?”然他亦知秦弓厉害,却也只是干瞪眼罢了,却拿他无可奈何。
秦弓嘻嘻而笑,只当没有看见。
金电将瞥得天王与秦弓前来,口中一声唿哨,三人各虚晃一招,退了开去。那人也不追击,只是站在当地,长笑一声道:“这个便是首罗天的待客之道么?”口气颇为张扬。
亢厚一旁喝道:“大胆,首罗天王在此,休得无礼!”
来人听得天王两字倒也不敢太过放肆,见得不远处站着两人,扫得一眼,便料那长者必是首罗天王无疑。当即上前一揖道:“在下天界龙池,见过首罗天王。”
天王一拂袖道:“免礼。”
龙池应得一声昂然而立,眼神却瞥向天王身边的秦弓。秦弓也正向他打量,两人相互看了数眼,心中均暗暗称异,忖道:“此人丰神朗俊,不知是何人物?”
天王笑道:“这四个不成器的家伙成日里目中无人,没想到一日中连吃了两次大亏。”四电神将听得此话皆脸露愧色。天王续道,“只是两位乃是当今色界天的顶尖角色,败与他们,尔等也算不得丢脸。”
龙池心中将天魔两界的高手细想了一遍,不由一惊,暗道:“难不成是他?”
一边秦弓却道:“还请教天王,这位龙池兄是何等样人物。”
天王答道:“龙将军乃天帝手下爱将,手中鹰翅刀,百战不败,背后七弦琴,妙音天籁,可谓文武兼备。”
秦弓哦得一声,冲龙池一拱手道:“龙将军!”
龙池还了一礼,道:“阁下形容非凡,又不似天界之人,莫不是魔界之尊,转世天狼秦弓?”
秦弓嘿然一笑道:“秦弓就是秦弓,那一长串的头衔且免了吧。”
龙池忽地将身往后一跳,手中鹰翅刀当胸立了个门户道:“天魔不两立,还请秦兄赐教!”
秦弓一愣,道:“在天王面前动刀动枪的,可不太好吧?”
天王却不言语,反往后退了数步,似是让出地方来好让他俩动手。四电神将更是相视而笑,隐有坐山观虎斗的意思。
秦弓见状,心知非战不可,况他见龙池与三员电将交手时武艺高超,早已技痒,当下也不再说什么,凝神相对,却并不将天狼弓拿出。
两人相向而立,却并不立刻交战,只是那么定定而立,然场中的斗气却在刹那间浓烈起来。
不经意间,凝重的气势与夺人的压力已将两人笼罩在内。首罗天的风云也仿佛被两人所震慑,浮云停滞,清风不起。整个场中有一种莫明的静滞,静得令人心脏也似乎停止了跳动,静得令人心头有陡然而生的惊悸,静得令人有毛骨悚然的恐惧,一如惊天暴风之前那黑云压城,如同山呼海啸之前那波澜不起。
龙池一声清啸,声若龙吟凤啭,手中鹰翅刀向外微微一展,淡金色的气旋自他身周立地而起,席卷着无数的沙尘逆冲上天宇,遮蔽了青天白日,天地间宛如竖起一根金色的柱子,擎天撑地。
秦弓一撮唇,也是一声啸,啸声中却有隐约的凄恻,如同月夜下低回的孤狼,闻者皆是心中一揪。只是他却不曾有其他的动作,依旧这般站立不动,在龙池卷得沙石纷飞气势下,他却连衣角都没有动一动。
淡金色的光柱中白光一闪,鹰翅刀破空而动,刀未及身,刀风已划破长空,刀意已划向咽喉,直砭得肌肤泛寒。这一刀,足可开天劈海,裂山破地。
观者个个心惊:“若是这一刀砍向的是我,我能抵挡得住么?”四电神将面面相觑,后背冷汗直冒,都知适才龙池与他们动手根本未出全力,若真是倾力而为,此时只怕早名归黄泉了。
秦弓却依然一动不动。眼看刀锋便要与之相触,他依旧不避不闪,眉眼间却似有淡淡的微笑。
第四十八章 龙池(二)
龙池心中微觉诧异,刀势却不曾稍顿,反全力劈出。
便在这一刹那间,秦弓的身形隐约一动,便莫明消失,原本站立之处空无一物。正是以极快的身法在刀将及身时一闪而过,却不由叫观者捏了把汗。
龙池似早有所料及,将刀一拖,径自朝身后刺去,这一刀却依旧刺在空处。龙池连连挥刀,却刀刀扑空。
四电神将在一边看得莫名其妙,均想:“这龙池怎地刀势看似厉害怎的就没有一刀可以砍到敌手半片衣角?也忒不济了吧?”
首罗天王只是捻须,微微点头。
在龙池砍到第十一刀时,秦弓的身影突然一顿,停了下来。
龙池剑眉一挑,长刀平平刺出。这一刀看来平平无奇,秦弓却似无法闪避,亮出天狼弓,直迎而上。
刀弓相撞,平地立时掀起千丈风暴,直震得大地微微颤动。龙池顺势疾退,如同巨浪尖端的一叶孤舟,随浪飘出,然风浪虽大却终究无法将这一叶小舟击沉。秦弓站在当地纹丝不动,脸色微凝。
龙池一退复进,又是一刀当头劈出,依旧没有变化,秦弓还是没有闪避,将弓平平推出。刀弓再次相撞,风暴更甚,席卷而起的沙石早将观者的视线迷离,只见场中一片迷雾,连人影也看不清楚。
如是数下皆是硬接硬挡,龙池总是一击便被气劲所逼,向后退却。秦弓身形如铁铸就的一般,动都不动,然细看处,他的双足已深埋土内半尺有余,脸色也越发凝重起来,额头更有些许汗珠微微渗出。
初观之下,似是秦弓大占上风,其实不然,那龙池每一招都顺势退却,将劲道卸去,可说是丝毫无损,而秦弓却是招招硬接,半点力也不借。这几刀接下来,换作旁人早已招架不住了,便是秦弓,也觉有些吃力。
四电神将越看越奇,心想:“龙池先前十来刀何等厉害,那秦弓闪避之时依旧游刃有余,如今这几刀又何以避不开?”
龙池更不待秦弓有喘息的机会,将鹰翅刀一展,猱身又至。秦弓挥弓再挡。刀弓相碰之下,“铛”的一声巨响,宛若钟鼓齐鸣,虎啸龙吟,更激起火星飞溅,光芒四射,其势夺人
龙池又随势飘开。秦弓身子微微一晃,便听得“嗤”的一声轻响,脸颊上突然多出一道伤痕来,如同被刀锋划过一样,血珠立刻自伤口出渗出。
四电神将这才发觉有异。原来龙池先前那十来刀全然不是要砍中秦弓,只是在秦弓身周布下了刀网结界,好令他无处闪避动弹。秦弓待得发觉时早已入彀,只得硬接了他这后来的数刀,心中却是无奈。
其实龙池心中也自暗暗佩服,他满拟三刀之下便可令秦弓弃弓败服,不料连砍了近十刀,秦弓依旧未有气竭之象。自己虽说每次都能卸掉大部分劲道,然这近十刀下来,双臂竟也微觉酸软,若不是一开始秦弓托大,好令自己布下结界,只怕便已落败。
交手之时,两人心念电转,然手下却是丝毫不曾停滞。这一番却与适才斗力大不相同。龙池刀刀进手,刀锋如练,犹水银泻地,无孔不入。然秦弓在无法闪避的情况下,手中天狼弓却总能在不可思议的角度递出,将鹰翅刀挡住。但听得叮叮当当一阵骤响,两人手中兵刃以快斗快,刹那间已相互撞击了近百下。两人近身而搏,招招凶危,着着险恶,刀光弓影俱在咫尺之间,只怕稍不留神,便当血溅三尺。
秦弓挡开龙池一轮攻势,忽然一声长啸,这一啸好生突然,其声既高又锐,宛然有穿云裂石之势。龙池骤然听得这一声啸,心中不由微微一悸。便在这稍纵即逝之际,秦弓左手五指连弹,数点火花穿过刀光,直奔龙池面门而去,迅若流星。
龙池又焉能让他伤着,一仰身,右手鹰翅刀反手上撩,火花被刀光一绞,在半空中消弭得无影无踪。
秦弓趁他回刀之际,手中天狼弓一抡,在身周划了个大圆。但见一股青光过处,四周刀网结界土崩瓦解。
龙池见秦弓脱出结界,不求攻敌,先求自保,手中刀自胸前一挥,身子向后掠去,离秦弓七尺有余。只见他一足实一足虚,右手举刀高悬,左手护住刀背,岳峙山凝,风范隐然。
秦弓见状,倒也不敢贸然追击,将弓一竖,双臂如怀抱婴孩,开得弓如满月,遥遥对着龙池。
龙池哈哈一笑,道:“今日棋逢敌手,实在畅快。在下愿奉上一曲,不知秦兄可有雅兴?”
秦弓一扬眉道:“在下洗耳恭听。”
龙池收起鹰翅刀,盘膝坐下,将后背七弦琴放在双膝之上,一理琴弦,铮淙有声。
秦弓见状,也将天狼弓放下,就地抱膝而坐。
龙池修长的十指在琴弦上翻飞舞动,琴音连绵而起。琴声起初冲淡平和,依稀如山涧流水,颇见情趣;继而逐渐激越,仿佛溪水千流,汇作江河,滔滔而下,江河又入东海,骇浪惊涛,沉沙折戟;原以为一曲到此而止,不料那琴声一变,反觉深广起来,宛如直入海洋深处,表面上波澜不惊,实却是暗潮汹涌。
四电神将一旁听得曲音只觉胸中澎湃不休,心跳也随着琴音忽上忽下,忽快忽慢。听得多时,便觉胸口似是有热血涌上,不自觉间一张口,一股鲜血喷将出来,脸色顿时惨白。
首罗天王瞥了他们一眼,淡淡道:“这等妙乐原不是你们可以欣赏的。”说罢长袖一拂,在四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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